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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重生第16部分阅读

    与你重生 作者:rouwenwu

    你同学吧?”

    齐入画小声说:“下一个可能是柳亭,也可能是我。 ”

    齐柳笛笑道:“你怕什么?无论是人是鬼,也碰不得身为齐家人的你啊。对方若是冲着你来了,那是自寻死路。”说着要将小报丢到废纸筒中,齐入画紧张地拽住她,“别乱扔,万一被谁看到了怎么办?”

    “你怕什么?”

    “不能让伯父知道,也别让大哥和小弟知道。”齐入画说。

    齐柳笛端详她,“背后有见不得人的事?”

    齐入画低头抹泪,“反正我只相信你了。”

    齐柳笛沉吟,“你想偷偷解决问题?那就照着小报上说的地址找去吧。你的术法虽算不得好,但也不至于太差。”

    齐入画哭得更加汹涌,齐柳笛眼看两道子泪水哗啦啦往下滑,吓了一跳,“你到底干什么了?!”

    齐入画可怜地说:“笛儿姐姐,你应该知道,我、陈杰、柳亭、尹千娇还有阮芳姿,我们是朋友……”

    因为齐柳笛与齐入画关系甚好,略略回忆也记起来了,“你们几个总是结伴,我知道,从初中就在一起了。不过,不是说阮芳姿后来搬家转学了吗?”

    “高一没上完就走了。”齐入画说,“但我知道……尹千娇和陈杰一失踪,我就知道是阮芳姿做的,出事了笛儿姐姐!”她又惶恐起来,齐柳笛让她安静,“你把事情说清楚。你怎么知道是阮芳姿做的?你联系她了吗?”

    “联系不上。”齐入画抽泣,“她……她……她可能已经死了……”

    齐柳笛展开小报,仔细看了一遍,“你认为要司机找尹千娇的那个搭车女学生是变了鬼的阮芳姿?可陈杰失踪却不是这么回事。报上说是一个三十出头、身材瘦小、带口音的男子。是他用同样的手段要求一个出租车司机找来陈杰的。”

    “这……这我不清楚。”齐入画擦干眼泪,“但我觉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如果真是那样……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那么我敢肯定,阮芳姿现在一定很可怕!我对付不了她的。笛儿姐姐,好姐姐,亲姐姐,”她抱住齐柳笛,哆嗦道,“求求你帮我,而且,千万别让别人知道,包括伯父、大哥还有小弟,你也别告诉。”

    齐柳笛拍拍她的背心,“好,我都答应你。这件事我偷偷帮你解决好吧。但是你要对我先说实——”

    “柳笛,在吗?”齐宇乾的声音。

    齐柳笛揪出纸巾让齐入画擦干,她过去开门,“大哥。伤都养好了?”

    扶墙站立的齐宇乾本来还表情正常,听了这话立刻黑脸,面对齐柳笛关切的眼神而无法发作,哼一声也不回答,只管一脚伸进来,“你也在啊。”对匆忙擦泪的齐入画道,“怎么了?哭了?这家里还有谁敢欺负你啊。快告诉我爸爸去吧,他肯定会家法伺候到那人吐血昏倒呢。”

    “大哥说什么呢。入画在我这里练习术法,力量没控制好,撞回经脉,是痛出泪的。”齐柳笛握住齐入画的手,“现在没事了吧?这里、这里还有那里,运劲看看,还痛么?”

    齐入画急忙摇头,齐宇乾也不爱关心她的事,“今天我是有正经事的,别跟爸爸说去。”

    齐柳笛道:“咱们兄妹几个说话,当然不告诉大人了。”

    齐宇乾嘿笑,“这个我可不信你。上次没你,我也不至于多挨几下。”

    “大哥你不能怪笛儿姐姐唉。是成弟监刑的。”齐入画见齐柳笛委屈,帮她说话。齐宇乾乜她,“你别多嘴。你俩唧唧喳喳,让你们保密可不行。但这事,我估计你俩也不太希望告诉爸爸。”

    “快说,我还有别的事。”齐柳笛不耐烦。

    齐宇乾谨慎起来,“我是男的,不清楚女孩子的心思。而且她向来和我们几个隔着远。”

    “你说姐姐?”齐柳笛敏锐。

    齐宇乾点头,齐入画不安说:“她不是好好躺在床上呢么?伯父天天照顾着……”以前伯父懒都懒得看那小 贱人一眼,看了准是会揍一顿。现在可好……

    齐宇乾说:“这人,见过吗?”

    一张纸递过来,上面印着一个头像。齐柳笛先看,摇摇头。再给齐入画,她仔细看,如浆糊般的脑海让一只名为时间的漏勺搅拌,一次次拎起来过滤,多少画面飞闪——

    “啊!”

