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皇后种田记 完结+番外 作者:yanqinghai
她们帮着处理宫务,还是不错的。”
衲敏本来也就这么一说。哪知道,提醒了雍正。大叔睁开两只眼睛,在屋里搜寻一遍,沉着脸问谨言:“你是从公主身边调到皇后这儿的女官?”
谨言躬身回答:“回万岁爷,正是奴才。”
雍正瞅瞅,言谈气质,不像普通人家姑娘,便问:“你家里都有什么人?父母是谁?”
谨言幼年孤苦,受了外祖父家不少白眼。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问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只是,皇帝垂问,不敢不答。低头回话:“启禀万岁爷,奴才先考,乃是西林觉罗讳肃海,官居盐政监察御史。奴才先妣曹氏,为通政使曹寅长女。奴才本有幼弟,早年夭折。”
雍正一听,此女聪慧有礼,又是忠臣遗孤,正白旗后裔,好啊!正好,娘家没有人催,可以晚几年再放出宫,正好能帮着皇后理事。加上她又是从弘琴院子里出来的女官,料想弘琴也不能怪自己提拔“前奴才”。想到这里,雍正更高兴了。既不用着急嫁闺女,又能杀杀那丫头片子的威风,还不用皇后劳累。一举数得,好!
想到这儿,雍正便笑了。那笑容,皇后看着还可,屋里其他人看了,全给吓的不敢抬头。笑话,冷面皇帝突然笑的春暖花开,任谁见了,不慎得慌啊!
“皇后啊,朕看你身边这个谨言很不错呢!既聪明能干,又是八旗贵女。你看,是不是,提拔提拔她呢?”
衲敏一愣。谨言听了雍正这话,脸色立刻变得煞白煞白,咬着牙,含着泪,对着皇后直摇头。衲敏瞧着心疼,想了想,便委婉劝雍正,“皇上说的是。谨言这孩子,臣妾也很喜欢。不仅聪明能干,还懂事知礼。这才把她调到身边。臣妾还想着,过两年,公主出嫁之后,就把她当干女儿一样,寻个好婆家,风风光光嫁出去呢!不管怎么说,他父亲是死在任上,算得上以身殉职。臣妾身为一国之母,理应好好照顾忠臣遗孤。皇上看呢?”大叔啊,这娃比你孙女还小,您就高抬贵手,别把她拉到龙床上了吧?
哪知雍正听了,急忙摇头,“这么好的女官,怎么能那么着急就放出宫去?皇后怜惜忠臣遗孤,就该给她个更好的去处。”
衲敏无奈,只得干笑,缓语相劝,“皇上说的是。臣妾想岔了。这么着,就叫她在我身体多呆几年,将来,跟碧荷、翠鸟她们一样,到了年龄,就放出宫外吧。”我都这么说了,你可别下旨封妃了。没看人家小姑娘急的都快哭了?
雍正这才满意,“放出宫的事不急。倒是皇后,谨言的份例该提提了。”话未说完,谨言对着帝后二人扑通一声跪下,口里道:“万岁爷提拔奴才,奴才感恩戴德。只是奴才蒙主子娘娘大恩,愿一生一世留在主子娘娘身边,伺候主子娘娘。还请万岁爷体谅奴才一片为主之心。仍叫奴才留在主子娘娘身边做宫人。”
衲敏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竖起大拇指:好!不幕权势、不贪富贵,有魄力!这才是贵族小姐的风范!
扭头再看雍正。奇怪了,雍正大叔居然一点儿也不生气,乐呵呵地吩咐高无庸搀起谨言,不急不怒,缓缓吩咐:“不错,是个懂事儿的。放心,伺候好了你们主子娘娘,朕不会亏待于你。”接着嘱咐衲敏,“皇后啊,自今天起,谨言就做你中宫第一女官,协助你处理六宫事务,帮你保管凤印。高无庸,一会儿别忘了找公主,把凤印给皇后娘娘送回来。”
高无庸答应一声,立刻去公主所找固伦公主。一面走,一面替苏培盛庆幸:终于不用受那份洋罪了!
看看低头跪在地上的谨言,雍正想了想,既然要帮着皇后掌管凤印,只有女官的名头,怕是不够。罢了,索性,给她个名分。
“谨言听着,自今日起,你在宫中所有份例,比照固山格格。好好干,将来,出宫的时候,按多罗格格规格出嫁,也不是没有可能。记住了?”
谨言略一思忖,慌忙谢恩,“奴才谢主子隆恩。奴才定尽心尽力服侍主子娘娘,万死不辞。”我滴那个神呐,等俺出宫,就去庙里给您供奉俩猪头!
