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去了,那个主将身边只剩下五六个普通士兵而已,不由大喜。便大吼道:“弟兄们,看见那小子没有,他是头领,宰了他”一时间,许多散乱、各自作战的贼寇便围了过来,不多时,颇具规模,竟有二十几人。
围在夏侯玄身边几人慌道:“小将军,怎么办”他们虽然为虎豹骑,久经战阵,精锐无比;然而,他们打惯了顺风顺水的胜仗,习惯了由自己屠杀敌人。这一时间,敌强我弱,竟有些心虚。
夏侯玄厉声喝道:“富贵险中求我为尔等记人头,杀”
一个看似三十岁左右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喝道:“拼了”话才说话,已有两个贼寇一左一右冲了上来,他狠下的心又软了下来,突地,只觉肩膀一沉,一人搭手于上面,在后面沉声道:“你只管对付右边那个,左边那个交给我来。”正是一手持剑,双眼暴虐的夏侯玄。
这士兵决然点头,学着张牛儿一般大吼一声,将铁枪猛然刺上,速度极快,枪势威猛;右边冲上来的贼寇本是小贼,如何比得了虎豹骑精锐士兵。一枪即被捅了个对穿。
却在此时,左边那个小贼也冲了上来,趁着对手的枪还在同伴身体里时,持枪刺向对手。
虎豹骑士兵大骇,极想把枪拔出来,情急之下,一时间,没能实现。
正当那枪尖快到他腹部时,夏侯玄却持长剑从士兵的身后猛然跳出来,先是一剑,砍在对方枪杆山,那小贼本是用了全力,死命刺来,夏侯玄这么一磕,竟使得他失去了重心,直接把枪尖刺在了地上。
夏侯玄顺势又一剑向对方腹部削去,对方救护不及,生生的挨了一剑,孰不料夏侯玄力气较小,第一剑乃是巧妙的借力打力,第二剑用的是蛮力,竟没有造成大的伤害。
那小贼大喜,本以为死定,却又看见了希望。突地,一声肉体刺破的声响,小贼闷哼一下,脸色一僵,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腹部,只见虎豹骑那士兵已从自己同伴体内拔出了枪尖,重又狠狠的刺在自己腹中,眼神中,有如狼一把凶狠的光芒在闪烁。
夏侯玄大喜,松了口气,问道:“勇士何名”答曰:“贱名张三。”夏侯玄喝道:“张三,收割人头。”
张三没有迟疑,从腰间抽出利刃,麻利的把自己第一枪杀死的人只头割下,夏侯玄又把指指左边那人,道:“此人亦是你杀死的,收下。”
待得张三将二颗人头挑在枪尖时,夏侯玄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士兵张三,斩杀二人,升二级,为伍长。”
另外几士兵闻此,士气大振,皆是怒吼连连,接连击杀数人,一个个奇声怪叫,纷纷报功。
李铁蛋杀一人
张贵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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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时期士兵之待遇很差,社会地位也不高,他们长年累月征战,却因为此时九品中正制已出现雏形,大多数官位已被世家子弟瓜分,极难提拔。许多人穷尽一生,伤痕累累,满头白发回到故乡时,却仍然一无所有。就连原本属于自己的妻儿,父母,也都失去了。
今有如此机会,杀得一人便能升迁,他们如何能不兴奋,渐渐地,本来护住夏侯玄就捉襟见肘的五人又更加分散了,中间出现了一些空隙。
而那几人虽然悍不畏死,然而都四处分散了,每个人皆对敌几人,终究寡不敌众,渐渐地,虽然战果颇丰,有的已经喊道:“李铁蛋击杀四人。”但皆是挂重伤在身了,已是强弩之末。
一个贼寇头目怒吼着朝夏侯玄冲了过来,后者立即慌了,这是穿越来以后第一次真正的、公平的对敌。
虽然平时与伍定等一同训练时,要求他们不要手下留情,尽量有战场厮杀的感觉,可这感觉与真正面临又是另外一回事。
夏侯玄只觉得腿都有些发软了,拿着长剑的手也有些不听使唤。
人都是懦弱的,勇敢时只不过都是忘记了死亡。
