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腿上那只手啪地一拍,眼睛挑向旁边的罗宾,示意“你烦不烦”接着又埋下头,左手手肘压在翻开的英语书页上,右手频频抄起表中的单词来。俄而,一只宽厚的手搭在男生草绵绵的绿头上,大手用力地揉了揉,索龙又以为是罗宾,拿笔往头上乓乓一敲,眼睛盯着英语书也不看旁边,对着罗宾摊开手掌扇了两下,表示“别烦,一边去”
“我说索龙啊”老头更用力地揉了揉,绿脑袋跟着手掌转动的幅度摇头晃脑地转了转,“那这个问题就由你来回答吧。”
“什、什么问题”
索龙抱怨地看着罗宾,撇着嘴不情愿地站起来。
“离马蚤的作者,你看,多简单的常识。”
老头加重语气尽量把话说得尖酸,故意让索龙难堪。男生一边收拾桌上的英语书一边“这个那个”地拖时间。这时间里,旁边有很多同学都在帮索龙,尤其是女生,纷纷撕下一页便笺,拿红色或黑色的粗油笔在上面写上巨大的答案举在头上。
坐在索龙前面的娜美把语文中离马蚤一文旁边的“屈原”两字勾上红圈,侧身指着那两字让给索龙看。
左边的罗宾和左前方的柯妮丝也是指着书上的“屈原”两字。
更远端的sber、南波杏、春野樱和坂上智代都举起纸,写着“屈原”
坐在索龙旁边的旁边的旁边的山治也举起了大张的单线纸,上面写着:“迈克尔舒马赫”。
看到索龙如此受女生欢迎,尤其娜美也在帮他,山治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患病前老头总喜欢给学生讲写作,今天他又刻意留了半节课专门给学生做练习。因为时间不是很充裕,老头只要求大家写个片段,一二百字就好,内容就围绕着最近回忆到的现象,第一印象想到什么就可以写什么,但一定要有韵味。
提到作文,老头又不禁回想到“索龙”的文采。他直言不讳地对同学们交待“一定要好好写,珍惜每一次练习写作的机会,尤其是索龙同学。”
索龙抬抬头,憨厚道:“干嘛”
“我不是叫你”老头喷着口水说道,“你要再像上次那样给我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你等着吧,上次就不该原谅你这要放在30年前我早就跳起来把你踹死了”
索龙“切”一瞥眼睛,他知道解释也没用,不如早写完早安生。这时,大腿上又伸出来一只手,拍拍索龙膝盖,索龙侧过头看到罗宾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朝自己挥了挥,说:“哎,我帮你写吧。”
顿然,男生眉峰一颤,下颚的两颗虎牙像野猪一样锋利起来,怒斥道:“你写个屁啊”
一刻钟后,老头挑了几篇写得好的文章读给大家。其实也不能说是挑,他知道每次写得好的人就固定那么几个,所以总读那几个人的。如此来,写得好的人为了不愿让人失望就写得越来越好,不被读的人以“反正不会读我的”为由,越来越不爱写。老头理解他们的想法,偶尔也会“提拔”一些新人,就是明知其写得不好,但为了给积极性,总是每晚花上很多个钟头从“臭袜子堆”里拣出相对不是很臭的配上赞颂的词句吹捧不已。
在写得好的人里,老头首先读了班长娜美的文字:
窗外是火烧火燎的蝉的宣告这是火辣的盛夏,燥热无声息地蒸腾在内衣和网球鞋里。四周是笔珠接触木质桌板的快速写字的声音。汗珠顿在下巴上,一颤颤地蠕动着,闪着窗外金长的芒刺。
这里是孤独的写作间,是没有空调的囹圄。内心憋闷着一股焦躁,像被捆绑在烧开的油锅前,就要被拔毛撕皮的小野兽。我,还有这里更多的人开始怀念冬天在冬天,到底有着怎样的回忆呢。