不一会儿,高无庸就捧着凤印回来。看着谨言端着凤印,安安静静站在皇后身后,雍正满意了,又吩咐谨言几句,便高高兴兴地摆驾养心殿,批折子去了。
衲敏扶着谨言,恭送銮驾出了养心殿后院,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跟谨言互相看看,噗嗤一声,主仆俩一齐笑了。从今以后,仁和堂内,就多了一位保管凤印的西林格格。
无端被夺了凤印,弘琴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不多会儿,便追到仁和堂,搂着皇后撒娇,想要夺回掌印之权。
衲敏无奈,伸手指点点闺女脑门儿,“你呀!我说怎么回事。你阿玛平日对你那么娇惯,你处理宫务又没什么过错。怎么说把凤印拿回来,就拿回来。原来,你居然他炖‘鞭子’。你才多大呀?这种事就干。”
弘琴嘿嘿笑笑,“那也是为后宫娘娘们好嘛!儿臣,还想多要几个妹妹呢!将来,就是抚蒙,有了人选,也不发愁不是?”臭老四,就是膈应死你!叫你对皇后不忠,给皇后头上戴绿帽子!气不死你,也得补死你!哼哼!
谨言低头不语:这事,公主做的确实有魄力!籽言站在皇后身后,则暗暗称奇,这公主脑袋里都是咋想的?万一不是妹妹,是弟弟,那往后——可就更“热闹”喽!
衲敏笑着敲敲弘琴脑袋,“你呀!老实几天吧,别等妹妹没出来,你阿玛先把你嫁到蒙古去!你别不信,今天多亏谨言。要不然,这会儿,察尔汗正在礼部商量聘礼之事呢!”
“啊?”一听这话,弘琴登时蔫了。低头想了想,缠着皇后磨了半天,得到保证,日后依然由她处理宫务,这才半不甘半忐忑地跪安,一步三回头地回公主所去。
籽言望着公主背影奇怪,“原来,固伦公主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谨言淡笑,“一物降一物,总归是有的!”衲敏听了一笑置之,并不计较。
谨言低头琢磨琢磨,笑着对皇后提议,“主子娘娘,您仍叫公主帮着贵妃主子管理后宫,只怕,公主要换个地方管事了。”
“哦?什么事?以前,她在顺宁堂,不是好好的吗?”
“主子娘娘,以前事情不多,公主多跑两趟翊坤宫就是了。只是,往后,又要过年了,公主手里事务一件接一件。宫里太监宫女,位份不够的,有什么事情要回禀,总不能老往顺宁堂跑。要知道,这里,可是紧挨养心殿。奴才只怕,不合时宜呢!”
衲敏想了想,吩咐:“以后,叫公主到永寿宫坐殿。那里自从年妃搬走后,就没人住了。就在咱们后头,离翊坤宫又近,凡事都方便。”说完,又笑着看看谨言,“你呀,到底是公主身边出来的,还真会替她着想!”
因谨言升职,便将籽言提为一等宫女,从景仁宫原二等宫女中,挑出两个谨慎本分、身家清白的,名字分别唤作甜杏、蜜枣,同籽言一般,升为一等宫女。
没过几日,便是腊月二十七。雍正封了笔,偶尔闲暇,便翻出书画品玩。衲敏身体略硬朗一些,趁着年前天气好,每天陪着雍正晒晒太阳,散散步。
他们闲适,自然就有人忙碌。弘琴管宫务管习惯了,过年种种安排,自然还是她操心。奈何手中没有凤印,诸事不便,索性,白天常驻养心殿后永寿宫,跟皇后借来谨言,捎带上凤印,帮着处理宫务。好在年前几日,雍正都是住在仁和堂,没给弘琴品评后宫侍寝嫔妃的机会。这才没闹出什么大笑话。
公主这边安静了,皇子那边却更加热闹起来。阿哥所里,谦嫔坐在正位上,手中拿着鸡毛毯子,脸色发白,嘴唇颤抖,喘着气、流着泪,对着弘喜颤着声怒喝:“逆子,说:你往后再也不闹了,好好在上书房给我读书。再也不吵着去西洋了。说!”一旁小太监也跟着催促,“爷,您就说两句好听的,叫谦嫔主子高兴高兴吧!大过年的,您这个样子,别说谦嫔主子,就是咱们这些做奴才的看着,心里也不好受啊!”说着,像模像样地拿袖子沾沾眼角。
弘喜跪在地上,梗着脖子,任谦嫔将手里鸡毛毯子挥舞地漫天鸡毛,咬着牙硬是不开口。
谦嫔气极,恨不得一脚把这孩子踹回娘肚子里。顾不得端庄仪容,丢下鸡毛毯子,抓起弘喜衣领,哭道:“儿啊,我这辈子,受了那么多苦,熬了那么多年,担惊受怕了那么多日子。好容易,你平安长到十来岁。眼看着,就能娶妻生子、出宫开府,好日子就要来了。我的儿啊,你怎么就想不开?咱做个闲王,好好过日子,哪个不给咱母子几分面子?非要狂风大浪地,去受那个罪,做什么呀?万一——你叫我可怎么办?叫我下半辈子依靠谁呀!我的儿啊!你糊涂了?难道,连从小将你养到大的额娘也不要了吗?”说到这儿,谦嫔真是悲从中来,顾不得外头新年喜庆,呜咽不止。
吵着闹着要出海,连着几个月,得不到一个人支持,弘喜心里,本就委屈。再听谦嫔又哭又说,感发心止,回抱着谦嫔,埋头痛哭。
旁边一帮太监宫女,明知不可无端痛哭,奈何劝了半日,这母子俩竟然越哭越凶,大有冲破屋顶、淹遍宫院之势。这帮宫人也急了,再这么下去,吵来别人,都得跟着吃瓜落。一时间,一群人跳脚着急,没有主意。
正在这帮人举足无措之时,外头一个少年声音从门外骤然传来,“怎么回事,大过年的,在宫院里放声嚎啕,是何道理?”
