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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皇后种田记 完结+番外第49部分阅读

    雍正皇后种田记 完结+番外 作者:yanqinghai

    也不用挑媳妇。呃,现在看来,连额驸也不用挑了。日子到了,花轿来了,只管上就行了。”说完,看似轻松地笑笑。

    弘纬点头,“其实,皇额娘还是有着能跟仁孝文皇后一拼的潜质,只可惜,她太谨慎了。”

    弘琴冷笑,“不谨慎,早就给扔到冷宫里喽!”

    再说御花园,闲逛的帝后二人。望着夕阳余晖消失在西山之下,园中古木奇石渐渐褪去晚霞红光,雍正拉过皇后的手,微笑着悄声问:“皇后,朕把弘纬的名字写在了正大光明匾后,你高兴吗?”

    冷不丁地,听到皇位传承,衲敏吃了一惊。低头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皇上,祖宗有训:妇寺不得干政。皇上,您这样问,臣妾不知该如何回答。”

    雍正淡笑,“那就说说你心里的话,你最想说的话。朕想听。”

    衲敏叹气,“皇上,对您来说,或许,这个难题,终于写出来了,总算可以暂且放心了。可对臣妾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小宝他,毕竟年长。将来,您可要好好安排,莫叫他们兄弟反目才是啊!”

    雍正哈哈大笑,凑到皇后耳边,“皇后放心吧。朕在传位诏书上,同时写上,叫弘纬登基后,就封小宝为和硕亲王。这样,小宝也算有了诏书护佑。弘纬自然会给他这个哥哥几分面子。你说呢?”

    雍正本来以为,这样是极好的安排。既可以告诉弘纬,弘经同样受到重视;又可以让弘经得到弘纬恩封,必定感恩戴德,一心拥护新君。哪知,皇后听言,脸色变了几变。嘴唇几张几阖,最后,还是狠心问了句:“皇上,您想害死小宝吗?”

    152进军西藏

    皇后这话一出,即使声音细若蚊虫,雍正听了,还是阴沉下脸来。“皇后这话何意?朕知道你素来疼爱九儿,甚至超过了喜爱小十。可小九也是朕的儿子,他又没做错事,朕怎么会害他呢?”

    衲敏无奈,平心静气跟他讲道理,“皇上,臣妾当然明白。臣妾更加清楚,您是如何想保小宝一生富贵。可是,皇上,臣妾斗胆,问一句,当年明成祖对次子汉王是何等宠爱。最后,可是要求过太子,后来的明仁宗给汉王什么好处吗?”

    “这……”

    衲敏看雍正面露迟疑,接着小心问:“皇上,远的不说,单说咱们大清朝。倘若,顺治爷的荣亲王没有夭折,而是跟裕宪亲王一般,长大成|人。而世祖传位诏书中,白纸黑字标明,皇三子继位,皇四子获封和硕亲王。皇上,您觉得,孝献皇后之子将会如何呢?”

    如何?以皇阿玛的性子,必定会明面宠爱,暗中压制,窥伺一旦有错,即刻申斥,把四叔里子面子剥个一干二净。然后,“轻轻”处罚,例如,圈了呀,关了呀,革了呀,或者,免了四叔的罪——叫他出家呀,等等。既出了气,又弄个好名声!要不然,朕怎么会选弘纬呢?还不是喜欢他擅长帝王权术,玩的转朝廷世家嘛!

    想到这儿,雍正惊出一身冷汗。弘纬玩的转朝堂,自然也玩的转小宝。要真将那样的诏书公之于众,弘纬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记住。如此一来,除非小宝跟五弟一般实诚,否则,必惹祸端!

    “唉!”雍正想通了,便对着皇后叹气,“多亏跟你说说,要不然,朕走以后,他们兄弟还真要成了陌路。以小宝那性子,嫉恶如仇,同朕一般,最恨贪腐结党。看见不平事,非管不可。到时候,得罪的人,海了去了。就是弘纬宠他,也不可能护他一辈子,更何况,还有那么一份诏书。罢了,这件事,皇后不要与人说,朕自有主张。”

    衲敏摇头,“臣妾怎么会跟人说呢!抓紧时间闭嘴都来不及。皇上,以后朝政上的事,您跟大臣们商量吧,臣妾——真的没本事,帮不了皇上呢!”

    雍正听了,十分苦恼,“这种事情,除了十三弟和你,叫朕跟谁说?何况,刚才那些话,除了一国之母,众皇子的母亲,又有谁能与朕直言呢?唉!”

    衲敏听了,顿时无语。只得走近些,轻轻握住雍正的手,对他笑笑。

    看见皇后笑,雍正诸多烦恼,立刻消失大半。看看太阳落山,冷气渐侵,便挽着皇后的手,一同回到仁和堂。冬日长夜,雍正竟然未曾再出仁和堂大门一步。至于这俩人都干啥了,嘿嘿!

