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命不保矣,而她的弟弟是沛王位的继承人,也就是说,刘霸欲杀掉合法的沛王继承人,而自己篡位。
天下势力中,经过曹丕广汇天下士子,士族已经大多支持或默许了曹丕接下来即将发起的动作。
可是,还有一股不容小瞧的力量仍然存在,即为汉皇室、王室。
大汉历经四百年,刘家开花结果无数,遍布天下,且他们中许多掌握有一定权利及财富。
无疑,沛王是这伙人中的代表者,沛王不但辈分极高,德高望重,沛王国又历经八世,根基雄厚,且沛国位于豫州,临近汉帝之许昌,沛王本人又是汉帝之皇叔,活跃于朝廷。
因而他的意思很大程度上决定这只力量的政治走向,先前,沛国担心曹丕此次南巡会损害自己的利益,因为派了人将虎豹骑阻拦于城外。
曹真等千哄万劝,又有夏侯玄救下沛王唯一的亲孙子之功,沛王才允诺:魏王殿下此次南巡,若有事,我定会起而响应。
孰不料,此时竟刘霸欲图谋害沛王世子,若是一旦得逞,而新任沛王刘霸又不配合曹丕动作,生出点什么事端来,后果堪忧。
夏侯玄此次不敢自作主张,而是直接奔至了父亲帐中,将情况叙述了一遍,夏侯玄听了,亦是眉头紧锁,道:“依我儿看,该如何处理”
夏侯玄道:“孩儿觉得,应该盛兵屯于相县城中,护卫沛王与世子不出意外,另外派遣兵马,擒拿刘霸。”
夏侯尚却是不住摇头,道:“玄儿啊,我们屯兵于相县城中,对外称是保护沛王与世子、捉拿逆贼,可是,你认为有人肯信么”
夏侯玄语塞不知作何解答。夏侯玄接着道:“若是如此,天下之人定以为我们用兵马控制住了沛王,击杀其领兵的义子,而使其不得不服从我们,到时候,全天下所有人就会骂我们不讲道义啊。”
夏侯玄暗自后怕,道:“请父亲明说。”夏侯尚曰:“须得着几个得力大将,领着几百精锐兵马,乔装潜入城中,暗中将此事解决了。”
夏侯玄道:“父亲,我与沛王孙女刘清较熟,我去吧。”夏侯尚却是犹豫了,倒不是因为危险,而是他怕儿子年幼不能够完成任务,进而影响魏王的大业。
夏侯玄道:“父亲,就我吧,没有谁比我更合适了。”夏侯尚却是站了起来,道:“不,此次事情重大,非同小可,为父跟你一起去。”
第三十三回 刘霸
父子二人,夏侯玄带了张牛儿与伍定,而父夏侯尚则是带了自己最为精锐的三百亲卫,有的化作贩马的客人,有的,扮作脚夫,有的为客商,分成几批,进了相县城中。
夏侯玄父子领了十几个人及张、伍,扮作贩马客人进入,豫州为中原心腹地带,不经战阵久矣,因而守城士兵很是松懈。只是懒懒的望了一眼马队,便挥挥手,让其过了。
进入城中,大部分士兵散于各地,而夏侯尚则是领着几人来到一家客栈,进了房间,饮罢茶,休息了一会儿,夏侯尚对儿子道:“玄儿,为父上次来见过沛王,沛王府但凡有点地位的人,怕都认得我了,所以,此次为为父不宜抛头露面。”
夏侯玄点点头,站起身,道:“此次父亲就在后面谋划,且让孩儿一展身手吧。”
夏侯尚将儿子按下,道:“稍安勿躁,且听我详细说来。”
“你还记得那日奉沛王之命将我们阻于城外的那个沛王府都尉刘烈吗”夏侯尚如是问道。
夏侯玄答曰:“那个人啊,从他的上马姿势以及皮肤之白净来说,孩儿总觉他不是普通的都尉。反似大家公子。”
夏侯尚击掌而笑曰:“甚好,甚好,想不到我儿观察如此细致入微。为父且告诉你,原来那刘烈不是什么都尉,而是沛王的义子刘霸。”
夏侯玄一愣,问道:“父亲,那么此次该如何动作”夏侯尚曰:“为父之想法,乃是首先要与沛王取得联系,摸懂现在相县城中的情况,看刘霸于此的势力到底到了何种地步,是否已是翻云覆雨,一手遮天。”