150烟波浩瀚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在院中诸人耳朵里,则是如同炸雷一般。
谦嫔与弘喜急忙擦干眼泪,整理仪容。院子里小太监们也急忙上前打千儿,“[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奴才给宝贝勒请安,宝贝勒吉祥!”
弘纬略一点头,一脚跨进弘喜院内,领着两个小太监,站在正屋门口。弘喜已经擦干净脸,迎了出来,对着弘纬拱手,“弟弟给十哥请安。十哥好!”
弘纬点头,“自家兄弟,无须多礼。刚才我还没进院子,就听见有人大放悲声。眼看就要过年了,你可要管好院里人,别闹出什么不好来才是。”
弘喜红着眼睛点头。弘纬冷眼瞅见谦嫔身边大宫女站在门外廊下,毕竟是年轻庶母,要多避嫌。便站在门外,对弘喜说:“我来也没什么事,就是见你连着几天没去上书房,听说身子又不好了,过来看看。既然你没什么大事,我就放心了。”说着,叫身后小太监将带来的礼物交给弘喜身边宫人。说是皇后、宁贝勒送的,叫他好好养病,等好了,早日去上书房。
弘喜急忙叫人接了,对着仁和堂方向谢恩。又请弘纬帮着到皇后那里多多拜上。
弘纬“嗯”了一声,顿了顿,说:“前两天,我听说皇阿玛准备派人到西洋去转转。已经选了年羹尧大人第四子年秀一同前去观摩。你不是最喜欢西洋之术吗?等病好了,就去跟他说说,喜欢什么,叫他带来就是。要是出宫不便,还可以跟弘晓说说,叫他回家时,给你传个话。反正要年后才走,不用着急。”
弘喜一听,先是一喜,而后,又是叹气。听十哥的意思,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去,还是不能跟着走。不由往前跨一步,“十哥,那个——我也想去。”
弘纬皱眉,“西洋之术,细技末流,玩玩就是了。怎么想着去呢?你是天潢贵胄,到那番邦,岂不叫人笑话!”
弘喜一听,顿时涨红了脸,“不是的,十哥,你说的不对。”
谦嫔坐在屋里听了,心都快蹦出来:哎呦我的儿啊,你怎么能这么跟宝贝勒说话呢?莫说他长你半日,单说他是正经嫡子,你就差了他不止一头啦!老天保佑,千万别叫宝贝勒生气。
弘纬还真没有生气,反而看着弘喜笑了,“哦,那你跟我说说,那西洋之术,如何就好了?”
弘喜站在弘纬跟前,憋了半天,还是不知从何说起。一干宫人跟着着急。原本,弘纬与弘喜出生时间只隔一夜,又因为弘纬生母高龄产子,而弘喜他娘生弘喜时,只有三十来岁。刚出生的时候,弘喜确实比弘纬略大一些。就是到了今天,弘纬也不过比弘喜高那么一点点。可是,如今这场面,看在谦嫔等人眼里,那就是一个高高在上,一个怯懦小心。
弘纬等了半日,见弘喜说不出所以然来,也不忍心难为他。有些事,是熹妃与弘历做出来的,眼前这个少年,只是他们手中的砝码而已。故而,弘纬冲弘喜笑笑,“没事的,等你想起来怎么说,再去找我。咱们院子又挨着,几步路,走起来也方便。”
说着,拍拍弘喜肩膀,就要离开。弘喜见状,顾不得害羞,一把拉住弘纬,“你等等,我拿两样东西给你看。”说着,一阵风似地刮进书房。
弘纬心中好奇,便留在院子里。谦嫔则是隔着帘子祷告:“儿啊,你可不能触怒宝贝勒哇!”
没一会儿,弘喜便捧着一个红漆盒子出来。拉弘纬坐到院子中石桌旁,轻轻打开盒子,向弘纬细说。“十哥,你看。”
弘纬瞅瞅,“火铳?”
弘喜点头,拿起其中一把,递给弘纬,又拿起一把,再递给他,“比比看,哪个好?”
弘纬一只手拿一把,赏玩一番,递出左手中那把,“这个!”
