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立即传令,按照魏王遗照,治丧期间,但有王子前来祭拜,军马止住,王子入城。今着二王子彰立即进城,兵马留于城西,令黄门侍郎夏侯尚前往劳军。”
命令传到了夏侯尚军中,同时,运送劳军物品的马车也到了,有厚厚的棉被,亦有整只的猪、牛、羊,更少不了的,则是一车车的美酒。
这可把正在等待城内命令的夏侯尚喜得不行,他以手加额,曰:“我于此,甚是怕朝中有些大臣唯恐天下不乱,兴风作浪,幸亏子丹不负我望,甚好”
夏侯尚整理马队,令儿子坚守营寨,自己前往传令并劳军,不一会儿,便也到了,只见得曹彰军队驻扎于一个小山丘上,一大堆的帐篷已经搭起,丘顶有袅袅炊烟升起,山门处,简易的搭了一个寨门,士兵防守严密,全副武装。
曹彰早就在等待城中消息,早就有斥候飞报有一枝军马压着车子往自己这边而来,其心中稍定,既然压着车子,定然不是来作战的。
见前军旗帜上一个大大的夏侯,曹彰登时明了,嘴角一笑,不带武器,纵马飞出,大声道:“伯仁兄,多日不见。”
夏侯尚忙下马拜道:“卑职见过二王子。”曹彰笑着前去扶起,道:“伯仁与我亲如手足,不必如此拘礼。”
夏侯尚起身,站直身子,缓缓道:“按照魏王遗诏,令二王子彰独自入城,所领军马就地驻扎。”
曹彰脸上笑容渐失,代之以凝重,道:“伯仁啊,我此次前来,只为祭奠父亲啊。”夏侯尚微笑道:“在下明白,既然如此,二王子就随我一同入城吧。”
曹彰点点头,对部下吩咐了几句,而夏侯尚令手下把车队赶入军中,曹彰士兵欢声雷动,一方面是那些酒肉,更多的还是看见的前来劳军的是己部以前追击乌丸,建议功业时的领军副将夏侯尚。
二人安置妥当,快马加鞭便往洛阳城而来,一班大臣早就在那候着了,曹彰入城后,无半丝停留,直奔王宫,跌跌撞撞直奔正堂,那里面停放着的,是他父亲的遗体啊。
王子前来祭奠,不是小事,众大臣亦换了朝服,跪在曹操灵柩旁,静候曹彰。
曹彰撞入灵堂后,惨然跪倒,以头撞灵,嚎啕不已,真是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一时间,跪着的、不是用眼睛瞄着曹彰的大臣们暗自点头不已,赞其孝道。
曹休本是急脾气,好为将,因而平常与同样好战的曹彰私交最好,今见得他如此伤心,已是不忍,又见得他的头因撞灵柩而血流不止,实在不好受,便挪着到他身边,道:“二王子节哀啊。”
曹彰见是曹休,哭的反而更厉害了。本来就如此,人一旦感情脆弱时,若想不哭,是见不得与自己亲近人的。
徐宣跪在下面,一条老腿实在吃不消,见曹彰哭的越来越厉害了,便忍着痛挪到一边,道:“二王子,现在大王子远在邺城,整个洛阳文武官员可都等着您的统帅啊,您应为天下计,为苍生计,割哀行令啊。”众官亦纷纷劝谏。
曹彰到底是经过血与火历练之人,经过一时间悲痛之后,反应过来,他说道:“我实沉痛,各位大臣教训的是,子文敢不从命,还请各位大人偏房议事。”
一群老家伙早就跪的两腿瑟瑟,听的此言,如闻仙乐,对曹彰赞叹一番,便纷纷退出灵堂,集结在侧厅了。
曹彰一进侧厅,便是一众大臣形色各异的脸,有的若有所思,有的满脸忧愁,有的跃跃欲试,有的,干脆闭目沉思。
曹真迎上来,无甚言语,单单唤了一句:“子文啊。”言语中,透出无数的伤悲与心痛。曹彰亦有所感触,刚刚止住眼泪的眼睛又红了起来。
夏侯尚忙在旁边劝慰,道:“二王子,王上的灵柩就要运往邺城,而西蜀又对我二京虎视眈眈,这其中许多事,大大小小,都需要您的主持啊,还望早定大计吧。”
曹彰点点头,走上主位,摆手示意大家坐下来,尔后,缓缓道:“父王仙去,王兄又在邺城,从此至邺,路途遥远,今天下未定,若有人行大逆不道之事,势必危及,因而护送之人选,不知各位有何意见”
底下群臣正待作答,却不料曹真突然起身,道:“二王子,魏王遗诏早有说明,治丧之事,至邺之前,诸王子不得插手;我等需要倚仗王子之处,乃是两京之防卫,司、雍之安稳,而非由谁去运送王上灵柩。”