夏侯玄道:“这个,着刘清领我们前去见沛王,自然不是问题。”夏侯尚点点头,道:“此次前往沛王府,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在未见到沛王之前,由玄儿露面,为父扮作亲随跟在我儿身后。如果沛王府中尚在沛王的掌握之中,此事便好办。”
夏侯玄疑惑道:“父亲准备采取何种计策”尚微微一笑,如成竹在胸,答曰:“瓮中捉鳖。”
夏侯尚父子,携了张牛儿、伍定及另外二将领。至沛王府门前,往里通报了。不一会儿,刘清迎了出来。
见是夏侯玄,极是欣喜,小步跑上前,道:“公子信义无双,清儿佩服。”她倒也聪明,知道自己身份比夏侯玄高上许多,但是对方却是有个权势滔天父亲,且自己现在有求于他,便干脆抛开各自身份,直接呼他为公子,自称也显得弱势。
夏侯玄却高声道:“问郡主藏有先秦古籍,可否借在下一阅”
刘清何等聪明之人,立即神会,便道:“有何不可,公子且虽我来。”
几转廊弯,却是到了后面一个幽静的所在,此处花石流水,极为清雅,刘清道:“爷爷自年初以来,身体常常不适,便来了后院安养,只留一个贴心的奴婢侍奉,便是我等,也常常见不到。”
刘清走了几步,拨开拦路的垂枝,叹了口气,道:“弟弟年幼,我等皆是女子,因而军政大事皆是托付与刘霸,城中上下,文武官员,十有六七都是他提拔的人。”
夏侯玄却问道:“你是从何时发现你叔叔欲对你不利的”刘清微微一怔,答曰:“那日,那伙匪徒袭击我时,我便看出点端倪了。那些人中,有人所使用的格斗技法,与刘霸的略有相同。”
见夏侯玄仍是疑惑,刘清继续道:“刘霸虽认下父王为义父,然他父亲仍在,名赵乐,且武功奇高,连刘霸那一身武艺也是其父所授,而赵乐与父王交情向来不错。自从那件事后,我便对刘霸起了疑心,便叫了宗族里的几个人暗中盯住赵乐住处,见许多城中官员常常深夜来此聚集。”
刘清说话时,时不时往后望望,前面一树条没有看清,被扫了脸,轻呼一声,对夏侯玄微微一笑,继续道:“那些官员聚集一般都是三个时辰,然后便各自散了,我便着人于阴角处抓了一个功曹,严刑之下,他都招了,因而知晓。”
说话间,刘清停下,道:“前面便是父亲房间了。”话刚落音,却是一直低着头,跟在儿子身后的夏侯尚抬起头,眼中光芒闪现,领着后面的二人,直往里面去了。
刘清以为他要对爷爷不利,急欲阻拦,夏侯玄道:“郡主勿忧,这是我父亲。”刘清回头,有些激动,道:“你说刚刚那个是中领军夏侯大人”
夏侯玄点头,道:“父亲担心沛王安危,放心不下,因而亲自前来。”
二人亦进入屋内,却见里面传来几声咳嗽声,几人循声而去,掀开锦帘,进入屋内。
却见屋内极是豪华,锦缎铺地,中间置一张雕花大床;只是那黯淡的灯光,以及床上那一个满头白发、气息急促的老人,分明透露着丝丝的死气。
床尾侍立着一年级约在四十上下的婢女,而夏侯尚则是坐于床头,正紧紧的盯着床上之人,后面护卫着二将领。
沛王咳了几声,挣扎想起身,床尾婢女忙上前搀扶,扶其坐起,沛王呼吸急促,以手捶胸,缓缓道:“夏侯将军,本王管教部下无方,劳驾你了。”沛王虽然爵位大于夏侯尚许多,但是于权势面前,仍是显得弱势。
夏侯尚一手扶剑,一手置于膝上,脸上并无多少表情,冷冷道:“我来此,乃是为殿下清理门户,而我现在需要知道的是,相县城中,到底还有多少兵马听信于殿下。”
沛王沉默良久,尔后重重叹了口气,道:“霸儿他父亲与本王相交甚好,霸儿从小也是乖巧,想不到他竟然”
夏侯尚听的不耐烦,打断其话语,道:“还望殿下说的确切一点,勿得拖沓了。”
沛王长叹一声,闭上眼睛,缓缓道:“本王久不理政事,直到前几日清儿告诉我,那畜生有反意时,我细细数来,相县城中兵马,大部分已是刘霸亲密,信得过的,就只有护卫我王府的这一枝亲随了。”
夏侯尚无奈摇头,却也不好斥责,扶剑起身道:“还请殿下着人立即让刘霸进王府中,我等于此设伏,力求一战而定。”