到处都是冰冰凉凉的。天空里灰蒙蒙的,透过乌云,可以隐隐看到一个清淡而虚弱的太阳。同学们穿着厚重的羽绒服,早晨空无一人的操场因为寒冷而变得荒凉。嘴旁散着柔弱的白气,看到操场上铁质的围栏和双杠的时候,心里会产生寒硬的感觉。于是把双手从衣兜里掏出来捧在嘴边,暖暖地呵出一口热气,起码让自己的心恢复一些温度。
回到教室,气氛融软了许多,心里那种寂寞而荒凉的感觉渐渐被缓和下来。做值日的女生打开窗子通风,结果被旁边抄作业的男生狠狠斥责道:赶紧关上,不嫌冷啊。而女生会泼辣地回上一句:我他妈就不关。冬天白白的晨曦浓绵绵地泼进窗里。女生一边从三角柜里取扫帚,一边嚼着草莓味道的口香糖。身边的气流里,流散着女生口中冰凉而清爽的甜气。
读完,老头擦擦额头说道:“班长啊,给班里配空调的事我会跟尾田说的,以后就不要把这么含沙射影的事写进文章里了。”
“哦原来这叫含沙射影啊”
娜美揪了下嘴唇,一脸恍然醒悟的样子。老头鄙视地看着班长。
接下来是学习委员山治的:
我曾观察过这样一群女性。她们一个个时髦、窈窕,话音妩媚且举止做作。她们过着幸福的生活,然而心理却和实质年龄极不相符。她们有时做事草率,自我、自利,不顾大局。有些女性更是出卖天生姿色,以不劳而获傍来成功人士的钱财供其享乐,自己不必工作,只消晚上陪“主人”睡觉即可。虽然我比其他男人更尊重女性,但这样的ldy是不够可爱的。
他们从小就被有钱有势的父母呵护得很好,很少受什么挫折。他们成天过着天真幼稚爱幻想的生活:幼稚地长大,幼稚地进了大学,找了幼稚的男朋友或世俗的大款,后来又与其幼稚地结了婚。那天我看到报纸上采访到这样一位年轻女士:她说,如今她孩子已经2岁了,但她觉得自己内心还是少女的性格和气质。一点也不像个妈妈,虽然生了孩子,给人的感觉却像是被强jian,被迫生当了妈妈一样。
所以我觉得,现在的女性,最好在心智成熟后再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那时再选择所爱时,你会看得更准,婚姻也更牢靠。即使发生什么大的艰险挫折,也可以凭自身对人生的理解将事情一步步调理清楚。
老头给山治的评价的是:“你小子很少写这么正经的东西。”
最后他读了课代表罗宾的。罗宾通常是班里写得最好的,每次写作课老头都把罗宾的作品当压轴朗读:
现象就在昨天的梦里。我看到冬日晨,牛奶般浓厚的大雾,还有大雾般浓厚的迷茫。我现在过得愈发不安稳了。那种对生活的恐惧就像在深冬,家里没有暖气,自己躲在3层厚厚的棉被里。就算伸出一只脚,都觉得很冷,冻得马上嗖地缩回去。而这种对前途的渺茫;人际疏远的无助;恐惧;还有对做人的不自信都会把胸膛戳空,留不住柔和的安定感。冷飕飕的风湍急地灌进来。这就好比呼啦地把棉被掀开一半,然后每失败一次就被扒去一件衣物,最后整个身体完全暴露出来。冷冰冰的,蜷起身子,毫无斗志,心里充斥的全是不安和恐惧,无论怎样喟叹、怎样深呼吸,那些恐惧都像油污一样黏腻地粘在心壁上。
我是不是要消失了。是不是要存在不下去了
罗宾为自己写的文章总有那么几分悲涩。老头每次读她的文章都不会失望。而娜美和山治听了罗宾的文章更是入骨三分,以为是那五个男生对罗宾造成了莫大的伤害,于是下课等老头离开后,又把那五人按在墙角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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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pter.05一女帝要拉稀
被揍的男生们心有不甘,但实在站不起来,只好一个个拿眼睛恶狠狠瞪着罗宾。
