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星光璀璨,我顿了顿足,鬼使神差地竟又朝羽山亦那走过去,不是切磋星象么甚好。
第二卷 第十八章 大雪纷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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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很快便过去了。我虽然日夜忧心爹娘,但手边的部署总要按部就班地来,由不得我不按下性子,还好林仙仙那边,每日傍晚收到的讯息,都是“平安”。
那晚跟南宫澈不欢而散,本来堵着一口气想去寻羽山亦,但走到半路,终是算了。怏怏回了自己房里,一夜不得好睡,推窗仰望,南宫澈星盘里那颗赤红帝星闪烁不定,倒像是越来越淡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如常,我明里依旧照顾南宫澈吃饭喝药,那些不愉快仿佛什么都没生过一样,只是我再要帮他料理胳膊上的伤口,他却拽着袖子说什么也不肯,这么来来回回几次下来,我便也懒得问了。有时候夜里半梦半醒之间,躺在床上,总听得到奇异的琴声,似曾相识般,破空而来。
眼看着今日就要出,天气却从一清早就有些阴沉沉的。我恹恹地躺着有些不想起身,直到程观来敲我的门了,才勉强披上衣服下了床。
“夫人,主子跟七爷一早就走了,临走时嘱咐了谁都不准吵您休息,可是这都正午了,属下实在怕走得晚了,夜里不好投宿。”
我摆摆手,往外边望了望,刚探出头,一片轻盈的白色雪花就晃晃悠悠地飘下来,刚好落在了鼻尖上,凉凉的。触目所及,假山,小径,围墙的瓦片上都覆上了薄薄的白色,深吸了一口空气中清冽冰凉的味道。不由地扬起嘴角笑了。一直看天色阴暗,只以为时辰还早,原来竟是下雪了。
我对程观笑笑,说:“是我睡过了时辰。这天气,确实要早些上路。你去准备吧,我换件衣服就来。”
南宫澈他们返京,剩下来要南下的便只有我、羽山亦、林仙仙和程观四人了。本来我是说,让程观跟着南宫澈的,但他却觉得我们这边没个人保护实在不妥。羽山亦毕竟还瞒着众人他会武功的事情,林仙仙更是不便暴露。是以虽然觉得带着程观颇为碍事,但也一时找不到借口推辞,只好先应下了。
换了件利落地男装,将头在头顶随便一簪,取了件厚实些的皮毛披风披上,我便步子匆匆地赶去了前厅。
这场雪眼见越下越大,分毫没有要停的势头,我虽看着心里欢喜,但若是要赶路的话,确是不便地。
到了前厅。才见羽山亦、林仙仙形容皆是早已收拾妥当了,只等我一人,面皮刚热了热,就听林仙仙娇笑道:“睡美人终于肯起来了么洛儿姐姐真是好福气。”
我瞪了她一眼,当没听见,对羽山亦道:“准备好了的话咱们就即刻启程吧。”
羽山亦略一点头,随我一起踏出厅门。林仙仙自顾一边笑得花枝乱颤,一边步子紧紧跟了上来。
行李衣物一应物品是提前就放好了在马车上的。程观此刻应已等在了大门口。我们三人一出屋,便都兜上了风帽,晶莹的雪花铺天盖地地飘落下来,才这么一会,整个视野便只剩白茫茫的一片。泛着泠泠的雪光,我只觉脑中突然一痛,突然有些晕眩,羽山亦连忙过来将我扶住。
我靠着他胳膊站了站,才觉得脑间稍稍清明一些,推开他道:“我没事,也不知这雪怎的突然就下得这样大了。”
行至车前。我正要上去。却听林仙仙在身后脆声道:“仙仙就送到这儿了,你们一路小
我愣了愣。转过头去问:“你不跟我们一起去仙凌么”
“不去啦。 ”林仙仙将头凑到我耳朵边上道:“我要先行一步去京里寻我师兄,你们也快些过来吧。”
我弯了弯嘴角,道:“那好,你自己保重。”
银铃般地少女笑声在雪地里听得格外清晰,笑了一阵,她轻道:“我知道。”
还是先前那条路,只是雨换成了雪。想想也是有趣,两次走,竟没碰上过一次好天气。马车里铺了厚厚的棉被和动物皮毛,当中的地板上还固定了一个小小的暖炉,门帘窗帘也都被厚厚地包上了,密不透风,小小的空间里倒是暖意融融。然而车外狂风怒吼的声音却一丝不漏地都落进了耳朵,鬼哭狼嚎般,几乎可以感觉到狂风卷着雪花盘旋着呼啸而过。