曹真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直说的曹彰满面羞愧,又不好辩驳,起身道:“子丹教训的是,我受教。”嘴上虽然好听,但是那涨红的脸已说明其已羞怒不已。
曹彰稳定了下心情,缓缓道:“子丹既然说,父王曾将司、雍托付于我,那么,父王的玺绶何在”
此语一出,举堂震动,闭目思考的人皆是猛然睁开眼睛。曹操立嗣之争,虽然在崔琰几位老臣的力争下,早早确定了太子的位置,即为曹丕;然曹彰因为击破乌丸,于军中极有威望,呼声渐起;而曹植因为才气闻名于天下,且有一段时间甚得曹操喜爱,本来就是储君的热门人选。这么几下之间,嗣位之争便有了悬念,自然地,某些投机家便开始了活动,也就有了派系、阵营。
治丧期间,因为夏侯尚、曹真等人皆是支持曹丕,那些曹彰、曹植的支持者便隐了风声。今见得曹彰来到,个个摩拳擦掌,只为乘风起浪,火中取栗。
曹彰此言刚一出口,登时从群臣里跳出一个人,见其脸色红涨,极其愤怒,众人视之,还是贾逵。其义正言辞、大声喝道:“王上生前已经确定了继承人,即五官中郎将丕,此玺绶之事,不是二王子所能问的,还望二王子以后言行注意,否则,在下担心会给您带来祸患啊。”
第十二回 对策
曹彰接连在曹真、贾逵手里受挫,郁闷不已,然父王之命却压得他不好反驳,反倒要唯唯诺诺,连连称善,装出一副深以为然、大为受教的恭谦模样;这么下来,底下那些企图制造混乱的官员大失所望、又重新归于隐蔽。
曹彰在朝堂上受气,又见的一向与自己交好的曹真如此对待自己,曹休、夏侯尚亦冷眼旁观,心知到底斗不过大哥,心便也凉了,又思及父亲的慈爱,万般委屈涌上心头,便披麻戴孝的又往正堂守灵去了,群臣阻拦不住。
曹真见得曹彰黯然离去的身影,轻叹一口气,喃喃道:“子文啊,休怪我狠心,我实在是为大魏天下计啊。”
夏侯尚见得曹真心里不好受,便劝慰道:“以子文之智,定能解出子丹所虑之深远,定不会怪罪于你的。”
曹真自嘲似一摇头,道:“但愿如此吧,对了,你留于城西十里处的兵马现由何人统领”夏侯尚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略有迟疑道:“我随二王子入城前,将兵马皆托付给了我儿。”
曹真顿足曰:“荒唐伯仁呐,玄儿虽说出类拔萃,可到底是个未满十二岁的孩子,这几千精锐,要是毁了,局势就不是我等所能控制的。伯仁,快些回去。”
夏侯尚没有动作,却道:“我认为,如今只重点不在城西,而是在城里。”曹休亦帮衬道:“子丹啊,伯仁所言甚是,我等只要掌控了群臣,局势自然清朗。且况.”曹休欲言又止。
曹真急道:“文烈,你到是快说啊。”曹休移到二人面前,低声道:“就算城外的兵马心图不轨,只要二王子在我等手里,他们必定不敢轻举妄动。”
这三人,原本都与豪爽、好战的曹彰交情甚好,反倒是曹丕,与之交情一般;然魏王殿下既然选了曹丕作为继承人,自有其道理,这三人也是忠心的执行曹操的遗命,然,内心里,是极不愿意与曹彰刀戈相见的。
曹真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令洛阳、弘农处的郡兵负责警戒巡逻城西之事,伯仁,你即刻把你的兵马调入城中。驻于东市地带,那儿的大臣宅子最多,且附近有粮仓,较为重要。小心看卫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夏侯尚点头应是,略一思考,道:“子丹,文烈,我仍有一顾虑,还请别处谈话,”
曹真见夏侯尚脸色凝重,知道事情不小,三人相互对望,点点头,便至了王宫外曹休的军马住处,进一密室,夏侯尚道:“洛阳城中,许多大臣家中养有甲士、死士,人数不少,若是他们晚上他们乘势作乱,到时,城中到处火起,我等扑灭不及,必致军心不稳,民心慌动,若有人于此时火中取栗,后果不堪设想啊。”
