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俊逸,神情不卑不亢,倒也有几分气度,夏侯玄不禁高看几眼。
见其一躬身,朗声道:“草民姓齐,单名鸣,并州人氏,拜见将军。”
第五回 天水屯兵赵雄
“齐鸣”夏侯玄微微一笑。“来此作何”
盾构磕着双锤亦是喝问:“小子,快说,不然老子把你锤瓜一样锤咯。”他是山野之人,性格洒脱而直率,却又嗜血好斗。
那自称为齐鸣的道:“小人从并州千里来此,就是闻将军在雍州天水招募兵勇,以御偏蜀,所以特来投军,以期建功立业。”
“为何冲阵”夏侯玄眯眼问道,手中赤霄握紧。盾构也微曲双腿,身子前倾,脚趾抓地。
齐鸣见了旁边刀戟如林的士兵,镇定自若,不以为意,道:“回将军,草民若是去募兵处规规矩矩登记,将军铁定记不住我。如此一来,虽然未免鲁莽,然而将军定高看我一眼。”
夏侯玄嘴角一撇,心中微微有些失望,道:“欲得本将高看,可得拿出几分真本事来,可不是光耍嘴皮子就能的。那个齐鸣,你且说说,你有何本事”
齐鸣腰杆微微一挺,道:“小人自幼习武,一身武艺,十里八乡无人可敌。便是放眼天下,小人暗自思量,亦难有敌手。”
原来是个狂妄的山野小民,众军齐声笑。夏侯玄止住众人,道:“你所用兵器为何”
“长戟。”齐鸣空手摆了个持戟刺杀的动作,自豪道。
夏侯玄点头一笑,道:“兀那士兵,给他一根长戟,牛儿,你且上去试试他的武艺。”
张易道还未上前,却听得虎豹其中有一士兵挺身而出,持戟躬身行礼,道:“将军,此山野小民,何须张军史出手,小人足矣。”
夏侯玄视之,见那人一身环锁铠遮住脸面,看不真切。视其身材,却甚是矮小,比平常士兵矮出一头。不过从那步伐形态看,却利索无比,难得的是,却让人不觉得虚浮,极是稳重。
夏侯玄点点头,道:“比试只为测试武艺,点到为止,切不可伤了对方。”二人轰然应诺。
众军闪开一块地方,齐鸣持戟,士兵持长枪,二人蓄力半响,同时启动,只这一下,便令夏侯玄眼睛一亮,心头一喜。
二人的启动度皆是不慢,虽不说快如闪电,谓之迅如疾兔绝不为过。
砰的一声撞击声,沉重的闷响与微微擦起的火花,示意二人力量皆不弱。
齐鸣一声暴喝,身子一扭,收戟重又刺向士兵腋下,角度刁钻而狠毒。夏侯玄微微颔,只这一招,便可知此人还有些真本事。
却见那士兵不慌不忙,左手滑至枪柄末端,而右手握住枪尖下方三寸,做格挡式,横向一磕,解除危机后,立即翻身一枪,刺向齐鸣胸口。
夏侯玄嘴角笑意更浓,想不到虎豹骑中竟也是藏龙卧虎。
“少爷,这下您可捡到两个宝咯。”张牛儿亦看出二人武艺皆是不弱,满脸憨笑道。
夏侯玄微微颔,生怕二人有所损伤,便道:“牛儿,你持刀于二人身旁,若是二人斗得兴起了,你就将二人挡开。”
张牛儿自去了,而前面,齐鸣与士兵已经缠斗四十招有余,仍是不见高低。
使戟者齐鸣力量微微差些,却胜在角度刁钻,灵气逼人,将战斗舞的极是飘逸;使枪的士兵脚步扎实,力量夯实,一招一式,规规矩矩,防守有余,进攻欠缺。这一下来,二人前有千秋,平分秋水,斗至二百余回合,仍不见胜负。
夏侯玄心中已有底,道:“牛儿,你且将二人挡开。”
张牛儿点点头,跳下马,持刀往二人中间一劈,象鼻刀竟带起丝丝风声,气势骇人,齐鸣与士兵只得暂避锋芒,齐齐往后退了一步,正待重新厮杀。
夏侯玄笑道:“二位且停手,本将已知二人本事。”
二人停下,扔了手中枪戟,至夏侯玄马下,各自行了礼。齐鸣却道:“将军,您看小人这一身本事,可否博得一曲军史的职位。”
开口就要军史职位,这人端的狂妄。夏侯玄却不点穿,此人虽然年轻气盛,好在有几分真本事,培养日久,定为一良将。
