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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12部分阅读

    里进门时,张虎正扶着于氏,只说自己不是故意。母此,听了郭一裕这一番讲述,唐执玉到是没有质疑案情审判的结果。
    “人皆有私心,今日你为亲戚子弟前程,可以掩饰其身份,明日倘若真的惹下命案,你会不会为了挽救其性命,网开一面”唐执玉沉吟片刻,道:“这份卷宗,郭大人还是重新写一份为好。张虎既是反悔不认罪,你就让张家人工府道衙门告好了”“是,卑职谨遵藩台大人教诲”郭一裕羞愧不已,红着脸讪讪道。
    唐执玉虽不喜郭一裕,可见他跪了半天,惶恐悒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摆摆手叫他起来。
    倒是曹颗,想起这案子中提及的李鹏举,对郭一裕道:“装神弄鬼的是李鹏举的人县衙中,有谁是李家的人么”
    “县丞是李家的表亲,想来藩台大人驾临县衙之事,便是他告之李鹏举。”郭一裕带了几分无奈道:“为了张虎之事,李鹏举曾到县衙闹过几次,若不是李家老太爷压着,怕是就要直接到监狱里抢人。”
    郭一裕篡改案宗,固然是唐执玉不喜;那个青天白日讹诈他们并且知道其身份后,还装神弄鬼地糊弄人的,唐执玉更是厌恶。只是一时又没名目去抓人,总不能说怀疑对方装神弄鬼就抓人。还是曹颗,之前让张义写的状纸,就是为了收拾这个李鹏举的。
    并非舍不得那一百五十两银子,只是不愿再有人继续被讹诈。瞧李鹏举那日的气势,一言不合,便有使人动粗。要是客人惜命,不过是舍了钱财;要是客人舍不得银谶,说不定真要被打杀。
    唐执玉亦想起此事,望向曹颗,见他点头,方对郭一裕道:“李鹏举白日讹诈,无法无天,若是有人递状纸。郭县令敢不敢接”
    郭一裕听了,直了直腰身道:“若是真有人递状纸,卑职自然敢接。只是这静海城中,李家势大,即便有人在李鹏举手中吃亏,也多是忍下,怕是无人敢露面。”
    先不说郭一裕这县令当的到底合格不合格,李鹏举这样祸害百姓的地头蛇,唐执玉都是不能容的。
    他没有对郭一裕多说,过后征询了曹颗的意见,由张义出面,往县衙递了状纸。状纸墨迹早干,郭一裕认出这是城中摆字先生的字迹。
    待郭一裕看罢状纸内容,晓得李鹏举竟讹诈到布政使头上,偏生这布政使一行人还将这一百五十两银子给付,就明白李鹏举在劫难逃。城西,李宅。李瞒举端着酒杯,殷勤劝酒。
    他对面坐着个女子,二十来岁的年纪,面容俊秀,落落大方言语间带了几许爽快:“这就是在北边,不好动手,还要做戏;若是在南边,鞑子的狗官敢如此颠倒黑白,早该一刀断送……”
    年关难过,今天又去医院了。身体长了个结节,医生给开了药,让先吃着,十日后去做大检查。现在戒冷热生冷,还让早睡早起。不敢再熬夜,今天开始倒时差,不会断更。泪啊……每年年底,就是小九贡献医院银子的时候,偏生一年比一年的病吓人……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福气”
    拘拿李鹏举,并没有太费事。先前郭一裕对他的顾忌,也不会是顾忌李家,而不是他本人。倒是李鹏举,尽管没有反抗,却是一片傲色。
    想来在他心中,就算郭一裕今日大着胆子,将他带回衙门,稍后也要乖乖地将他送出来。毕竟李家在本省也好,在京城也好,都有关系。郭一裕有了布政使撑腰,正是要给李家一个教训。
    即便晓得李鹏举两位兄长也在官场,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畏手畏脚。他是为唐执玉出头,要是李家敢战后账,那就是不给唐执玉面子。他巴不得李家这个时候硬气些,闹出点事端,将他同唐执玉的关系联系的更紧密些。入仕一年多,郭一裕阜卜经明白,官场上比的不是学识才干,而是背后靠山。