写得慢的同学们纷纷把作文本交到讲台上。一个女生嚼着口香糖,把作文本随手往讲台上一丢。讲台面上是罗宾的作文本,女生发现自己的本子压到了罗宾本上,于是赶忙把本子捏起来拿手帕擦了擦。她只擦本子背面,沾到罗宾本子的那面。就好像罗宾身上有传染病一样。女生擦完,把自己本子插到了其他本子中间。之后每个上来交作文的同学都尽量避免自己的本子碰触到罗宾的本子,都把自己的本往下面插。黑色镶红边的硬皮本。右下角贴着一小块贴纸,上面用漂亮的行书写着罗宾的名字。拥有这两字的贴纸就像诅咒符一样,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讲台的作文本越摞越高,而罗宾的本子却一直露在最上面。没有人愿意把本子和她挨在一起。角落的罗宾捧着小说,默默看着那些人。手上的书被她攥出深深的褶皱。她心里恐慌极了,感觉自己像个被人遗留在冬天里的弃婴,遍体鳞伤。她看到风里夹着白闪闪的雪星。大家躲在木屋里生着暖黄的壁炉。而自己像20年前一样,穿着褴褛的亚麻色连衣裙,一个人抱膝躲在一家木屋后面。那股冷硬硬的冬天的味道,就含着一块被冰雪冻裂的旧铁皮,嘴里都是刺痛的铁锈味。
罗宾埋下头,把攥窝的书页拿手指用力搓摁几下重新压平。她目前能做的就是对这些视而不见。“你不是从前的你了。这种场面不要紧”她不断对自己说着类似的话,但心里还是有隐隐的痛觉。她有点搞不清为什么。男生明明不在了,宣传单也很快被遏止了,可事情却好像愈演愈烈,愈来愈难以控制。她靠住椅背,习惯性地右腿搭在左腿上,尽量身体放松。两手伸直,把小说放在膝上,静静翻了一页。两手的手腕支在书页上,十根娇细的手指翘起来。她眯着眼睛,目光直呆呆盯着自己油亮油亮的指甲。沉静几秒,接着打开位斗的书包,不自禁取出支棒棒糖来。
少顷,楼道传来急促的奔跑声,从这奔跑频率看应该是个男生。后门的玻璃窗映出男生掠过的残影,快得辨不清胖搜。
男生冲进来,抬头扫一眼,然后径直朝娜美冲去。
“你干嘛呢路飞,这么慌慌忙忙的。”山治说道。
“娜美快裙子,裙子借我”
说罢男生下手就脱娜美的短裙。娜美一头雾水,慌忙中使劲提着腰部的裙边儿,心想道:这算什么要来姐弟恋么裙子被路飞趴得已经能看到白色的内裤边儿。山治急得头发都竖了起来,飞起一脚给路飞踹到墙上。
山治跑过去薅住路飞脖领:“你小子干什么”
“不是我有急事”路飞挣开卷眉,拉起娜美手就往外跑,“不好意思啦山治回头跟你解释”
路飞的表情郑重极了。山治为此吓了一跳。大多时间里,那男生都是懒懒散散的,很少见他那么正经,山治知道肯定是有特殊状况便没再阻拦。他知道,他也不是那种能对女生干出什么出格事的人。
两人跑出班门前,山治朝娜美喊了一句:“第二节下课来操场看我比赛啊娜美小姐”娜美在楼道回了句“啊,好。”
山治所说的比赛就是每年一度的校际足球赛。两校对此赛事都异常重视。邀请过娜美,山治又紧跟着回过头来对含着棒棒糖的罗宾招手道:“小宾宾也要来啊”山治的眼睛又变形了。罗宾遮唇笑笑,从包里又掏出支棒糖:“山治,要吃糖么”
“吃吃”男生扭着身子连滚带爬地冲过去。
两个人腾腾腾下到4楼,转角第一个教室推门跑进去。那是高二1路飞所在的班级。教室很空,只有第三组第三个座位坐着个女子。女子原本趴在桌上,看起来很沮丧,听到有人进来后便抬起脸来。她表情很难过,眉间挑着娇绵绵的忧愁,脸上都是大颗大颗的泪水。路飞大致把事情跟娜美说了一遍,他是实在没办法,才跑到楼上搬救兵。上节课大家都在上操场上体育,现在应该都在回来的路上。
50分钟前。艾斯为高二1做了立定跳测试,随后近半小时时间学生们可以自由活动。作为体育教师的艾斯和男生们相处得很融洽,自由活动时间总和他们一起踢球,并且完全不让他们。乌索普守门,路飞依旧打前锋。再过一节课,路飞和乌索普除了各自的拳击部和射击部的测试还要参加足球部的比赛。艾斯刻意嘱咐同学们,要节省体力,不要玩得太疯。
