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萱儿竟破天荒的学着夏侯玄以前的动作将他的嘴巴捂住。正当夏侯玄瞪着眼睛不可思议时,萱儿缓缓的、一字一字,却又极为平静,好似在说着一件理所应当之事的说道:“少爷若是一辈子起不了床,萱儿就照料少爷一辈子。”
夏侯玄呆了半响,叹了口气,道:“萱儿,我想问你个问题。”
萱儿此时已把手移开了,感受到少爷唇上的湿度,不禁红了脸,见少爷问起,便盈盈道:“少爷请问。”
夏侯玄道:“当场,我问你为何这么爽快答应二娘为我奴婢时,你告诉我,是因为你想要寻找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萱儿在旁边安静的点点头,抿抿小嘴,没有说话。
夏侯玄接着道:“那么,如今我你许你自行离去,且允诺帮你找个好人家,为何不去。”
萱儿在旁边安静的点点头,抿抿小嘴,没有说话。
夏侯玄接着道:“那么,如今我你许你自行离去,且允诺帮你找个好人家,为何不去。”
萱儿微微一笑,淡淡道:“因为,萱儿知道,除了父母,只有少爷是真心对萱儿好。”停顿了一下,萱儿直视夏侯玄的眼睛,继而缓缓道:“少爷同萱儿见过的其他人不一样,他从来不会为萱儿的大胆而责怪萱儿,他虽然很小,有时候还很调皮,但是他却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能让萱儿安心,能让萱儿倚仗。”
说道此时,萱儿已是泪花盈眶,她轻轻拭去泪花,望了眼夏侯玄腰间的白布,缓缓道:“萱儿只知道在听闻少爷受伤后,恨不能以身替代,知道少爷一辈子不能起来时,萱儿想到的,只有要照顾他一辈子。”
夏侯玄眼眶中已然湿润,却没有说话,只是邪邪一笑,直接按住萱儿肩膀,压了上去。
萱儿本以为夏侯玄已无行动能力,突然间,小嘴被堵住,眼睛睁得大大的,含糊支我:“少爷.少爷不要。”
萱儿被推倒了,好邪恶,至于夏侯玄12岁行不行,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
下面将是第一卷的高嘲曹丕代汉。感情这个事情说不清楚,就不要太过追究。
本书还是正统的争霸文,推妹只是点缀和调味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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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告密
“哎呦,萱儿你倒是轻点儿,疼死我也。”却是夏侯玄紧皱着眉头,盯着下面。
萱儿此刻正小心翼翼的替夏侯玄解开腰间的白布,一面抬起头,调侃似地笑道:“少爷,疼不疼啊”这小妮子自从那里以后,胆子已经空前强大了。用夏侯玄的原话说:大胆的有些放肆了。
旁边正立着军中大夫,本来是他为夏侯玄加开白布的,当是夏侯玄看到他那哆哆嗦嗦的手时,就再也不愿意了。
白布的前面几圈解开的很顺利,但是到了到了后面是,因为某一番动作太过凶猛,夏侯玄腰上是流了血的,因而这凝血便把皮肤与白布粘住了。
萱儿娇嗔的白了一眼夏侯玄,口中喃喃道:“谁叫你那么用力的,活该”口中说着,手里却不停,扯住白布一端,用力就是一扯。
夏侯玄疼的龇牙咧嘴,求饶道:“萱儿,轻点,轻点..”只看得旁边那老大夫频频皱眉。
等夏侯玄疼的几乎昏过去后,拆布工作总算完成了,大夫仔细看了看腰间长出的嫩肉,眉头一动,喜道:“小将军,已经没事了,只是这几天还不能太过用力。”
夏侯玄一喜,道了谢,着萱儿送出大夫;却在此时,伍定推门进来,开口就道:“小将军,将军回来了。”
