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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重生第17部分阅读

    与你重生 作者:rouwenwu

    以要笛儿姐姐帮忙分析啊。”齐入画委屈说。

    齐柳笛道:“看来这事情不那么简单。给司机的纸条上都说什么了,让尹千娇、陈杰还有柳亭就非去不可?不知道阮芳姿是人是鬼吗?让去就去?”

    “她转学后,我们都不知道她到底如何,也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了,她是死是活谁管啊。这回主要是——”齐入画小声说,“大家都有把柄让阮芳姿捏着嘛……”

    “你们还做过什么好事?!”

    “高中有个女老师好讨厌啊,我们就逗了逗她,结果……结果她住院了。”

    “哪家医院?”

    齐入画不情愿地说:“安定。”

    齐柳笛跺脚,“你必然用了术法吓唬人家,把人家都吓失常了。这回可好,从阮芳姿到这个女老师,你乱用术法害了无辜,玄黄大忌啊!若是让爸爸知道了,齐入画,爸爸再疼你,再给小叔小婶的面子,怕也难以护着你!”

    齐入画哭了,“笛儿姐姐你快救我。只要你救了我,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伯父和大哥的话我都不理,就听你的。”

    齐柳笛按捺住听了这话后的激动,平静道:“这案子听起来稀奇古怪,但其实也没那么难。只要去一趟就明白了。你别去了,也添乱。这样吧,让柳亭过去,我在后头保护她。”

    就这样,齐柳笛跟踪柳亭一路过来。刚开始倒还正常,但接近小区的时候,她总觉得身后老有人跟着她,心里不痛快地很。但柳亭在前面走着,她也不好停下脚步去查看,便捏了个困诀。法诀放出去后,又回眼看,果然没人了。心里满意,这才轻快地跟着柳亭进了一栋普普通通的七层单元楼,拐进十门,上了顶层,齐柳笛隐在楼梯转角处,听着柳亭按铃。

    许久,摇摇曳曳着,一个声音从里面飘出来。

    “谁——啊——”

    柳亭哆嗦道:“我……我啊……你……你是……是芳姿吗?”

    齐柳笛掐紧了诀,她聚精会神在那扇防盗门上,同时布下一层层大小结界,最内层护住自己,外层则圈起这个空间,让妖鬼无处遁形,同时也达到清场的效果。可她却没注意到,结界被一道更为犀利的法诀悄悄劈开一条缝隙,齐姝琴不动声色地进来,轻缓地跟上楼,刚好听到防盗门打开的声音,随后是柳亭尖声大喊——

    “啊——!”

    黝黑的楼梯登时让感应灯擦亮,如雪光般的煞白,齐姝琴听到咚咚咚的上楼声,她知道是齐柳笛冲过去,脑中闪过数个下步该如何的方案——余光突然看见青光自五层而来,一闪而过,自己的背脊酸麻作痛,便知自己中了埋伏!

    这一下来得刚猛异常,让齐姝琴猝不及防,她不禁低低呼出声,软手软脚差点倒下,幸好在最后缓过力气,勉强扶住墙壁摇摇欲坠。就在同时,从她身后伸过来一只手,不由分说扣住了她的手臂——

    “是我。”

    齐姝琴的脑门抵住墙壁,她面朝下,直直盯着水泥地面,浑身僵冷。

    齐宇乾。

    “我本来是跟着笛儿,想看看她和齐入画搞什么小秘密……”齐宇乾攥紧她的手臂,也没急着看她正脸,只望着她的发,“没想到又见着你了。我知道是你。妹妹,琴儿……”他声音有些颤抖,不知喜怒,“……是你吧?”

    说着,他已伸手过去,要扳回齐姝琴,欲看真容,好确定身份——

    44

    44、第四十三章 泛滥

    一道符咒卷着青光飞闪,齐宇乾被打了个正着,他哀嚎一声,捂脸倒下。透过指缝,昏昏地看见齐姝琴绕过他已跑下楼梯。齐宇乾气怒交加,不顾疼痛地撑起身子,三步并作两步追去,“齐姝琴!你别跑!你别以为当了鬼就可以对兄长不敬!别忘了你还没死呢!”

    齐姝琴心里只是冷笑,齐家人的话,若是被骂作鬼话,那羞辱的不是齐家,是鬼。当时,她已并不介意冥府保密法,只是当侧脸感受到齐宇乾那五根指头的温度并且越来越热时,突然恶心得控制不住了——不堪回首的过往,在齐家暗无天日的日子,那些惨受家法的场景,还有,还有,还有十七年来,齐宇乾永恒的冷冷旁观或言语讥讽,丝毫不见亲兄妹之情谊……

    一片片如刀刃般杀了进来,切割着她,痛得浑身都要碎掉,她确信那一刻她发自内心地怒——那一声“妹妹”喊得真顺嘴,我在世之时你何尝这么称呼过我?还不是都喊给了齐柳笛甚至是和你关系要远些的齐入画!那一声“琴儿”喊得真亲昵,可我怎么记得,十七年了,你嘴巴里蹦出来的,总是冷冰冰的“齐姝琴”呢?