路飞向来不是听话的孩子,但今天却一反常态格外老实,基本就没怎么跑,失误也很多。没过十分钟,他扛不住了,终于向艾斯说了实情:“艾斯,不行了我肚子疼我得去趟厕所”
“你还会肚子疼,真稀奇”艾斯问道,“你是不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乌索普恍然大喝一声:“啊你还是喝了”
与此同时,在教学楼四层汉库克给3班讲完备课内容后,看还有15分钟,她有些在意她新买的打了一半的psp游戏,于是懒着再待这里了,甩手一撩,招呼班长给大家上了自习。
回办公室的路上,女子看到高二1没锁门,里面空无一人。汉库克探进门半个身子,然后又缩回来,像只小动物一样警觉地在楼道左右望了望,楼道里也空无一人,接着,表情像稀泥一样库噜地酥软下来,嘴唇含着食指的骨节,脸颊红了一大片。每次她路过这个班级的时候都会偷偷往教室里扫上一眼。每次都是娴熟地望向同样的位置三组第三个,一旦扫到那个消瘦的戴草帽的男生,她的心就会跳得很快。若恰巧男生也在看她,她就会在心里尖叫,然后抱着脸、高跟鞋发出急脆的声音快速逃离现场。
“三组第三个”女子一边神经质地自语着一边迅速钻进班里把班门关好。面颊蒸发着滚烫的热感。女子腾腾几步跑到路飞座位旁一屁股坐下去。“这这就是路飞的座位呀太幸福了”女子整个上半身都趴在路飞桌面上,把桌上的书卷成筒状用力在脸上扭蹭着,“喔这是路飞用过的书嗯上面有爱的味道”
后来她又查看了他的书桌,结果一上来就发现了那盒插着吸管喝了一半的牛奶。“这、这个是路飞用嘴吮吸过的东西”女子的嘴唇微微抽动,半张着嘴,咕噜吞了下口水。透亮的瞳孔在空气中微微呆滞。教室里闷热的气温把她的额头和内衣蒸出细密的潮湿。远方传来操场上孩子们嘈杂的嬉闹声。闷重的蝉噪,像透明的大锅一样反扣在大地上。
心里浮着一团白云,膨胀在心窝里,像一支巨大的棉花糖。心脏悸动的同时,又担心着教室会忽然有人闯进来。
粉嘟嘟的唇缓缓朝吸管靠近:“间、间接kiss”她心里不断重复着。
“不行,我喝了会被看出来的”
“没关系,只喝一点看不出来的。”
内心有两股声音在相互争论着。
下课铃打响的时候,路飞捂着肚子,“哐”一脚踹门冲进来。“不行了不行了手纸手纸”男生眼睛瞪着红丝,嗷嗷嘶喊着跑过来。来到座位跟前,他猝然停下来。汉库克用额头枕着手背趴在他座位上。
“汉库克老师,你坐我座位上干什么”
路飞深深哈着腰,像个快要流产的孕妇。汉库克缓缓扬起脸来,路飞发现她满脸都是泪水。泪水分布得很均匀,渗在半透的肌肤里,像暴雨天被雨刷器轻轻涂抹过的模糊的车窗。
又是这股白绵绵的泪腥气。昨晚那次在昏黄灯火下抱膝哭咽的一幕好像又朝自己扑过来了。路飞就受不了她这副样子。不知为什么,一看见她流泪就全身发软,连心脏搏动的力气都跟着瘫垮下来。
“你怎么又哭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你别这样啊”男生一只手搭在女子背上,透过纯棉的教师服,可以感受到女子突兀细弱的背骨。
“哀家肚子疼”女子又把头埋下一点,“哀家想去洗手间”
一听女子这么说,路飞的肠子也深受其牵连,咕噜噜响了一连串拧卷的声音。男生麻利地把挂在椅背的书包摘下来,从包里翻出一卷手纸。
“既然肚子疼,那就快去吧我也肚子疼”
“不、不行上不了”
“哈”
“哀家哀家被粘住了”
圆滚滚的泪水又涌出来。两条眉线蹙着悲伤的弧度。
“粘住了”路飞狐疑道。
“嗯”
“怎么被粘住了”
