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崔雨莲的兄长,沈惜月暗自懊恼,“浩远,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让你救那崔雨莲,咱们也不会惹上这趟麻烦”
秦浩远握住她的手说道:“惜月勿需自责,这不怪你。你放心,他们不是我的对手。记住等会打起來,按照咱们商议好的,你先走。”
沈惜月点点头,缩到秦浩远的身后,偷偷将装着值钱家什的包袱拉到身边,摸了银票塞入衣襟,再将包袱缚在身上。出门在外,钱虽不是万能的,可沒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秦浩远的反应让崔崇烨等人很是不满,好似沒将他们放在眼中一般,崔崇烨朗声道:“田世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本掌门仁慈,就让你死个明白,我乃紫真派掌门崔崇烨,家父名讳崔振洋。今日我便要为父报仇,为江湖除害”
112心软
秦浩远冷笑一声,“崔崇烨么,你和你的父亲一样的愚蠢。打着替武林除害的旗号,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野心。你來送死也就罢了,叫來这么些人陪你送死,貌似有些不厚道吧。”
崔崇烨被说得脸一阵黑一阵白,怒吼道:“田世一,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如此猖狂,我今日便取你狗命”
“你父亲不是我的对手,你以为叫了这些乌合之众便能杀得了我么”
秦浩远的一句乌合之众将众人惹怒,这些人自恃在江湖上有头有脸,却被一个下了江湖追杀令的人称作乌合之众,这让他们如何接受得了,崔崇烨大叫一声:“一起上”
众人催马冲向秦浩远,秦浩远回头对沈惜月说道:“惜月快走”说完飞身而出迎向來人,很快与众人战到一起。
沈惜月见秦浩远牵制住众人,趁机跳下马车,施展轻功朝山颇的方向飞奔而去。
郝亦忠一见美人要跑,哪里还顾得上秦浩远,退出打斗,催马便要去追。
崎岖的山路骑马并不是很好走,郝亦忠的速度不算很快,秦浩远趁着躲过背后刺來的利剑的一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块,一抬手掷出,正好击中郝亦忠胯下骏马的后腿,骏马吃痛,失去平衡将郝亦忠从背上甩下,嘶鸣着从山坡上摔下就站不起來了。
郝亦忠被甩下马,站起身來一看,美人迅速的沒入了树林里,那速度,是他远远赶不上的,暗骂了一声,转身朝打斗的众人奔去。
还未奔至众人身边,崔崇烨被秦浩远制住。
秦浩远右手搭在崔崇烨的脖子间,“再过來,我就杀了他”
秦浩远手上用力,崔崇烨吓得生怕他再多用一分力气捏断了自己的脖子,赶紧喊道:“你们都别过來别过來”
郝亦忠冷哼一声,“崔兄乃深明大义之人,为了捉住田世一,我们只好忍痛牺牲你一个了。你放心,大家会记住你的”
原來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多是冲着郝亦忠的面子來的,郝亦忠本人是根本就看不上崔崇烨,在他看來,崔崇烨本人沒什么本事,其父过世后,紫真派在江湖上的地位一落再落。表面上对他客气,不过是看中其妹的美色,有利可图罢了。
如今郝亦忠在崔崇烨的帮助下找到了田世一,又得知田世一的夫人比崔雨莲貌美得多,在他看來,崔崇烨已经毫无价值,根本就不介意其死活。郝亦忠一声令下,众人再次出手。
秦浩远带着崔崇烨跃起躲过一剑,轻声在他耳边笑道:“崔掌门,瞧,你比你的父亲还要愚蠢。”说完点了崔崇烨的岤,将他丢到一边。
郝亦忠的身手确实要比崔崇烨好,第一次与秦浩远交手时,不知道秦浩远的底细,觉得自己沒有必要为了崔雨莲拼命。这次却是不同,能杀得了田世一,那便是能力的最好证明,金钱、权利还有女人,这些东西还会少得了么,再说他还有帮手,他觉得拼一拼自己还是有胜算的。
郝亦忠拼命的时候,秦浩远却有些着急,倒是不怕有生命危险,但这些人缠着他不能脱身,惜月定是等得着急了。
于是秦浩远故意露出一个破绽,郝亦忠见了,哪里舍得错过,挥剑便刺。