    齐宇乾,难道你的脸皮厚到如此程度,发生了那么多以后,我毫无生意,只想一死来摆脱你们,都被你们给逼到了如此境地,而你,你真觉得还可以毫无芥蒂地和我见面?!

    想也没想,五指一缠一弹,术法已放了出去。她也懒得去管齐柳笛,只管离开这里。

    “齐姝琴!”齐宇乾边追边吼,“你给自己买墓地、买墓碑、裁寿衣,还改了名字叫什么莫笙,你是要恶心谁?!别忘了你到现在能用的,还是齐家的术!冥府的灵籍上,你改得动你的姓名吗?!别忘了你的身子还躺在家里当植物人!爸爸天天围着你转,我们兄弟妹几个轮番伺候你,擦身洗脸……”

    齐姝琴从没感到自己会如今日这般怒不可遏,她竭力控制着自己千万不要停下来,因为一旦停下脚步,她要做的就是把可以放出去的力量都对着齐宇乾放出去。她想到自己整日地任由那个家族的人围观摆弄,呕得要把碎掉的灵心都吐出来。

    齐宇乾毕竟是男子,又用了点术法,很快就逼近了齐姝琴。齐姝琴冷静下来,事到如今,她忽然不想继续纯善了,那一口憋了不知多少年的气在怂恿着她——前方有几辆在趴活的黑车,司机师傅们都下来抽烟;旁边花坛上,一块砖头……

    齐姝琴抄起砖头,毫不犹豫地砸到当头的一辆车上——哗啦啦!

    众司机震惊。

    “后面那个自称是我哥的,负责赔钱。”齐姝琴丢下这句话,径直跑开。

    众司机得了指点,毫不迟疑地围住追来的齐宇乾,“跑走的那个是你妹妹吗?”

    “是。快让开——”齐宇乾一贯不客气。

    司机a大怒,“你妹砸坏了我车,赔钱。不给钱你小子甭走。”拎起齐宇乾的领子,齐宇乾本就一肚子火,“你个穷老冒!把你这脏手拿开!”

    “我艹你小子的!”司机a一拳过去,齐宇乾向后飞了一米,摔倒在地。司机a一脚踏到他胸口,“你丫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骂谁呢?!”

    齐宇乾听了“有娘生没娘养”这句话,当即眼前火花乱窜,想也没想,手指一撮,一记厉诀重重地放了出去——

    “啊——!”

    “杀人啦——!”

    飞鸟惊起,人恐慌。

    “你非常想重生,而我可以帮你重生。”

    “您如何能做到?”

    “如果我掌握的情况没有错误的话——苏吉,你的家庭已经不堪重负,他们很快就要对现实低头,即便痛苦万分但也不得不中断对你的治疗。你很快就要失去生命支持而真正地死去。你应该很清楚,你如果想活,最需要的是钱。”

    “……您说的对。”

    “我可以为你交付所有的医疗与护理费用,不仅继续维持你的生命,而且会请最好的医生为你治疗。其实你这样的病例,如果有最顶尖的名医和巨大的财力支撑着高昂手术费用的话,不是没有复苏的奇迹。尤其是——科学的治疗中,再加入玄黄术法、灵丹妙药以及和冥府的良好商谈,可以从各方面增强你灵体的力量,借助你的灵体来促进你身体的复苏。那么重生就变得更有希望。”

    “……是……”

    “你清楚,上述,我都可以办得到。”

    “那么您要求我做什么呢?”

    “你该清楚一个父亲的心。”

    “如果您能让我重生,那么也可以让您女儿重生。”

    “不,没有那么容易。重生的路上,最重要的是来自灵体的支持,那是一个内因,是阳间人无法办到的,所以很多钱权子弟,纵有偌大家业和名医出手,也难以挽回身体不可逆的沉睡。所以,如果让我女儿回来,那么我最需要的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在同一时刻,门外的裴清浅猛地拉起顾维庭,转身跃下二楼——被点|岤罚站的老板娘早已木然了。包房的门被傀儡从内撞开,顷刻十只傀儡自二楼鱼贯跃下,一花白头发的中年人快速走出,目光一扫,恰好停在顾维庭的侧脸上——

    “顾维轩!”他低吼一声,蓦然停住,表情有些懊悔。而裴清浅挟着顾维庭已飞也似地出了饭馆。

    “你去喊车,喊组长。”她放下顾维庭,脆道。

    “那你呢?”