夏侯玄从床上坐起,将大夫送出回来的萱儿从旁拿出衣服,正欲替夏侯玄穿上,夏侯玄摆摆手,道:“替我把铠甲拿来。”
伍定继续道:“将军看起来心情不错,卑职想,沛王与齐家的事情应该顺利。”
夏侯玄张开手,笑道:“不顺利才怪了,不然我拼死拼活的救下他唯一的孙子,岂不是白费了。”
现在沛王乃是老头子,只有一子,已死,留下一孙子,为刘角;二孙女,大的叫刘媛,嫁与沛国另外一大族陈家大儿子为媳,小的即为刘清;另外沛王因为年老难以处事,还收过一个义子,名刘霸,现在为沛国中掌实权者。
夏侯玄想起什么似地,问伍定道:“牛儿呢”伍定略带惭愧道:“牛儿因为上次战斗,不能及时解决战斗,而致小将军遇危,惭愧万分,回来后,便日夜苦练,不曾停歇,现正在校场训练呢。”
话说完,萱儿已替夏侯玄穿戴好盔甲,后者伸展了下身体,道:“走,现在时日也不多了,既然沛国的事情敲定,那么,父亲他们也应该启程前往谯县了吧。”
进了中军门处,只有曹真在,曹休、夏侯尚却都不见身影,夏侯玄乖巧喊道:“舅舅。”
曹真见外甥过来,一身戎装,整个人经过战火洗礼,愈发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气质,虽然眉目间,却仍显稚气。
曹真一笑,摸了摸外甥的头,关切问道:“伤好了吗”夏侯玄心头一暖,这个舅舅不如父亲一般,他对于自己的爱,是流露的。答道:“好多了,大夫说已无大碍。”
曹真点点头,,继而带点斥责道:“玄儿,你这次虽然英勇,但是下次可不许了,你是没看见你父亲听说你出去的那副着急样子....对了,你回去收拾一下,今日中午全军开拔往谯县。”
夏侯玄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曹真又重重拍了拍外甥肩膀,笑道:“说来,这次最大的功劳反而是萱儿你呢。”
曹真笑了一下,道:“本来沛王那狐狸还欲跟我们讲条件,定要我们请出殿下旨意才肯罢了,你救了他孙子后,对伯仁,那可是千恩万谢啊。”
夏侯玄疑惑问道:“沛王跟我们讲条件”曹真呵呵一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此次殿下南巡,他们琢磨不透殿下的意思,但是担心殿下此行会动摇他们的于沛国的根基,而殿下虽不曾倚仗他们,然倒地要通过他们来抚慰天下士族之心,说来,也是各取所需。”
夏侯玄确实在仔细思考,曹真看在眼里,以为他疑惑,便笑道:“这种事,你现在接触,倒地还是早了点,以后自会明白的。”
..
谯县,除去曹氏,夏侯氏,无大族,曹操当政几十年,地方官多多少少也关照些,又处于豫州这一富饶之地,到此时,已是丰饶至极。
曹真等也是闲的极为轻松,面上,皆是荣光散发,毕竟,衣锦还乡实为人生一大快事。
沛国距离谯县,历程不远,虎豹骑全速奔进,午时出,黄昏至。
曹氏为谯县大族,虽然产业大多置于乡下,然,祖宅却是位于谯县城中,谯县城中太小,兵马只得扎营于城边处,只带了几百精锐兵马入城,见了县令,布了魏王旨意。
曹真、曹休多年未归,皆是激动不已,自然是要入城的。于是,这守营的任务自然给了夏侯尚。
夏侯尚自从儿子独立领兵获胜后,心中已真正把他当做大人对待,也有意的的锻炼着他的能力。此次,夏侯尚也是早早的洗浴了,然后在厅中抚琴了一会儿,看了会儿书,交代儿子几句,自睡去了,把守营任务活脱脱丢给了夏侯玄。
夏侯玄不敢懈怠,领了张牛儿、伍定二人便接过了守卫寨门的任务。
天已全黑时,军中打起火把,伙夫营给夏侯玄等送来了晚餐,简陋至极,一点咸菜,加几个饼子。
夏侯玄也跟张牛儿、伍定围圈儿坐定,左手拿着一张大饼,右手用手指夹着几丝咸菜,咬了一口,含糊道:“今晚得守整夜,只怕得累死,父亲也忒狠心了。”
张牛儿右手将大饼一揉,做了一圈儿,直接塞进嘴里,又挤了几根咸菜进去,嚼的吧嗒响,嘴里道:“才不是呢,将军定是为了增强小将军于军中的威望,才这么做的。”
