实实抱住他。
门口传来敲门声,林洱抬头的时候,医生已经走了进来:“我想先问一下你妈妈的情况,最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或者她是否有精神病史,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林洱回头看了眼沈季淮,松开对方握着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便跟着医生走出去,在安静的走廊里,缓缓地把这两天,这一段时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说的时候,像是有把钝刀,一点点顺着他的心割裂。
到最后,医生只是说:“好,大概情况我了解,等你母亲醒了我会再来一次。”
林洱看着医生离开,愣了好一会儿才走回去病房,他不清楚现在几点了,仿佛他的脑袋也出现了钝感。他半晌才抬头,慢慢说:“哥哥,你先去学校吧,阿姨知道了,要说你的……”他的眼泪还没擦干净。
沈季淮走近他:“我没事,只要你没事。”
林洱沉默地看着病床上的母亲,他又仰起头非常勉强地挤出一个笑:“我还好,没有刚刚那么激动了。哥哥,我想一个人跟她说说话…”
“好,我知道了。”沈季淮按住林洱的肩膀,轻轻抵着他的额头说,“那你不许做傻事,等晚上或者明早,我一定再来。”
“嗯。”林洱轻轻地点头,在沈季淮即将出门的时候,他又说,“我会勇敢。”
门口的人顿了一下才离开,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但无形中的线始终牵引着他们。
母亲是在傍晚醒来的,林洱眼眶红的不行,但一看到母亲醒,便立刻又打起精神来,他着急地问:“妈?有没有怎么样?”
林母则在瞬间的迷茫之后转为清明,看着林洱便掉下来了眼泪,她缓缓抬起头,声音微弱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可他已经不需要对不起,林洱又哭了,他贴上母亲抬起的手,哭的如同当年那个还年纪小小的自己,在母亲面前,他是不是从未长大,才会被这么保护着。
等到情绪稍微好一点的时候,林洱又叫来了那个精神科医生,他本来想听,却又不忍心听,咬着牙出了门,靠在瓷砖墙上瞪着红红的眼眶,眼神有一点茫然。他就这么蹲着,等着,他想,会好的。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医生从病房出来,但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找他说话:“现在我可以确定的是,你母亲有些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情况,且有些严重,在说到你父亲的事情时候,她状况不太好,这个病需要通过长期治疗,药物和心理治疗都要有,具体情况还要再看看,多住院几天。”
“一会儿你按照我这张单子拿药。”
林洱脑袋嗡地一下,他呆愣地接过来单子,直到医生走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创伤后应激障碍,他当然知道这个名词,就是PTSD,那是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母亲身上?
他心脏闷闷的,泪水打湿了衣服,林洱慢吞吞蹲下来,肩膀瑟缩着,又在哭尽眼泪的时候站起身,转身去窗口拿药。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坚强,如果不坚强,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支撑起这个家了。
“洱洱,你去哪儿了?”
“我去拿药了,医生说你需要吃药,我给你倒水好不好?”
“洱洱……”
林洱把水杯送到母亲手边,他说:“妈,你不用道歉了,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关心你,对不起……”
林母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她流出眼泪,张张嘴没有说出话。林洱连忙把药递给她:“你先吃药吧,妈,我们回头再说。”他不想再看到母亲这样流泪了。
林母拿药的手都是颤抖的,她的眼泪一直控制不住,但也许是药有安眠成分,林母很快又睡了过去,重新闭上了眼睛。
母亲睡着的时候看起来美丽而脆弱,林洱知道,母亲的碎片也捡不回来了。他安静地趴在床边,就这么看着,直到自己哭累了支撑不住也睡过去,或者说不能叫做睡觉,而是掉进一个一个噩梦里。
他从小时候梦到现在,最多的还是一遍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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