马车行得很慢,风雪之声中夹杂着程观挥鞭子的响亮声音。
“什么时候动手”羽山亦低声问。
我想了想,问:“天黑之前,我们大概能到哪里”
“看这样子,约莫是还得在上次那山洞过夜了。”
我稍计量了下,便道:“那还有些路程,我们也不要等了,不如就现在吧,将他送回龙应城安置总比放在那山洞里好些。”
羽山亦嘴角一勾,什么也没说,摸了摸腰间的银色烟杆,便掀了帘子出去。我有些紧张,捏着衣角,这么冷的天气,手心竟渗出了一层薄汗。屏息凝神地听着,却除了风声什么也没有,不一会,帘子一动,羽山亦露了个头道:“阿洛,帮我拽着帘子。”
我连忙起身弯着腰用手按住那帘子,风雪马上呼呼地灌了进来,吹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等羽山亦说好了,我将帘子放下,已看到雪人一样的程观躺在了车里。
羽山亦摊摊手,一脸无奈道:“其实他都快要冻僵了,还硬撑。”
我叹道:“他倒忠心地很,就是人愣了些。”
羽山亦一边拿了干净的布巾帮他拂去身上的雪霜,一边笑道:“他要是不愣,我们哪里这么好得手”
我从他手中夺了布巾,斜睨他道:“你赶紧披上张山羊皮出去赶车吧。”
羽山亦闻言错愕,也不知道他想到什么,脸色古怪变幻了一会,便真从车后座上那一堆绒绒的毛皮里取了一张来裹到身上,出去了。
感觉马车掉了个头朝龙应城奔去,我想起来件事,便先将布巾放到一边,从程观帽子上扫下些雪来,捂在手心里融化了,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仙仙给的面具,就着手里的雪水,稍稍湿润了,贴在脸上。触感有些凉,有些紧绷,我想张嘴叫羽山亦看一下,又怕一说话,它就皱了。就这么僵了好一会,脸上的不适感慢慢消失,我使劲皱了皱鼻头,又咧了咧嘴,回头摸摸脸上,照旧光滑细腻,妥帖得就像是真真长在那的一般,我才放下心来。想到此刻自己已经变了个样子,又觉得十分有趣。
程观身上地雪已化得差不多了,顺着他的衣服褶皱和头梢滴滴答答地流下来,我赶紧拣起布巾来帮他擦了擦,突然鼻端飘进一缕再熟悉不过的薄荷香,让我的手在空中滞了滞,但一想,这程观自是打小就跟着南宫澈的,身上有些他地味道倒也不算奇怪,晃了晃脑袋,又抱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看他有些抖的身子渐渐安稳下来,这才坐回去,心里暗笑他哪里像是功夫不错的样子么,现在看起来明明不济得紧。
行没多久,便回了龙应城。我同羽山亦商量着,找家客栈安置程观,雪大路滑,也不愿多出许多周折,便决定还是去最早投宿的那一家。结果到了才知道,许多过路的商旅都因着大雪被阻在了此处,是以客房紧缺,只余了一间上房。这让我有些犹豫,要在往日,不过一间上房,就是住上个把月,也没什么住不起的,可眼下却是不同手里虽然还有些银子饰,但却是我仅剩的家当了,今后要用钱地地方还多,当能省则省思及此,正想说不行地话就换一家,羽山亦却轻轻拉了拉我,然后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道:“那间房我们要了,这是定金。”
那掌柜见了立刻眉开眼笑,赶紧将银子揣进袖中,遣了个店小二将我们带上楼去。看着羽山亦若无其事地背着程观走在前面,我心里感念他的周到,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只想来日若有机会,定当好好报答于他。
跟着店小二在廊中穿行,突闻他唱了个喏道:“到了,客官里边请。”我抬头一看,不由地全身一僵,这,竟然是我跟南宫澈住过地那间。
呆了一瞬,连忙抬脚进去。
羽山亦此时已是将程观放到床上,吩咐了那店小二去烧些热水来,他便开始手脚麻利地脱程观的衣服。我虽有些不解,倒也不至再误以为他是断袖,遂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方才我上楼背着他,只觉背部滚烫,方才一试才知道他竟在烧,估计是受了风寒这衣服已尽被雪水湿了,自然不能再穿在身上。”