    就是因为没有靠山,他虽花了上万两银子谋了知县缺,到地方上却被地方士绅牮肘。唐执玉这尊靠山,他是攀定了,自然底气十足。曹颁好奇的,是那个装女鬼的女子。
    毕竟女子体弱,能够身轻如燕、翻培入院的,绝对不是普通人。而且明知面对的是官,还能唱作俱佳,可见对官府无畏惧之心。
    为了防止对方逃跑,他同唐执玉说了一声,分了几个人去盯住李鹏举宅子的前后门。
    城西李宅只是李鹏举的住处,李家老太爷住在城北。
    这边李鹏举刚被带到衙门,那边李家太爷已经得了消息,带了几个侄儿坐着马车过来衙门。
    等到郭一裕避而不见,李老太爷就察觉出不对。等到问明缘由,晓得儿子是因酒楼之事被人告了,李家老太爷就觉得不好。
    知道李家权势,还敢向衙门递状纸;使得郭一裕改变杏度,对方定不会是势微之人。李老太爷虽是捐了功名,可只是对庶民能摆摆威风,并无权利干涉县衙政务。他一边使人寻县丞说话,一边使人快马前往卫所寻女婿。哪里又能寻到县丞的人
    县丞早已被唐执玉传到跟前,已经有门子指证,他昨晚离了县衙后,就去了李鹏举的酒楼。
    县丞是多年老吏熬上来的,最是油滑,看到东窗事发,立时将0己摘出来,又怕担干系,不敢攀咬李鹏举。只说昨晚遇到旧友,喝了几盅,酒桌上无意泄露布政使驾临的消息。至于消息泄露后,引起什么后果,就同他不相干。
    唐执玉也不会立时发作一个县丞,只要听了这一句就够了,证明大家的推论正确,并没有冤枉李饿举。
    李瞒举的罪名,除了一条“仗势讹诈”外,又加了一条“勾结刺客,窥视衙署”0五百督标,已经到了静海城。
    曹颁使命梁传福带了五十督标跟着衙役一道围了李宅,捉拿那个“女鬼”0
    他也是赌个运气,李鹏举常出现的几处,都不太适合女子露面,在李宅中的可能性更大些。在十几个丫鬟婢妾中,那眉目英爽的女子鹤立鸡群,很是显眼。
    待梁传福询问她来历时,她说的也含糊,经由宅子几个管事下人指证,只知道她是李鹏举的客人,在李宅住了有一段日子。这个女子,并非柔顺之辈,见事态不对劲,想要出逃,被梁传福拦下。
    即便她身手伶俐,寻常三五个人近身不得;可梁传福毕竟是上过沙场的战将,很是轻易地就将这女子拿下。
    连夜突审,李鹏举平素固然硬气,也背不起“勾结刺客、窥探衙署”这条罪名。
    要是寻常还罢,这条罪名还不至于使人伤筋动骨;如今布改使下榻县衙,认下这条罪名,谁知道有什么后手等着。
    官字两张口,要是歪一歪,给他扣个“勾结刺客,刺杀地方大员”那就要性命难保。两害择其轻,指示人到县衙演上一出“女鬼”闹剧,倒不至于干系生死。同这个相比,酒楼讹诈一百五十两银子之事,更不算什么。
    李瞒举心中思量清楚,却也不愿轻易开口,心里到底存了丝盼头,希望父亲与姐夫会想到办法,捞自己出去。不过上来就被剥了绸衣,打了二十威杀棒,使得李鹏举不敢再侥幸。
    那个女子的身份,李鹏举也说不太清楚,是他一个道士朋友的弟子,有几门家传的武学在身。
    唐执玉处理李鹏举之事,曹颗也没闲下,使梁传福直接带五百督标去了天津卫卫所。该所的千户,就是李家女婿秦刚。
    他本接了消息,回城处理小舅子之事,却是被拦在衙门外。听说卫所来人的消息,他又急匆匆地返回卫所。简兵、练兵两条,秦刚都没有达到。他想着天津卫偏僻,就舍不得放弃吃空饷。
    关于“简兵”那一条,他名义上精简了几十个老弱之兵,实际上借着这些人的名头,从静海县衙领了几百亩官田。这些老弱之兵,也就成了他的佃户。练兵更是走了个过场,卫侍中一切照旧。梁传福是军中老人,在卫所中看了一围,就一目了然。
    曹颜已经从郭一裕口中,知道秦刚冒领官田之事,让梁传福带督标去卫所,只是想要再核实一下。对于这个结果,他很是失望,却又无奈。
