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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11部分阅读

    “什么”十三阿哥大吃一惊。
    倒不是为雍正命傅鼐监视隆科多之事惊讶,而是因既有这个前因在,傅鼐依旧答应了隆科多的提亲,将女儿许配给玉柱。
    早先听说这门亲事时,十三阿哥也觉得不匹配,可只当傅滂爱女心切,才答应了国舅府提亲。毕竟,若不是隆科多现下有难,也不可能让嫡次子娶庶女为正妻,即便这个嫡次子出身也不正。
    更不要说,傅家那个庶出的二姑娘,早年养活在外宅,前几年才被接回富察家。
    “你也忒糊涂莫非外头说的那些爱女心切的说辞都是假的,你们两家的亲事另有缘故不成否则的话,阁今当不会如此。”十三阿哥说道。
    同皇上忌惮的权臣结亲,与同奉命监视的权臣结亲,这意义可大不相同,后者有“通敌”之嫌。
    傅鼐长吁了。气,道:“爱女不假,无法拒绝国舅大人亦是真。皇上登基时,国舅爷手握重权,皇上多提防些也是谨慎。可是奴才迳几年瞧下来,除了国舅夫人贪财些,国舅爷并无什么差池行错的地方,却不知皇上为何……”
    十三阿哥见他口无遮拦,忙道:“阁峰,慎言皇上心里,岂是你我为臣者能揣摩的”
    傅冢听了,喃喃道:“奴才记得清楚,那年奴才刚进侍卫处,就被安排在主子身边当差。因那是年少,想的不周全,差点闯下大祸。佟娘娘得知此事,不仅没有处置奴才,还加以保全。虽不能说是救命大恩,奴才也铭感五内。奴才当时便想着,往后要好好当差,回报娘娘恩典。没想到,不久后娘娘就薨了……国舅爷到底是佟娘娘胞弟,如今处境又委实堪怜……”
    虽说佟家在康熙朝有两位娘娘,可听傅颈这话,十三阿哥便晓得这说的是孝懿仁皇后。他看了看的傅耪,不由抚额,不知是该骂他,还是该赞他。孝懿仁皇后康熙二十八年薨,至今算一算三十多年了。
    虽不知傅耪当年到底闯下什么祸,可既是孝懿仁皇后一句话能保全的,定也不是什么大错,要不然也不会允他继续在皇子身边当差。
    三十多年前的恩情,傅鼐还能记在心里,还爱屋及乌地隆科多生出怜悯之心,可谓是有情有义的;但是以结亲的形式,加以提手,却是愚蠢至极。
    如此一来,触怒皇上,不仅不能照拂国舅府什么,还被拖下水,失了圣心。
    十三阿哥真想骂他两句,可见他面容憔悴,也到知天命的年纪,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半晌方道:“盛京侍郎之事,爷记得了…有了十三阿哥这句应承,事情进行的很是顺利。
    当雍正看到盛京户部侍郎有傅\}的名字时,也不过是微微一怔,没有多说什么。
    人人都知道傅\}是天子追昔,只是因他一直在军中当差,所以名声不显。自打转了兵部侍郎,才为人瞩冉。
    没想到,在发作年羹尧的这个时候,傅鼐这个资格最老的潜邸之臣,外放出京。不仅他们意外,连在直隶的曹颗,听了这个消息时,也觉得吃惊。
    “若真是因同隆科多结亲被迁怒,那现下这个处置倒算是轻的。”曹颗不知这是傅耪自己谋的,同外人一样,只当他被贬,细想究竟,觉得并不算是坏事。
    因要出京赴任,傅家二姑娘与玉柱的婚期就提前到月末进行。李氏同初瑜得了消息,少不得预备贺礼连带着仪程一道使人送回京。转眼,到了四月末。
    天气开始变得眼热,不过总督府自己就有冰窖,又不像京城那样要固定的日子才能启冰。所以,总督府里已经开始供冰。曹颁却是无福享用,因为他同唐执玉一道,开始巡查府县。这几日,两人已赶往静海县。
    那里是大县,冲繁疲难,天津卫卫所所在。曹颗直隶发展大计中提及的海货,就是天津卫出产。唐执玉正是因这个缘故,决定前往静海看看。曹颁跟过来,是想看看卫所练兵之事。
    从清苑到静海三百里,中间途径十来个州县,要是摆出总督与布政使的仪仗,少不得惊动地方。