    是他吗?

    那个被自己的恶咒打死的穷酸小子?

    齐入画恨不得让眼睛长到纸里去,紧张万分——不会是要查自己当年做的事了吧?

    再认真看看,又隐隐觉得这人和前不久胆敢伤害自己的那个冥府工作灵也有点像。不对的,这照片上分明是个十五六的学生,那个伤害自己的工作灵像个大学生……可是等等……那个穷酸小子是五年前见过的,如果再算上这个时间……

    难道是同一个人?不,是鬼?!

    想到前不久齐念佛旧事重提,却语焉不详。齐入画手足冰凉,几乎又要哭出来。齐宇乾道:“你看了半天,看出金子没?”

    齐入画慌张抬头,撞上齐宇乾和齐柳笛审慎的目光,她差点把纸藏到身后,“我……我不认识……”

    “那就给我!”齐宇乾拽过打印纸,“你们没在齐姝琴身边见过这人吗?这是五年前的一张照片。一点印象都没有?她的朋友?同学?”

    齐入画喃喃道:“我记得她不合群,一个朋友都没有,也不和同学来往。”

    “这东西,你哪里找来的?”齐柳笛道,“偷看了密档?”

    “胡说。”齐宇乾脸红。齐柳笛笑,“翻印的时候没注意吧,把加密印章也给印上去了三分之一——”齐宇乾忍不住看一眼,冷汗。

    齐柳笛善良地说:“是爸爸允许你去看的吧?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是你亲妹子,爸爸对你委以重任,我不嫉妒。”

    齐宇乾吁了口气,“对,是爸爸允许的。但我发现别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不好跟爸爸说。我决定手足间先商量一下。这张照片虽然是五年前的,但我最近见过照片上的人,虽然过了五年,模样大改,但我还是勉强判断出来是同一个人。”

    “见过又如何?他是谁?”齐柳笛说话间,注意到齐入画愈发苍白的脸色,心中更加起疑。

    齐宇乾看看四周,压低声道:“所以才问你们俩,女孩子的事情,你们比我清楚。我怀疑他是齐姝琴的——男友。”

    “第二起案子的作案手法和第一起很类似。”董霄说,“曼丽的用词很准确,只是‘类似’。但并不一致。作案地点,第一起是黑车和高架桥,第二起是出租车和路口。作案者,第一起是一个年轻女学生,第二起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削瘦男子。作案的起始地点,第一起是小区,第二起是路边。”

    “但都利用了交通工具,都围绕高架桥,相距地点非常近,失踪的是同班同学,而且都是命令别人去替自己办事。”许乐之说,“女学生说自己坠桥了,让黑车司机找尹千娇;削瘦男子说自己死在路口,又要出租车司机去找陈杰来。这之间……什么逻辑呢?一个女学生和一个三十多的削瘦男子又有什么交集?”

    董霄道:“如果查不出他们的关系,可以查他们要找的对象。案子的相同点告诉我们可以并案并且相互借鉴,不同点则可能揭示出真相。组长,尹千娇和陈杰在开学后都是卓大附中高二七班的学生,并且同班的有齐家三小姐齐入画。组长似乎认识陈杰?”

    “他是齐入画的初中同学。我在毕业照上见过。但我对齐入画的人际关系并不清楚。如果和案子有关,我们随时可以调查。”在一些好奇的目光下,齐姝琴并不介意地说,“大概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那么——”放下笔,“目前来看,两起案子都围绕高架桥展开,都可能涉及到一年前的发生在该地的伤亡事故,并且两个失踪学生都是同校同班。接下来我们兵分两路——”

    “组长。”裴清浅盈盈挥袖,“我想问——总部还是没察觉到恶鬼作祟时的戾气爆发吗?”

    岑曼丽急忙地翻着传来的资料,“没有……”

    董霄说,“第一是人为;第二是妖族;第三是足以遮掩气息的强劲厉鬼。”

    “第三种才在我们的职权范围内。”裴清浅幽幽道。

    董霄不待见她的口气,“调查了再说。而且就算不是厉鬼,但如刘锦瑟那样的妖类为非作歹,我们也该尽力去管。”

    裴清浅笑,“董大哥把生前没用出来的劲头延续到这里了。你一不指望升迁二不惦记转世,这么卖力做什么?”

    董霄一砸搪瓷水缸,砰一声水花四溅,“裴清浅,虽然你有功夫,但我看你到底是个女的,不爱跟你计较!”