    “把苏吉带出来啊,留着让他有沆瀣一气的机会吗?”裴清浅咯咯笑着,几只傀儡逼近——顾维庭看着长空下闪出一道刺目亮光,原是裴清浅袖中长剑飞出,当即斩下三只来犯傀儡的脑袋。

    “可是……”

    “齐念佛那老贼奈何不得我。”裴清浅冷笑着,绣鞋踏在傀儡肩上,同时长袖鼓风,一掌推开,饭馆二楼的外墙轰然开裂!

    她飞身进去,只甩下一句——“快点!”

    顾维庭心知机会难得,他还未取出阴阳手机,齐姝琴却来电了,“你和苏吉立刻打车。我这就赶到路口。咱们快走!”

    “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齐宇乾。”齐姝琴只道。

    顾维庭的手指一紧,今天可真不是好日子啊。

    当即打了辆车,听到身后一阵兵器声,回头看到裴清浅一手持长剑,一手拎着苏吉,风一般掠出来,傀儡们都被踏在她足下做了过路石,有的脑袋甚至直接就被碾碎,而她双手未闲置,却是身轻如燕,衣衫飘飘宛若仙子精灵。

    顾维庭不由叫了声“好功夫!”裴清浅掠过来,将苏吉塞进后车座的同时不忘弹了顾维庭脑门一记,“小东西,回去要你好好赔我的情。”说着又拎起顾维庭丢到后座,她自己占了副驾的位置,长剑缩回水袖,匕首抵住司机的脖子,“原地掉头,快!”

    那司机面白如雪,猛一打轮,生生在原地调了头,向回开去。不到一百米便让顾维庭喊了停,“琴儿!”顾维庭看傀儡已追过来,毫不迟疑地打开车门,一手伸出去——

    齐姝琴的手交了上来。

    他握紧她的手,纤细到他的一掌就能包容在内。他看她的刹那,手腕用力,拉她进来。

    出租车在同时启动。惯性迫得齐姝琴跌到顾维庭怀里,他丝毫不在意了,只管抱紧她,向旁边一跌——于是苏吉当了他俩的肉垫子。

    “我在,”顾维庭见她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怔忡和茫然,知道必定是那边也遇到了危险,很可能是被那兄妹俩联手夹击——“琴儿,琴儿,没事了。”他在她耳畔轻轻道。

    齐姝琴只扣着他的手臂,脑子里还是齐家、齐念佛、齐宇乾,齐柳笛、齐入画……与十七年的痛苦搅拌在一起的一切的一切,轰隆……

    当母亲因自己的淘气而永久地离去,当父亲绝望地由爱变恨,当手足冷漠,讽刺与家法不绝之下,谁是我的支撑?谁能让我活着过来?

    黑暗无边中一点的光明,如今成了一无所知的顾维庭。

    点点滴滴是那心头鲜血落。

    “顾维轩……你还在……”

    低低地一句,这句,是自己对自己说的,几不可闻。就如现在眼圈里转来转去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

    他还在。

    副驾上的裴清浅挑了下眉,回头看着苏吉被压得一脸麻木,而顾维庭只顾搂着齐姝琴,脸颊都埋入对方的长发中,遂不冷不热道:“你倒是快亲她啊。”

    顾维庭和齐姝琴都是一愣,裴清浅说:“你喜欢她,她一来你就喜欢她了,对不对?快亲啊。别浪费我的心情。”

    顾维庭窘迫,“裴老鬼……”

    “都别闹了。”齐姝琴自己坐好了,理了理头发,她已经恢复了从容冷静,“今天的情况有些复杂,回去再说吧。”

    齐念佛负手于路旁,静静地看着那辆出租车远去,脑里竟一片空白,如同这一地残缺的傀儡纸片,在碎草中白花花的萧瑟。

    “琴儿……我的女儿,真的……是你……”目光痴迷,喃喃着。

    接到电话的时候,那个免费送了冥府工作灵苏吉所有资料的灵,神秘地告诉他,这几天最好到这里来,可能会得到女儿的线索。

    他半信半疑着,还是来了。

    幸好来了。

    岂止是线索……

    远远看见了自己的朝思暮想的女儿,还有一个可以利用的苏吉,当然还有……

    目光中的晶亮顷刻隐去,换上阴冷。

    顾维轩!

    这回看得更清楚,真的是那个穷小子!