    因此,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没有摆仪仗。
    除了几个属官幕僚随行,其他的就是五百督标跟随。
    这是曹颗的意思,权当是练兵。他已经打算好,总督府三标督兵,年底前争取都拉出来转一囹。梁传福体会到曹颗的用意,亲自带兵出来。
    经过两个月的训练,督标官兵上下看起来都精神许多,即便顶着烈日,一日行军五十里,也都是昂首挺胸,并无马蚤动抱怨。
    海还有将近百里路的时候,曹颖带了十数骑,先行一步、这是唐执玉的建议,省几百督标到后,惊动地方,倒是身份所限,他们行事就不便宜。
    这就是“微服私访”了,曹颗在清苑城里行过两遭,并没有大大收获。像那种恶霸横行、纨绔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本就不是常态。这一先行,众人便早到静海日。没有在驿站投宿,而是在城市寻了家大的客栈落脚。稍加休息后,曹颗与唐执玉便去了贩卖海货的地方。
    这边多是干活,海带、海米、海参,有的摊子上也能见到鲜贝与虾蟹等物。看得曹颗心动,便拉着唐执玉寻了家大酒楼,点了一桌子海鲜。
    旁的还好,在京里都吃过,只有虾爬子,还是十几年前在沂州时吃过,如今看了,勾起了曹颗的馋虫。曹颁与唐执玉、梁传福三个,外加上随行的十几个护卫随从,也有小二十人。除了唐执玉与梁传福被曹颗留在包厢里同桌外,其他人在大堂坐了。
    这个时节的虾爬子,不仅肥美,而且还多有籽有膏,曹颗想着美食,心情甚好,便吩咐张义安排外头众人,想吃什么就要什么,吃好为主。
    包厢里这三人,除了椒盐虾爬子,还点了蛏子、海蟹什么的,十来盘菜,多是海味。只是东西上桌时,卖相一般,总算食材还算新鲜,勉强可以入
    曹颁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心中不无遗憾。若是这些东西能到清苑,用自家厨子料理,那作出来的才能算是美味。本就有些扫兴,不想等到吃完饭后,外头又传来吵杂声。
    曹颁正疑惑,就见张义推门进来,脸色准掩愤愤,回道:“老爷,这是家黑店”
    曹颁听了一愣,这可是在静海城中最繁华地界,挑的最气派的二层酒楼,这是“黑店”
    外头吵杂声渐朝上,包厢门口却有了动静,好像有人想要进包厢,被人所阻。曹颁见这不成样子,皱眉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义道:“方才小的去结账,掌柜的竟要一百五十两银子”“什么一百五十两”曹颗听了,觉得不可思议。
    京城御厨坐馈的馆子里,几十两银子的席面也是有的,可那用的是入珍食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精心烹制出来的。
    眼前这些,搁在京中,也不过是个下等席面,有个几两银子都多说。加上外头的两桌,顶天十几二十两银子。“你们点的什么菜”曹颗怕有误会,多问了一句。“大家伙儿吃不惯海味,每桌要了一盘蜉蟹,一条海鱼,其他的就是肥鸡、肘子这些,每桌还要了几盘花卷。”张义回道。
    唐执玉在旁,亦是气愤不已,只是先前他们主仆说话,不好插唱。见他们说完,方道:“青天白日,就敢信口祧诈,真是岂有此理”
    曹颁的脸也撂了下来,对张义道:“出去问问酒楼里的人,为何会收这么多银子,再打发两个人去县衙报案,看看县衙那边怎么说。”张义应声去了,曹颗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们这一行,除了唐执玉身边这两个师爷上了年岁外,其他人十六人都是青壮。这酒楼却丝毫不忌惮,信口讹诈,气焰也大过嚣张。
    唐执玉也想到此处,眉头已经皱成一团,对曹颗低声道:“大人,要不去外头看看”
    曹颁点点头,率先出门,就见包厢门口,几个护卫守着,与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对峙。
