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本就是逆天的存在,为何不可举起历史的车轮,直接跨过门阀政治这一段。
出了宫,却只见张牛儿、盾构二人,问起郭仁,道是回家去了。
家,永远是最温暖的名字,夏侯玄此刻却是左右为难。
随着跟着在自己身边的将士越来越多,看着他们渴望建功立业、荣华富贵的眼神,方才知自己肩上责任有多大。
这一年的屯兵,从一开始的一无所有,到现在的精兵良将七千。从一开始每次大战跟在父、舅后面心安理得享受庇护,到现在必须挑起全部,独当一面,这便是夏侯玄成长的过程。
十七岁这一年,他终于如自己的肤色一般,成熟了。
两世为人,可到底还是稚嫩,做事不顾及后果。先前因为嫉妒不顾一切的与妹妹相恋,现在想来不由心惊胆战。
深爱她是没错,心中确定那感情是男欢女爱也没错。可,到底是兄妹啊为世人所不容若是暴露了,便是身败名裂,遗臭万年的后果。
名声,对于一个古代女人来说,无异于生命没了名声,她便会遭到万人唾弃,终生不敢面对世人。为了她的幸福而舍弃她的性命,这到底是对是错
按照自己的原始感情去行事,这便是稚嫩最纯粹的表达方式。现在的夏侯玄都有点不敢去面对自己的妹妹了,因为一想到她,心中的感情与理智便激烈的交锋,比任何一场战斗都要来的惨烈。
她不再身边,理智还能稍占上风,若是人儿就在面前,那么,理智便会如巨浪中舟舢一般,瞬间沉没。
夏侯玄想起自己亲口对妹妹承诺的一定要娶她的谎言,此刻只觉得好笑。
世俗的枷锁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狠辣的敌人,自己又怎么能打败得了它。难道真的要徽儿无名无份、担惊受怕的跟着自己,行走在随时可能跌下万丈深渊的所谓“幸福之路”。
可是,如若不这么办,而要自己将心爱的人亲手嫁出去,那便是比杀了自己还难受,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
“这到底该怎么办呐”夏侯玄双手捂脸,仰天叹道。
“少爷,我们是去府上歇息吗想必少爷定想念小姐的很了。”张牛儿在旁问道。
夏侯玄望了眼府上位置,咬咬牙,轻叹一声,道:“不,我们去找一家客栈,不回府。”
入了夜,雒阳城中全城戒严,皇帝驾崩,举国震动。然后便是新主即位,料理完先皇丧事,便是大封群臣。
这也是夏侯玄回京的主要目的之一。历史上,曹睿曾任命与自己年少交好的夏侯惇之子,清河公主之夫夏侯楙为安西将军,持节,驻长安,都督关中。
自己同样与曹睿交好,同样为驸马,同样为宗室,又有军功,此时又于天水屯兵,正是天赐良机,为何不将此职位抢过来。
夏侯玄轻抚剑身,想定之后,想起明日事多,便扯起被子欲睡。
辗转反侧几刻之后,夏侯玄仍是没有一丝睡意。心爱的人就在不远处,可自己不敢与之相见,思念与踌躇交错,他又怎么睡得着。
夏侯玄挣扎坐起,穿好衣物,却出奇的没有佩剑,他心知今夜不去见一面她,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
“想必徽儿已经睡熟了,我只偷偷轻轻看她一眼,只看一眼就一眼”夏侯玄如此告诫着自己。
出了门,交代几句守在门口的二人,夏侯玄轻车熟路的往自己府上飞奔,脚下生风,熟稔的纵上土墙,直奔妹妹房间。
到了夏侯徽于京城仕女中,也有一极有名的特别爱好,便是不如其他女孩一般喜爱千娇百媚的各色花朵,唯独只爱平凡之至,甚至带点丑陋的卷耳。
她的园中,种满了卷耳,而此使节,卷耳早已成熟,上面结有带刺果实,人一旦走过,便会粘上许多。