夏侯玄笑着拍了一下他脑袋,道:“我如何不知,发个牢马蚤而已,今晚给我守好了。”
吃饭完毕,各就位置,夏侯玄于张牛儿。伍定坐于寨门后面地上闲扯,时至半夜,只听得面士兵一声大吼:“什么人,站住”
伍定、张牛儿条件反射式的护在夏侯玄身边,一边问道:“外边何事”
却是一个什长跑过来,答道:“禀队长,前面抓到一个尖细。”
伍定沉声道:“几人”答曰:“一人。”
伍定又问:“可捕获”什长答曰:“已擒住。”
夏侯玄道:“带带过来,我亲自审问。”
什长应了,朝后喊道:“带上来。”却见几士兵五花大绑的押着一汉子来到。那汉子一见夏侯玄,忙跪倒,口中不断道:“将军,饶命啊。”
夏侯玄在张牛儿的护卫下向前,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虎豹骑驻地”那人磕头道:“小的有重大情况欲禀报将军。”
“说”。夏侯玄厉声道。
那人身躯一震,朝两边望了望,欲言又止。夏侯玄已知其意,摒退了两边,直留的张牛儿、伍定。道:“现在,你可以说了,此二人皆为我心腹臂膀。”
张牛儿听了,心里一暖,一激动,压着那人反而更卖力了。
那人疼的龇牙咧嘴,忙道:“将军,小人得知有人欲对将军不利。”
夏侯玄一愣,暗自思量:对我不利,难道是那群袭击刘清马车不成的贼寇余孽不成。
见那人长相阴琐,不似气节之士,便厉声喝道:“贼寇欲袭击我,乃是他们内部机密大事,如何能让你知晓”语罢,思及自己还未变音,无法作到声色俱厉了。便对张牛儿使了个脸色。
张牛儿在此刻灵光闪现,居然懂了,便用尽全身力气狂吼:“莫非你亦是那盗贼中一人耶”声音如雷,直入心神。
那人一颤,口中支我了几声,一时间没有想到说词。伍定又一厉喝:“来人,将此贼子拖出去,斩”
那人一哆嗦,如鸡啄米般忙不迭磕头,口中道:“将军饶命,小人也是被那群贼子所迫啊。”
夏侯玄微微一笑,语气柔和了下来,道:“你勿惊慌,只要你协助我将那伙贼子一网打尽,我绝不会责罚你,反倒要重重赏你。”
那人如蒙大赦,喜不自胜,道:“小人陈三愿从将军鞍下,效犬马之劳。
张牛儿听了,气血上涌,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骂道:“贼娘的,就你这这刁皮,也配侍奉我家将军。”
夏侯玄摆摆手,示意张牛儿止住,转而向陈三道:“你说你名陈三是吧”
陈三满脸奉承,道:“贱民陈三。”夏侯玄却是想到刘清说过她的姐姐,也就是沛王长孙女却是嫁给了相县城外的陈家。这其中莫非有何种联系。
便道:“那我来问你,你若是欺诈我,定不轻饶。”陈三忙道:“将军请问。”
夏侯玄从腰间抽出佩剑,在陈三脸上轻轻刮娑了几下,只把后者吓得脸无血色。问道:“那么,你与相县陈家是何关系”
陈三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退去,如白纸一般惨白。眼神中满是犹豫与挣扎,见到夏侯玄那白晃晃的刀刃,惨然答道:“小的是陈家族人。”
夏侯玄微微一笑,心中那个推断更加成熟与确定了,拿着刀背在陈三脸上拍了一拍,缓缓道:“那么,于城外袭击沛王世子的,也是你陈家族人”
陈三身躯一颤,又使劲的磕头来,口中道:“大人,那次行动小人并没有参与,伤了将军公子的,是陈虎,领兵前去的,是二公子陈恭,全与小人无干啊。”他把夏侯玄当做了夏侯尚。
夏侯玄笑道:“陈家竟如此大胆,竟敢打我的主意。”
陈三急道:“那次行动失败后,老爷因为折了二公子与上百族人,虽然震怒,然不敢报复。这次欲袭击大人的,全都是大公子陈锋的主意。他想给自己弟弟报仇雪恨,小人知道,这事绝无实现可能,不想给他陪葬,因而深夜冒死前来禀报将军。”