父子出门,夏侯玄却是问道:“父亲,刘霸势大,我们此次带进城中来的那几百兵马,需要召来作战吗”
夏侯尚摇摇头,教道:“刘霸若敢明反,定早已反了;他之计划,定是诛杀沛王小世子,让沛王不得不传位于他。那次城外袭击车队之事,若是没有我儿的救护,世子被诛,沛王必定急火攻心,离去日也不远矣,这沛王位自然也就归了他。”
夏侯玄不由叹道:“好毒辣的计谋”夏侯尚叹了口气,道:“朝堂之争,本就是你死我活,玄儿,为父去了之后,这家便是你来当了,你可一定要谨慎啊,你娘,徽儿,可都需要你来护佑啊。”
夏侯玄狠狠的一点头,沉声道:“父亲放心,我夏侯玄绝不会让自己所保护的女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夏侯尚却是微微一笑,道:“为父之计,乃是将刘霸引来王府,然后将其击杀,然后提其头颅,引兵击杀其党羽;到时候,你就在一旁,伍定保护你,张牛儿勇猛至极,便随我行动吧。”
计策已经,夏侯尚引了手下二人,以及张牛儿伏于正堂侧,而夏侯玄则是极不情愿的与刘清去了后院躲避。
夏侯玄与刘清行走在后院幽静小道上,伍定却是远远的跟在后面;小径两边皆是花木松石,很是典雅。却在一处,堆满了石头及石灰,看样子,似在建景观。
刘清心中欢喜,脚步也轻盈了些,道:“公子,你看我家这后院风景如何这可是清儿自己设计的哦,你看那一处,我打算见一个阁子,以后可以携三五好友,煮酒品茗,定然惬意。”
夏侯玄担忧这父亲安危,只含糊的应了一声。刘清见他沉默,脸上顿时黯淡不少,停顿了几秒,问道:“你那次的伤,真的没事了”
夏侯玄又只是应了一声,刘清见他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不由气极,小性子也上来了。顿足道:“我难道比那个曹玉差上那么多,她不就是有个有权势的爹爹吗。”
夏侯玄语塞,解释道:“我只是担忧外面的状况。”刘清却娇蛮道:“你说谎,夏侯大人怎么连一个小小的刘霸都战不胜,你明明是不想理我。”
夏侯徽也是极娇蛮,但是妹妹撒娇时,夏侯玄心中有的,只有满满的宠爱;但是别的女孩在自己面前使小性子,夏侯玄却是极不耐烦。
他皱了皱眉,见到前面有个木凳子,便上前坐了;刘清跟上去,瞪起眼睛,气鼓鼓道:“你坐了,那我坐哪里”
夏侯玄无奈,只得站起身,道:“那你坐,好吧。”
刘清见他如此不耐烦,急得欲落泪,却忽然从前面传出一阵打斗声,夏侯玄心里一紧,忍耐不住心中担忧,便把父亲吩咐抛在耳边,叫了伍定,直往前院飞奔而去。
一到前院,却见在正堂前,一伙人互相缠斗在一起。夏侯玄细细望去,却见父亲正立在一旁调度王府兵马,对几人进行合围。
而父亲两个部下正合力战住一人,视之,正是那天的王府都尉刘烈,即刘霸。父亲手下那二人武艺皆是不弱,配合又极娴熟,竟把刘霸逼得手忙脚乱。
而张牛儿此刻则与一老者缠斗在一起,那老者虽然头发青白相间,然不显一丝衰态,竟是灵活得很,刀法时而凌厉,时而飘忽,张牛儿忙于招架,连连退后,几次险象环生。
夏侯玄大急,想起刘清所言,刘霸还有一父,武艺奇高。那老者,莫非就是他。
伍定与张牛儿感情最是深厚,见得他如此,急如热锅蚂蚁,催促道:“小将军,你倒是拿个主意,牛儿眼看就撑不住了。”
夏侯玄道:“平疆,可于远处以弓箭击杀之。”伍定顿足道:“那老者身形飘忽,且速度极快,冒然射之,若误伤牛儿,如何是好。”
夏侯玄思虑了一会儿,突地眼睛一亮,道:“平疆,快去后院,那不是有堆满石灰吗,拿些来。”
伍定立即神会,三步并作一步奔向后院,不一会儿,便回来了,两手皆提了一个小布袋。
夏侯玄上前,两袋都接了过来,对伍定道:“平疆,到时,我叫牛儿跳出战圈,你在旁边协助,只是吸引那人之注意力,但是不要靠的太近,等我的石灰撒了上去,你二人趁其眼瞎,务必一击而杀。”