夏侯玄一路走去,长袍上早已粘满,摇头一笑,想起妹妹那日在自己怀内娇憨的举起卷耳,道:“哥,这便是我们的爱情之花。”不由轻道了句:“这妮子”
走到窗台,夏侯玄却知晓,妹妹极为喜爱洁白无瑕的月光,因为睡觉时向来喜欢开窗,让洁白月光洒进来。夏侯玄常暗自猜测,她的皮肤为何如此似月色,而臀儿又如此似圆润满月,她可能便是月上仙子转世吧。
走到窗台前,夏侯玄屏住呼吸,直往里瞧了一眼,夏侯玄便感觉自己这一辈子的全部都在里边。
此时的夏侯徽,侧卧着背对窗外,如小猫般蜷缩在床榻上,柔白的月色映照在她的身上,玉脖与香肩,竟有如花蕊一般的粉色。那便是如月下昙花一般的令人眩晕的色彩。一袭长,一年不见,又长了些,沿着消瘦的背肩,柔顺的如同月光般披洒下来。
盛夏的上半夜,也较闷热,一床薄被裹在夏侯徽身上,却被她不安分的往下蹬了,连腹部也没盖住,直把那一件绣着鸳鸯图案的吊带亵衣露了出来,背后还有几个可爱小巧的蝴蝶结。
夏侯玄正望的入神,只听得里面轻微的一声迷糊呼唤:哥。不由心里一紧。正待离去,却见妹妹只是在梦中呼喊自己,不由满心欢喜,又见她胡乱的瞪了几下薄被。微笑摇摇头,暗道:连睡觉也这么调皮。
看也看了,那就走吧,免得吵醒了她。心里这么想着,可脚下无论如何也迈不动。恰在此时,夏侯徽一个翻身,正对了过来,夏侯玄看到那熟悉、牵挂的脸庞,眼角竟微微有些噙泪,又见她胸前也吊着一个荷包,与她送给自己的样式无二,就是略小了点。
该走了,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办。夏侯玄咬咬牙,却看到她腹部并无遮拦,想到下半夜气寒,怕她受了凉,便从窗子处悄声钻进去,为她轻轻拉上被子,忍耐不住,俯下身,在她脸颊轻微碰触一下。
悄悄起身,重又钻出窗台,飞奔似走了。
第十回 首次北伐聚议
六月,戊寅,曹睿葬父亲文帝于阳陵。并大封群臣。十二月,以钟繇为太傅,曹休为大司马,都督扬州如故,曹真为大将军,华歆为太尉,王朗为司徒,陈群为司空,司马懿为骠骑大将军。
并升任前中领军夏侯尚子,东乡公主驸马夏侯玄为安西将军,驻天水,都督陇西、南安、天水、广魏和安定陇右五郡军事,专练兵马,受大将军曹真节制。为示荣宠,加封五百户。
夏侯玄所谋之事达到,以军情从急为由,快马加鞭奔往天水驻扎。这期间七月之久,夏侯玄皆住于客栈,或在宫中陪伴曹玉,家中不曾回过一次。
到达天水后,夏侯玄观军容,于张雄的带领下,每日的训练比以往更加严格,成效颇大,虽未曾参加过实战,却隐隐间有肃杀之气。
太和元年,即公元227年,三月,蜀丞相诸葛亮认为伐魏时机已到,作出师表、率诸军北驻汉中,使长史张裔、参军蒋琬统留府事。
夏侯玄知大战已近,在曹真的授意下,紧急召所辖陇右六郡太守及郡都尉于天水紧急议事,并有雍州刺史郭淮受曹真之命,提兵前往上邽驻扎。
天水城中,以夏侯玄之贵,坐于主位,郭淮次之,五郡太守分列而坐。
夏侯玄知自己主要是托驸马之贵,郭淮还好说,毕竟于曹真军中曾见过面、共过事,知道自己本事。
可下面的五郡太守,铁定认为自己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并无真本事,若不来点排场,以后出的命令便难以得到真正贯彻。
基于这种目的,夏侯玄先于天水城外,广列兵马,议事厅外,又有刀斧手环立,并将张牛儿,盾构二人一人持百斤象鼻刀,一人持二百斤霹雳锤,凶神恶煞的立于身后。
边疆郡守大多桀骜,夏侯玄此番苦心布置,却不料效果甚微。五郡太守落座后,皆与身边的人交头接耳,低声交谈。