冲过来的贼寇厉喝一声,他使用的兵器很是邪门,乃是一对双钩,来到夏侯玄面前,没有任何犹豫,左手便探了过来,危机临头,夏侯玄此时才反应过来,因为勤于训练,身体倒也灵活,身体硬生生一扭,竟避过了,但是身体因为失去重心,整个人跌落于地。
还未待夏侯玄缓口气,贼寇的右手又抓了过来,夏侯玄的长剑根本救护不及,只那一刻,夏侯玄情知必死,脑海中却突地平静了,前世的,今世的,人,事,竟交织重叠在一起。
碰的一声响,却是张三用枪替自己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夏侯玄一骨碌从地上爬起,他此刻双瞳冒火,心中信念只有一个:我要活下去,我还要救下妹妹啊。
张三用枪挡住敌人右爪,孰不料那人之左爪又对着张三的脑袋抓去,张三并没有与这样邪门武器对敌的经验,并未加以注意,竟被敌人一击得手,脑袋竟被敌人抓烂,死不瞑目。
就在这一瞬之间,夏侯玄抄起长剑,没有任何疑虑与仁慈,趁着敌人对付张三之际,猛的跃起,直接刺向对方的喉咙。
敌人之铁爪还留在张三脑内,救护不及,竟被夏侯玄捅了个对穿。眼睛睁得大大的,倒地,死去。
夏侯玄看了一眼倒在地个,面目全非的张三,想起他刚刚才被自己提拔为伍长,这会儿为了救自己却死了,这算不算是欺骗他。
看了看周围几人,那个诛杀四人的李铁蛋早已经被几人刺得如蜂窝一般,五人,就剩下两个了。
夏侯玄悲怆的大吼一声,心中豪气顿生,往张牛儿那边望了望,见其仍在缠斗,而伍定在旁边一直被小贼马蚤扰,难得机会出手。
“只能靠自己了。”夏侯玄咬咬牙,扔掉长剑,捡起张三的长枪,迎上了一个敌人。
刚才刺穿敌人喉咙时,可能正中其动脉大血管,因而血喷如泉,溅了夏侯玄满脸、满身,看起来较为恐怖。
敌人一间他这副模样,以为他已击杀无数人,心中便已怯了三分。又见他一见自己,便如恶狼般扑了上来,心中便认定这是个高手,便返身逃跑。
夏侯玄脚下步伐奇快,恰在对方转身的时候,赶上了他,一枪刺出,如灵蛇吐信,正中敌人后心。
山野之贼装备较差,身上防具,仅为布衣。夏侯玄这一枪用尽全身力气,潜能爆开,竟也扎了进去。
逃跑的小贼惨叫一声,扑倒在地。身躯在地上滚动,显然,这一枪,虽重创之,然并不致命。但是此时他斗志已失,行同废物。
夏侯玄没有犹豫,将枪头拔出后,重又刺向敌人的头部,对方于地方翻滚,扎空,补上一枪,正中其后颈,顿时,血喷如泉,毙之。
夏侯玄独自杀了一人,虽然有狐假虎威之嫌,却也豪气顿生,持枪又迎上另外一个人。
那贼寇见夏侯玄嘶吼着冲上来,却并不慌乱,看了下夏侯玄的脚步,竟有些欢喜。他此刻正往一个虎豹骑士兵身上补刀,就在刚时,他和同几人将其击倒。
见得夏侯玄过来,他舍了已经被戳成蜂窝的士兵,将刀一横,扎稳马步,气沉丹田,静候对手过来。
夏侯玄冲至那人面前,没有疑虑,一声嘶吼后,简单而直接的刺杀过去。那人嘴角一笑,抬刀横向一磕,极为轻松。
夏侯玄顿时只觉从对方的刀上可以感觉到强大的力量,虽然比不得张牛儿,然对于自己,已是大了许多。
只这一下,夏侯玄身子跟随被磕飞的长枪一偏,失去重心,扑到在地上。
对手眼中精光一闪,大踏一步,上前,一刀直往夏侯玄腰上而来。后者大骇,虽然惊恐,未失方寸,见其于关键时刻,生生的把枪收回来,徒劳的向上挡去。
这杆枪,本是张三所用,用的乃是普通的劣铁,质量一般,对手猛然一刀砍在上面,竟生生将其砍断,刀势稍减,重又狠狠的砸在夏侯玄后背上。
后者只觉得胸口一闷,口中有味,为咸腥,正是鲜血的味道。
对手见一到并未将敌人斩断,恨恨将刀抬起,又对着他的后颈处砍去,刀势威猛,志在必得。
夏侯玄此时真是躲无可躲,只能眼睁睁望着那刀越来越近,夏侯玄绝望的嘶吼一声,面上,徒劳留下两地眼泪,他,对于生之渴望,竟至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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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世子
小五感谢风吹易水寒童鞋的打赏,泪流满面中.........