    看来,画儿当年下咒的后遗症到底还是发作了,只是不知顾维轩目前是迷途还是完全……

    当然,这本和他齐念佛无关了。出钱出力替侄女摆平当年的事情,让对方改名搬家转学,让画儿闭口不提,让琴儿规规矩矩地上私立贵族学校,并由自己天天接送后,和顾维轩有关的一切事情就此平息。

    后来呢?除了琴儿天天抱着那穷小子送的破盒子没完没了地回忆外,和他就没别的瓜葛,直到琴儿苦苦瞒了五年的隐疾终于爆发,一夕间绝了气息,用尽良药也只救回个植物人……

    可是,竟然在黄泉,还是拦不住顾维轩那个穷鬼对我女儿的纠缠吗?!

    齐念佛脸色愈发阴沉,忽然间他的手机响了,接通后,传来了齐柳笛的声音,“爸爸!不好了,大哥出事了!”

    齐姝琴一行回了冥府,董霄、许乐之和岑曼丽还没回来,“他们说要查的东西很多,需要梳理,晚上才能回。”晏祥起身说。

    “您怎么在这里?”齐姝琴问,“您身体好了没?简薇呢?”

    “没事没事。我还想和组长讨个情,看看云朵……”

    “简薇呢?”齐姝琴的声音冷了几分,“我要她和裴清浅值班的。”

    晏祥无奈地看了裴清浅一眼,“俩孩子都出去了。清浅这不是回来了么……”

    “好得很。”齐姝琴冷笑,“让值班的不值班,让留守的不留守,让休息的不去休息非要背后动手动脚,首都组大陆司还有整个缉灵部冥府的规矩在你们眼睛里全都是花架子!我说话也真是不管用了!”

    办公间内静了下来。

    齐姝琴扭头离开,刚出门就碰到步履匆匆的简薇,“组长!”

    “哪儿去了?”

    简薇,“我回了引灵部一趟。”

    “是么。”齐姝琴冷笑,“下回编个更好的理由。”

    绕过简薇离开。

    她默默地走着,耳边翻滚着黄泉的波涛声,无形的压力好像潮水浸没着她。眼前不知划过了多少流萤,就仿佛岁月无可挽回地逝去。她的灵心愈发沉淀,脚步却更轻飘。茫然中,到了访灵台,“我是首都组组长齐姝琴。”她平静地报上这个姓名,心口有点痛——

    “冥府的灵籍上,你改得动你的姓名吗?!”

    齐宇乾的话,字字句句透着恶意,伤得着实狠毒。

    “……我要见首都组的副组长云朵。”齐姝琴撑着力气说完话。

    “云朵女士目前还在访灵台的调查中,抱歉,她不便接待外客。”访灵台的工作灵查询后告知。

    “我要见她。”齐姝琴冷冷道。

    工作灵为难,“齐组长……”

    “别喊我‘齐组长’!我不姓‘齐’!”齐姝琴有些失控地喊道。

    那工作灵吓坏了,“可是……”

    “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她。”

    温厚的男声响起。

    齐姝琴回过头,“缉尚书……”

    缉尚书看着她,苦笑,“你这孩子,恨你父亲都到了这地步?连你父亲的姓都不想要了吗?”

    齐姝琴定定地望着他,捕捉到了一缕缕——哀伤和失望?

    “我只是想见见云朵。组里有些事情,组长和副组长谈谈,更好。”齐姝琴平静下来。

    缉尚书点点头,“我知道了。跟我来吧。”

    45

    45、第四十四章 不同的结果

    他们很快就到了云朵暂住的房间外,缉尚书和访灵台的工作灵交谈后,示意齐姝琴可以进去了,“别谈太久。”他叮嘱,“访灵台是比较特殊的部门,客气是客气,但如果出了问题,部里也不一定能保住。”

    齐姝琴也知道时间不多,毕竟组里还有事等她回去处理——刚刚夺门而出,甩下云里雾中的组员们,已经有愧组长的职责,而且还是在有要案当头的前提下。

    云朵正躺在床上看从阳间新来的时尚杂志,见到齐姝琴也不起来,合了杂志笑道:“真是稀客。还是说对我的处分下来了?”

    齐姝琴觉得云朵比以往要轻松得多,她坐下说:“你别多想。香休岛上的事我有言在先,你可以戴罪立功。我也把情况如实反映了上去。我跟陆郎中和缉尚书都谈过,部里会力保你。”

    云朵直起半个身子,“陆郎中出不了多少力气。”停了下,“谁接我的班?”

    “简薇。”齐姝琴并未犹豫。

    云朵想了半天,笑了,“她怎么样?”

    “裴清浅的反应很大。”

    “正常。裴清浅对我和简薇都很反感。”

    “原因呢?”