    他没有在静海再待下去,同唐执玉说了一声,给他留下五十督标,就带剩下的人返回清苑。在回清苑前,他给雍正上了封密折,提及静海一行的见闻。
    地方乡土地兼并严重,乡绅弄权,官员阳奉阴违,练兵之事,甚是艰难。
    曹颁晓得,像秦刚这样想着应付的绝不是一个两个,等到六月京中来人,到时候说不定要罢免一部分武官。他提前上折子,也在御前报备一二,省得到时候牵扯的武官多了,自己有敛权之嫌。
    回了清苑,曹颗才从邸报上看到俄罗斯犯边,黑龙江将军带了火枪兵抵抗外辱,最后两下战平,朝廷派人与之重新划定边界。“怎么又不太平……”曹趿使劲想,也想不出雍正朝有哪些战事。
    毕竟上辈子,他不是研究清史的,对于康乾时期的历史事件只知道个大概。
    宋厚与蒋坚都在盼着曹颗回来,因为雍正已经下旨,命天下督抚就如角二处置本羹充上具疏上奏,各陈己见。这并不走过去奏折批复中的提点暗示,而是明晃晃地圣旨。即便曹颜无心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也要想着如何上奏。要是这个时候,曹颗再装傻,说不定就要引得皇上迁怒。
    年羹充势大,年家的姻亲故旧遍及官场,尤其是前两年赫赫有名的“年选”使得西北官场成了年羹尧的一言堂。随着年羹充的下台,不知有多少人跟着掉顶戴。事已至此,曹颗总不好为了不弹劾年羹尧,就得罪雍正。“年羹尧骄横无礼,天下皆知,就根据这个,随便写几句吧。”曹颗想了想,说道。至于揭露年羹充详细“罪行”给他截各种大帽子,就留给其他人。
    不说年羹尧在官场得罪的那些仇人,就说抱着年羹充大腿上来的那些朝廷与地方大员,为了免受连累,就是年羹充十分错,也会给说成百分万分,压根不需要旁人再加分量,年羹尧就已经是百死之罪。曹颁在端午节前赶回清苑,最高兴的是李氏与初瑜。除了一家人团聚外,京城还传来喜讯,十六阿哥四月底添了嫡子。“菩萨保佑,十六婶总算苦尽甘来。”初瑜与十六福晋年纪相仿,在亲戚中关系交好,很是为其欢喜。曹颁知道十六阿哥是盼着这个嫡子落地的,心里也跟着高兴。
    不过初瑜想起另外一件事,却觉得狐惑:“前两日额娘来信,提及一事,十六叔月底要纳侧福晋。十六娜为王府添了嫡子本是功臣,为何十六叔要在这个时候纳侧福晋”“哦”曹颗听了,也是意外。
    十六阿哥少时虽风流,可近些年年岁大了,在女色上看得反而淡了。王府太福晋这两年屡次想让他纳侧福晋,都没让松口,最后也不过是添了个庶福晋了事。“许是太福晋发难”提及太福晋,曹颗也跟着扫兴。
    初瑜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若是十六叔愿意屈从太福晋的安排,早就抬了侧福晋入府。额娘说此事古怪,外头有说是十六叔自己求娶的侧福晋的,还有说是皇上赐的。
    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纳侧福晋,很是给十六婶没脸。十六叔也真是的,不说别的,就说十六婶天折了四个孩子,十六叔也当维护一二。
    她亦是为人凄、为人母,提起此事,语气就带了几分埋怨。
    曹颁听了,却是心中一动,想起清苑城里的这些买卖。
    这个时候发作赐十六阿哥侧福晋,倒像是雍正的做派。
    若是在小阿哥诞生前,就发作十六福晋,要是殃及她肚子里的子嗣,怕十六阿哥怨愤伤心;小阿哥落地后,恶心十六福晋,就不算什么事了。
    只因隔得远,他与初瑜还不知道。十六阿哥的“艳福”不只这一桩,十六阿哥嫡子“洗三礼”后,宫里赐下的四个宫女,已经被送到庄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三代出身
    转眼,到了端午节。
    朱之琏与刘氏带了儿女过来总督府,给高氏请安。