曹休不以为然道:“伯仁多虑了吧,每个大臣所蓄养之甲士,人数不过百,合为一处,亦不过千,如何撼得动我虎豹骑。且况,那些个人就是有贼心亦无贼胆。何惧之有”
夏侯尚顿足曰:“以前他们定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如今,二王子正在洛阳城中,他们若是鼓噪而起,到处放火,大开城门,迎接二王子兵马入城,里应外合,取了王宫,便拥立二王子呢。”
听的夏侯尚如此分析,细细一想,曹休开始紧张起来,自古成王败寇,只要这些人控制住了王宫,控制住了曹操的灵柩,控制了群臣,以曹彰在军中的威望。想要取得天下,虽说不易,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盘赌局之奖品如此丰厚,难免不会有人为之抛头颅、铤而走险。
而现在曹彰正在犹豫之中,一方面渴望权利,一方面又不想与兄长反目为仇,而这时只要一些人推波助澜,当军队都冲到了王宫时,就由不得他了,后世的陈桥驿兵变即为如此,中国历史上也不乏被逼上龙座的皇帝,如李渊等。
曹真满脸凝重,这些他之前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心底里还是不怎么相信,没有引起重视而已,如今被夏侯尚一分析,不由汗湿内衫,他颤声道:“伯仁,依你看,有何解救之法呢。”
夏侯尚道:“我认为,偌大一座洛阳城,使得我等兵力捉襟见肘,所以,应该放弃城外,而全力守住城内,只要到了天亮,我等就压着王上灵柩出发前往洛阳,那时,便无事了,因此,最重要的便是今晚。”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解救办法有四,一为今晚强制将所有大臣留在王宫内。”未带说完,曹真急道:“不可,将大臣控制住,我等无此权利。”夏侯尚顿足回曰:“子丹啊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这些相对于我大魏天下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曹真默然无语,算是默认,夏侯尚接着道:“二应该加强粮仓等地的守卫,此地最是容易引燃大火。同日,派人于街道上通宵巡视。”
曹真、曹休点点头,夏侯尚继续道:“三为立即派我们的人前往接收洛阳九门的防务。四为全力守住王宫,在二王子身边派下重兵,只要二王子在我们手里,外面无论多乱,都成不了气候。”
曹真频频点头,道:“就按伯仁所说的办,文烈,你部最为勇猛,所以派你部五千全力守住王宫,你与二王子交情最好,亲自护在他身边,大臣们若是鼓噪,可令士兵强留之。不要怕撕破脸。”
曹休抱拳施礼,道:“诺。”便入王宫去了。曹真又对夏侯尚说道:“我于城防,最有心得,这洛阳九门就交给我了。伯仁,你的任务可是最重啊。这洛阳城中几十个粮仓,几万所民宅,几百所官宅,甚难也”
夏侯尚挺身曰:“我一定不负子丹所托。”
曹彰军马驻于城西十五里,而夏侯玄则领着父亲麾下全部的五千士兵屯于城西十里,此刻他不敢有一丝一毫之懈怠。
身着铠甲,手提铁枪,亦像模像样的巡视营房,却瞧见城里方向飞起尘土,忙点兵迎之,到了近前,却是父亲。
夏侯尚于马上说道:“玄儿,你立即下令全军开拔,前往洛阳城中,你压骑兵、轻甲先走,为父压重甲随后就来。”
夏侯玄疑惑一指西边,问曰:“父亲,那里怎么办”夏侯尚严肃道:“不要多问,快去办就是。先将兵马集结于东市,等为父前来调配。”
夏侯玄不再多言,回军营中领了刚刚休息一会儿的轻骑兵继续赶路,直往洛阳东市而来。夏侯尚领着的那一队重甲兵走走停停,直到天色将淡的时候才赶到。
一到驻地,夏侯尚立即命令所有重甲兵分成四十三队,分别驻扎在洛阳城中四十三座粮仓,而重甲骑兵则于街道十字口待命,只要城中任何一处火起,便以最近重甲骑兵支援。