“你椅子上有强力胶”
“哈”
俄而,女子的肚子里又响起和路飞同样的声音。女子下意识一把抓住男生脖领,缩着脖子,额头贴在路飞胸口:“不、不行了要出来了”
“啊别千万别在这出来”路飞慌乱起来,“我对,我来把你拉起来”
路飞抱住女子一只胳膊,轻轻往起拉,男生不太敢用力,他怕用力过猛,自己下面也一同传来“川流不息”的声音。女子抬着手臂任他拉在怀里,另一手臂抱着自己的肚子,痛得连头都抬不起来。男生抱着她胳膊拽了三下,一次比一次用力。最后把女子直接拽站了起来,女子弓着腰趴在路飞怀里,下身依然紧连着椅面。椅子离开了地面,椅子腿把后面的桌子顶出一段距离。
女子身上有薰衣草的香气那种仿佛山谷大雾间、微微流转的清远的香气。此刻他离她很近,甚至可以感受到紧贴着她皮肤的那一小层香气从衣襟上温柔地脱落下来。原本这是一种相当浪漫的身体接触,却因为当时身体的恶劣环境而未产生丝毫浪漫效果。
汉库克被粘得很紧,看来要想让她摆脱这椅子,不撕掉裙子是不可能了。但撕了老师的裙子,她又出不了门。下课已经两分钟,门外乱得一团糟。不过根据路飞对班里人的了解,大家通常上完体育课都会在阴凉处小憩一会,再到水龙头下面狂冲一通消暑降温,怎么着也要耗上5分钟才会慢慢悠悠往班走。
“对了,娜美有裙子”路飞第一个就想到了娜美,“老师,你把裙子脱掉,我去帮你找一条换穿的,马上回来”
汉库克趴在桌上,因为长时间枕着手背,额头上硌出一小片红斑。
“不偶然间,路飞注意到掉在地上的牛奶盒子,男生捡起来发现已经被喝空了。
“哎呀老师你再渴也不能喝这个呀这都过期了”这时肚里又传来一阵绞痛。路飞缩着腮帮子,像只大公鸡一样“喔”地叫了一声。看来真的没什么资格教训别人。路飞抱紧肚子。这件事必须要尽快解决。不然在把老师拉起来送进女厕前,自己就先“释放”了。
不要路飞不要找人来啊我办公室衣柜里有裙子”
未说完,便听到闷重的关门声。他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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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pter.05二三角柜围困事件
路飞把娜美带来班里,他向娜美提了一个提案:让娜美先把裙子借给老师,等老师如厕完到宿舍换了新的裙子再回教室,把裙子还给娜美。这段时间就让娜美先躲在放扫帚的三角柜里。
娜美说:“那你们班人回来我怎么出去啊”
“你可以等大家放学都回家后你再出来。”
“那你们班不做值日么值日生一做值日肯定得开三角柜吧。”
路飞想了想,说:“老师换好裙子,我就把你的裙子悄悄塞进三角柜里。你趁机穿上就行了。不用非等到放学。”
“那我怎么现身啊总不能说是大变活人吧我没事躲你们班三角柜里这说不通啊”
“我我不行了要出来了”旁边的汉库克又哭起来,猫着腰,拖着椅子咝啦啦往外跑。路飞赶紧把老师按住。
“没时间考虑这么多了你没看老师她不行了么”
路飞呲着牙,又下手扒娜美裙子。娜美红着脸一拳给男生捶躺下。
“我我知道了我把裙子换给她。你不许看,赶紧给我出去”娜美看了眼快要高-潮似的汉库克,看来是真的没办法了。
路飞走出门不到半分钟,汉库克冲出门来,流着泪、狂奔着朝洗手间冲去。看老师解脱后,路飞终于安心下来,回班绰起卷手纸,跑去对面的洗手间。这时,高二1班的同学也熙熙攘攘回到班里。娜美抱膝坐在里面,下面仅穿着条小裤裤。里面潮湿又闷热,气味还很糟,都是湿腻腻的土扫把味。从柜门的缝隙可以看到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心里一抽一抽的,充满寂寥的恐慌感。