伍定点点头,握紧了手中大刀,夏侯玄吸了口气,握紧袋口,疾步上前,伍定紧随其后。
夏侯玄奔至张牛儿后面五个身位,而伍定亦持枪闪到了老者的身后,夏侯玄吼道:“牛儿,跳出战圈,勿得再战。”
张牛儿听了,立即虚晃一刀,猛力一跃,恰在这一瞬之间,老者眼内发亮,正待趁张牛儿于空中、难以躲避时出击。
却是伍定持刀从后面劈来,刀势较快,老者只得舍了张牛儿,收刀往后。
伍定却撤了刀,突然仆于地上。
夏侯玄瞧准时机,猛的上前,手中两袋石灰撒开了去,正中老者脸面,老者惨叫一声,扔掉大刀,捂住脸面。
张牛儿一声大吼,上前,直接一刀劈向老者脖颈,老者眼睛已瞎,如何躲避,登时,头颅滚地,见那一张脸上全是白色,眼睛中,更有一丝烟气冒起,正是石灰在灼烧,极是惨烈。
第三十四回 进表
延康元年九月,左中郎将李伏、太史丞许芝进表,表曰:“魏当代汉,见于图纬,其事众甚。”群臣因上表劝王顺天人之望,即皇帝位,魏王固辞不许。
同时,谯县儒生王舒人进言,到是谯县出现黄龙,将有天子显于此,谯县士子纷纷响应。
同时,汉帝皇叔沛王以年迈之躯,着人进表,恳请魏王顺应天命,即大位。顿时,天下汉室宗亲观望者云集响应,表章纷沓而来。
那日,夏侯尚将刘霸等一伙击杀后,挑了赵乐父子头颅,巡视相县城中各处,树倒猢狲散,该杀的杀,该罚的罚,不过几日,便把事情平定了。
事情原来是这样,城外陈家兄弟的强棒师父乃是赵乐,与刘霸从小习武,三人关系极好。
赵乐早就对沛王之位窥伺已久,谋划了几十年,先是鼓动沛王将大女儿嫁入陈家,后来又让自己儿子做了沛王义子,自己却于幕后指挥。
沛王与赵乐交情极深,本以为可以以之为臂膀的人却是随时可能置自己于死地之人,沛王一惊一怒之下,再也起床不了。
于是便派了手下护卫队长刘忠以及刘清、刘角,前来曲蠡进表。
而刘角于曹丕面前,竟是被吓得汗如泉涌,战战兢兢,半天答不上一句话。曹丕见之,大喜,又给沛王送去许多补品、药材之类的。
进表完成,刘清一行将回相县,夏侯玄奉父亲之命,前去送行,顺便把妹妹也捎带上了。
曹丕来到曲蠡后,曲蠡城大,夏侯尚便也住在了馆舍里,夏侯徽思念哥哥要紧,便也跟来了。
这几日,夏侯玄与父亲忙着安排各地进表之人,几日未回家,把这小妮子落在家里久了。
而刘清此刻才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溺爱,夏侯徽在家里几日,无聊透顶,今日一出来,真正如脱笼金丝鸟一般,时而要哥哥背,时而要下马采摘野花,又把摘来的野花弄得自己和夏侯玄满头都是。
刘清想起那日自己说话稍微蛮横一点,夏侯玄就那副极不耐烦的模样;今见得夏侯徽如此调皮,正欲看他发火模样,孰不料夏侯玄竟是乐呵呵的任着妹妹胡闹,那满脸开心的样子,好像还很受用。
刘清暗地里骂了一句:这厮对妹妹凭的也太好了。
夏侯玄骑在马上,而夏侯徽则坐在他胸前,她手里还拿着一束野花,嘴巴咕嘟嘟的,道:“哥,你以后不要每次都跟爹爹出去好不好”
夏侯玄笑道:“那哪行,哥不出去,以后怎么保护你。”夏侯徽委屈道:“可是哥每次一走,家里就只剩下娘跟徽儿了,娘又不怎么跟徽儿玩,还催促这徽儿学习女工针线。”
夏侯玄将怀中的妹妹搂紧了些,笑道:“你怎么这么调皮啊,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呢。”
夏侯徽将身子扭了过来,头埋在哥哥怀里,下巴抵在他胸前,笑道:“嫁不出去就不嫁了呗。”
夏侯玄拍了拍妹妹的脑袋,笑道:“那怎么行,我还想抱外甥的呢”夏侯徽在哥哥怀里不满的扭动着,娇怒道:“哥想把徽儿嫁出去,就是为了抱外甥吗,哼不跟哥哥玩了。”