利剑划破血肉的声音让郝亦忠兴奋不已,正待再刺,眼前一晃,还沒看清怎么回事,秦浩远便夺下他的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众人见郝亦忠亦被制住,不敢再动手,只听秦浩远冷着声音说道:“不知道郝少主愿不愿意也为了抓住我而牺牲自己呢”
郝亦忠虽说拿不准秦浩远会不会杀了他,不过他觉得要是一來便如崔崇烨那般求饶,就辱沒了他的身份,于是说道:“我郝家堡的地位可不是区区紫真派能比的,你杀了我,对你绝对沒有好处。”
“哦是么”秦浩远冷笑一声后说道:“貌似我不杀你,对我也沒有任何好处。”
郝亦忠有些心凉,迅速思索如何能让秦浩远放了他,却听秦浩远对其他人说道:“想必你们也是听信了心怀不轨之徒的鼓惑才与我动手。其实我并非嗜杀之辈,杀田坤鹏只为报杀父之仇,后來被我杀的,都是要取我性命,我不过为了活命。今日之事与你们无关,你们走吧。”
众人见郝亦忠被秦浩远轻易制住,他们就更不是他的对手,听他如此说,便迅速的离去。
郝亦忠见平时与自己称兄道弟的人均不管他的死活逃命去了,心中顿时慌了,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的,赶紧求饶:“你别杀我,我郝家堡有的是钱,你想要多少,尽管开口只要你别杀我。”
“你看上了我的夫人”秦浩远的声音很冷。
“不不不,不过一句玩笑话。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
“饶你一命可以,”秦浩远顿了顿,郝亦忠松了一口气,却听秦浩远接着说:“不如留下你的第三条腿吧”
郝亦忠吓得脸都白了,“万万不可,我家三代单传,我还未有子嗣,您放过我吧,我一定好好报答”
秦浩远不愿再与他废话,“这是我第二次饶你的命,事不过三,下次再犯在我手里,我绝不会手软,你走吧。”
郝亦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好运,小心翼翼巴结道:“我郝家堡说到做到,你想要什么”
秦浩远打断他:“你要是再啰嗦,说不定我改变主意了。”
郝亦忠生怕秦浩远改变主意,连滚带爬迅速骑上先前崔崇烨骑着的马,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崔崇烨知道这下轮到他了,奈何他被秦浩远点了岤,不能动也不能说,虽说秦浩远并未杀一人,但他却不认为自己也能这么好运,于是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秦浩远走到崔崇烨身边,“岤道一刻钟便会自行解除,你好自为之吧。”
秦浩远说完便上了马车,驾车离去。
知道马蹄声听不见,崔崇烨才敢相信,他逃过了一劫。风起,腿间传來凉意,他才惊觉,惊恐之下他居然尿了裤子他恨恨的发誓,今日所受屈辱,必当加倍奉还
沈惜月躲在一棵大树浓密的树枝间,焦急的望着远处,当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她终于放下心來,从树上跃下,向马车奔去。
秦浩远看见前方娇俏的身影,停下马车,跳下车,飞奔向前,将爱人揽入怀中。
“浩远,你终于來了”
“让惜月久等了。”
“你沒事就好。”沈惜月想起什么,赶紧从秦浩远怀中出來,“快让我看看,你有沒有受伤啊,你受伤了”
“不过皮肉伤,不疼。”
沈惜月心疼得眼眶泛红,“我又不是沒有受过伤,怎么会不疼需要尽快包扎一下。”
沈惜月拉着秦浩远上了马车,一边细心的为他包扎伤口,一边自责的说道:“往后我再也不多管闲事了。这么大一条伤口,肯定痛死了。”
秦浩远抬起未受伤的手轻抚她的脸颊,轻声问道:“惜月,我暴露了,你怕吗”
“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怕的。你看,这么多人來找麻烦,你连咱们的行李都一件不落的保住了,难道还保不住我么”
秦浩远将沈惜月紧紧搂住怀里,“谢谢你惜月,你总是这么毫无保留的信任我,谢谢。”
沈惜月环住秦浩远的腰身,“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信任你的。”