    “别,”裴清浅嫣然一笑,“我有千年鬼龄,是你祖宗呢。高兴了喊你声‘大哥’,但那年龄,在我这里你也就是个孙子。”她的“子”没有发上声“zi”音,而是轻声“zei”。

    董霄愤然立起,苏吉和岑曼丽都按不下来。

    “裴清浅,”董霄怒道,“你不待见简薇,可别把那一脑门子的野火都撒我们身上。”

    他一拍桌子欲夺门而出的刹那,才想起这是在开会,正尴尬——齐姝琴合上笔记本,“散会。”

    董霄顿时满腔感激和愧疚,也不好多留,径直离开。裴清浅跟没事灵一样也飘出去。齐姝琴简单收拾一下,和顾维庭、简薇先后出去。余下岑曼丽、许乐之和苏吉。岑曼丽把门关好,“真是太劲爆了。”她激动地说。

    许乐之神采飞扬,“好久没这热闹了。”

    苏吉,“……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咱们组好不容易好了点,别因为不团结又回去了。”

    “谁不团结啊。要不是简薇跑来。”岑曼丽责怪。

    许乐之说:“我知道云朵不可能再当副组长,我以为会提拨董大哥呢。没想到又是外调。部里就是不待见咱们这些首都组老灵吧。怕咱们搞小团体?”

    “对啊对啊。”岑曼丽拼命附议,“我也以为云朵犯了事,肯定是董大哥接任。董大哥的能力和资格都是足矣了。唉……”

    “可你轰走云朵的手段一点都不高明。”许乐之说。

    岑曼丽吓一跳,“你说什么!”

    “你会记错咱们组的联系方式吗?你联系上了会不先问问‘喂,是陆郎中阁下么’?”许乐之讽刺,“就是装不知道地把陶琏在香休岛的事都倒给云朵,你倒是了解她的脾气。”

    岑曼丽窘迫至极,苏吉不忍道:“算啦算啦。反正都过去了。云朵要是把持得好,也不至于闹到这地步。只是简薇来了,反而更不好了。没想到裴清浅对简薇的反应那么大,董大哥也失去冷静了。偏偏赶上案子,又牵扯齐家,这可让组长怎么办?她现在一定很难办。”

    “我摸摸你的灵心——”许乐之在苏吉胸膛上乱摸,“是不是都要替她碎了?”

    “苏吉你真喜欢组长,真的真的真的么?”岑曼丽激动,“哇,你和小顾,二灵抢美,一定很有看头。而且全都是迷途灵,也许这场大战可以延续到阳间。对了,她可是齐家大小姐,很有可能重生。然后再把你和小顾都弄回去,然后这场爱情从……”

    “别说了。”苏吉冷道,“我家已经没钱维持我的生命仪器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选择拔管子吧……”

    犹如冷水泼下,岑曼丽安静了。

    许乐之嘀咕,“反正我是完全灵,死彻底。曼丽,你家呢?你说过你家还有点积蓄和房产?”

    岑曼丽不吭声。

    “你想重生?”许乐之问,“你躺在医院那身子还行吧?有戏吗?”

    岑曼丽一掌拍他脸上,“许乐之!你真是讨厌!”

    掉头要走,她却怔住,“组……长……?”

    会议室的门不知何时开了,齐姝琴就站在那里。

    她听见多少?三灵共同的心声。

    齐姝琴望着岑曼丽,又看看苏吉和许乐之,抬手——岑曼丽后退一步,许乐之和苏吉也有点小紧张,“岑曼丽、许乐之,”齐姝琴说,“这是外勤批条,你俩的工作是和董霄一起调查尹千娇和陈杰的交集,以及交集内的每一个人,尤其是亲近的人。苏吉——”

    苏吉站起来,“组长……”

    她到底听见没听见?他们说自己喜欢她的话?

    她现在不高兴吗?还是没感觉?

    他几乎不敢正眼看齐姝琴,深恨自己窝囊。小顾在她面前,为什么就能自然洒脱呢?

    “苏吉,”齐姝琴说,“你找一下简薇和顾维庭,你们三个在五分钟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42

    42、第四十一章 烟雾弹

    齐姝琴喊简薇来,只是把八月的绩效考评表交给她,要她处理财务。简薇似乎有话要说,最后也只问了齐姝琴的住处和空闲时间便离开。苏吉本以为把他们喊来就没自己的事,但齐姝琴也要他留下。简薇一走,苏吉见不大的办公间内只有齐姝琴、顾维庭和自己,脑海里浮现一个三角图形,胡思之际,听齐姝琴问:“你们觉得简薇怎么样?”

