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玄点点头,问道:“那你认为谁最可能前来。”郭仁沉吟半响,道:“宗室重臣中,只余下大司马了。可大司马却又驻扎扬州,都督扬州军事,专管对孙吴的防卫,因而不可能。其余的,只有将军的对头司马懿,他若真如将军所预测,斩孟达,很有可能携此功劳,都督关中。”
夏侯玄笑道:“怀德啊,你是不了解当今圣上。他极是好斗,同时具有雄才大略。因而,本将断定,此次,一定是陛下亲自领兵前来。我等需要做的就是不断地向朝廷求救。”
二人正商议中,正见张牛儿走将进来,见其满脸不开心,还如小孩子一般把肥厚的嘴唇在一起。见夏侯玄,郭仁商议事情极是认真,并未现自己的委屈,便在走路时,有意的一摇一晃,弄出很大的动静。夏侯玄笑着抬头,调侃似问道:“牛儿,什么事情惹着你了”
张牛儿如大姑娘一般忸怩了几下,生闷气的站在一边,不说话。二人见他如此活宝样,相视一眼,皆放声大笑。
张牛儿这才委屈道:“少爷,你也知道牛儿喜欢打架,你为何在大战中将牛支开去接收那劳什子马遵的稀烂兵马,听说将军您派齐鸣那小子出城迎战,还被敌将打的吐血。少爷,你太偏心了。”说到最后,张牛儿越想越不甘心,还将熊也似粗壮的双腿使劲的剁了几脚,却没有小媳妇的半丝娇态,反而把帐中震下些微灰雾来。
见他如此憨直,夏侯玄爽朗大笑,笑着笑着,思绪便不自觉飞到远在雒阳的妹妹身边,只有在她身边,才能感觉到如此舒心的欢愉,她可是有几年未见自己了。
为何世道如此捉弄人啊
张牛儿望着脸色渐渐沉下去的夏侯玄,嗫嚅道:“少爷,你定是在思念小姐了吧”
夏侯玄自嘲似一笑,仿佛自言自语:“思念又能怎么样,又能怎样
我都不敢回去面对她了
第十四回 首次北伐出城
帐中,四将环坐,齐鸣抱病前来,仍是不住咳嗽。夏侯玄望着桌上战报良久,目视郭仁,道:“怀德,你且将此时情况与诸将说一遍。”
郭仁点点头,站起,故作悲痛的一叹息,道:“蜀军势大,前不久传来消息,蜀将张翼,张嶷已将绕至我天水背后,安定沦陷,太守被执,四千屯兵溃散;而陇西郡,广魏郡皆被铁桶般围住,日夜苦战,情势危急。我陇右五郡已丢失二郡、另有二郡危在旦夕矣。”
众将颜色各异,张牛儿不屑的一声闷哼,齐鸣虽有不甘,仍是微微心惊,而金古牙则不住摇头,道:“想不到蜀军之势,大至如此”
郭仁继续道:“不过却有好消息,因为军情紧急,惊动了陛下,陛下从雒阳出,领兵五万进驻长安,并令右将军张颌为监军,过关中,向西援助我陇右诸郡。”
话才说完,只见齐鸣惊道:“盛传蜀兵二十余万,而陛下只领兵五万,未免”
他咽了口唾沫,道:“寒酸”
夏侯玄笑道:“风吟啊,古人曾云:一人为战,十人养之,蜀国以一州之地,哪来的二十万兵马,据本将估计,诸葛亮此次出兵,最多为八万左右,蜀道艰难,运输极为不便,就这八万人,已是蜀国极限。诸葛亮此次只将我等城池围住,却不攻打,是以我天水,广魏几郡并不在咽喉要道上,他却要以少数兵马困住我等,然后令主力由街亭攻入关中,而关中富饶,蜀军便可以就地取材,以战养战。”
齐鸣恍然大悟般,半响后,却又疑惑问道:“将军,那我军为何不可出城攻打,依将军所言,蜀军不过八万,主力往街亭,至少需三万,诸葛亮屯于祁山接应,至少需要二万,如此,便废去他五万兵马。现在正围住我陇右三城,如此说来,围住我天水的兵马并不如之前所说三万,而最多一万兵马,而将军手下七千精兵,又有天水屯兵数千,以将军之勇,定可一战而胜。”
夏侯玄笑而不语,正待配置以后出征街亭的将领兵马,却见一小校跌撞进来,急道:“将军,城西北角有一处兵马为蜀军所围,旗号书”郭“,打旗向我军求救,并拼命向城墙靠拢”