    高氏多了这门亲戚后,也不再像过去那些每日静坐佛前,脾气越来越谦和。
    对于老太大的变化,李氏母子自是乐观其成。十天半月的,朱家要是不来人,她们婆媳也要送帖子去请。
    只是看到朱霜儿的时候,高氏少不得想起香玉,有些伤怀。
    初瑜察觉出老人家心事,送走客人,便提及准备中秋往宫里给密太妃送节礼之事。
    李香玉与孙家三姑娘,都在慈宁宫执役。要是老人家实在放心不下侄重孙女,可以使人稍话过去。
    高太君想了想,还是摇头,道:“罢了,太妃出身李家,论起同李家的远近来,不比我这老太蒌差。香玉能得她庇护,已经是福气;老蕃子再多嘴,倒是惹人厌。”
    李氏见老人家感伤,安慰道:“有太妃娘娘护着,断不会让香玉委屈,您就放心吧……”
    初瑜则是说到:“京里有消息过来,说是十五叔这两年就要分府,要是消息是真的,现下请人安排香玉去十五爷处执役,到时候说不定就能跟着出宫……”听闻此言,高太君与李氏都望向初瑜,露出几分关切。“此话当真”李氏道:“那孩子身世飘零,孤苦可怜il能斗日出宫总是好。”
    初瑜点点头,道:“是十六叔那边传出的消息,想来不假。只是十五叔一家如今在守陵,到底能不能往那边赐人,何时能往那边赐人,还不保准……”
    高太疼叹了口气,道:“但凡有一丝希望,总要试试。她无父无母,打小养在我身边,同李家的人并不亲。如今她祖父母又在关外,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两说。要是真等到熬成老姑娘再出宫,耽搁了终身大事,后半辈子就要没着落。”
    香玉虽不是曹家子孙,可从牙牙学语时就养在曹家,李氏与初瑜也有几分怜惜,也都希望她能早日出宫。
    从慈宁宫赐到十五阿哥处执役,再到等到十五阿哥开府,再过个一年半载寻个由子使香玉脱籍,少说也得两、三年的功夫。到时,香玉及笄,说亲也并不耽搁。
    因提及香玉,高太君想起一事,问初瑜道:“刘夫人这几回来府里,每次都带着霭姐,听着那意思,像是看中了左成,她同你提过没有”
    初瑜闻言,苦笑道:“开始是问了一句,而后托了朱氏来打听左成出身,像是在犹豫中。”
    左住、左成的身世,对外头说的含糊,只说是曹颗的义子,至于父亲是谁、祖父是谁,知晓的人并不多。因这个缘故,这些年来,外头猜测各异。
    同样不是曹家骨血,多有人猜测恒生是曹颗私生子,因为上了族谱。而左住、左成兄弟两个,要真是庶子,也没有理由以义子的名义养在曹府。
    即便曹颗夫人驯夫有道,这家族血脉是大事,长辈们也不会允他们胡来。
    在京城时,王公权贵林立,曹家只能算是新贵,加上他们一家子行事低调,平素并不引人关注;到了直隶却是不同,他们作为直隶第一家,整个直隶官场都望着他们家,恨不得将他们家祖宗八代都研究透彻,看能否有可乘之机。
    恒生身世,尽些年倒是有些风出来,只说是蒙古小王子,早年由圣祖皇帝安排养在曹府。
    左住、左成这边,只知道双生子之母是庄席的外甥女,父亲是谁并不为人所知。
    寻常还好,倒是真想要嫁女的时候,不问清祖上三代,连女儿给谁家做媳妇都说不清楚,就是笑话了。
    不过,既然大理寺少卿家的嫡长女,都能许嫁给双生子中的老大,要说双生子出身寻常,也没有几个人会信。
    刘氏看中左成的相貌人品,有心将庶女许他,与曹府也能亲上加亲。可父祖不详这头拦着,到底是不好开口。
    高太君寻思了一会儿,对初瑜道:“早年我还想着,孩子们一起长大,要是脾气相合,就将香玉许给左成……没想到李家败落,那丫头又进了宫……如今已经不匹配,想来也是无缘……霜姐我瞧着还好,你们夫妻两个也商量商量,要是左成的身份能选宣之于口,就对朱家透个话儿;要是实在有苦衷,也早日点明,省得拖久了,往后亲事不成伤交,”