包好伤口,秦浩远说道:“这次來的我尚能应付,接下來的人定然会厉害得多。咱们得尽快离开此地,争取早日抵达神医谷。”
几日后,崔老夫人带着女儿赶回紫真派时,崔崇烨正在喝着参汤。
“娘,您老怎么回來了”
“为娘再不回來,你怕是要死在外头了”
崔崇烨搁下碗,皱着眉头说道:“娘这一回來,便咒儿子,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崔老夫人话锋一转,“田世一的事情,你是如何得知”
“听别人说的。”
崔老夫人大怒,“你居然在我身边安插眼线”
“娘说得太严重了。儿子不过关心母亲,时时了解母亲的状况,有何不对。”
崔老夫人见儿子完全不知悔改,心凉了半截,“你爹的本事你沒学到家,他的野心你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爹为了名利丢了性命,你为何就不能吸取教训。田世一既然放过你,你好自为之。”
“娘你空有一身本事,却不愿为咱们紫真派出一分力。您的亲生儿子受人侮辱,您不想着为儿子出头,却反过來教训儿子。您究竟是不是我的亲娘”
“我是你的亲娘,才会真心为你好,不能由着你胡來听你的意思,你还要到田世一跟前去送死吗”
崔崇烨冷笑一声,“娘您真以为儿子跟爹一样傻吗,明知道不是他的对手,还傻乎乎的冲到他跟前我只需要跟各大门派送去消息,不需要我动手,自会有人收拾他。田世一再厉害,还真能世间第一不成。最后的赢家,也会感激我为他提供消息。”
113悲剧
为了早日赶到神医谷,秦浩远与沈惜月二人连停车做吃食的时间都省了,尽量用干粮解决。
日夜兼程赶路,沈惜月心疼秦浩远,柔声劝道:“浩远,让我來赶车吧,你歇息一下。”
之前二人不急着赶路的时候,秦浩远曾教过沈惜月驾马车,那时候他手把手带她,只当她弄着好玩,哪里敢让她真的驾车赶路。
“惜月放心,我还挺得住。”
沈惜月嘟起小嘴,“你不相信我这个徒弟吗”
“当然不是。”虽然他真的不太相信,但看着她垮下去的小脸,只得改口。
沈惜月正色道:“浩远,你听我说,你必须休息。如果有人來袭,你还得对敌,如果你累倒,咱们就完了。你信我,我会很小心的。”
秦浩远觉得她说得在理,也不再坚持,“好,我听你的。那我先带你一段。”他的惜月一向聪慧,他应该像她信任他那般信任她才是。
沈惜月小心翼翼驾着马车,秦浩远坐在她身边指导了一番,见她表现得不错,便放心的躺下了。秦浩远已经困极,倒下便睡着了。
秦浩远被沈惜月叫醒时,已是两个时辰以后。
沈惜月将车停在路边,已经煮好了肉汤。将温度适宜的肉汤端给他,“你现在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我得将你伺候好了。”
秦浩远笑得一脸的甜蜜,将肉汤配着点心吞下肚。
“我已经歇息够了,现在轮到惜月休息了。”
换了秦浩远赶车,沈惜月刚睡着,马车停了下來。
沈惜月惊醒,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浩远,怎么了”
“又遇见找麻烦的了。”
“能应付么”
“幸好夫人将为夫伺候得不错,应该可以。”
“你保护好自己,我会尽快离开,你早点來追我。”
有了一次经历,沈惜月不如第一次那般惊慌,但她隐隐觉得,这次來的人,并不如上次那般好对付。
秦浩远低声说道:“这次來的人,比上次的要厉害得多,我不确定要多长时间才能脱身。惜月离开后一路往南,不必等我,我定会尽快追上你。”
沈惜月一怔,“你让我独自上路”
“留在附近不安全,还是尽早离开较好。”
“我听你的。”
立在前方的人群中有人喊道:“田世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可有话要说”
秦浩远冷哼,“与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无话可说。”
“田世一,你休得胡说”
“不是么,自诩正义之士,却不辨黑白。还有,我不叫什么田世一,田坤鹏是我是杀父仇人。记住了,家父乃前北武林盟主,名讳秦俊天家父为我取名浩远,下次莫再叫错。”
“空口无凭,我们怎么相信你”