而轻装骑兵任务最是繁重,负责来往巡逻街道,其他诸如弓箭手,长枪队之类则立于朝廷大员府邸外,一有情况,即可处理。
夏侯玄望着父亲将事物安排的井井有条,心中却在想着城外,城西虎豹营驻地已经空虚,除了伙夫营、马夫营,不知自己那八九个侍卫还有萱儿有什么危险。
想到萱儿,夏侯玄的心格外柔软,虽然穿越到了三国,心中多得是兴奋与期待,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与自己朝夕相伴的亲人一下子就远离了,那种浓浓的怀念,只有在寂静时、遇见萱儿时才会不可预兆的、疯狂的涌上来。一下子把他推到无比思念的深渊,沉浸于往事而无法自拔。
夏侯玄不由想到与萱儿在湖边旖旎的一幕,身体有些不安,似乎夹带着一丝丝的躁动,那浑圆挺巧的臀儿,那丰腴又不失苗条的弧线,那红如飞霞的脸蛋
渐渐地,竟有些入神了,夏侯尚却从后面推了他一把,略带愠怒道:“玄儿,紧急关头,为何恍恍惚惚”
夏侯玄回过神来,讪讪道:“父亲,孩儿想起随孩儿从邺城来的那几个侍卫还在城西军营,若是二王子兵马真敢鼓动,可如何是好”
夏侯尚叹了一声,道:“还能有何办法,听天由命了,记着,只要城内安稳,城外就不敢太过放肆,所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睁大眼睛,寻找逆贼。”
夏侯玄点点头,道:“父亲,孩儿可否领命巡街”尚答曰:“先前为父着你领兵,你舅舅教训了我一顿,说你虽体格高大、天资聪颖,然到底年幼;若将大事托付与你,怕你血气方刚,坏了大事啊。”
夏侯玄一顿,道:“舅舅教训的是,那么孩儿想,可否让孩儿先从最下面做起。孩儿可是急切想报效国家。”
夏侯尚欣慰一笑,以手抚儿头,曰:“为父答应你,我即从近卫部中调出一百,任命你为一屯之将,如何”
夏侯玄大喜,却又发现父亲眉头闪过一丝后悔,便问道:“父亲可是担心,刀剑无情,恐伤了孩儿”
夏侯尚默然无语,夏侯玄笑道:“父亲尽管放心,孩儿懂得分寸,兵马,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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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首站
夏侯尚近卫部共一千人,下辖两曲、五屯,十队,皆是虎豹骑之中的精锐,这一千人与其他虎豹骑不同,这是夏侯尚自己的私兵,即部曲,平时这一千人的粮饷、兵器、马屁皆是由夏侯尚私人发放。作战时,则完全听命于夏侯尚一人。
因而这一百人对于未来的新主公夏侯玄也是礼敬有家,不敢有丝毫懈怠。这一屯人马皆为骑兵,比重甲为轻,较轻甲为重,皆使大刀,分为两队。
其一队,队长名张牛儿,此人为夏侯尚于边防军中发掘之人才,虽然没有练习过劈杀技艺,然天生神力,且胆大无比,性格耿直。
其二队,队长名伍定,字平疆,此人为夏侯尚于豫州选拔军士时所发现,因为其臂展奇长,善使弓箭,亦耍的一手好刀法,亦是忠心耿耿。
夏侯玄虽不满十二岁,然父亲、母亲皆是牛高马大之人,加之营养充足,个头甚高,虽只及张牛儿腋下,然平过伍定肩膀,一身铠甲下,倒也看不出是个小孩子,只是稍显矮了一些。
夏侯玄对伍定道:“平疆,我对于洛阳城中不甚了解,你来说说,此次父亲派我前去监视的大臣的情况。以及他的宅子占地多大,围墙多高,私藏甲兵多少”
伍定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小将军,这.这个,卑职自从跟随将军之后,便长期驻扎在城西,没进过几次洛阳,哪里知晓的这么多。”
夏侯玄讪讪一笑,道:“是我心急了,那怎么也得有个大概情况吧。”张牛儿也在旁边帮衬道:“嘿,小伍子,你平时不常说你对于朝中之臣了如指掌吗,怎如今小将军问起你来,就哑巴了,不说话了。”