    初瑜听了,与婆婆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些惊讶之意,这是头一回听高太君说这样的打算。虽说怜惜香玉,可两人也明白,即便香玉出宫,也是犯官之后,左成往后
    高太君想来也明白这点,虽有遗憾,却也乐意促成曹家同朱家这门亲事。到了晚上,初瑜同曹颗提及左住、左成出身之事。
    曹颁最近也在想左住、左成兄弟的问题,现下兄弟两个是秀才,在衙门备案上,还在曹颗早年添的那些。等到两人中举或者报官,要是还有昔日履历,往后想要更改就要麻烦。
    宁春之父,早年虽依附太子,可不是嫡系,又死于太子与八阿哥的博弈中,其中恩怨就难白扯的清。
    “看来还是得写封信求求十三爷,看看能否为宁春父子平反,要是有希望,即便不安排他们兄弟认祖归宗,也能堂堂正正地亮出父祖姓名。”曹颗道。
    虽说前两年他在十三阿哥面前探过一次口信,得到难以平反的答复,可曹颗仍是不死心。“章佳氏也是大姓,宁叔父祖上也有世职与爵位传下来,要是能为左住他们两个讨回来,总是好的。”初瑜道。在八旗中,爵位不算什么,世职极为难得,有资格参加旗务。次日,曹颗便写了一封信,使人送往京城。左住、左成身世,十六阿哥尽知,十三阿哥也知道。
    宁家父子惨死,归根结底,还是因夺嫡大戏的牵连。真说起他们父子,并无死罪。
    曹颁记得清楚,雍正收拾完年羹尧与隆种多后,就开始处置“八爷党”。
    如今,随着八阿哥的早逝,好像兄弟之间矛盾淡化许多。可九阿哥仍是因在青海,十阿哥囹在张家口,天家兄弟之间的关系仍僵持着。
    要是雍正放过“八爷党”一脉还罢,要是要追究早年罪责,那宁春家的案子说不定就有转机,就可以利用一下为宁家平反……
    数日后,京城,怙亲王府。
    看了曹颗的信,十三阿哥口中低吟道:“章佳氏……”
    虽说不同族,可这与他母家一样的姓氏,还是让他生出几分亲切。
    他抬起头来,问十三福晋道:“曹府那对双生子,你这几年见过没有,怎么样”
    十三福晋身子有孕,已经五个多月,开始显怀,正是馋嘴的时候,捧了一碟切好的香瓜吃的正香。
    听十三阿哥发问,十三福晋放下碟子,道:“前年在十六府里看过一回,同曹家兄弟在一块,虽说相貌比不上天佑,却也差不到哪去。还是曹颗教养的好,小小年纪,就有了功名,比一般勋爵家子弟都要强上三分……幸好不是曹家血脉,要不然年岁这么近,又个个有出息,有曹额头疼的……”“章佳氏……福晋还记不记得康熙五十一年春,在京里闹得沸沸扬扬的烈妇着红衣吞金自尽之事……”十三阿哥问道。“啊爷问的是不是钮祜禄氏家的那位……”十三福晋问道:“当年的动静那么大,怎么会不记得。前些日子,还听人提起过……十三阿哥听了,倒是奇怪:“谁提起都过去十多年了……”“从十二嫂那边听过一遭,说是当年冤死的钮祜禄氏是熹妃的堂妹,夫家被二阿哥与八阿哥害死……”十三福晋道。十三阿哥闻言,立时皱眉,道:“怎么又牵扯到后宫”
    “若不是同宫里几位后妃相关,谁会翻出陈芝麻烂谷子说唱况且如今后宫中,年贵妃卧病,每妃协助皇后署理宫务,身份不一般巴结那边的人还少了……”十三福晋道。
    十三阿哥还是有些不舒服,实在是被九龙夺嫡的阴影闹的,一听到牵扯后宫,牵扯皇子,他就觉得堵得慌。
    见丈夫皱眉不语,十三福晋忙岔开话,道:“不是说起曹家的双生子么曹颗都带去直隶教导,这是想要送回京城”
    十三阿哥摇了摇头,道:“双生子就是章佳氏子孙,已故的那位钮祜禄氏就是他们兄弟的嫡母……他们父祖蒙冤而死时,他们还没落地,生母是曹颗好友身边的丫头。早年曹颗曾同我提过一回,这次又再提起一一r一一一”
    十三福晋睁大眼睛,道:“还真是没想到,他们兄弟两个是这般出身。曹颇是想要他们兄弟认祖归宗要是他们兄弟身世大白天下,倒是同四阿哥成了表兄弟……”