    第二天,大年三十,一大早,弘琴坐着公主暖轿去仁和堂给皇后请安。到了门外,看见谨言领着宫女,端着洗漱用具,侍立门口。远远瞅见公主仪仗,谨言急忙上前施礼。

    伸手掀开轿帘,弘琴瞅瞅门外宫女,手中大铜壶还冒着热气,奇怪了,“都这时候了,皇额娘还没起身吗?”

    谨言微微低头一笑,回答:“禀公主,主子和主子娘娘——还未起身!”说完,笑着低下头去。

    弘琴听了,哈哈大笑,坐在轿子里留下句:“没事,叫他们睡吧!昨夜,劳累了呢!”说完,放下轿帘,拐个弯,顺着养心殿与永寿宫之间的小路,向北去了。一路走,还不忘吩咐贴身太监到御膳房说一声,叫多做些滋阴壮阳的膳食,好给万岁爷补补!

    谨言低头笑够了,这才收了笑容,站在仁和堂外伺候。哪知,宁贝勒、宝贝勒早就站在公主轿子后头,听见俩人对话,都明白了什么意思。

    王五全早就迎上来,笑着对二人说帝后尚未起身。

    弘经一笑,摆手,“罢了,烦劳王谙达,爷与十爷去上书房,回来后再给皇阿玛、皇额娘请安吧!”说着,拉着弟弟就往上书房赶。

    一路上,净是过年喜庆之景。处理完了曹家弊案,弘经心情轻松。一路上,不住拉着弟弟说些世家诸事。品评哪些人家清廉,哪些人家有贪腐之相。说了半天,不见弘纬答话。不由问:“弟弟,你在想什么呢?”

    弘纬心思怔忡,不及思索,脱口而出,“你说,谨言笑起来那么好看,怎么爱学那位,老绷着个脸呢?”

    弘经张了半天嘴,最后,笑着埋怨一句:“你个男孩子,老管人家小宫女是哭是笑干嘛?”

    弘纬无奈,只得对着弘经赔笑。这事,算是揭了过去。

    平平和和过了年,开春二月,年羹尧便率领大军,带着全副驻藏大臣龙套,开往西藏。临行前一天,年羹尧歇在夫人屋里。把孩子们都叫来,一一嘱咐。

    这些年,年家男女老少在年二将军带领下,本着多学少说的原则,踏踏实实、本本分分。喜欢文的就去考进士,喜欢武的就去参军。唯独小儿子喜欢航海,年羹尧也没拦着,反而有空就给他讲西洋史。看看几个孩子,都能自立了。年羹尧笑笑,又叫来儿媳,当着年夫人的面嘱咐:“俗话说,家有贤妻夫祸少。你们都是我和夫人的好儿媳。从今往后,父亲不在家,跟着你们男人,好好过日子。我已经跟夫人说过了,不准他们纳妾。就是正室无出,也不准往他们屋里塞人。其他的,都听你们婆母安排吧。”

    几个媳妇听了,都十分感激公爹。年家三个儿子,也没闲话。

    年羹尧又说些好好照顾孙子孙女之类的。想起大孙女都要满十三了,快该嫁人了。便嘱咐年夫人,到时候找皇后,请她给安排一家好人家。不求别的,只要女婿肯上进就行。另外,最好挑那些不纳妾的人家。

    二儿子二儿媳夫妇听了,心里又是一番高兴。皇后要是能管自家闺女婚事,那闺女将来到了婆家,也由几分体面。又有这样的娘家,日子自是过的容易。

    年夫人笑着答应,问:“老爷可是有什么合适人选?妾身心里也好有数。”

    年羹尧哈哈一笑,“儿孙自有儿孙福。叫你去找主子娘娘,也是因为她看人不看家世,而是看重人品与潜质。还有,别打宗室主意。皇家的亲戚,是那么好当的?姑奶奶的例子,你们可是看在眼里。这还是好的!理密亲王嫡妃,家世可是比咱们还好,做了二十多年准皇后,结果呢?都记住了?”

    屋里人都点头称是。又说一会儿话,年羹尧便托口困了,叫夫妻几人回去。

    候着人走了,年夫人上来给年羹尧宽衣入睡。二人躺到一起,年夫人摸着年羹尧的辩子,轻轻叹气,“姑奶奶也不说给你求情,愣是眼睁睁看着你去那荒凉之地!”

    年羹尧冷笑,“她不落井下石就够了,还指望求情。你怎么不问问,她一年能见皇上一次不能?”

    年夫人大惊,“可是,她毕竟是宁贝勒生母,又是四妃之首啊!”

    年羹尧摇头,“正因为她是宁贝勒生母,所以,皇上才将我派到西藏。怕的就是我领着年家势力,拱起宁贝勒。致使康熙晚年夺嫡之事重演。夫人啊,我走以后,不知何时能回。你往后,要少跟完颜氏交往。你也知道,完颜氏她就是个市侩之人。我在,她自然会一心为咱们。我要不在了,她还指不定怎么样呢!有什么事,非得宫里贵人帮忙了,宁可去求皇后,也别去求姑奶奶。那位也是个遇事六亲不认的主。要不是运气不好,熹妃,乃至皇后,早就被她给撕吃了!”