    在这些人后,有个穿着绸衣的青年,弱冠年纪,满脸倨傲之色,扬着下巴,打量着曹颗一行。他身后,还有十来个壮汉,将酒楼门口堵住,隐隐地将他们这一行围住。
    看到唐执玉面如寒霜,曹颗与梁传福去若无其事,那青年倒是一愣,随后面上又带了讥讽,道:“青天白日,想要吃白食,还有王法没有”曹颁哪里会同他拌嘴,只看向张义道:“使人去衙门了”
    张义躬身道:“使了,还问清了路,县衙就在后街。”说到最后,神色复杂地看了那青年一眼,道:“就是这位吩咐小二,带夏全、路敢干去县衙……”曹颁与唐执玉对视一眼,实想不出这青年如此肆无忌惮的理由。
    据他们所知,这静海县令郭一裕是捐官,去年到任。难道,这青年是郭家子弟
    郭一裕是湖北人,一口南音,眼前这青年说的却是本地话……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三爷
    着,看着四周壮汉虎视眈眈,对面的青年面色阴郁,曹真是苦笑得。
    他与唐执玉,一个总督,一个布政伎,却是碰上“黑店”被人当面讹诈。他并没有摆明身份的意思,固然今日这事是庄笑话,可要是传出去,还不知会被穿成什么样。官场上,最不缺无事生非之人。
    他只是看了那年轻人一眼,便对唐执玉与梁传福道:“益功,相生,既是要等衙门里来人,那咱们稍坐片刻”
    梁传福出身军伍,哪里会将眼前的几条地头蛇放在眼中。就算是众人不粘出身份,只凭跟着的这十几精卫,也不会惧了这些地痞。
    唐执玉恼是恼,但是不单单是怪被“讹诈”还迁怒到静海县令身上。眼前这青年如此有悖无恐,可见同衙门极熟。他想等县衙衙役到了,确认一下,再做定夺。于是,听了曹颗的话,这两位都应了,随曹颗转身回了包房。见了众人的反应,那青年倒是一愣。
    往常被宰了一刀的客人,不是战战兢兢、破财免灾,便是怒不可赦、动起手来。就算点子硬,这青年也不怕。这静海县中,还真没有他尊怕之人。
    他只是骄横惯了,并非无脑之人,想着曹颗说着一口官话,隐隐地生出几分不安,回过头去,将后边掌柜的狠狠地瞪了一眼。
    这“高价”是掌柜的做主要的,见张义不给,外头那两桌又不像善茬,这才急忙请了这青年过来镇场子。
    那掌柜的看出他恤了,忙弓着身子,小声道:“三爷,小的也是没法子,店里有几个月没来外客,郑爷的案子一出,听到音讯的都对迳边避之不及……”
    这青年见包厢门已经关上,直觉得自己被剥了面皮,些许不安也全化作怕怒,面色越发阴郁。
    酒楼距县衙本就不远,也就一刻钟的功夫,夏全、路敢f就带了几个捕快过来。
    那捕快头儿是个胖子,三十多岁,长了副笑面,原本同夏全、路敢干说话,见那青年人,立时收声,趋步上前,笑道:“许久没见三爷,小的给三爷请安了。”
    那三爷早已等得不耐烦,没功夫打理他,指了指包厢道:“吃白食的那几个家伙,就在里头,蒋捕头看着办吧”
    蒋捕头到底年长,比这“三爷”多了几分见识,一路上虽没有套出夏全与路敢干的话,可那一口京腔却是错不了的。
    他面上巴结“三爷”心里却乐不得“三爷”倒霉才好,哪里跟平白得罪人,正想着如何措辞“三爷”已经等不得,扬声道:“衙门里来人了,还不快结账,非要爷递状子么
    话音未落,包厢门已经打开,曹颗等三人出了包厢。
    蒋铺头看了三人一眼,心里就咯噔一下。
    这天津卫是“三不管”地界,位于河间府、保定府、顺天府交界之地,他虽在县衙当差,却有幸去过周边的几个府衙,正经地见过几个大官。包厢里出来这三人,气度看起来,绝非常人。
    曹颁虽有些看看眼前这些官差会如何应对,却不愿出面与之扯皮,便示意张义上前料理。
    这会儿功夫,张义早已炮了之前的怒火。
    他已经看出,自己老爷没有摆出身份,却使人唤官差来,无非是确认下是否“官商勾结”罢了,便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一遍,而后看着那捕头道:“既然县衙来人,到底当如此处置此事,还请这位大人做主”蒋捕头已是瞧出,包厢里出来这几位才是能做主的。