夏侯玄呵呵大笑,却没有回答,只是扬起马鞭,加快了速度。
很快便到了官道岔口处,刘清停下,道:“公子送到这里为止吧。”语罢,又望了眼正躺在哥哥怀里,眯着眼睛,一脸幸福的夏侯徽。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夏侯玄却是连马都没下,不知怎么的,他先前遇见刘清时,为她的容貌所吸引,于马车内,还暧昧了一番。
可是如今妹妹一来,他的所有心思都扑在她身上。再也顾不上其他了,饶是连萱儿,也是如此。
先前,萱儿见了夏侯徽时,皆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因而对于她与妹妹的矛盾,自己还不至于太过偏袒妹妹。
可是这几日,萱儿仗着与夏侯玄的事情,再也没有那副让人忍不住保护的可怜了。有几次,还暗中的捉弄了夏侯徽,这就不是夏侯玄所能容忍的。
有时候,宠爱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正如夏侯玄对妹妹。从妹妹义无反顾的跳下河救自己开始,这个妹妹,就是夏侯玄一生的逆鳞。
刘清见夏侯玄如此无礼,却也没有办法,寒着脸,一言不发。
夏侯玄却是对那个刘忠很感兴趣,毕竟,那日,贼寇袭击车队时,他所展现的忠诚与能力,给夏侯玄留下很深的印象。
夏侯玄将妹妹抱前一点,自己却翻身下马,正欲走向刘清,于刘清身边护卫的刘忠却急道:“小侯爷,万万不可,小姐尚在马上,若是马匹受惊,为之奈何。”
夏侯玄大惊,猛的转身,几乎是将妹妹从马上抢了下来,将妹妹放在地上,夏侯玄只感觉自己后背都被汗湿了。
夏侯玄走到刘忠面前,施了一礼,道:“多谢将军,若非将军提醒,吾妹危矣”
刘忠忙回礼,道:“举手之劳而已,小侯爷言重了。”
夏侯玄却是走到刘清面前,道:“郡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郡主可否答应”
刘清见夏侯玄下马来,心情便高兴了点,道:“公子请说。”夏侯玄道:“如今,大汉军中少人,而我观刘将军,武艺高强,于王府中做侍卫队长,未免大材小用,不知郡主可否让刘将军效力军中”
刘清正待回答,夏侯玄却道:“我知道,这件事,郡主还是做不了主,待郡主见了沛王殿下,可将我的意思告诉他老人家,并说,这也是我父亲的意思。”
缓了缓,夏侯玄继续道:“当然了,只是请求,沛王殿下若是不放,亦无妨。”
刘清怔了半响,幽幽道:“你..只为此事”玄答曰:“只为此事。”
刘清瞬间满是失望,眼睛也失去了神采,夏侯玄却道:“那么,郡主,我就先走了。军中有事,耽搁不得。”
未带刘清回答,夏侯玄返身,抱起妹妹,放在马上,自己也上去了。
夏侯徽却道:“哥,难得出来一次,我想去附近玩儿。”夏侯玄呵呵笑道:“好呢,坐稳了,哥带你去。”
只留的刘清在后面失神伫立,望着夏侯玄领着马队疾驰而去,良久,不满的嘟嚷道:带着妹妹去玩,这就是他的军中有事。
外篇:这里就本书的几个问题解释一下。
一..关于夏侯徽的问题,大家应该看到了投票,赞成收了妹妹的占了七成,而且我越写,对夏侯徽就越喜爱,再也不忍心把她嫁给别人了。所以,基本上,就是这样了,但是前提是,他们不会是亲兄妹的,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是底线。
二.萱儿该何去何从,说实话,我讨厌种马,但是我是个新手,当我发现我才写了几十章,就出现了四个貌似的女主,萱儿,曹玉,刘清,以及妹妹,我惊慌了。于是通过这一章,删去了其中二个,这二个人以后还会出现,但戏份会大大减少,尤其是萱儿。但会有一个转折的过程,不至于显得太突兀。