不过夏侯玄此时却对那普通士兵更感兴趣,虎豹其中为何如此多人才便道:“兀那士兵,且摘下头盔,与本将看个真切。”
士兵摘下头盔,只见他脸庞略显苍老,头顶已有几缕白丝,年纪约在五十上下,脸上狰狞的密布五六道刀疤,百战老兵的肃杀之气,迎面扑来。脸上平静的并无一丝波澜,就如石雕一般,冷峻而坚毅。
夏侯玄不敢大意,忙下了马,扶住他的肩膀道:“老兵姓名为何不退耕乡里有如此本事,又为何屈居小兵之位”
士兵躬身道:“小人姓张名雄。”夏侯玄连问三个问题,他却只答了一个。
“武皇帝曾令百战老兵退耕乡里,你为何仍在军中”
“父、母、兄、妻、儿皆没于战火,无家可归矣。”只这一句话,道出多少辛酸泪,他说此话时,仍是没有半丝情绪波动。
夏侯玄郑重退了一步,尊敬施礼,张雄忙闪开一步,忙不迭道:“将军礼重,小人不敢当。”重又拜下去。
夏侯玄忙扶住了,道:“您有如此武艺,为何屈居小兵”
“上官以小人年老体衰,不能起用,念在无家可归,收留做个小兵。”
“呔这群人怎如此无知。”夏侯玄甩手骂道。愤愤然如自己受了天大委屈般。郑重道:“本将即命你为前曲军史,食千石。”百战老兵,又有如此武艺,那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夏侯玄当然得重用之。
张雄脸上这才起了一丝波澜,从眉至嘴角的狭长伤疤颤动几下,拜道:“小人末将定以死相报将军大恩。”
齐鸣却在旁边幽幽问道:“将军,小人所居何职”他见夏侯玄将自己晾在一边,不由心急,问道。
盾构双锤一磕,喝骂道:“将军正拜将,勿得多言,再若无礼,老子一锤砸碎你。”
夏侯玄止住暴怒的盾构,对齐鸣道:“你即为张军史副职。”齐鸣此人,虽潜力颇大,然而不够稳重,居于副职,慢慢锤炼,最为合适。
齐鸣满脸不可置信,道:“将军,此人方才为末将手下败将,为何败居正,而胜居副”
盾构微微蹙眉,此人实在是大胆无礼,三番两次打断自己说话。不让他受点挫折,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吕奉先了。
张牛儿随夏侯玄良久,自然懂得他的意思,立即道:“将军,既然这位壮士如此自信,可否让末将与他比试一场,末将若输了,便将这亲兵曲军史与他,末将居副职。”这亲兵曲军史的地位可平常曲军史的地位高上许多。
夏侯玄还未作答,旁边的盾构急吼吼道:“将军,还是末将前去试试他的武艺吧。”
夏侯玄暗道:若让你去,你还不得把人家一锤子砸个稀巴烂。便道:“依张军史所言。”又对张牛儿低声吩咐:“牛儿,下手注意轻重。”
“放心,牛儿懂得分寸。”
二人至前面地方,齐鸣此时眼中满是狂热,击败眼前这人,自己便能一步登天,他又如何克制得住激动的心情。
张牛儿象鼻刀一挥,刀环梭梭作响,见他身躯岿然,还未开战,气势便已出来。齐鸣压下心中不安,猛喝一声,壮己声势,往前刺去,全力之下,竟也有丝丝破空声。
这对于身经百战的张牛儿来说,这场比试无异于喝水吃饭,见他戟势凌厉,微微赞了句,将刀横向一截,巨大的力量撞得齐鸣双臂生疼。
张牛儿乘势而进,挥向齐鸣头顶,后者极是灵活,险险避过,反手又是一戟。
如此缠斗三十余合,齐鸣每每危险至极,却都能于危急关头逼出灵动良招。最后终于是在双臂无力的情况下,被张牛儿以刀背拍下,弃戟认输。
夏侯玄笑着问道:“你可服气”
齐鸣满脸赤红,这可是他从小至大第一场失利,却又输的没有任何脾气,道:“末将服气。”
“可愿为副职”
齐鸣望了眼面无表情的张雄,不甘的咽下唾沫,道:“喏。”
第六回 天水屯兵征将
长安一行,不但得了许多兵器,且收了一员大将,且又于士兵中掘得一可为将的老兵,收获不小,夏侯玄满心欢喜,领着兵马日夜兼程,几日后到达天水。