为了不发生糗事,娜美关了手机。她怕万一手机响了,肯定暴露位置。这要是赶在人家上课的时候响了,老师一开三角柜,忽然从里面蹦出来一个下体赤-裸的大姑娘那叫怎么回事呀。
五层,索龙走到隔壁2班,抓了一个准备进班的女孩,让她帮忙把达斯琪叫出来。那女孩“咿呀”尖叫一声抱着脸跑进班里。男生撇撇嘴,“她们班的女生都什么毛病”
少顷,达斯琪走出班来,左右望了望,回头问那女生:“谁找我”
索龙在旁边说道:“我”
“你找我干嘛”
“放学去道场,我想跟你单挑。你输了就把剑还我。”
“切,你还真会说,什么叫输了,”达斯琪白他一眼,“明明就是你输了,想不想和你比赛是我的自由。”
说罢女孩转身就往班里走。索龙“乓”一巴掌拍在墙上,手臂横在女孩面前。女孩一扭头,往回走,索龙又伸出另一只手顶在墙上,两只粗壮的手臂把女孩夹在中间。两人直勾勾望着彼此,男生浑热的呼吸喷吐在女孩脸上。
门框探出无数个头看着那两人。看到他们四目相对,索龙双臂支在达斯琪脸颊两旁,那帮女生又尖叫起来。有几个男生在吹口哨。还有几个在给他们打气:“龙哥别慌吻她吻她”
“再跟我比一次吧。你不要以为偶尔用那种卑鄙手段赢我一次就能赢一辈子。”
“哼反正赢了就是赢了”达斯琪被索龙盯得有些难受,赶忙把视线移到一旁。
“这是剑士的尊严。你一定要跟我比你不答应,我就天天在你们班门口堵着你”
女孩定定望着他:“你跟上村真是越来越像了索龙”
“上村”索龙记得从前古依娜总跟索龙说这话,加上现在她那高高上挑的眉线和自信的嘴角,简直跟他的故友一模一样。唯独不同的是多了一副眼镜。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索龙问道。
“我比你还了解你的过去,索龙。”
达斯琪故意在学古依娜的腔调,搞得索龙一阵阵冒冷汗,他一直觉得这女孩蛮单纯的,但今天忽然就变得复杂了。让人有点猜不透。
罗宾准备好下节课的数学课本和笔记后便起身去了洗手间。洗手间在走廊尽头,她的人际状况还是同往常一样,她一进去,里面的女孩就都争先跑出来了。不知是谁谣传的,说如厕时,罗宾会用她恶魔果实的能力偷窥女生的私处。于是大家对她的防备越来越重。罗宾出来的时候,看到柯妮丝洗完手,在池子旁把手甩干,罗宾掏出块黑手帕递给她,女孩看了眼,摆摆手表示不用,然后立马在校服上抹几下,大步跑出去。
回班路上,达斯琪和索龙还在四目相对。罗宾在男生后面拍拍手:“啊啦,你终于表白了”
这声音一听就是罗宾的。男生回过头,兽眼立起来:“表个屁啊”
“哎呀你的脸都红了,真可爱。”
女子伸手捏了下绿头的脸颊,指尖上有细滑的香气。索龙气愤地把她的手臂推开,为了不留下绯闻,和达斯琪说了句“第二节下课我在道场等你”便赶忙走回班里。
很快第二堂课的上课铃打响了。娜美依然没有回来。山治有些担心了,开始和四周交头接耳打听娜美的下落,上课还不到10分钟已被数学老师点了4次名。山治有些担心,给娜美发短信也不会回,后来打了一个电话,发现她关机了。转念山治又给路飞发了短信,路飞不敢说“把娜美裙子扒了塞三角柜里了”,尤其是面对山治,于是便编了个谎,称校长要针对这次社团集中会给各班班长开会,山治想了想,反复衡量觉得确有可能,这才长松口气踏实下来。
教数学的老师也是个留白胡子的老头,上课时总喜欢在讲台上晾一杯热茶,闲来无事的时候喜欢种种南瓜,为人忠厚老实,身着藏蓝色教师服。胸前的口袋边儿上挂着一块小铁牌,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写着:刚科尔。