夏侯玄对着张牛儿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见他猛地一挥大刀,其上耳环梭梭作响。憋足气力吼道:“敌寇将临,安西将军聚尔等商议,却不思防御之策,到此聒噪着实可恨”。盾构亦助威似地一磕双锤,怒目相向。
五郡太守太守望向坐于主位上、扶剑端坐的夏侯玄,看到他身后两个狂人,只得讪讪的坐下,闭嘴不言。
静了半响,夏侯玄开口道:“蜀相诸葛孔明已提兵汉中,各位郡守常驻边疆,本将想听听各位郡守的意见。”
“呔,将军,此等偏邦小儿,不足为意,绝不会冒犯天威,侵我大魏边疆,大可安枕无忧。”夏侯玄视之,却是南安太守,年纪约在五十上下,全身肥胖,双眼眯小。
夏侯玄微微蹙眉,哂然一笑,道:“不知太守为何如此肯定。”
南安太守起身,嘴角轻扬,略带轻蔑,道:“回将军,蜀乃为偏帮,仅具有一州之地,粮少兵寡,且现在,蜀中老将多已陨殁,以至于无人领兵,且蜀主年少无知守。因而,下官断定,蜀汉绝不会侵我边疆。”
夏侯玄微微一笑,却并不答话,继续问道:“其余人等还有何意见”
天水太守马遵起身道:“将军,下官以为,南安太守所言极是,诸葛孔明此举,绝非针对我大魏。”
夏侯玄仍是微笑,问道:“还有谁认同这种观点”
底下一人踌躇再三,起身道:“将军,下官以为,上面二位太守之言虽然正确,可还是太过绝对,因为,下官认为只需稍加防卫即可,不需要劳民伤财,准备太多。”
夏侯玄点点头,继续问道:“还有谁认同”
连问几遍,皆无人应答,夏侯玄望向广魏郡太守,问道:“李太守,你以为如何”
广魏郡太守姓李名炎,四十上下,看样子应该为武将出身,目光锐利,身材强壮,尤其是双腿奇粗无比,想必精于马术。
李炎面无表情,站起,道:“以上三位太守之言,真是荒唐之至”说此话时,语调急促,掷地有声。
夏侯玄心神一动,站起身,眼中放光,问道:“为何”
李炎躬身一礼,道:“据末将所了解,蜀昭烈亡后,幼主虽弱,然后有诸葛孔明前前后后打理一切。诸葛孔明此,人实乃天纵奇才,其于民政上,直可比汉初良相萧何;而于军事上,虽然稍次之,亦是当今天下难得奇才,而世间罕有敌手。”他此番自称为末将,而非下官,武将的身份表露无遗。
李炎恰才说完,只见马遵愤然站起,以手指他,厉声骂道:“你如此抬高他,莫非通贼耶”
南安、安定太守亦随声附和。
“荒谬至极”却是夏侯玄猛的往前进了一步,手握剑柄,瞪视马遵三人,道:“妄加非议,诽谤同僚,以后若再敢提通敌,本将当报以大将军,立斩之”
与此同时,张牛儿将大刀刀柄猛的往地上一撞,沉闷的响声及地上出现的裂缝,无不显示出这一撞的无比威力。
三太守暗自咂舌,不再说话。
夏侯玄训斥完,重又坐回主榻,放缓语气,道:“李太守,你且详说。”
李炎略带感激的一笑,道:“而据末将早些年间布置于蜀汉境内的探子细作回报,诸葛孔明向来有平定中原的志向,而之前所做行动,诸如整顿甲兵,积累粮草,并作出师表等,皆可以印证此说。此时,其兵马已至汉中,还在这妄谈高枕无忧,在下想问三位太守,这误国之责,你们谁承担得起”
此番话语说的义正言辞,马遵等三人虽然嗤之以鼻,却难以辩驳,只得空努鱼嘴,虽怒目却无声。
此时,陇西太守亦站起,其人姓郑名腾,身形高瘦,见其道:“下官亦认同李太守之言,诸葛亮北伐之心,人尽皆知。此番进驻汉中,三年内其不行北伐之事,请斩某头。”
此时,陇右五郡太守算是全部表达了自己对于诸葛亮进驻汉中的观点,分为两派。一派以马遵为等天水,安定,南安三郡太守认为不必劳民伤财,只需高枕无忧即可。一派为李炎,郑腾,认为诸葛亮志在中原,此番前来,必将伐魏,需要造作准备。