    苏吉心想这种话哪里好说。顾维庭大方道:“她刚来本组,还不好定论。如果就看她刚才在会议室的表现,能力和性格还是不错的。比云朵素日的傲慢要好。”

    “只是裴清浅……”苏吉不想被忽略,小心道,“对简薇的反应有点特别。”

    “不用管她,她向来那个样子,出不了大事。”顾维庭对齐姝琴说。

    齐姝琴嗯了声,顾维庭又说:“不是说我彻底肯定了简薇,她毕竟刚来,我只是就事论事,论的是会议室的事而已。还有裴老鬼,今天她是为了简薇把野火撒到董霄身上,但这和简薇是否合适本组无关。换了谁来她都那个德性,下马威而已。”

    苏吉是从没想到一向寡言、让大家都捉摸不透的顾维庭竟然也有侃侃而谈的时候,这都是因为……她?

    不由望着齐姝琴发呆——她看他的眼神很专注,眸子里带着笑,目光很亮……

    “苏吉。”顾维庭拍他,“组长问你呢。”

    苏吉晃过神,“哎?”

    “你觉得呢?”齐姝琴和颜悦色,“裴清浅和董霄如何?”

    苏吉本来是就“简薇”做的答案,没想到题目变了,要他说也不是不会,但总要把话说好听。尴尬的沉默后,苏吉讪讪道:“自然都在我之上。董大哥亲厚仗义,裴清浅嘛……她的能力和资历肯定是无可挑剔的。”

    “你们来这里时间比我长,是否知道裴清浅为何老这个样子?上面也不管她?还是以前一直没组长,就没谁去反映?”齐姝琴道。

    苏吉明白这是一场私密的推心置腹,有些被信任的高兴,“我来的时候,她就是那样了。”

    “她并不坏。”顾维庭的话透着力度,“如果给个理由,我觉得她是在较劲,和云朵一样。云朵是跟简薇较劲,裴清浅也是在和某一位较劲,虽然,”顾维庭摇摇头,“我觉得她们纯粹是在和自己过不去。组长,如果可以,能不能让我去看看云朵,劝她几句?”

    “我刚刚和陆郎中申请过,访灵台的批复还没下来。如果下来了,我和你一起去。”齐姝琴道,“裴清浅在和谁较劲?”

    “不清楚。她似乎和所有的灵过不去,看谁都不顺眼。”

    “似乎就你除外啊。她格外青睐于你。”齐姝琴浅浅地笑。苏吉观察齐姝琴说这话的容色,似乎无异常。

    顾维庭的眉毛都不带动一下的,“因为我看她哭过。”

    齐姝琴一怔,“啊?”

    顾维庭点头,“她心里真的有事。”

    “这样啊……”齐姝琴沉思,顾维庭也适时沉默。

    苏吉见自己愈发被顾维庭挤得多余,有些不大舒坦道:“裴清浅的确挺好。有点小毛病也可以理解,谁没点小脾气啊。不过吧,我觉得即便如此,有时候也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别过多地带到工作上来。虽然组里提倡友善宽容,但同事终究不是家人。”

    齐姝琴微微一笑,“是啊,我也有点太过勉强了。”苏吉才想起她之前说过“把组当家”的话,大为窘迫。顾维庭不厚道地说:“晏老爷子虽然不常过来,但一直把这里当家,也把大家当他的孙辈们去照顾。今早我看了晏老爷子,他还在为那天没拦住云朵自责。可大家心思都在空缺的副组长位置上,谁也没想晏老爷子被盛怒下的云朵失手推了个跟头呢。”

    苏吉大惊,“这我怎么不知道?”顾维庭沉沉说:“我刚好和晏老爷子住对门。晏老爷子总呆在武器库那里,与世无争,也不去计较什么。他觉得自己没什么事,就不提了。怕说了再让大家都不帮着云朵。可我看这是两码子事,云朵那会儿情绪失控,也不是故意的。这个组里,若说云朵还敬畏着谁,就是晏老爷子。所以我也是想替老爷子去劝劝云朵。”

    齐姝琴深深内疚,“晚上我去看看晏老爷子。”

    “我听刚才简薇的意思,似乎晚上想和组长谈谈。”苏吉提醒道。

    “难道她要和我谈一个晚上吗?我也是有自己的时间安排。”齐姝琴不冷不热。停了会儿,“许乐之……如何?”

    苏吉感到这水越来越深,一身鬼气都要化作冷汗,透出毛孔涔涔而下。

    顾维庭毫不迟疑,“许乐之当然没问题,他到哪里都能让头儿放心,别看他吊儿郎当的样,但粗中有细,办事妥当,对工作特别执着。若不是他顶风冒雨,不肯停歇地连夜走访整座香休岛,我们也不会那么快就理清思路。”

    苏吉深感要为好哥们说句话,“乐乐向来嘴硬心软的。”

    齐姝琴继续问:“云朵呢?”

