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拉远。
江茉被他清洌的眼神一惊才猛然回过神来,方意识到自己鬼使神差的做了什么,她抿得双唇如同浸血的般鲜红,低垂的眉眼只敢盯着自己的衣襟,连呼气的起伏都收敛了些。
男女三岁不同席的礼教时代,她贸然去亲吻一个男子,定会被当成不守妇道的淫.浪之人,他若是认为自己轻薄放浪,又怎么会再动心呢?
到底是该矢口否认还是袒露心意?她咬了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硬着头皮开口道:“廷哥,我喜欢你,用你们的话说便是我心悦你。”
温元廷的眸光闪了闪,眉宇间渐渐添了些疑惑,却未急着回答,而是先把她的拇指接了回去,抬眸望向她沁出汗的模样,冷静自持道:“今晚气氛熏得人头脑发晕,你一时冲动说的胡话,我不会当真的。”
江茉疼得脸色惨白,刚正骨的钻心痛被这几句话冲淡了些,秀眉一点点蹙起,她想说并非气氛使然,并非冲动使然,可面对他这副沉静收敛的模样,起伏的心绪渐渐有些落入低谷,或许是不想直白的回绝自己,所以找了体面的话替自己周全。
她默默的不做声,用袖子挡住红肿的手,被他触摸过的冰凉很快便焐热,好似从未被他攥在手里过,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幻境。
温元廷的轻笑有些僵硬,双眸前所未有的清明,缓缓道:“江茉,你年纪尚小,方从东阳村走出来,大千世界各有缤纷,你我只是机缘巧合相遇,将来你要接触的人形形色色,你的眼界与想法会慢慢拓宽,届时你便知今夜只是形同儿戏的一时感触罢了。”
一阵寒意从她袖子口往衣服里钻,她突然觉得有些冷,指尖儿经不住的颤抖,等她后知后觉的回过神,屋里已空荡荡的只剩她自己。
临走前说了什么,她连半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他愈加疏冷的语气。
☆、罢了
江茉怔怔地坐在罗汉床边,直到茯苓敲响门:“少爷特意吩咐奴婢熬得安神汤,公子喝下再睡罢。”
她猛然回神忙将月白外衫披在身上,又将发髻拆散,坐直身子道:“端进来罢。”
茯苓略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噙着笑意,把安神汤放在小几上,微垂头眯了眯眼:“那奴婢先退下了。”
半响未闻回应,甚至连端碗的动静都不闻分毫,她狐疑地抬眸望了眼,只见一张素净的小脸迎着灯光,黯淡的双目一动不动。
要说这位江公子生得真是俊俏,白玉似的面容比女子还娇,杏眸含水,一颦一笑满是风情,若是位姑娘,那必定魅惑众生的容貌,却不是低俗的娇媚,而是令人心悦诚服的大气,换句话说便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江茉低眸盯着面前这碗安神汤,扪心自问,温元廷待她极好,今日义无反顾的冲进去教训林致丞,现下又差人送汤,这样的人怎么教人轻易放弃?
“江公子?”茯苓轻轻喊了声,隐约觉得今日的江公子有些失落,魂不守舍的像有心事。
江茉缓缓地望向她,眼中的沉虑稍稍褪去,眨了眨眼睛,勉强扯出一抹笑:“替我谢谢廷哥。”
等茯苓走后,她端起汤碗喝了个干净,借着油灯仔细检查了两根红肿的手指,而后吹灭了油灯,抹黑爬上床。
她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屋内从黑暗渐变成朦胧的清明,她心身俱疲的打了个哈欠,用被子蒙住脑袋,强迫自己小憩了片刻。
温元廷在府门前等她一同去衙门,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她像阵风似的跑来,本以为她会颓废萎靡,抑或是闪躲尴尬,不料她像平常一般活力满满,玄色发带随着她跑动飞扬在脑后,像被神秘的蝴蝶缠绕。
精神一如往常,惟独眼下有片明显的乌青,江茉察觉到他盯着自己的脸看,忙打了个哈欠道:“手太痛了,折磨得我睡不安稳。”
她如是解释,温元廷便了然的笑了笑,抬步走在前面,他以为昨晚的事会让两人产生隔阂,他那般毫不留情的回绝了她的心意,的确没考虑她的心情。
但当时的情况,他险些一时冲动将她按在怀里,被清甜温暖柔软的双唇贴近,若不是尚存一丝理智,他必定会强烈的回应她。
色令智昏,他一整夜思考出这四个字。
两人走到衙门门前,江茉突然疾走几步挡在他身前,抱胸倚在一棵柳树下,浅笑着露出两颗梨涡:“廷哥,我坦露心意并非期待你的回应或是一段感情,我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情绪,你不必觉得有负担。”
她说罢不等他反应,抿起双唇转身,抬手招呼正要进衙门的蒋琮琤:“蒋二! 今晚我请你喝羊汤。”
“好啊好啊,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听戏,如何?”蒋琮琤顺着声音发现她,忙二话不说应下,脚步稍顿了一会儿,等她跑到自己身边,一同进了衙门。
温元廷站在柳树底下犯起糊涂,眸光微沉的琢磨起她的话,眉头渐渐皱紧,敢情她说心悦自己只是顺口?他愈发不懂女子的想法,既然不渴望为何要主动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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