为待说完,夏侯玄猛的站起,从坐榻旁边拿起赤霄,急道:“众军准备,亲卫曲即羌兵骑兵屯人着甲,马上鞍,由张易道领,准备出城。弩弓手系数奔上城楼,弦满月,括弩机,由郭仁领,准备活力覆盖。长枪手集结城楼下,由金古牙领,以作接应。”
各将得了命令,各自去了,心中却暗自咂舌,暗道:将军端的好气魄,事变突,而沉着冷静,呼吸之间,应对方案已出,且调配得当,人尽其才。
夏侯玄看到张牛儿嗜战的眼神,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此次出去,乃是要接应友军入城,并未出击,张牛儿若是杀的兴起,忘了职责,而率那可怜的几百骑兵突入蜀军深处,以魏延之勇,蜀军之盛,怕是连渣都不剩。
要是张雄在就好了,以他之老练,足够放心。夏侯玄无法,打定主意,只有自己亲自领兵出城了,思及此,道:“牛儿,你且随在我身边。”
不过一刻,郭仁托着干净的长袍领着弓弩手往城楼上布置完毕,金古牙已领了长戟方阵伏于城内城门处。
夏侯玄跨上火云,吆喝一声,抽出赤霄,对着身后六百亲卫虎豹重骑并有二百羌兵骑兵一挥,吼道:“进”
张牛儿一马当先,夏侯玄以主将之贵,受其遮蔽,八百骑兵呼啦啦,鱼贯而出,震得城墙颤抖,天地为之一暗。
骑兵队伍的建设,夏侯玄一直颇有想法,有一支具装甲骑的强大队伍,对于排兵布阵的多样性、稳定性、攻击性都极具作用。只是领兵日少,而天水素少精铁,因而一直搁置下来。
不过夏侯玄所领八百骑兵装备上亦不差,且不说从雒阳带出的六百虎豹骁骑全身具装马甲,已颇具后代重甲的模样;单说那羌人二百,夏侯玄亦从曹真处领了几百具简陋的马甲,分下去,因而在当时的骑兵中,亦算得上是中上乘。
随着夏侯玄的骑兵队伍全部出城,金古牙一声令下,领着士兵,跟在骑兵后面,亦冲出城门,布列阵型。
第一排持虎纹盾,并钩攘,随后便是层层布列的长戟,长矛队阵,所列阵型为半圆阵,即依托城墙的防守阵型,又有郭仁领着弓弩手于城楼上进行火力支援,在迎接兵马入城时,足可抗拒于己数倍之敌。
夏侯玄一部浩浩汤汤的冲出来,立即引起蜀军的注意,因为蜀兵大部正团团围住城西角。剩下的蜀军兵马不多,且多为步兵,正小心翼翼的列成圆阵,在军官的呵斥下,慢慢的、试探性的往这边移靠过来。
这位军官倒也有气魄,面对夏侯玄气势汹汹的八百铁骑,并未吓到,反倒主动的寻求进攻,却又不失稳妥。夏侯玄隐隐间见到对方帅旗书:王。
张牛儿正待冲锋,夏侯玄暗骂一句,忙止住了,一瞪马肚,冲在最前,直接往城西而去,一面对身后士兵道:“此行出战,不为击敌,只为接应友军,你们随在我身后,不许脱离,亦不许冒进,我等为只为友军挡开一角便回,万不可恋战。可明白了”
“喏”八百骑兵轰然应答,声势极大。夏侯玄满意颔,将赤霄刃背一拍马股,火云嘶鸣一声,四蹄如飞,如箭般飞出。
此魏军此部应该是附近城池的溃兵,并未有阵型,应该是被蜀军一路追赶到此,正欲入天水城时,又被魏延领兵拦住,并形成了包围圈。
此时,魏军完全被打乱了,因为场面混乱,缺少指挥,魏兵中持盾的居然在正中间急得团团转,就是上前不了,完全挥不了盾甲兵该有的作用。而更为搞笑的是,有几个弓弩手,在敌人的刀刃将至脖颈时,无奈的舍了最拿手的弩箭,不得已抽出环刀,以己之短敌敌之所强,不过几合,便丢了脑袋。
幸在西北角地形为凸地,一圆形的小土包,将领居高而立,倒也沉着,不断躲避着呼啸而来的箭矢,指挥着士兵列队抵抗,稍微的,已有了些许成效,一面倒地局势被改变,在几处地方,在军官的呼喝下,组织起有效的阻击。
夏侯玄率领骑兵冲阵,到了背后时,遇到的却不是如预料般的敌军的后背,而是森严肃立的盾甲兵。夏侯玄赞道:“不愧为魏延。”眼中战意暴涨,往后一望,喝道:“掷投戟”