夏侯玄环视底下众人半响,拍案而起,击掌笑道:“几位意见,本将已知之矣。”重又转向旁边的郭淮,问道:“不知郭刺史对于此事意见如何”
郭淮站起,道:“下官亦赞同李太守,郑太守之言,应加强防御。”
“好。”夏侯玄笑道:“本将知之矣,众将可退。”。
第十一回 首次北伐夺利
夏侯玄努力回忆起诸葛亮北伐时的情形,因为魏官皆以为诸葛亮断然不会北伐,因而,当诸葛亮声势浩大的进兵陇右诸郡时,举国震动,不过几日,陇右五郡:天水,南安,安定,广魏,陇西。便有天水,南安,安定三郡直接望风而降。安定还稍微做了些抵抗,天水,南安直接无抵抗投降。只有广魏、陇西二郡死守不降。
观今日堂上五太守言行,想必正确。那到底该如何
也就是说。撤掉这三人,抵挡诸葛亮进攻的步伐。与维持形状,直到街亭之战时才开始利用先知先觉与张颌一起败马谡,建功业。这两种路线对于自己的利益更大。
人性皆是一样,对于帮助,即便大小一样,然而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决不可相提并论。
将诸葛亮阻于陇右,那么,对关中,长安之地就不会产生威胁,也就不会有史上那般“朝野恐惧关中响震,朝臣未知计所出”的效果。那么,此刻自己的功劳就不会被看重。
只有任由历史,将诸葛亮引到祁山,将马引到街亭。那时,朝野震动,举国惊慌,自己凭着先知先觉败马谡于街亭,那么,这件功劳便足够自己于诸多宗室子弟中拔地而起。
思及此,夏侯玄唤来军中主薄,问道:“南安,安定太守姓名为何”
对方答曰:“南安太守,乃是少府杨阜族弟杨陵也;安定太守乃是崔谅,世居雍州。”
夏侯玄点点头,将之挥下,于给曹真的信上写下:甥玄拜上,甥所督五郡,所任郡守皆尽忠职守之士,兵精粮足,即便敌寇入侵,亦可保无事。
做完此事,夏侯玄却将所属兵将系数唤来。
打击司马懿的措施有三。一为根本,即鼓动曹睿打击世家门阀,现在自己并无军功地位,人微言轻,且待以后再说;二为抢功劳,即便不能抢下,也得尽力阻拦之。
眼下便有司马懿辉煌的军事史上第一件大功攻新城,旬有六日,拔之,斩孟达。夏侯玄要做的事便是如何尽力阻止司马懿成此大功,并从虎口中夺下几块肉来。
军官们6续走进大帐,夏侯玄望着郭仁,张易道,盾构,金古牙,张雄,齐鸣一个个鱼贯而入,心中欢喜,招呼着一一坐下。
这几人的忠心,郭仁,张易道自必不说,盾构亦绝对可靠,而张雄,金古牙虽然不多话,但是对于自己的知遇、赏识之恩,以死相报还说不定,至少不会反叛。只有齐鸣,稍显浮躁。
思及此,便道:“风吟,蜀汉丞相提兵汉中,局势不稳,你且领兵前往城外巡视。”齐鸣并未察觉主将是支开自己,满心欢喜的自去了,连想要向夏侯玄夸耀的箭术也抛在脑后。
待齐鸣走后,夏侯玄沉默良久,半响,缓缓道:“几位,我皆视为可以同生共死的人”
郭仁知道夏侯玄所要表达的意思,只是闭眼,并不说话。张牛儿,盾构满脸通红,皆是拍打胸膛,吼道:“穷此一生,皆要追随将军马后。”
张雄与金古牙对视一眼,皆低头沉思,二人并不如张牛儿,盾构一般憨直,自然知道夏侯玄话中有话。
夏侯玄道:“接下来,本将要商议机密事情,若是自觉与本将不能同生共死之人,大可离去。”顿了顿,夏侯玄笑道:“当然,本将以后绝不对加以打击报复,定一视同仁。”
半响,张雄抬头,有些迟疑,道:“末将与金古牙曾空负本事,却无人赏识,将军的知遇之恩,对我们而言,便是再造重生。将军但凡要做任何事情,末将定会追随。”说到此处,张雄的面色稍有些艰涩,吞吐道:“然而末将认为,将军为大魏驸马,又为夏侯氏,没必要行冒险之事,且将军现在势力较为单薄,若此时起事,无异于以卵击石”
