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引皇妃 作者:
“是!”曹子瑜和紫画轻轻退出。
太和宫外,紫画一个趔趄,佯装要摔倒。曹子瑜立刻上前扶住她,“没关系吧?”
紫画皱了皱眉,“好像扭到脚了,好疼。”
“怎么办?我给你看看?”曹子瑜关心地问。
“不要!”紫画摆摆手,“扶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曹子瑜扶着紫画回到她寝宫,叮嘱她好好休息便打算出去。
“三哥!”紫画叫住了他。经过这一次,她知道自己更加没有机会出太和宫的门,而且,看曹子瑜的表情,竟是完全被司宸墨折服了。不行,若失去了曹子瑜这个臂膀,她以后可怎么办?“
曹子瑜回头,“紫画,还有什么事吗?”
紫画红了眼眶,“没事,紫画想知道三哥以后还会站在紫画这边吗?”
曹子瑜微一犹豫,“紫画,我们本来就是一边的,只是,经过这次和二哥的谈话,我们必须明白,无论做什么都瞒不过二哥,所以,以后再也不可做对不起二哥的事了。”
紫画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僵硬地一笑,“是,当然,紫画不会了……”
不,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她必须把握住一切能把握的人……
夜色越来越浓,梅居里的雪漓越来越坐立不安。
秋月去了这么久一直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一种不好的预感紧紧追随着她,一颗心似要从喉咙跳出来。
一更声响,她再也坐不住,寻思怎么出宫打探,梅居外却传来刀剑相击之声,还有人大呼“要见漓妃娘娘。”
她疾步冲出去,见诸多侍卫们抓住了一个亦穿侍卫服的男子,那人嘴里兀自高呼着“死也要见到漓妃娘娘。”
漓妃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此人便是秋月的邻居?她急喝,“住手!放开他!”
“娘娘!”侍卫们扔押着他,不敢松手。
雪漓行至此人面前,轻问,“你要见本宫?有何事?”
“你就是漓妃娘娘?”此人盯着她看,“秋月让我来的。”
雪漓顿时心跳加速,她捂住胸口低喝,“放开他,让他随我进来。”
“娘娘……”侍卫们bbs·jooyo o ·面面相觑,不敢怠慢。
“不放心你们在外面守着,随时待命就好了!”雪漓转身进入梅居。
侍卫相互递了个眼神,终不敢违命,将男子放了进来。
雪漓一进 便关上门问,“秋月怎么让你来?她自己人呢?”
“小的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晓得家人来告知,说秋月要小的带话给娘娘,秋月家……被灭门了!”男子说到后来已成呜咽。
犹如晴天霹雳,雪漓立刻倒在了椅子上。
“秋月还说孩子没事,叫娘娘放心。”男子补充道。
雪漓灰暗的眸中才燃起了一点希望,她猛地站起,失态地抓住男子问,“那孩子呢?孩子呢?秋月呢?”
男子摇头,“不知道……”
雪漓心中如同火焰焚烧,恨不得插了翅膀飞出宫去寻找秋月和孩子,想起因为自理连累了秋月家人,亦十分内疚,一时在梅居走来走去近乎狂乱。
忽想起一个问题,停下脚步问,“你知道是谁做的吗?”她暗掐着手指,若让她知道是谁下手这么狠,定将他碎尸万段方才解恨。
“是!秋月说了,那些人嘴里说着是遵什么二少主的命令!”
这一次,雪漓真的无法再支撑下去,眼前这张脸忽大忽小,而后眼前一片黑色,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蒙中,鼻端萦绕着淡淡紫檀香,这香味一直渗透心脾,丝丝扣扣,将她的心越绞越疼,如果可以,她宁愿睡着不醒来,那么她就不会有痛的感觉。
睁开眼,眼前果然是那张如玉的脸,她愤怒满膺,伸手从枕下摸出缝衣用的剪子。
“我要杀了你!”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她举起剪子奋力向眼前这毫无防备之人插去。
过度的愤恨,过度的用力,她连人带剪子一起扑向他。
没有防备,没有躲闪,亦,没有声音……
剪子,就这么他的肩,血,静静的,迅速染红了他明黄|色的龙袍,和她半壁泪颊,光阴在这一刻凝滞……
明明流血的是他,缘何她的心疼痛到无以复加?