    顾维庭道:“能力、资历和经验,她继续留任没问题。不要考虑裴清浅,一个跟自己过不去千年老鬼,换了谁都搞不定,反正她从不耽误正事,何必太过在乎。至于香休岛上她和董大哥私自行动的事,还是不要在公开场合多说。”

    齐姝琴定定看他,“裴清浅很聪明,她带上了董霄。”

    顾维庭说:“她不会离开缉灵部。也没道理把一个对此地熟悉了千年的老鬼调到外组。说了她不会耽误正事。组长,和工作相关的一切手段,都是不可能让她在意的。”

    苏吉叹服,刚知道顾维庭才是本组城府最深的那个。看着木讷随和,原来揣了一肚子见解不吭声。现在组长来了,就跟献宝似的都奉过去……他……难道是真的爱上组长了?哪里有这么快的事?苏吉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震惊。

    “那么……”齐姝琴道,“岑曼丽呢?”

    顾维庭并没立刻发言,苏吉只想组长这是要搞组内调查,一个都不放过,见顾维庭还在思考,他就抢先说:“曼丽和乐子一样,都很胜任现在的岗位,也跟大家合得来。对上对下都是如此。”

    “顾维庭。”齐姝琴不予置评,目光有些入定。

    顾维庭说:“苏吉说的对。只是曼丽太年轻,收不住心。”

    苏吉说:“你我还有曼丽、乐乐都是一代的,阳间年龄差不过四岁。”

    “我也是。”齐姝琴说,“所以我明白。”

    她起身拿起两张纸,同时说:“先这样吧。你俩拿批条去晏老爷子那里领下法器,待会儿我们三个去两起案件的事发地走访。”

    苏吉一头雾水地和顾维庭走出去,简薇与他们擦身而过,进了办公间,“都处理好了。”

    “你直接交给缉尚书吧。工资都是总部核发的。”齐姝琴正在收拾桌子,准备出外勤。

    “组长,”简薇并没走开,“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说吧。”

    “可以要您的一张符咒吗?”简薇恳切道,“齐家的。”

    齐姝琴停下手,她看着简薇的面孔,寻不到丝毫破绽。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齐姝琴说。

    苏吉和顾维庭从晏祥那里出来,将法戒、法表都戴好后,苏吉打破沉闷,“组长什么意思?部里又要进行大的调动了吗?会不会和本省尚书令的职位有关?”

    “你多想了。组长只是来这里有几个月,想再了解下。刚来就问不太合适,这会儿谈谈心倒是不错的时机。”顾维庭淡淡笑道。

    “可我觉得太突然了。”

    “借简薇的事而已。”顾维庭随意,“当然,也是调查私纵齐宇乾的事到底是谁做的。”

    苏吉感到灵心于今日已不胜负荷,“可是……独独问咱们?”

    “我说——”顾维庭似笑非笑,“她信得过咱们啊。苏吉,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苏吉很不痛快,可他素来老实,也不抗议,“当时还有乐乐和云朵跟着,为什么就喊了咱俩?而且组长几乎是个个都问了。”

    “真惊讶你还知道个个都问了。我还以为你当时只顾着——”顾维庭的手很亲密地搭在苏吉的肩上,“沉浸在组长的迷人表情中,无法自拔呢。”

    苏吉不知所措,一脸痴样,“你你你……”

    顾维庭收了手,“走吧。还让别的灵误会咱俩不成?”

    苏吉走了两步,听顾维庭喃喃说:“烟雾弹。”

    “啊?”

    “她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但总不好直说。”顾维庭轻轻一叹,不再解释。

    “那个是路口。”熙熙攘攘的路边,齐姝琴对着手中的资料核实着。

    “上面刚好有一个路牌。”顾维庭抬头望。

    “第一案子中的路牌——”苏吉不失时机地说,“和第二起案子中的路口,是在一起的?”

    齐姝琴收起资料,“我们再去那个饭馆问问。”

    他们走进开在路口旁的那家川菜馆子。这一路走来,齐姝琴三灵已经依序进了各种店铺,都一无所获。这里开店的人流动性太强,几乎都是上半年刚盘下的店面,对去年的事情一无所知。路口这家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这饭馆不算大,一楼就十几张四人方桌,二楼倒有一溜包间。老板娘正在前面算账,他们谎称是记者,讨了半天话。也好这会儿人不多,老板娘也有工夫闲扯,“你们是问去年那事吧?太惨了,都不让再传。出事的时候是早上,上班上学的高峰期。那会儿高架桥刚起来,对面还没拆,是个农贸市场,天天人来人往。路也没铺利落,信号灯还老坏。反正一到高峰,桥下就一团乱。因为我就住在这后面,那天想起有笔账要结,早早开门来了。结果还没进来,就听见特急的刹车声,我以为是车祸,刚回头,就看着——”她心有余悸,“那女孩翻过桥栏杆,从上面跳下来了!”