三.未满十三岁的猪脚在那件事上是否有战斗力,我想,大家看看世界各国的法定结婚年龄,就明白了。
四.女主问题,不会种马,但是不止一个。
第三十五回 迎使
延康元年十月,汉献帝在高祖庙祭祀,报告列祖列宗,派御史大夫张音带着符节,捧着玺绶以及诏书,前来,欲传位于曹丕。
而夏侯尚日渐被曹丕所倚重,且又为儒将,这迎接天使之责,自然便归了他。
因为儿子屡次立下奇功,且时不时有惊人之语,夏侯玄对于儿子是愈来愈满意。因而,但凡有重大事情,可以增加见识,扩宽人脉的,皆是将儿子带在身边,时时叮嘱,刻刻教导。
此次,前往迎接汉帝使臣,乃是开国大事中的一部分,儿子若是参与其中,且不说眼界,单单就那名头,都是好大的一笔资本。
汉帝使节来到,既不能示之以强,亦不能示之以弱。随行的兵马得把握在一个度上。
夏侯尚深谙此道,便只携了五百轻骑兵,虽然兵少,然军容整肃,且所骑乘的皆是军中良马,所执掌的,皆是军中利器,因而,气势不小。
夏侯玄却道:“父亲,此次圣上派使节前来,欲禅位于殿下,你说是否真心诚意”来自后世的夏侯玄自然知道结果,此问,只是为了考考夏侯尚。
夏侯尚无奈一笑,道:“现在朝中大臣、天下士民皆是支持魏王殿下,试问又有哪位皇帝是正心诚意的禅位于他姓,皆为迫不得已耳。”语气中,竟有淡淡的惋惜。
夏侯玄亦是看了出来,心内却极是震惊,父亲对于曹氏的忠心程度,他知晓的很清楚。
可,饶是连父亲这样的曹魏死党,亦是对汉室的败亡有着微微的惋惜,那么,天下之人,又有谁不怀念那曾经延绵了四百余年的大汉。
可是天下士子中,皆是纷纷进表,劝魏王即位,那么,这种惋惜便是来自深入骨髓的忠诚,一种已经成了习惯的忠诚,而这种忠诚,又需要多长时间的累积才能得到。
这,就是四百余年教化的力量
夏侯尚猛叹了口气,挥去心中那一丝丝的愧疚,道:“走,迎接使节去。”
一行人上马,朝着曲蠡城北,疾驰而去,豫州地形本来就平坦,而曲蠡城北处又是一片草地。马队到预定迎接位置时,汉帝使臣马队还未到,夏侯尚道:“玄儿,你且出来,陪为父聊聊天。”
父子二人出马,在草地上纵驰了几百米远,约马停下;
二马并立,齐齐喷着鼻息,扫动马尾,尔后,见主人并不催促,便悠闲的就地吃起草来。
夏侯尚望了眼儿子,竟破天荒的温暖一笑,道:“玄儿,你很让为父很满意。”
夏侯玄受惯了父亲的严厉,这一下子,竟有些不习惯,便挠挠头,憨憨一笑,没有回答。
夏侯尚望了望远处的河山,沉声道:“许多人有些瞧不起你父亲。你道是为何”
“莫非那些人嫉妒父亲之才,恶意诽谤”夏侯玄不声不响的拍着马屁。
夏侯尚呵呵一笑,道:“非也,乃是他们认为我太过牵挂家中了。”
“牵挂家中”夏侯玄疑惑道。“难道牵挂家中也有错吗”
夏侯尚一笑,道:“在他们眼里,身为男儿,最为重要之事,乃是建功立业,扬名立万。至于女人,只是传宗接代之工具耳。所以,为父太过牵挂家中,反遭他们耻笑。”
夏侯玄冷笑道:“此等庸人俗子之言,父亲何必放在心上。”夏侯尚听儿子如此说,却是一喜,道:“那依你的想法,这二者该是如何取舍”
夏侯玄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尔后,猛的抬起头,眼中光芒四射,大声道:“依孩儿之所见,男人生来,便被赋予了一项不可推脱之责任,即应尽全力保护需要自己保护的女人。”
夏侯尚嘴角笑意更浓,不断点头,道:“接着说。”
夏侯玄受了鼓舞,继续道:“作为男人,年少时,应该协助父亲保护自己的母亲,保护自己的姐妹;而成年后,这种责任便会加重。待到有一天,父亲去了,他就应该负责全部责任,他的母亲、儿女、被婆家欺负的姐妹,都是男人拼死守护的对象。”