她颊边全是血,望着他的眼睛,却怎么也望不穿,眨眼,泪珠滚落,原来是因为眼泪朦胧……
他甚至没有皱眉,只是抬起手,冰凉的手指拭去她颊边坠落的泪滴,龙袍丝绸的柔软擦在脸上,瞬间殷红。
“雪儿,是我啊……”轻薄如云的声音,淡淡表达着他的诧异,仿佛某年冬天,他蒙住她的眼睛,在她耳边轻呵,雪儿,是我啊……
可是,他们之间,还如同当年那般吗?
一个轻描淡写,一个狠入骨髓……
是我啊。。。你看错人了吗?还是梦未清醒?他乌黑的深瞳似在诉说。
“是你!就是你!我要杀的人就是你!司宸墨,你不是人!你连畜生都不如!”雪漓忽然癫狂起来,冲着他泪流满面。
他拔下剪刀,没去管肩上的伤,试着去握紧她的肩膀,试着去摇醒她,“雪儿,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她宁愿在他的摇晃中魂魄散尽,而不愿睁开眼面对他的眼睛,更不愿再去责问他为什么,追究责任已经没有意义,她累了,她唯一想做的只是离开,离开这里去找寻孩子。
“司宸墨,让我走吧!”她苦涩地吐出这句话。
“为什么?”他惊恐地看着她,难道是因为这段日子冷落她吗?“
如果他真要杀害他们的孩子,她又怎么会告诉他孩子没死?只是,她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孩子,就是为了立皇后的孩子为太子吗?她从来就没争过啊?
她苦笑,“我想,该问为什么的人是我,只是,已经没有这个必要,放我走,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雪儿!是我要问你为什么!”他开始恼怒她的任性,他的苦,她从来就不体谅,这,他可以原谅,他原本就只打算把她像宝贝一样宠起来,所以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回责怪她,包括火烧漓宫,砸了御膳房和御书房,哪怕真有一天烧了皇宫,他也只会和她一起笑看灰烬。
至于要她去思过,只是不想太后着手来惩罚她,那会是她受不了的酷刑,可是,她凭什么要把孩子送出宫外?用这个来惩罚他吗?这将酿成多大的后果她就没有想过?
他一得知皇子再秋月家的消息便派人前去保护,却终究晚了一步,秋月家被烧得一干二净……
雪漓脸上浮现惨淡的笑容,“问我为什么?老天告诉我为什么吧!司宸墨,我恨你!”
是的,她恨他,恨到不屑于说为什么!
可他怎么也弄不明白,究竟她为何这般恨他,如果真是为了这段日子对她的冷淡,那他可以等待,等待她明白的那一天,她终究会明白,他爱她。
“可是,雪儿,我爱你,你随时要记住这句话。”他肩上的伤在疼,可远远不如心口的疼来得猛烈,再她说恨他的那一刻……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这三个字如此好笑,是的,他爱她,所以要杀了他们的孩子……
“是吗?谢谢你爱我!如果你真爱我,就放我走吧!”很得体的语气,温婉到陌生。
这样的她让他心痛如绞,他们之间真的变得如此陌生了吗?那也是他的错,一定是她怨他近期的冷落而赌气把孩子送出宫的,否则秋月家里也不会如此惨烈。
他抱紧了她,试图用自己的怀抱驱散她的怨气,如果她恨他,那么刚才这一剪刀是否已将怨气发泄完毕呢?
“雪儿?我知道,现在的你一定很难过,可是,记得要相信我,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发誓!”他压着她,血渗透进她的衣裳。
誓言说多了似乎就成了谎言,她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对她说这句话,而且,好像不只对她一个人说过……
可是,她明白,他不会就此放她走。疲倦地闭上眼,“你走吧,我不要看见你!”
他心中终于宽了下来,“好!我走,只要你不离开我身边,怎么样都可以!”
起身,为她换去被血污弄脏的衣服,她像个偶人一样随着他摆布。脱衣,穿衣,都不再挣扎分毫,她的身体反正他已再熟悉不过,挣扎又有何意义?
他满意地看着她重新躺下,为她拉上被子,这才出去,没忘叮嘱门外的侍卫,“好好保护娘娘,出半点差池,提你们的脑袋来见朕!”
夜风一吹,他才发现自己肩上的衣服已被鲜血凝固成硬块……
雪漓听着他的话陷入了绝望,她再也没有机会逃出去了,她就像他囚在皇宫里的一只小鸟,广垠的蓝天于她只是个梦想。可是,她的芥儿怎么办?
她无法安睡,起身对侍卫下令,“刚刚那个守卫呢?叫他来本宫还有话问他!”
