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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清穿)第9部分阅读

    至爱吾爱(清穿) 作者:yuwangshu

    迹呢?琴箫合奏的曲子《卧看云起》清远悠长,“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能有几个人能有绝地反击的心理素质和外在时运呢?这台上的两人若在现代以音乐为事业,定是能成功的,可命运给了他们夺取皇位的机会,也就等于剥夺了他们追求自由的心绪,胤禔被父亲给予了囚禁终生的宿命,而他一句“张明德曾相胤禩后必大贵。今钦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将自己与胤禩都抛到了谷底;胤禩苟活于一废太子后的康熙朝,他的皇阿玛极尽恶毒之能事,用侮辱母亲的方法打击了这个奔波效劳的儿子;而不顺新皇意的他在雍正朝被胤禛逐出宗室、幽禁而终。墨涵想到这些,回头去看高坐楼台,正用无比欣赏的眼光看着两个得意儿子的康熙,他沉醉的到底是音乐,还是他自己的创造力,墨涵实在没有答案。或许命运安排墨涵来此,就是给她机会解答心中的疑问,是胤禩等人咎由自取,还是这个高高在上的父亲对自己赋予生命的儿子予取予求。再望向台上的胤禩,温柔的眼神不时投向墨涵,那眼波中的情意是她在这个新环境中得到的最真实的回报。是了,他什么时候已经学会箫了,当日与墨涵一句戏言,他却已不声不响的兑现了承诺,墨涵的琴倒是一句空谈了。他的眼睛比月色还要迷人,墨涵方才的愁绪被他的爱意化为无形,浅浅的微笑挂在嘴角,再传到台上胤禩的眼中、心中。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再这样专注的看,太子的脸也成马脸了。”墨涵回头一看,是胤禛,讳莫如深的样子,再去看胤礽,的确颇有深意的看着她,连忙作势一笑,胤礽的脸色才缓和。这样的肚皮官司真是费神。墨涵舒口气,想再感谢胤禛的提醒,却只见他青灰色长袍的背影远去,他似乎是站在山峰看他们这些山涧里的局中人。能清楚的洞察着一切,这也是他能笑到最后的诀窍吧。据说他当了皇帝后唯一亲近的胤祥也固执的辞却他所赏赐的特别恩惠,真正是孤家寡人,就如此刻喧闹的院中他清冷的背影,或许自己在心中太刻薄他,屡次言语冲撞,可他毕竟是个流着热血的人。  胤祥拉拉墨涵的袖子,在耳边低声说:“你怎么老是痴呆啊!四嫂可看着你,你不好在她眼皮下巴巴的看别人的夫君吧?”  墨涵有些恼羞成怒,怎么都来看她的笑话,但楼台上是有些不了然的目光在扫射自己,却不知谁是谁家的谁。扯出张手绢蒙住眼睛:“我哪个都不看,你没老婆,我守在你旁边得了!”  他笑笑,半真半假的道:“我额娘觉得你还算可爱,不会介意你缠着我的。”  不可理喻!墨涵嘟着嘴作势要打他,胤锇来叫他们去后台,该装扮了。  墨涵依次给他们检查行头,小十五突然说:“我要出恭!”  胤禟吼道:“你不才刚去过?又怎么了?这样胆小如鼠,还配做皇阿玛的儿子么?”  “他才几岁,有你这样教的?”墨涵连忙安慰几乎要哭的十五:“别怕,几个哥哥给你撑腰呢!还有涵姐姐一直陪着你不是?”十五乖巧的点头。  只听前边儿曲子已收尾,喝彩声不绝,墨涵举起右拳,眯缝着右眼:“aza,aza,加油!”  穿着戏服的众位阿哥早就接受了她的培训,也齐声喊着:“aza,aza,加油!”  好戏开场了!  一个穿着昆曲《牡丹亭》中杜丽娘“游园”的桃红苏绣罗衫、插簪戴花的娇娘以金丝折扇掩面碎步上台,随着她步履的摇曳,翠绿的玉如意步摇更添了几丝娇媚。 太后刚说一句:“想不到墨涵这丫头还会这个。”只见扇子一舞,露出一张明媚如春的俏脸,正是唇红齿白,顾盼生怜,太后说:“这是谁家的孩子,眉眼倒有几分熟悉。”宜妃犹疑着回答:“太后,瞧着像是胤禟。”  这才只是惊讶和暴笑的开始。  只听胤禟开口唱道:“我是女生,漂亮的女生!我是女生,奇怪的女生!”接念白:“今日中秋,独自赏月,心下凄凉,苦无郎君相伴!”做思春状。  打手胤祥和胤祯穿着黑色短打出场,胤祥一眼作海盗独眼龙造型,胤祯做一只耳造型。