弘喜点头,“这个是普鲁士做的,我西洋师傅威尔逊送给我的。另外一把,是咱们工部自己造的。我试过,普鲁士那把,能射穿百步以外砖墙。而咱们自己造的,尽管年大人说,已经很好了。但是,射程仅仅是普鲁士火铳的一半,还容易打偏。”说完,撅着嘴,直勾勾地盯着弘纬,皱着眉,不肯多说一句。
弘纬仔细比对这两把火铳。毫无疑问,普鲁士制造的,确实比工部造的更加精细,枪身曲线也更加流畅,更难得的是,精钢制造,比工部牌的要纯净许多。这个十二皇子,对夺储或许不在行,对这些细巧工具,却有着与生俱来的敏感。
琢磨一番,弘纬放下火铳,问弘喜:“你去西洋,就是想看看人家怎么造火铳的?”
弘喜急忙摇头,“不是,不不不,不仅仅是为这个。我听说,西洋人还会造好大的船,他们会用机器织布纺纱。所以,我想去看看。虽然皇额娘说,察尔汗台吉那里也有从俄罗斯买来的机器纺线机。但我想,能亲眼去看看欧罗巴的,应该更好。”
弘纬沉默一会儿,直到弘喜以为,彻底无望时,才听他说:“你是皇子,熹妃娘娘和谦嫔娘娘,舍不得你去。”
这回,弘喜不迷糊了,“额娘她只是怕我一去不复返,等我回来,自然会好好孝顺她。再说,皇额娘也不会不管她。懋贵妃无子,不也过的好好的吗?至于熹母妃那里——她,算了,反正以前,她眼里只有四哥;现在,也不过是看我还算得宠罢了!”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压到无人能识。说完,便低头不语。
弘纬听了,不由叹息:这个孩子,并不如他平日里表现的那般呆傻。该懂的,他都懂。虽然,他嘴上没说。只怕,这阵子他吵着闹着要去西洋,原因之一,便是熹妃和弘历暗中谋划扶他上位,而他自己不愿意陷入争储漩涡,想借此避祸吧?
想到这里,弘纬心中发寒。站起身来,嘱咐弘喜好好注意身体,其他事情,等过了年再说,便领着人回去。
好容易等宝贝勒离开,谦嫔几步从屋里蹿出来,拉住弘喜一通询问。直到弘喜保证,只是兄弟之间说说闲话,这才放手。眼看天色暗下来,谦嫔是后宫嫔妃,不宜在阿哥所久呆。将成贝勒院子里太监宫人狠狠嘱咐一番,这才坐上轿子回去。
弘喜恭送谦嫔回宫院,领着人回到书房,便翻箱倒柜地找西洋书籍研读。贴身太监盯了半日,见这位总算不提“出使欧罗巴”之事了,倚着门框松了口气,哎呀妈呀,爷,大过年的,您可消停消停吧!
再说弘纬出了阿哥所,便去养心殿找雍正。没想到,雍正大叔跟皇后一起到御花园散步去了。
弘纬又领着人出了养心殿,向北往御花园赶。
一行人顺着西六宫宫巷,过阆苑右门,再往里走一段路,远远望见延辉阁南面,帝后二人仪銮驻扎。
宫人太监离帝后二人十步开外,拱手伺候。
而雍正与皇后,此刻正手挽手,悠悠闲闲地逛花园呢!
弘纬一张小脸顿时红了:老四你个厚脸皮的。就是跟自己媳妇再亲,等天黑了,两口回屋里,爱咋地咋地。万万不能当着阖宫上下、几万号人,光天化日之下,在御花园里秀甜蜜呀!真真是羞死人啦!
一拧脚后跟,转身就想往回跑。
哪知运气不好,刚转过身来,就撞上了弘琴公主。弘琴后头还跟着谨言等一大帮宫女太监。
当着众人面,弘纬只得给姐姐行礼问安。弘琴嘿嘿一笑,轻抬手,“免了,弟弟起来吧!”瞅瞅他粉红粉红的小脸蛋,诡笑着问:“咋地啦?瞧这小脸儿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哪个美人儿,怀春了呢!”
一句话,逗的弘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谨言站在后面看不过去,走上来催促,“五公主,咱们赶紧去见主子娘娘吧。马上就是除夕了,赶紧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才是啊!”
弘琴摆手,“不急。没听皇额娘说:老百姓家里,割块儿肉、剁顿饺子,不也高高兴兴地过了吗?咱们天家,更应该简朴,为天下表率才是。弟弟啊,你这么急匆匆地,该不是找皇阿玛有事吧?正好,咱姐俩儿一块儿去。”
说完,生拉硬拽,一路把弘纬拽到延辉阁外面。大老远就对着雍正、皇后吆喝:“皇阿玛、皇额娘,女儿和弟弟给您二老请安来了!”
说着,拖着低头不敢言的弘纬,来到帝后二人近前。
这段日子,借用谨言的手,把持住了凤印。少了女儿整日品评那方面的问题,雍正见了弘琴,也不再小心肝颤啊颤啊抖啊抖。笑着叫二人起来。衲敏瞅瞅弘纬耳朵根儿都发红,吓了一跳,急忙把人拉到身边,一叠声问:“这是怎么了?这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请太医了吗?”