千钧一发之际,却听得嗖的一声响,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只插在对手面上,贼寇摇晃几下,使劲的想站稳身子,只是,那喷涌而出的血已流了他满面,使得他看不清楚事物,只是徒劳的挥舞着手中大刀,口中不甘吼叫。
夏侯玄绝处逢生,大喜,扭头往后面望去,却见伍定正持弓在不远处,做放箭状;而张牛儿正疯了一般,口中震天狂叫:“勿得伤我小将军”朝自己这边狂奔过来。
夏侯玄自灵魂深处松了口气,瘫倒在地,仰面朝天,望着那白云,暗自后怕。
张牛儿猛然奔至伤夏侯玄之贼寇面前,狂叫:“畜生叫你伤我将军”然后,猛然一刀斜挥而下,而那人因为血流满面,丝毫没有察觉,兀自在那胡乱挥舞着大刀。
只听得一声脆响,敌将的身躯竟被张牛儿从腰部生生砍成两段,血涌如潮,惨烈至极。
张牛儿见得自己小将军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以为他已遭到不测,心中念得全是他对自己这个没有读过书,没有出身,只有一身蛮力的人的好,不由悲从中来,猛然扑在夏侯玄身上,捶胸顿足,仰天怒吼:“小将军啊牛儿来晚了,牛儿对不起你啊”
夏侯玄正躺在地上感慨人生,突然眼前一黑,然后便是一如山巨人扑在自己身上,对着自己又是一阵捶打。只觉得疼痛至极,龇牙咧嘴,好不容易回过口气来,夏侯玄挣扎骂道:“妈的,老子没被别人砍死,非得被你小子压死。”
张牛儿正悲痛欲绝之际,突听得小将军骂声,如闻天籁,忙俯下身来,在他身上一阵摸索,看有伤也无。
此时,伍定亦持弓赶了过来,见夏侯玄无事,便也放了心,转身,将腰间敌酋的头高高的挑在枪上。对着周边贼寇喊道:“你等大哥已死,还不快速速投降。”
正在打斗的贼寇全部朝这边望了过来,有几个敌酋的死党见到大哥首级,极为悲愤,嘶叫着就欲冲上来报仇,待看到地上被斩为两段打人之后,暗自心惊,踟蹰不敢上前。
张牛儿从地上站起,拿起大刀,此刻的他,满身是血,加之身材高大,面目峥嵘,犹如杀神在世一般。
见他横刀一挥,吼道:“小贼还不快退去,赶着给你爷爷送命来吗”
余下的小贼一来群龙无首,且数量不多,只剩下二十几人,又大多带伤;二来摄于张牛儿威势,护卫车队的人马也还剩下七八个;便由几个胆小鬼带头,纷纷窜入旁边的山林,几下之间,就已隐匿不见。
伍定松了口气,与张牛儿返身,围定夏侯玄,伍定满脸惭愧,道:“卑职万死,差一点陷小将军于绝境。”
夏侯玄笑道:“平疆若不听我言,才是真的陷我于绝地啊。”语罢,便欲挣扎着爬起,刚一用力,只觉腰部剧痛,惨叫一声,龇牙咧嘴,重又跌落在地。
张牛儿大急,扔下手中大刀,小心扶起夏侯玄,口中道:“小将军,你今日,可真是令牛儿大开眼界呢。”
夏侯玄尴尬一笑,笑骂道:“开个屁,若不是尔等救护,我此刻已丧命矣。”
张牛儿却道:“牛儿还不知道小将军的武力如何,小将军虽然天赋异禀,然而到底年幼,且是文生,能于如此惨烈战场上杀的几人,且保得自身周全那么久,实属不易啊。”
夏侯玄扶着张牛儿站起,笑道:“牛儿你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
张牛儿讪讪一笑,挠挠后脑,道:“没有.真的没有,牛儿说的这是真心话。”
伍定却在旁边道:“小将军,那马车上下来人了。”
几人望过去,却见那边护卫队的队长正满身血泥的立在马车边,恭敬的掀起车帘,看来在请马车内的人下来。
不多时,车帘内,首先出来的是一位年纪约在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女,见其略化淡妆,身穿牡丹花绸子小袄、葱绿色百褶裙,身段娇小,很是可爱。
少女扶住辕门跳下来,又伸手向车内,小嘴不断说着,像是催促车内之人快些下来。
不多时,一个年纪与夏侯玄一般大的孩子,不情愿的在少女的扶撑下,跌跌撞撞的下的马车来。