夏侯玄一笑,道:“不错,你很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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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陈村
夏侯玄着张牛儿去右营唤来李义那个一根筋、却极为负责的长枪曲曲长,着其好生守护寨门,自己却领了己部,以及另外一部精锐骁骑,共两曲,千人左右,前往陈村。
这事情耽搁不得,按照陈三的说法,陈锋预备是今晚准备,将人马吩咐下去;若是等他们做足了准备,到时危险遍布于沛国,则极难剿灭干净。
且若是单单袭击夏侯尚也罢,怕的是他们于曹丕南巡之时有动作,虽然成不了气候,但是这却会给办的事情添加阴影。
曹丕此行,夏侯玄作为后世人,却是极为清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代汉。
大汉绵延四百年之久,到此时,虽已腐败不堪,然有普及名教得力之功,天下士子之心,仍有部分向之。
曹丕于禅让之事上,可是做足了准备,各地纷纷敬献吉言吉兆,如凤凰出现、黄龙二显等,可谓造足了势。
对于汉献帝的禅让诏书也是辞了又辞,可谓恭谦至极。此时,若是在沛国出了点动乱,妄图不利于魏王重臣,势必影响气氛。
气氛这东西虽是虚的,但有时候,却比实物更为管用。
夏侯玄也想把父亲叫醒,可是想想,这也不是多大个事,按照陈三所述,陈氏家族不过几百人,虽然全村习武,民风彪悍,然而,自己带了一千虎豹骑精锐,却是如何也没有闪失的可能,何必劳烦父亲,他这几日,很是辛苦,让他睡个安稳觉也好。
陈三在前面带路,相县与谯县毗邻,倒也不远,虎豹骑点起火把,黑夜疾行,人不卸甲,马不卸鞍,将至黎明时,到了。
夏侯尚最是注意训练士兵之作战耐力,这一行军,士兵们虽然没有精神抖擞,倒也不至于显现疲态。
陈三道:“将军,陈家亦是沛国数一数二的大族,在外边生意较大,于沛国中蓄田众广。他那陈家院子便是花了几千金打造,极为坚固,只因以前豫州不稳,多黄巾盗贼,现在虽然太平了,那院子反而加固了,若是强攻,将军兵马损失定不小。”
夏侯玄一笑,道:“谁说要强攻了,你不是说这是陈家大公子主意嘛,将陈家老爷唤出来,与之讲明事理,他也不愿将家业付之一炬吧。”
陈三却道:“:将军,陈家老爷只有两个儿子,一个被贵公子杀了,若是把另外一个也交给将军,小人猜想,他是如何也不肯的。”
夏侯玄点点头,自己却是忽略了,古代之人将传宗接代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弄不好这陈家老爷为了大儿子会以死相搏也说不定。
夏侯玄思虑一会儿,为今之计,控制住陈家人、不让他们外泄才是重点,便道:“铁甲骑将陈村四周围住,定不能走脱了一个。牛儿,平疆,随我来。”
关键时刻,夏侯玄还是比较信任自己的嫡系。
军马出动,张牛儿一马当先,直奔入村中,冲至陈家大院中。大院周遭居然挖了一条护院溪,种了一环的柳树,看来规模不小。
张牛儿冲至院门,吼道:“开门,快点开门”
不多时,院内出现火把,却见一男子,远远观之,身形雄壮,站在土墙上,厉声喝道:“来着何人”
夏侯玄在伍定的护卫下向前,道:“我乃沛王家将,王府中有急事,来接小姐回府。”
雄壮之人问道:“王府中出了何事”
夏侯玄答曰:“世子被贼人所袭,受了惊,现在大病,眼看不行了。”
土那人沉默良久,对着后面一人吩咐几句。道:“你等会儿,我自将她送出来。”
夏侯玄却低声道:“牛儿,等会儿等院门一开,你就抢们而入,平疆,你随后跟进。”
此时,土墙上,一精瘦之人,对着先前答话那人,担忧道:“少爷,这叫门之人,先前并未见过,其中会不会有诈”