    “我猜,”云朵慢慢道,“她在意的是缉尚书。”

    “你和简薇,与缉尚书……”齐姝琴小心地试探。

    云朵沉默片刻,“不清楚。他对我和简薇的态度都很特别。从我们双双来到这里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和我俩……套近乎吧。组长,你既是在世家长大,就该明白有机会就要用的道理。”

    初来乍到,大佬伸出橄榄枝,不接还丢下吗?那是有病。

    “其实我感觉……”云朵迟疑,“缉尚书可能是在找人……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感觉。你可以问问简薇,也可以问问裴清浅。”

    “裴清浅的事,你知道吗?”

    “我只知道她很放肆。”云朵不咸不淡道,“如果说她和缉尚书的瓜葛,就真不清楚了。我想他们一定是有联系的。没有缉尚书作保,裴清浅嚣张不到现在。而且他俩是来自同一时代。”

    齐姝琴心神一动,一道灵光在脑中亮起,慢慢擦过所有混沌。

    “组里是不是有问题了?”云朵见齐姝琴不语,自己道。

    “是。”齐姝琴坦然道,“所以我才来找你这个副组长商量。”

    “我不是副组长了。是简薇。”

    “她……”

    恐怕并不合适。

    不是经验问题,不是能力差距。从这两方面来看,简薇是足以胜任副手工作。但齐姝琴认为首都组不是某个灵的,而是所有灵的,它是一个团队。作为组长的齐姝琴要考虑的是资源优化配置。把简薇放到首都组,目前怎么看都觉得鹤立鸡群。云朵固然傲慢,但三次案子办下来,她和全组的步调以及自己的节奏都是合拍的。而且……

    齐姝琴面色微沉,简薇可疑。

    找自己要符咒是其一;值班的时候不见鬼影是其二。至于其三其四,恐怕会接连而来。齐姝琴甚至觉得缉尚书调简薇过来不是为了接替云朵,而是项庄舞剑之举。

    云朵见齐姝琴又不说话,自顾自一笑,“你不待见简薇对吧?缉灵部的工作灵大都不待见引灵部的。更何况现在又传出本省尚书令要外调的风声,接任的灵选自然是引尚书或者缉尚书了。谁上去都会给自己原先的部门争取更多福利。不过,按理你是初生灵,又是齐家的大小姐,对引灵部和缉灵部的关系不该这么敏感。”

    齐姝琴说:“云姐,麻烦以后不要提我那些所谓的背景好吗?”

    云朵怔怔地看她,“好,抱歉了。”意外的诚恳。

    齐姝琴轻叹,“云姐,香休岛一趟,倒是让你豁达了。”

    云朵说:“我留在这里不走,就是想看看他的下场。现在我看到了,老天爷同情我吧,竟然给我这么一个机会,让我如此接近他的死亡并且获知一切真相。”

    “找不到目标了?”

    “有点。”云朵轻轻说,“他还是死了,原来他让人设计了近十年,最后是一无所有地死了。原来一切都有可能是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一切都不是什么尽头……我又何必停留在一点之上呢?”

    “你不和简薇争了?听说你们从阳间就开始龙虎斗,一路斗到阴间来。”

    “我想,”云朵展颜,“我淡然地跳出这个怪圈,才是真正的胜利吧。”

    齐姝琴苦笑,“云姐,我现在还真不想你看得这么开。到了这份上,你的打算恐怕就是去轮回了。”

    “我一直说要轮回啊,报告都写好了呢。”云朵微笑,“只是当时的动静闹得有点大,还真是对不住了。”

    齐姝琴说:“那报告我是绝对不会批的。事实上我已经把它丢到碎纸机里去了。”

    云朵道:“组里的问题这么严重吗?”

    齐姝琴有些喜欢云朵的聪明——看,这个女子正常地使用她的智商,是很美好的事情嘛。

    “首都组需要你,云副组长。”齐姝琴庄严道,“所以我来,一是看看你过得如何;二是谈谈组里的事;三来就是告诉你,不要自暴自弃。就是要走,云姐,站好了岗再走。”

    缉尚书在房外等她,“谈得如何?她有点自信了吗?”

    “您也不希望云朵去轮回。”

    “当然,缉灵部本来就不怎么好招灵。挑选一个合适的灵才很难。”缉尚书面色黯淡,“而且……我不希望她走。”

    “陶琏魂魄的一审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他是害死云朵的人,云朵赶赴香休岛为自己的杀身之仇讨还公道,是可以酌情减罪的。”

    “前提是她去讨还公道,必须有批条。”

    齐姝琴说:“事后可以补。”

    缉尚书看齐姝琴,“说句俗话吧,孩子,你很上道。”

    齐姝琴面色一冷。

    缉尚书说:“不爱听了对吗?你觉得这些花花肠子是属于你不喜欢的家族所有?”