士兵们纷纷或从背后,或从鞍上,抽出短小的铁戟,握在手中。自从见识到朱然骑兵掷投戟的威力后,夏侯玄将此项原并不在大魏军队流行的战法引进,当前方是盾甲时,骑兵如若贸然冲阵,定会被里面伸出的铁枪刺得窟窿透。而普通骑射,对虎纹盾效果不大。这时,这投掷武器的威力,表露无遗。
张牛儿冲在最先,靠蜀军圆阵挨得最近,时不时有几杆铁枪伸出试探,却被张牛儿拉马躲开。
张牛儿从背后抽出四五杆铁戟,如虎狼般怒吼一声,双腿紧夹,身子后倾,碗口粗的手臂高高扬起,喷薄出无穷尽的力量,延伸至如熊般手掌,身子猛地前倾,将那一杆精钢铁戟猛力投出去,隐隐间,划破空气,划开蜀军士兵的生死之路。
巨大的力量,使得铁戟贯穿第一具躯体后,霸道的力量仍未停歇,重又钻入另外一人体内,同样是透体而出,戟尖居然还堪堪的刺入第三具内。
一戟而杀三人,张易道,张一刀恐怕得改名唤作:三分之一戟了。夏侯玄在后面微微笑道。
在铁戟的强大攻势下,蜀军的防御阵势开始松懈,随之出现漏洞,夏侯玄喝道:“牛儿,冲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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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书这么久,小5可以自豪的说一句,我从未段更。我也很想把这本书写完,想让小玄子与徽儿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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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五回 首次北伐接应
张牛儿兴奋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憋屈几月以来,终于是可以彻彻底底的泄一番了。见他一拉马缰,扭转马头直接往蜀阵中冲去,登时便有三根铁枪从盾牌后伸出来,直刺向马脖,张牛儿一拉马头,俯身一刀,齐齐斩断之。
尔后,催动战马猛的向前跨越一大步,那马,极是优良,四蹄腾飞,直接踏在虎纹盾上,张牛儿憋足了劲,往下一沉,战马加虎躯及大刀之重活活将那蜀兵压死在自己的武器之下,蜀阵自此挡开一个缺口,张牛儿率先突入,进入阵中后,连劈带砍,无人可阻拦。
夏侯玄指挥骑兵从缺口处进入,就如抓住皮肉中一道小小的口子,慢慢的将之撕裂开来,直到最后肉屑横飞,断肢残掌,随处可见,而血流成河。又如咀虫沿着那一处慢慢的向四处爬钻,直到皮腐肉烂,状若莲蓬而千疮百孔,防线彻底崩溃。
张牛儿愈杀愈兴奋,已是血积刀柄,夏侯玄怕他有失,忙唤回身边。而此时,夏侯玄已经靠近了被围魏军的山包处,可惜清晰地看见那一面立于尖顶的帅旗,书:郭,往下一望,正见郭淮声嘶力竭的指挥者士兵列队防御。
夏侯玄心中一沉,蜀军入境以后,郭淮自知难以抵挡,为保留实力,便引军退守上邽,如今,见他这副狼狈模样,想必上邽早已失守,为诸葛亮所得矣。
这局势,可千万要在自己控制中才好啊。
思及此,夏侯玄忙命令道:“牛儿,看见那面帅旗没有,你冲至它底下,便是大功一件。”见张牛儿嗷嗷叫着冲去,夏侯玄望了眼紧握在手中、却还没见血的赤霄,见其微微亮且凉的刀刃,战意喷张。
此时的形式因为夏侯玄这一直生力军的加入,形成了整体蜀兵包围、局部魏军占优的局面,越望包围圈的深处,兵甲越厚,前进阻力也越大,冲在最前方的张牛儿因为悍不畏死,已有四五处小伤。
