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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引皇妃第19部分阅读

    药引皇妃 作者:

    ,他遣散所有后宫就是为了她吗?

    “还是跟我坐一起吧!”夏侯铭给雪漓指了指座。

    刚坐下,夏侯铭还没和雪漓聊上几句,就听典礼官在喊,“大越国皇帝驾到!”

    一时,大殿乱成了一片……

    这通报对于雪漓来说犹如平地炸雷,她慌忙弓起身子,趁乱往后殿躲去,夏侯尊无意中瞥见她的身影,微微一笑,反而对旁边的太监示意……

    雪漓躲在后殿屏风后,透过屏风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

    只见一小太监向她走来,绕到她身后对她说,“若小姐有不便之处,可以随杂家来。”

    雪漓摇摇头,终舍不得将眼睛从那个明黄的身影移开,心中爱恨交织,她竟痴在原地。

    大越是天朝上国,大殿内一番朝拜仪式之后,便由司宸墨坐了上座,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轩辕夜的面具,这么说风一天也来到琼池了?他的伤不知好了没有?按夏侯尊的分析,风一天应该是月神教大少主了,难怪神出鬼没,本领超凡。

    而此时,典礼官的高呼声再次响起,“大越东南王公主驸马驾到一一”

    雪漓寻声望去,宸惊在原地。所谓的东南王公主竟然是微络,而驸马则是一一翼哥哥!她轻轻叫了出来,他没死!他真的没死!

    首先是喜极而泣的高兴,接下来才跌入低谷,他是驸马?!微络又是公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走在一起的?

    心里如同吃了苍蝇般难受,翼哥哥说过她是他的唯一,说过会接她出宫,难道男人真的没有一个可信的吗?

    她忽然想到前次跑出皇宫,逃回将军府时,翼哥哥就不在自己房中,而是从微络的房间出来,彼时微络满面潮红裹在被子的样子,让她以为微络在生病,现在回想起来,竟是……在和翼哥哥欢爱而被她打断?!

    是的!一定是这样!否则翼哥哥怎么会一再阻止她进微络的房间?

    被人欺骗的滋味真不好受!这世界原来没有一个人会说真话,就连翼哥哥也会骗她。她为了翼哥哥奋不顾身没身宫廷,历经万难,最终换回的竟然也还是欺骗!她殷雪漓真是太傻了!

    不……也许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待会儿她要找翼哥哥问清楚!她不甘心,更不相信自己相依为命的人会欺骗她,这其中定有隐情……

    大殿之上,司宸墨和殷雪翼内心剑拔弩张,表面却一派祥和。

    这殷雪翼成为东南王附马,其用心人人可见,无非是想利用东南王兵力,得不到鸣凤钗无法再号令两藩王的情况下,殷雪翼唯有走这条路,这也是当初风一天劝司宸墨走的路,但是司宸墨不屑……

    司宸墨对这个男人充满了鄙视,只是可怜了他的雪儿,若她知道这一幕,会伤心到何种地步?

    “殷将军,好久不见如今气色不错啊,想是楚州风水养人。”司宸墨淡淡地道。

    殷雪翼微微一笑,“那是托皇上洪福啊!”

    两句简单的对话里含有多少刀光剑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殷雪翼大难不死,对司宸墨的憎恨燃到了极致。

    如果说以前他还顾虑自己能力不够,不敢轻易动司宸墨,如今却已放开,恨不能立刻让司宸墨横尸眼前,一是为了抱一剑之仇,风一天那一剑啊,差点要了他的命,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死了,幸好微络寻来,发现已经昏迷不醒的他;第二则是自己如今有了东南王的支持,势力己非从前可比。