    年夫人叹口气,钻进年羹尧怀里,“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那么讨厌纳妾。原来,是吃过女人的亏!”说着,照年羹尧肩上,狠狠咬下去,直到见血,方才罢休。

    年羹尧任她啃咬,只是一个劲嘱咐,他走以后,要好好给孙子孙女们说亲事,找的人家,都不能碍着宫里贵人的眼。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争取比皇后娘家乌拉那拉氏还要低调!

    年夫人含泪答应。二人说完正事,又干了一场。本来年羹尧是想把这几个月没交的粮一下子补齐喽。年夫人心知不妥,伸手捂住那话,嘴里呢喃:“爷,等你回来了,多少次不行?明天还要早起呢!”

    年羹尧这才罢休,搂着夫人闷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雍正领着文武百官、宗族亲王,亲自到德胜门外送年羹尧等将士。此去西藏,路途高远、前途叵测。纵然能平安到达,西藏那未开化之地,又哪里能安安生生做官?更何况,年羹尧此去,肩上还担负着改土归流西藏“试点工作”。说白了,就是把当地的“土皇帝”废了,改派流官。□喇嘛、活佛班禅会答应?各处小土司会答应?一招不慎,夹着尾巴跑回来——那还算运气好的。运气稍微有点儿赖的,正好喂天上秃鹰。

    雍正大概也觉得因为吃干醋,就把年羹尧扔到那险象环生之地,多少有那么一丝愧疚。所以,当着众臣的面,对年羹尧一行,很是夸奖激励一番。并保证,留京家属,朝廷负责照顾生活。要是不幸,成为了烈属,往后日子,朝廷包了!多少,也解决了一些将士们的后顾之忧。

    临行前,年羹尧递上奏折,告别皇帝与众文武,跨马而去。

    雍正乘龙辇返回紫禁城。坐在御辇上,翻开年羹尧奏折,雍正就乐了。以前,听人说年羹尧独宠夫人,雍正还有些不信。今日看来,临赴藏前,都不忘求皇帝,万一他要没了,千万要供给夫人衣食,求朝廷赡养。字里行间,都是对夫人浓情蜜意、依依不舍。一个大男人,能为女人折腰至此,雍正自认不如。回到养心殿,便找来皇后,把年羹尧这份奏折给她看了。吩咐皇后,日后对年家女眷,多加照顾。万不可寒了远方大臣的心。言语间,颇有些轻松之色,仿佛如释重负,又仿佛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衲敏神色如常地领了旨,回到仁和堂,就叫来弘琴,吩咐她往后好好关照关照年家。

    弘琴冷笑,“皇阿玛不是不喜欢那家人吗?怎么反而又要关照他们了?”

    谨言淡笑,“远方将士,为国拼杀。朝廷对家眷多加照料,也是吾皇仁慈。”

    衲敏一笑,“他哪里是这么想的呀!分明是看见年羹尧夫妇恩爱,放下一颗吃醋的心罢了!”说着,打发走弘琴、谨言,窝在炕上装睡。回想当年,在大学校园里,遇到一身军装的小年将军,到后来等他到部队,又回到地方,跟他订婚,又解除婚约。印象最深刻的,居然不是在民政局婚姻登记处白等他一天,而是二人在一起时,那些无比快乐的时光。想着想着,衲敏就笑了。有些东西,或许,真该放下了。

    半年后,年羹尧将军奏折回禀,接替阿尔珣职责,一切按部就班。只是,西藏地区形势,颇为微妙。加之阿尔珣返京,诸多民生事务,他一人处理不来,请皇帝派一善谋善辩文官前去协理。

    雍正想了想,召来军机大臣,最后议定由前任驻藏协理大臣那苏泰前去。又派了一名汉臣文官,名刘统勋,为帮办大臣。

    可怜的刘大人,按照正史,本该长居京城。哪知,被年羹尧这只大蝴蝶给糊弄的,到那离天最近的地方,呆了将近三年。三年后回来,其子刘墉看见父亲,惊了半天,最后,才问:“爹呀,您这脸皮,咋就成了关公了呐?”

    当然,这是后话。

    过了二月,天渐渐暖和起来。今春干旱,京城久不下雨,天干物燥。弘琴与懋贵妃商议,晓令各宫,吉祥缸要常注水,用火用炭,一定不能离开半步。以防走水。

    其实,这样的训令,各宫每年都会收到。大家都不在意。该忙礼佛就还去礼佛,该忙夺嫡的,接着夺嫡。不过,这么一则训令,却给住在阿哥所里的某位爷,提供了个绝妙的点子!