    十三阿哥想起这个,有些踌躇,道:“不知曹颗到底是何意他要是知道左住、左成同熹妃有亲,当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想要为宁家平反.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眼神
    等,十三阿哥的回信说的清楚,当年宁春父子虽在监狱中自尽,可朝廷并没有剥去宁春家的世职与爵位,可见是不殃及子孙。若是曹颁想安排左住、左成兄弟认祖归宗,并无不可。
    曹颁看了信,心里沉甸甸,虽说早就晓得希望渺茫,可事到如今,还是有些失望。说到底,还是因宁春父子之死,同康熙的干系大,此案才只能继续糊涂下去。
    雍正为尊者讳,不会提及康朝旧事;等到了乾隆上台,事事效仿康熙,吹捧还来不及,怎么会拨乱反正曹颁沉思片刻,同初瑜商议此事。
    从他的立场,自是希望左住、左成好,可在宁家父子没平反,就认祖归宗,背个犯官之后的名义,就算有曹颗护着,他们兄弟两个也要忍受许多白眼非难。
    不认祖归宗,左成的亲事就成问题。婚姻本是结两姓之好,要是连姓氏都说不清楚,还结什么亲要这个时候认祖归宗,倒像是去抢宁春家的世职。
    宁春家当年败亡,只剩下宁春继母在世,早已过继了儿子。如今他家过继的那个孩子,也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
    左住、左成再是这一房嫡支血脉又如何在宁春继母眼中,哪里有养在自己身边的儿孙亲近
    初瑜想了想,道:“要不清田嫂子过来,问问她的意思虽说爷是为他们母子筹划,也要合他们母子心意方好。曹颁深以为然,等丫请了田氏过来。
    十多年锦衣玉食的生活,已经使得田氏褪去早年的唯唯诺诺。加上儿子们孝顺懂事,没有什么可操心的,她精神气色看着很好。
    听了曹颗的话,她沉就了半响,方抬起头来,红了眼圈道:“要是我们老爷与大爷当年的案子不相干了,我也想带他们兄弟回那边看看……再过两年,他们兄弟就成丁,也当带他们两个去大爷与坟前磕头,若是没有我们奶奶当年谋划,还不知他们兄弟会怎样……
    世事难料,当年钮祜禄氏是因丈夫与公公遇险,怕殃及家族才使人将有可能有身孕的田氏送出府;而曹颗丁隐了左住兄弟的身份,养在曹府这些年。
    可是,十几年下来,宁春家虽媳落了,妇孺也安稳度日,全无半点波润。
    如此一来,却是因钮祜禄氏与曹颗的决定,使得左住兄弟的身份尴尬起来。明明是本家长房长孙,如今却像外人似的,回去了也没有合适的身份。曹颁闻言,点了点头,尊重田氏的决定。
    等田氏走后,曹颗便修书一封给京城的曹元,让他到宁春家看看宁春继母,跟她透个口风,看看那边的反应。要是没问题,就安排田氏母子中秋节前回京一次。总督府对过,莲花书院,西奎角。
    这几十亩的莲池本就是清苑一景,如今归在书院中,周边建了几处亭子。午后时分,下课出来,便有许多吃过饭的士子在莲池边小坐。
    一处僻静角落的亭子旁,左住一身簇新的衣裳,站在手中拿起半块饽饽,捏碎了撒在河里喂鱼。天佑与左成坐在亭子里,盯着左住腰间杂着的荷包,满脸促狭。朱霆在旁,瞧着奇怪,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
    那是簇新的荷包,同左住身上的衣裳颜色一样,宝蓝底,闹着七彩线绣着双鲤,看着精致不说,寓意也吉祥。左住被天佑与左成看得不自在,转过头耒,清咳了几声。
    朱霆见他脸红,心下一动,低声问天佑道:“莫非是京里送来的”
    天佑笑着点点头,道:“可不是么为了配这荷包,有人还专程添了两套新衣裳。”
    天成跟着说道:“怕不止是两套,今年秋冬衣裳,估摸也都要这个色儿了呢”