我“啊”了一声,觉得有些愧疚,若是当时能及时在马车上就将他衣服换下,兴许,现下的情况也好一些。
那边羽山亦已脱到了中衣,我正要背过了身去,那店小二手脚倒麻利,已提了热水送了上来,羽山亦打赏了他一粒碎银子,便让我先出去。
“你去楼下等着我,我帮他擦个身祛寒,一会就下来。”
我想想自己也帮不上忙,便依言下楼找了个位置坐着等他。
心里却一直隐隐跳动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
第二卷 第十九章 凶猛幼兽
本章字数3118,还有很大节余,在文后说两句废话。文分割线
并没有等太久,羽山亦就从楼上下来了,他的袖子还高高地挽着,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冲我点了个头,他便径直走到那掌柜的身前,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又递过去一锭银子,只见那掌柜一个劲儿的又是点头又是陪笑。羽山亦朝他拱了拱手,转身走到我身边。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满他乱花钱:“方才不是付过房钱了么”
羽山亦洒然一笑:“总得连着请大夫的钱和药钱一并给了人家。”见我恍然,他接着道:“我让那掌柜的弄些吃食来,我们就在这里随意用一些,否则一会上路之后怕是再找不到地方吃饭。”
我点头,问他:“程观现在如何了”
“了些汗,烧倒是暂时落下来些,本来我说即刻请个大夫来给他瞧瞧,哪知那小二却说这天气里断然不会有大夫肯出诊。后来我一想程观他到底身体底子好,又是习武之人,想也没那么娇弱,眼看天色就要晚了,待明儿个再说也不迟。”
羽山亦说得没错,可我就是心里慌得不行,总觉得放心不下。不一会,饭菜就上来了,虽然没什么名贵食材,倒也都是时令新鲜的菜色,精心烹煮,只见其虾仁莹白,菜心翠绿,豆芽嫩黄,鲜香扑鼻。颇令人食指大动。低着头将筷子紧紧攥在手中好久,我猛地抬头道:“不行,还是得去请大夫。”
羽山亦显然愣住了,艰难地咽下口中食物。饮了口茶水才道:“刚才不是说好了么”
一说出口,我心中意愿反而更坚定了,将筷子放在桌上,认真道:“他一心护着我们,我们却把他害成这样,哪能就这么扔在这不管了”
羽山亦也将筷子缓缓放下,嘴角垂了垂。却仍耐心地说:“我不是交代过掌柜的明日一早就去给他请大夫了么”
“那怎么一样,万一这雪明日不停,大夫还不出诊怎么办,我们人都走了,人家不过收你些钱财,哪里能指望的上就有多尽心尽力”不知道为什么,越说就越激动起来,起初没开口时,只觉得胸中有些细小的波动,现在却好像平地里起了狂风般。 一派汹涌。
羽山亦没有说话,静静地看了我一会,眼波中却澎湃着暗潮,黑色的浪花打着旋慢慢地扩散开去,直到看得我有些不自在了,他慢慢站起来,说:“我马上就去。”说着就去拿放在座位上的披风。
我望了一眼窗外,鹅毛般的大雪正纷纷扬扬地下得热闹。街上冷清得很,偶有三三两两的路人,也是垂而行步履匆匆。看羽山亦走到了门口,我连忙抓起自己地披风系上,急急跟了上去。
他没有理我。自顾在雪中走着,步子很大,又快又稳。虽然是刚下的雪,还有些绒绒的,并不很滑,但却因为积了太厚,走起来其实很费力。每踏一步。都要将脚面深深地陷进雪中。再拔出来如此往复,我离他却是越来越远了。看着那银白色的背影在眼中逐渐与周遭雪景融为一体。我赶紧吸了口气,提着衣角小跑几步。
“谁要你跟来地”不知道何时,羽山亦已经停下了,仿佛又回到了初见那时般,用恶声恶气包藏着他的关心。
可是听到他凶巴巴的口气,我却释怀了,笑了笑,努力踩着雪走到他身边:“本来就是花你的钱了,还让你顶风冒雪的,总要有点表示。”
羽山亦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我真是不明白了,方才住个店的钱你都精打细算的,这会却非要去请大夫出诊,这鬼天气,就算人家肯来,估计也要不少地诊金”