    “她为什么跳下来?”齐姝琴问。

    “哪里知道啊,警察都没搞明白。”老板娘一个劲摇头,“人有时候就是想不开了嘛。不过——”老板娘停了停,“我看那女孩当时的样子很恐怖,好像有人就要害她。”

    “真有人要害她吗?”

    “高架桥上都是车,除了她,谁都没出来,找撞啊!而且她也是从车里跑出来的。”

    “什么车?”

    “普通的小车。后来听说是附近小区的黑车。那女孩是害怕迟到,打黑车上学。那司机没问题,当时都查清楚了,人也放了,不干这行了,走之前还在我这里吃了顿中饭。你们当记者的回去别乱写,小心惹麻烦。”老板娘一脸正经。

    “女孩跳下来之后呢?”顾维庭沉声道。

    老板娘乜他,“人掉下来,我吓得跑了,没再看。拉着我爱人出来的时候,桥下乱成一团。当时我爱人去看,回来后让我赶快回家休息,别凑热闹。对了,我那会儿正好怀孕。连着几日也没让我出来,说怕冲撞肚子。”

    之后就絮叨起生小孩的事,齐姝琴见问不出多余的,失望地叹了叹。顾维庭建议到小区找找线索。他们给老板娘留了手机号,希望她想起什么可以及时联系。随后出门向小区走去。

    他们刚离开,又有人进来了。

    “几位啊?”老板娘忙算账,看也没看。

    一厚摞红彤彤,放到台子上。

    算账的笔停了,看钱的眼花了。

    她面前的男子沉声道,“刚才出去的几个,麻烦都喊回来,带到二楼包间。别问为什么,这是报酬,事成加倍。”

    烈日炎炎下,齐姝琴的阳伞有点问题,顾维庭和苏吉帮着弄的时候,齐姝琴无意一瞥,握住顾维庭的手。

    “怎么了?”顾维庭关切道。

    “齐柳笛。”齐姝琴直直望着路对面——齐柳笛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正在撑伞。

    顾维庭搂住齐姝琴,“没事,她没看过来。”

    苏吉瞪着他俩的姿态,发呆。

    齐姝琴并没一味躲避,她让苏吉把伞撑好,又站在他俩身后,透过缝隙看了看,“她在跟着前面那个女生。”轻道。

    齐柳笛身前不到十米处,也有个打阳伞的高中女孩,正左顾右盼地往前走。

    “会和案子有关吗?”顾维庭低声问。

    “不清楚。但我想过去看看。”齐姝琴冷静道。

    苏吉就不冷静了,“可是冥府保密法……”

    “我去,你和苏吉留下。”顾维庭表态。

    “我去。齐家人的招数……”齐姝琴忧心,“你俩还是不要贸然去惹。我实在不放心。”

    “小顾和组长去吧。小顾掐诀的能力比我好。”苏吉坦然。

    嘟嘟嘟。

    是顾维庭的阴阳手机响了,“刚才那老板娘。”他接了后说,“要我们回去,她想起重要事情了。”

    “可是我预感她会和案子有关。”齐姝琴望着齐柳笛,她依然跟在那个女生身后,保持八九米的距离。

    “我回去。你和小顾快跟上。”苏吉二话不说就往回跑,感觉稍一停留,就会犹豫,会不甘。

    她还是希望小顾陪她吧。

    齐姝琴看着苏吉的背影有点不安,“齐柳笛不是我对手。顾维庭,你去看着苏吉。”

    顾维庭见她一脸坚决,知道不容辩驳。索性做个样子,等她跟上齐柳笛的时候再偷偷跟她。谁想还没跑进饭馆,一道身影忽地跳过来,挡在路中间,害得顾维庭差点撞上,定睛望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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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第四十二章 遇险

    苏吉让老板娘带上二楼最里面的包间,迈进去还未看清室内布置,门被砰得关上,过重的声音让他吃一惊,回头看的同时,从头到脚,全身麻痹到站立不稳。他闷哼一声直直倒下,奋力挣扎着要去使唤手指和手腕上的法器,却已力不从心——眼看指头上跳跃着一束束森森青光,所过处均无法动弹,骨节愈发僵硬,弯曲都难,何谈掐诀自保?苏吉脑中一片混乱,完全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双肋下被叉起来,余光看到的是两只面无表情的傀儡将他按到椅子上。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定睛去看——侧边缓缓踱过一人,遮住窗外大半天光。