那人答曰:“我等认识的兵马皆为霸爷手下,此次,乃是世子出事,那老头子定是派了自己心腹人马出来,有何奇怪。”
精瘦之人又问道:“少爷就这么把夫人少夫人送出去了”雄壮之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继而一咬牙,眼中精光爆射,切齿道:“夏侯父子杀我弟弟,此仇不报,我陈锋誓不为人明日就要进兵了,其余之事,能少就少。女人算的什么,送”
此人正是陈家大少爷陈锋,他想了想,又道:“待会儿送夫人出院时,要在门口伏下甲兵,勿得让他们抢了进来。”
过了些许,院门缓缓打开,一辆马车缓缓驶出,张牛儿死死盯着,暗中夹紧马肚,握紧刀杆,只待马车一过,就要抢入。
马车一过护院溪,陈家之人立即往里退去,小头领口中低声叫道:“快,关闭院门。”
张牛儿瞧准时机,大吼一声,催动烈马,如风般吹过去。怎么那群人跑得过快,眼见得即将全部闪入院内。
只听得嗖的一间,利箭射来,正中扶定左门、正用力将之合拢的院丁胸口。这一箭,却是伍定所发。
夏侯玄大声叫好,道:“平疆,再射”此时,右门已经合拢,左门因为伍定一箭,还差一隙,家丁摄于伍定剑箭发,无人敢上前,小头目大急,自己冲上来,却在此时,伍定第二箭送到,毙之。
如此,那些普通家丁再也不敢上前,而张牛儿已然冲到他们面前,抬头一刀,劈翻二人,势不可挡。
夏侯玄拔剑一挥,道:“冲”左右兵马纷纷抢入。
陈锋早在张牛儿大吼之时,就已经往城门口处跑了,到达时,虎豹骑军马已经涌入,见张牛儿左砍右杀,无人可挡。陈锋拿起手中大刀,就欲上前,左右忙将其扯定,道:“少爷,敌人势众,不可硬抗,还有二公子的大仇未报呢,还是先舍了庄园,出去了,再作良图。”
陈锋一咬牙,跌足道:“走”
战事很顺利,夏侯玄领兵突入后,一开始遇到了顽强抵抗,稍后,那些人便有秩序的退去了。
夏侯玄也不叫追赶,村外还放着一千精锐铁甲骑,走脱不了。
直突入后院,四处无有甲兵,皆是一些婢女老弱,伏于地上,哀叫求饶。
夏侯玄随便抓了一人问道:“你家老爷呢”
那奴仆颤声道:“老爷在后院。”
“休得惊慌,带我去就好。”
军马随了奴仆至后院,却见大门紧锁,进不去。张牛儿放下大刀,退后几步,大吼一声,借势猛冲,撞在门上,只听得一声闷响,门居然被张牛儿生生撞开。
夏侯玄领兵冲了进去,众人皆是傻眼,却见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却见正中一张小小的石桌,一个老头子与一年轻妇人围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小孩手中捧着书,读书声朗朗传来。
见得人马进来,那妇人与孩子皆是惊吓的躲在老人后面,那老人摸了摸孩子的头,着妇人带着孩子进屋去了。
老头儿渡步过来,缓缓一笑,道:“不知将军何人为何到此”
夏侯玄一笑,道:“你又是何人”老头儿自嘲一笑,答曰:“我乃陈忠,是这陈家原本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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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殷登
夏侯玄喝道:“大胆你竟敢袭击沛王世子。你可知这是死罪”
陈忠缓缓一笑,道:“老夫被儿子困于这园中,早已不问世事久矣。”
夏侯玄惊道:“你被你子困于此地”陈忠点点头头,苦笑一声,道:“是我太过宠溺了他们俩啊。”
夏侯玄却是疑惑了,这陈锋为了弟弟之死,竟敢不顾身家性命,为之报仇,虽然可恨,但也是个重情义的汉子,不似如此之人啊。