刚科尔的教学宗旨是互助互学,通常讲半节课例题,然后布下习题让同学们前后组讨论。这一分组,就要牵扯到人际关系。罗宾组有6个人。第1第2人一组;第3第4人一组;柯妮丝是第5个,罗宾是第6个,自从两人决裂后,柯妮丝就不再理她,每当老师要求分组讨论时,柯妮丝便拉着凳子和前面第3、4个人组成一组,罗宾只好支着头独自解题。其实她根本用不着什么分组讨论。刚科尔告诉同学们自己出的习题都很有难度,但罗宾一点没觉得,那些题不过是在原有例题的基础上反复将公式变形,加上许多以前所学的知识点混合而成的组合题。
过了半节课时间,刚科尔果然又在黑板留下5道习题。题目的难度一道难过一道。同学们就着本子上的题目前后交头接耳交流想法。教室里又响起呜隆呜隆的蜂鸣声。罗宾打开数学书查一个公式,刚翻开便看到目录那页被人拿粗油笔写着“罗宾大马蚤”几个大黑字。从字迹的潮湿度看,应该是刚刚写上去的。从字体上看,和在她化学书上胡乱涂鸦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她真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这么痛恨自己,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女子蹙紧眉,全身绷紧了力量。手指抽搐几下,皮肤突兀着几块微微泛白的指骨,心里幻想着自己站在课桌上把数学书撕成碎片,然后往天花板用力扬去的样子。下唇被牙齿咬出柔软痕迹。罗宾把书收进书桌里,瞥了眼右边的索龙,绿头揉着脑袋瞪着本子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呆相。索龙通常和前面的娜美一组,两人有时讨论的声音还挺大,不过每次都是因为索龙不会做,要娜美为其讲解,可索龙又常常听不懂娜美的讲解,女孩嫌他笨,就总拿手刀劈他。在教室的另外一个角落,山治看到两人聊得热乎,时常会投来恐怖的目光,偶尔会把橡皮、粉笔头之类的东西丢过来。
这节课索龙前面没人娜美还关在高二1的三角柜里,他只好自己抱着题目一点一点往出抠。罗宾站起来,把椅子往索龙桌旁一挪,然后拿着本子重新坐过去。
“你干嘛”索龙有点诧异。
“和你一组啊。反正娜美也不在。”
女子坐过来后,男生身旁隐隐的紫丁香味顿然变得清晰起来。索龙斜着眼睛打量女子,她还是笑眯眯的一副开朗模样。这家伙总对自己使坏,男生想轰开她,但想想她最近的处境,却完全张不开口。
罗宾随手拿起索龙桌上的数学课本:
“有不会做的么”
“有,”索龙指指自己的本子,沉了沉,“嗯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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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pter.05三短裙的去向
四层的高二1,娜美闷在他们又臭又热的三角柜里,都快有些窒息了。汗水染湿了额头的刘海,脖颈的汗水不住地灌到乳-沟里。洁白的校服衬衣湿答答腻在皮肤上,就像在大雨里赤身披着一张透明的塑料布。腿部长时间蜷在一起,感觉像得了关节病,里面的空间窄小,她只能靠一公分一公分细腻地挪动腿部来缓解身体疲劳,一旦动作稍大就会碰响里面的笤帚和铁皮簸萁,腿部稍有不慎就会把柜门踢开。她抱膝坐在一堆扫把头上,里面有股厚重的潮湿麦穗味。这地方真是快要把她窝坏了,真想躺在草原上把身子展成“大”字,把四肢狠狠地、直直地撑开、踹开,像爆炸一样伸展开来。柜门上沿的缝隙透着一小条光亮,透过这道缝隙娜美可以看到前几排的学生。