战声隆隆,千枝对刺,万甲骏驰,遮星蔽月,一支约百人左右的蜀军在头领的组织下,结成方阵,往夏侯玄这边移来,前方森严的排列着十数根长戟,夏侯玄以手戟投之,毙其三人,却不与之正面对敌,仗着火云之快,不断地环绕着这支百人小队奔驰,蜀军训练有素,立即变方为圆,如轮盘似转,夏侯玄一时间找不到切入点,而蜀阵就如锯齿转盘一般,慢慢地旋转,退可守,而进可杀人。
夏侯玄围着这百人小队奔驰良久,仍是找不到切入点,暗自心惊:这诸葛亮对于“疏阵”亦深有造诣,这支百人小队只要调配得当,非五倍之军不能破之。
望了眼张牛儿处,见郭淮亦领军朝这边靠拢,二人相隔已不足百米,就快会合。撤退的路上,是绝对不允许还有这种结阵队伍横拦在中间,一旦稍有耽搁,便有可能连同己部都被魏延再次围住。
只这一刻时间,定要破此百人队,夏侯玄狠狠盯视半响,要是有重甲骑兵就好了,那就直接以硬碰硬,狠狠地撞上去,可现在南巡破敌之法。
正环绕奔驰,苦思对策时,一小兵策马上来,马上一欠身,低头道:“将军,小人倒有一破敌之法。”
“说”
小兵见了,以手中长枪指前方蜀军盾阵,道:“以檑木炮石砸之。”
夏侯玄呔了一句,这大战之时,哪里来的檑木炮石,这人好生幼稚,夏侯玄正待要走,却见那小兵不慌不忙,只道:“以尸代石,将军,你看如何”
夏侯玄闻言,望了眼地上遍布陈列的魏蜀两军士兵尸体,心头一喜,往常冲阵时,往往是交战开始,双方并无伤亡,而现在情形不同,是在大规模混战下的小攻坚战,尸体随处可拾,试想,当几百句友军的尸体齐齐往自己盾甲上飞来,先不说心理打击,单说这力道,就足以使其失去大半部分战斗力。
思及此,夏侯玄先令兵马抵住四处不断围上来的蜀兵,一面纠集百余人,令各自飞快下马,捡取一具蜀军尸体,横于马上。夏侯玄仗着力大,却将伏下身,换左手持剑,右手却从地上抓起一根蜀军的长戟,以月牙刃勾其铠甲缝隙处,直直的挑起来。
夏侯玄顾道:“我扔在哪一处,你们便也扔在哪一处”众军轰然应答。
一夹马肚,火云疾驰,离了圆阵还有十余步的距离,夏侯玄看准一个薄弱处,将长戟一挥,用尽全身力气,将尸体投掷出去,背后百余名士兵随之行动,顿时,蜀军一角,天空为之一暗。
若是投手戟,但有伤亡,后面可很快的补上前来,圆阵依旧不破;可投尸体这一招,端的很辣,尸体或砸在盾牌上,或砸在自己身上,且不论那百余斤的加重打击,就是将它掀开,也需要十几秒的时间,这其中,便要放下手中兵器。尸体或直接扑向自己的长戟,且不论看着自己的兵器刺入同伴身体的惊诧,单说将长戟从同伴的体内抽出来,亦需强忍着悲痛,废去许多时间与力气。
这一招,有伤天和,以后慎用
心里这么想着,可趁着蜀军一角大乱的时刻,夏侯玄一马当先,率先跃入阵中,而那个士兵第二个跟进,没了最外围的盾甲兵护卫,里层的长戟手虽说对骑兵仍有克制性,却到底抵不过骑兵的冲击力,圆阵渐渐的被撕裂开来。
道路扫清,却见张牛儿与郭淮已经会合一处,往自己这边突围而来,夏侯玄忙将兵马汇合在一处,拢在一起,一面派人先行往外突围,作为开路先锋,自己却领了兵马接应郭淮,张牛儿。
中途皆为散兵,夏侯玄很快就见到了浑身是血的郭淮,那一面书“郭”帅旗早已千疮百孔,夏侯玄自然地结果郭淮兵马的指挥权,领着那打破了胆,筋疲力尽的千余残兵在己部骑兵的庇护下,慢慢往城门撤退。
魏延在远处看着夏侯玄部徐徐退去,杨仪在旁道:“文长,为何不追击”
“归师勿遏。”魏延缓缓道。
旋即无奈摇头,道:“我军虽号称四万,可实则只有八千,我若将之全部围住,城中兵马定会以死相救,到时,溃败的反倒是我部啊。”