“这个……”侍卫吞吞吐吐,“这个要经过皇上的许可才能准许。”
“那你就去问他啊!你问他是想见我这个活人还是我的尸体!若要见活着的我,最好把守卫叫来!”雪漓暴怒。
“是!臣马上就去!”侍卫被雪漓的话吓得仓皇而跑。皇上说过,若漓妃出半点差池要他们提脑袋去见,所以,漓妃一定要活着。
司宸墨听得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立刻蹙眉召见。
“你叫什么名字?”司宸墨望着侍卫带上来的守卫。
“冯……四平。”叫冯四平的守卫从没如此近距离的见过皇帝,吓得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司宸墨微微颔首,“冯四平,听说你知道秋月家的事?”
“回皇上,小的也只是听说而已。”冯四平不敢抬头看他。
“哦?把你知道的说来听听,尤其是秋月现在去了哪里。”他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光。
“这个小的不知道。”冯四平再心中掂量皇帝的可信程度有多少,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那……小皇子确实葬身火海了吗?”
“这个……小的不知,应该是吧,没有人跑出来。”冯四平额头渗出汗珠。
“哦——”司宸墨拉长了声音,语气忽然凌厉起来,“你不怕朕杀了你?”
冯四平心中一凉,却马上变得坦然。“怕!可是皇上要小的死,小的不得不死。”
司宸墨唇边漫开一丝淡笑,立刻又消失,“你知道是谁下的手吗?”这个问题他原本是随意问问,不期待能从冯四平嘴里得到答案,谁知冯四平的话却让他内心震动。
冯四平思量以后便答了实话,“听说是个什么二少主派的人。”
司宸墨当即愣住了,心中既怒又喜,怒的事曹子瑜和紫画假传他的命令,这一点之前曹子瑜虽然已招供,但此时仍然让他愤怒,因为他终于明白这是雪漓恨他的根源!不过心头还是滑过一丝欣喜的,喜的也是找到此根源。
这个傻妞!他暗骂一句,不过若她再找不到儿子,估计在宫里会疯掉。
“冯四平!”他不动声色,“你可还愿回去守宫门?”
冯四平一位这份差事要丢了,很是沮丧,“当然愿意,不过皇上若要赶小的回家种田,小的也无怨言。”
司宸墨一笑,“你确实不能守宫门了!”
冯四平脸色逐渐暗淡。
“因为……你得跟着朕,给朕当随身护卫。”他慢悠悠的声音在暗淡的烛光中蔓延。
这真是一个不眠夜,雪漓再梅居等得心烦意乱。她望着天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暗暗着急,这侍卫去请个旨竟要这么久吗?
不行!她不能再等,她要亲自去!再等下去她会疯的!
起身开门,却砰的撞到一堵冷冽的明黄|色肉墙,她收不住脚往后倒去,他及时伸手挽住她的腰。
他已经换了衣服,肩上不再有血迹,紫檀香将她紧裹,她努力挣扎,却终挣不脱他的铁臂。
他唇边含笑,“不是要见我吗?我来了。”
她恨恨怒视,“谁要见你?我要见的事那个守卫!”
“哦?守卫?守卫有我权利大?”他暗笑,“他能带你出宫?”
“你……”她首先惊讶的是,他如何知道她想要出宫,继而反应过来,惊喜不已,“你答应我出宫!?”
他笑着点头,“是!我和你一起去!”
雪漓雀跃的心情立刻又沉落下去,和他一起能办成什么事呢?
“怎么了?不想去?那我收回成命了!”他逗她。
“不!我要去!”走一步看一步吧!她暗自思索,总比出不去好。
拂晓的宫外,冷风阵阵,马车载着二人在寂寥的山道上飞奔,身后是佩戴半月剑的侍卫,而驾车的居然是风一天,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个问题在雪漓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没有闲心去问,她心心念念的只有儿子。
雪漓掀开帘子,这路竟是越来越偏僻。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诧异地问。
他只是微笑,“到了就知道了!”
她不再言语,心却急得火烧火燎,要怎么样才能找一个借口去找寻秋月的下落?
她的表情全都落在他眼里,焦急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去安抚,情不自禁握了她的手,柔软的温润的小手,落入他掌中便被淹没,很久没有这么温馨的时刻了,这一握便是再也舍不得放开,任这个小东西再怎么挣扎也坚决不放开。
“皇上,到了!”风一天再外道。
司宸墨神秘地一笑,跳下车,掀开车帘,将雪漓一抱而起。
雪漓脸瞬间飞红,恼怒不已,“放我下来,侍卫们看着!”