    从前他寄希望于鸣凤钗,并不想做对不起漓儿的事,他唯一想娶的人只有漓儿,虽然早已跟微络有了夫妻之实,但他从没想过做东南王的附马,现在形势迫人,唯有娶微络这条路了。

    微络这丫头倒是对他一往情深。

    几年前他途经楚州结识了她,她便执意要跟他来玉京,数年为奴为婢,甚至在他需要时甘愿为他暖床,全然不计较他对她时冷时热的态度。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漓儿的感情,他此生的终极目标仍然是那两个一一江山和漓儿。只是,他自己并没有意识他,他永远都把江山排在漓儿的前面。

    两人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对方。一个为寻人而来,一个另有目的……

    夏侯尊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出这两人间微妙的关系,而且,似乎他的位置还很重要……

    他一笑,“今天天朝皇上和楚州驸马共聚我琼池,真是夏侯的荣幸!如此该开怀畅饮才是!来!美酒美女侍候!”

    一时歌舞四起。

    丝竹声中,穿着香艳的舞姬扭着水蛇腰而来,裸露在外的半截腰肢,若隐若现的双峰,斜飞的桃花眼,在环佩叮当声里尽显妖媚风流。

    歌舞一阵之后,最中间领舞的舞姬便扭动着舞步朝司宸墨越靠越近,最后竟然坐在他大腿上,在他身上随着音乐扭动厮磨。

    身为天朝国君,若此时躲闪退让未免有失风度,没有大家风范,便顺手搂了她,伸手抚了抚她的脸。

    夏侯尊往雪漓藏身之处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笑,“皇上觉得琼池风情如何?琼池美女如何?”

    作为外交辞令,司宸墨顺口答道,“琼池人杰地灵,琼池美女自然也是绝代芳华。”

    夏侯尊哈哈大笑,“这叫如月的舞姬是臣下遍寻而来,精心栽培了十年,从未在人前献过舞,虽然比不是天朝的名门闺秀,但也有几分傲气,如今看来,对皇上甚是仰慕,皇上屈尊来我琼池,臣下没什么好孝敬的,便把如月献给皇上,望吾皇笑纳。”

    后殿屏风后的雪漓早就对那个妖娆舞姬满腹怨恨,眼见司宸墨居然还搂了她,摸她的脸,心里酸涩难耐,不明白自己为何仍会有这样的反应,不是恨他吗?或许,是因为见到翼哥哥没死心里的愤恨便有所减轻吗,或许是因为翼哥哥也让她失望了?

    可是,这世界有什么不让她失望的呢?司宸墨一脸陶醉的模样令她愤恨不已,什么臭男人,全是谎话!不是说心里永远只有她吗?才分开多久,就见色起意了!

    她手心捏出了汗,紧张地等待司宸墨的回答。

    司宸墨竟然托起了舞姬的下巴,轻浮地用拇指在她唇上轻抚,而后笑道,“如此不如随朕去大越吧!哈哈!”

    这个该死的男人!雪漓的嘴唇都快咬破了!轻薄的裙裾也被揉成了一团,他怀中的舞姬风情万种,不住给他抛媚眼,而他居然照单全收!两人的脸已经贴在一起了!

    她再也无法看下去,冲进内殿,拼命告诉自已,不在乎!对这男人不在乎!一个要将自己斩草除根的男人她怎么会在乎!?一个不顾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一路追杀的狠心男人她怎么会在乎!一个谎话连篇的花心男人她当然不在乎!

    大殿内,夏侯尊唇角微扬,而夏侯铭亦只品着美酒,笑看这一切。

    直到宴会结束,雪漓都没有再出来,最终是夏侯尊进来找她。

    “漓儿!”他居然大胆地从身后抱住了她。

    雪漓大惊,“你放开我!”说着在他手腕上狠狠一咬。

    他吃痛放开,紧皱了双眉,“漓儿,还是这般讨厌我吗?”