杨仪亦是叹气摇头,道:“可惜兵马皆在幼常那里。”说到此处,杨仪眼中重又绽放光芒,道:“幼常领兵快至街亭境界了吧,很快便要突入关中,成就不世功业了。”
“哼”魏延冷哼一声,道:“马谡此人志大而才疏,浪浮而不务实,徒有虚名耳,丞相此番识错人也丞相的北伐伟业,定要毁在此人手里。哎”
杨仪却道:“幼常才器过人,好论军计,丞相亦深加器异,每每与之引见谈论,自昼达夜。文长为何将之说的如此不堪。”嘴上客气,心中却甚鄙夷:丞相不用你而用马谡,为的是国家大计,孰不料你心肠竟如此狭窄,嫉幼常之才。
魏延幽幽叹道:“延非不满丞相安排,只是恨丞相不识人耳”
说话时,见魏军徐徐退入城中,城门关闭,魏延无奈道:“收兵回营”
第一十六回 首次北伐郭淮
看着城门缓缓关闭,郭淮长吁一口气,卸下劲来,手上乏力,握着的长枪掉于地上,身体于马上摇晃几下,叹道:“若非安西,淮命休矣”
安西将军夏侯玄此刻正将赤霄剑在马鬓上拭去血迹,闻此,笑道:“刺史乃是大将军旧交,亦玄之长辈,这话实在客气了。”
顿了顿,将赤霄入鞘,问道:“郭太守退守上邽,然此城虽小,胜在牢固,刺史为何失陷”
小校从地上拾起长枪,递与郭淮,后者记过,一小撮胡须抖动几下,叹息道:“未曾料到蜀兵势大如此。”
此时,郭仁亦从城楼上下来,见了郭淮在马上摇摇欲坠、眼看着撑不住了,夏侯玄不懂世故,还缠着问这问那,凑近夏侯玄耳边,低语道:“将军,郭刺史奔袭时久,疲劳至极”
夏侯玄醒悟,讪讪笑道:“玄失礼了,小校,快扶刺史休息。军需官,快快下食物,犒劳友军。”
郭淮如蒙大赦,感激一笑,在士兵的搀扶下,自去了。
夏侯玄对郭仁道:“怀德,你且辛苦点,去清点郭部剩余人马,将名册造上来。另外如若缺少兵器、防具的,就从仓库内取出补给之。”
郭仁自去了,夏侯玄却想起刚才破百人阵时那一士兵,环顾众人,道:“献尸代石之计的士兵何在。”
连问了三遍,皆无人应答,夏侯玄却想起,攻入阵中时,自己最前,那士兵随自己身后,莫非此人有谋无勇,已死在阵中了。
只可惜了这么一个将才。夏侯玄面露惋惜之色。
“将军,小人在此”一声疲倦的声音从角落出,却微微有些柔软尖细,似女声。
夏侯玄一喜,循声望去,见一士兵持长枪依靠在城墙边,身上为羌兵装束,满是血迹,面上都沾满许多,面容看不真切。
“何名”
“禀将军,高肃。”
“可有表字”
“孝恭。”
“孝恭”夏侯玄击掌笑道:“好名好字。”
高肃颔,夏侯玄继而问道:“哪里人氏”
“雍州安定。”
“所习兵器”
“长槊。”
“为何混迹于羌人部落”
高肃叹口气,道:“因杀人,避难羌地。”
“所杀何人”
“本郡都尉。”
夏侯玄一怔,嘴角轻笑,问道:“为何杀之”
高肃眼睛凌厉起来,切齿道:“侮辱尊师。”
夏侯玄点点头,赞道:“无愧孝恭二字。”顿了顿,又问道:“师承何人”
“他老人家为皇甫坚寿。”停顿些许,高肃又解释道:“师父为前朝太尉皇甫嵩长子。”说道皇甫嵩时,高肃面上极是自豪。
夏侯玄一怔,笑道:“从军时,何不自荐”
高肃颔道:“无有军功,不敢辱没师父名头。”
“好”夏侯玄爽朗一笑,得了名将之后,自然高兴,问道:“你欲谋何职”
高肃道:“禀将军,此次出城作战,仅一个百人圆阵就让将军头疼万分,而抛尸之计,有伤天和,且适用范围狭窄,因而急需一支可冲阵、荡阵的重甲骑兵。”
夏侯玄大感兴趣,问道:“怎样改进”
高肃道:“一为训练之法,二为铠甲之利。”
夏侯玄点点头,道:“我记下你了,稍时本将将召集众将商议事情,你此番回去,整理一番,前来参加。”
“喏。”
安西将军夏侯玄以驸马之贵,居主位。郭淮稍次之。
夏侯玄部下诸将居左,郭仁第一,张易道第二,金古牙居第三,齐鸣已经痊愈,居第四,第五即为还着小兵服装的高肃。