达到后,夏侯玄召集众将商议,六曲中,三曲征兵得来的民夫,自有马遵任命的三人为军史,都是天水都尉部下,武艺与胆识怕是比虎豹骑中任何一个都不如,这撤换,事在必行,却苦于无人,只得暂且搁下。
募兵得来的三千兵马此时都由郭仁一个人管着,一个文官谋士去领兵,绝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前曲是给了张雄,可还有两曲无人。
无兵,可招募,无武器,可找曹真要,可这得力将领,就得靠夏侯玄自己想办法了。这也是夏侯玄召集众将商议的目的之一。
夏侯玄居中正榻,边分两列,左侧第一位便是郭仁,以学识、身份为夏侯玄帐下第一贵者。右侧第一位自然为张易道,他追随夏侯玄最久,且为心腹悍将。
左侧第二人即是张雄,老兵为贵。右侧第二人为盾构,以泰山之力、司夏侯玄贴身护卫居此位。
左侧第三位就是那位愁眉苦脸、满腹牢马蚤、千般委屈的齐鸣,此刻他正喝着闷酒,时不时瞟瞟上手正端着酒杯专心听夏侯玄说话的张雄,不时冷哼几句,极为不服。
在往下便是那三位马遵任命的民夫曲军史,虽然官职较大,却也懂得只是暂时的,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听着,桌上的食物,动也不敢动。
夏侯玄蹙眉道:“现在领兵之将缺乏,诸将可有合适的人选”
下面人员安静半响,张牛儿先站起,道:“将军,可去荆州将平疆召回来。”
“嗳,不急,现在荆州也是急需用人之际,让平疆在那里磨练几年也好。”夏侯玄摇摇头,道。
张牛儿才坐下,齐鸣起身道:“将军,末将可否自荐”
众人稀疏的一阵笑声,夏侯玄微微颔,道:“你且说说你要何职位”
“现在中、后曲全交与郭先生统领,而郭先生为文臣谋士,末将窃以为,先生应常伴将军身边,出谋划策,更为合适。”齐鸣深呼口气,道:“将军,可否将中、后曲交由末将来统领,末将保证,定让它成为一支虎狼之师,为将军驰骋疆场,建功立业。”
众人大笑,齐鸣讪讪的望了眼众人,有些心虚,以为是笑自己太过贪心,便道:“将军,只统领一曲也是可以的。”
夏侯玄忍住笑,严肃道:“风吟,你武艺自是不弱,本将亦甚为看重你,可你就是太过气盛,若论上阵杀敌,定为一员虎将。可若让本将放心的将一曲乃是更多的兵马交与你统帅,你就得做出成绩来。”
齐鸣面红耳赤坐下,不再言语,用心的思考夏侯玄告诫之语去了。
寂静半响,郭仁道:“将军,仁以为虎豹骑中,如张队史般,定然不少,还可以继续挖掘。”
夏侯玄点点头,道:“甚妙兆凯,此时就交给你了。”兆凯即为张雄表字。
张雄放下酒杯,道:“将军,末将心中已有人选。”
“噢。”夏侯玄大喜,稳重如张雄,能得到他赞赏的人,铁定差不了。“快快道来。”夏侯玄身子前倾,已然等不及。
张雄略有迟疑,道:“只是此人的身份太过特殊。”顿了顿,继续道:“此人为乌丸人。”
“乌丸人”夏侯玄忽的一下站立起来。
张雄解释道:“其父为乌丸小领;其母为汉人,本是幽州人氏,为其父所虏。后武皇帝征伐乌丸蹋顿,其承母命,归顺我大魏,为引路之人,后因其勇猛。且有引路功劳,编入虎豹骑中,与末将同在一伍,相识日久,知其一身本事,远在末将之上。”
夏侯玄道:“那为何仍屈居下位”
张雄沉重一叹息,道:“因为其有乌丸血统,上官并不赏识,只因为武艺高强,才勉强留下,为一小兵。末将因见将军极是开明,因而斗胆为其请上。”
夏侯玄顿足叹道:“兆凯如何不早说,快快引上来。”又对旁边侍卫道:“于下面再增添一副桌榻。”