    “我要离开这里!你放我走!”如果他早知道夏侯铭是夏侯尊的弟弟,她怎么也不会跟他来这里。

    “我听二弟说了,你们一路被人追杀,所以现在放你离开是不安全的,我怎么也不会放走你!”夏侯尊坚决地说

    “难道我在这里安全吗?”雪漓怒视着他反问。

    夏侯尊呆了一呆,叹道,“好!好!我能为你遣散妃殡,难道还不能等你接受我吗?我不急,我等着你被我诚意打动的那天!你记住就好,琼池的王后之位永远为你而设。”

    雪漓觉得很好笑,“我如今是他的妃子,而且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我还能做你的皇妃?”

    夏侯尊摇摇头,“他对你不好!如果好你就不会从皇宫跑出来,所以只要你愿意,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孩子又怎么样?我琼池虽谈不到上地大物博,但是也颇为富庶,不会亏待你的孩子。”

    他这样一说,雪漓反而过意不去,何况这琼池确实比外面要安全,这主要对孩子比较有利。

    “我想去找一个人!”她想了想提出。

    夏侯尊大喜,“只要你不说走,其它的都好说!想找谁?”

    “殷雪翼!”

    “你哥哥?”夏侯尊隐约能感到司宸墨和殷雪翼的不和,夹在中间的雪漓会如何难受,他也能体会,他微一沉吟,“好吧,我带你去!”

    因天朝皇帝现居琼池王宫,所以不但琼池的侍卫如履薄冰,巡视频繁,王宫内还有佩戴半月剑的人整夜四处巡逻,而殷雪翼这边,楚州的侍卫也异常警醒,不过,双方都只是做了充分的防御,谁也不会轻举妄动。

    夏侯尊把她带到殷雪翼所住寝宫,在寝宫前的花园内,夏侯尊问,“自己去还是我陪你去?”

    “我自己去吧,谢谢!”雪漓待夏侯尊走远以后才飞身上了屋顶,她并不打算从正门而进。

    伏在屋顶,雪漓看见殷雪翼和微络相拥坐在亭子里,便悄悄爬近了一些,身子稍侧,贴在屋顶的瓦片上,以免侍卫们发现,也避免压到肚子。

    如此,便可将他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将军,,没想到那个皇帝也来了这里!”微络道。

    殷雪翼却道,“不管他!我只是担心你,说了不要你跟着来,你偏来,万一要打起来,你动了胎气怎么办?”

    雪漓一阵眩晕,差点从屋顶滑了下去。他们已经有了孩子!如此说来早就在一起了。

    只听微络继续道:“我会小心的!不动手就好了!”

    “你会不动手?小泼妇!快当娘了,还这么任性,一点也不为孩子考虑!”殷雪翼竟然很是溺爱地点她的额头,眼神和看雪漓的时候一模一样。

    雪漓渐渐被泪水迷蒙了双眼,她曾经把翼哥哥的怀抱当成她赖以生存的温馨港湾,她以为这个怀抱只会为她而敞开,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也许是她太天真了!在皇宫历练了这么久,她仍然这么天真……

    微络扭了扭身子,“将军现在有了孩子就只想着孩子了!不把微络放在心上!”

    “我怎么不把你放在心上?你跟着我这么久,在将军府的时候我就把我整个人都送给了你,你还不满足?你看你在我身边这许多年,我可曾有一个侍妾?”殷雪翼温柔地解释。

    “你心里只有一个漓儿,当然没有侍妾了!”微络不服气地撒娇。

    “你怎么这么傻?漓儿只是我妹妹,若我真疼她,怎么从来就不碰她?”

    原来如此!够了!一切都够了!命运真是和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眼睁睁地看着殷雪翼抱着微络走进屋内,雪漓只觉心尖剧痛,眼泪便簌簌而落,伸手为自己拭泪,却觉得眼前红影晃动,凝眸一看,竟是被瓦片割破了手指而浑然不觉……

    滑下屋顶,她忽然有一种无处归一的零落感,十余年生命竟似白活了一般,恍然觉醒,何处才是她的归属?