另一人说道:“别跟他废话,他这是想拖延时间。田盟主被他所杀是事实,武林追杀令也并未撤销,咱们速战速决,一起上”
“看吧,说你们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不承认。这么多前辈围攻一个后辈,也不怕江湖人笑话。”
“田世一”
秦浩远迅速飞出一枚铜钱打在说话人的嘴上,厉声喝道:“再说一次,我不叫田世一,别再叫错。”
被击中的男子心中大骇,他所在之处与秦浩远的距离不近,整个面部被打得发麻,门牙都被打断,而且他根本沒有看清对方出手,想不到这自称秦浩远的年轻人,内力如此深厚,身手如此之快
人群中有人喊道:“不管你叫什么,休得猖狂各位英雄,对于这种人根本不用讲规矩,咱们速战速决,一起上”
这一提议得到众人的认可,于是一群人催马上前,秦浩远摸出一把铜钱撒出,马匹的嘶鸣声此起彼伏,众人不得不弃了马,施展轻功继续向前。
秦浩远等的就是这一刻,所有人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那么惜月便可趁机离去。
秦浩远以更快的速度奔向人群,很快便与众人斗在了一起。
这次來的人放在江湖中,都算是货真价实的高手,秦浩远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付。
沈惜月见沒人注意到这边,小心翼翼跳下马车,卯足劲儿施展轻功离去。此处开阔,她得尽快奔至树林中,这样逃脱的胜算才会大些。
距离树林还有一半的距离,只听身后有人在喊:“这小子的女人跑了,來两个人跟我去追”
秦浩远见状,万分着急,却苦于不能脱身,急的大骂:“你们这些伪君子,连女人都不放过”
有人答道:“你的女人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秦浩远知道说不通,不再多话,冷静下來小心应付,他应该相信惜月的轻功才是,这些人应该追不上她。
“那女人太快,放箭吧”
秦浩远再也冷静不了,大喊一声:“你们不能伤她,她是无辜的”
有人喊道:“留她性命,射腿等抓住了,再严加审问”
利箭离弦,划破长空。沈惜月听见身后的响声,却不敢回头,只能加快速度,可她再快哪里快得过箭,左侧小腿传來剧痛,一口气不济,跌落在地。
“惜月,,”秦浩远眼睁睁看着沈惜月中箭,却无能为力,顿时红了眼,他本不愿杀人,只想拖住这些人,为惜月赢取离开的时间,再设法离开,可这些人苦苦相逼,居然对惜月下手,他收起仁慈,抽出吹雪刀,手起刀落。
鲜血喷薄而出,溅到秦浩远的手上,明明的温热的,为何他们却能做出如此冷漠的事情
沈惜月疼得钻心,脑子却异常清醒。浩远定是看见她中箭,她不能被抓住成为他的负担,于是一咬牙,拔出腿上的箭,强行施展轻功,继续往树林放心奔去。
方才对沈惜月射箭的人见沈惜月再次跃起,刚想射出第二箭,却被吹雪刀由背后插入心脏,只來得及闷哼一声,便见了阎王。
沈惜月忍痛奔入树林,在树枝间穿行,自觉已进入树林的深处,才敢落在一棵大树的树杈处,扯下面纱缚住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
此时的她又累又疼,还担心秦浩远,她不敢在此处逗留太久,生怕那些人会顺着血迹找到她,稍作休息后,见血暂时不再往下滴,便准备离开。
不料她刚刚飞身掠出,眼前一阵眩晕,下一刻便跌落在地。
“浩远,我跑不动了,我便在这里等你吧。”沈惜月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听见风声,沈惜月回头,一名蒙面的黑衣男子落在她身后,她突然觉得好生绝望。
不料男子上前两步,将她扶起紧紧搂在怀中,她能感觉到他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沈惜月闻着他身上熟悉的药草香,一颗揪起的心顿时放下,“大哥”而后,放心的晕过去了。
秦浩远杀出一条血路,施展轻功追随沈惜月而去。林子里有她流的血,看着那血迹,他心疼不已。她那么怕痛,他却一再的让她受伤,此刻她定是又累又疼,他必须尽快找到她。
顺着血迹追下去,却在一棵大树下断了线索,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树下的痕迹,有一双男人的脚印,惜月被抓走了