弘纬低头不肯答。弘琴好心给他解围,“没事儿,就是想要小宫女伺候啦!”
衲敏跟雍正面面相觑,“不是吧?这娃才十岁啊!”
弘纬气的直想哭,一把拉住皇后的手,“没有的事,皇额娘,您别听姐姐瞎说。是她想嫁人了才对!”
雍正一听,高兴了:想嫁人好啊,这样的丫头,早点儿嫁了,早点祸害别人家!好!
谁知他还没说话,皇后早先一步开口:“胡说什么呢!你姐姐才多大?说出去叫人笑话。”
弘琴挑眉,上前拉住皇后胳膊,牛皮糖似的紧紧贴住不放,“就是就是。额娘——,你看看,弟弟他又欺负我!”一面撒娇,不忘冲雍正抛个媚眼。吓的雍正遍体生寒。弘纬低头,装作不认识眼前这人。
娘几个正在说笑,弘经带着一帮人也来了。一家五口依次行礼之后,弘经便呈给雍正一个折子。
雍正接过来,并不避讳皇后,直接打开。扫视两眼,便递给弘纬。等他看完,才问:“说说你们俩的想法吧。”
弘经顿首,“儿臣以为,此奏折所言,可以施行。但要谨慎而为,以免后患。”
弘纬则摇头,“皇阿玛,这海禁开了也就开了,为何还要送那么多少年去西洋?”
雍正没说话,转脸问弘经,“小宝说呢?”
弘经听见雍正唤他||乳|名,略微不好意思,低下头,朗声回答:“回皇阿玛,儿臣以为,我国前往西洋,路途遥远,往返一趟,少则十月,多则数年。若派老人前去,一来,年纪大了,不易学习语言;而来,观摩回来,恐怕,也没几年时间,能够为我朝效力。故而,儿臣以为,可以派少年前去,这样,影响更加长久、更加深远。”
雍正点头,“是这么个理。大凡年少之人,更容易接受新事物。正如当年,朕就喜欢叫人用西洋画师,而你们皇玛法却——”说到这儿,意识到在这里谈论康熙皇帝保守,似乎不合时宜,便转开话题,不再提了。
衲敏不解,康熙皇帝似乎也很喜欢西洋画法吧。无伤大雅的东西,老康似乎也不大反对。他不喜欢的,是那些比较精巧的技艺。更加不喜欢那些西洋思想。想到这儿,不由喃喃自语:“康熙皇帝是个开明的皇帝,也是个保守的皇帝呢!”
“皇额娘——”弘琴吓了一跳,当着那人的面,这种话都敢往外说,你不想活了?喊完,急忙紧紧张张地去瞅弘纬。难得,弘纬只是略微抿抿嘴唇,貌似并没有不悦,反而多了一分羞惭。
弘琴放下心来,竖着耳朵,细听雍正说话。
不一会儿,雍正便拍板,“这件事,交给你十二叔、十六叔去安排人选吧。”想了想,问,“这折子,是年秀托你带来的?”
弘经急忙点头,“回皇阿玛,正是。今日儿臣遇到十四叔,他交给儿臣,说是年秀侍卫送来的。不过儿臣猜测,应该只是年侍卫代笔,真正上折子的人,应该是年大将军。”
雍正冷哼一声,听到年大将军,雍正一张老脸,便没有一丝表情了。吩咐弘经,“回去歇着吧。”
弘经拱手告退。直到弘经背影出了阆苑左门,雍正这才拉过来弘纬,敦敦教导:“儿啊,不可小看海洋。大海的浩瀚宽广,只有你真正看到之后,才能明白。你十二弟已经多次跟朕说了西洋之事。尽管他还年幼,言语中不能十分全面。朕也明白,如今,我大清,是有好多东西,都快被人超越了。你身为中宫嫡子,肩上承担着大清的未来。绝不可蒙眼不见,要从谏如流。记住,只有开放,只有竞争,人——才不会被动挨打。这些,你可以趁年羹尧未入藏之前,跟他好好聊聊。依朕看,他对你,很好!”
说着,斜眼瞟了瞟皇后,那一眼,意味深长。
弘琴站在皇后身后冷笑,“老四啊,你不会真怀疑,自己媳妇给你带绿帽吧?”衲敏收到雍正眼神,则是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什么呀!都说开了,你还揪住不放。再这么着,我真去找姘头啦!