(场中惊叹声。)  接着小十五穿着奇怪的蓝色长袍上场,也不知是踩了高跷还是怎样,竟比胤祥他们还高出一头。对白开始。  胤祥上前汇报:“少爷,前方有美少女出现。”  十五:“放狗查探!”  胤祯“汪汪”叫着四肢着地奔到胤禟处盘旋一圈转回:“报!果然是顶尖儿美女!”(笑声)  十五:“第一招,上!”  三人齐唱:“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帅哥很精彩,请不要对我不理不睬!”  胤禟做藐视状:“两只猴子,两只猴子,真奇怪!真奇怪!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跑得快,跑得快!”  十五与胤禟的精彩对唱,胤祥和胤祯帮十五和声:  十五:“我的爱如潮水,爱如潮水将你包围!”  胤禟:“我只给你一刻时间,消失在我面前,离开我的视线!”转身做欲走状。  十五:“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  十五说:“软的不行,来硬的。小的们,给爷上!”  胤祥、胤祯双犬齐扑过去,拉住美女,胤禟细声尖叫:“救命啊!救命啊!我还是黄花闺女啊!”(大笑声)  十五:“给爷押回去,做第十五房姨太太。”  胤禟:“天啊!”晕倒状。  胤锇穿着紧身衣上场,整个人被勒得圆鼓鼓的,脸上蒙着黑面纱。对着十五他们怒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还有王法么?大侠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拉扯几次才拔出一把小刀挥舞。(暴笑)  “有凶器!撤!”十五下令,胤祥和胤祯放开胤禟,退到舞台一侧。  胤锇上前扶起胤禟:“美人,受惊了!”  胤禟施礼:“多谢壮士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唯有以身相许。”故作害羞状。  胤锇哈哈大笑:“如此甚妙!”遂扯下面纱,里边画得全是刀疤,不成|人形,十五他们和胤禟同时惊叫,胤禟做呕吐状。  胤锇立刻绽露凶相:“你嫌弃我!“  胤禟:“没有,我只是忍不住要吐。不怕,我吐啊吐就习惯了!”(暴笑声)  胤锇继续得意,胤禟叫嚷:“小少爷,你还是把我抢回去吧。就是做第五十房姨太太也可以啊!”痛苦伏地哭泣。  楼上楼下帝妃、群臣竟是笑作一团,太后直说:“这群鬼孩子,怎么就想得出来。”边说边擦眼泪。  老康咳嗽两声才止住笑,问道:“你们那个军师哪里去了?”  胤祥和胤祯才把十五的袍子解开,抱他下来,原来十五是骑在墨涵的肩上,墨涵好给他提词儿,如今早已是累得满头大汗。  六个人一字排开跪在台子上,太后连声说赏,老康却说:“十五才多大点儿,你们就鼓捣着他学这些。”  墨涵看他脸色,应是假愠,也就嬉皮笑脸的回答:“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墨涵给十五阿哥讲了《诗经》的开篇,顺带也讲了这些。”  “那你让阿哥作犬状,不是在讥笑朕么?”康师傅实在是鸡蛋里挑骨头。  还好墨涵不是省油的灯:“俗语说虎父无犬子,阿哥作了犬状,说明皇上不是虎。皇上本来就是真龙,自然就不是虎!”这个概念么偷换得连老康也满意了!  太后要赏墨涵的鬼才,她思量半天要求给她单设个小厨房,随时可以吃饱,老康很严肃的问索额图是否虐待了她,弄得老索这相爷在同僚面前很是丢脸。太后倒是准了墨涵的请求,可她还死皮赖脸的说:“墨涵想了很多新菜式,只是苦于没有银子来一一实践,求太后老佛爷送小鬼送到西。”墨涵是真的有些喜欢这个豪爽的老太太了,所以她最不齿的肉麻全使出来了,阿谀奉承只要豁出去,墨涵绝对能最厚黑。太后下令以后这个小灶随着墨涵开,由慈宁宫帮她支费用。  发了横财的墨涵当夜就请客,太后、老康一散席,她就开始召集众位相熟的阿哥、公主,亥时开了菊花火锅宴。厨子想是也要讨好她这太后的新宠,搜罗的荤素菜品很是丰富。  几个公主被管教嬷嬷拘着也没能来,十五是早就瞌睡了。墨涵暗想,我成了女洪常青了(管着一群女人的红色娘子军的连长),一群帅哥,就我一个美女,爽!