不多时,张雄引那人上来,夏侯玄不由眼前一亮,其人虽不如正宗的乌桓人一般,食肉饮酪,以毛毳为衣。却难得保留了一丝故乡的意味,袒胸露背,眉框深陷,额头宽阔,鼻梁高挺。而身高约近八尺,身材粗壮,双臂奇长。
其拜道:“小人金古牙,见过将军。”虽说是拜,可是浑身上下,并不见一丝卑谦之色。若说张雄给人感觉为观察猎物时的猛虎,冷静而沉着。那么,此人便是如暗夜被狼群驱逐的老狼,孤独而冷傲。
“为何不着汉人服装。”夏侯玄至其面前,逼视其眼睛,问道。
金古牙眉头微蹙,道:“不忘家乡。”
“不忘家乡”夏侯玄哂然一笑,气势凌厉起来,喝问道:“那为何出卖家乡而投我大魏”
金古牙喉角如虫般蠕动,半响,生涩道:“不忘母命。”
夏侯玄一怔,问道:“何说”
金古牙此刻情绪有些波动,如此一个铁打汉子,竟有些哽咽,道:“母亲为族人所虏,生下小人几个子女,可却不曾快活过一天,就连死前,也期盼着回到中原故乡,小人小人承母命归大魏。”
夏侯玄心神一动,卸下气势,忙向前扶起金古牙,道:“天赐壮士与我。若有可能,我定当以子侄辈之礼待令慈,为他老人家修缮墓地,而壮其名节。”
金古牙虎躯微微有些抖,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
夏侯玄大声道:“本将即任命金古牙为后曲军史,食千石。”
如此一来,夏侯玄部,前、后、中、左、右、外六曲中,张雄统领前曲,金古牙统后曲,中曲因其重要,且实在无人,由夏侯玄自领之。左、右、外三民夫曲,则仍有天水都尉部下三人暂时统领。
另有亲兵曲一部,张易道领之。羌兵一屯,盾构领之。
以郭仁为军师。
另有天天抱怨,不甘屈于副职,以此为动力,不断寻张雄等切磋,武艺飞涨的齐鸣,为张雄副职。
所有士兵的标准配备为一顶兜鏊,一副筩袖铠,一柄环刀。无论步兵、亦或是弓弩手等,都必须佩带。
前曲中,以将领张雄使枪,分下长枪八百杆,编制四个二百人的长枪屯。并有一个盾牌曲,拨下二百牌虎纹盾。无有弓弩兵。
后曲中,以金古牙使长矛,下长矛八百杆,编制四个二百人的长矛屯。盾牌曲如张雄部一般,无有弓箭手。
中曲中,为四曲弓弩兵,其中二曲为作为主力远程火力培养的角弩曲,另外二曲为普通长弓曲。另加上一个钩镶曲,作为弓弩手的护卫。
战马与马铠皆是放给了亲卫曲与羌兵屯,民夫三曲中,各自下长枪,短弓,轻弩等。
准备工作皆已完成,接下来,就是最为要紧之事练兵。
第七回 天水屯兵阵型
练兵最为重要者,当属阵型。单兵无论多强,一窝蜂乱上,都抵不过一支训练有素、进退有据的正规军队。
然而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亦不可忽视,单兵作战能力只有与严密,完整的阵型结合,方才能挥出最大的功效。
夏侯玄自有后世的眼界与知识,因为这单兵训练,便交与了夏侯玄亲自拟定计划。
先,士兵的能力包括身体素质、心理素质,作战能力。
其中,身体素质包括:爆力,持久力,臂力,指力,瞳力,负重力,反应能力,协调性等。
夏侯玄吸收后世的做法,增设许多诸如哑铃,单双杠之类的训练器械,并有俯卧撑,蛙跳,仰卧起坐之类的动作。以期增加士兵的臂力与小腿力量及负重之力。
只不过钢铁难得,便从山中取来许多石块,凿洞钻眼,士兵人手一具,皆放置于宿营之地,这样就可以改变当时士兵们离开校场后无从训练,只得闲聊乃至闹事,活活浪费掉许多时间的弊端。
训练持久力,最简单有效的便是背负重物长途奔袭。夏侯玄依照士兵的身体条件的不同,将负重重量分为不同的几种级别,每日清晨便有军官领着,于两座山之间来回奔跑。
爆力就是篮球场上简单的往返跑,不过不知有用也无,爆力这种东西对天赋要求过大。