一时间,御花园内,静静悄悄。
151仁孝皇后
最后,还是弘纬开口打破僵局。“皇阿玛,儿臣以为,年大将军那里,其实可以不用担心。”
雍正没说话,坐在交椅上,“哦?”了一声。
弘纬看看皇后,没什么羞涩颜色,便接着说:“据儿臣所知,年夫人也是位女中豪杰,与恂郡王福晋做生意,做的热火朝天。哥哥说,年家在雍正初年欠官家的钱,早在雍正六年,就已经还清。而且,年大人还做主,办宗学,请来大儒、西洋先生教导。据说,偶尔还带着宗族子弟,到西山精锐营去历练。如今,年家乃至他们邻居、亲眷,少年之中,人才辈出。儿臣以为,二十年后,年家至少要出一位重臣,他的成就,不会亚于现在的年大将军。”
衲敏冷眼旁观,心中叹气,宝宝啊,年羹尧没得罪你吧?就这么给他上眼药?你这是想教你爹趁早拔苗了吧?造孽呀!
明知小年将军冤枉,衲敏也不能替他求情,免得雍正想起来那顶“绿帽子”,直接把小年将军给砍了。反正年二早年从军,去的是新疆,如今再去西藏,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弘琴对年羹尧没什么感觉,除了那次叫他一声舅舅,觉得这人对自家额娘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小心思。
弘纬说这话,其实就是在试探。他想知道,雍正心里,是真的属意弘经,还是自己。要是弘经,就留着年羹尧做助力;要是自己——如不能将年羹尧收做心腹,便只能压制这一派新崛起的势力。或许,看在皇额娘与哥哥的面子上,保他们荣华富贵,也就是了。
雍正听弘纬说完,眯着眼睛看看小儿子。弘经心胸开阔、眼界高远,但毕竟出身不如弘纬。况且,论帝王心术,弘经太过醇和,凡事与自己一样,直来直去,不如弘纬善于迂回。雍正在帝王心术上,吃了不少亏。要不是这几年修身养性,早就被史官们拿笔作刀,狠狠地钉在史书上。做皇帝,谁不想要个好名声呢?因此,经过这两年比对,雍正更加属意弘纬。何况,他自认为,孩子还小,心胸眼界什么的,还是可以培养的。再说,年羹尧此人,明显更加看重弘纬,将来——只要皇后在,定然不会叫弘经夹在舅舅与弟弟之间,两边难做。今日,听了弘纬一番话,雍正心里便乐了。这孩子,还真懂得如何“攻心”呐!
雍正没说话,弘纬也不敢确定他心中想法,只得站在一边,等候雍正开言。
衲敏看着弘纬叹气,这孩子,心眼儿不坏,可是,离纯良二字,相去甚远。但愿,将来他们兄弟,不要像康熙晚年众数字,为了那个位子,反目成仇吧!
这点儿,弘琴可是不怕。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弘纬对弘经有多么“疼爱”?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起来的,是公主所;第二个想起来的,就是弘经。不管那次弘经去看年妃,弘纬总是派人偷偷跟着;看见弘经有一点儿不高兴,便急忙凑上去安慰……也是,“大孙子小儿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嘛!
这几人正在各自思量,忽听弘琴身后一宫女上前跪拜,言道:“奴才恭喜万岁爷!贺喜万岁爷!万岁爷大喜!”
雍正抬眼一看,此女正是谨言——皇后身边的西林格格。当着皇后与公主的面,雍正也给这孩子几分面子,叫她起来,问:“朕何喜之有啊?”
谨言垂首淡笑,“回万岁爷,奴才愚钝。早年跟随先父江南上任,看到有些大家宗族,严格教导子弟,甚至连亲戚、邻居家的孩子,不分贵贱,也要一同到宗学读书。奴才年幼无知,便问先父,为何这么大的家族,有那么多人做官,家大业大、吃喝不愁,还要逼着孩子上进,甚至,连亲戚家的,也要读书,又不问人要学费,那多麻烦呀。先父就说,祖上功德,能延续几世?儿孙争气,才是正理:子孙有才有德,君子之泽,必绵延不息;子孙不学无术,纵祖宗德被五世,亦有尽日。今日奴才听宝贝勒说起年大人家中,严格教导子弟,与幼年所见,颇为相似。想那年大人,乃是封疆大吏,子孙靠祖宗荫庇,便能有高官厚禄,根本无需他忧虑。居然还能有如此高见。不仅是年家之兴,也是万岁之福。若真如宝贝勒所言,年家日后,人才辈出,为君分忧,为民谋利,真乃万岁之福、国家之兴!”说完,竖起耳朵听听,雍正似乎并未发怒,便重新跪倒,“奴才想到这里,一时替主子高兴,御前失仪,还请主子降罪。”恭恭敬敬磕下头去。
衲敏听谨言这么一通话,抿抿嘴唇,乖乖,你该不是穿来的吧?
弘琴则乐了,谨言你个小丫头片子,说,是不是看上我哥哥,想给他保住年家呢?
弘纬皱眉,这个谨言,太能说了吧?照她这么一说,年羹尧什么都没干,平白就大功一件了?
雍正笑了,对衲敏说:“皇后啊,这孩子平日不言不语,跟个没嘴的葫芦似的。没想到,一旦说起来,还真是有理有据,叫人听着,心生偎贴。皇后有福,身边有这么个贴心的孩子呀!”