    见他们不搭理自己,而使旁人说话,越发印证的心中的撸测,这几位身份不一般,他心里越发恭敬。
    可这“三爷”手眼通天,又不是他能得罪的,只好苦着眉道:“要是能和解,还是盼着诸位能化干戈为玉帛;倘若实在调解不成,只能请县尊大人出面。”见他没有太多8帮,曹颗心里松了口气。
    唐执玉为人耿直,眼里揉不进沙子,要是这静海县令真有不妥,怕是他要大动干戈。水清不养鱼,直隶官场牵扯太多,不是唐执玉能搅合动的。
    即便现下有雍正的支持,使得唐执玉能肃清一下,也当不了长远,说不定还要累的唐执玉丢官。曹颁对唐执玉甚是满意,自然是想着多合作两年才好。
    唐执玉却是眉头皱得越发紧,张义已经讲的清楚,这家铺子是天价讹诈,捕快竟然还提出“和解”又抬出“县尊”来。
    要不是他们这一行人,有好几个文武大员,换做平常百姓,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唐执玉不满,那“三爷”就更不满。
    他阴深深瞪了蒋捕快一眼,道:“吃饭付账,欠债还谶,天经地义,还有什么需要调解的”
    蒋捕头讪笑两声,带着几个捕快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场面一下子静下来,张义望了望曹颗。
    该看的看了,曹颗有些不耐烦,对张义道:“结账”
    众人皆是一愣,连张义都愣住,看着曹颗没应声。
    还是曹颗又说了一声,张义才应了一声,去寻那掌柜的付账。
    那“三爷”见曹颗如此吩咐,面上忠了几分嘲色,想要讥讽两声,又咽了回去,只冷哼了一声,摆摆手示意手下让开门口。那蒋捕快似乎对这“三爷”畏惧颇深,先曹颗等人一步出了酒楼。“大人,难道就容这等小人猖獗不成”等出了酒楼,唐执玉便忍不住,上前一步,低声问道。曹颁笑笑,道:“就算晓得那人不妥当,也要人证物证都有了才好。
    唐执玉正糊涂,就见曹颐指了指前面一个写字摊子,对张义道:“以你为苦主,写个详细点的状子,再打听打听这酒楼老板的背景,稍后送到县衙。”
    张义应声去了,唐执玉却踌躇道:“大人,瞧这人在官差面前肆无忌惮,肯定有所倚仗,静海县未必清白……
    曹颁闻言,心下一动。
    唐执玉到静海,半数为海边渔民生计,半数为考察地方吏治心中肯定含有定夺。
    曹颁想了想,道:“我随益功同行而来,不过是为了看看下面兵事,地方庶务,还是由益功定夺。”唐执玉听了,倒是不推辞,建议迟缓一日去县衙,先看看百姓民生。曹颁并无异议,众人便先回了客栈。
    如此一来,那状纸也没有送到县衙。那“三爷”的身份,张义劁是打听个大概齐。
    那“三爷”叫李鹏举,祖父曾在湖北为知府,积攒下若大的家业,是静海数一数二的人家。
    他父亲没有做官,是本地名士,捐了个候补知府,连李鹏举身上也捐了七品知县的出身,见了静海县令也是平礼相见。
    李瞒举的两个哥哥,一个在京中为吏,一个在河间府当官。他的姐夫,就是天津卫的千户。
    这静海县令初到静海时,举步维艰,后来还是亲到李家给老太爷请妥,得了李家人的支持,才政令通行。最近一段时间,却是不知何故,使得县令与李家翻脸,关系僵持起来。
    次日,曹颗同唐执玉带了几个随从护卫,换了好几家人多的茶馆吃茶,借而听听坊间传闻。显然,这静海县令的口碑,很是不好。
    半天的功夫,曹颗与唐执玉已经听好几个人念叨起静海县令,说这位县尊胆子够大,为了捞银子,天理良心都不要了。
    又说张于氏死的冤,明明是她j夫被撞破后,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县尊却收了j夫的银锌,反而将于氏夫君当成杀人凶手结了案情。听着听着,曹颗与唐执玉都变了脸色。
    欺软怕硬,人之常情,不是大毛病;要是罔顾律法,草菅人命,那真是罪该万死。
    出了茶馆,唐执玉已经面色铁青,看到曹颗道:“大人,人命关天,怕是得往县衙是一遭。”