    几个人本就隔了没几步,左住自是听到众人低语,只是朱霆与天佑都比他大,他也不好说什么;见天成也跟着掺合,左住转过头来,狠狠地睑了他一眼。要是单单有天佑、左成还好,朱霆虽成了表亲,到底是外人。左成见状,忙低下头,却是收不住脍上笑意。
    眼见着左住的脸越涨越红,就要恼羞成怒,天佑忙岔开话,对朱霆道:“表哥,听说已丑班有个才子,甚有请才,先生夸了又夸表哥认识不认识”莲花书院,招收的士子,从十岁到十九岁不等。
    因今年学子太多,编班排课时,便不像过去那些只分两、三个层次,而是以年龄分班。
    不少官宦子弟是奔“总督公子”这个招牌来的,所以除了这样按照年纪分讲经书外,在君子六艺上,还有大班排课。如此,就算有人不满,也说不出什么。
    毕竟要是没有年龄区别,大家一窝蜂地挤到一处听课,老师也要头疼不知当讲些什么。听天佑相问,朱霆道:“怎么不认识,不就是那个善诗邱孝远么左住进了亭子
    ,道:“就是那个为报慈恩踏青云的邱秀才”朱霆点点头,道:“正是他,怨不得白先生喜欢他,已丑班就几今生员,多是混吃混合的纨绔,老实读书的本就没几个。他出身寒门,寡母养大,有功名在身,好学上进,这样的士子,正是书院几位老先生心里喜欢的。”
    左住也是无父,嘴里念叨着“为报慈恩踏青云”几个字,只觉得同命相连,贴合自己的心意,对于素未谋面的邱孝远生出几分好感。
    左成的反应,却是与兄长不同,嗤笑道:“不过是装腔作势,迳书院里寒门学士过半数,失父失母的何曾少了也没见旁人将身世挂在嘴边,将孝#39;字顶在脑门上。在书院里凄凄惨惨的,有什么用,还能靠旁人可怜活着”
    天佑与左住没见过邱孝远,不好评述,只觉得左成这话说的太尖刻,可在朱霆面前,也不好说他。倒是朱霆,点了点头,道:“元柏表弟这话,却是直指本心”
    左成闻言,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道:“当不得表哥的夸,背后夸人不打紧,像我这样的话,旁人听了说不定还要说我是嫉妒贤话音未落,就听有人道:“孝远谢公子棒喝之恩”随从说话声,从亭子边的树丛后转过一个少年,对亭中众人躬身道。
    亭子里的几个都愣了,那人身后,又跟过来两个小的。一个是长生,一个是同长生年岁差不多的小胖子。
    长生脸色讪讪,那小胖子则是撅嘴嘴巴,望着众人,眼中带了几分愤怒与指责。来人自陈名字,天佑等人当然明白,这是背后说人被人堵住,多少有些尴尬。朱霆也有些不好意思,摸着鼻子,没有吱声。还是天佑先开口,道:“七叔,这位是……”
    长生走进几步,先对同未的二人介绍起天佑等人身份,而后才对天佑等人道:“这是我同窗好友郭远,这是他表哥,己丑班的邱师兄,方才碰封了,一道溜达过来,没想到碰到几位侄儿。”
    他年纪虽小,可辈分在在里,连着朱霆在内,大家都不敢怠慢忙往亭子里请。
    天佑则出了亭子,走到邱孝远对面,躬身道:“是我不对,不当背后语人是非,这里给邱师兄赔罪。”虽说话是左成说的,可话题是他引起的,天佑并不想推卸责任。
    左成在旁,见天佑出面赔罪,却是受不了,出了亭子,站在天佑身边道:“邱师兄若恼,还是怪我吧,是我信口胡说。”
    邱孝远抬起头,目光从天佑身上,又透过他,望向亭子里的长生与左住等,最后落在未成身上。
    他十五、六的年纪,尽管脸色青灰,消瘦的不行,也能看出面容清秀,可眼中却如死水一般,没有半点生气。
    天佑只觉得周身十寒,却没有退后,而是侧身一步,挡在左成面前,拦住邱孝远的视线。邱孝远的视线,从左成身上,移回天佑身上。天佑慢慢直起腰身,小脸上添了几分端凝,与邱孝远对视。
    邱孝远直直地等着天佑半天,连亭子里的左住与朱霆都觉得不对,起身出来。
    邱孝远却是慢慢垂下眼帘,道:“有谁不道人是非,有谁不被人道是非。本就是孝远之错,因离家求学,心系家人,书于纸端,不想惹了风头。”背后议论人,本就是众人不对;听了邱孝远这话,左住很是无地自容。