衲敏听了,淡淡一笑,不知如何回答。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了话,雍正再起了封谨言为妃的心思。
弘琴咯咯一笑,“皇阿玛,我倒觉得,这孩子,有当年仁孝皇后之风呢!”
谨言跪在地上,连称不敢。弘纬听了,看看谨言,没说话。雍正不尴不尬地笑笑,“是孝诚仁皇后,又说错了。”
衲敏撇嘴,叫起谨言,岔开话题,“你跟公主来,有什么事吗?”
谨言对着皇后颔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本子,递给皇后过目。一边轻声讲解,过年时,各宫物品配置。
衲敏翻看完毕,笑着对雍正夸赞:“万岁爷慧眼识珠,咱们这位西林格格,与公主一静一动,做起事来,就连懋贵妃,也夸了不少次呢!”
雍正点头,坐在旁边,看皇后处理宫务。
衲敏看大致没什么问题,便把本子还给谨言,吩咐她与公主:“本宫看,诸事有你们和懋贵妃、齐贵妃办理,很是不错。只是,太贵妃刚去世一年有余,焰火之类,不可大办。将这一项撸了。要是焰火已经买好了,就吩咐内务府想办法卖了。毕竟,这种东西,不宜久存。还有,延禧宫年妃那里,过年诸事物,比照翊坤宫、承乾宫。若是事先准备的不够,就从景仁宫拨。宁可本宫这里短些,也不要委屈了年妃。其他嫔妃,按照分位拨付。成贝勒、六公主、七公主那里,再加两层。不够的,还从本宫这里拨付。”
谨言急忙翻开本子,一一记下。
弘琴跟皇后笑闹,“皇额娘,那——是不是我跟哥哥弟弟们的,也加两层啊?”
衲敏一笑,点点弘琴脑袋,“你平日里强取豪夺,从我这里诳了多少东西去。好容易过年了,我就那么一点儿进项,还不够塞牙缝的,又要应付你打秋风!美的你!”
雍正听了,心算一下皇后终年俸禄,是不够平日花销打赏。便趁皇后忙着处理宫务,悄悄吩咐高无庸:“从朕私库里,挑几箱好东西给皇后送去。”
等这边事情处理完了,弘琴便领着谨言,带着一帮宫人太监离开。弘纬也急忙告辞。伺候帝后的一帮宫人太监,也都识相地站到一丈之外,垂手侯召。
出了御花园,弘纬便要与姐姐分道。弘琴一把拉住他,“反正你也没事,跟我到永寿宫坐坐。”
见弘纬还有些犹豫,弘琴连忙保证,“放心吧,那里现在就是我临时议事的地方。没有后宫嫔妃。除了六妹妹、七妹妹偶尔去坐坐,没别人。”
弘纬这才点头,穿过西六宫宫巷,跟着到了永寿宫正殿。
弘琴赶其他人做事,殿内,只留下谨言。拉弘纬坐下,指着谨言问:“谨言好不好?”
一听这话,谨言暗中叹气:这位主子,又发什么疯?
弘纬不知弘琴话里何意,只道伺候皇后的女官,自然是好的。
弘琴听了,咯咯笑笑,“那我去跟皇额娘说,把她送你屋里,伺候你,好不好?”
这话一出,谨言恨不得把五公主掐死。皇后早就当着万岁爷的面,说等过几年,就放自己出宫嫁人。就连万岁都没说什么。您这位公主,整天操心给弟弟屋里塞暖床丫头,这叫什么事儿!怪不得,万岁爷老早就想把您给嫁出去!依我看,明天出嫁都算晚的!
弘纬呆愣着看了弘琴半天,颤颤地伸出手指,“你——”
对着弘纬手指,弘琴颇为无辜,“我就是瞧着她有些像仁孝皇后,没别的意思。”
弘纬无语了,“你你你”了半天,还是垂下手来,埋怨一句,“胡闹!”