    “阁下。”齐姝琴勉强保持礼貌,“那是我私下的事。”

    “但如果影响到公务——”缉尚书盯着她,“你和云朵谈话的时候,引灵部大陆司首都区的引灵使们引回一条初生迷途灵。这条迷途灵是一个黑车司机,在xx小区趴活。就在两个小时前,他被齐家继承人齐宇乾的恶咒重创,导致深度昏迷,当场就不省人事了。”

    齐姝琴身子一冷,“您说……什么?!”

    “我知道你刚刚出过任务。作为你上司的上司,我很想听你现场给我做一个外勤汇报。”

    缉尚书目光炯炯。

    齐姝琴脑子微微一沉,黑车司机、那个小区、齐宇乾……难道……

    就是因为我一时怒气上涌,拍的那一个板砖所导致的吗?

    我害人了……

    她没有隐瞒,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缉尚书听得专注,“很好。你很诚实。你也不用太自责。玄黄子弟手头该有分寸,齐家继承人也不是小孩子了。风闻齐家的继承人素来霸道……这件事,想必齐家自己会处理好,无需我们再操心。只是以后你要额外注意。齐家开始关注你了。”

    齐姝琴麻木地说:“齐家掌门的事,我也只是刚听顾维庭做了一个简单汇报,具体还不清楚;齐柳笛的事,是我有些急躁,如果有不好的影响,我愿意承担责任;至于齐宇乾,他没有看到我,我也没和他说话,他不能确定我的身份。”

    缉尚书说:“确定了也没关系。这种情况在冥府其实很多,冥府也有应对方法。有时候也得通情达理一下。何况你的情况很特殊……你还是不打算利用合法的灵权去见家人一面?”

    “您既然说过您了解我的事,就别勉强了。我不想重生,也没想讨公道,只想踏踏实实当好这个组长,给部里做点贡献。”齐姝琴沉静地说。

    缉尚书笑了,“有你这么好的员工,我真是高兴。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就是不肯原谅齐掌门吗?”

    “对。”齐姝琴下定决心般地肯定。

    好吧,我摊牌了。拜托以后就别用暧昧不明的口气来试探我了!

    缉尚书停下脚步,“可你们终究是亲父女。父女没有隔夜仇。我了解过,齐家掌门在你出事后,痛苦到一夜白发。我肯定他的确是悔恨不已了。”

    齐姝琴用冰冷沉默应对。

    “其实你自己都没发现吧?你那一些待人接物的处事风格,几乎都是受你父亲的影响。这不奇怪,你毕竟是他生的,又在他身边长大,平日看他处理家族事务,招待宾客,耳濡目染下——”

    缉尚书面向她,笑了,“看看,又是一脸的不服气。孩子,你这样纠结下去,只是让自己钻入套子出不来。闹到最后,就会和……和你们组裴清浅一样,拖了千年还在原地踏步。”

    “您也待了千年啊。”齐姝琴成功地看到缉尚书面色一滞,

    “嗯……这个嘛……”

    “您也有纠结的事?对了,您的家人……早就转世了吗?”齐姝琴口气轻缓。

    “嗯……当然都已经轮回很多次了。”

    “都去轮回了?”

    “嗯……”

    “听说您和我们组裴清浅是一个时代来的?”

    缉尚书笑了笑,“这也不算什么机密吧。”

    “那您生前不认识她吧?她是个江湖人士,而且家族颇有威望。”

    “我……”数点流萤飞过,映得缉尚书脸色阴晴不定,“她啊……”

    “组——长——哎——”裴清浅拖长调子,甩着袖子,犹如唱戏般飘过来,“许乐之他们回来了,说是有急报,要您赶快回去。呦?这不是缉大佬吗?您今儿个这身衣服蛮挺的嘛。”

    齐姝琴望着缉尚书的侧脸——习惯性紧绷的线条都柔软起来,他凝望裴清浅,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

    裴清浅拿团扇掩嘴笑道:“和我们组长谈公务呢对吧?这是打哪儿出来的?访灵台对吧?去看云朵了吧?为了公平起见,您跟我们一道回去看看简薇简副组长吧。她初来乍到过得可不大舒坦,举目无亲无友无个知心的灵,孤独的很。我当个好灵,拉您过去,就免得她跑腿找您了。她跑腿倒是次要,问题是她若四处一打听‘我家缉尚书呢缉尚书呢?’啧啧,本省尚书令阁下就要外调了,这关口,作风问题也是问题了。”