一下马车,那少年突然看见满地的尸体,以及满身是血的护卫长,竟是哇的一声哭出来,直扑到那少女怀里。
少女抚摸着他的头,废了大劲才将把少年止住哭,少女又好言劝了几句,才携了他过来。
少年眼神闪躲,根本不敢碰触地上的尸体,小手使劲的抓着少女的裙角,却是一刻也不敢松开。少女幽幽叹了口气,面显无奈,却也没办法,只得任由其提拉着。护卫队还剩下七八人,亦随同跟了过去,直往夏侯玄这边而来。
夏侯玄在张牛儿的帮助下站稳,看到过来的是个娇滴滴的女子,想到一身的血污,便粗略的整理了番。
那女子携少年来到夏侯玄面前,少女行了一礼,款款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夏侯玄小小汗了一把,只因为这句话太过熟悉了,讪讪一笑,却道:“小姐不必如此,举手之劳而已。”
那女子望了眼夏侯玄腹部已经呈现黑色的凝血,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心中暗道:这也叫举手之劳。
夏侯玄忍住疼痛,问道:“小姐记住何处为何会受到这些悍匪的攻击你身后这孩子又是谁”一连串问题之后,夏侯玄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急促了,讪讪一笑。
少女往身后看了一眼,有些失望,回道:“我为沛王小孙女,名清;后面的是我弟弟,为沛王世子,名角;今日我带弟弟去城外陈家看望姐姐,却不料回来途中遇到了这等悍匪。”说到此处,又是盈盈一拜,道:“清儿再次谢过公子。”
夏侯玄一听,心中一喜,想不到这次竟遇到此等好事,虽然风险大了点,好歹收获了沛王的一份天大的人情,值了。
又听得他女孩后面的少年是当今沛王世子刘角,不由多看了两眼,见其眉目已然长全,年龄应该与自己差不度,然而身高却是只及自己之耳垂。
且身上一股阴柔之气,眼神闪躲,充满畏惧,像是怕极了自己般,心中不由轻视之。
刘清捕捉到夏侯玄的眼神,也是轻叹口气,她原本每见到弟弟十三岁仍不能当事,又想到父亲早逝,爷爷日渐衰老,而叔叔野心又极大,心中又是担心又是气愤。
可是如今看到夏侯玄,望其年纪与弟弟一般,却已能够与战场上厮杀,待人处事也是有礼有节。再望望自己弟弟,对比之下,不由又重重叹了口气。
夏侯玄却道:“恰好我也是回相县城中,不如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
刘清脸色一红,道:“如此甚好,只是清儿还不知公子的名字呢。”夏侯玄一笑,回曰:“在下姓夏侯,名玄,表字太初。”
刘清一怔,想起当今权势滔天的夏侯氏,又盈盈一拜,道:“小女子失礼了。”
第二十四回 郡主
这一回可能会让本文有些种马的嫌疑,其实,透露先机,这个刘清,猪脚是不会收的,特此解释,以免误会。
夏侯玄与刘清一众回到相县城中,途中却也没有再遇到贼寇,只是,夏侯玄的伤势却是日渐严重了起来。
虽然已止住了血,然而耽搁治疗太久了,流血过多,夏侯玄在马上竟是一阵头晕,几次都险些栽下来。
伍定满带担忧道:“小将军,你不要紧吧,要不叫牛儿下马来扶着你。”
未带夏侯玄回答,张牛儿却是猛然从马背上跃下,直接奔向夏侯玄坐骑,于马右边扶定夏侯玄,脚下如风,竟堪堪跟上了奔马的速度。
行不过几十步,那边的家丁护卫长却道:“二位大人,可否停下,我家郡主有事跟小侯爷说。”
姓氏为夏侯,且身边的随从皆为勇猛之人,夏侯玄之身份也是呼之欲出;且况夏侯玄还想赚这一份大大的人情呢,自然把身份告诉了他们。
伍定此只想早一些回到军营里,着军中大夫为自己家小将军治病,却是一刻也不想停留,以为那郡主又要行麻烦之事,不由皱眉,正待催促马队行走,不再搭理。
孰不料夏侯玄这个小色鬼本来迷迷糊糊了,此刻却异常坚定道:“平疆,停下来,看那郡主要作甚”