话还未完,夏侯玄仰天长笑,惊得张雄,金古牙二人慌忙下跪。夏侯玄将之一一扶起,道:“本将又不是傻子,怎会去干那些事。”
张雄疑惑道:“那将军所谓的机密事情为何”
夏侯玄脸色一沉,坐回榻上,正色道:“既然诸位与我推心置腹,本将也明了说。本将与司马懿有间隙,而据我了解,几月后,新城孟达即将反魏投蜀,而司马懿此时驻兵宛城,朝廷若要平叛,定会使司马懿前去,到时,他便会成此大功,此,我所不愿。”
张雄松了口气,心中暗道:小祖宗,我还以为你要起兵造反呢,原来是为了争权夺利。
但还是劝道:“将军,司马懿即便与将军不合,末将以为,如若他是征伐叛国之贼,此乃利国利民之好事。还望将军以国家为重,先将个人恩怨暂时搁置下。”
夏侯玄一摆手,道:“无须劝我。我找尔等商议,是给我找出解决事情的办法,既要抢夺下司马懿的功劳,又要擒下孟达。”
张雄道:“何不向朝廷请旨平叛。”
却不料郭仁缓缓睁开眼,道:“我军驻于天水,离新城太远,且沿途路途险阻,此计不现实。”张雄躬身道:“那,请军师赐计。”
郭仁道:“将军,仁却有一计,只不过太过冒险。”
“说。”夏侯玄道。
郭仁一扣双指,道:“据仁所知,孟达此人,素来与老将军交好。”1。
夏侯玄点点头,道:“父亲确实与孟达交情不错。”郭仁道:“那便好办,将军可派精锐一得力将领,领几十精锐士兵,现在即出前往新城,以老将军与孟达的交情,其定会善待。如果孟达真如将军所说一般,举兵投蜀,那么,便可密告之,将军素对大魏不满,可教蜀军从陇右而来,我军于天水接应之。那么,等司马懿兵马一到新城下,将军派出的得力将领便可大开城门,迎军入城。如此,那天大功劳至少一般要分与将军您。当然了,为了防止弄巧成拙,将军可将此计先暗通大将军,以免不测。若是孟达并无反意,那边更好,将兵马召回来即可。”
夏侯玄点点头,深以为然。笑赞道:“我得怀德,如刘邦得张良。”
顿了顿,夏侯玄环视众将,道:“此计之关键在于派往新城之将,一定要沉着冷静,却勇猛异常,不知哪位将军可愿担此任”
话才落音,张雄起身道:“末将愿往。”张牛儿,盾构,金古牙等亦起身请战。
夏侯玄道:“那边这样,以张雄为正,盾构为副,你二人领虎豹骑精锐五十,今日收拾妥当,明日便出前往新城,定要圆满而归。”夏侯玄所看中的是张雄之沉着,盾构的勇猛。
“末将得令。”张雄、盾构轰然应答。
1:初,孟太既为文帝宠,又与桓阶、夏侯尚亲善。。。
第十二回 首次北伐魏延
太和二年春,蜀汉丞相诸葛亮经精心准备二年,正式出兵北伐,却不采用魏延的子午谷之谋。为求稳当,派由赵云、邓芝率一支军马作为疑兵,由箕谷摆出要由斜谷道北攻郿城的形势,以吸引魏军。自己则亲率主力经由陇右大道,趁势向祁山起进攻。
蜀军戎陈整齐,号令明肃,加之魏军皆因为刘备已死,几年下来又没有什么动静,因而放松了防备,突然听到诸葛亮出兵,朝廷、百姓皆恐惧,因而望风而降。
诸葛亮之军高歌猛进,直到祁山地境,威胁二京,以至关中震动,朝中大臣皆惊慌失措。
曹睿乃命曹真从长安出,都督关右诸军,至郿县防御赵云。自己勒兵马步骑五万,亲至长安坐镇,又着右将军张嗉喙芫瘢蛭鞯钟罡鹆痢
夏侯玄军中,张牛儿急得面色通红,不住的跟在夏侯玄身后叫嚷:“将军,蜀军已经攻克南安了,南安太守杨陵弃城东逃,为蜀将吕义所擒;现在正由其平北将军马岱,奋威将军马忠,飞卫将军廖化引兵三万余包围了陇西,郡守郑腾已派人来紧急求援数次。而蜀左将军吴懿,右将军高翔,后将军吴班,前将军刘巴亦领兵三万余,包围了广魏,太守李炎亦着人求援。并有张翼,张嶷,李恢领兵二万余,从尔后迂回,直取安定。其镇北将军魏延,牙门将王平,绥军将军杨仪领兵四万余,直往我天水而来,现在离城不过十里。将军,你为何还紧闭城门,为何不领军迎战。”