一口气说完,夏侯玄略微有些激动,缓了缓,继续道:“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身边的女人尚且保护不了,谈何建功立业,所以那些人,实为庸人耳,当真可笑至极”
夏侯尚蔚然叹道:“吾儿如此,我无忧矣。”语罢,却又语气一转,道:“不过,你对徽儿可不能太过宠爱了,免得她长大后,难以管教。”
夏侯玄无奈一笑,道:“这个孩儿也曾思虑过,只是每次见到妹妹,所有的顾虑,都被抛到了脑后,这小妮子实在太招人爱了。”
夏侯尚笑道:“真是希望她快点长大,好早点嫁出去,去年,司马大人还朝我问来着,说他的大儿子也是快到了成家的年龄。”
这句话,直如轰顶之雷一般砸在夏侯玄头上,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一想到妹妹如果按照原本的历史发展下去,早早的为人母,早早的生儿育女,然后再早早的被人毒死。
那原本属于她的美好年华,都要被司马师糟蹋掉;想到妹妹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乖巧模样,夏侯玄只觉得心口即将被人狠狠挖取一块肉般,绞痛
绝对不能把妹妹交给那个畜生夏侯玄的眼睛冒火,双瞳血红,死死的盯着前方,心中立誓。
此时。夏侯尚却道:“来了,使臣的马队来了,玄儿,快些随我去迎接。”叫了一声,却是没有反应,夏侯尚心中疑惑,回头一看,却是儿子正如狼一般盯着前方,咬牙切齿。
不由提高了音调,夏侯玄从愤怒中清醒,忙应了两声,与父亲一起奔上前去。
此次,持节来的,乃是御史大夫张音,张音五十开外年纪,身体矮小,略微发福,一双小眼,却是精明无比,看上去,不是个好打发的人。
夏侯尚了迎了上去,笑道:“正礼,我等待已久啊。”此话极是巧妙,既不显得生分,又道明了你来得迟,我等的久;这样,自己便在一个主动的位置。
张音乃是老狐狸,夏侯尚这一手,他如何不知,便不慌不忙道:“请问夏侯将军,虎豹骑管得可是天下安危”
“然也。”
“那我在途中,遇到歹徒袭击,耽误了时间,这算是你我哪个的错”张音微笑着问道。
夏侯尚不禁语塞,无从作答;夏侯玄嘴角一笑,却在旁边道:“大人,虎豹骑管得只是诛杀剿灭,而这巡查之事,向来归的是大人。不知这未将盗贼消息告之于军中的过错,是算在谁的头上,是归做大人收下人等办事不利,还是大人有意懈怠呢”
张音一怔,顿时语塞,发不得声,只干干的笑了两声,气氛便冷了下来,夏侯尚忙打着圆场,道:“玄儿,休得无礼。”
张音又卖力的笑了两声,冲淡尴尬,望了望夏侯玄,便问道:“伯仁,此为汝子”
夏侯尚有些自豪,抬起头,高声道:“然也。”张音不由叹道:“英雄出自少年,古人诚不欺我也。”
夏侯尚因为自己儿子替自己找回了面子,心里高兴,便拉着张音的手道:“正礼,你远道而来,定是劳累的很,不如先歇息一会儿,再去见魏王殿下,如何”
张音拜拜手,道:“还是不了,陛下可在等着我的回音呐,耽搁不得。”
原来,按照曹丕的意思是,要让夏侯尚截住张音一段时间,一来,消磨消磨他的傲气,免得刚从天子身边出来,不知好歹的摆起架子;二来,也是让更多人知晓这件事情,将影响造的更大一点。
夏侯尚想起曹丕交代,大急,便扯定张音不放,口中道:“你若是不答应,我便不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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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幸福
汉帝的使臣到了曲蠡两天,却是歇息在馆舍,愣是没有见到魏王曹丕,这件事一经士子传播,天下知晓。