“我抱我的妃子,有什么不对吗?”他邪邪的一笑,一直将她抱至一座庄子门前,一路回味抱着她的感觉,很久没抱了……
“试剑庄?”雪漓念着这几个字,不知这是个什么地方。
司宸墨将她放下,温和地对她说,“进去看看。”
雪漓满腹狐疑,走进庄子,却见秋月正在院里晒布片。她大喜过望,奔过去直呼,“秋月!”
秋月闻声回头,亦是惊喜异常,“娘娘!你终于来了!奴婢……奴婢”说到后来却是泣不能语。
雪漓抱住她大哭,“秋月,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
“娘娘!”这种乍见亲人的感觉让秋月稍稍安心,这些天她独自带着小皇子不知有多焦虑,“对了,小皇子!娘娘,还好秋月不负你所托,小皇子没事!”
“我知道!”雪漓对秋月无比感激,这个傻丫头,全家都死于非命还只记得小皇子,这叫她如何不感动?
“娘娘!快进去看看小皇子吧,他刚吃了奶,此刻睡得正香呢!”秋月拉着她的手进屋
鹅黄的床榻上,那个小小的拱起就是他吗?雪漓压抑不住泪如泉涌,冲上前去把孩子从被子里抱出来,再他的脸上怎么亲也亲不够,一时眼泪沾了孩子满脸。
几乎人人都忘记了还有一个司宸墨站在门口,他看着雪漓对孩子爱不释手的样子,眉头渐渐皱成一团,早知道应该生个小公主的,这个小男人尽然占尽了娘亲的宠爱,在他的印象里,雪儿可从来没主动亲过他。
“咳咳!”他装模作样咳了几声。
雪漓忽然意识到他的存在,不明白怎么回事,却是百感交集。“秋月,这……他6”
“什么这啊他的,有了孩子就忘了他爹,雪儿,你太不应该了!”门边洒落冷日的光辉,他再光辉中淡笑。
雪漓茫然,“不是你派人去做的坏事吗?”
司宸墨望着她摇头苦笑,在她心里他就是这样的人吗?
“不是啊!娘娘!”秋月帮着解释,“是皇上派人来救了我和小皇子,那天秋月刚从冯四平家出来就遇上风先生了,是他把我们带到这个庄子里安顿好,还带了奶娘来给小皇子喂奶呢,否则,秋月还不知道和小皇子再哪里游荡!”
“可是……”雪漓脑子还是一团混乱。
“娘娘!我都跟冯四平家的说了,凶手是什么二少主派来的,怎么变成皇上了呢?那个冯四平真是呆子!”秋月气愤填膺的样子。
雪漓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第一次出现有理说不清的情况。
“傻妞!”司宸墨的声音无比宠溺,“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虎毒尚且不食子,我又那么坏吗?”
雪漓的思路慢慢清晰,泪水却决堤而下,“你坏!你就是坏人!是全天下最坏最坏的人!”
秋月捂嘴偷笑,她知道,自己该悄悄退下了……
“让我也抱抱!”司宸墨上前欲从她手里接过孩子。
雪漓扭身不让,“你还是回去抱你如珍如宝的皇长子吧!我的芥儿没有这个福分能赢得皇上的青睐。”
“芥儿?”司宸墨念着这两个字,“连名字都有了,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告诉哦呜?”
“是!既有皇长子为太子就够了!还要我们母子干嘛?”雪漓虽然明白二少主弑子时一场误会,可是,想起自己所受的冷遇还是无法原谅眼前这个人。
司宸墨闻着这周遭浓浓的酸味,对于她的任性哭笑不得,索性一把搂住她,“不给抱我就两人一起抱了!看我怎么惩罚你!欺君之罪该当诛!”
雪漓稍稍用力,没有挣脱便作罢,委屈全数涌上鼻尖,“诛啊!有本事别只说不做,不把我们母子俩诛杀了你就不姓司!”
“我本来就不姓司!”他嬉皮笑脸将雪漓抱在膝头,雪漓却将儿子抱在怀里,他如今真是抱了两人,“傻妞,我怎么舍得杀你!还有儿子,你看多像我!”他骄傲地用手指去捏他的小脸。
雪漓一手搂紧儿子,一手拍开他的手,“走开!别捏疼了他!我怎么就没瞧出哪点像你?你的皇长子才像你吧!”她不屑地哼了一声。
他眉头微微一皱,“可不可以不要老是提皇长子这个词?”在这青山环抱的庄子中,他不愿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心爱的人相聚片刻,更不愿被别人的阴影影响心情。
雪漓冷笑,“难道不提他就不存在了吗?但凡你自己洁身自好怎么会多出一个人来?”