伍定白了张牛儿一眼,道:“小将军,据我了解,此户人家名徐明,子曦亮,原本是弘农郡守,有一段时间,甚得四王子倚重,王上还曾想提拔他做雍州刺史呢。可后来,四王子失了王上恩宠,他也便闲退在家了,直到近来,才被启用为魏王府谏官,传闻,他跟西边一些卖马的客人走的甚近。市坊间,还有他一个笑话,就是这人极怕老婆。”
原来是曹植的阵营,夏侯玄想到,父亲还蛮看得起自己的,居然把了这么一个刺头给我。
伍定又道:“此人虽是文官,喜好谈诗作赋,附庸风雅,然而却又使得一手好剑,端的奇怪。”张牛儿粗大的嗓门传来,他吼道:“小伍子你就不要长别人威风了,若那劳什子徐明吃了狗胆,反了,老子一大刀劈他做两半。”骂了一半,张牛儿突然想起旁边还有个小将军,忙停下动作。
夏侯玄一笑,想不到自己第一次真正领军,手下就有一个张飞式的人物,这也不错,见张牛儿一副惧怕自己的模样,怕他失了本性,便道:“牛儿,你尽管说就是了,我还真就喜欢你这性子。”张牛儿嘿嘿傻笑不已,心中却是感动至极。
三人领军,不一会儿便到了,夏侯玄得了命令,不敢靠得太近,令张牛儿领了兵马屯在宅子右侧,自己领了伍定前往查看。
二人下马,渡步至前,却见徐府围墙四周皆是一遭的大柳树,遮的密密麻麻,大门紧锁,里面亦听不到一丝响动。
二人看了半天,亦没有任何头绪,伍定道:“小将军,这徐府也静的太过诡异了吧。到了这时,正是做晚饭的时间,怎么徐府中反倒没有看见过一丝炊烟,一丝响动。”
夏侯玄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是欲盖弥彰啊。”却不料伍定又说出一句:“若是徐府院子太大,我等看不到,听不见呢。”
夏侯玄哑然无语,讪讪一笑,道:“管他呢,我等就伏兵于右侧,只要府中冲出甲士,立即擒拿,亦无妨。”
二人退回营地,夏侯玄正待找个地儿坐下,却听见一阵咕噜噜的响声,环顾四周,却见张牛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憨声憨气道:“小将军,卑职饿了。”
夏侯玄会心一笑,又拍拍脑门,道:“牛儿,你立了第一功也。”张牛儿瞪大牛眼,惊喜而又疑惑道:“小将军,牛儿未杀一人,何来功劳一说。”
夏侯玄却道:“将士听令,即刻以原阵型就地蹲下,不准卸甲,兵器不离身,吃干粮。”又对张牛儿道:“牛儿啊,若不是你的肚子,我差一点就忘了将士们都还饿着肚子,你说,没吃饱肚子怎么打仗啊,所以啊,你这一件功劳是少不了的。”
张牛儿怔怔的望了自己肚子半响,突然拍了一下,笑道:“嘿,想不到你居然给老子立功了,回头给你吃大点。”
众军士皆是低笑,张牛儿却从身后抽出几张薄饼,就地坐下,大啃了起来,夏侯玄急道:“牛儿,快起来。”
张牛儿疑惑站起,夏侯玄解释道:“地上凉气重,坐在地上,若是拉肚子了,恰在此时,又要战斗了,怎么办。”
伍定在旁边赞道:“小将军思考真是全面啊,滴水不漏。”众军士也纷纷附和,夏侯玄笑骂道:“好了,快点吃饼,今晚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我可不想指挥的第一场战斗以失败结尾。”
街边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不见,夜幕笼罩下来,城中家庭早就得了今晚不准外出的命令,各自关好门窗,点起油灯,女人在灯下给孩子丈夫缝好衣服后,丈夫在自己磨坊推完粉面后,夜,深了,夫妻想起唯一的娱乐方式,急吼吼的便睡觉了。
夏侯玄带领一百来人悄无声息的蹲在徐府右侧亦有三个时辰之久,可奈何府中还是没有动作,张牛儿忍耐不住,悄悄凑到夏侯玄面前,道:“小将军,干脆我们现在就杀进去,牛儿等的难受死了。”
夏侯玄暗中瞪了他一眼,伍定低喝道:“牛儿,休得胡闹”张牛儿正痒痒准备退下,突然听得南面几声惊慌的吼叫:“快来人啊,西大仓烧着了,快来人啊。”