伍定无语,心中不良的诽谤了一句:屁大点孩子,居然对女人那么感兴趣。却也只得从命,策马来到刘清郡主马车边,道:“郡主何事我家小将军还在赶时间呢。”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刘清掀起车帘,道:“我见你家公子受了伤,怕是骑不了马,不如叫他来我这车上吧。这车好歹也还宽敞。”
伍定大喜,也不顾着道谢,便策马至夏侯玄边,道:“小将军,那郡主叫你过去与她同乘一车。”
夏侯玄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喜道:“那敢情好啊,还不快扶我去。”
夏侯玄前世本来就不是一个清君子,而萱儿在旁许久,未曾推到,一方面见着她,便是想起了前世的故人,好歹留个念想,不忍破坏了那份美好。
而更为重要的还是十二岁的夏侯玄,那里的攻击力还不强,远没达到攻城拔寨的威力,因而只得忍耐。
如今,夏侯玄于战场上杀了人,自信心大增。本着现在用不了,先泡了来,以后再用的思想便欲出手了。
张牛儿扶着夏侯玄至马车边,刘清见了憔悴至极的夏侯玄,又是惊叫一声,忙帮衬这把他车上抬。
却不料畏畏缩缩坐在车内角落的刘角见了抬上来的夏侯玄满身是血,很是峥嵘,便怕的直往车壁边躲,口中叫道:“姐姐,不要抬他上来,他满身是血,好可怕。”
刘清无奈的横了弟弟一眼,道:“你怎生如此不听话,这位”他本来是想叫哥哥的。可是,看面庞,实在不知道夏侯玄到底比自己弟弟是大还是小。
叹了口气,继续道:“你看这位勇士为了救我们,才这样的。现在流血了,不能骑马了。上来不行吗”
刘角倒是倔强至极,就是使劲的摇头,口中喃喃道::“不行,就是不行,怕。”
刘清气结,怒道:“那你给我下来,自己走路去”刘角使劲的抓着车壁,略带哭腔道:“我不下去,姐姐你好坏,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凶我。”
刘清气极,上前,及其不顾淑女风范的一把把弟弟提了起来,往旁边护卫队长的马上一塞,道:“刘忠,好好照顾他。”
刘忠手忙脚乱的接住世子,把他小心翼翼的放下胸前,却不料那混世魔王一离开了姐姐,反倒是变得凶狠了起来,对着那换做刘忠的又是踢又是抓。
可怜那一大汉,刚才击杀数十人,独当一面,毫无惧色,此刻竟被一个小孩子抓的面目全非。
刘清不再去看弟弟,转而把夏侯玄抬进去,对伍定道:“将军放心,我定将你家公子照料好了。你等急速前进便是,不能再耽搁了。”
刘清按理说,本是比夏侯玄尊贵许多,毕竟一个是郡主,为一王之女;一个为普通的亭侯之子。但是谁不知,夏侯玄之父如今在魏王殿下面前权势滔天,刘清哪敢托大。所以干脆便唤之为公子了。
刘清亦进了车内,放下车帘,见夏侯玄双脚还露在外面,又不好叫人帮忙,干脆自己撸起袖子抱住夏侯玄的膝盖,欲把他往里拖。
可怜刘清一个王室郡主,哪里做过活计,力气本是极小,加之又不得要领,这半天时间,任凭她费了全身力气,夏侯玄仍是没有挪动半分,一双腿还在车外晃荡着。
刘清倒也是个倔性子,见夏侯玄正双眼睛闭,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气鼓鼓的呼了口气,一咬贝齿,口中呢喃道:“就不信本郡主拿你没办法了。”
刘清本来还是半蹲着身子的,不好使力,此刻,为了找到支点,便把腹部全压在夏侯玄受伤的腰上,玉腿则是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双小手拉住他的膝盖,死命的往里拉。
夏侯玄暗中忍耐着剧烈的疼痛,一面偷偷睁开眼睛,打量刘清的动作。
见其此时正把那一翘臀儿对着自己,葱绿色百褶裙把它包裹的紧紧的,随着用力,一晃一晃的,煞是娇爱。
刘清扯了半天,夏侯玄暗中用下身定住,所以愣是没有移动半分,渐渐地,手指少力,抓的不那么劳紧了。
只听见刘清娇呼一声,因为用力过猛,而手指少力,这一下之间,竟脱手了。
刘清重心全失,身子朝后一躺,那手肘便不偏不倚的顶在夏侯玄最致命之处。