见夏侯玄疑惑,陈忠继续道:“这二子,从小体格奇伟,老夫却是花重金聘了拳棒师父来教他们。孰不料此二子长越大,野心也越大。后来竟与沛王义子刘霸勾搭,欲图谋位;老夫恰在此时,又得了一子,便有了将家业传于幼子的想法,竟不想这二逆子竟把老夫并我之爱姬、幼子一并关在这儿。”
夏侯玄听的陈忠还有一子,望向陈三,后者急道:“我只为陈氏外族,听不得机密事情,一直不曾知道老爷已被大公子软禁了;而大公子告诉我们的,乃是小公子得暴病去了,老爷伤心成疾,于府中养病,将族中事情皆托付与大公子。”
却在此时,只听得外面人马嘶叫,却是虎豹骑过来了,那曲长提了个人头过来,只把陈府的一众奴仆吓得魂飞魄散。
陈忠早就瞧见,见了人头,惨叫一声,惨然道:“锋儿啊.”天下之爱,莫过于父母。陈忠虽被儿子软禁良久,今见得他被杀,也是老泪纵横。
曲长至夏侯玄面前,将头颅掷于地上,道:“小将军,这厮也凭的刚硬,至死不降,被小的杀了。”
夏侯玄急道:“那他的随从之人呢”曲长答曰:“杀了大半,余者皆擒。”
陈忠却道:“将军,这些族人皆是被锋儿逼迫,他们皆有父母妻儿,我斗胆为他们向将军求情,求大人放过他们吧。”
夏侯玄心中一软,正待答应,伍定却在旁边提醒道:“小将军,此事不小,疏忽不得啊。”
夏侯玄点点头,硬起心肠,道:“留下五百兵马,就在这庭院中,将被擒人等皆关押在这里,不得命令,不准放出,若敢反抗者,皆杀无赦”
此时,微露晨曦,天将大亮,夏侯玄整合了兵马,正待要走,陈忠却叫住了他,道:“将军,我却知道一件事情,或许能对将军有些许帮助。以赎我教子不利之罪。”
夏侯玄笑笑,颇有兴趣道:“请你明说。”陈忠又望了望夏侯玄周边的人,眼神犹豫。夏侯玄知其意,却不敢大意,只将人马稍微退了自己十步,张牛儿与伍定仍是护在身边,道:“你可以说了。”
陈忠凑近跟前,张牛儿忙闪前一步,护在夏侯玄前方,陈忠以手掩嘴,压低声音,道:“我村内,却有一人,乃是献帝时黄门侍郎,名殷登,袁本初剿杀十常侍时,宫中大乱,便逃了出来,一直到了谯县地界,困窘不已,却是我资助了他,留他在村中做了个教书先生。”
夏侯玄疑惑道:“不知这是与我何干”陈忠笑道:“这里不好说,我带将军去见他吧。”
伍定在旁边道:“小将军,一脱事内黄,有何用处。”夏侯玄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而是转向陈忠道:“劳烦带路。”
陈忠一喜,吩咐了被擒住的族人不许鼓噪,便引了夏侯玄过去,穿过床头,却在最东边,有一木屋,虽然简陋,却也典雅,旁有小溪,潺潺流过,木屋横于流水之上,以长木搭桥。
夏侯玄极是喜爱这布局,道:“择此地居者,定非凡人,我却来对了。”
隔了一段,陈忠喊道:“殷先生,快些出来,今有贵客临门。”
不多时,见里面走出一个老头子,满头皆为银丝,倒有些出尘脱俗模样。隔远见了许多兵马,有些诧异,略微一怔,走了过来。
夏侯玄迎上去,道:“小子拜见老先生。”殷登疑惑的望向陈忠,陈忠解释道:“此为魏王殿下重臣,中护军,昌陵乡侯夏侯将军。”
夏侯玄却笑着摇头,道:“陈老先生做了,我却是你说的那人之子。”陈忠讪讪一笑,道:“果然是英雄出自少年啊。”
夏侯玄谦虚一下,却望向殷登,道:“陈老先生告诉我,道是老先生能够帮助到我,不知是何事”
殷登捋须一笑,道:“还请小将军里面闲坐,待我慢慢道来。”
夏侯玄带了张牛儿、伍定二人及陈忠,跟殷登进了那木屋,各自按宾主坐定,张牛儿、伍定却是立在夏侯玄身后。
殷登又着屋内小厮上了茶。夏侯玄笑道:“殷老先生好雅兴啊。”
殷登一笑,拜拜手,道:“我却知道将军事多,我就不耽搁了,且听我说来。”殷登喝了口茶,继续道:“于熹平五年时,我却随同光禄大夫桥玄、太史令单扬来过谯县,当时,谯县上空出现了黄龙,那景象,真的令我毕生难忘啊。”
夏侯玄一怔,他以前于史书上不是没见过自古改朝换代,必有异象出现;以为这只是皇帝为了造势而编纂的谎言,却不料竟真有此事。