    153火烧钟粹宫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弘琴喜欢三月,不仅是因为春天来了,还因为三月初三,就是自己的生日,每年这个时候,就能收到好多礼物。近几年,更是每次都能收到来自草原的礼物。

    她最喜欢的,就是织有各种图案的毛毯。察尔汗的母亲弘吉拉氏是位织毛毯的高手。她不仅自己织,还教部落里其他妇女织。就连京城皇后名下庄子上,也有人学着织羊毛,除去自己用,还能到集市上卖个好价钱。甚至,有的上等货,还能顺着蒙古,卖到中亚、东欧。颇具东方神韵的毯子,在当地很受欢饮。

    当然,弘琴自然不知道,那图案,都是她皇额娘画好,叫人给弘吉拉氏送去的。每天晚上,裹着毛绒绒、光溜溜的毯子睡觉,弘琴就能梦见雍正十二年,跟察尔汗深夜谈心。想着想着,就梦到了草原上,如同白云般,在一望无垠草地上静静觅食的羊群。

    今年也不例外。早在三月初二,弘吉拉氏就递牌子进宫,借着拜见皇后的名义,将公主的生日礼物,送到景仁宫。

    一面听弘吉拉氏说些什么草原美景,一面感慨,闺女是一天比一天大了,过两年,就是再舍不得,也该出嫁了。想起来,衲敏就想叉腰大骂万恶的封建主义!谁搞的姑娘十五就得嫁人啊!我非要二十才嫁!呜呜,很明显,察尔汗是要抗议滴!雍正八成不会同意滴!君无戏言啊!

    不说衲敏一个劲脸上赔笑,心中哀怨。公主所,弘琴得了信儿,从永寿宫赶回来,入目便是一个大箱子,放在桌子上。

    宫女们站在门口,等着公主回来开箱。

    六公主、七公主就住在隔壁,得知未来姐夫给姐姐送东西来了,都扶着小宫女,过来凑热闹。淑慎公主也带着嬷嬷们来看妹妹。

    姐妹几个叽叽喳喳。六公主摸着毛毯,拉着妹妹一个劲儿羡慕,“五姐姐,你看,这只小羊,毛绒绒、胖乎乎,还会吃草,看起来跟真的一样呢!”

    七公主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都没有。”

    弘琴美的咯咯笑,“那有什么。等到年底你们俩生日,我叫察尔汗给你们俩也送来两条。”

    淑慎公主原本坐在一旁微笑着喝茶,听弘琴这么一说,忙道不可。说察尔汗尚未有眀旨选为额驸,还是不要声张。妹妹们如果想要,她那里还有几条,也是不错,等过两天,给妹妹们送来就是。

    六公主、七公主急忙摆手,连说不急。安妃不止一次告诫二人,想要什么东西,跟五公主求,或是跟皇后要,她们都不会理论什么。就是不能跟淑慎公主要。一来,淑慎公主寡居,东西本就紧张;二来,安妃私底下,也觉得这位公主命格不好,怕女儿们沾染晦气。

    淑慎公主见了,只得悻悻作罢。弘琴冷眼旁观,略微皱皱眉,瞪门外淑慎公主嬷嬷们一眼,低头去看察尔汗送她的蒙古弯刀。心中暗暗琢磨,当初,要是那些嬷嬷们不拦着额驸进公主房,公主说不定,还能有一儿半女,哪会像现在,这么孤苦,连个念想也没。又琢磨,是不是跟皇额娘说一声,再给公主挑个额驸?横竖,天家的女儿不愁嫁,天家的寡妇女儿——应该也不愁嫁吧?

    淑慎公主干坐了一会儿,觉得跟妹妹们没什么话说,便借口身子乏,回去休息。弘琴点头,丢下手里东西,亲自扶着淑慎出门。六公主、七公主对视一眼,跟着出门。一路上,弘琴轻声嘱咐她好好注意身体,将来,定给她个好归宿,云云。

    淑慎公主淡笑,扶着妹妹的手,反过来安慰,“我经了这么多变故,哪里还想什么盼头。不过是希望皇额娘与皇父健康平安,咱们姐妹们,都能好好的过日子,就知足了。倒是你,察尔汗毕竟年岁不小,你——真叫人担心呐!”

    弘琴一撇嘴,“他要敢挂,我就改嫁!”

    淑慎公主听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六公主、七公主听了,想笑又不敢,只得低头憋着。

    姐妹几人说说笑笑,搀扶着刚要出公主所大门,就听东边一阵喧哗,淑慎公主抬头一望,“天呐,走水了!”

    可不是,东边天空,一股黑烟,直冲蓝天。索性,今日无风,烟势不大。要是大风天气,不知下头火苗,又要如何蔓延呢!黑烟火起方向,早有人瞧着铜锣大喊:“着火了,着火了!钟粹宫着火了!熹妃娘娘还在大殿,快来救人呐!”