还好她还不算好色之极,没有吞咽哈喇子。  大阿哥虽没来,也仗义的送来十坛子汾酒,还让小太监带话:“惠妃娘娘已叫奴才准备醒酒汤了,格格喝高兴就是了。”当然胤礽没来,太子和弟弟们不是很合群,他送来些时令水果,小太监悄悄给墨涵说:“太子爷说,格格应该还记得才进园子时太子爷的吩咐。”墨涵连忙点头称是,心里却迷糊,早忘他说了什么。  除了胤锇、胤祥和胤祯三个脸皮厚,空手而来,旁的人都或多或少送她点东西。  众人围坐在炕桌四周,她的开席致辞就是:“胤祥,我请客比你大方,今天不用说笑话了,菜够咱们吃了。我现在傍上大款了,敞开肚皮随便吃。”说完故作潇洒的把酒一饮而尽,这汾酒本就是以入口绵、落口甜而著称,墨涵觉得也就是有点醪糟水的感觉。  “你当然财大气粗了,太后帮你出钱,你就可劲儿的显摆吧!胤祯,使劲吃。”胤祥有些不服气。  胤锇在教胤祯划拳,胤禛和胤禩倒像两个老学究似的,在热闹的饭桌上讨论大阿哥的琴。  “这个拳没意思,我教你们划小蜜蜂拳吧!”墨涵简要介绍了规则,她这些小玩意儿哪里难得住这些人中翘楚,她和胤祥、胤锇和胤祯捉对儿厮杀,胤禟就着他们的玩乐自斟自饮,权把他们的“杀啊”、“啊啊”、“啵啵”声当作下酒菜。胤祯他们还好,兄弟间的玩笑无所谓,这墨涵一个女孩子和胤祥借着酒意,似乎靠得越来越近,每当出同样的拳,要表示友好的空中“啵啵”时,胤禛和胤禩都特别紧张,可碍于情面,二人竟是都不好先开口制止,聊的话题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只假意举着酒杯,眼神却片刻也不敢离开这快发酒疯的二人。  墨涵从前连啤酒也没喝过,等到发觉酒劲上来的时候已经是身不由己,进入状态了,胤祥也喝得到位了,二人不时头都碰到了一起,胤禛和胤禩还是比试着定力,都不劝他们。胤禟实在把这幕戏看不下去了,拉开胤祥和墨涵:“喝点汤,吃点菜。”却不料这举动引火烧身,墨涵一张红扑扑的脸喷着酒气凑过来:“糖糖,你好漂亮哦!咱们要是换一下,我就娶你作老婆!”小色魔出其不意的用手托起胤禟的下巴,“darlg, will you arry ?”  虽然觉得意外,都还因为墨涵的洋文是太子教的。  胤祯突然说:“今天哪里该叫十五弟扮恶霸,墨涵才真正能学出下流好色的样子!”  胤锇和胤祥也连声附和,连胤禛和胤禩都暗自发笑,赞同胤祯的见解。  墨涵有几两汾酒壮胆,哪里还有半分女儿家的矜持,竟跪直了身子,说:“十五以后是不能跟着我玩儿了,迟早被我教成登徒子。其实今天是怕太后心脏受不了,才打了马赛克。”她打个酒嗝,刚才的话说错了,“我的意思是删掉了太刺激的情节,还有首歌本来很传神,可有几句舍江山爱美人的话犯了你们家的忌讳,现在咱们私底下唱唱无所谓,糖糖,我特意唱给你听的哦!”  墨涵一看就是醉了的样子,她甩甩头,又闭眼揪耳朵,眯缝着眼睛咧嘴傻笑,慢条斯理的喝口汤,歌声还好不左,她唱歌的好处就是全身心的投入,再灌注十二分的感情: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  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  国色天香任由纠缠那怕人生短  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  让我拱手河山讨你欢  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  你看远山含笑水流长  生生世世海枯石烂  今朝有你今朝醉呀  爱不释手你的美呀  莫等闲白了发才后悔  今朝有你今朝醉呀  爱不释手你的美呀  让我抱得美人归  她边唱边靠着胤禟的背坐下,眼睛却是含笑看着前方,大家都留意听她的歌,却未在意她眼睛缝里全是胤禩。这歌听在每个人耳朵里的却是不同的意思,胤禩想的是“生生世世”;胤祥“只愿今朝有酒今朝醉”;胤锇在想也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八个字才足以形容九哥和墨涵的容貌;胤禟希望真能有“国色天香”看上自己,当然就“任由纠缠”了;胤祯却过早就有了“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的感受。