闻言我急道:“诊金我来出。”
羽山亦瞪了我一眼:“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明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的声音逐渐转低,小声咕哝着,若不是我耳力极佳,几乎就要听不到,“只要是跟南宫澈沾着点边儿,哪怕是个下人,也值得你着紧成这样。”
风卷着雪花从领口灌进来,我缩了缩脖子,轻轻说:“不是的,你以为我对南宫澈还有什么念想么我只是想到我哥,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他在哪,若是冻了饿了,可有口酒暖身子推己及人,只望上天感念,我对程观的些微照顾,也能藉由他人之手降在哥哥身上。\\\\\\”这不过是信口诌来的说辞,哥哥离家时带了不少盘缠,就算被追捕得窘迫些,也不致有温饱之虞。只是真正这么说出来,许多暗藏的情绪才如同打开了闸口一般奔涌而出,心里的凄然倒是真的。至于真正地理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莫名别着一股劲儿的偏执。
不过,哥,你到底在哪儿呢
“好了,不说这些,我记得转过这条街就有一家医馆,我们过去看看。”羽山亦温声道,一边朝我伸出一只手来。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手在袖子里拢了拢,交过去,隔着一层布料,温暖宽大的手掌将我的手轻轻包裹住。
确实如那店小二所说,我们能找的到的医馆里,几乎所有的大夫都不愿意在这个天气里出诊,少数地几个甚至连门都不肯开。看着我在雪地里冻得跳脚,羽山亦有些过意不去地说:“刚才出来的时候只顾着怄气了,早知道应该将马车赶过来,就是载着大夫过去也方便些。”我拍了拍自己冻得有些僵的脸蛋:“已经这样了,还说那些干什么,趁着时辰还不算晚,再找几家吧。”
就在最后一点力气也即将消磨殆尽的时候,终于有一个老药师经不住我们的软磨硬泡,答应去看看。只是看他年事已高,行走之间多有不便。羽山亦便让我们先在此处等着,他先回客栈去赶了马车再来接我们。
“姑娘,到屋子里来等吧。”老药师笑眯眯地帮我搬了张椅子放到火炉边上。我道了声谢便坐了过去,等得无聊。便随手拿起旁边地火棍来回拨弄着炉子里烧着的火红炭块。
“姑娘,那病人想必是你很重要的人吧,这么个大雪的天气,要不是看你一个娇滴滴地姑娘家跑出来求医怪可怜的,我这把老骨头还真是不想出门去吹冷风哟。”老药师站在药柜子前头一边往一个小木头箱子里装医具,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说话。
我本想摇摇头,但又怕他中途变卦。只好笑笑道:“是的,是我一个亲人。”
老药师捋捋胡子,咂了下嘴,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亲人,我还以为是情人呢。”
我听了垂无声地笑了笑,管他呢,只要他肯去救,随便什么人吧。
忽听得外面有马蹄踏在雪地上厚重地声音传来,我站起身,开门一看。果然是羽山亦。遂赶紧回身搀住那老爷子,一起上了马车。
到了客栈,我便先引着那老药师上了楼,羽山亦则去后院安置马车。
一看到程观,我心下不由庆幸。还好无论如何总算请到了大夫,因为他现在看起来情况实在很不好,浑身上下但凡露在被子外面地部分都泛着异常的潮红,结实地皮肤上缀着无数晶亮的汗珠。偏偏却还在不停地抖。
“大夫,您快去看看他。”
老药师倒分毫不急的样子,笑呵呵地取了脉枕,慢条斯理拉过程观一只手腕,搭上他的脉门。
“怎么样”看他老人家微眯双目。拈着胡子晃了半天脑袋,我不禁有些着急,这时候,门一动,羽山亦也走了进来。老药师悠然张开双眼,道:“本来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染了风寒而已。不过。”