    滚滚红尘,终是一梦,梦醒之时,情何以堪……

    不想躲藏,也不必再躲藏,痛彻心扉的感觉甚至让她觉得活着是一种负累,若有人助她解脱,反倒少了疲惫。

    她这一生是为谁而活?她忽然迷惘了……

    “大胆!谁敢夜闯驸马寝宫!”一把明晃晃的剑横在了她脖子上。

    她回眸凄然一笑,倾国倾城,“杀了我吧!”

    她眸中的迷离晃花了侍卫的眼,他竟然直直地盯着她,如中毒一般痴傻,忘记了下一步该如何做。

    远远的,走过来一人,为她凄迷绝望的惊世笑后而痛,这样的笑容背后,是怎样的厌世轻生?有什么痛让她不想再活下去?

    “漓儿!”他迫不及待地唤她的名字,唯恐她的笑,她的生命会在夜色中烟梢云散。

    侍卫收起剑,惊慌失措,“参见王上,小的不知,请恕冒犯之罪!”

    来人正是夏侯尊,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退下,双手握住了雪漓的肩,“漓儿,不要悲伤!要珍惜自己,这个世界上,不值得为任何人去死!”

    雪漓豁然开朗,是的!她殷雪漓没有负任何人,却被人人所负,那么,她又为何要为那些负心之人伤心?并且还产生了轻生的念头,这真是太不应该了!

    “夏侯尊……”她双唇颤抖,扑入他怀中,不为别的,只为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句话一一珍惜自己!而她确乎从来就没有珍惜过自己。为了某个男人,她的生命,她的贞操,她的一切,自己都没有珍惜过……

    夏侯尊受宠若惊,继而抱紧了她,“别怕,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人总要学会往前看,吃一堑长一智,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你肚子的小生命,也该坚强一点!切记不可再有傻念头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

    雪漓很感激夏侯尊此时非但没有趁火打劫,反而像个兄长一样亲和。她擦干了眼泪,从夏侯尊怀中起来,“夏侯尊,我暂时谁也不想见,只想好安安静静地把孩子生下来,你能帮助我吗?”

    夏侯尊仍然空举了手臂,怅然若失,听她如此说,便垂下双臂,微笑道,“当然!只要我有心把你藏起来,谁也找不到你!”

    “谢谢你!夏侯尊!”雪漓由衷感谢,眸中残余的泪使她看起来愈加楚楚动人,瞳孔深处却多了几许坚定,或许,过了今晚她蜕变了,切肤之痛之后,便是成长……

    黑暗中,角落里,另一双深眸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夏侯尊把她安排在自己的寝宫,这儿是没有人敢擅闯的,就算是大越皇帝,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也不会无礼至此。

    在返回夏侯尊寝宫途中,遇见一人一一舞姬如月。她神色匆匆衣冠不整,发丝凌乱。见到夏侯尊,如月上前参拜。

    夏侯尊唇边浮起会意的笑,“刚从大越皇上那儿来?”

    如月脸一红,羞怯地点点头。

    夏侯尊便朗声大笑,“皇上对你还满意吗?”

    如月脸更红了,有几分嗔怒的女儿娇态,“王上在说什么呢?还是一国之主呢!一点也不正经!”

    夏侯尊笑得更欢了,“大越乃天朝上国,你要好好表现,可别怠慢了皇上,他说了,若你伺候的好会带你回去的!”

    如月不知怎么答,只是红了脸,羞怯地应了声,“是!若王上没其它的事,如月便告退了!

    夜风拂起了她的发,她的发丝在雪漓脸颊掠过,雪漓的心便如利刃割过……

    夏侯尊望着如月的背影,暗暗一笑,对雪漓说,“漓儿,走吧!”