胤禛只是想冷静的置身事外,任由太子和兄弟去争夺眼前这“爱不释手”的美,可心已由不得他,或许有一日他也会心甘情愿的拱手河山讨她欢的。这样荒唐的念头他简直接受不了,起身一句“告辞”就转身欲走,墨涵却忽的扑过来拉住衣袖:“四阿哥,我是好人,不要杀我!你千万不要杀我,也不要杀他们,他们都是你的弟弟啊!”  除了说完就倒在炕上的墨涵,所有人都被她的话惊得酒意去了大半,异样的眼光看着去留两难的胤禛。  这个充满了感悟和欢笑的中秋夜在旭日东升中划上句号,墨涵的宫中生活似乎从此是一路坦途,虽然这紫禁城这畅春园在日升日落间见证着新的生与死。

    24昆曲 人间哪得几回闻

    三个月中,墨涵是变着方儿和胤祥他们溜出去玩儿,北京跑了个遍,只是有些地方去的时节不是最佳,去了还不尽兴,他仨商量着定要再去过。间或胤礽把她叫去问了几次话,瞧她对胤祥走得近却不上心,很是满意,只问她银子可够使。他前次一下就丢张一千两的银票给她,墨涵倒是个不奢靡的人,不愿再要,只劝他在皇上跟前也略收敛些,别显得太败家才是。几句话倒把胤礽逗笑了,问她何时转了性子。  胤禩是不会约束她的,如今他也被皇上老子留意,交付的差事比以前多了,陪她的功夫也少,知道她喜欢猎奇,寻了许多前明的笔记、杂谈给她打发时间。  这样的悠闲日子却被老康叫停,下令没有手谕,有腰牌也不许他们乱跑,还令墨涵好好跟着七阿哥学画。说是,光会那些在这个时代的旁门左道远远不够,等画小有所成了,就跟大阿哥学样乐器。又说赫舍里家出来的女孩儿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不辱仁孝皇后的颜面。她原想顶嘴,那死人的颜面重要,还是活人的自由重要,可这样的争论实在徒劳,只自我安慰多学点东西总是好事,在现代,这些艺术学费都是很贵的。  学画,墨涵终日头都大了,不幸中的万幸是,七阿哥胤祐和她不是一类人,不刻薄。墨涵对山水画毫无基础可言,而且没有兴趣,学了几日,只是每日里佩兰抱怨那衣服上开起了染坊,颜色丰富得紧。所幸胤祐是个不古板的人,由着墨涵胡闹,史书说他有残疾,她却是没发觉。二人混得熟了,倒做起朋友来,论起历代名画,墨涵生就好记性,把融进现代思潮的古画研究见解向胤祐灌输几日;又说起不少古代失传的画,胤祐多半临摹得出,的确是个画痴。  这日听胤禟说打南边儿来了个昆曲戏班子,要演才解禁的《长生殿》,墨涵顿时心痒无比,忍不住去要胤祥他们陪着去见老康,琢磨着怎么央求出门。  康熙问:“那这北京你还有什么地方是想去的?”  墨涵早有盘算,,跪下说:“回万岁爷,臣有个地方是一定要去的,求万岁爷恩典!”  “哦?什么地方?”  “玉泉山。”  “玉泉山?”  她心底一笑:“回万岁爷,是玉泉山!而且要晚上去才好!”  “怎么个说法?起来回话,以后也别这么假讲究,你在朕面前几时这么守规矩了?”  墨涵笑着起身,清清嗓子朗声诵道:“晴霞收远岫,宿鸟赴高林。石激泉鸣玉,波回月涌金。薰炉笼翠竹,行漏出松阴。坐爱秋光好,悠然静此心。墨涵所愿就是住到这诗里的景致去,上玉泉山呆两天。”  话音一落,康熙开怀大笑起来,这诗原是他当年去玉泉山时所题,没想到今日这小丫头却搬出来讨好自己,虽好笑,毕竟还是享用了这很舒服的马屁,“那朕就准了!十三和十四陪着就是了。”  众皇子熟读圣训,又岂会不知道个中奥妙,都暗自好笑,只是不好表露。胤祥和胤祯却没顾忌,可劲的给她眨眼。  墨涵也抛个媚眼,得意的刚要谢恩,不料康熙又说:“朕让你去领略这诗境一天,不过你的功课不许耽误,去看了美景,回来就画幅玉泉山晚景出来。”  墨涵先是一愣,不过看看枪手胤禩的眼色鼓励,倒是满不在乎,跪下就谢恩。  “别急!朕的话还没说完。若是这画有人代劳,禁足三月。”康熙学着小孩心性算计了墨涵,心中窃喜,眼神却愈发严厉,把几个皇子扫视一周,“敢抗旨的,任是谁,都杖责五十。”  跪送康熙背影远去了,胤锇第一个窜到墨涵面前,一本正经的说:“涵妹妹,本来我们半斤八两,我帮你最象,可皇阿玛有口谕了。”说完,不及旁人笑,自己就捧腹大笑起来。  