“雪儿,你是不是再怪我冷落了你?”终于有机会出宫,司宸墨决定解开她心中的结,以免她终日郁郁寡欢。
雪漓被说中心事,心中一酸,嘴上却不肯服输,“哪敢!皇上喜欢谁是你的自由,咱们做奴婢的怎敢干涉?”
“傻妞!”他凉凉的气息喷在她耳边,“你这个小傻瓜!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呢?我心里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人,我跟皇后……那是做给大家看的!马上!马上就能见曙光了!”
“又拿话来哄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话虽如此说,雪漓心里却宽了很多。
“雪儿,我发誓我不是哄你!太后逼着我立太子,丞相虎视眈眈,鼓动着群臣联名上奏折,我不立太子的话简直顶不下去了,只能用这缓兵之计,假意宠爱,实则拖延,只要风一天大事办成,就可以一举摧毁丞相的势力,而后立我们的宝贝儿子为太子。这话在宫里还不敢跟你说,宫墙深深,无处不是耳目,只是可怜了你,我的宝贝儿,受委屈了。”他亲昵地用唇碰着她的前额。
“那你索性立了皇长子为太子啊,我又不稀罕这个太子位,芥儿更加不稀罕!”雪漓稍稍躲开,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不许这么说!”他恼怒的捏住她的鼻子,“我要给你天下最好的!不准不稀罕!”
雪漓幽幽望着他,“难道权利是天下最好的吗?”
司宸墨一怔,“雪儿,那你想要什么?”
“你怎么就不明白我?”雪漓满腔幽怨,“我要的事平静,平平静静和你在一起,我只要你!”说着便凄然倚着他胸膛。
“我懂!雪儿,我当然懂!”司宸墨紧贴着她的脸,顺带将儿子一起拥进怀里,“我答应过陪你一生游山玩水,可是,雪儿,身在其位必尽其责,虽然我不是真正的皇帝,可若我弃位而去,这天下势必大乱,且不说宫里争个你死我活,各藩王也会群起谋位,届时战乱四起,血流成河,遭殃的是百姓啊!”
“可是,我真的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连最亲密的人都无法说几句真心话,这样的煎熬好辛苦!”雪漓仰起脸,满是哀愁。
“雪儿,你就盼着我们的儿子快点长大,到时我把皇位甩给他,我们一起归隐山林,可好?”他从学历手中把儿子夺过来,亲亲他酣睡时的小脸。
雪漓此时心中的疑虑全消,眼见他疼爱儿子的模样,甜蜜的感觉渐渐涌起,不由嗔怒,“你倒是会甩担子,到时累坏我们皇儿怎么办?”
司宸墨唯一思索,坏笑道,“这是个问题,不过我已想到解决之道。”
雪漓好奇地问,“何解决之道?”
司宸墨小心翼翼把孩子放在床头,转瞬将雪漓压在身下,“我们多生几个皇儿来辅助他不就好了吗、”
雪漓大羞,“你……怎么随时随地都会想起这事?”
“这可是国家大事!”他振振有词,“我们得为国家多造栋梁之才!”言辞间便已不规矩起来,伸手在雪漓衣襟间摸索,唇也随之覆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甜美依旧,沉醉依然。
繁琐的一群束缚磨光了他的耐性,他索性扯住她衣服前襟用力一拉,内外数层遮掩应声而开,一直破裂到腰际。
触手升温的肌肤让他压抑多时的欲望膨胀到极限,唇游遍她裸露的香肩,同时迫不及待地解着她的肚兜。
关键时刻,雪漓却挡住了他,嘟唇盘问,“近期你和皇后……有没有这样?”
司宸墨不悦地拂开她的手,“她那水桶模样我看了就倒胃口!”
雪漓当即气恼地将他推开,“以你之意,若是窈窕女子你就胃口大开了?那我以后或许也会变成水桶模样,你呀会倒胃口吗?”
司宸墨怔住,自知失言,抱住她软声相求,“雪儿,我不是这意思,我心里真真切切只有你一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只想着你一个,不信你摸摸!”