指力则是以二指禅做俯卧撑之类,指力于古代战斗中,极为重要,握紧手中兵器,拉动弓弦,射弩箭,都需要很想的指力。
古代人大多营养不良,多为夜盲,便是白日,也看不清楚,夏侯玄一方面努力改善伙食,一方面令人盯视飞鸟,也不知效果如何。
协调性的训练便是走吊桥,踩圆球,具实际情况来看,效果显著。
其余诸如反应能力,夏侯玄本也不知,凭着后世的一些经验,制定出大大小小一些方法,各有所增强。
第二大方面,便是心理素质,也就是胆气与适应能力。无非就是半夜睡墓地,脱光衣服跳进粪池之类。士兵们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可不可否认,效果明显。
然后便是最为重要的一个方面:战斗能力的培养。夏侯玄只制定了一个总的原则。即为:注重实战,而舍弃花哨。
最为常用的办法便是,以木棒前缀以石珠,石珠上包裹麻布,涂有石灰。对练时,以身上多石灰点为败。败者的惩罚便是晚上宿营之地改在墓地,第二日清晨负重跑时加石块十斤。
其二便是阻止徒手搏斗,参加与否,全凭自愿,鼓励见血,赢者累积到一定次数可升职位,这主要是锻炼士兵的血气,断胸骨、肋骨者不在少数,倒也掘出不少人才,依其本事分别授予伍长、什长、队史、屯将等职位。
这其中的娇娇者,亦算是这其中给夏侯玄最大的惊喜,姓吴名俊,无有表字,本是贩马客人,遭遇战火,随同客商皆死,其一人流落于天水境内,因为性格暴躁,凶悍好斗,屡屡被马遵驱逐,不许在城中居住,只能在山中茹毛饮血,过着野兽般的生活。
其人矮小粗壮,却下盘奇稳,在徒手搏斗中,十五战全胜,更有几次,险些将人活活打死。被夏侯玄看重,任命为中曲副职。
在单兵训练如火如荼时,郭仁日夜赶工,在几次修改后,完成了第一批训练阵型的计划。
按照夏侯玄的授意,阵型的来源直接出自孙膑兵法,因为那时阵型中,战车占据很大作用,因而稍作修改。
孙膑兵法中,凡阵有十:有方阵,有圆阵,有疏阵,有数阵,有锥行之阵,有雁行之阵,有钩行之阵,有玄襄之阵,有火阵,有水阵。
这些兵阵各有各的长处,各有各的用处。
其一为方阵,方阵用来截击敌军,其布列的方法是:中心的兵力少,而四周的兵力则必须多而强,将领的指挥位置靠后。中间布兵少是为了便于号施令。四周兵力多而强,是为了便于截击敌军。
其二为圆阵,圆阵用以集中兵力防守;孙膑中,即以战车皆布置在内,护卫主将。夏侯玄与郭仁将之稍作改进,以弓弩手居中,作为远程火力打击覆盖,盾牌手居最外,第二层便是长戟手,骑兵缩于阵内,以作最不利的情况阵破时的护卫主将突围工作。
其三为疏阵,疏阵用以制造声势。疏阵使用的要旨在于,把士兵分编为若干个战斗群,既可前进也可后退,既可进攻也可防守,可以和敌军对战,也可以截击疲弱的敌军。疏阵用得好,可以战胜精锐的敌军。
这疏阵倒使夏侯玄想起抗日战争时的麻雀战,这种阵型特别适用于山地作战,想起将来与蜀国的战斗区域全在秦岭附近山地,夏侯玄便将此阵的重要性提高到了难以置信的高度。
以地域、血缘为联系,将全军大大小小分成几百个十余人的小队,盾手,枪手,刀手,弓弩手一应俱全。夏侯玄相信,这种被古代将领所不屑的小打小闹,必将于以后的山地作战中大放异彩。
其四为数阵,数阵的作用是使敌军不能分割消灭本方军队。也就是将军队紧密的团结倒一起,以防止敌军将我军各个击破。
其数阵的布列方法是:不必加大行距间隔,行列要相互靠近,排列有序,兵器要密集而又便于施展,前后要互相保护。当本方士兵有恐慌情绪时,要停止行动,保持稳定。
当敌军退走时,不要追击;敌军来犯时,不要堵截,可以选择敌军的弱点加以攻击,或挫敌军锋锐,要计算周详,不给敌军任何可乘之机,让敌军在阵前如遇大山一般,只好退走。这样,数阵就坚不可破了。