    六公主、七公主吓的急忙抓紧奶嬷嬷,众宫女也不知所措,站在廊下着急。

    弘琴皱眉,唤来两名贴身太监,吩咐一个,“去,探问探问,哪里出事了?叫水龙队快去。临近宫院,禀明各宫主位,看好吉祥缸里的水备用。”再吩咐另一个,“到上书房去,给几位爷带话,安排好身边的人,别往东六宫去。等没事了,再出来。”

    小太监走后,弘琴又叫来贴身宫女,“到仁和堂去,告诉皇后,请她不要担心,凡事有我。”小宫女答应一声,便急急往仁和堂去了。

    弘琴又叫来奶嬷嬷,“到永寿宫找西林格格,叫她跟懋贵妃好好看着,别叫人趁乱闹事。”

    奶嬷嬷喜答腊氏急忙答应,领着个小宫女,忙着往永寿宫跑。

    弘琴看看两位妹妹,叫到身边,轻声安抚:“你们别怕,看那烟尘冒出来的地方,是东六宫钟粹宫方向。安母妃在西六宫,不要紧的。”唤来二人奶嬷嬷,“好好照顾二位公主,火灭之前,不许出公主所,免得冲撞了。”

    两位奶嬷嬷急忙答应下来。弘琴这才扭头去看淑慎公主,还好,这位公主神色平和,并无不虞之处。弘琴满意地笑笑,“姐姐陪我去慈宁宫看看众位太妃、太嫔们吧。这事,咱们看见了,她们八成也能看见。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可不能吓着。”

    淑慎公主点头,“自当同往。”

    等这二位走后,七公主拉拉六公主袖子,嘟囔,“怪不得,阖宫上下,没有不听五姐姐的。这么紧张的事,她几句话就安排周全了,怎能不叫人敬佩!”

    六公主不断嗯嗯着点头,“以后,咱们可要抱紧五姐姐大腿呀!”

    火势看着大,其实,不过是烟多、火少,可恨的是,地方太多。从小厨房到偏殿,再到大殿、后院,全都有小火苗,刺啦刺啦,欢快地烧着。好在吉祥缸里,早就注满清水。水龙队还未到,众宫人在熹妃指挥下,提着水桶便将火扑灭了。年妃、裕嫔得了信儿,带着人从延禧宫、承乾宫提溜着水桶出来,就只剩下几颗火星,满地水渍。

    眼看无事,裕嫔拨开人群,赶到熹妃跟前,问:“姐姐没事吧?可吓死我了。没事就好!”

    熹妃冷着一张脸,没说话。年妃站在人群后头,摇着宫扇,扶着宫女,兀自说着风凉话,“哟,我还以为,这两年,熹妃妹妹这里,人丁少着呢!哪知道,这么大的事儿,自个儿就能解决。得了,既然无事,咱们就各忙各的去吧!”说着,甩着帕子回延禧宫去了。

    裕嫔看看熹妃,刚想问怎么会无端着火。哪知熹妃脸色阴沉,吓的裕嫔也不敢多说,只得行个礼,便告退了。

    等遣退水龙队,熹妃坐在满是积水的正殿,一拍桌子,“说,到底怎么回事?”

    大内侍卫压着一名小太监,进了殿门,一把掼到地上。那小太监颤巍巍跪好,对上交代:“主子饶命,奴才说,奴才说。是——是成贝子,是成贝子呀娘娘!”

    “弘喜?”熹妃奇了,弘喜这个儿子,自出生之日,便被皇太后抱到谦嫔宫中抚养。谦嫔那个贱蹄子,尖酸刻薄,教的这孩子跟自己不亲。但是,也没像当年万岁爷跟皇太后那般剑拔弩张啊?他——怎么会这样做呢?会不会,是弘历的计划泄露,有人想离间俺们母子?

    想到这里,熹妃反而乐了,“哦?你既然说是成贝子,那么,可有证据?”

    那小太监哭着嗯啊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锡纸包来。一旁大太监接过去,送到熹妃面前,打开一看,一块石蜡,大概有拳头大小。

    不等熹妃说话,大太监就怒了,将石蜡扔到小太监脚下,“大胆奴才,竟敢欺骗娘娘、诬陷贝子。这分明就是块石蜡,怎么算是纵火证据?”

    小太监吓的急忙低头去捡,将石蜡小心拾起来,对着大太监,满脸冤枉,“公公,小的跟您一样是奴才,不懂贵人们的事。只是,公公,这东西,确实是成贝子亲手交给奴才,主子您看——”说着,小心地刮掉一层石蜡。举给熹妃细看。

    熹妃扶着大太监的手,低头细看,只见一块淡黄蜡似半透明物什,背光处,还隐隐有些发亮。略微靠近些,便有一股特臭冲鼻。

    熹妃急忙取出帕子,遮住鼻子,喝问:“什么东西?”

    那小太监苦哈哈地回答:“回主子,是白磷。成贝子叫奴才把这东西小心的刮成小块儿,扔到大殿地毯上、小厨房里,总之,哪儿干燥扔哪儿,哪容易着火扔哪儿。后来的事,主子您都知道了。主子,奴才完全是听成贝子之命行事啊!主子,奴才也是忠心为主啊!”

    说着说着,跟受了滔天般的委屈似的,抽抽搭搭擦擦眼泪。哪知眼泪没擦着,鼻涕倒是擦了一袖子。熹妃看见了,心里一阵恶心,捂住胸口,就想干呕。扭着头冲殿外摆手,“拖出去,悄悄埋了!”