只听得正双目紧闭,一脸幸福样的夏侯玄惨然睁开双眼,尔后一声痛苦的嚎叫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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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夏侯玄正左手捂住致命处,右手扶住车壁,整个人奄奄一息。而刘清早已经满面绯红的背对着他坐着,却是连他看也不敢看一眼。
夏侯玄咳嗽一声,讪讪道:“那个郡主啊,这个这个”
刘清急道:“不要说了。”想想又觉得失了礼,又低声道:“说来还是你不对,不过你也是个坏蛋,怎么能够装睡。”
夏侯玄无辜道:“郡主,你可要明辨啊,我哪里装睡了,明明是你打着我那里,疼醒过来的。”
刘清大急,面色更红,急道:“叫你别说了还敢说。”刘清本就是豆蔻少女,在车上见得夏侯玄杀贼时,极具男子气概,一刻芳心怕是早已暗许。因而这神态中,便有些小女生的撒娇模样,极为动人。
就在这样较为尴尬又带点暧昧的气氛中,车队急速奔向虎豹骑驻地,突然觉得大地有些震动,又听的人叫马嘶,极其嘈乱,
夏侯玄惊道:“莫非又来贼寇,看这样式,规模不小,为之奈何”
刘清急掀开车帘,看了一会儿,眼中突地满是畏惧,小嘴也成了圆形,也不顾着夏侯玄在后面呼喊,愣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只见刘清眼中满是绝望,回头望了眼夏侯玄,秀眼中已是噙满了泪,啜泣道:“公子,我等今日要死在此地矣”
夏侯玄还没反应过来,刘清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心中慌乱便没了主意,径直扑倒在夏侯玄怀里,连那满身黑血也不顾了。
夏侯玄只觉怀中一软,而后,腰部剧痛,只得强忍着,一手撑车壁,往外面看去。
却看到外面全是人马,却都是全副武装的虎豹骑精锐,正中却是自己的父亲夏侯尚与舅舅曹真,二人脸上皆是一副心急如焚又极为恼怒的表情。
又见到伍定与张牛儿皆奔马至二人面前,夏侯尚急探马向前,几乎是怒吼着出口:“玄儿呢”夏侯尚久居上位,自有一股威严。
伍定哆嗦了一下,想起上次虽夏侯尚去临淄捉拿临淄侯时,对着自己的交代:若是我儿出事,拿你全家陪葬。
心中不由又俱又喜,道:“回将军,小将军无事。”只见得夏侯尚与曹真同时松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了些,问道:“玄儿现在在何处”
伍定艰难道:“小将军与人对敌时,被敌人砍中腰部,现于马车上休养。”
夏侯尚柔和下去的眼神又凌厉起来,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伍定,懒得说话,催马直奔马车。
夏侯玄在车内看了,心中温暖,这个父亲如大多数中国传统父亲一般,虽然表面山严肃如冰山,但是他在儿子危急时刻所表现出的爱,如火山一般,让人窒息,绵绵不绝。
夏侯玄看了一眼怀中因为恐惧而颤抖的人儿,微微一笑,道:“郡主.”
刘清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哽咽道:“公子,怎么办.”夏侯玄笑道:“笨蛋,你怕什么,来的是我的父亲。”
刘清绝处逢生,兴奋之下,忘乎所以,一把搂住夏侯玄的脖子,欢呼道:“太好咯。公子..谢谢你。”
孰不料,正在此时,夏侯尚恰好奔至车边,因为担心儿子,也没顾的许多了,直接就用枪把车帘挑开。
然后,夏侯尚就看到了令他火大的一幕。让他恨不能直接把铁枪刺进去,夏侯玄震怒骂道:“竖子”
夏侯玄与刘清同时一惊,后者更是被吓得蹦跳起来。
夏侯玄胆怯的望了父亲一眼,觉得有些冤枉,便嗫嚅着解释道:“父亲,孩儿没有..”