一般常用于军队长途奔袭以后到达作战地点,应该迅集结,结成数阵,而不应该留给敌军可趁之机。这种阵型夏侯玄倒不是特别在意,毕竟雍、益二州皆多山地,并不如平原一般,奔袭战较多。
其五为锥阵,锥形阵用来突破敌军阵地并切断其相互联系。锥形阵的布列,要使它像利剑一般。其前锋如不锐利,就不能攻入敌阵;其两翼如不锋利,就不能截断敌军;其主体如不雄厚,就不能布成锥形阵。因此,锥形阵的前锋必须锐利,两翼必须轻灵锋利,主体必须兵力雄厚。这样的锥形阵就可以突破敌阵,截断敌军了。
夏侯玄全力打造铁甲骑兵,为的就是将其作为锥阵的锥尖角使用。
其六为雁形阵,雁形阵的布列:前面排列要像磐石一般坚固,而后面排列则要像善伏的狸猫一样。只要前面抵住压力,后面便可以楼车进行大规模的弩箭攻击。因而,雁形阵用来进行弓弩战。
其七为钩形阵,钩形阵的布列,前面必须排成方形,左右两翼相对应必须布成钩形,这样即可进可退。指挥用的金、鼓、角三种声器要齐全,五种颜色的旗帜必须齐备,要让自己的士兵能辨别本军指挥的声响号令和指挥旗帜,这样为的是能让命令准确的下达到各部。所以,钩形阵在情况生变化而改变作战计划时使用。
其八为玄襄阵,玄襄阵乃是大规模作战时常用的阵型,需要士兵具有很高的战术素养,布列玄襄阵,必须多设各种旗帜,鼓声要密集而雄壮,士兵要表面散乱而实际稳定,战车表面杂乱而实际上排列有序,让士兵像在茶楼酒馆一样,喧闹杂乱,如同从天而降,从地里冒出来一样,走来走去,络绎不绝,整日不断。
夏侯玄采取后,具体的训练方法是前方以弓弩手射完之后立即躲入阵中,前以盾牌遮掩,牢固防御后,再以弓弩手进行三段射,骑兵于两处游弋。这种阵型威力奇大,却也甚难把握,一旦出些微差错,便有可能陷全军于覆灭的境地。
另有两种特别的战法,为火阵,水阵。
火阵用来攻拔敌军营寨。水阵用来加强防守。雍、益之地多山,多林,夏侯玄对于火阵,极为重视。水阵,虽然有渭水,然而功效不大。
火阵的用火阵的战法是,在沟垒之外,再修筑堑壕,每隔五步堆积柴草,要疏密均匀,分派好点火的士兵,让他们准备好点火用的火把,点火时动作要轻灵利落。
如果火烧向本方,那和敌军交战是不能取胜的,必须立即停止行动,向后撤退。
用火战的条件是,敌军的位置在下风头,敌军的阵地地势低平,野草丛生,敌军在被烧时无处可逃。
具备这些条件时才可用火攻,遇上大风天气,敌军阵地又是野草丛生,柴草堆积,营地戒备又不严密时,也可以用火攻。这时,用火攻造成敌军混乱,再用如雨一样密集的箭射杀敌军,并擂鼓呐喊,督促士兵攻击,以兵势辅助火攻。这就是火战的方法。
以上十阵中,夏侯玄预计的大致思想为:以圆阵为主要防守阵型,日夜训练。方阵,锥阵慎用。钩形阵,玄襄阵只做练习,并不准备投入实战。数阵适时而用。
而疏阵,作为出奇制胜的方法,不顾郭仁等的反对,日夜向士兵灌输其无与伦比的重要性。
火阵,与防火阵,亦作为一项重大课题。
水阵,暂时抛却不习练。
如此往返,春去冬来,飘叶数落,一岁已过。
本章大量应用孙膑兵法翻译文,向古代军事家致敬。。。。。
第八回 天水屯兵回京
雍州炎热,夏侯玄所定的训练量又过于巨大,白天累得半死不说,晚上还得被军官灌输阵型思想,并有室内训练。
夏侯玄为了更好的提高训练成绩以及自己于军中的威望,便天天亲自带领士兵训练,袒胸露背,挥汗如雨。虽然收获了爱兵如子、天下第一好将军的称号以及军中较高的威望。
然而,为此付出的代价便是,只这一年,刚出洛阳时那身白净细嫩的皮肤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略带古铜色的麦麸。