张牛儿面露喜色,又挪到夏侯玄面前,道:“小将军,杀进去吧。”
夏侯玄瞪了一眼,低喝道:“不准妄动,谁要是敢出声,军法从事。”张牛儿委屈道:“小将军,已经有贼人放火了,您还不打,您,您不会不敢打仗吧。”
此语一出,伍定喝到:“放肆,牛儿快些请罪。”张牛儿也是后悔不已,忙跪下,夏侯玄将之扶起,道:“那边的事,自有人对付,我等的任务只是徐府。”
伍定却担忧道:“小将军,若是徐府真的无事,我等在这里苦苦守一夜而武功,岂不浪费,不如,卑职带几人出去摸摸情况。”
夏侯玄道:“不急,在等三刻,若那时徐府还是没有响声,我等就直奔王宫。”
时间在流逝,城中已经四处火起,嘈杂不已,到处是人马嘶鸣声,刀戟搏斗声,惨叫声。张牛儿急得脸色通红,不断催促道:“小将军,打吧”夏侯玄咬咬牙,站起身,挺枪,正待下令,徐府大门突地一声开了。
夏侯玄忙蹲了下来,只见徐府出来之人,前面几人执火把,后面跟着全副武装的甲士,数量足足有几百之多,且兵种齐全,重甲,骑兵,斥候,弓箭手都有。
从中拥出一个精瘦的老头儿,应该就是徐明,手持一把长剑,目光却突然往这边望了一眼,夏侯玄心里一咯噔,难道被发现了吗,也是,自己所部藏得太过于明显。
不料徐明望了一眼之后,并没有大多的动作,而是长剑一挥,便往左侧去了,见得甲兵秩序井然的离开,张牛儿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其道:“小将军啊,快下令追击啊,他们又不知到哪里放火去了。”
夏侯玄横了他一眼,道:“以你的眼力,你估测他们一众有多少人”牛儿答曰:“不下三百。但..但是那些乌合之众,哪里是我们虎豹骑的对手,就是一千,牛儿也不怕。”
夏侯玄又问向伍定,答曰:“以我之见,这三百人都是民间奇士,算为死士一类,战斗形式极为诡异,我军若与之硬拼,胜算不大。”
夏侯玄一笑,道:“平疆所言甚是,所以,我等要智取。”张牛儿问道:“小将军有何智取之法”夏侯玄笑着答道:“刚才平疆不是说,徐明此人极是怕老婆嘛,我们就进府中,捉了他老婆孩子,他必然畏手畏脚,又谈何放火。”
张牛儿兴奋地大叫,道:“那就冲啊,还等什么。”夏侯玄摇摇头,道:“徐明也算是活了大半辈子,他不会就这样把自己的后背留给我们,所以府内必定还藏有重兵,我怕的是,徐明突然杀个回马枪,与府中之伏兵,前后夹击,我等危矣。”
过了一刻,还是没有动静,张牛儿等不及了,请战道:“小将军,可否让我带几人过左侧一瞧,若是无人,我们再攻打不迟。”
夏侯玄略一犹豫,点头,为其扶正头盔,道:“小心点。”张牛儿心中一暖,点点头,引了几个斥候便去了。
不一会儿,张牛儿满脸崇拜的跑回来,道:“小将军,你真是神了,卑职带人悄悄摸过去,恰好那支军队刚走,还听得到他们的脚步声,要不是您刚才一犹豫,弄不好我张牛儿的命都没了。”
夏侯玄微微一笑,挺枪道:“杀进徐府,记住,不许多伤人命,务必生擒徐明妻儿。张牛儿主攻,伍定随我在后。”
张牛儿听的命令,兴奋不已,虽然他是骑兵,然而步战,他却更觉得舒服一些。只见他一挥大刀,鼓足腮帮子冲到面前,猛踹大门,却不料铁门坚固无比,张牛儿踢了十几脚之后,回头对夏侯玄大声道:“小将军,这门太坚固,牛儿踹不开。”
夏侯玄一拍头,失声骂道:“卧槽,没有攻城器械。”伍定大惊,有点啼笑皆非道:“难道小将军没有破门之法”夏侯玄苦着脸摇摇头,道:“没有。”
当天边放出晨光时,城中之起火处皆已扑灭,而暗中叫闹之人,也被一一歼灭,而城外,曹彰军整晚都没有任何异动。整夜巡视的守卫王宫的,曹休的兵马甚至连个敌人都没看见过。因为他们刚放了火,便被闻讯赶来的夏侯尚重甲铁骑直接冲灭,渣都没有。以至于,史上都无记载。
生活中,历史上,就有着这么一群人,那么勇敢无畏的、呼喊着“兔子噶鸡”的口号,前仆后继的冲向自己的坟墓。
当夏侯玄望着天边的晨曦,心有不甘,喃喃道:“老子的chu女战就这么被毁了呀”