    曹颁明白他此举用意,坊间传闻,不可尽信,还得去县衙看过卷宗,才能抽丝剥茧,看是否是冤案。
    他点了点头,道:“也好,这静海县令去年到任初,曾过去总督府,刚好我去京城,没有碰面。要是去县衙,就亮益功的身份吧,省得动静太大,扰得外头的官员不安生。”
    唐执玉闻言,有些迟疑,道:“大人,以下官的身份,查看案件卷宗,有些逾越……”他毕竟只是布政使,主管吏治与民政,关注刑事案卷,是有些越界。
    他之所以关注案件是否有冤情,不是插手按察司的差事,而是要确认静海县令是否违法乱纪。
    曹颁听了,道:“无妨,过后我会同按察使司那便打声招呼,就说是我遇到此事,命你查看……皇宫,养心殿。御座前,跪着两位兵部尚书。雍正坐在御座上,满脸铁青。
    幸好早有提防,知道准格尔勾搭俄罗斯时,他便命黑龙江将军留心边境,又专程增加了三百火枪兵,才抵住俄罗斯人的翻边。
    俄罗斯派兵犯边,自言并非要同大清开启战事,而是要重新划定边界。
    不过是趁着西北不稳,趁火打劫罢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女鬼
    站在御前,看着忧心忡忡的雍正,隆科多直觉得背后发寒。
    虽说早已知道雍正态度的改变,可是他心里仍是存着一丝期盼,希望皇上看在自己老迈无用的情分上放过自己一次。
    甥禁二人,四十来年的交情,即便不是血亲,也胜似血亲,却是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隆科多有些恍然,不由想到,要是当年自己选了其他皇子,逆会不会有今日劫难。现下,最后的一点盼头,都被眼前之人打破。眼笛这人不仅要收拾他,还要让他身败名裂。
    偏生此人还表现得一副“器重”模样,像是除了他,就没人能为其分忧一般。曾几何时,他为这种“器重”感动迷花了眼,现下想想,却是南柯一梦,徒增笑柄。与俄罗斯的谈判,岂是那么容易的除非有决心一战,否则压根就没头鹿,气迁就俄罗斯人,就要被骂为卖国贼;不迁就俄罗斯人,有些纠纷,也要处理。如今西北不太平,俄罗斯掺和打劫,不狠狠地咬下两个肥肉能老实么
    隆科多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仍是做出波动状,出列一步,躬身道:“奴才领旨,奴才定粉身碎骨,不负皇上所托。”雍正点了点头,看着他道:“如此,就劳烦舅舅了”
    十三阿哥站在一旁,眼角看到隆科多佝偻着身子的模样,心中不忍,却是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劝的,只有低下头,看着地上的青砖……静海县衙,二堂。郭一裕穿着补服,抄手站在一旁,鳆头乇经渗出汗来。谁会想到,一省布政使会驾临静海县,怎么不使得他一个小小县令诚惶诚恐。
    既是觉得机缘到了,说不定能攀附上峰,前程大好;又怕有不周到的地方,得罪了贵人,吃不了兜着走。
    唐扼玉科班出身,本不看不上这些捐官;加上这郭一裕腆着肚子,满脸油光铮亮,实不像是清官的,他就有些不喜。只是他不愿“以貌取人”还想要再看看。”本藩路过静海,许是要耽搁两日,叨扰郭大人”唐执玉道。
    郭一裕听了,真是有喜忧参半,躬身道:“藩台大人驾临静海,是静海百姓之福,是下官之福,这就使人安排大人下榻之处,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唐执玉看了看就不做声,同梁传福一道站在一旁的曹颗,道:“要是郭大人便宜,劳烦郭大人预备三间上房。”郭一裕忙应了,等出去吩咐人时,才觉得有些不对。
    这随布政使大人过来的两位都气度不俗,他原以为是布政使司的属官,可瞧着唐执玉亲自吩咐这一句,倒是不愿怠慢两人的意思。唐执玉一个布政使,还分了半边上房给曹颗,幸好不是东边。郭一裕虽心中疑惑,却是一会儿也不敢耽搁。