    “裴清浅!开玩笑有点分寸。”虽然心里有了点定论,齐姝琴还是要保证上下级交流的基本礼貌。

    “我得去见尚书令阁下。齐组长,”缉尚书平静地说,“你既然还有公务,就快点回去吧。组里有什么事情,如果不太方便,就直接来找我。”

    裴清浅看着他的背影,对齐姝琴冷笑道:“组长可别上套。当初他就是用这套说辞去勾搭云朵和简薇的,亏得那俩心领神会,急忙就贴上去了。当我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呢。”

    “那他想什么呢?”齐姝琴似笑非笑地说。

    “哎——”裴清浅玩着扇沿,目光冰冷,“家花不如野花香,心心念念永不忘啊。”

    “你生前认识缉尚书吗?”齐姝琴盯着裴清浅的眼睛,对方从容道:“我从来就没认识过他。”

    齐姝琴微笑,歧义啊。

    “许乐之他们都回来了?有什么消息吗?”

    “有。所以才急着找你。”裴清浅耸肩道,“和齐入画的朋友阮芳姿的死亡有关。”

    齐入画哆哆嗦嗦地敲开齐柳笛的房门。她刚刚溜去刑房一趟,清楚地听到里面传来的怒斥声、藤条声和哀嚎声。她知道里面只有伯父齐念佛和大堂哥齐宇乾,不由颤抖。

    好久没听见这种声音了。自从齐姝琴昏迷不醒后,家里就少了点动静,搞得自己浑身不舒坦。现在齐入画明白了,少的是挨打声与惨叫声。

    只不过以前惨叫的都是齐姝琴那小 贱人,今天却换成一贯英明神武的大堂兄齐宇乾,让她有点危机感。自打那个齐姝琴倒下后,伯父的气怒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就朝着他们这几个平日受宠的孩子们来了。

    “笛儿姐姐,大哥怎么回事?怎么又被带到警局了?听说是人命案子?!怎么会这样?!而且,而且怎么是在那里出的事?大哥是在调查我吗?他察觉什么了吗?”齐入画已经语无伦次。

    齐柳笛冷道:“闭嘴,坐下。”

    齐入画惨白脸,“可是……可是……大哥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伯父怎么也在那里?是不是我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笛儿姐姐,你答应过我……”

    “听我说。”齐柳笛慢条斯理道,“大哥已经被爸爸保出来了,那个黑车司机也没死,就是昏迷了,也许几天后就能醒过来。醒不过来,爸爸也付得起所有赔偿。不过大哥这回是明目张胆地伤及无辜,导致对方重伤,家法是免不了。不过这都与你无关,你别自乱阵脚。”

    “那……那我的事情呢?”齐入画惴惴不安。

    齐柳笛说:“爸爸会在那附近,只是办事路过,刚好接了我电话而已。至于大哥,他跟踪我也没用。我当时就跟爸爸说了,我是找几个同校朋友来了。而且还有人证——柳亭、陈杰、尹千娇还有——阮芳姿。”

    齐入画腾地跳起来。

    “你被人家骗了。”齐柳笛拍着她肩膀笑道,“好妹妹,小画儿啊,什么鬼了怪的,你没看那些所谓报道都是在不知名的小报上刊登的吗?主流谁去关注了?因为这其实就是个大玩笑啊。阮芳姿,她活得好好的呢。”

    46

    46、第四十五章 差之毫厘

    齐姝琴进入会议室的时候,顾维庭一如既往保持沉默;许乐之、董霄、岑曼丽和苏吉围在一处,见她进来立刻原地解散;简薇坐在副组长的位置上,低头看资料。

    “开会。”齐姝琴简单地说,“董霄,查到什么了?”

    “通过排查,我们发现同陈杰和尹千娇这两人关系都很密切者有三:阮芳姿、柳亭、齐入画。其中阮芳姿大约在一年前转学,之后在一次上学路上,无故冲出车,坠桥身亡。而她坠桥的地点,刚好就是这个案子的案发地。我目前怀疑,尹千娇失踪案的那个搭车女子,是化为厉鬼的阮芳姿。”董霄一一道来。

    “你们找到柳亭了吗?”齐姝琴淡淡问。

    “没有。已经开学,但柳亭没在。对了,你堂妹我们也没见到。双双请病假了。”

    齐姝琴手中的水笔点在纸上,戳了个小洞,“还有吗?”

    “柳亭可能已经失踪。”许乐之插嘴说,“开始上课,她却没来上学。这很奇怪不是?”