他抓起雪漓的手放在他胸口,雪漓用力甩脱,手背却不小心打在他肩上,司宸墨疼得叫出声来
雪漓关切地翻开他的长袍和上衣,肩上的伤口又渗出点点血迹,她既心疼又懊悔,“疼不疼?对不起!”他的身体其实很美,只是,为了她,无端多了很多伤疤,似乎,她总是让他受伤……
他痴迷地凝视着她梨花带雨的容颜,“不疼,傻妞,只要你开心,这点痛算什么!”
“宸,对不起,对不起……”这不是她第一次对他说对不起,每一次都让她的心疼到无以复加。
“傻妞,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相信我!以后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对你的心都不会改变!所以,若再不信我,定重重罚你!”他佯怒,板起脸。
雪漓脸颊忽染上一抹红霞娇羞无比,“雪儿这次真的错了嘛,宸哥哥要怎么罚就怎么罚……”
细若蚊吟的声音,羞若桃花的娇颜,司宸墨何曾见过她这般摄人魂魄的模样?心中一荡,便扯去了她最后的束缚。
“小妖精!”他低咒一句,埋首于她双峰之上,“宝贝儿,我们这次是生个小公主还是小皇子呢?”
原本情意浓浓的她忽然低落下去,“我再也不要生小孩了!不要……”
“为什么?”他大惊。“你还在怨我吗?”
雪漓伏进他怀里摇头,“我怕,那个过程太痛苦了,比死还难受,而且你不在我身旁,我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无尽的黑夜,似乎随时都会孤寂的死去……”
她的发丝轻触着他胸膛,无端地就触疼了他的心,他深深吻住这个可怜的小东西,“对不起,雪儿,都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我一定会时时在你身旁,再也不会让你独自面对危险。原谅我,宝贝……”
许久没有这样的肌肤之亲,雪漓全身的火焰很快便被他点燃,再他身下娇吟扭转的妩媚使他彻底沦陷,撕去彼此最后的束缚,他预备进入她的温暖……
“哇——”的一声大哭,击溃了所有高涨的情欲之潮……
雪漓一把推开他,急忙抱起床头的孩子,一边拍一遍哄,“芥儿,宝贝儿,不哭,是父皇不好!冷落了我们芥儿……”
司宸墨急流勇退,兴趣全无,开始觉得雪漓的话有道理,这以后确实不要再生孩子了……
他悻悻地穿上衣物,“我什么时候不好了?明明是他不乖!什么时候哭不好!破坏我们的国家大事,我可要揍他屁股了!”
“你敢!”雪漓一副护犊的样子直瞪着司宸墨,一边试着给孩子喂奶,可是,奶水竟已完全褪尽了。
司宸墨气结,“你有了孩子就不要我是吗?没我哪里来的孩子!”语气竟十分委屈。
雪漓烦躁不安,孩子越哭越厉害,估计是饿了,不由大声道,“去把奶娘叫来啊!”
司宸墨身为皇帝,从来没被人大声呵斥过,今天为了儿子却被雪漓如此对待,虽说是自己儿子,但被忽略的感觉还是让他颇为气馁。
稍稍踌躇,雪漓发现他还没动,更加恼怒,“你还杵在这里干嘛?去啊!”
他欲争辩,却终住口,怏怏不快从她手里接过孩子,扯了被子盖在她身上,“你不会这样子去见人吧?”说完便抱着孩子走出屋子。
雪漓看着他的背影,隐隐觉得他情绪不对,稍后,他依然怏怏不快地回来,脱去长袍,钻进被子,倒头便睡。
“怎么了?”雪漓贴上他的背,胳膊缠住他的腰。
“昨晚通宵没睡,睡觉吧!”格外冷淡的声音……
“宸哥哥!”雪漓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更紧地贴上他,柔软的身体有意无意擦着他的背,再唤,“宸哥哥……宸哥哥……”娇声软语,婉转无比……
司宸墨猛然回身拥紧了她,“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小妖精!”
罗帐放落,满室春色融化了所有的隔阂与不快……
宫外的宁静与自由让两个相爱的人前所未有的投入与放纵,而宫内,没有了司宸墨和学历,该演的戏码仍在继续……
听说风一天回来的消息,最开心的便是瞿若,一大早便蹦蹦跳跳来太和宫找风一天。太和宫的侍卫知她乃西南王之小郡主,也知她哥哥瞿榛在皇帝身边随侍,是以没有阻拦她进太和宫。甚至没问理由,瞿若便轻轻易易入内。
可是,她并不知道风一天在哪里,也不知道风一天已随司宸墨他们出宫,冒冒失失再太和宫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偌大的太和宫竟似无人之地。
音乐听见太和宫内一小院有说话的声音,瞿若便决定上前打听风一天到底在哪里。
205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近此院,里面便传来女子的说笑声。
推开院门,方知这里是皇贵妃紫画的院落。此时的紫画,正抚着肚子与春儿说得开心,见瞿若闯进来,立刻闭嘴。
瞿若是个胸无城府的小女孩,对于紫画虽然谈不上喜欢,但也未存芥蒂,便直接问道,“请问风一天住哪个院落?”