“惜月惜月惜月”回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秦浩远像无头苍蝇般,一边呼喊一边在林子里狂奔,一点线索都沒有,谁劫走了惜月,他会对她做什么,他不敢想。
前方一名黑衣人背对着他站在路中央,秦浩远问:“是你劫走了惜月”
黑衣人转过身來,“惜月现在很安全。”
“林谷”秦浩远惊呼出声,上前几步,“谢天谢地,原來是你带走了惜月。”
林谷拍了拍秦浩远的肩膀,“浩远,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秦浩远一怔,不明白林谷的意思,“什么”
“如果惜月不能幸福,我会让她离开你的。”
秦浩远感觉到了林谷的怒气与敌意,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会给她幸福。我已经向她坦白了一切,这次我们专程到神医谷找你,是希望能让她恢复记忆,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却依旧一再让她受伤,让她痛。我好不容易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救回來,你却不能护她周全。你可知我找到她的时候,她从空中跌落,满身是伤晕死过去。如果她沒有遇到我,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定会好好照顾她。”
“你带我去见她”
林谷沒有动,秦浩远发现自己的身子渐渐麻了,心中一惊:“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是我的宝贝,她选择你,我便放手。既然你不懂得珍惜她,不如由我自己來守护她。你,还是消失吧。”
“你什么意思”
“你还是去死吧。”
秦浩远怒道:“林谷,枉我拿你当兄弟,你却如此害我,惜月是我的妻子”
“从今往后,不是了。”
秦浩远眼睁睁看着匕首沒入自己的身体,心中的痛远远超过身体的痛,为何父母亲的悲剧会重演,他的惜月该怎么办
绝望的呐喊:“惜月,,”
114死亡
沈惜月醒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精致的雕花木床上,有半晌的愣神。回想起昏迷前的事情,她惊得一下坐起身子,却扯得身上的伤口一阵疼痛,忍不住闷哼一声。
房门打开,林谷端了药碗进來,“惜月你醒了”
看清來人,沈惜月急道:“大哥,求你帮我去救浩远”
林谷一顿,而后恢复和煦的笑容,“我已经派人去救他了,你先乖乖把药喝了,我放了糖,不苦的。”
“可是”
“你也不想让浩远担心吧”
沈惜月只好乖乖将药喝了,将碗递给林谷,“大哥我”
林谷打断他,“惜月你先好好休息,等浩远到了,我再叫你。”说完便端了碗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
沈惜月只得重新躺下,腿上的伤口已经不是那么疼了,有些麻麻的感觉,估计是林谷为她敷了止疼的药。不知道她昏迷多长时间了,浩远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虽然担心秦浩远,但药效上來,沈惜月很快便跌入一片黑甜之中。
再次醒來,天已经黑尽,屋里沒有点灯,外头依稀有月色透进來,沈惜月心下一沉,她清楚的记得,上一次醒來的时候阳光还很足,不管她之前昏睡了多久,既然她到了神医谷,浩远不该比她晚到太多才是,难道他出事了
“大哥,大哥”沈惜月受不了这样胡乱猜想,她得问问林谷,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外头传來蛙鸣声,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回应。
沈惜月心中着急,翻身下床,受伤的腿一着地却使不上力,身子失去平衡,一头栽倒在地。
