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傻子,定是在惩罚我,看我不饶你!”
培嵘躲来躲去,实在躲不过,也去抓他的头发,两人又扭扯成一团。
她立在夜色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只觉悲从心来,隐有戚感。
夜色静谧,两人坐在廊下的木阶上。
院里的树叶簌簌落下不少,似是提醒人晚秋将至。
“杜若相太聪明了。”她夹起一枚落在阶上的叶片,细细摸着其上的纹路。
太聪明,以至什么都知晓。
又太懂事,什么都在心里折腾。
纵是心里千般万般动荡,剧烈地已经快要藏不住,给人看上去却还是个任性的小孩。
难怪即便身死,执念亦不灭不去。
“公主。”他轻声唤她。
“嗯?”
“公主也很聪明。”他说,“但我是个笨人。”
叶子从她指尖滑落,“什么?”
他伸手抓住那片叶,“我是个笨人,如果我知道什么,我想要什么,我会说出来,而不是像杜若相那般。”
“那又如何?”
他没说话,只凝视着她。
虽看不清他的眉目,却感觉到了深沉的灼意。
她移开眼不去看他。
☆、杜蘅篇:金玉书(五)
秋末,青黄交加。
培嵘不再去岳山书院,杜元便给他找了几个教骑射的师傅,又把府里闲置的马场整新一番,供其训练使用。
从文入仕,对培嵘来说,已是一条再也不可望的出路。
清晨,培嵘送杜蘅出门去岳山书院。
两个孩子一白衣青褂,布巾缠髻,如幼月待圆;一布衫窄收,发丝高束,似雏鹰未展。
培嵘一路把他送至府门口,途中所见无一不是晚秋黯色景,竟引出一丝没来由的愁绪。
马车早已停在外头,下人躬身侯在一侧。
“上车吧。”
杜蘅嗯了一声,提着小书箱向马车走去。
“小蘅。”
杜蘅转头,“傻子,怎么了?”
培嵘失笑,小脸蒙上一层以往的润光,“下了学我去接你。”
杜蘅也笑了起来,嘲他挤眼,“不用,好好上你的骑射课吧。”
“我课时比你短,不碍事。”
杜蘅嫌弃地撇他一嘴,“说了不用,你要是来了我才不理你!”
说完,转身一咕噜爬上了马车。
培嵘还欲说的话只能吞回肚里。
——
培嵘十岁那年,主动提及要入军营历练,杜元亲自上折禀报陛下,得知陛下并无异议后,便欣然应了培嵘之请。
于是培嵘以最小新兵的身份入了京军营房。
有了兵籍,便不能再住在杜府,得搬去营房与其他同年入伍的新兵共住。
出发的前几日,杜蘅与培嵘之间第一次爆发了真正的、亦是最深刻的一次争吵。
这一日,培嵘从马场结课回来,就听说杜蘅把他所有的行装都给毁了,屋里屋外砸了一通。
整个院子已是一片狼藉。
他冲进屋,就见杜蘅歪坐在一堆碎物残渣中,发髻散乱,满身衣衫一片凌乱。
听到脚步声,杜蘅侧过头来,认出是他,膝盖在地面杂物上缓缓刮行,转了个弯面向他。
培嵘惊得难以言语,满目痛色地望着他。
杜蘅脸色铁青,又夹着苍白,一瞬不瞬地盯着培嵘,小手不知抓着什么,竟有血色渗出。
“小蘅……”培嵘上前,想把他扶起来。
杜蘅膝行着一步步后退,抗拒他的搀扶,从齿间迸出一句:“培嵘,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
培嵘不住地点头,声音颤抖:“我知道,我知道,小蘅,你先起来,你流血了。”
从未有过的架势,从未有过的阵仗,从未有过的让他害怕,他怎能不知道,怎能不知道他是真的气了。
杜蘅低下头去,五指张了开来,赫然可见躺在手心里的一小堆碎玉渣。
培嵘看清了,脸色霎时一白,“小蘅……”
杜蘅扯着嘴,笑得幸灾乐祸,翻掌把玉渣倒在了地上,“我不要当那鬼玉书了,你就做你的兵蛋子去吧!”
培嵘急忙去拢那玉渣,却被他一把推开,摔倒在地,手肘磕到了什么硬物,痛得很。
呆呆地坐在地上,喃喃道:“你在怨我?”
昔日,培杜两家公子出生时,初次被人比作金玉书,朝中陛下闻之,亦是一乐,深觉有理,当即赏了一贺礼下来。
只见锦盒彩雕,层层赤锦上,是一对上好的金玉雕葫芦。经两家一商议,决出培家得金,杜家得玉。此后杜家若相亦称杜家玉书,培家少嵘亦是培家金书。
如今,杜蘅却是把那只玉葫芦给毁了。
而他,也早已弃文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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