    “目前不清楚的有两点,”董霄弹弹水缸子,“第一,从尹千娇到陈杰再到柳亭,他们至于为了一个来自陌生人的、莫名其妙的通知就放下正事不做,离开家去赴约吗?他们虽然未成年,但也不是小孩子了。”

    “所以才好奇心旺盛地探索未知地带。”简薇说,“我以前在引灵部做事的时候,经常能接到因为好奇心而丢掉性命的未成年灵……”

    “女士,这里是缉灵部。”裴清浅打着扇子笑。

    简薇的睫毛忽闪一下,“抱歉,组长。”她对齐姝琴诚恳道,“还是有点惯性思维。”

    “尽量快点适应。董霄?”齐姝琴轻快地说。

    “我继续。”董霄对没有出现新一轮吵架感到满意,“第二,尹千娇失踪案的主谋是疑似阮芳姿的女学生;陈杰失踪案的主谋是一个务工人员。难道存在两个厉鬼?至于柳亭,我们还没得到消息。”

    齐姝琴的笔尖轻轻戳着白纸上的小点,“我们掌握的资料太少。总部那里……简薇?”

    “截至目前,依然没有戾气报告。”简薇翻了文件加以确定。

    齐姝琴的两弯细眉挑起,顾维庭笔杆一放,齐姝琴听到了,“顾维庭?”

    “有可能是……”顾维庭轻道,“合体灵。”

    “天呐!”许乐之痛苦地抚额,“小顾,拜托不要提那么难缠的生物好么?”

    “可能性很大。”顾维庭说,“女学生灵和务工人员灵。或许还存在第三条灵,带走柳亭。如果这是一种合体灵现象,那么不仅可以解释女学生和务工人员之不同,还可以解释另一个我们一直疑惑的问题——戾气没有出现。合体灵强大到一定地步,散发的戾气趋于饱和而使其周身形成了一堵隔绝的‘墙’,成为保护膜。”

    “合体灵……”董霄按了按太阳|岤,“合体灵的话……的确解释得通,但是怎么可能形成……在那个普通的地方……”

    “合体灵需要一种强大的、来自外界的灵力。”裴清浅道,“我在冥府千年,看过许多合体灵的事件。合体灵必有一个主灵来主导合体力量。一般而言,主灵可以是存世许久的灵、怨念极深的灵、生前力量格外强大的灵。”

    “我们需要排查。”苏吉谨慎地说,“又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排查什么?”许乐之玩着笔杆道,“根本没那么多时间。或许明天这个时候,柳亭的失踪就已经见报了。说到这个……”

    许乐之环视四周,“难道没人怀疑这是人为或者另有隐情吗?目前有关这些失踪案的最为详细的报道,几乎都是出自小报和论坛,那些不一定确实的渠道,组长,”许乐之见齐姝琴望向自己,笑道,“会不会这些都不是恶灵所为?毕竟我们没有接到戾气报告,有些师出无名。”

    “部里把案子发下来,我们回复的时候要用最确实的证据来支撑结论。”齐姝琴提醒他,“我也考虑过许乐之的想法。但当我知道这起案子的两个失踪者,或者说三个失踪者都涉及到齐家人……”她慢慢着,“我想这个案子没那么寻常。”

    “如果是齐家人作祟呢?”董霄说,“我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是案子没破前,谁都存在嫌疑。”

    齐姝琴用微笑表示谅解,许乐之说:“齐入画的确没上学。她失踪了吗?组长,你觉得存在这种可能吗?我是说你会更了解你家姐妹的术法能力。”

    “我现在想的不完全只是齐入画,还有齐柳笛。”齐姝琴平静地说,“我今天在案发地附近看到齐柳笛跟踪一个女孩进了一栋单元楼,之后她们都朝着同一个房间而去。我觉得这不是偶然。”

    董霄拿出一张高中女生照片,“齐柳笛跟踪的是她吗?”

    齐姝琴接过来,“我没看到那女生的正面。但是从身高体态来看……有些相似……哎!”齐姝琴拍拍自己的额头,“我竟然疏忽了这点。”

    “什么?”顾维庭问道。

    “齐柳笛跟踪的女生穿着卓大附中的校装。”齐姝琴轻叹,“早该察觉的。”

    “那么她很有可能是柳亭。”许乐之抢道,“如果是这样,那组长的感觉很对头。齐柳笛跟踪柳亭?还是在案发地附近?而齐入画也没上学,同时齐入画是阮芳姿等涉案四人的朋友……嗯……有问题。”

    “如果牵扯齐家,”简薇对齐姝琴说,“组长,我们是否要和部里打个招呼,另外立案侦查呢?否则今后在办案过程中有可能和对方产生误解。”

    “我知道这是你们引灵部的做法,但是我们缉灵部不怕这些。”裴清浅笑道。

    简薇并不言语。齐姝琴道:“简薇目前是缉灵部的工作灵。大家一时半会改不过来倒也正常,不过努力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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