殷登拿起杯子,小抿一口,继续道:“当时,光禄大夫桥玄问太史令单扬:“此为何吉兆”单扬回答:“自古,天象经常和人事相应,这就是所谓的天人感应,以后必有称王的人在这里诞生。不到五十年,还会有黄龙出现。”
殷登忆起当时,笑笑,道:“单扬为太史令,常有神鬼不测之机,我却把这话记了下来,看他说的到底是也不是。”
殷登忘了眼有些入神的夏侯玄,道:“却是在今年三月,果不其然,如单扬所说,黄龙又在谯县再现。小将军,你说这能不能帮到你啊。”
夏侯玄忙起身拜道:“小子斗胆,妄想请老先生随小子去见父亲,将此事禀告于他。”夏侯玄自然深知曹丕此行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吉兆,安敢怠慢。
殷登笑笑,道:“此乃顺应天命之事,老朽安敢不从。”
夏侯玄携了殷登,往军营中赶,心中高兴,未曾想出来一夜,收获竟是如此巨大,父亲见了,定会高兴。
陈忠自告奋勇的担负了大军早晨的伙食,待得士兵吃饱,军马喂够,便往谯县城赶。中午时,到了。
进了军营,夏侯玄直接携了殷登前往父亲帐中了。
夏侯尚一早醒来,却发现儿子又出去了,一阵心慌之后,得知儿子带走了一千铁骑,倒也放下心来,毕竟,在这谯县中,倒还没有人可以威胁到儿子的安全。
夏侯玄将殷登带进父亲帐中,道:“父亲,这位老者有事与您说。”夏侯尚可可不管老者,一把将儿子扯过来,吼道:“昨夜着你守营,你怎把责任推给李义,自己跑去玩了”
夏侯玄委屈道:“昨日孩儿守营,到半夜时,有人来报,有人欲对父亲不利,孩儿便带兵前去剿杀,后来,便遇到了这位老者,老先生说他看见了异象。”
夏侯玄说到有人欲对自己不利时,脸色并无打动,可是“异象”二字一出口,夏侯尚腾地站起,道:“你说什么”
夏侯玄确认道:“老先生看了了异象。”
夏侯尚撇开儿儿子,直接迎向了殷登,道:“老先生请上座,将事情慢慢讲来。”
夏侯玄看见父亲那捡到宝一样的表情,有些好笑,这些事情就不是自己所能关心的了。
便道:“那么,父亲,孩儿便退了。”夏侯尚理都没理,一个劲的对着殷登献殷勤。夏侯玄无奈一笑,痒痒退下。
退出帐中,夏侯玄直奔萱儿住处,男人对于的肚子的欲望永不满足,这几日,萱儿每日费了全部精力,那每日的饭菜直做的花样百出,把夏侯玄的胃口越吊越高,直到现在挑剔的不行。
刚才在陈村,那一顿饭,夏侯玄吃得那叫一个憋屈。
但凡男人吃饭,能吸引住他的,要么饭菜味道极好,要么有气氛助酒。
夏侯玄与士兵们蹲于地上,啃着大饼时,未觉不妥;然而于陈村,不但饭菜不合他的口味,席上之上皆是怕他,又气氛死沉,如何提的起性来。
进了军营,见萱儿于帐篷旁边劳作,看样子在细细的洗着蔬果一类。
夏侯玄轻轻走过去,至萱儿背后一步时,如饿虎扑食般冲上去,欲把萱儿从后面抱住。
却不料萱儿如脑后有眼一般,恰在夏侯玄正欲落在她背上时,她却如兔子一般轻灵的闪开。
夏侯玄刹脚不住,直直的往前扑去,却见前面一个瓦盆,里面盛水,上面还有几片菜叶漂浮,夏侯玄正栽倒其中,脸上、身上皆是湿了。
萱儿在旁边乐的呵呵直笑,娇骂道:“活该,谁叫少爷那么坏的。”
夏侯玄站起身来,发鬓上还挂着一片菜叶,嘴角邪邪一笑,道:“萱儿,你得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萱儿立即反应过来,嘴中叫着:“坏蛋.”,撒开蹄子如小鹿般奔去了。
夏侯玄在后面喊道:“我就不信,你能跑得过我。”语罢,如风一般启动,如狮子搏兔般,不过几下,就抓住了萱儿,搂住她的细腰,用力一揽,抱在怀里,未待她反应过来,凑上去堵住萱儿贝齿良久。
许久,二人呼吸急促起来,萱儿轻轻挣脱,用小手包住夏侯玄的两颊,又替起拂去头上的菜叶,笑道:“别闹了..”