    除了安排唐执玉一行的住处外,他又使厨房置办上席为众人接风,直忙的团团转。
    好在郭家奴仆不少,不过半个时辰,管家就过来禀告,宅内正房与厢房已经空出来,又换了的全套的新铺盖。
    郭家的女眷带着孩子,暂时挪到后罩房。
    郭一裕怕众人等的急,不敢耽搁,亲自引着众人过了垂花门。
    三间上房,两侧都带了耳房,东西两间都是卧室,东厢与西厢是两个小套间。因曹颗早已说过,暂不明露他的身份,一切以唐执玉为主。
    唐执玉便不客气,自己占了上房东屋,请曹颗西屋安置,梁传福东厢安置,西厢则是布政使司两位幕僚。
    郭一裕见了这番安排,知道众人中还是唐执玉身份最高,心中多少松了口气。要是再加上一个“贵客”他还真是担心招待不周。进了上房,唐执玉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炕上换了新帐子是苏绣,被褥是蟒缎,屋子里多宝格上,摆着金玉摆件。
    等到送上席面,不是山珍、就是海味,没有凡品。有两种山珍,都是稀奇罕有的。不知道是从外头请的厨子,还是自家养的,这席面做的极为精致。露面的婢子下人,侍候酒席、上菜的就有不少。
    唐执玉出仕多年,可因为官清廉,日子过得一直不富裕。可官场交际,却也练就几分见识。不从旁的看,只看郭一裕的吃穿住,就透着富庶。七品知县,除了贪墨,哪里还有敛财的手段。
    唐执玉想起的张于氏的案子,就担心其中是否有冤屈,晚饭过后,便同郭一裕说了,想要查看年后案宗之事。上司发话,郭一俗自是无不尊从。他原药将案宗送到内宅,被唐执玉拦住,便请唐执玉去前堂查案。
    曹颁借口劳烦,没有随同前往。
    同唐执玉的观察点不同,他倒是没觉得郭一裕的生活有什么不妥。
    上房中的金玉摆件,看着就是有年头的,不像是新品;侍候酒席的婢女、小厮,偶尔应答,说的都是同郭一裕差不多的乡音;再看郭一裕言谈,虽带了紧张,仍是不卑不亢。
    不过瞧着唐执玉不假颜色,曹颗也不好多说什么。
    关于张于氏这个案子,曹颗倒不怕冤枉好人。这案子即便判了,也会上交到总督府,由总督府提交刑部。渠传格品喜寺昝颗的安全,更不会去参合地方政务。许走路途劳乏,曹颗沐浴一番后,早早地就歇下。可是,静海白天还好,不过是晒的厉害些;到了晚上,却是闷热难挡。这边距离京城不远,习俗很从京中的多,要端午节后才开冰窖。
    曹颁躺下没一会儿,便觉得出了一身汗。没办法,他只好翻身起来,使小厮送了两盆凉水过来,周身擦了一遍,才觉得好些。
    这样折腾一番,他反而睡不着,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已经将近子初0想着唐执玉还没有回来,曹颗便起身穿衣,踱步去了前院。
    二堂里,点着两盏灯火,唐执玉坐在书案后,还在埋首案映。郭一裕陪坐在一旁,满脸困倦,眼睛半睁半闭,下巴一点一点,跟小鸡佐听到脚步声,唐执玉抬起头来,见是曹颗连忙起身。郭一裕一下子清醒下来,连忙也跟着起了。有外人在,曹颗也不好多说什么,直道是天色不早,劝唐执玉明日再看,否则让主人这样生陪着,倒是有些过意不去。
    唐执玉正第三遍从头看张于氏被杀案的卷宗,只觉得看出点什么,哪里舍得走,便先谢过曹颗的好意,而后对郭一裕道:“本藩还要看上几遍,郭大人去休息吧。”郭一裕口中应着,却是脚下没挪地方。鲁颁看出唐执玉的不耐烦,便寻了个由子,同郭一裕一道回了内宅折腾一囹,曹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次日一早,曹颗一起来,就发现不对劲。婢子与小厮面上露了惶恐之色,没有昨日的从容与悠闲。
    曹颁心中纳罕,见到唐执玉时,却是唬了一跳。
    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唐执玉就变得十分憔悴,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益功,这是熬了一个通宵”曹颗问道。