郭淮部下军史本有六名,攻城战死一人,突围中死二人,现余三名,每部兵马只余三百左右,皆垂头丧气的喝着闷酒。
夏侯玄此时最大的疑惑即为:史上,郭淮因为蜀军势大,难以抵敌,是退守上邽,然而并未被攻破,诸葛亮派遣马谡、王平前往街亭驻扎时,为防上邽的郭淮引兵从后方袭扰,加派高翔领兵驻扎在街亭以南、上邽以北的列柳城,以横亘在中间,保护街亭南面。
可如今,为何被轻易击破,军马损失殆尽,难道是自己来此的原因。思及此,道:“郭刺史,请您将事情详细说一遍。”
郭淮顿足叹息道:“是淮大意了,哎”
夏侯玄试探性问道:“莫非,刺史您中了诸葛亮诡计”
“哎”郭淮怒目切齿,道:“诸葛匹夫诡计多端,实在难防,我一时没察觉,便至如此。”
呼呼猛喘几口气,压下心中憋屈,郭淮道:“我坚守城中,孰不料竟有一人着虎豹骑衣甲,入城取出驸马你的求助信。”
夏侯玄道:“我只往长安出求救信,并未往上邽。”
郭淮顿足道:“此即为诸葛匹夫的诡计,信上道蜀兵三路围攻天水,危在旦夕,着我快去救援。我当时极是糊涂,想着驸马乃是金枝玉叶,若是有个闪失,我配上是个脑袋也不够。且于长安时,大将军特别叮嘱于我,定要护的驸马的周全。情急之下,不辨真伪,只留下一千兵马守城,领着剩下的万余兵马便出了城。结果”
说到此处,郭淮满脸悲愤,切齿道:“便被那诸葛匹夫盛兵围住,方知中计,欲回城,城内兵少,早就被蜀将乘势张翼取了。只得奔往天水来。哎是我无能啊对不起陛下,对不起那万余将士啊”说道后面时,郭淮以手掩面,仰天长叹。
这也算是夏侯玄穿越到此的蝴蝶效应之一了,若是天水城守将为马遵,郭淮断然不会贸然出城。
万余兵马啊,夏侯玄叹了口气,劝道:“郭刺史勿忧,我天水城中尚有万余兵马,只要指挥得当,定能大破敌军。”
郭淮忍下悲愤,道:“淮带入的兵马共余多少”
郭仁翻开卷册,道:“共计一千三百零二人,其中重伤者五百来人,也就是说,短时间能战者,堪堪八百。”
才说完,郭淮大叫一声,险些晕倒。
不但城池丢了,万余人被打的只剩下八百,这谓之全军覆灭亦不为过。郭淮若不能戴罪立功,死罪难免。
郭仁继续道:“其中步兵二百,多为长戟手,骑兵六百,皆为重甲。”
夏侯玄点点头,心里有底了,以此军力出城,足可一战,只要在街亭取得大捷,郭淮此罪可免,自己也将收获第一件天大的军功。
此时,陇右战局,虽然魏军损失惨重,然而总体还在掌控之中。夏侯玄对于街亭之战的预期目标,最好便是:破列柳城,杀高翔;击毙马谡,获其辎重甲马;生擒王平,收为己用;并携威势,一举收服安定。
若能如此,也就有了真正与司马懿叫板的本领。
想到此处,一副大好的画面在面前徐徐展开。
立不世之功,以权势诛司马,堂而皇之的实现对妹妹的承诺,给予他男人对女人最真诚的礼物婚姻。以威势让天下人闭嘴。可是
千年以后,我与她便是历史耻辱柱上的一员,无数人望着史书嗤之以鼻。
这对狗男女
这便是世俗的力量,这力量的威压使夏侯玄生不出半丝反抗的勇气。
夏侯玄先是激动,然而颓靡,皆被郭仁收在眼底,他叹了口气,暗道:当时劝你不听,此刻后悔了。
夏侯玄咬牙晃头,驱散其他思绪,专心到大战上面来,问道:“郭刺史,事已生,悔之无用,还是着眼当前吧。”
郭淮点点头,拭干嘴角浊泪,道:“淮部下八百兵马,皆能战之士,若有用得上的地上,驸马尽管开口,淮定拼死行之。”
夏侯玄点点头,正色道:“我的想法,却是郭刺史您领一军,为疑兵,牵制住列柳城兵马,我却自引主力,协同右将军攻击街亭之敌。若能破之,必向难逃窜,郭刺史再半路截击,我却领兵从北方来,合兵一处,夹击之,必报今日之仇”