教室第三组第一个是乌索普,第三个是路飞,其他人都不认识。乌索普以前是和路飞前后桌,前几天班主任香克斯给他们调了位置,因为总有科任老师反映他俩上课说话的问题。
从讲台传来的教师独特的嗓音和所讲内容看,很容易得知他们这最后一节上的是生物课。课时过半后,古蕾娃留了半节课给大家答疑。很多同学对食物链的问题提出了疑虑,他们也并非不懂,只是没有亲眼见过。因为生物课的很多理论都有实验,除了“生殖”一章许多人都想实验却无法实验外,就剩下这个空有理论的食物链。
“食物链简单说,就是吃与被吃的一系列联系。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老鼠吃花生;蛇吃老鼠;老鹰吃蛇”古蕾娃随即在黑板上写下“花生老鼠蛇老鹰”的食物链关系图。随后又去了自己的实验室,取来了上述几种生物的实物3个大铁笼子,里面分别关着活生生的老鼠、蛇和老鹰。
“嗯这东西不好实验呐,”古蕾娃把圆圆的墨镜托到额头上,“以前总有学生要求看食物链的实验,但是不大好表现啊”
“老师”乌索普高举起手来,“我有办法老师”
“喔你说说看。”
“只要有一个密闭环境就可以实验。”乌索普指指教室前面的角落说,“您可以先把花生和老鼠扔进三角柜里,2分钟后把蛇扔里面,再过两分钟把老鹰扔里面。每次进去一样生物都要把柜门关好,保持密封状态,最后打开柜门的时候,若发现里面只有老鹰自己,就说明实验成功了。”
乌索普说完,路飞和柜子里的娜美都差点尖叫出来。娜美攥着笤帚,忽然有了干掉乌索普的想法。路飞赶忙站起来说:“不好不好让动物在课堂上咬来咬去的多不好,这实验太残忍了,还是不要做了,反正大家都明白怎么回事。”
“我们不明白”底下忽然传来强烈反对的呼声。对这帮学生来说,黄色是第一,暴力是第二,起先,被禁止的生殖实验已经破坏了他们的第一梦想,现在路飞又要制止他们观赏“暴力”的第二梦想,他们当然不干。
最要命是有着决定权的古蕾娃老师并不觉得这属于暴力,只是动物间的进餐问题。
“乌索普同学的想法非常好,下面我们就来看看实验是不是真的像预期的一样。”古蕾娃左手抓了把花生,右手从笼子里抓起只叽叽挣扎的胖老鼠,然后迈步朝三角柜走来。娜美眼球差点从柜子缝里飞出来,赶忙朝她挥手,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默念着“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
路飞也慌得够呛,一个箭步冲过来挡在老师前面。
“你干嘛你这么不想让大家看实验么”
路飞往后退几步,屁股顶在三角柜门上:“不是不是”路飞吞了下口水,头上漫着些冷汗。
“既然不是就别碍事”
古蕾娃一扒路飞肩膀,抬手就要拉柜门。里面的娜美已经做好觉悟:深埋着头,把笤帚当十字架一样紧紧抱在胸前。路飞又一横身,把拉开2公分缝隙的柜门又顶回去。
“你到底想干嘛你这样算扰乱课堂秩序知不知道”
男生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老师,视线像被石化了一般,脑中拉出大段大段的空白。他内心深知,此刻若再不说些什么,老师就该怀疑柜里是不是藏有东西了。
“对啦对啦”路飞指指讲台,“既然是实验,不亲眼看着就没意义了。你们看这个讲台,把这个讲台放倒,不就是个天然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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