    唐执玉点点头,嘴巴抿的紧紧的,眼中露出坚定,低声道:“大人,张于氏被杀案,确有冤情。曹颁家他如此,也露出正色,道:“怎么回事“大人昨晚走后,有人到堂前喊冤”唐执玉道:“杀人凶手不是被判了斩监候的王齐,而是于氏的丈夫李张宣。”
    原来,昨晚曹颗与郭一裕离开不久后,唐执玉就听到有女子的哭声。
    等到唐执玉顺着声音地望去,却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站在在墙角,望这边看着。
    唐执玉还在犹豫,那女子已经远远地跪下,处境很是堪怜,哭道:“还请青天大老爷做主,将害死贱妾的凶手绳之于法,而不是冤枉了无辜之人。否则贱妾罪孽深重,无法入轮回道,只能在阳间躲躲藏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烟消云散。”说到最后,已是痛哭流涕。
    就算之前没见过鬼怪,但是这披头散发,阴森森的,唐执玉也不会错认,唬得脸色青白,却是强忍了,像“白衣女鬼”问起前因后果。这女鬼看着邋谊,神智却清楚得很,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曹颁听话,陷入沉思。
    满天神佛可鉴,曹颗没有想着去招惹那个。可要说“女鬼鸣冤”又让人觉得没谱。“静海县草菅人命,下官要弹劾他。”唐执玉说出自己的决定。
    没等曹颗说话,便见张义过来,低声禀道:“老爷猜得正好,西墙确实有翻墙的痕迹。”
    他的声音不大,除了曹颗,只有唐执玉听到。
    “什么”唐执玉讶然失声。
    曹颁摆摆手,打发小厮婢子退下,才将张义的发现告之。
    唐执玉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有些尴尬,不知当说什么……
    不远处,郭一裕脸上已经退去谄媚与惶恐,变得深沉起来。
    “女鬼么看来他们还是不死心……”他亦发现墙角上边有些不对劲,却没有声张。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抽丝
    道,曹颖同唐执玉认识多年,晓得他为人方正,绝不会因女鬼的片面之词,便做出想要弹劾郭一裕的决定。“益功,可是卷宗有什么不妥当”只剩下两人时,曹颗问道。
    唐执玉点点头,道:“不铝,极为不妥。这案子从张于氏身亡到判断,不过三、两日的功夫,委实太仓促些。除了被收监的张虎外还有另外一个嫌疑人案发时也在凶案现场。除了开堂那日以证人的身份,露了一面后,过后便不知所踪。上面写的哪里人士,也是舍糊不清。要说其中没有猫腻,下官是不信的。下官昨晚推敲案情,总觉得其中有被遮掩的地方,熬到后半夜,就有些迷瞪,见了那假女鬼,还真以为是冤鬼梦中陈情。想着自己看过的那些话本,早年的包公案、施公案,自己会不会也有个唐公案。”说到最后,他自己也笑了。
    这里是县衙,布政使下榻即便不算私密,也不会是众所周知。能知晚唐执玉身份,便想着利用,要是没有势力,也不会待时机掐得这样好。
    听唐执玉提及这些疑点,曹颗想了想,道:“既是如此,下一步益功打算如何行事”“先问问郭一裕缘由,瞧着他不像惊慌的样子,许是晓得这夜鬼真身。”唐执玉道。
    如今,不仅仅是张于氏被杀案存疑,还有这县衙不太平,有人装神弄鬼,想要借唐执玉的刀,来收拾郭一裕这个父母官。曹涣想到此处,心下徽沉。
    以唐执玉的身份,压根就不需要同郭一裕周旋什么,而是直接使人请他过来,问出心中疑惑:“张于氏被杀案中的凤阳邱生现下何在”
    郭一裕闻言,身子一僵,道:“这个……卑职并不知晓……许是回乡了吧。”
    这下,连旁观的曹颗都觉得郭一裕反应古怪,就听唐执玉接着问道:“既是外乡人,何人证明其身份,这父邱大、母王氏,家住凤阳前郭乡小李村,都是核实过的”随着唐执玉问话,郭一裕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汗津津的。