    雪漓此次没有流泪,她告诉过自己永远不要再为不值得的人和事流泪,她做到了,心却痛得莫可名状。

    没有言语,没有表情,她像个木偶人一般跟在夏侯尊身后来到他的寝宫。

    “漓儿,你就住这儿吧!我去别的地方!”这儿的守卫是最森严的,既可防止人进来,亦可防止雪漓跑出去……

    夏侯尊只想到他的寝宫任何人未经允许都进不来,却忘记了还有一个人是可以进来的

    就在他离开不久,一个影子朝寝宫潜进,并毫无阻拦地进了宫内。

    雪漓正对着镜子卸妆,忽被人点了|岤道,然后一个大袋子从她头上落下,将她罩在里面,并被人扛在肩上,来人便飞奔而出。

    似乎跑了很远,此人才停下来,打开布袋,雪漓晕头转向从里面钻出,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片树林,而月光下笑得无比邪魅的人竟然是夏侯铭!

    “你绑我来这里干什么?”雪漓大怒,却苦于|岤道被点,无法动弹。

    “我请你帮我一个忙!哈哈!”夏侯铭笑得很得意。

    “帮忙?”雪漓犯疑,她能帮他什么忙?

    说话间,一个白影乘风而来,转瞬便到眼前。

    “雪儿!你果真在这里!”

    这一声呼唤,恍若隔世!雪漓竟无语凝噎,恨,怨,伤,在心中纠缠,她不想见到这个男人!不想!

    “夏侯铭,你是什么意思?”雪漓只能把怒火朝夏侯铭发。

    “雪儿,跟我回去!”司宸墨依然是没戴面具的样子,沧桑中的俊逸如同幻影。

    雪漓明媚一笑,竟看不出一份哀愁,“对不起,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这是她第一次说这句话,于司宸墨来说,他如何看不懂这如殇明媚下深深的痛?只是此时他不会明了,很久以后,当雪漓第二次说这句话时,他竟会在她眼中找不到他的影子,人群中他亦回眸倾城一笑……

    月色下,他痴痴凝望,“雪儿,你真不认识我吗?世间千千万万个我,心里却只有一个你……”

    雪漓的泪决堤而下,“可是,千千万万个你中,可有一个真实的你?我恨你!”她更恨的是,明明说好了不流泪,为何这不争气的泪水竟没有止境?

    “雪儿……跟我回去……”月光如水,他伸出手,一步一步向她走去,润白的手指泛着淡淡如玉的光泽。

    一直在旁边静观这一切的夏侯铭微微一笑,拉动了机关……

    形势突变,司宸墨踩中机关,被吊于高高的树枝上。

    “夏侯铭!你想干什么?我真是信错了你!”雪漓发现自己被夏侯铭利用,充当了诱饵,愤怒不已。

    夏侯铭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他不是你的仇人吗?你对他不是恨之入骨吗?此时反倒袒护起他来?”

    “我没有袒护他!”雪漓扭过头。

    “呵呵,那最好。”夏侯铭把目光没向司宸墨,“神秘莫测的月神教二少主竟然是大越皇帝!大越皇帝竟然是一个披着人皮的冷血魔鬼!这样的消息放出去,不知道这天下会起怎样的风云变化?只怕这乾坤日月都要倒转吧!”

    司宸墨暗中运气,眼中寒光闪过,杀气顿起,“你可知道,一旦有人知晓这个秘密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哈哈!”夏侯铭大笑,“果然是二少主,够狠,够冷,只是,你现在这样还能杀得了我?”

    司宸墨一声冷笑,只听“铮”地一声,月神剑出鞘,光影融融,剑柄上两弯金色的弦月。

    寒光一闪,夏侯铭惊惧退开,金色的束发带断落,黑发散落开来。

    “你的剑藏在哪里?”夏侯铭明明见他未曾佩剑。

    司宸墨没有回答,挥剑翻身,缚住他脚踩的绳索断裂,他翩然而下,稳稳当当落在地面,再寻找雪漓时,却不见了她的踪影。

    糟糕!他暗叹一声,提气欲追赶。

    夏侯铭闪身拦住他,“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你找得到吗?不如信我,我保证帮你找到她!”