心中涌起无尽的绝望,就连当初她被田季二人劫持,她都一直心存希望,于是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月光洒进來照亮了房间,林谷快步走到沈惜月身边,将她扶起急忙问道:“惜月怎么了”
林谷听到沈惜月的叫声,未來得及换下睡衣便匆忙赶來,沈惜月顾不得男女有别,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急切问道:“浩远到了吗”
“沒有。”
林谷背对着月光,沈惜月看不清他的表情,“你告诉我,我到神医谷多久了”
“两日。”
沈惜月大惊,秦浩远与她分开之前,曾告诉她那次离神医谷快马加鞭不过半日的路程,“从你见到我,过了几日了”
“不到三日。”
“浩远出事了是不是”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一有消息我便告诉你,先起來。”
林谷将沈惜月抱到床上,“饿了吗,我叫人给你送些吃的,你等我一下。”
林谷正待起身,沈惜月拉住他的衣袖,“大哥,你让人带我一起去找浩远好不好”
月光正好照在她的脸上,那么小,那么的苍白,却一脸的希冀,那么的招人怜惜,林谷努力克制住想要拥抱她的冲动,“先吃些东西再说。”说完迅速起身离开。
沈惜月心中焦急不堪,林谷为何不跟她细说,是不是情况很不好
林谷再回來时,已经换了衣衫,凌乱的头发也已梳好。
“惜月已经好几天未进食了,先喝些白粥吧。待明日我让人为你做好吃的。”
沈惜月虽然着急,却还是很听话接过碗,将碗中白粥喝尽。浩远如今生死未卜,不论如何她必须早日养好身子。
将碗递给林谷,“大哥,我已经好多了,你跟我说说,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
“惜月,我是大夫,你的身子如何,我很清楚。早些歇着吧,浩远的事,让我來处理。”
沈惜月红了眼眶,忍不住提高了嗓音,“大哥我已经睡了两日了,我的丈夫生死未卜,你让我如何能安心歇着”
林谷面无表情望着她,她从未如此大声的跟他说过话,她为了她的丈夫,第一次跟他置气。
沈惜月见林谷一直沉默不语,有些后悔对他的恶劣态度,“大哥,对不起”
“大哥明白。你可知道你劳累过度,又失血过多,所以才会昏迷这么久,你必须休息。那日我在树林里找到你之后,又去找浩远。结果只找到了你们的马车,却不见一个人。那时候你昏迷不醒,我便先带你回了神医谷,另外再派人去寻浩远。浩远武艺高强,我们应该相信他。你现在这个样子,浩远看了也会心疼。”
“浩远说那些人他能对付会不会后來他又遇到了另外一批人”沈惜月有些不敢想,“大哥,你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大哥会尽力的。”
沈惜月此时又后悔又自责,如果不是她想要找回记忆,他们便不用來神医谷;如果不是她要救崔雨莲,他们便不会暴露;如果不是她那么沒用让人射中她的腿,浩远便不会分神
他们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为何还是看不到苦难的尽头沈惜月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林谷将她轻揽入怀,任她的泪水沾湿他的衣襟。
他想起她笑得最开心的时候,眼睛会微微眯起,鼻头会微微皱起,嘴角上扬,唇边一对儿梨涡,她的笑容那么甜美,那么耀眼。这个他放在心尖十余年的姑娘,为何总是为了那个人伤心哭泣
他忍不住收紧了胳膊,感受着她的气息,就像儿时母亲哄他入睡那般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渐渐的,她的哭声变得微弱,最后她靠在他怀中睡着。
将她这般搂在怀里,午夜梦回时,他都不曾做过,如今她真真切切的便在他的怀中,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心跳,虽然他知道她的心不曾为他跳动,但是他不急,他已经等了十几年,哪怕再让他等上一辈子,他也愿意。
天边翻出鱼肚白,他才知道自己便这般搂着她枯坐半宿。轻轻将她放下,为她披上薄被,谷里比外头要凉,而日出前后更凉。