    殿外侍卫,早就轻车熟路地跨进来,堵嘴掐脖子,提鸭子似的,将这小太监拉出去。小太监一路挣扎,嘴里嘟嘟囔囔,两条腿不住扑腾,一双鞋都给甩掉了。一只扔在门里,一只抛在门外。

    “哟!怎么了?到处都是水?哟,还要杀人呐?哎哟哟,这是哪门子闹腾呀!看来是我来的不巧,熹母妃今天,可是忙着呐!”

    熹妃心中一惊,能在东西六宫来去自如,说起话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除了深受皇宠、人见人怕、手握宫权的固伦五公主,还能是谁?

    154御前陈情

    熹妃不傻,甚至可以说,她相当聪明。一举生下弘历,还能托口人家运气好。不然,怎么懋贵妃连着两胎,都是女儿呢?然而,从府邸格格,混到曾经一度掌管宫权的四妃之首,几乎是平步青云,熹妃手段心机,早就从“宫斗培训班”历次考试中,脱颖而出。只可惜,只要雍正不死,这帮子雍正朝女学员就不能算是毕业了。没有文凭,比起弘琴来,就差了那么一点儿。

    弘琴扶着小宫女进来,入门就瞅见两名大内侍卫,拖着一个小太监,从大殿往后院去。若是平时,弘琴懒得管。哪个宫里没俩冤死鬼!要都拿到慎刑司说事儿,宫墙角那口宫女井不就白占地方了嘛!可今日不同。今天什么日子呀?钟粹宫刚着火,熹妃就要偷偷埋人。要是里头没什么阴私,还不按规矩扔到慎刑司?要知道,救火之后,也是要找人承担责任滴!

    最有趣的是,看见固伦公主一行进来,那小太监居然一使劲,挣脱两名大内侍卫,几步蹿到弘琴跟前,跪在地上,连声喊冤。

    苦主都告到门前了,再不管,说出去就太不像话啦!

    望着殿外场面几近失控,熹妃一阵暗恼!怎么就往了,如今管事的不是懋贵妃,而是这个小辣椒!无奈之下,只得扶着贴身大太监走出大殿,站在廊下看着五公主款款走近。

    弘琴到了离大殿台阶三步前站定,笑着对熹妃略微颔首,“熹母妃,好久不见啊!最近到皇额娘那里请安,都没碰上过。叫人怪想念的。”

    熹妃暗怒,嘴上只能说:“不敢当。公主好!”固伦公主品级,在四妃之上,比贵妃略低。她都颔首了,熹妃仗着辈分,或许还可以不行礼,但绝不能连招呼都不打。要知道,眼前这位,心眼儿可是不大。

    弘琴冷笑,瞟一眼脚底下俯首磕头的小太监,眯着眼呵斥:“大胆,本宫与熹妃娘娘说话,岂容尔等插嘴。规矩都去哪儿了?居然还敢呆在这里,跟固伦公主说话!”

    她在那里指桑骂槐,熹妃只得扶着大太监降阶相迎。一步一步下了台阶,站到公主西边,挤出几分笑意,往正殿里请。

    弘琴这才不闹了,高高兴兴朝熹妃摆摆手,“熹母妃不必忙了。本宫就是奉命来看看,钟粹宫起火原因。不知何故,怎么这到处都着啊?就是天灾,也不至于烧的这么匀称吧?”可不是,从小厨房,一路烧到正殿,连犄角格拉里,那一棵小草,都不放过。啧啧,这谁干的,太有才啦!

    那本来就不是天灾,是!钟粹宫众人心中明白,嘴里却不能反驳,只得听弘琴领着太监宫女,在院子里一面转,一面说风凉话。说完了,扭头问熹妃:“这个小太监犯了什么错?怎么他一直说要本宫救命呢?整个皇宫,大大小小,谁不知道您最是慈爱。这怎么回事呢?该不会,这奴才冤枉您吧?”

    不等熹妃回答,那小太监就膝行至弘琴身边,一个劲磕头,嘴里道:“公主饶命啊。奴才就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攀扯熹妃主子啊。奴才真的冤枉,奴才只是奉命行事。熹妃主子——她真的想杀奴才,把奴才活埋了呀!”

    弘琴嘿嘿冷笑,就你这副德性?活埋都是轻的!撇过头来,问:“你说你奉命行事,八成,事没干好。熹妃娘娘生气,想吓唬吓唬你吧!得了,本宫是来看熹妃娘娘的,如今看完了,也没什么事,本宫就先回去了。瞧这火烧的,本宫还要回去,着内务府给熹妃娘娘按规制送新东西来呢!哎,真是的,好端端的,怎么就起了火呢?也不知道是天灾,还是!”又拿天灾说事儿,你巴不得是天灾,然后给熹妃扣个“触怒神灵”的大帽子吧?

    熹妃在后面跟着听了,恨不得把弘琴脑袋拧下来。什么叫天灾?难道,我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天怒人怨吗?

    不等她开言嘲讽,那小太监就谄媚地回公主话:“奴才知道,奴才知道,不是天灾,是,是呀公主!”