    见天佑都出面代左成赔罪,他这个亲哥哥,自然也不肯落后。只有朱霆,虽站在众人旁边,却只做旁观,道歉的话没有述之于口。
    长生虽还讪讪,可见众人都跟邱孝远赔不是,邱孝远却孤高清冷,拒人千里,心里就有些没滋味。
    毕竟,在他心中,还是偏着侄子徂0
    “郭远,邱师兄,东边有几株新栽的墨莲,咱们过去瞧瞧……”长生起身说着,就出了亭子,不等邱孝远开口,便拉着郭远往外走。
    邱孝远冲众人拱拱手,转会随长生与鄣远离开。
    等他们是的远了,天佑才松了一口气。
    左成盯着邱孝远的背影,满脸阴郁。
    朱霆见左成神情不对,劝道:“看来不过是个不通世情的书呆,元柏贤弟不必同他计较”
    左成闻言“嗯”了一声,神色稍缓。
    因这一打岔,众人都没了闲话的兴致,各自散去。
    等上完下午的课,出了书院,左成才悄悄对天佑道:“那个邱孝远的眼神不对头,像是要杀人似的。不过是几句闲话,何至于此是不是使人查查他的身份,别再是同家里有仇的”天佑低声道:“是要好好查查,看他向来如此,还是就针对我们几个一一一一一r”
    泪啊,有点卡文,又熬到这个时候,明晚赶早……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胃口
    邱孝远的覆历,清白的很。只是让天佑与左成意外的是,他虽出身寒门,却不是免费就读,而是郭家花了资学金进莲花书院的。
    沧州,不管是距离京城,还是距离清苑都有一段距离。
    邻家祖上三代,并无人为京官,同曹家当不会有交集。
    天佑与左成心中松了口气,唯一担心的只有长生。是不是长生与郭家小胖子相交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引得人家表哥不满,才迁怒众人。
    天佑与左成找着由头,去长生学堂去了好几次,那个郭胖子喜形于色,并非心机之人。长生与之相交也平和,两人还很是投契。
    旁敲侧击下,又知晓邱孝远是个只认书的,即便表弟与总督幼弟交好,他也冷淡处之,没有攀附。
    莲花书院里端着身份,性子孤高的士子,并不少见。
    天佑与左成就将此事撂下,不再放在心上。
    倒是长生,虽年纪幼小,打小受家人呵护长大,却是内秀的性子。
    察觉邱孝远对侄儿们的不善后,他就留了个心眼,时常逗引郭远讲他表哥之事。听来听去,也不畦是个沉就寡言的书呆,对谁都不怎么亲近的。
    郭远性格憨实,见曹家几位师兄都态度滥煦地与自己打交道,并非骄横之辈,便也不好意思再记恨他们背后说自己表哥之事,反而有点自责自己是否小肚鸡肠……唐执玉回到清苑时,已经是五月中旬。他从静海离开后,又巡视沧州,而后才回到清苑。在来总督府请见时,他没有再提弹劾郭一裕之事。半月没见,唐执玉黑了不少,目光烁烁,却是干净十足的模样。
    “沧州的两处玻璃作坊已经建好开工,就在运河码头附近。配套的果蔬加工作坊,也建的差不多,月底前就能动工。”唐执玉提及沧州,很是兴奋。在这今年代,交通很不便利嘞
    曹颁将直隶经济发展重心,没有搁在督抚衙门所在地清苑,而是放在水路交通最便利的沧州。这几处都有内务府司官插手,没有在地方上生事就好。要不然本是益民之事,反而要害民了。”曹颗道。
    “牵头的虽是内务府的人,可两个副手,一个是总督府属官,一个是沧州官衙过去的,三方牵制,规矩又都定好,倒是不容易为祸。”唐执玉道。
    曹颁点点头道:“如此就好,虽说内务府抽去四成利润,可借着这个招牌,也没人敢往里再伸手。”
    剩下的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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