    怒从心起,都是这个夏侯铭坏了他的事!于是,剑花一挽,月神剑朝他刺去,不管是哪一条理由,夏侯铭都非死不可!

    夏侯铭呆呆地看着他挥剑破空而来,竟然不躲不避,目光空蒙。

    第一次,司宸墨出剑只刺破了他胸前的皮肤而停住,“为什么不还击?为什么不躲开?”

    夏侯铭脸色微红,显现一片尴尬之色,

    “我……我们不是亲戚吗?”

    “这不是理由!”司宸墨否决他的答案,“马车上的纸条是不是你钉上去的?沿途而来的记号是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要保护雪儿?为什么要把我引到这里来?”

    “因为……”夏侯铭犹豫再三,终道,“因为我喜欢看你月神教二少主的样子。”

    “放肆!”司宸墨一阵恶心,这夏侯铭竟敢对他有不良意图,剑尖又向内刺入了一分。

    夏侯铭忽而笑了,笑起来还有几分稚气,“你杀我吧,我不会杀你的!我也不会对任何人说你的秘密。”

    司宸墨微微皱眉,夏侯铭眼里的纯净让他看起来聪慧纯洁,至少他不像一个阴险小人。“你多大?”他问道。

    夏侯铭一呆,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十八。”

    “哼!小小年纪不务正业!不知道姨母怎么教你的!”他收回了月神剑,同时他也相信自己的判断,看来夏侯铭早已知自己的双面身份,始终没有秘密泻出,想必他所说属实。

    夏侯铭大喜,“你不杀我了?你真的不忍心杀我了?”

    “若泄露半点风声,定诛你不赦,琼池全国陪葬!”白影翩飞,他的声音渐远。

    “我一定帮你找到你的雪儿!对了!等等。”他在他身后急追,“有人冒充月神教要杀你的雪儿!”

    白影终于远去,他不知道司宸墨有没有听见他最后的警告,只是痴痴望着他的方向,“你是皇帝,我知道,我只要能时时见到你的身影就够了!”

    而后欢呼雀跃起来,传说中阴险狠辣的月神教二教主竟然对他心慈手软了。

    琼池王宫,夏侯尊寝宫。

    “其实你根本忘不了他?无论他怎么对你,你都忘不了他?”夏侯尊陪着双目红肿的雪漓。

    雪漓摇摇头,“我想安静会儿。”

    “好!不过我希望你安静的时候考虑一个问题。”夏侯尊道,“你知道你哥哥殷雪翼来琼池的目的吗?”

    雪漓蹙眉。

    “他已经和我谈过多次,要我跟他结盟。我琼池虽然国小,但以富足扬名,每年向大越进贡的粮草银两几乎抵得上大越军队开支的一半,你知道的,琼池和大越一向交好,而且还是亲戚,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答应,可为了你……”夏侯尊说到这儿便不语了,言下之意谁都明白。

    “不要!”雪漓疾呼。

    “你到底想要帮哪一边?”夏侯尊探究地看着她。

    帮哪一边?为什么要她做出如此艰难的选择?翼哥哥骗她,可他终究是自己爱了十几年的人,是抚养自己长大的人,是与自己患难与共的人.而他……他也骗她,伤她,甚至派人追杀她,可是,缘何一想起他会死,便……

    “还是那句话,我要你!一定要得到你!你想想吧!”夏侯尊丢下这句话便走了。

    雪漓顿时跌坐在床上,她已无心是非,为何还要把她卷进这纠葛中来?

    江山?这是男人的游戏,从无心于此的她是如何被牵涉进来的?她想要的只是平静的日子而已……

    江山也好,殷雪翼也好,司宸墨也好,这些人和事可不可以都远离她?从此和她毫无瓜葛?她累了,真的好累……

    “叫夏侯尊来!”雪漓霍的站起,对门口的守卫说。

    片刻之后,夏侯尊便匆匆而来,“漓儿叫我何事?是不是想通了?”