这俩人坐在上头大眼瞪小眼,谨言心里,无明业火腾然而起。上前几步,对着公主、贝勒跪下去,“两位小主子不必为难,皇后主子早就有言在先,奴才到了岁数,就能出宫。公主,您的好意,奴才心领了。只是,主子娘娘懿旨,不敢不遵。”
弘琴也舍不得难为谨言,托着腮帮嗯了声,“好吧,你既然不愿意,本宫不勉强。只是,谨言,你真的很像仁孝皇后。尤其是今天对着皇阿玛说话的时候,真的很像。”
谨言跪在地上,低头冷笑,心中暗骂:你才像仁孝皇后,你全家都像仁孝皇后。
谨言性子,有些像衲敏,轻易不发脾气,一旦发火,就不管不顾。何况,她虽然平日谨慎,但毕竟是个孩子,心性中还蕴含着些血气方刚。弘琴公主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那个短命皇后,偏偏谨言自幼孤苦,父母、兄弟皆早逝,最讨厌别人说短命无福之类的话。谨言要是再不回敬,也就不是西林觉罗家大姑娘了。
对着弘琴磕个头,抬起头来,一字一句、恭恭敬敬地回复:“公主抬爱,奴才不敢当。只是公主,明朝仁孝文皇后徐氏,尚远遵古道、贞静纯明、孝敬仁厚,有汉马氏唐长孙之风。虽处中宫,其一念惟在仁民。明仁孝文皇后崩,明成祖感言:自此之后,入宫不复闻直言。仁孝皇后去世时,明成祖正值壮年,竟不复立后。并使皇后灵柩,先于帝王入陵寝,是为第一位进入明十三陵之人。试问,奴才何德何能,能与明仁孝文皇后相提并论。还请公主殿下不要再提起此事,否则,奴才只有长跪不起,以慰仁孝皇后仙灵。”
弘琴几番想插话,皆被谨言滔滔陈词,压的说不出口。弘纬连番威压,居然都不能令谨言怯弱半分。直到她一番话说完,上头端坐这俩人才能开口,“谨言,我说的不是明朝徐皇后,是先帝元后赫舍里氏仁孝皇后。”
谨言微微一笑,“启禀公主殿下,先帝元后谥号为孝诚。”
弘纬半眯眼,凌然开口,“照你这么说,我朝仁孝皇后,比不得明朝仁孝文皇后?”
谨言低头微笑,“敢问宝贝勒,我朝孝慈高皇后叶赫那拉氏,与明朝孝慈高皇后马氏相比,如何?”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弘纬和弘琴也不得不说,朱元璋之妻马皇后,做的确实比叶赫那拉氏孟古好。
不得不说,明朝初期几位皇后,都有仁德劝政爱民之举传世。就连最后一位周皇后,国破之日,在坤宁宫自尽。史书记载,也是颇为仁厚。而自家这几位——孝端文皇后还算是能够帮助皇帝稳固朝邦、安抚蒙古,却没听说过劝上仁政爱民之举,那时候正打仗呢,不滥杀无辜就不错了。至于孝庄老太后——那是位善谋之人,宫斗朝斗,里里外外一把好手,遗憾的是,也没多少劝谏之类德风。这个弘纬可以证明。顺治爷那两位,自顾不暇,哪有空管老百姓死活。往下看,先帝三位皇后,呵呵,还没等她们想起来爱护百姓,就都下去陪孝端文皇后了。扒拉扒拉,似乎,还就现在的皇后提出过“以民为本”、“藏富于民”,以及时不时感慨几句“老百姓过的不容易”之类的话。即便如此,也是小心翼翼,不肯教人猜忌有干政之心,留下话柄。
再想下去,弘琴看弘纬的眼神就变了:我说,您老当了六十多年皇帝,元后不说了,当时局势,没的选。那继后呢?就不能挑个能干过马皇后、徐皇后的?
弘纬也十分委屈,“谁也没拦着,不叫她们劝诫帝王夫君啊!是她们自己不说,咱有啥子办法?”
现在殿内情况,谨言就是不往上看,也知道这姐弟俩没词了。这种事情,他们越强词夺理,谨言就越能引经据典,驳的他们哑口无言。难得这孩子发一次脾气,哪肯就这样善罢甘休,对着二人再磕一个头,“奴才斗胆,品评一番明朝后妃。明朝后宫,家教森严,皇后大多贤德。至于爱民,奴才以为,出身平民,更能懂得民间疾苦。出身贵族,难免沾惹后院是非。庆幸的是,明朝后妃,乃至亲王、皇子妃,俱为平民女子。她们长在民间,自然会为民间百姓做主说话。即使中山王之女徐氏,也没有骄奢跋扈。另外,皇后长子,不出意外,定然立为太子,一旦立储,绝少更改。这样的家规国制之下,皇后不贤德、不仁孝,实在说不过去。”
呵呵,这番话说的可是委实有点狠。先是讽刺当朝娶妻,只娶贵的,不娶对的。再是说,当朝立储,不顾正统,连着几朝,立的都是庶出之子。从努尔哈赤到顺治,几乎没有不休妻、不废后、不以妾为妻的。努尔哈赤连着废了两个元妻太子,康熙皇帝娇宠嫡子一生,最后,还是圈了了事,这个弘琴可以证明。这样的体制下,皇后自保尚且困难,何谈什么帮助帝王匡扶社稷?更何况,出身贵族的女儿家,性子再温和,那些后院阴私,恐怕,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不少。
想到这里,弘琴便叹口气,拍拍弟弟肩膀,对谨言说:“下去忙吧!今日之事,我忘了,你也忘了吧。”
谨言长出一口恶气,对着二人行礼,跪安退下。
过了许久,弘纬才幽幽地问:“你说,挑媳妇只挑家世、模样,是不是——错了?”
弘琴摇头,“不知道,反正
雍正皇后种田记 完结+番外第4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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