郭仁蹙眉道:“易道,不可对将军无礼。”张牛儿不闻不顾,只是扯着夏侯玄袖子,道:“将军,你让牛儿手下亲卫曲前去厮杀一回,若不胜,失了我军锐气,请斩牛儿之头。”
夏侯玄停住脚步,骂道:“荒唐至极,你随我日久,定知本将非崔谅等贪生怕死之辈,此番,我自由主意嗳。”夏侯玄忽的转过身来,问道:“你且说谁领兵来取我天水”
张牛儿道:“蜀镇北将军魏延,牙门将王平,绥军将军杨仪。”
“魏延,王平。”夏侯玄嘴角一挑,笑道:“这二人可都是难得的人才啊。”
郭仁试探性问道:“将军莫非有意招降二人”
夏侯玄点头道:“魏延有勇有谋,可惜一直不受诸葛孔明重用,而王平更不消说了,此人沉稳,冷静,勇武,实乃难得的将才,而在蜀中屈居牙门将,本将亦为之扼腕叹息。”
郭仁提醒道:“传闻诸葛孔明品德极高,因为威望甚足,有古吴起之风,因而手下将军皆愿为其舍生忘死。因而,仁以为,招降的可能性极小。”
夏侯玄笑道:“诸葛亮与之三分恩德,我与之十分,如何”
张牛儿听的二人所谈之事与城外兵马全无关系,不由心急,问道:“将军,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夏侯玄略一沉思,想起马遵献纳降之事,正色道:“牛儿,你现在立刻领军前往天水本郡屯兵处,将天水都尉手下六千屯兵系数接管,令派人日夜监控马遵。其若有通敌举动,立斩之”
张牛儿得了任务,高兴之至,轰然应喏,自去了。
其走后,郭仁道:“将军,你亦看出马遵此人为气节之士,恐其降敌”
夏侯玄点点头,向郭仁道:“依怀德之见,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郭仁笑道:“有两种。一种利于国家,一种利于将军您。不知将军想听哪一种,又想做哪一种”
夏侯玄与郭仁对望半响,继而同时哈哈大笑,夏侯玄道:“那就且说说于我有利的那一种。”
郭仁正色道:“那就请将军约束部下,着齐鸣下去迎战魏延,令其折掉一场,然后固守城中待援。”
夏侯玄盯视郭仁半响,忽的一笑,道:“知我者,怀德也。”
忽有小校来报,魏延领前军,离城不过五里,并令前部军士骂阵。夏侯玄令郭仁,金古牙,齐鸣往城楼上观望,见魏延单兵单骑,正在城前来回奔马,时不时以手中大刀指城楼而骂,见其头戴青铜盔,朱缨倒洒;着一身明光铠,龙鳞片片,并有护心镜,亮如秋水所系袢甲丝绦,如五股拧成,两肩头吞口兽,兽面吊铜环,煞是威风。
夏侯玄拍栏叹道:“果然为名将,风采斐然啊。”
张牛儿此刻却在接受马遵的屯兵,并不在城楼上,否则此人早就按捺不住了。见夏侯玄如此夸赞敌将,齐鸣与金古牙脸上皆显现愤愤之色。
齐鸣这几日苦练,夏侯玄亦曾注意到,他于戟法上,只能说资质上乘、中规中矩,却不能说天纵奇才。只是他的箭法,着实不错,夏侯玄都快忍不住盛赞,却怕他因此骄傲,仍是对其不冷不淡。
齐鸣早就憋着一股火,急欲表现,见城楼下敌将来回驰骋,甚是威风,虽然微微有些害怕,可勇气战胜胆怯,忽的大声道:“将军,末将愿下领兵会会此人。”
夏侯玄心中道好,脸面上却极是不相信,迟疑道:“风吟啊,此人可是蜀中名将啊,极是勇武,本将怕你下去,折了战锐气”
齐鸣被这么一激,气血上涌,满脸通红,道:“如若不胜,末将愿军法从事。”
夏侯玄连忙摆手,道:“使不得,只要尽了全力,即便败了,本将绝不惩罚。”望了眼极度渴望证明自己的齐鸣,夏侯玄缓缓道:“风吟,你且下去战他几回合,不过一旦形势不对,立即拨马回城。”