紫画知道瞿若跟雪漓走得很近,听说还姐姐妹妹的称呼。她深知雪漓是司辰墨的绝宠,自己拿她毫无办法,但是对于这个咋咋呼呼的小女孩还是可以给个下马威,以挫挫雪漓的锐气。
“哪里来的野丫头!你问谁呢?”紫画高高抬起下巴。
“问你啊!风一天在哪里?”瞿若答得很天真。
紫画微微冷笑,朝春儿使了个眼色,春儿心领神会,上前便打了瞿若一个耳光,“大胆!见了贵妃娘娘不行礼,还你啊我啊的,没有规矩!”
如果性子直爽,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如何善罢甘休?更何况西南王乃武将,瞿若自幼也练了些防身招数,怎么说她也是个郡主,岂能容一个奴婢呵斥责打?当下便怒从心起,一掌将春儿推翻在地,口中毫不示弱,“大胆奴才!竟敢辱骂本郡主,你不想活了!”
“放肆!”紫画怒不可遏,她低估了这个小丫头的脾性,可如今这矛盾已经挑起,若不占上风,别说她这贵妃娘娘颜面尽失,就这口气她也咽不下去。
她缓缓走上前,也不顾摔在地上的春儿,眯眼嘲讽道,“西南王的家教就是这样的吗?教出这样没规矩的女儿,真是有娘生没娘养啊!”
紫画这一句话戳到了瞿若痛处,瞿若的母亲原本生下后她之后没多久就死了,所以西南王才对她百般宠爱,惯出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如今被紫画的话所伤,瞿若一时怒起,亦不管紫画有孕在身,飞身而起,两掌击在她胸前。
紫画没想到她出手如此敏捷,没有防备之下,倒退数步,脚踏上一块石头,站立不稳,眼看就要摔倒下去,但紫画亦是练武之人,气沉丹田,运功飞身旋转,总算避免了当场跌倒的噩运,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用力,腰上一松,枕头居然从衣内掉了出来。
瞿若看着眼前瞬息万变,登时惊讶地张大了嘴,指着紫画惊呼,“原来……你是假怀孕!我告诉皇上去!”她马上转身就跑。
紫画捂着肚子目瞪口呆,见瞿若往外跑,提气跃至她面前,眸中寒光一闪,“想跑?没那么容易!”瞿若觉察到紫画眸中的杀气,便有些害怕,颤声道:“你……想干什么?”同时脚步一点点往外挪,以伺机逃走。
刚一迈开脚步,便被紫画一掌拍住了肩膀。瞿若挥手一掌,被紫画避开,拳头反而被紫画钳住。
“放开我!我喊人了!救命啊!来人啊!”瞿若大喊起来。
紫画伸指在她身上连点几处,瞿若便再也喊不出声音,竟是点了她哑|岤。
院外站岗的侍卫听见喊声便跑了过来,在外候旨,“娘娘,出了什么事?”
紫画匆匆忙忙捡起地上的枕头,重新绑在腹部,才道,“这个小妞要刺杀本宫,来人,将她送去刑部!”
侍卫进来一看见是瞿若郡主,一时不敢动手抓人,“这个……贵妃娘娘,是不是等皇上回来定夺?”
瞿若虽不能说话,眸中却露出得意的光,直视紫画,言下之意,等皇上回来你就惨了!
紫画眉头紧皱,大发雷霆,“好你们这些奴才,这个女人为了给漓妃娘娘争宠差点弄死本宫肚子里面的皇子!若皇子有事,我看你们怎么承担得了责任!”
侍卫们相互传递着颜色,仍拿不定主意。
“还不快点把她抓起来送到刑部!她自己都不吭声表示默认,你们还在干什么?等皇上回来我定禀报,要你们个个死罪难逃!”紫画几乎暴跳如雷。
侍卫们这才一哄而上,将瞿若押了出去。
春儿从地上爬起,呆呆看着这一切,大为不解,“娘娘,若把这小郡主关进刑部,她定会将这枕头一事说出来,岂不是露馅了吗?”