坚毅的棱角,深邃的双瞳,时不时散出的上位者气势,接近七尺的身高,身材虽然仍显瘦弱,然而上面的肉块,虽然没有如张易道一般隆起如小山,也开始成条成块得紧绷。穿着衣服还不明显,一旦裸露,如铁条肉,并有几道刀疤,阳刚之气,迎面扑来。
这一日,夏侯玄正于校场上指挥长戟队列队刺杀,一向只坐于帐中研究兵法的郭仁却忽忽的跑过来,一到面前,郭仁不顾着喘气,道:“将军,出出大事也。”
夏侯玄心中一紧,扔了手中长戟,紧张的问道:“徽儿出什么事了”
“小姐没事。”郭仁呼呼猛喘口气,道:“京中传来消息,陛下病重,大限不远矣。”原来,夏侯玄也曾建立起情报部门的雏形,从山民中挑选机灵可靠者,常驻京城。
夏侯玄呼了口气,对他来说,只有妹妹,方可称为大事。
曹丕将死,曹睿将即位,自己与他交情也不浅,得早点回去,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思及此,夏侯玄大踏步往营地,吩咐道:“吩咐牛儿、盾构准备妥当,明日随我进京怀德,你也随我前往。”
“是。”
夏季,五月,文帝病重,立曹睿为太子。十六日,召中军大将军曹真、镇军大将军陈群、抚军大将军司马懿,布遗诏,命令他们辅佐太子曹睿主持政事。
十七日,夏侯玄带领部下终于是赶到洛阳,四匹马入京,又有二铁塔大汉开路,行人纷纷躲避,夏侯玄一行直接冲到皇宫前。
皇宫戒备森严,夏侯玄解下剑,交代了郭仁等几句,于宫人的领导下,加入了侯在曹丕房间外的大臣的一员。
才坐下不久,一宫女低语来报:“公主在里间,着驸马爷进去。”
夏侯玄微微有些诧异,随着宫女进入,却见曹丕躺在床上,气息奄奄,曹睿正侍立床头,申请肃穆,曹玉正为父亲拍着胸口,时不时以袖掩泪。
夏侯玄轻声走入,拜倒。
“臣夏侯玄拜见陛下,我皇万岁。”
曹丕招了下手,曹玉望了眼变化颇大的丈夫,微微怔了怔,道:“父皇着你过来。”
夏侯玄移步到床尾,曹丕有气无力问道:“夏侯爱卿,你于天水练兵之事如何了”
“回圣上,臣至天水,募兵三千,征兵三千,并招募羌兵几百,日夜演练,颇有成效,只要陛下圣旨一下,便可为我皇征战四方。”
曹丕咳嗽几声,道:“朕朕的眼光没错,爱卿果果然有乃父之风。”
夏侯玄伏地,不再说话。曹丕继续道:“宗族子弟中,也就子丹之子与伯仁之子日后可为我儿臂膀。”
曹丕说到此处,气息已急促,将曹睿唤道耳边,呼进一口大气,道:“曹爽可为文臣,在内;夏侯玄可为武将,在外。如此,可保我大魏无恙。”一口气说完,曹丕精神竟有些恢复。
缓了缓,曹丕道:“玉儿,你与夏侯爱卿,暂且出去,我与睿儿说些话。”
曹玉含泪点点头,拉了地上的夏侯玄,轻声退出。
二人来到外间,群臣纷纷起身,向曹玉询问曹丕的病情,曹玉低声道;“各位大臣费心了,父皇身体已有好转。”几位老臣一阵欢呼,眼角已沁出泪水。
曹玉拉了夏侯玄,出了房间,来到宫内一个隐蔽处角落。翻身就扑入夏侯玄怀内,哽咽道:“夫君”她担忧父亲病情日久,心力交瘁。
夏侯玄伸手拍拍肩膀,道:“不要担心,陛下身体会好转的。”
“嗯。”曹玉点点头,道:“夫君,你可知玉儿有多想你吗”
“知道。”
“那夫君,你想玉儿吗”
“呃想。”
“有多想比你那宝贝妹妹如何”曹玉踮起脚尖,凑近他的面庞,问道。女孩家的嫉妒心可蒙蔽一切情感,悲伤亦在其中。
“不知道。”夏侯玄脖颈往后缩。顿了顿,终究还是忍耐不住,问道:“徽儿最近可还听话”