当真越描越黑,夏侯尚气的一阵头晕,痛心疾首道:“竖子,你怎如此不分轻重缓急,你与玉郡主可是有婚约的。”
刘清在一开始的惊吓与脸红后,亦恢复了平静,见夏侯尚摆出郡主的婚约来说事,那一股傲性子便出来了。她在旁边用细微,但又可以让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不就是个郡主嘛,我亦是郡主。”
夏侯尚听了,脸色一怔,求确认似地望向儿子,后者故作沉重的点点头。
夏侯尚心头一喜,忙对刘清拱手道:“失礼,失礼。”
刘清熟知政事,自然知道自己一个无实权的小小沛王孙女在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面前无半分高傲的资本。忙回礼,道:“说来还要多谢将军公子,若不是他搭救,本郡主早已陷于贼人之手矣。”
夏侯尚听的伍定说儿子受伤了,本是火急火燎的来寻他,却见他如没事一般,竟还在行风流韵事,便没怎么在意。
听的刘清这么一提醒,忽然想起,忙探身向前,不顾还有女子在场,急掀起儿子衣衫,脸上皆是紧张,问道:“伤着哪儿了严不严重”
夏侯玄心中一暖,因为凝血已经把衣服与皮肉连接起来,这一扯之下,钻心似疼,却咬紧牙关,硬生生挺着。
夏侯尚见到儿子腹部那已呈紫黑色的凝血,又见了儿子那龇牙咧嘴的表情。心中对伤势了然八分。虽然心里欣慰至极,直想赞一句:不愧为我夏侯极好男儿。
但是面上却更黑了,见他狠狠盯着儿子,低声嘶吼道:“你以后若再贸然出去,不消敌人动手,老子亲自了结你。”
刘清一颤,心里早把夏侯尚骂了千万遍:哪有这个对待儿子的父亲,简直就是个畜生嘛。
夏侯尚骂了过后,到底心中不忍,稍微柔和一点,道:“你这厮还能走吗”
夏侯玄傲然道:“回父亲,走不了了,但是还能滚。”
夏侯尚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欣慰,又俯下身子,把背部对着儿子,冷声道:“那就滚到我背上来。”
夏侯玄心中一暖,眼眶中隐隐间有泪花闪动,便杵在那没动。夏侯尚见儿子半天没反应,吼道:“你这货到是快点。”
夏侯尚背着儿子就欲往自己马背上去,刘清在后面追喊道:“将军,贵家公子还不能太过颠簸。还是到马车上来吧。”
夏侯尚头也未回,道:“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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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表白
夏侯尚前脚刚走,曹真早已经扯住伍定、张牛儿二人问了半天情况,张牛儿自然手舞足蹈、唾飞沫溅的把夏侯玄手刃贼寇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只把曹真听的双眼放光,乐的不行,当听到外甥被砍了一刀时,脸色紧张,此时,见得妹夫背着外甥过来,疾奔了过去,搂住外甥的腰就看,紧张道:“伯仁,玄儿如何”
夏侯尚还在为儿子擅自外出恼怒不已,没好气道:“死不了,还亲得嘴。”
夏侯尚兀自把儿子抱上马背,自己骑上去,对曹真道:“子丹,我的马快,先行一会儿,你带领人马慢慢来。”便催动战马,带了几亲卫部队,往营地而去,也不管留在原地对“死不了,还亲的嘴”这句话百思不得其解的曹真。
夏侯玄于马背上,只觉两边景物飞退,速度极快,而又不甚颠簸;父亲已紧紧地把披风裹在自己身上,不让一丝风透进来。
不一会儿,便到了军营,夏侯抱着儿子,跳下马来,大叫道:“快叫随军大夫,快点”
...