紫画冷笑,“蠢丫头,小郡主从外面进来是有很多侍卫看见的,若在这里就处理了她,不明显是我们做的吗?”
“可是……那怎么办?”春儿还是不明白。
“放心吧,这郡主如今被点了哑|岤,什么也说不出,马上就会有人在去刑部的路上劫犯人了……”紫画脸上浮起阴狠的笑容。
春儿恍然大悟,“娘娘,你真厉害!”
紫画一阵大笑,“蠢丫头,你就学着点吧!还不赶快去御膳房给本宫弄点东西来补补,小皇子可在里面饿了,哈哈哈!”
而不出紫画所料,侍卫在压着瞿若去刑部的路上,从天而降几个江湖侠士打扮的人物,个个武功高强,将小郡主劫走了……
侍卫们仓皇回到宫中,向贵妃娘娘禀报此事,被贵妃娘娘一顿斥责,每人赏了五十大板才算罢休。
杖刑结束,紫画望着窗外,得意的笑容溢满眼眸。“孩子,娘亲一定会让你得到太子之位的!”她抚着肚子暗笑。
206
司宸墨和雪漓在试剑山庄过了几天异常舒心的日子,二人均有些流连忘返。
“宸,真希望可以不回宫了!”晨风中,雪漓和司宸墨在山庄花园相依。
“要不你留在这儿,等宫里的事结了我再来接你回去?”司宸墨体谅到她对儿子的牵挂。
雪漓留恋地看着这个美丽的庄子,“可是,我出来的时候是跟你一起的,回去少了一个人会不会有人起疑,然后威胁到芥儿的安全呢?”
司宸墨笑道,“这个庄子的安全性完全可以信任,只是……”司宸墨忽觉难以启口。
“只是什么?”雪漓追问。
“只是,我希望你回宫陪在我身边,就算不能时常聚在一起,但是只要我知道你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随时都可以见到就觉得很安宁,万事也便有了信心。”司宸墨的话语里透着浓浓的依恋,雪漓竟不忍拒绝。
儿子?儿子的父皇?两难的选择……
“好吧,我回宫去!”她仰起脸,笑容在晨光下镀上一层阳光。
司宸墨展颜,“谢谢你,雪儿。”
“走吧!宫中不可无你,我们出来的时间也够长了!”雪漓信任地把手放进他掌心。
司宸墨一回宫,便遇侍卫禀报西南王小郡主失踪一事,瞿榛当时就急了,领命以后率人出宫寻找,同时,司宸墨示意风一天也跟着同去。
只是,这茫茫人海,竟无一点头绪。
侍卫们带着瞿榛和风一天来到事发地点,事隔多时,除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怎么办?”瞿榛陷入绝望。
风一天锐利的眼睛在每一处巡视,期待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果然不负有心人,风一天在角落里发现一个熟悉的刻痕,这个刻痕是当初风一天抓住瞿若要挟西南王时,瞿若随处画来嘲笑风一天的……
风一天脸色微显尴尬,指着标记边箭头所指方向急道,“往这边!”
循着标记而去,这一路便都有标记留下……
郊外某处破庙里,祝太医领人正拷问瞿若,此时的瞿若哑|岤已解,被打得遍体鳞伤。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哥哥陪着皇上和漓妃去了哪里?是不是漓妃的孩子没死?”祝太医捏住她的下巴喝问,旁边的黑衣人手持鞭子要挟。
瞿若狠狠啐了他一口,拼着最后的力气说,“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知道我也不会说!有本事就打死我吧!否则我定将贵妃的丑事说出去!”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祝太医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想把贵妃的秘密说出去?这是不可能的了!吃了这颗药你便再也不能说话!再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若你相通,便将你哥的下落写出来,若冥顽不灵,别怪我更狠的手段!”
瞿若被迫咽下药丸几乎绝望,伤痕累累的她不知道祝太医还有怎么的手段,内心完全靠一个意念在支撑——她留下了记号,她相信风一天一定能看到记号来救她!
虽然至今为止风一天还是不愿意接受他,甚至看到她就躲,但是,以她对风一天的感觉,他不会对她弃之不顾。风一天是她梦想中的大侠士,只是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说话了,或许风一天更不会喜欢他了,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好好活着,并且看到风一天也好好活着,她就会觉得幸福了。
一炷香的时间转眼即过,祝太医扔给她一张纸,一支笔,“小丫头片子,想好没有,赶
药引皇妃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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