    看清这人相貌的刹那,苏吉的一颗灵心几乎坠入谷底,片刻又回到山巅——幸好她没过来,幸好自己坚持了一把,感谢老天爷……

    “苏吉,迷途灵,年龄24。身体在xx医院xx病房。之前是xxx大学xx专业……”

    苏吉听着这人念着这些准确的资料,便知对方是有备而来。但他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得到这些讯息的,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之前香休岛上私纵齐宇乾的事,灵心冰凉——难道组里当真出了叛徒?如果将消息奉送给眼前这个人的话,那么这个叛徒真正要对付的——必然是组长。

    一想到这个,满腔愤怒腾起,是谁要出卖组长?!

    苏吉气得发颤,又拼命动了动,还是无济于事。

    “没用的。”对方合上资料说,“你是个不完全的鬼,生前并无特长,目前力量也实在有限。我想你该知道我是谁,也明白我的术你是挣脱不过,反而会伤到自己,还是不要做无用功了。”

    苏吉镇定下来,“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您要是哪条道上的老爷子,想找人谈事,真的是找错了。”

    “我知道我没找错,你也不用装不知道。”对方负手而立,“你是冥府工作灵。”

    “那是什么?神话传说吗?”

    对方一掐手诀,苏吉惨叫一声,痛楚伴随淡淡焦味。

    “玄黄界的法诀可以用来对付你,不用再否认你不是人。在我面前你已毫无秘密,放聪明点。”对方低声道,“我不想伤害你,只是要和你谈谈。本来以为你们都会回来,但只来了你一个。这样其实最好,最好……苏吉,你不想重生吗?”

    苏吉一怔,不禁停止挣扎……

    饭馆外——

    “你来这里做什么?拿批条了吗?偷溜出来的?你后台可真是硬得很。”顾维庭不耐烦地冷哼。

    站在他对面的古装女子手持团扇,细长指头顶着顾维庭的脑门,笑道:“呦呦,看这老小孩的样儿,我可是来救你的——还有你这颗灵心里——安放的那个——怯弱弱的齐家小美娘。”葱根白的指头又抵住顾维庭的心口,眸光流闪。

    顾维庭叹道:“裴老鬼,麻烦你别老乱说。快回去,待会儿要组长看见了……”

    “她能拿我如何?”裴清浅眨巴睫毛,“报告陆郎中?那家伙不过一张好面皮,也就会靠着冥府赐给的法力去摆摆酷,实际绣花枕头一个;或者越级报告缉大佬?得了呗,一树梨花正忙着压海棠,哪儿有功夫管我这小丫头片子。”

    顾维庭正色道:“你说话注意点。我知道你有背景……”

    “有你个脑袋背景。”纤纤玉指重重弹他一记,冷笑道,“不过是死得冤枉死得惨,始作俑者还在那儿光鲜着没受罚,我就仗着这个和冥府耗下去,天荒地老,看谁耗得过谁,反正我得过且过,没那么多追求。”

    顾维庭不想在这里和她纠缠,双手齐出,要推她走,“我不和你多说,你快回去。云朵就是因为随便跑出来才出的事。她还是明着有缉尚书作保,冥府各部都是心知肚明的呢。”

    团扇一转,敲到顾维庭的脉门上,震得对方收了手。裴清浅斜眼看他,“我说了是救你们来了,怎么这就赶我了?你这是要进去吗?先别忙着往里进,你跟着我去偷听好吧。”

    顾维庭捏着手腕直蹙眉,“别闹了,苏吉还在里面,组长还需要接应……”

    裴清浅吃吃笑说:“你才知道苏吉在里面,可还有另一位也在里面呢。我眼看着苏吉进了那位的包房,关了门,天晓得密谋什么呢。你若是知道了那人是谁,保准只想听壁角,不想再往里进半步。”

    “谁?”

    裴清浅笑道:“你那美娇娘的亲老子啊。”

    顾维庭一惊,“齐念佛?!”