曹玉猛的脱离了怀抱,双眼恶毒的盯着夏侯玄,狠声道:“夏侯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那妹妹之间,当街亲昵,指不定有什么禽兽的事情,别以为瞒得了我,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这就去告诉父亲。”
夏侯玄一怔,沉声道:“现在陛下正病重,你再弄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去气他后果不用我说。”
“哼”曹玉刚才的温婉之色早已不见,而成了一个典型的妒妇,道:“成婚后,只那一夜,你就再也没回过家,你你就一直住在陪着你那小贱人住在舅母府上”
夏侯玄眼睛的凌厉起来,恶狠狠逼近,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几句话。“你说谁是小贱人”
却不料曹玉不怒,反倒自嘲似笑了起来。“说到她你就这样了吧,你要是跟她没点禽兽事,谁信”
夏侯玄一怔,卸下劲,一咬牙,冷哼一声,不再管曹玉,迈步往大臣等候处走去。
第九回 天水屯兵月人
入了房间,夏侯玄自知资历较浅,只坐在下手,见那些老臣,如钟繇、陈群、辛毗、刘晔等皆围拢在一起,暗自垂泪。并有贾诩,此时,双目微闭,正坐于一旁,也不与人答话。
夏侯玄闲来无聊,移步至贾诩面前,轻声道:“先生。”
贾诩睁开双眼,只瞟了一眼,重又闭上。夏侯玄讪讪轻咳一声,道:“先生,小子想向你请教一个阵型问题。”
“说。”贾诩仍是闭眼。
“布钩形阵,退转攻时,前军如何布局”
贾诩这才睁开眼,道:“钩形阵太过复杂,以你的学识,难以指挥,还是布圆阵为妥当。”
夏侯玄接连吃瘪,饶是知道贾诩是为了明哲保身,心头不由也烦躁,咬咬牙,坐在一旁,闭目思考其刚才的事情来。
曹玉已经怀疑到了那一个层面,若是求救于父兄。搁在以前还好,曹丕只会付之一笑,还会劝道:“夫妻要和睦,小玄子稍微疼爱妹妹说明他懂得疼人,好事嘛。”
可是现在曹丕一死,曹睿即位,曹玉若是将事情捅到她哥哥处去,曹睿是以什么态度对待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正在思考间,毫无预兆的,只听的里间一句撕心裂肺的吼叫:“父皇”
在场所有的人除了贾诩、夏侯玄都是剧烈的颤抖一下,几位老臣如涸辙之鱼一般空张着嘴巴,嘴角抽搐,眼神恐惧的望向里面。
曹丕一死,所代表的,不但是文帝朝一代的老去,更是自己这一辈的兴起,对司马家的打击也从今天开始。
按照后世老马的观点,新朝的建立,往往迎合了某种历史趋势。晋朝的基础便是世家大族的兴起,门阀制度的兴起。
曹丕在位时,曾支持儒学的展,并有许多或有意或无意的支持门阀势力膨胀的举措。然后曹睿之明帝朝,对司马懿极尽宠信,对于门阀的展,最开始并未意识到压制的重要性与必要性,等到晚期再想打击时,已然来不及。
因而,对于司马代魏,有很大一部分因素就是文、明朝对世家大族的坐大,以至成尾大不掉之势。
夏侯玄于明帝朝所应该做的事便是两件,一为尽可能多的抢夺司马懿的军功,尽可能多的积累自己的军功和威望。二为鼓动曹睿尽量打击世家门阀的,将局势控制在自己及曹爽可以掌控的地步。等到曹芳即位,在前期的曹爽执政期对以司马氏为的世家大族们以猛烈地打击,最后在高平陵政变时方有可能把持较大胜算。
虽然按照老马的说法,历史制度的出现必有其必然性与不可抗拒性,然而自己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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