“但听将军吩咐。”郭淮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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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甲啊小马甲。。。
第一十七回 首次北伐出城
.太明二年二月末,张雄、盾构领着残余的十几骑日夜兼程,取道关中,竟然突破沿路层层蜀兵,直接到达天水城下,当负责守卫城门的金古牙将其领进时,正在中午小睡的夏侯玄惊得直蹦跳起来。
十几骑,居然可以随意驰骋在遍布蜀兵的陇右,这何等勇猛比之关云长的千里走单骑亦不遑多让。
见了夏侯玄瞪大眼睛的惊呆模样,张雄竟破天荒的一笑,道:“将军,末将圆满完成。末将居新城,司马懿军马果然如将军预料一般,以闪电之速到达,孟达军完全无法阻拦。末将却打开北门,大迎兵马入城,并打起了将军您的帅旗。司马懿亦答应将于奏折中,写上将军的功劳。”一向脸如石雕的张雄因为见了见一个军功,看起来极是高兴。
夏侯玄翻身下榻,笑道:“你却怎么突然想起打起本将帅旗,我正将这件事忘了交代你。”夏侯玄本是担心司马懿将此事隐匿下去,那么自己所做一切全是无用功。
张雄笑道:“末将却要引荐一人,而打将军帅旗的主意也是此人所出。”
夏侯玄一喜,道:“快快引上来。”
张雄往后一招手,却从帐外出来一人,夏侯玄一怔,却见他一身洁白的长衫,头戴纶巾,面目清秀俊雅,活脱脱一儒生。
见不卑不亢,躬身一礼,道:“草民尹渊拜见将军。”
夏侯玄问道:“打我帅旗为你的主意”
尹渊颔首。
夏侯玄上前一步,逼视道:“为何献此策”
尹渊微微一笑,道:“将军欲得功劳,可是有人不想给将军。而只要众皆知晓,那人不想给也得给了。”
夏侯玄一顿,继而放声大笑,尹渊亦跟着干笑起来,二疯子笑毕,夏侯玄正色道:“现在本将处正是用人之际,不知先生可否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
“属下拜见将军。”尹渊纳头便拜。夏侯玄扶起,扭头对旁边闻讯赶过来的郭仁道:“怀德。这”夏侯玄正待呼尹渊表字,却不知道。
尹渊看出郭仁是此军中的第一大谋士,不敢怠慢,微微颔首,当做见礼,道:“将军,属下表字仁恕。”
夏侯玄接上,道:“仁恕对于军中之事生疏得很,怀德,你且带他好生去熟悉一遍。”
二人自去了。夏侯玄对张雄蹙眉道:“张军史,此人可靠否来历如何”
张雄道:“此人本是孟达手下心腹谋士,末将屯于新城西北,困于无法靠近城门,此人却突然秘密找上门来,道出将军你想要与司马懿争功的事情,末将大惊,就欲杀之,以灭其口;其人却说他可以助我等一臂之力,末将那是正苦思无对策。便试探性性的应下了,然后再此人的帮助下,计划才得以步步实施。依末将看来,此人计谋,怕是不在郭军师之下。”
夏侯玄微微摇头,道:“此人看不透啊,怕是没那么简单。”
张雄问道:“那末将着人看紧他。”
“不需要。”夏侯玄摆手,道:“且看看再说。”
太明二年三月,此日,陇右境地天色极是清朗,大且肥、如女子的裙摆一般的云团,却被劲风撕裂成条条云澜,如丝带般,黏在天空各处。
夏侯玄盯视良久,低头赞了句。
“厮杀的好天气”
望了眼身后肃然挺立、等待自己命令的军队,微微颔首。
旁边的张牛儿会意,一口气吸进腮帮,憋足了气力吼道:“安西将军令,出发”
吼吼
人叫马嘶,城门缓缓打开,高肃领着二百羌兵率先出城,却游弋于侧翼,并不出击。
得知高肃此人于骑兵作战上极有心得,又思及盾构不适合领兵,且又去了新城,便将羌兵屯二百余人交与高肃统领;几日下来,竟颇有成效,竟有了一丝丝百战队伍的肃杀气质。
大战之后,夏侯玄吸收郭淮军几乎全灭的惨痛经验,对己部做了改进。