    弘琴磨蹭半天,眼看带来的粘杆处暗卫把钟粹宫前院后院查的差不多了。眼前这个小太监,又口出惊人,弘琴表示很满意。对着熹妃张大了嘴,一条帕子捂住嘴做样子,“哎呀,真有人要害熹妃娘娘。那可不得了哇!这事本宫可管不了。来人呐,把这个小公公带到慎刑司,叫那里的大人们,好好问问。他要是真冤枉,就还他清白。他要是胡编乱造,往钟粹宫泼脏水,哼哼,”冷笑两声,接着,柔声吩咐,“叫他们看着办哈!”一摆手,立马上来俩人高体壮的大内侍卫,架起这小太监,出钟粹宫,沿着宫巷,往慎刑司而去。

    弘琴笑着看熹妃一眼,扶着小宫女,飘飘然去仁和堂看皇后。后宫出了这么大的事,做女儿的,不先去安慰皇后,反而来看着贱人演戏,弘琴心里,也很委屈呀!

    再看押人的大内侍卫。一路之上,任由这小太监吆喝,什么我是奉命行事,我是冤枉的,熹妃娘娘要活埋我,等等诸如此类。那俩人居然连块破抹布都“找不着”,就这样,一路吆喝到了慎刑司。人还没进大门,里头诸位管事,就知道钟粹宫走水,是背后有人指使了。

    不等天黑,雍正案头,就摆上了慎刑司递来的折子。

    “弘喜”干的?雍正皱眉,这孩子虽然不如弘经、弘纬得宠,但贵在性子单纯。跟皇后、弘琴以及其他宫位主关系都不错。怎么如今反而会派人去生母住处放火?要放也不放大点儿,就那么小小几处,小厨房里,烟倒是冒了不少。只可惜,满打满算,烧起来的,也不过是一堆柴火。这可真是奇了!

    雍正想不明白,十三也不明白。对上拱手,“皇上,弘喜这孩子,臣弟看着,挺安静的,不像弘历小时候,太过活泼。听兆佳氏说,他跟嫡母以及谦嫔等娘娘的关系,都不错。怎么会干出这等事来?”

    雍正叹气,“谁知道呢?再看看粘杆处怎么说吧!”

    把这烦心事丢到一边,俩人就开始聊起了新海船试航事宜。这事,由工部、户部负责,眼看差不多了,再过两个月,就可以下水了。现在两人商量的,就是具体出海西航人选。尤其是八旗子弟中,哪个更加合适。要知道,等这些人回来,就相当于镀金归来,仕途之上,自然要再上一层的。一定要慎重才是,最好全部都是自己心腹。

    这边正说着,就见一个小太监溜着殿门进来,凑到高无庸身边,轻声禀报。高无庸皱眉,摆摆手叫他下去,瞅着雍正跟怡亲王说话空隙,托着拂尘请旨:“回主子,成贝子在外求见。”

    雍正抬头,望望十三,吩咐:“就说朕正忙着,叫他到仁和堂陪皇后说话吧。”

    高无庸走出去传旨,过了一会儿,又回来禀报,脸色颇为怪异,“万岁爷,成贝子说,他是来请罪的。钟粹宫的火,是他派人放的!”

    这一回,雍正跟十三的脸色,也跟着怪异起来。雍正愣了愣,笑着对十三说:“熹妃生的儿子,就没一个正常的!”

    十三听了,不知该如何回答。熹妃的儿子,不也是你的儿子吗?这就跟当年圣祖骂八哥之母“贱婢”,异曲同工。

    好在雍正没要求十三回应,对高无庸吩咐:“叫他进来吧。顺便,到仁和堂,把皇后也请来。这种事,她身为嫡母,也该知道。”

    不一会儿,衲敏就来了。随行的,还有刚好在仁和堂请安的和敬固伦公主、宁贝勒、宝贝勒。君臣夫妻父子见完礼,弘琴扶皇后坐到雍正身边。

    弘经领着弘纬站到十三身后。一见弘喜跪在大殿上,弘经立刻意识到这是大人们要处理家事,急忙对雍正启奏,“皇阿玛,儿臣与弟弟先回阿哥所做功课。晚些时候,再来给您请安吧?”

    雍正摆摆手,“往后你们有了自己的家,处理家事,也是要先学着的。不必走了,就在这儿看着。”说着,对皇后说:“今天钟粹宫着火,朕听着就不大对劲。现在,弘喜来了,说火是他命人放的。皇后如何看?”

    这件事,弘琴早就给衲敏说明白,嘱咐她什么话都别说,什么事都别管,以不变应万变。此时,雍正垂问,衲敏也只得睁大了眼,对着下头弘喜看看,叹口气,“怎么会这样呢?真叫人难以置信!”

    雍正冷笑,“弘喜,说说吧,怎么回事?”