    他慢慢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带寒霜的唐执玉,叹了口气,挑了前襟,双膝落地:“大人,卑职没有往凤阳发公文核实其身份,疏忽有罪”
    唐执玉闻言,面色寒霜越重,沉声道:“只是疏忽若是寻审案件证人,倒是不需如此仔细,可他也在凶案现场,这又是人命官司的人证。杀张于氏的真凶,到鹿,是张虎,还是这个邱生”
    郭听了,忙抬起头来,面上露出急色道:“人命关天,卑职岂敢枉法这张于氏确实是死于张虎之手,人证物证俱在”
    唐执玉闻言,神色稍缓,道:“既然张虎是真凶,不干邱生干系,为何你过帮他隐匿身份律法无情,岂容徇私做戏”
    郭一裕听了这番喝问,都是没有再瓣解,面色灰白道:“是卑职之猎,该生是卑职远亲,怕因此案断送了他的前程,才没有注明其真实身份。”即是开了头,他便也不敢再隐瞒,将前事交代清楚。
    这案宗的提及的“邱生”真名叫“邱孝远”是郭一裕的一房远亲,河间献县人士,去年过了童生试。
    听说清苑城建了莲花书院,由京中过来的几位大儒任先生,郭一裕打算送长子过去入学。又怕儿子小,就想到这个邱家外甥。想着既给儿子找个伴,又还邱家早年的一份人情,便使人给邱家送了信,提及此事。邱孝远双亲俱亡,跟着祖父母度日,家境并不宽敞。
    听说郭一裕要资助孙子求学,邱家祖父母自是欢喜,给孙子置办了新衣,又凑了几十两银子。
    邻家祖父本打算亲自送孙子过来,临出门前却是病了,他们想着两地间隔不远,就托了个常跑静海的同乡商贾捎带孙子一程。
    那商贾也尽心,直进了静海县城,帮着邱孝远问好了去县衙的路,两下才分手。不想,从城门口到县衙这两条街的距离,就出了事故。
    这张虎家里开着酒坊,看看像是正经人,实际走出了名的酒鬼无赖。于氏颇有几分姿色,却是风流性子,夫妻两个常设了局来骗钱。自打邱孝远进城,便被张虎盯上,便设了局,将邱孝远蒙到酒坊。还好邱孝远只是年少不懂事,并不是真正的酒色之徒,并没有去非礼于氏。张虎喝了酒,见邱孝远不上钩,就有些恼。
    邱孝远识破“美人局”虽没有抬出知县亲戚来压人,却也半刻待不得,提了包袱要是。
    煮熟的鸭子,张虎怎么会让他飞了,见邱孝远年少单薄,便抽出刀子恐吓。
    于氏又假模假样地拉杂,合该他们夫妻倒霉,张虎醉得狠了,自己绊了自己一脚,摔倒在于氏身上。那手中刀子锋利,一下子扎在于氏脖颈上。没等张虎醒过神来,于氏就抽抽两下,断送了性命。
    酒坊临街,邱孝远虽被吓得不行,可是怕张虎杀人灭口,趁着张虎没防备,推开街门,叫嚷了起来。于是,此案就送到官府。
    张虎手上、袖口有血迹,到了官府,人还浑;噩噩,倒是老实认罪,只承认“误杀”0
    郭一裕见邱孝远涉案,唬了,也是邱孝远机敏,怕郭一裕担f系,只微不认识,没有在衙门里认亲。
    郭一裕原想着,既是张虎认罪,就没必要将他们夫妻设局之事写明,要不然邱孝远真担了“j夫”的嫌疑,以后于前程有碍。
    没想到,到了案发次日,张虎便改口,不承认自己“误杀”不说,还一口咬定邱孝远“j杀”。
    静海地头蛇李家三爷李鹏举,又亲8过县衙,送来五百两银子,为干兄弟张虎分说此事。
    在他看来,不管真相如何,总不能让他兄弟送死。那个外乡小子,当是最好的替死鬼。郭一裕又惊又怒,当然不肯答应李榔举的说项。即便邱孝远不是他的远亲,只是个陌生人,他也不可能为了几百两银子,平白地害了一条性命。为防夜长梦多,郭一裕速速断了此案,悄悄地送走郑孝远。李瞒举看来,则是郭一裕不识抬举,故意与之为难,两家的关系就紧张起来。
    案宗上早已写明物证,有张虎身上穿的血衣,还有人证,邻里进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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