    裴清浅笑靥如花。

    手腕拿捏好力道,让伞骨倾斜,伞面低垂,齐姝琴小心地挡着自己的脸,目光胶在伞沿下,这角度并不好,但齐姝琴不在乎齐柳笛发现有人跟踪,她要保证的只是齐柳笛不会发现是谁在跟踪。

    紧追着齐柳笛的步子,齐姝琴又跟了一段。眼见最前面那女孩左顾右盼地进了小区,齐柳笛也不紧不慢地进去,齐姝琴跟去的瞬间,觉得脑子轻轻一晕,视野内一片花白,身子也摇了摇。右手几乎就在感受到不恙的同时掐了诀,两旁余光纳下的景物变了变色,瞬息,一切又都恢复了平常。

    齐姝琴知道齐柳笛定是察觉到身后的不对劲,这才放了一个困诀出来,试图对身后进行清场。此咒不会伤害人命,只是会让身后人在半个小时内陷入循环的环境中,找不到出路,如同鬼打墙。若是寻常跟踪之人,自然跟不下去。

    齐姝琴轻轻一吁,好在从小到大,她掐诀的速度总能抢在齐柳笛的力量完全释放之前,让对方咒法的影响降到最低。当然齐柳笛并不清楚,因为齐姝琴总是相让这个妹妹,往往故意放慢指法变换。只因她十七年来过得太苦,发自内心地不想让家里唯一还能笑脸待她的人也朝她冷脸。虽然最后的最后,她彻底明白这个妹妹的心里也并非如此单纯,甚至一直作壁上观看她让父亲肆意打骂十七年……

    五指握紧伞柄,她摇头散去不想回忆的事情。为了迷惑齐柳笛,让对方以为术法成功,齐姝琴不再走大路,而是佯装游览路边小店,时不时就进去转转,视线却时刻把齐柳笛纳进来,看清她的去向,再顺着摸过去。她就这样走过小区里一栋栋单元楼,往更深的地方去……

    再说齐柳笛,她此次出来是为了齐入画平事来了。尹千娇和陈杰的失踪案迟迟未破,这个小圈子中的另一个女孩柳亭也慌了神,有个风吹草动便会第一时间知会齐入画。今早齐入画接到柳亭的电话,哭着说自己收到了几十条短信,要她立刻去指定地点,问齐入画怎么办。齐入画就找了自己。齐柳笛安抚堂妹,要她照着自己所说,怂恿了柳亭前去,自己则跟在后面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妖鬼作怪。齐入画说:“是拿柳亭做诱饵吗?”齐柳笛道:“要不拿你去做?那倒好。咱们姐俩配合默契,总比我一个人单打独斗强。”齐入画说:“我是怕万一……万一柳亭也没了,这案子闹大,报到伯父那里怎么办?迟早会让家里知道和我有关。”齐柳笛冷笑说:“妹妹,你一个内行人,却拉着四个外行人在凶日凶时请笔仙,那时候你倒没想过以后的事情。”

    齐入画分辩,“那会儿全校都流行玩笔仙碟仙的。我看他们都无知天真的很,就是想炫一炫,看他们几个外行大惊小怪的样子,多好玩。”

    齐柳笛叹道:“这也算不得什么。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违反玄黄家的大忌,不主动送走笔仙,还故意把她定到阮芳姿身上去。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只是要和她开开玩笑,我们这几个人里,就她老与众不同,我们抄作业,她不借;考试前说好要她丢个纸团或者发暗号,她就闷头做题当不知道;就连上课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不会了,踢她椅子,她都假清高地坐得笔直,就是不告诉。事后还假惺惺地说是为我们好,作弊和抄作业都不对啦,什么不能老指望着别人,中考高考云云的。我会在乎中高考吗?反正到时候伯父也会帮忙的。”齐入画理直气壮道。

    齐柳笛在心里一个劲冷笑,小叔小婶若还没转世,听了这话非气得爬到地上来,揪住爸爸的领子骂他没教导好齐入画。表面上她一脸同情,“说的也是。那样装傲慢的人是该教训。但是你也得控制好火候,别玩火自焚啊。”

    “谁知道她突然就转学了。后来也失去了联系。”齐入画说,“我估计着,她肯定早就让笔仙缠身,或者附身,然后找我们几个报复来了。”

    “得了。你别说你的估计,大都不准。先跟我讲,柳亭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也学机灵了,哭求那个发短信的司机,才弄明白找她的是个孕妇,大清早打了辆车,然后和前两次一样了,无非是说‘我死在xx’然后露出真容,司机吓坏,再丢下纸条让司机照着去办,否则就死。随后下车离开。”

    “下车离开?不是一晃不见?”齐柳笛疑惑,“前两个好像也是。如今这鬼都礼貌起来了。然后呢?”

    “没了。柳亭就找我来了。”齐入画说,“笛儿姐姐,柳亭若是再失踪了,下一个可就是我了。倒不是害怕妖鬼,是害怕伯父知道这事……”

    “为什么第一个是疑似阮芳姿的女学生,第二个变成了乡巴佬,第三个成了大肚婆了?”齐柳笛道,“是不是除了阮芳姿,你还做过别的?”

    “没啊。我也不清楚怎么变了!所以要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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