望着她皱着眉头的睡颜,他叹了口气,睡梦中也在伤心么,如果那时候我不在你的生活中消失十年,你是不是就不会与他的命运缠绕在一起呢
“浩远”沈惜月在睡梦中呢喃。
为何在梦里也只看得到他你还是那个又怕痛又怕苦的小姑娘么,为何你在他身边一再受伤,你却一直看不到你背后的我呢
林谷轻轻退出房间,她的身子,情况很不好。
“小姐您醒了”
沈惜月反应了半天才知道眼前这个小丫头是在叫她。成亲不过数月,她早已习惯了她秦夫人的身份。想到她的夫君如今音讯全无,心中无限落寞,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一重又一重的掉落。她再一想,眼泪确实不要钱,便毫无负担掉得更凶了。
被林谷派來照顾沈惜月的小丫头见她一醒來便掉泪,也不说话,吓得不知所措,“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先生來”
小丫头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林谷进來的时候,沈惜月低着头还在掉眼泪,丝毫沒有停下的打算。
林谷也是劝她,只是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她手上,“身体里的水都快流干了吧,喝点水。”
沈惜月抬起满上泪水的脸庞,“大哥,浩远有消息了吗”
林谷摇了摇头,“如果还想哭,大哥把肩膀借给你,哭出來总比郁结在心里要好。”
沈惜月却哭累了,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将杯子里的水喝了。
“饿了吗想吃什么大哥让人给你做。”
沈惜月摇了摇头,沒有胃口不说,她的肚子根本就感觉不到饿。
“你的身子受过大创,本就不能折腾,你要不好好调理,浩远知道了,改心疼了。等你身子好了,兴许浩远就來了。”
沈惜月想了想开口说道:“我想吃蘑菇汤。”
日子一天天过去,等沈惜月腿上的伤结痂,能够自行下地行走时,依旧沒有秦浩远的消息。
沈惜月有不祥的预感,她的耐心已经用尽。
“大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林谷一怔,她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惜月你”
“你们是不是已经找到他了”
林谷叹了口气,反正她早晚都会知道,不如索性告诉她,于是正色道:“惜月,你答应大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的。”
“他是不是已经”
林谷点点头。
沈惜月心中的弦断了,林谷的消息如同一个惊雷炸在她的头顶,腿一软,眼看着就到栽倒。
林谷一把将她扶住,沈惜月猛地推开他,摇着头喊道:“我不相信他会抛下我我要见他,他死了,我要见他的尸首”
林谷上前一步,“惜月你听我说,我们并沒有见到他的尸首。有人亲眼看到他掉入悬崖下的激流中。”
沈惜月揪住林谷的前襟,“既然沒有见到他的尸首,你怎么能说他死了呢”
“掉下悬崖前,他还被人用剑刺穿心脏,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沒有生还的可能。”
沈惜月歇斯底里喊道:“我不相信你带我去那个悬崖,你带我去见亲眼看到他掉下悬崖的人我求求你,带我去”
115守护
沈惜月站在林谷所说的悬崖边上往下望时,感到一阵眩晕,林谷赶紧扶住她,生怕她不小心掉了下去。
悬崖的对岸并不算太远,崖壁却十分的陡峭,悬崖下的激流咆哮着往下游奔去,这峡谷分明是这激流经年累月冲击而成。如果人掉下去,生还希望几乎为零。
身后,一个农户小心翼翼的说道:“那天我干完活正往家赶,见这边有人在打斗。一群人对一个人,我怕惹祸上身,便想尽快离去,也不敢仔细看。直到到那边的另一边,我才敢偷偷的往这边瞧,却正好看见有人刺中了那个人,那个人退后几步便掉了下去,他带着纱帽,看不清长相,我只听见他貌似喊了一声七月还是什么的。”
沈惜月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那不是七月,而是惜月,那真的是她的浩远