我眼皮跳了跳。问:“不过什么”
“不过他先前应该是受过重伤,身子骨还没完全调养好。就又添了新伤,这下一风寒,连带着伤口也感染得厉害,是以数症齐,看起来来势汹汹啊。”
我愣住了,程观一个月以来差不多一直跟我们待在一起,哪来的新伤莫非是南宫澈醒过来这几日又派他去执行了什么任务那这任务是什么呢会不会又隐藏着新地阴谋
一时间,心乱如麻。
羽山亦倒是应和着点了点头,走近道:“的确,先前我给他擦身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伤很新,不过似乎没怎么处理过,边上已经有些溃烂。”
我扭头瞪他:“你怎么没跟我说”
羽山亦无奈地耸了耸肩:“怕你同情心泛滥,结果还是没用。”
老药师笑了一声,打断我们两个道:“别吵别吵,又不是没得救。”见我们两个齐齐看向他,他摸着颌下花白的胡子:“其实都是小病症,只是我没带齐东西,要不把他送到我那去”
跟羽山亦对视了一眼,道:“也好。”
于是我们一行人再次车轮辘辘地出现在几乎没什么人的街道上,雪一直没停,马匹约莫是也有些乏力,一路上晃晃荡荡的。
我看了一眼依然昏睡的程观,信口问道:“他身上是什么伤”
羽山亦猫着腰蹭过来一点,拉出程观一条胳膊给我看:“有些模糊的齿印,伤口不大,可能是被什么凶猛的幼兽咬了。”
映着外面透进来的雪光,我看见,那条白皙到有些透明地胳膊上,两排青紫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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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情节有些卡,写得不顺手,对花钱看文的童鞋们说声抱歉。
凌晨三点的时候失恋了,在那个人的blog里看到他写那是他们亿万克拉的幸福。
照片中他有两个,一个黑白一个彩色爱情总是色彩斑斓的吧,于是黑白地他面容模糊,彩色的他神采飞扬。
呵呵,不过所幸也不是没有收获哦,意外地听到他的背景音乐猜不透
歌词很像洛洛和澈的感情,听得我那个纠结啊。
“相处会比分开还寂寞
两个人都只是得过且过
无法感受每次触摸是真的,是热地”
唉最后还是照旧,祝你们开心
第二卷 第二十章 猜不透
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已经情不自禁地摸了上去。本已经有些结痂的伤口裂开了几道小口子,流出混合着血和其他液体的污浊。两排齿印极深,以手抚之,犹感其凹凸。下意识地抽回手来摸摸嘴唇,那个齿痕,分明就是我的。一时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不是跟南宫律回京城了么抬头看了看羽山亦,他仿佛也突然明白过来些什么,脸色雪白,一手探向“程观”的脖颈后,“嘶啦”一声,一张类似于我脸上的薄薄面具已在手中。
只听他低呼一声:“果然是他。”
我将南宫澈的袖子轻缓地放下来,淡淡说:“你不是早知道了么”
羽山亦惊异地看向我,神色晃动了一下,转瞬又平静下来:“是,我是知道,但我也只是在给他擦身的时候看到他身上肤色与脸部不同,加之后背又有疤痕的时候才知道的,并不比你早多少。”
我叹了口气:“这才是你先前不肯送他就医的真实理由么”
羽山亦眸子一紧,掠过一道寒光,冷冷道:“应该是我问,这才是你执意要送他就医的真实理由么”
“你”我心中恼火,却无从分辩。突然瞥见羽山亦身后的老药师自刚才起就一直坐在位子上闭目养神,我们争吵了这么久他却纹丝不动,不由觉得有些古怪。
正想开口相问,他却缓缓张开了双眼,微笑道:“丫头,别这么好奇。很快你就知道了。”
我心中一震,微感不妙。羽山亦面上亦是一惊,眼睛危险地眯起,极快的一个旋身,手指成钩,堪堪就要扣上这老咽喉这时鼻间突然一痒,好像吸进了什么粉末般。还不及反应,眼前已迅速地模糊起来。失去知觉前,只听那老药师对着外面我们从客栈雇来赶车的店小二道:“公子爷,好了”暗,可等我艰难地张开眼睛,却现仍是黑暗。 没有一丝光亮,在这样地黑暗中,连空气都如同凝固了一般。