齐鸣大喜,下楼骑了马,持了自己的长戟,身上一声环锁铠,左腰上悬挂箭壶,马背上挂副长弓;右腰上配环刀,刀柄为兽狰狞,倒也气势非凡。
城内大开,齐鸣领兵五百城外列阵,两军对峙,各色战旗,上书“魏”、“夏侯”,迎风招展,并有赤膊的关中汉子甩动铁柱般粗大的手臂轰击在鼓面上,雷雷之声,通彻土地,震得人的皮肤都微微颤抖。此时天色正值正午,却因为是春日,头顶上的太阳只是微微露面,淋在铠甲上,直显出微弱光芒,茫茫一片,其尽头隐隐间与远处山谷连接,仅兵马三万,便有如山川般无头无尽的气势。
齐鸣纵马出城,左手拉紧马缰,止住暴动的战马,右手托起长戟,于砾石上横划出几道火花,抬戟平指魏延,骂道:“反国之贼,安敢犯我境界”
魏延不以为意,只托刀拍拍马股,胯下战马,极是雄健,两军对峙下的威压,此马居然还在悠闲的低头吃草,可见其如主人般,对于战斗,已是习以为常。马儿往前走了几步,魏延瞧清楚了齐鸣面孔,见其甚是稚嫩,不由哂然一笑,道:“你乃无名小将,我魏延刀下,从不斩无名之辈,可报上名来。”
齐鸣到底稚嫩,被魏延这么一蔑视,如受了天大委屈般,也不答话,双腿一蹬马肚,嗷嗷叫着就往魏延冲去。
“魏延小儿,且吃我齐鸣一戟”人借马势,齐鸣这愤怒下的鼎力一击,有沉闷的马蹄加成,看起来极是骇人,戟尖的月牙刃迎着阳光,俨然一轮初月。
魏延眼中一亮,嘴角一挑,笑道:“好,看来有些本事。”见魏延一拉马缰,把还欲低头吃草的战马提拉上来,将大刀空劈几下,斩破空气的丝丝声,隐隐间可耳闻,继而一瞪马缰,迎着齐鸣冲了过去。
二马相交,齐鸣死命的将长戟横荡开去,虽然看似威猛之极,可是却将腹部一大部地方完完全全暴露出来,魏延则老练许多,双腿夹紧马肚,身子往后倾倒,轻松的避开齐鸣这全力一击,顺手一刀,反削向齐鸣腹部。
后者大惊,可是手中长戟因为用力过猛,惯性使然,已收手不及,眼见得大刀就要砍上自己腹部,齐鸣情急之下,舍大取小,松了长戟,从腰间抽中兽柄环刀,横在胸前一档,火石铿锵中,环刀应声折断,魏延大刀还是砸在齐鸣腰腹上,却因为精钢刀片挡去了大部分力道,砍到环锁铠上时,已是强弩之末,并未砍穿,只拿沉闷的后劲顺着衣甲轰击在齐鸣身上。
齐鸣哇的一口鲜血吐出来,想起夏侯玄交代之语,急拨马往回赶。魏延哪里肯舍,纵马追来,齐鸣万分情急之下,惊慌失措,没了主意,于城楼上的夏侯玄一面令金古牙下去接应,一面喊道:“风吟,以箭射之。”
齐鸣猛然醒悟,自己丢了长戟,断了环刀,可还有自己最为得意的弓箭啊。齐鸣如抓住救命稻草般,从马上取出长弓,从箭壶取出翎箭,搭上,马上扭身,嗖的一箭。
箭借风势,度极快,魏延一惊,急忙约马低头躲过,只这一下,齐鸣已至城楼下,在金古牙的接应下,奔入城中,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摇晃几下,倒在地上。
第十三回 首次北伐远方
金古牙扶着跌跌撞撞的齐鸣的上城楼来,夏侯玄攀着城墙,望着还在下面来回驰骋,耀武扬威的魏延。头也不回,冷冷道:“风吟,今日你可知自己水平”
齐鸣嘴角又凹凹流了口血,兀自忍住,傲然道:“将军,请让末将休息几日,伤好之后,末将定将魏延小儿生擒下,壮壮将军之威。”
夏侯玄无奈摇摇头,这齐鸣虽然天赋不错,可实在太过狂妄,离能独当一面的标准还差上许多。这使得夏侯玄不由想起前年的自己,那时候不顾着世俗的枷锁,便要与妹妹在一起,自认为凭一己之力可以让天下人闭嘴,不正与齐鸣此刻坚信自己为天下第一一样么。