夏侯玄厮磨着她的脸庞,道:“有没有做好吃的我饿了。”
萱儿一笑,抬起头,轻轻挣脱开了他的怀抱,道:“就你嘴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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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儒生
“玄儿,你就帮舅舅这一个忙吧,我实在是受不了那个腐儒了。”却是曹休正愁眉苦脸的对着夏侯玄道。
夏侯玄却道:“舅舅,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那老先生被你得罪透了,脾气又倔,到如今,见了我等虎豹骑人马便大呼“狗贼”,不由分说,便手掷书卷而来。我也不敢去啊。”
曹休苦笑道:“这可是殿下交代下的任务,说是关系重大,只是我至今没有想明白,这些个腐朽老生,战场上厮杀不得,朝堂上谋划不得,到底有何用处”
夏侯玄却道:“舅舅,这你就错了,此等老生,虽然有些许可恶,倒也倔的可爱,魏王殿下向来推崇儒生,此次殿下欲在谯县宴请父老、犒劳将士,殿下宴请的人,出除了谯县大族外,就是这些儒生、以及山林隐士了。此三者,士子皆出于大族,隐士又为世子中极端避世者,三者因而是为一体,且又遍布天下,殿下若是把他们安抚好了,办任何事情,便无大碍。”
夏侯玄顿了顿,又道:“若是他们出了点乱子,许多原本简单的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要知道,这个老先生可是沛国文人之首,其门生遍布天下,也算一大儒。”
曹休道:“那你还不把这件事办好了。”夏侯玄苦笑道:“舅舅你都怕了,我焉能不怕他。”
曹休讪讪一笑,眼神中竟闪过一丝狡黠,突地脸色剧变,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呈严肃状,道:“玄儿,你夜宿女眷之事,伯仁风流,子丹太过溺爱你,且又看你年少,要个人照顾,都不曾做声;这次,你若是不帮我把这件事办好了,舅舅我可是要秉公执法了。”
夏侯玄哑然失笑,道:“舅舅,你也太无耻了吧。”
曹休哈哈大笑,并不回答,奔也似走了。夏侯玄呆在原地愣了半响,无奈叹气,渡步至自己军营,召集来张牛儿、伍定,沉重道:“等会儿,你们随我前去办一件天大的差事。”
张牛儿兴奋道:“小小将军,是不是又有仗可打了”夏侯玄苦笑道:“不是,此次,我们乃是要去谯县城外请一位老先生来赴宴。”
张牛儿听了,兴趣全无,不屑一哼,道:“一腐儒而已,着几个小兵去即可,若是不来,一根绳子便捆了来。”
夏侯玄一笑,道:“前些日子,舅舅自去了那地方,亲自请他出来,却不料那老先生竟手掷书卷将舅舅打出,而舅舅为殿下大事计,只能吞声,因而将此任务交给我。”
张牛儿呆了半响,咽了口唾沫,缓缓道:“以宿卫将军之威,尚不能伏之,牛儿不去。”
三人缓缓行于官道上,夏侯玄一面打量着景色,十月之时,豫州已飘过瑞雪,刚融不久,空气微寒,万物清新,倒也令人心旷神怡;一面对着后面垂头丧气的张牛儿,面无表情的伍定说着老先生的情况。
“此老先生姓王名兴,表字舒人。本是谯县本地大族王家公子,后黄巾贼起,王家败落,他便于谯县城中开馆收徒,传以儒名之道,门生遍布天下;老年时,才回到家乡颐养。”
却见张牛儿仍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神色中还是不是闪现凶狠,夏侯玄有所担忧,道:“牛儿,到时候,你可不许擅自无礼,任是他以石头捶我,你也只能护在我身前,而不能对他怎么样。听到没有”
张牛儿郁闷的哼了一声,算做应答。
三人领着十几侍卫,策马加鞭,定着寒峭劲风而行,不一会儿,便也到了。
村子规模很大,看得出先前王氏为大姓,兴旺于此。又时不时见到瓦砾,定是遭了战火,到现在仍是没有回复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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