我试着动了动身子,现自己并没有被什么绑住,于是便扶着墙站起来,约莫是晕了太久,腿有些麻,一下没站稳,踉跄两步,突然脚下绊上了什么东西。我手蓦地一空,便跌在了上面,紧接着那东西“唔”地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是一个人
而那声音何其熟悉
我赶紧摸索着在他身边跪下,颤抖着双手拉过他的手来,手指细细抚过那些长在手心里粗糙的茧子,心里涌过一股暖暖的热流。没错,是南宫澈。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抚摸般,他反手握住我的手。口中喃喃了一声:“洛洛。”
我赶紧点头,突然想到这么黑他根本看不到,便低声道:“是我,南宫澈,你怎么样”
他却没有回答我。好像没听见我说话般,只自顾一直喃喃着我地名字,我将手移上他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该死,那老头居然没给他用药就把他丢在这又往下摸,他的眼睛是闭着的。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刷过我的手心。
我赶紧挨着墙坐下。将他的头托起来放在我腿上,好让他躺得稍微舒服一些。心里想着。如果羽山亦也被关在这地话,我方才说话他应该听到了,现在看来,他显然是不在的,那他会在哪儿呢想着不由心中浮上一些忧虑。
“洛洛,我冷。”南宫澈将身子往我怀中缩了缩,口中兀自说着胡话。我猛然想起身上还穿着披风,遂赶紧解了下来将他严实裹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澈也许是因为暖和了些,渐渐睡得熟了,世界一片寂静,我正也有些昏昏欲睡,突然听到,有滴答滴答的水声传来,灵台陡然一片清明,既有水声,就定有与外界相通之处。
将南宫澈的头轻轻移开,拽出披肩上的风帽来给他垫好,然后我便起身顺着墙朝那水滴之声摸过去。
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甚至可以听到更多,水流的声音,水花飞溅的声音,我的手攥得紧紧的,一步一步地靠过去。
直到觉得已经很近了,巨大的水声,仿佛就在前面触手可及地地方,只要再走一步我的脚尖踢到冷硬的石壁上,前面已经没路了。
原来这声音竟是从外面传来,不过照这么看,我们现在所处的应该是一个喷水池子或小瀑布的下面。我曲起手指将够得着的地方尽数摸打敲击了一番,仍是全无半点动静,不由有些丧气,正要掉头走开,突然耳朵一动,从那哗啦啦的水声中捕捉到了一点人声。
我赶紧静下心来,凝神听过去。耳中水声渐小,人声慢慢清楚起来。
“说白了,这不过是我们兄弟的家务事,羽山公子就不要插手了。”听不真切,只约略可以感觉到是年轻地声音,想来该是老药师口中的那个公子爷。
“你们狗咬狗与我何干,我不过是想护着我心爱的女人罢了。”我心中一阵狂喜,这个声音,是羽山亦看来他并没有被囚,可他说的心爱的女人是谁我吗
没时间细想,却听那人哈哈大笑,继续道:“羽山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说起来,我们也算得上是同仇敌忾呢,哈哈。”
“同仇敌忾”羽山亦问,我在心中也默默问了一遍。
“正是,我要对付地是南宫澈,你呢颜洛心里喜欢的是谁你应该很清楚,就算是照着律法来说,她现在也是南宫澈名正言顺的妻子。难道,你就不想做点什么么,嗯”
“住口,我对她从来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不像你这种龌龊的小人满脑子污糟。”