郭淮部采用的是“数阵”加“圆阵”,即将兵马全部集中在一起,且兵种区分极为明确,每个兵种的建制都很大。
即中间是一千的弓弩手,专管远程攻击,最前方便全部都是盾牌手,骑兵便全部在旁游弋。这种大阵,虽然看似极为雄壮,极是严密,固若金汤、牢不可破般。可是一旦破了一角,敌军便能由此缺口源源不断的进入,那里面的弓箭手太过集中,没了盾牌手与长戟队的庇护,毫无疑问,定是一面倒的屠杀,而外面的盾牌兵却因为阵型过大,行动臃肿迟缓而救护不及。
而且要布列此种阵型进行长途行军,那无异于找死。而诸葛孔明计谋百出,若想让他规规矩矩的与你布阵战斗一番,几率为零。
而救应郭淮时,夏侯玄所遇到极为棘手的蜀军百人小圆阵,极是灵活,且防御力十足,攻击力也不差。
结合以上等等,夏侯玄急速找来屯以上军官,授之以百人圆阵布置之法,经过与郭仁诸将的商议,定下以下标准。
二十名弓弩手居最里层;三十名盾牌手,其中最前方的虎纹盾十面,短盾钩镶二十名,后面环列三层,皆为长枪、戟、矛手,人数五十。
这只是标准配置,基于条件限制,有些屯防具配置减半。
夏侯玄募兵所得三曲为主力,严格的按照标准装备起来,前曲将领为张雄,中曲本为夏侯玄亲领,此时交给齐鸣,后曲为金古牙。此三曲为主战之军。
征兵所得三曲,将原本的军史全部撤换,却将吴俊调往左曲为将。
而右曲,因为郭淮部损失惨重,便将这一千人悉数掉给了他。并他原有的八百残兵,新建一军。而外曲,加上天水郡原本的四千屯兵,则留下来守城。
另有张易道所领亲卫曲,只余下五百虎豹骑精兵。令有高肃领羌人骑兵二百人。
而盾构实在不适合为将,便为夏侯玄贴身护卫。
如此,分配已定,郭淮领军二千往前往列柳城,夏侯玄率主力四千兵马直奔街亭。接应张颌之军攻打蜀军马谡部。
高肃羌人队出城后,随之而出的是张雄领的前曲,分成十个百人小圆阵。齐鸣的中曲,金古牙的后曲亦随之而出,建制同前。
随后便是吴俊领的左曲,一并携带了随军辎重,粮草等。因而处在前三曲的环绕庇护下。最后面便是张易道领着六百亲卫曲出城,帅旗下,夏侯玄全副鱼鳞甲,火云上,亦被套了一层精良的马铠。随在身边的是手持霹雳双锤的盾构。
郭淮亦领兵从东门出,二支军队缓缓开始往北移动。
属于夏侯玄的街亭之战,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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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八回 首次北伐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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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睿提兵五万至长安,驻扎长安的便有二万人,其他往关中各郡监督防务的亦有万余人,因而,右将军张颌部下止二万余人,受了曹睿执手叮嘱:不得让蜀军跨过街亭一步啊,关中可是我大魏的根本。领着魏军日夜兼程赶往街亭。
而街亭也正如历史原本的轨迹一般,马谡不听王平苦谏,不在五路总口,当道之处下寨,却要舍天险而附近山上屯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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