夏侯玄之伤势,倒也不太严重,毕竟夏侯玄那一杆折断的枪,已将下劈势道削去大半,只是伤了皮肉,骨头,到都没伤着。
夏侯尚将儿子送到,在旁边盯了一会儿,直到听到大夫保证儿子已没事时,才狠狠的盯了一眼夏侯玄,径直离去。
夏侯玄包裹好伤口,又休息了半响,伍定,张牛儿就来了。张牛儿来个就扯住大夫问道:“大夫,小将军没事吧。”
大夫望了眼夏侯玄,眼中,满是赞赏与佩服,道:“没事了,休息几天,等伤疤脱了就好。”
夏侯玄却在床上问道:“平疆,如何来的如此之慢”伍定答道:“刚才将军把卑职与牛儿拉去,问了半天战斗的情况,因此耽搁了。”
夏侯玄嘴角一笑,问道:“父亲反应如何”未带伍定回答,张牛儿却捂着屁股道:“别说了,从没见过将军发这么大的火,还把牛儿屁股都踹了几脚,现在还疼着呐。”
夏侯玄咧嘴一笑,想起作战是以为必死的绝望一刻,至今仍有些后怕,暗想道:我这也算是经历过生与死、战与火的考验了吧。这么想着,整个人散发出那种凝重的静逸。
张牛儿一手捂着屁股,一面偷偷打量着小将军,见其对自己的搞笑只是淡淡一笑,便沉静下来,有些诧异,道:“小将军,牛儿总觉得你现在与以前有些不同。”
夏侯玄颇感兴趣,淡淡一笑,问道:“有哪些不同说说看”
张牛儿挠挠头,讪讪道:“牛儿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觉得”
伍定却突然接口道:“整个人深沉了许多吧,真正像个大人了。”张牛儿一拍脑门,憨憨笑道:“对还是小伍子会讲话,就是感觉小将军突然之间长大了。”
夏侯玄呵呵一笑,没有应答,突然想起什么事一般,面色一寒,盯着伍定,问道:“平疆,阵亡的那几位弟兄,,你可带回来了”
伍定脸色一暗,沉声道:“将军已着人将兄弟们带回来了,也排出了兵马搜寻附近的贼寇。”
夏侯玄淡淡一笑,张牛儿却借口道:“从来没见将军如此震怒呢,看来这次贼寇伤了小将军,将军是动了真火了。”
几人正闲扯中,却听得外面一阵马蚤乱,是护着军中大夫住处士兵的呵斥声:“大胆,竟敢擅闯军营驻地”
却听得一女声,极为焦急,偶带啜泣,以近乎哀求声音道:“军爷,求求你了,快让进去看看少爷吧。”
夏侯玄心里一暖,正待着人出去接进来,孰不料张牛儿、伍定闪过一丝窃笑,已如风一般奔了出去,呵斥了卫兵几句后,只听得张牛儿憨厚的声音:“萱儿妹妹,少爷就交给你了,你可得把他照料好咯,我和小伍子就先下去了。”
萱儿大急,窘迫道:“张将军伍将军..你你们别走啊。”然后,便是萱儿气愤、无奈的跺了下脚,低声娇呼道:“讨厌”
夏侯玄躺在床上,眼中笑意满盈,故意拉长声调道:“是萱儿吗,快些进来吧。”
萱儿在门外犹豫了几秒,红着脸进来了,一进入,便是看见夏侯玄身上缠满白布的躺在床上,脸上很是痛苦。
瞬间,那一张红脸便变得苍白,见她提拉着裙角,一路疾跑向床边,蹲下,便不顾着身份尊卑,直接搂着夏侯玄的伤腰,带着哭腔道:“少爷..少爷..大夫怎么说.”
夏侯玄幽幽叹了口气,抬头望天,缓缓道:“大夫说,这伤处动了骨头,你家少爷我怕是一辈子也下不了床了。”语罢,夏侯玄极想挤出几滴泪来,便使劲眨了几下眼睛,未能如愿。
萱儿听的,一急,泪花便哗啦啦而下,瞬间开满脸庞。见她搂着夏侯玄伤腰,把秀额抵在夏侯玄胸膛上,秀弱的肩膀不住颤动,止不住啜泣,却不说话。
夏侯玄又叹了口气,道:“萱儿你这打算怎么办呐”萱儿听的少爷问起,疑惑抬头,面庞上泪花未干。弱弱道:“少爷,你这是何意”
夏侯玄幽幽一叹,道:“要不我给你寻个好人家嫁了吧”萱儿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夏侯玄,眼中,竟有些凌厉的光芒,让人有些害怕。
夏侯玄不敢直视,有些心虚的躲开,道:“自从从二娘家把你带回来,我未曾动过你,也未曾亏待过你,你也是个清白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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