“非分之想我可没说哦,呵呵,我不过是想提醒羽山公子,你凭什么,又站在什么立场上守护她呢不过,你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或许我是不是该先付些定金呢那好吧,就等你收过了定金我们再谈。”那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我不知道羽山亦是不是还在,可他就算在,这么大的水声,我纵使喊破了喉咙他也是听不见的。
拖着步子走回南宫澈身边坐下,他睡得整个人都蜷了起来,我探了探他地额头,还是很烫,但这一会功夫,却也出了不少汗,头尽数湿漉漉地贴在脑门上。兀然间,想起他那天对我说过地话,与我方才听到羽山亦所说的,重叠在一起,在脑中不断回响。
“羽山亦喜欢你,我看地出来,他喜欢你。”
“我不过是想护着我心爱的女人罢了。”
难道羽山亦真的喜欢我么心中涌上些奇怪的感觉,掺杂着欣喜、讶异、迷惑和一点点恐慌。
可一想到那个人,所有的情绪便顷刻间都散去了。他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要对付南宫澈羽山亦身上又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而羽山亦又到底插手了他的什么计划
他说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他指的兄弟可是南宫澈若是的话,那他应该是一位皇子。莫不是他也对皇位存了野心,然后又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南宫澈的计划,想要趁此机会铲除劲敌或,他干脆就是储君的热门人选,三皇子
越想心中越觉得肯定,这三皇子是皇后嫡出,最有希望承接大统之人,结果横里杀出个十二皇子,一个还未满周岁的毛孩子生生将他逼得险象环生。他本来就只剩他母后在朝堂上的势力可以倚仗,结果又在我爹爹手里阴差阳错地折损大半,他恨我是理所当然的。而他若有心调查,将幕后真正的黑手南宫澈找出来,也不是全无可能,这下南宫澈想要夺位的真正目的也显露了出来,他怎么可能放过,却是不杀也得杀了。
但是到了羽山亦这层我又想不明白了,莫非这三皇子也正在策动什么,而我们在京里的安排恰恰妨碍到了他可我们的目的是要救爹爹啊,自然顺水推舟地拉了皇后一党一把,这明明是对他有利的啊。
我一边做着推断一边将心中所想絮絮叨叨地念了出来。身旁南宫澈突然拱了拱,我随手拍怕他,手却被他一把抓住,却听他有气无力地说:“洛洛,你错了。”
“你醒了”我声音里带了丝连自己都弄不明白的欢喜,问道。
“嗯。”
我赶紧将他上身连着披风抱起来些,正要往墙上放,他却就势倒在了我怀中,滚烫的皮肤蹭着我的脸,让我也突然热起来。但我念着他现在是病人,便没有推开他,只叹了口气道:“既然我方才所说你都听到了,你就该明白,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了。你还这样,不会觉得尴尬么”
他轻笑了一声道:“我只是觉得墙很硬,想让自己舒服些,你就只当行行好,扶持一回弱吧。”
我摇了摇头,早知道会是这样,他这人一向是无耻的,我居然差点忘了。
“那你说我错了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说,你从根本上就猜错了,那人不是三皇兄。”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至亲至疏
“不是”虽然我自己也不是太确定,但是想来三皇子已经是最有可能的人选了,除了他还有谁呢
“事到如今,我不妨都告诉你。”
“好。”
虽然他说话很吃力,但是我实在太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是以也没怎么推让,只稍微调了调坐姿,好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多谢。”南宫澈顿了顿,缓缓开口,“该从哪里说起呢”