思及此,夏侯玄心中一软,正待回头好好劝说几句,却见齐鸣强睁着将欲闭上的双眼,地上已满是血迹,想来魏延那一刀后劲十足,郭仁在旁劝道:“将军,还是让齐队史先养伤吧。”
夏侯玄点点头,自让军士扶了齐鸣下去。众人齐又返头往城下军马,魏延只一合,便将魏将击败,这使得蜀军士兵士气大涨,军容更盛。
三四万士兵布列成方阵,井然有序,护旗士兵将各色旗帜舞动的更加卖劲,普通士兵或以枪、矛、戟尖撞地,或以手掌如击鼓般击打自己身上盔甲,顿时,大地震动,空气似乎亦与之共鸣,肃杀之气,迎面扑来,饶是在城楼上的众人,也感觉到了微微心颤。夏侯玄不由赞道:“诸葛孔明治军得法,我大魏此次有危矣。”
却是金古牙不屑冷哼了一声,道:“大魏形势,兴也好,亡也好,皆与我无关。金古牙只知将军知遇之恩,将军荣,则金古牙容,将军辱,则金古牙辱。此次,将军如若需要,末将可出城迎战,末将观敌将武艺,虽胜于我,然而末将所习武艺,多为防守,想来一百回合下,敌将还耐我不何,定不会折了将军锐气。”
夏侯玄摆手,笑道:“你之忠心,本将知之矣。只是如今,我却不是要胜,只求敌军攻不进来。这也是我为何不把张队史带在身边的原因。”
金古牙解惑的样子,道:“张军史之武艺,怕是与此人不相上下。只是末将不明白,将军为何不求胜”
夏侯玄笑了几声,却不作答,领着郭仁往城内走,临了,交代金古牙道:“守城防务,本将就交给你了,只需按照以下八个字实行即可。”
顿了顿,夏侯玄道:“小心防守,不许出城。”
回了大帐,夏侯玄刚坐下,军中主薄趋上来,递上二封书信,道:“将军,张军史已派人传来消息,将军神机妙算,孟达果然如将军所料,与蜀丞相暗通书信。张队史说他已经向孟达通了将军的意思,而且孟达也相信了,并附上孟达致将军书信一封,另张队史亦有密信附上。”
夏侯玄接过,先看了张雄密信,大概意思便是孟达已有六分相信,不过并不允许己部靠近城门与城中重要设施。且日夜有兵马于旁边监视。”
夏侯玄将书信递给郭仁看了,后者蹙眉道:“不曾料想孟达此人如此多疑谨慎。”
夏侯玄笑道:“无妨,我却记得父亲与我说过,孟达此人性格多疑,所以我才在此用人之际将盾构派了出去,有那个魔君在那,又有我虎豹骑五十精兵,小小一扇城门还怕控制不了么。而张雄向来稳重,我等只需在此坐等二人成就大功。”
说时,夏侯玄又拿起孟达与自己的书信,见其书:
近得书,足知夏侯侄儿因一己之愤,险入歧途矣,侄儿乃是大魏重臣之后,又为主上之婿,可谓荣宠之至,达于此妄自托大,万万不可如此若能精练兵马,以御蜀寇,则百姓幸甚,天下幸甚,而伯仁亦可安歇于九泉之下也瞑目矣。
夏侯玄看完,哂然一笑,将书信掷于地上。郭仁拾起,看了一遍,略带惋惜道:“孟达谨慎如此,此揭之功,难得矣。”
夏侯玄道:“张雄信上说,孟达对其有监视,那么,此书信出城,定然经过一番波折,然后辗转千里至此,定耽搁久矣。”
将赤霄剑倚在旁边,道:“若依我预料,孟达此时已被司马懿所擒也。”
史上,孟达约定与诸葛亮一同进兵,而在诸葛亮未兵之前,其就被司马懿从宛城以迅疾之势出,十六日攻下新城,斩杀孟达。
此时,诸葛亮兵已有月余,想必那边事情早已平定,夏侯玄咬咬牙,道:“希望张雄那边一切顺利吧。怀德,我们且来说说眼下天水形势。”
郭仁道:“现在南安已陷,陇西,广魏,安定以及天水被围,因摄于蜀兵势大,郭太守亦退往上邽固守待援。想必,而大将军已往郿县抵御赵云,以至关中无人,因而,仁预料,朝中定新派大将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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