胤禩沮丧的看着墨涵,一副没了主意的样子,连胤禟也皱着眉。墨涵做出满不在乎的模样,安慰他们道:“万岁爷说的我们听见了就是了,按照原来的计划出去玩了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申时出了园子,胤禟在饕餮阁定了雅间,先喂饱肚子,再去戏楼。酱爆鸭舌、珊瑚豆腐烩羔蟹、三丝鱼羊卷、南瓜||乳|鸽煲,墨涵也不看菜单就点了五个菜,又加了个龙井鸭舌,胤锇直笑她:“原来你伶牙俐齿是吃了鸭舌的缘故啊!”胤禩和胤禟又添了几个菜和汤,胤祥和胤祯则趴在雅间的窗子边,看大街上的热闹。  戏楼是搭建在正乙祠银号会馆内,申时三刻开锣,吃完东西,几人不慌不忙的去了,老板亲自带着从夹道的梯子上了二楼。胤禟爱戏看来不假,和老板很熟,早预备了正对戏台的包间,点心都准备妥当了。胤禩拿出个纸包递给老板,吩咐道:“茶碗烫干净,用这个茶叶。”  那楼下竟已座无虚席,靠后还有买站票进来的,人群中还有茶博士、小贩穿梭其间,还有飞手巾的伙计,那冒着热气的毛巾能不偏不倚、力道恰好的飞到客人手中。胤祯觉得很是神奇,墨涵本来也是初次见到,可在胤祯面前还要做出姐姐的样子:“这个是熟能生巧的道理,你把欧阳修的《卖油翁》看看就知道了。”  “你们看那是谁!”胤祥指着右侧的包间,是大阿哥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胤禔也瞧见他几个,挥手示意不用过去见礼了,他们就在自己包间作了揖。胤禩和胤禔情分又不同,还是过去聊了几句,那老头估计也是朝中官员,欲给胤禩行大礼,却被拦下了。  胤禩回来,胤禟问道:“大哥又在结交朝中的官员?”  “别瞎说!”胤禩赶紧制止他的信口而言,“那是曲阜孔家的后人,皇阿玛二十八年南巡时,曾在御前讲过论语的,和大哥算是旧交了。”  墨涵插嘴道:“孔家的我就认识孔丘和孔尚任。”  胤禩有些好笑了:“那你怎么不去给人家打个招呼?”  “你是说那就是孔尚任?”墨涵真看不出这个老头就是《桃花扇》的作者。  “恩!广东司员外郎孔尚任。”  墨涵茶杯没放稳,就急着冲了过去,见不到曹雪芹,见到老孔也是很值得夸耀的事啊!对着胤禔略一施礼,墨涵就对着孔尚任九十度鞠躬:“孔先生,您的大名久仰了,‘借离合之情,写兴亡之感039;,真是大手笔啊!香君的气节更是可佩。您是识得侯方域的吧?他明明苟活于世,你怎么写他出家了?最终该是香君不齿于他,独撕桃花扇才精彩呀!”墨涵像只苍蝇一样嗡嗡半天,全然不顾老孔错愕的神情,连跟着过来的胤禩和胤禟都瞧出端倪。  “姑娘谬赞!只是孔某有一事不解,鄙人潜心写了七年,可至今未定稿面世,姑娘如何知道得这般详细呢?”  就算墨涵再博闻广见,也不会记得《桃花扇》是在康熙三十八年才公开演出的,且是先由昆曲班子唱红了才出书,此刻她除非是老孔的蛔虫,否则人家还在修改的东西她怎能清楚。墨涵懊悔不已,又莽撞了,正不知道如何收拾残局,锣声一响救了她,“不耽误二位看戏,告退!”  一回到包间,胤锇就问:“你又说错话了?”  “你眼睛真好,什么都看见了!好好看戏吧,看能记住几句戏文。”墨涵反口讥诮。  胤祥却说:“你们看左边那个包间怎么挂着帘子,实在古怪,我还没见过这样看戏的呢!”  “估计是哪家的闺秀吧?别人可没咱们墨涵这样敢招摇。”胤祯话音未落,就有瓜子壳飞到脸上,还湿乎乎的沾着唾沫。  “有本事戏台上去唱,闹腾什么!”胤禟可是戏迷,角都出来了,赶紧制止这几只苍蝇。  一开头演的是场面戏,《长生殿》的第二出《定情》,那生、旦的扮相倒是上佳,唱念么,也是绝佳的,只是墨涵心里就很抵触这情节,明明杨玉环是李隆基抢来的儿媳妇,却要冠冕堂皇的说是宫女,且定情的信物金钗钿盒最终见证的是一幕爱情悲剧。  墨涵是没有耐性的,太多的过场戏让人犯困,连打了几个哈欠。  “你也不喜欢看啊?这个还没《水浒》有意思呢!”胤锇也不喜欢这些。  “《长生殿》有几出还是不错的。我喜欢老生唱段的《弹词》,是安史之乱后李龟年与知音李谟江南重逢的段子。唱词凄凉感人,煞是好听,也不知今晚演不演这出?”墨涵说的是昆曲老生的经典曲目,胤锇哪里懂她这些。  胤禩把茶杯给她递过来:“这是今年的秋茶,尝尝。你若想听那段子,让九弟吩咐一声就是了。”  “算你还懂行,今天有耳福了,金陵名角儿余寄生的李龟年可是出神入化啊!”胤禟难得不嫌他们闹,给了个笑脸。  墨涵喝了茶,也没品出什么特别,只是觉得香气还可以:“我还是喜欢喝普洱。而且这会馆里估计是没用泉水的。”  “就你嘴刁。不过你喝普洱也好,最近怎么就好那些油腻的吃食,当真在索额图那里饿了饭不成?今天变着方儿出来了,菜吃了不少,这戏却不看。”胤禩低声说着,却在桌下来拉墨涵的手。  墨涵拍开他的手,指着台上笑说:“你别看他们此刻光景好,等到李隆基逃命的时候,就把恩爱抛到脑后了。这戏是你们男人写的,当然要美化男人,明明做了负心汉,却还要狗尾续貂的来说他是如何痴情的寻觅仙逝的爱人,可笑!你们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还以风流为荣,妻子死了,哭三天就是挚爱情深了,男人死了,女人却要守一辈子的节,还要陪葬,这些是道理么?”说到末了,她竟有些激动,也不管大家异样的目光。  胤禩被她一席话驳得哑口无言,半晌才回过神,却不知该怎样宽慰于她,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却又让墨涵更气:“我只娶一个福晋就是了。”他若脸皮厚点儿,加个“你”字在一个之前也好,这样的话只能提醒墨涵他今后要娶另外一个女人。众人都诧异的看着他们俩,惊觉二人的情分非比寻常。墨涵素来与他们一堆疯闹惯了,从不矫情的使小性子,此刻却对胤禩不休不饶,都瞧出些端倪,只是各藏于心,不便点明。  她还要发火,胤锇却小声说:“我觉得那帘子后站的人是四哥。”谁说他是粗人,心细起来比谁都明察秋毫。  《定情》恰好唱完了,那边有人挑了帘子出来,正是胤禛。他都只能站着,不用说,大家都知道那帘子后坐着的是谁了。  胤禛朝他们走来,众人都上前见礼,他态度倒是难得的温和,说:“墨涵,老爷让你过去。”  墨涵对着胤禩他们笑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跟着胤禛过去,胤禛却看似不经意的让她走到前面,压低声音说:“莫提洪升!”洪升,《长生殿》的作者,为什么不能提?  帘子后,老康似笑非笑的看着墨涵,说:“是朕走错了路,还是玉泉山搬来这儿了?”  墨涵也不抵赖,只陪着笑,不说话。  “你见了至圣先师的后人很讲礼数啊!”老康旁敲侧击着。(至圣先师——孔子是也)  是了,墨涵忘记给这当今的圣上见礼了,连忙跪下,老康让胤禛把她拉起来,问:“你直打哈欠,这戏是白看了吧?”胤禛给她递着眼神,示意老康心情正好。  墨涵被抓了现行,很想弥补一下,急忙顺着老康的话拍起马屁来:“实在是这李隆基太昏庸、无能,没什么看头,墨涵能看见英明神武的千古一帝,自然不稀罕看他了。”  这话有一半也算真的,能神奇的穿越着见了这清朝最传奇的一帝,no,看看胤禛,是两帝,很值得兴奋的事,是比那假扮的唐玄宗有意思多了。  《弹词》开场了,老康也是行家,不再理睬墨涵,专心听那老生唱:“不提防余年值乱离——”手打着拍子,嘴里还跟着哼唱。墨涵也专心听戏,就为着这老生戏才迷死了昆曲。等悲切愈重,“俺只为家亡国破兵戈沸,因此上孤身流落在江南地。”老康却说:“虽是伶人,忠心却甚,比那拜相的杨国忠强。墨涵,你叔公索额图这大清朝的丞相和杨国忠比如何呢?”  墨涵心里暗骂老康阴险,这么高段位的问题考十岁小朋友,也没留意胤禛提醒的眼神,将就着问话回答:“有万岁爷这样的皇帝,叔公断然做不了杨国忠的。”这戏里可说了杨国忠保下了安禄山,“这个就好比万岁爷亲征,噶尔丹已是穷途末路,无法像安禄山一样作乱了。”  总算是敷衍过去。  次日胤禛命人送来信,说了关于洪升的原委。洪升在佟家皇后丧期内,私自于寓所开演《长生殿》,被人在老康面前参了,罢官不说,戏也被禁,宫里是绝不会演《长生殿》了。谁料老康自己出尔反尔,还跑出宫去看,墨涵若议论洪升,当然是触霉头的事。看来胤禛还算好心了。  玉泉山的画就不了了之,浪费了胤禩一番苦心,连夜模仿墨涵级别画的作业,他本来还担心头日的娶妻争论,她的气还没消,谁知墨涵自己倒是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25小别 何当共剪西窗烛