无尽的绝望将她包裹,他明明说他能应付的,明明他答应她会很快追上她的,可是他却死了,那么她应该陪着他的。于是她推开林谷,纵身往前一跃。
“惜月”
林谷身边一直低着头的男子紧跟着一跃,一手抓住沈惜月,另一手在悬崖壁上借力,跳回远处。
林谷仅仅抓住沈惜月的双臂怒吼道:“你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了,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把你救活,你居然还想为他去死,你能不能顾及一下我的感受”
这是林谷第一次对她发火,秦浩远究竟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为什么她眼里心里全是他,一次次因为他受伤,为了他骨肉分离有家不能回,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林谷不敢想象,要是莫离沒有抓住她,他是不是也会跟着她一起跳下去。
沈惜月喉头一甜,嘴角溢出鲜血,晕倒在林谷的怀中。
林谷坐在床边,望着床上的沈惜月,一脸愁绪。
昏迷不醒的她,小脸苍白得几近透明。
林谷握住她冰凉的手,“明明那么聪慧,为何却这般的死心眼”
第一次见她,他才七岁,而她才四岁。
从小他的身子较弱,因为母亲得宠,家中人对他呵护有加。七岁那年母亲过世,父亲考虑再三,将他送到神医谷拜薛固清为师。
刚刚失去母亲,又远离父兄,本就是安静的性子,他变得越发的不爱说话。
南武林盟主沈孝廉大寿将至,薛固清带唯一的弟子提前前去祝寿。
沈孝廉与薛固清是挚友,见好友新收的徒弟虽年纪不大,模样俊俏,教养极好,顿时心生好感。
“去把六少爷叫來。”
沈孝廉共育有六子一女,最小的儿子与林谷年纪相仿,两个孩子应该能玩到一起。
沈家六公子沈晋书被带到沈孝廉跟前,跟在他身后的是他的小尾巴:沈家千金沈惜月。
两个孩子问过好之后,沈孝廉说道:“晋书,这是你薛伯伯的徒弟林谷,你替为父好好陪着他。”
“爹爹放心。”沈晋书有模有样的冲沈孝廉一抱拳。
林谷望着沈晋书身后的小姑娘,小姑娘也歪着脑袋望着他,黑亮的眼睛不含一丝杂质,如星辰般璀璨。家中姐妹众多,个个都是金雕玉琢的瓷娃娃,林谷觉得她比他的任何一个姐妹都更好看,粉粉嫩嫩中还多了些灵气。
沈孝廉见最疼爱的幺女一脸好奇望着林谷,便笑眯眯的跟她说道:“惜月,叫林谷哥哥。”
小惜月面露难色,小小的眉头皱起,而后展开,迈开小短腿跑到林谷跟前,拉起他的手,一脸讨好的说道:“我有六个哥哥了,不如等我长大了,你做我夫君好不好”
大人们都被逗得哈哈大笑,林谷红了脸,而沈小姐则是一脸茫然望着大家。
沈晋书扶着额头,“我怎么有个这么不矜持的妹妹”言语间颇有些悔恨的意思。
小惜月眨巴眨巴大眼问道:“六哥,矜持是什么好吃吗”
沈晋书颇为无奈的对林谷说道:“家教不严,让林兄见笑了。”
大人们被孩子们逗得大笑不止,林谷却偷偷的回握住沈惜月软软的小手。
沈惜月喜欢跟着沈晋书屁股后头,但那时候的沈晋书嫌小姑娘烦,不愿意带她玩,经常将她惹哭。她一哭,疼爱幺女的沈夫人便会赏给沈晋书一顿胖揍,这让他更加不愿跟小爱哭鬼玩。
但林谷不会嫌她烦,走到哪里都愿意带着她,任由她软软的小手拉着他的手。他家中兄弟姐妹众多,但大家來往不多,亲情比较淡薄,他特别享受她对他的依赖,特别喜欢听她软软糯糯的叫他“小夫君”。
沈孝廉的寿辰过了,薛固清告辞回神医谷。
林谷要走了,沈惜月很伤心,抽噎着拉着他的手叮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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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寻:思君赋第16部分阅读在线阅读
正文 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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