我翻了个白眼:“随意。”
“那不妨先拣最紧要的一件来说,那便是,洛洛,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感觉心口一缩,全身的皮肤都紧绷起来,正要开口,只听他继续道:“你别插话,让我说完。”
我赶紧接上:“别,别,你别说了,你现在这么一副样子就如同留遗言一般,还是我先来说吧,你只答是与不是,也省些力气。”
南宫澈贴在我脸边的皮子略动了动,好像是在笑,然后轻答了一声好。
深呼了一口气,我开始问。
“你可认识蓝音”
“认识。”
“他是你的下属”
“不是。”
“那他假扮弓道长进宫可是你的授意”
“他没有假扮弓道长,不过那确实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包括先让皇帝封我为妃,然后再将我掳走”
“是。”
“你的目的是皇位”
“是。”
“你原先想杀了我”
南宫澈迟疑了一下,艰难道:“是,可”
我朝他头顶狠狠拍了一下:“别解释,继续你最开始的目的就是利用我颜家帮你夺位是不是”
“不是。”
“不是”
“颜相逼宫只是一个幌子,哪里那么容易就能夺得了位”
我不由怒从心头起,强忍住将他一把推开的冲动,咬牙道:“幌子几十条人命就为了布置你局中一个幌子你还真是下得去手。\\\\\\”
“古来帝王,即便是得道的明君。其登上那个位子的路途中又有哪个不是鲜血满地尸骨累累,有时候并不是狠不狠得下心的问题,而是你为了达到那个目地,必须那么做,没得选择。洛洛,你不也一样么”
我被他说到痛处,心神大震。辩道:“我是为家人,你是为权势,如何能相提并论”
“权势呵呵,洛洛,你有没有想过,有些时候很多事情并不是像你表面所看到的那样,毕竟每个人都有他想要守护的、放不了手的东西,对你来说是家人,对我来说也一样。”
他微微地将脸仰起一点来,蜻蜓点水般在我唇上轻轻一吻:“即使你有一天满手血污。我依然不会因此而厌恶你,我只希望,你也这样对我好吗”
我将头微微别开,道:“不好。”
我明白自己现在也不是多清白的人,与羽山亦和林仙仙商量定之后,京城那边的计划就已经开始慢慢推动。从一个小小的粗使宫女到前朝德高望重地大臣,环环相扣,招招致命。京城里暗潮汹涌地生着的这一切我虽然不用亲自经手,也不用亲手拿刀去杀了谁,但是却无法否认。将有许多条生命因着我的自私而消失在这尘世之中。这些人,就算连见都不曾见过,亦知道他们一定也都跟我一样有爹疼娘爱。是别人的心头牵挂。而我,眼下为了自己一家,手中摧毁的却是不知几个家庭的圆满和乐这样的自己,我想想都觉得厌恶,更遑论让我怀着一种同道中人的态度去欢喜地接纳旁人
沉默了一会,黑暗中南宫澈静静地开口:“也罢。我想你也是要这般答的。那么你可问完了”
我愣了愣,如实答道:“嗯,我只是大略确认一下我先前的推断,现在你可以说了,外面那人到底是谁。 ”
“他是蓝音。”
“蓝音”我猛地坐起来,南宫澈地头一下没靠住,“咚”地一声撞在了墙上。与他的闷哼叠在一处。
“一定是他。我不会猜错的。”
“对了,你方才说他不是你的下属。那你们”
“是兄弟,他是我弟弟。”
在方才那一惊的基础上,我这次是彻底地愣住了,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来,只听南宫澈接着说:“只是我们兄弟一直有些嫌隙,虽是做着同一件事,彼此却是无法完全信任。说起来先前我对你的确存着利用的心思,那夜潜进宫去陪你观星,亦只是想从你口中套问他的情况,看他有没有什么违背约定的出格之举。”
原来如此,我脑中蓦然浮起那晚细碎的星光,张了张嘴,感觉有好多话都堵在喉咙边上,但最后问出地却是:“那蓝音他好歹是个皇子,再不受待见,也不至于沦落到去蓬莱修行吧”
南宫澈哑然失笑,道:“谁跟你说他是皇子了”
“他不是你的弟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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