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
什么金玉书,分明就是个笑话!
“是!我在怨你。”杜蘅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培嵘身边,“我为什么不怨你?你把我当兄弟了?你把我父母当父母了?”
培嵘异样地沉默,脸色惨白。
“反正我就是任性,我不听话,我没你好看,我没你聪明,你不要我,把我抛在后头,我谁不怨?我谁都怨!”
轻轻推他一把,“你说是不是?”
“别说了!”培嵘挥开他的手,失控般地,“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不想听我说话,那你走吧。”杜蘅对着门口,“别再和我住一起,你给我走!”
“啊!”培嵘痛苦地大喊一声。
杜蘅也朝他吼:“你给我滚!”
培嵘猝地爬起身,夺门而出。
她在一旁看着直皱眉,“他俩吵架怎得从来都不把话说明白?”
他摇摇头,“年纪太小,只知道气,哪里想得到这个。”
“再看看罢……”她暗叹一声。
“公主不必急。”
她挥了挥手,不欲再说。
培嵘奔出院子时,正好撞见一堆人匆匆赶来,为首的赫然是杜元夫妇二人。
他抹了把脸,不愿与他们正面相对,闷头朝一边冲去。
杜元一个闪身挡住他,按上他肩膀,“小嵘!”
他低着头垂泪,不说话。
杜夫人这时也看清了院里的杂乱狼藉,脸色一变,赶紧朝屋里小跑而去。
杜元拧眉,没阻止她。
轻轻摸了摸培嵘的颅顶,“小嵘,若相可是冲你发脾气了?”
培嵘瘪着唇,小心翼翼抬头看杜元一眼,又垂下头,声音哽咽:“伯父,我能不能提前搬去营房住?”
“为何?”
“我……”培嵘脸色黯淡,“伯父,这对我们都好。”
杜元怔了怔,忽重叹一气:“你这又是说什么!”
尖尖的小下巴已初现坚韧的弧度,培嵘声音十分低弱:“伯父,我说的是实话。”
踟蹰地,“我……我不能再和小蘅一起住了。”
猛地捂住嘴,生生将泣声咽了进去,“我和小蘅,真的不能再住在一起了!”
突地跪下,脑门磕在地上,“伯父,我求你让我和小蘅分开吧!我们本就不应该再绑在一起!”
“你……”杜元目光复杂地看着身前的人,那样趴伏在地上,像极了小小的一团。
培嵘不再吭声,只偶尔溢出一声压抑的气鸣。
“那便依你。”杜元闭上眼,“今晚你先去客院住,明日一早我就送你去营房。”
培嵘抬起头又磕了下去,“谢……伯父。”
站起身,只有杜元半人高的身体挺得笔直,一步一步地,向夜色走去。
杜蘅被杜夫人拉着站在门廊上,小脸阴沉地望向这边,一张嘴早已咬得血迹斑斑。
杜元大踏步迈上前,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清脆声久久回荡,杜蘅歪着脸,血丝浸唇而下。
“夫君!”杜夫人大惊失色,忙挡在杜蘅面前,“你做什么!”
杜元冷言冷语:“把小嵘逼走了,这下你满意了?”
杜蘅缓缓转过脸来,隐在黑暗里的双眼惊人的亮,稚声平平板板:“怎么不满意,你们不当恶人,只有我当恶人。”
杜元蓦然一愣,等回过味来气得直要再打,“说什么浑话!”
杜夫人急急拉住他,“小孩子脾气而已,你又发什么火?”
好言好语的劝道:“都是小孩子,哪里说得清话,吵吵架也就过去了,没几天就和好了……你当父亲的,同他们置什么气?”
杜元铁着一张脸,不发一语。
杜夫人伸手去顺他心口,“别气了。若相和小嵘自小在一起,突然要分别就剩他一个人,总会不开心的,闹过了也就好了。”
杜蘅一脸漠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杜元似乎听进去了,淡淡点了下头,拂袖走了。
廊下,一女子蹙眉扶额,“我算是知道杜若相为何从小就不开心了。”
身旁的男子亦忍不住颔首。
☆、杜蘅篇:金玉书(六)
如是又几年落黄纷飞,雁云直上,杜家两位小公子年满十四岁。
少年的身形皆生得挺拔颀长,幼时玉姿容面,也初长成两般不同模样。
杜家公子真正名扬京城,便是十四岁这一年,于中秋生辰宴上,以一人之力作出的《纸上论》,论遍朝纲社稷,军政农商;阴阳史理,天文地学亦无一不涉略,言之有道。
此论一出,着实惹得京城文人圈上下动荡了一番,引无数学子扼腕叹服,恨生同一代。更有朝中圣上听闻,命人专拓一篇亲自察看,阅后赞不绝耳,欣慰之情甚盈满于心。
杜家门楣时隔多年,再次灿灿生辉,有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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