这几章多为本人臆造,着实惭愧。新人要信任,求什么都要
第十五回 邺城
曹彰一夜守灵后,听闻昨夜竟然有五六位大臣暗出私兵、纵火粮仓时,惊心不已,他握住曹真之手,道:“子丹啊,我知道,这些人是因我而起,给你添麻烦了。”
曹真一铁血汉子,无论来多少兵马,他全然不怕,他之所深深忌惮、痛恨、害怕的是曹丕三兄弟为了王位反目成仇。
一夜过去,曹彰兵马未有任何的异动,曹真欣喜不已,因而对曹彰是越看越喜爱,想起昨天自己像防贼一般防着他,不由心中愧疚,口不能言。
曹彰一夜未睡,甚是疲倦,兀自撑着,问道:“父王灵柩是今日出发吧”曹真点点头,曰:“如子文所言。”
曹彰又问道:“那么,是由谁护送灵柩,二京之地,又托付给谁”真答曰:“按照魏王遗诏,王上灵柩是由伯仁运送回邺城,至于洛阳,我会亲自镇守,而长安,若是子文跟随王上灵柩北上,我便让文烈暂且替子文主持,若是子文不去.”
曹彰止住曹真,道:“我了然了,为人子,我定当随父王北上,至于长安之事,托付给文烈吧。”
曹真欣慰一笑,道:“二王子能如此,天下之幸也。”曹彰惨然一笑,便下去了。也许他在长安奔至洛阳时,会有过帝王梦,然而曹真、曹休几个人对于曹操遗命不折不扣的执行,彻底击碎他刚冒头的野心。
清晨的洛阳街头,在经过士兵们清洗血迹之后,已然恢复,商贩们熙熙攘攘,不住叫卖。夏侯玄却是一身公子服装,四处看着。褪去了戎装,脸上那股稚气便难以遮掩,脸蛋上还带有一丝婴儿肥,加之眉清目秀,很是招眼。
他的后面跟着二人,一个身材高大,匹夫黝黑,正盯着街上女眷,不住嘿嘿傻笑,正是张牛儿;另一个警惕的望着周围的,自然是伍定。
原来夏侯玄想起等会儿就要随父亲运送魏王灵柩往邺城,便忍住一夜的疲倦,欲在天下最繁华之地洛阳为家中的妹妹捎回去几件礼物。
张牛儿突然指着街边一个摊子,惊喜道:“小将.少爷,你看那里的抱枕,好像不错。”
夏侯玄突然想起妹妹徽儿睡觉时,最不安分,最是顽皮,一双小腿儿蹬被子就没消停过,而邺城作为北方军事重镇,冀州,是钱粮大州,可是于手工业上,却是落后洛阳太多。因而母亲一直想给妹妹买个好点的抱枕,一直未能如愿。
夏侯玄走过去,卖抱枕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见得有客过来,忙招呼道:“这位少爷,我们这里的抱枕,你在洛阳城中绝对找不出第二家啊。”
夏侯玄却过去,拿起一个,做工甚是精细,闻了闻,顿时,一股幽香淡淡传来,沁人心脾。夏侯玄心中诧异,问道:“老板娘,这抱枕闻起来怎如此之香啊”那中年女子笑道:“少爷果然是识货之人呐,我们这抱枕啊,所用棉线,皆是由一种山花成药炮制而成,具有安神的功效呐。”
夏侯玄来了兴趣,问道:“安神这倒是不错,不知价值几何”中年妇女道:“五百钱。”
未带夏侯玄回应,张牛儿凭空大吼一声,道:“你讹人呐,一个抱枕,能值五百钱”
那个中年妇女被张牛儿吓得不轻,夏侯玄忙止住了他,妇女有些委屈的说道:“少爷若是觉得贵,这里还有,最为便宜的,只要十文钱。”
夏侯玄问道:“为何差距这么大”妇人答曰:“我们店铺本是洛阳做抱枕最为著名的,前几日,魏王宫中有人找上我,说王后睡觉不安稳,王府便给我我这些材料,让我好生缝制,等我们费了几个月缝制好了,正待送过去,却不料王上突然就驾崩了,宫中,也锁了门,再也进不去。没办法,这才拿出来卖啊。”
夏侯玄看看抱枕,确实物有所值,便让极不情愿的张牛儿付了钱,包裹了一下,便回了城西军营,由于一夜未睡,很是疲倦,着人好生把抱枕收了,直往房内而去。
刚到门边,突然想起萱儿,又思及李义那见不得闲人的模样,想来萱儿定是被拉去缝缝洗洗了,不在敲门,直接推门而入了。
一进门,夏侯玄目瞪口呆,嘴巴哆哆嗦嗦,道:“你怎.怎么”。只见得萱儿正小猫儿一般缩在榻上,被褥盖住蛮腰以下,上身着绣鸳鸯的亵衣,露出香肩,一双大眼睛瞪得老大,正扑腾着,尔后,突地反应过来,满面绯红,飞快的扯起被子,缩了进去,连头都不见。
..