人们在心中对于汉室的那种敬畏又少了些,就像蚕蛹一般,当保护它的丝被一根根抽出,露出它最后的面目时,人们会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奉为神灵的东西不过如此。
夏侯玄因为资历较浅,自然无资格参与此等事情,整日于馆舍里伴妹妹玩耍。
妹妹虽然可爱,夏侯玄却因为极想亲眼见证中国历史上之著名事件而未得,心里郁闷,自然地,也提不起兴致来。
夏侯徽招呼了哥哥数次,却不见动静,便停下手中动作,挪到夏侯玄面前,问道:“哥,你有什么事不开心啊”
夏侯玄笑着摇摇头,回道:“没有。”
夏侯徽哼了一声,道:“哥肯定骗徽儿了,其实从前天开始,你和爹爹去外面去了一趟回来后;徽儿发现,哥哥就有点不高兴了。”夏侯玄滴溜着一双大眼睛,里面满是担忧。
夏侯玄有些诧异,捧起妹妹的脸,笑道:“徽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夏侯徽得意的一笑,略带一点疑惑,道:“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哥,徽儿都能够清楚的知道哥在想什么。”
夏侯玄笑着刮了一下妹妹的鼻子,笑道:“怎么可能这么神”夏侯徽蹦跳起来,小手叉着腰,蛮横道:“哥不信是吗,徽儿证明给你看。”
夏侯玄呵呵一笑,道:“那你说说你哥我现在为的什么事情不开心”夏侯徽调皮的一笑,想了一会儿,道:“如果徽儿所料不差的话,哥哥不开心,是因为哥哥想做一件事情,但是又不能做,所以觉得比较遗憾。”
夏侯玄眼睛亮了起来,他拉过妹妹,惊奇的问道:“徽儿,你是如何知晓的”
夏侯徽哼了一声,把小脸高高扬起,骄傲道:“因为,我就是哥哥肚子里的小虫子,哥做什么事情都瞒不了徽儿。”
夏侯玄脸色有些凝重,有些惋惜,道:“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几十上百年,才有一次,可惜你哥哥我无缘看到了。”
夏侯徽却道:“虽然徽儿不知道那是什么事情,但是我觉得哥哥可以去找玉姐姐的哥哥,他应该可以帮上哥哥的忙。”
夏侯徽话刚落音,夏侯玄猛的站起身来,只把妹妹吓了一跳,顿足道:“我怎么就这么蠢,对啊徽儿,你真是哥的福星啊。”
夏侯玄提步就像往外走,却回头看了眼妹妹,犹豫下来,夏侯徽如何精灵之人,自然知道哥哥是怕冷落了自己。
便乖巧的一笑,道:“哥,快去吧,晚上早点回来就是了,徽儿等你哦。”
夏侯玄犹豫再三,却惹的夏侯徽上前来推他,终于是咬咬牙,转身去了。
上了马,夏侯玄领了张、伍二人直接往魏王行宫去了。
按照妹妹的提醒,夏侯玄可以与曹睿套套交情,从而以魏王世子随从的身份,亲眼见证这历史上难得的禅让画面。
到了魏王行宫,守门的士兵虽然认得夏侯玄,却也不敢直接放进,报了曹睿知道,不一会儿,曹睿从里面迎出来。
曹睿现已是十八九岁的少年了,身材挺拔,剑眉星目,英姿勃发,仪表不凡,且又推崇明法之学,因而,最是收曹操宠爱了。
曹睿疾步出来,隔了很远,便笑问道:“妹夫今日怎有空来我这里坐坐”曹睿最是宠爱妹妹曹玉,最是崇拜祖父曹操。
既然曹玉的婚事是由祖父指定的,在他心中,早已经认定了夏侯玄就是自己的妹夫。按照他的话说,为了以后难改口,现在干脆叫了得了。
夏侯玄一笑,答道:“小弟想念元仲的紧,不知不觉中,就来了。”
既然有人跟你推心置腹,你再扭扭妮妮,实在说不过去,因而,夏侯玄对着未来的中原之主也是开起了不咸不淡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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