    康熙三十六年,几场大雪的欢喜过后,因为要备战再征噶尔丹,年节也过得随意,惯有的冰嬉等游戏一概免了。正月里,老康宣布了二月亲征随驾皇子的名单,除了太子和三阿哥,十五岁以上的都要去,其中包括第一次得此殊荣的胤禩。虽然知道他们会毫发无损的回京,墨涵还是没来由的替胤禩担心:“别太靠前,呆在人堆里,安全些!”  “那我不成了缩头乌龟?你会瞧不起我的。我的武艺虽比不上几位哥哥,做不了你心中的大英雄,可断不能做狗熊啊!”胤禩宠溺的看着墨涵,想到要一别数月,心里也是不舍,忍不住叮嘱道:“你在宫里也要安分些才是,没事去太后、额娘那里玩儿,别又鼓捣着胤祥他们淘气。”  她心里总是难舍,眼瞧着要下匙锁宫门了,还是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恩!知道了!”  “再爱吃的东西,也不许胡乱贪多了,特别是糯米糕点,饭后多在花园溜溜,天气冷时在屋里多走走也好。”实在不是胤禩唠叨,除夕的饽饽、初一的年糕,墨涵都吃到积食为止,才刚好些,她自己还在骂自己是馋嘴猫时,可巧到了正月十五,不同口味的元宵她是一样没落下,赏了宫灯回去睡下,半夜就闹鬼了,肚子撑得难受,太医让她服点泻药,墨涵却骂太医是浪费粮食。“端午时,我若还没回来,可得给自己提个醒,粽子也是易积食的,一日最多吃两个,记住没有?”胤禩担心的真远,他已暗地嘱咐佩兰多留心料理墨涵的一切。  “哦!每日两个,那可以做成咸、甜两种口味的,甜的加豆沙、桂圆、板栗、葡萄干、花生、红枣,咸的就加熏肉、牛干巴、松茸、松子,肯定好吃。”心里盘算做多大的分量,才能两个就吃爽。  绛雪轩的西府海棠银妆素裹,远看就是雪枝盆景,冬月从畅春园移回紫禁城时,墨涵特意搬来御花园里的绛雪轩居住,等到四月,海棠就会如期绽放了。这一年有闰三月,等到胤禩五月返程,海棠想必早已化泥了。  二月临起程的一日,墨涵又忽然换了种说法:“若是没有骑马的时候,可别站在人堆里。”  胤禩好奇的问:“哦?为什么?”  “万一大家都逃跑,混乱中会踩死人的!”那个死字终究不吉利,她急忙掐一下嘴。  他将她轻轻拉到怀里,她浑身只散发着淡淡的素雅的体香,没有香料那着意的味道,那小小的身子却带给他无尽的温暖:“涵儿,知道有你在等我,我便会平安归来的!”  “只怕是别后锦书难托,泪如雨兮叹成云!”  他忍不住笑起来,她也自觉可笑,哪里就说的那样愁思万缕。若墨涵当真是那种弱不禁风、终日哭泣的女子,他一定会无所适从。  夜里墨涵总是睡不踏实,辗转反侧,数着绵羊才入梦,她素来要睡足了才起床,可这日不到天明就忽然醒了,催促着佩兰为她梳好头,又特意选了套湖水蓝的旗装,扎上湖水蓝色的辫穗儿。  “你们都准备好了么?到时候可别紧张!”墨涵组织了秘密武器。  佩兰倒比她还兴奋:“格格放心,奴婢们都练习几十遍了!”  墨涵拉着佩兰一路小跑奔到钟粹宫,幽兰正在天井等着,见她们来了,连忙去叫来秋水、潇湘、水云、春晓,六个女孩儿都是十五、六的年岁,站在一处,一色的粉色宫装,是那样的炫丽夺目。墨涵忽然很老成的冒一句:“年轻就是财富啊!”  这话惹得几人都笑起来,她才想起自己如今的财富更丰厚些,不如以前是三十未开花啊!  “好了,拿出你们的水准,该柔和的地方浅吟低回;该拿出气势的地方要有豪迈之风!”这几个都是惠妃身边体面的宫女,都是识文断字的,自然体会得到。  墨涵看着那一张张兴奋的脸,几多思春的情怀荡漾在眉宇间,却不知心系何人。  晨曦的日光洒进钟粹宫,歌声忽然想起,墨涵也随之唱起来,轻柔的女声唱出统一和谐的音符,饱含着对征人的无限祝福与期盼。  旗正飘飘  马正萧萧  征人远去就在今朝  莫为离别苦  当为英雄笑  长戈直指向匈奴  长车踏破贺兰山  铁骑如风意气高  旗正飘飘  马正萧萧  凯旋归来就在明朝  男儿征战去  女儿缝征袍  一身转战三千里  一剑曾当百万师  赢得千古万世豪  头一遍的歌声如和风细雨抚慰人心,满是柔情,墨涵随着歌声慢慢转身望向她心中的英雄,她是头一次见到胤禩一身戎装,头盔捧在手上,正蓝旗的盔甲映衬出他的落落风采。虽然他个子不及大阿哥魁梧,那种武将的霸气也没有那么足,可是在墨涵的眼里,只有他,气宇轩昂、傲然独立。