而此时,曹真、休,夏侯尚等人正争论不休。
曹真因为昨夜曹彰并无异动,大为信任,又以军士一夜劳累为由,建议休息一日后,再行出发。而夏侯尚则坚持认为留在洛阳恐夜长梦多,应及时起行。
曹真道:“伯仁,你自为国计,我实佩服,然军士一夜未宿,又要长途行军,其战力必大打折扣,若是途中遇见匪寇,后果堪忧啊”
夏侯尚起身答曰:“我以前训练士兵时,常思及某些大战一连几天,许多士兵就是因为疲倦欲睡,从而削弱战力,不敌身亡。因而我便于日常训练之中加了如此一条,士兵不准宿息,日夜连战三日;刚开始,果不其然,许多士兵直接便睡在了校场之上,然,训练日久,渐有成效,当下,我所领兵马,连续行军一日一夜,全然不在话下。”
曹真大感兴趣,又有点疑惑道:“人之体力,上天所定,日夜轮回,天理之道,伯仁如何改得了”
夏侯尚一笑,回道:“唯一个“熬”字。”夏侯尚定料不到,这简简单单一个“熬”字,竟被他儿子发扬光大,训练出一枝铁血之师,当然,这都是后话。
建安二十五年,改元廷康,一月末,黄门侍郎夏侯尚领军扶王灵回邺,以虎豹骑一部五千,威慑四地,沿路无事,大军摇摇渡过漳水,临近邺城。
曹丕早就等待不及,领了文武大臣早早守候在邺城南门十里处,翘首以望。隐隐间,旌旗蔽天,铺天盖地而来。
渐渐到了面前,看的清楚,整支大军皆是白衣白甲,神情穆肃。前军渐渐分开,夏侯尚早就下马,步行亲自拉着运着曹操灵柩的马车缓缓而来。
等候的群臣哭声渐起,许多跟随曹操征战一生的老臣、老将皆嚎啕不已。曹丕面带悲痛之色,迈步向前。
夏侯尚见是曹丕,当即拜倒,道:“臣拜见王上。”原来曹丕为了防止外地作乱,早已在邺城直接即了魏王位,汉献帝也派华歆送去了丞相印绶和魏王玺绶,然后先王没有入土为安,新王到底有些不稳妥。这也是曹丕如此翘首以盼夏侯尚的原因。
曹丕将夏侯尚扶起,为其拂去肩头,抚其背,曰:“伯仁忠勇可嘉,孤甚欣慰。”夏侯尚忙道:“为大魏,为王上,臣安敢不殚精竭虑。”
曹丕抬头对群臣道:“伯仁持节护送父王灵柩至邺,忠勇可嘉,系跟随先王冀州征战之功,与王弟彰北征代郡乌丸之功,特封平陵亭侯,加食邑三百户,拜散骑常侍,迁中领军。”夏侯尚忙跪下道:“臣叩谢王上天恩。”
曹丕又将夏侯尚扶起,问道:“伯仁呐,孤听闻,父王最后时刻见了你儿子,且甚是喜爱,还将孤的玉儿也配给了那小子”
夏侯尚忙道:“然也,先王最后时日,卧于床上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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