    弘喜跪地,对上磕一个头,“皇阿玛见问,儿臣不敢隐瞒。这件事,确实是儿臣所为。有次,儿臣去钟粹宫给母妃请安,不小心,暗中听到有人密谋,说要到钟粹宫放一把火,好趁机,叫皇阿玛怜惜,让儿子获得圣眷。并借机栽赃陷害一些人,其中,就包括儿子养母谦嫔额娘。儿子害怕他们当真得逞。虽然皇阿玛的宠爱,儿子求之不得,但儿子绝不能因为一身而陷额娘于不义。故而,儿臣提前在钟粹宫动手,好叫他们放手。儿臣没有本事,不能像几位哥哥那样,给皇阿玛分忧。至少,不能给皇阿玛添乱!儿臣恳请皇阿玛,此事了结之后,派儿臣出使西洋。儿臣不怕惊涛骇浪,愿为皇阿玛分忧!还请皇阿玛成全。”

    说着,又磕一个头。

    雍正眯眯眼,“你说那些密谋之人,都有谁?他们的计划是什么?除了谦嫔,他们还想陷害谁?”

    弘喜抬头,对上雍正双眼,摇摇头,“皇阿玛赎罪,儿子刚听到一半,就被发现了,险些暴露。至于具体计划,儿臣没听清楚,就听到一个放火。还有谁,皇阿玛,儿臣不能说。不过您放心,他们这是险中求胜,不会轻易得逞。还请皇阿玛放宽心才是。”

    雍正皱眉,想了想,对弘喜吩咐,“退下吧,回阿哥所好好歇着。没朕的旨意,就别出来了。你说——想去西洋,朕会跟朝臣说的。跪安吧!”

    弘喜对着雍正、皇后磕头,又对着十三拱拱手,跟姐姐、哥哥们点点头,这才告退,离开养心殿。

    等这孩子出去了,衲敏才拉着弘琴叹气,“这都什么事儿!这几年,就没个消停时候!”

    弘琴瞅瞅雍正,脸色还不算差,便附和皇后,“可不是嘛!听听弘喜话里,好像还有更大的事,要发生呢!”

    十三无奈,这还用问吗?到钟粹宫请安,难道还能遇到储秀宫的人密谋?分明就是熹妃干的!说不定,还有弘历几个儿子参与,弘历背后出谋划策。弘喜不肯说,那是因为一个是他亲娘,一个是他哥哥。说出来,怕落个不孝不恭的罪名。呵呵,看来,这个弘喜,也不是傻子呀!

    雍正叹口气,“天家家事,哪一桩哪一件不关乎江山社稷。既然还有后招,咱们接着就是。弘琴,这两天,你多加小心,你皇额娘身体不好,很多事都顾不上,你跟谨言,多劳累些。弘经、弘纬,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既然他们想从后宫入手,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儿,看着就是。十三弟,这事你知道就行了。交给弘琴,大可放心。”

    十三抬头看看弘琴,正好瞅见那孩子冲他眨眼,不由笑了,对着雍正拱手,“四哥说的是。后宫之事,还是由女子处置较为恰当。只是,公主毕竟年幼,您看,是不是,再给她找几个帮手?”

    雍正摆摆手,“粘杆处都随她调用了,你还想朕给她血滴子令牌吗?大不了,皇后,你的凤印再借她两天。”提起凤印,雍正就想起那锅“鞭子”,立马浑身上下不舒服起来。摆摆手,叫众人跪安。

    衲敏笑着答应下来,领着孩子们出养心殿。雍正则坐在龙椅上,暗暗埋怨:“熹妃你真是活腻了,一个儿子被圈,还嫌不够,还想搭进去另一个儿子吗?”

    第二日,衲敏正在顺宁堂练字,宫女甜杏一路跑来,走到书案前,对着皇后耳语,“主子娘娘,公主叫奴婢跟您说一声,纯贝勒出招了。他托大阿哥永璜递了一份奏折到养心殿,说——是请罪折子。就是为这次钟粹宫着火,万岁爷已经告知公主,那个折子里说,火是纯贝勒命人放的。”

    衲敏抬手,将毛笔搁好,握着袖子坐到椅子上,看甜杏一眼,心中诧异,问:“这个纯贝勒小时候,脑子被啥玩意儿踢过吧?”

    155出使西洋

    皇后这么一问,甜杏反而不敢笑了,低头站在皇后座前,听候吩咐。

    衲敏想了想,觉得既然弘琴都出手了,雍正又将此事全然交给她,有谨言在一旁看着,应该闹不出什么大乱子。便决定丢开不管。只是,这件事,从头到尾,太戏剧化了,太小儿科了!怎么都觉得,似乎是背后有个孩子在撺掇着一帮大人互相斗法。衲敏扶额叹息,这都什么事儿啊!

    依着弘琴的性子,是要将弘历彻底打垮,好狠狠杀杀熹妃气焰,叫她把主意打到中宫头上,想陷害中宫,也得看你有那个能耐没有。

    然而,谨言的话,叫她警醒。谨言说的很实在,一来,纯贝勒已遭圈禁,满朝文武都知道,此人再也不可能继承皇位,对他,理应仁厚,至少,表面上要仁厚,免得逼急了,反倒叫外人说天家无情;二来,纵然熹妃母子有错,成贝勒弘喜总归还是性情纯良,也应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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