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泥土的气息。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不过瞧着便没什么后劲儿了,想来再等上一等,她也便能打道回府了。
她是昨个儿午后来的松山观,依着惯例想来拜上一拜便走——自打她出了那事儿后,隔三差五便要来松山观拜一拜,祈求谢府阖府平安,也求个心安。至于缘何选在松山观,一是因着这儿是京城附近最负盛名的道观,二是因着谢杳是这儿的弟子,她总很不该地有几分心思,妄想着偶或能遇上谢杳——上回也还真是遇上了的。
她如今在尚书府上做些杂役的活计,毕竟做了那么多年暗地里的“二小姐”,府上的下人对她还多是照顾一些的。
既是谢杳曾直说过不欲再见到她,在府上时便诚然是不会见着了的。可谢盈总盼着,有朝一日,她能回去谢杳身边儿伺候。即便是最下等的粗使丫鬟,只要是在谢杳院中,她也甘之如饴。
黄昏时刮起了那般大的山风,像是马上便有一场盆浇的骤雨,山路泥泞崎岖容易摔着,她也就留宿在了客居里,预备着第二日天好一些的时候再下山。
谢杳到了松山观的山门下时,宁王领兵也在去往松山的路上。
宁王在尚书府扑了个空,初时还不信,命人里里外外翻了好几遍,才确认谢杳确是已不在府中。皇上特意吩咐过此事不得牵连尚书府满府,他也不好彻底开罪谢尚书,只得作罢——只是观之谢尚书的反应,怕是他已开罪了个彻底。
宁王的思绪难得地活络起来,叫人继续严防着各处城门,在京中慢慢搜查着,又亲领了兵往松山观而去——他奉命要处理的可不止谢杳。
宁王跨坐上马,一勒缰绳,望向松山观的方向,眼睛眯了眯。再说,倘若不出他所料,十有□□,谢杳亦是要去松山观,救她那好师尊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沈·只出现在作话的男主·辞:为何我发现只要我不在的章节,十有□□穆朝都在?
谢杳:你说什么?密道信号不好。
太子:皇宫信号屏蔽。
☆、烧观
谢杳自马车上跃下去, 提起湿漉漉的裙摆, 从山门前的长阶向前跑去。她这幅样子,山门前守着的两个弟子差点儿都未能认出来。
净虚真人在丹房中席地而坐,拂尘搭在肩上,闭着双眼静心打坐, 即便是听得谢杳猛然推开门冲进来,也无甚异色。
谢杳一路跑到这儿气都跑岔了, 喘了一阵儿,才断断续续开口道:“送进宫的丹药被人动了手脚, 宁王正奉旨以意图弑君罪查处, 怕是快到松山观了。我方才这一路叫他们早做准备,在讲经堂里集结, 先出了松山暂避, 往后的事再从长计议。”
她这段话说完, 却见净虚真人面色仍不动分毫,只淡然开口问她道:“清潭, 这命数, 你信, 还是不信?”
谢杳一怔,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的道号。可她立马便反应过来, 事态紧急,哪是说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
净虚真人抬起拂尘,打断了她将要出口的话,“且先回答为师的问题。”
谢杳简短道:“不信。”
净虚真人摇了摇头, “当信。既然你不信,为师替你信。往后你只管好好行你的路。”
谢杳明白过来,一把抓住净虚真人的衣袖,手都打着颤,倒分不清是方才跑这一场所致,还是心绪剧烈激荡所致:“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人活着才有日后,再说这算哪门子的命,值得师父这时候就牺牲至此?况且松山观上上下下多少人,难不成要连累着他们一起?”
净虚真人拍了拍她的手,似是安抚,“贫道早说过,你与这松山观,缘分不浅。凡事盛极必衰,无为即顺。松山观早晚有一大难,香火将断。即便贫道未能料得是此时,是因着此事,可或早或晚,心里也早做好了准备。”
“可观中其余的人呢,分明是无辜受累!何不如一起……”
“走?这观中百余口人,如何走?宁王此人行径卑劣,既是得了处理此事的全权,又怎么会留活口?寻不到想要的结果,他们会围了整个松山,一寸一寸翻过去找。目标太大,反而牵绊着你也走不出去。贫道既是在这松山观里这么些年头,便合该与之共存亡。再说贫道若是不死在这儿,宁王肯善罢甘休?”
谢杳笑了一声,“师父说得对。倘若我不死在这儿,宁王就能善罢甘休了?”
净虚真人避而不答,只接着道:“你当贫道是为了救你?莫要忘了你为何重活过一回来,你死不得。”
“师父是为了大义,为了大道,为了解救黎民于水火。那师父难道还看不出来,倘若只谢杳活着,她到底能做什么?”
“你先前做得很好,既是选了不信命,又何必妄自菲薄?”
净虚真人又看她一眼,“你若是今日就死在这儿,沈辞必反。”
谢杳闭了闭眼,只听得净虚真人又道:“谢杳,你记住贫道一句话。上有天道,事在人为。”
这话说完,自门外传来一声“谢杳!”声音虽急切得有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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