那阳光赋予了每一片铠甲以夺目的闪亮,似乎每一片都有了微弱的生命力,都借着太阳的热度要启开新的征程。那星星点点的蓝色汇成无穷的光芒映照在她的心中,她一下子遗忘了所有的歌词,只呆呆的看着他,下意识的捂住嘴,害怕为他而砰砰跳动的心会一下子从口中飞出,她僵硬的站在那里,无知无觉又失魂失魄,直到他忽然用整个灵魂回报她以最诚挚的微笑,那笑把她心底的醉意晕染得更浓烈,却也将她神思拉回这个时空。  歌声已罢,惠妃与良嫔不知何时已来到院子里,大阿哥已率先跪下辞行,胤禩才连忙收起痴看着她的目光,上前见礼。  惠妃与良嫔各嘱咐了些什么,墨涵全然没有听进去,眼睛只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舍不得放过每一瞬,直到他起身回头凝视她。  “格格珍重!”胤禩抑制着内心的情感,不敢在人前露了痕迹。  “八弟,走吧!”胤禔已在催促。  墨涵才惊觉众人都留神注视着她,赶紧福身对着他二人行礼:“恩古伦恭祝大阿哥、八阿哥早日凯旋!”  “嗯!”胤禔淡淡的,略点头已转身而去,胤禩只得瞧一眼墨涵,随着去了,再不敢回头,心中却记挂着她蓝色的身影,为了她,他也得努力奔一个前程,只有入了皇阿玛的眼,才能入太子的眼。他知道她在望着他的背影,只想走得更加稳健,好许她一个美好的前景。  从此墨涵每日的必修课就是去惠妃那里打探,胤禩不能寄信给她,但不时会写信向惠妃问安,详细的叙述在外的见闻。虽然他只是管理着正蓝旗军队的旗务,可依旧充满着被父亲重视后的欢愉。文字虽平淡,却牵动着两个女人的心。  “禩儿比他大哥还要贴心,出门在外还能记挂着我。”惠妃也很乐意分享这分愉悦,她总是细致的读完,再让秋水把信给良嫔送去。“禩儿心里记挂着他亲额娘,可母子间自小不在一处,都不知该如何表达彼此的心意。禩儿若能长进,他额娘才能盼出头。”  墨涵倒不好妄加评论,只觉得依良嫔的品貌,不算老的年岁,怎么会早早的失宠,竟不如那骄横的宜妃。惠妃像看出她的疑虑:“良嫔人看着柔弱,却是个有心性的,不愿意混在人群中争宠。”  怪不得!墨涵忽然想起曾与胤禩讨论过这样的话题,爱,却不卑微!难怪他会有感触。但愿他对于父爱也能有这样的认识。  墨涵喜欢秦观的词,最爱的就是那句说牛郎织女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样看待分离的观点一反既往的悲伤论调,很是新颖。不过有些东西是看上去很美,但真有了切肤之痛时,才会觉得上当。墨涵此刻就把秦观恨得牙痒痒的,心里骂td,这连续的朝朝暮暮不得相见,比柏拉图还要柏拉图了。  还好有胤祥他们打发时间,反正在太子那里用胤祥做幌子是最实在最现成的法子。这日胤禟一下学就来找墨涵,让她陪着去看看四公主恪靖,她的额娘贵人郭络罗氏是宜妃的妹子。今日老康发回京的上谕中宣布年底恪靖就要嫁去蒙古。想到和噶尔丹的战事还未定,和亲的路实在前途未卜。墨涵和恪靖虽是几面之缘,却被胤禟的话语所感动:“四姐这一去,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泱泱大国,事情都是男人定夺,却让女人来承载这样的重担,实在不公平。而我却帮不上什么,真是窝囊!”  去的路上胤禟一直情绪低沉,墨涵忍不住问他:“你的姐姐你就知道怜惜,若是别人家的女儿嫁到你家,你还会这样怜香惜玉么?”  胤禟横她一眼,说:“怎么不会?”他心里自然有心疼的人,哪里愿直言相告。  “糖糖,你不是要娶好多老婆么?”  “我不管娶多少,都会让她们过上舒心的好日子,会爱护每一个,不会让任何一个受委屈。”  “拭目以待!你等着被后院争风吃醋的事烦死吧!”墨涵笑笑,看来胤禟是墨子的传人,倡导博爱。  “不会,要是我找的每个女人都爱我,谁要是有意见流放到别院、田庄三个月,回来肯定就知道珍惜了。”胤禟的理论一套一套的。  “笑死人!你的臆想而已,行得通么?”  “那我问你,八哥没走、天天在你跟前时,你可有此刻这样想念他?”胤禟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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