    雪漓脸上并无表情,声音也极其平淡,“是不是我留在琼池你就两不相帮?”

    “是的!”夏侯尊笑道。

    “我答应你!明日就举行大婚,要热闹,要空前绝后,要天下皆知,我,是你的王后!”她双眼微微一闭,将某张冰冷的脸从眼前的幻觉中赶走,心依然是痛得酸涩。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夏侯尊难以置信,惊喜不已。

    “是真的!”雪漓点点头,“不过,我们之间暂时不能有夫妻之实,给我时间。”

    “好!好!”夏侯尊喜不自胜,“我马上就去准备明日大婚!我要让你成为空前绝后的新娘!”

    夏侯尊喜滋滋而去,夫妻之实?他可以给她时间,一年?两年?十年?他都能等!他夏侯尊缺少的不是女人,不是泄欲的对象,此生的梦想只是和雪漓朝夕相伴而已!

    第二日,琼池沸腾,琼池新王夏侯尊大婚,封王后,庆典将空前绝后。

    万众瞩目,这个能让琼池王遣散内宫,虚留王位的女人究竟是谁?有着怎样倾城的容貌?这空前绝后的庆典又将是怎样的盛况?

    而这盛况果然让人震惊。琼池地处南方,天气炎热,梅花本就开得甚少,此时己是春季,梅花更加罕见,却不知夏侯尊从哪里弄来的红梅,植在盆中,花瓣上竟然还积着雪,一盆盆紧紧排列,从王宫穿过整条主大街,一直延伸到祭坛。

    琼池王宫一派喜气洋洋。雪漓穿戴妥当,大红的皇后礼服较为宽松,一承琼池的风格,束腰较高,这样便看不出她微隆的腹部,镶金边的衬裙只遮住大半酥胸,雪色香肌在红色的映衬下能灼伤人的眼。

    “真美!”夏侯尊牵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眸中满是欣羡,“走吧,我等不及了!”

    雪漓微微一笑,由他牵着她的手奔赴那场为她而设的盛宴,她想她已经完全做好准备去面对该面对的一切。

    鼓乐齐鸣,夏侯尊终于携着她款款而来,因天朝皇帝在此,所以首先要跪拜的是他……

    司宸墨端坐于至高点,凝视着远方那红色的人影渐行渐近,他的手差点捏碎了椅座扶手……

    夏侯尊沉着地拉着她跪下:“臣下参见吾皇,吾皇能光临臣下大婚,臣下倍感荣宠。”

    雪漓盈盈拜倒,目光清澄,唇角的笑意仿似他是一个陌生人,“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抬起头来!”司宸墨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依然巧笑嫣然,雪漓与他对视,明眸里没有丝毫波澜,如同他们之间从不曾相识。

    司宸墨被她的平静如水深深刺痛,再次相见,她竟带着他的孩子嫁做他人妇!“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他冷声道。

    “雪漓没忘记,雪漓是大越将军,不,如今已是楚州附马殷雪翼之妹,大凡婚姻,由父母做主,父母不在,长兄为父。雪漓知道自己失礼了,没有经哥哥同意,但是雪漓能觅得如此夫婿,想必哥哥一定不会反对,哥哥,你说是吗?”她微微转身,对大殿左侧站立的殷雪翼说。

    殷雪翼目睹她绝色容颜那屡若无其事的微笑,胸口一团酸痛在不断膨胀,他的脸沉如铁板一块,“谁允许你自作主张嫁人的?”

    雪漓便把目光没向微络,“嫂子!哥哥好像对雪漓的选择不满,你帮雪漓说说好话嘛!”娇痴的样子果真像刁蛮任性的小妹妹。

    一句嫂子,终将殷雪翼的心击碎,他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

    这每一个小动作都落入雪漓眼中,她胸中疼痛的同时,升起报复的快感。

    微络果真摆足了嫂子的架势,推了推殷雪翼的胳膊,“琼池民生富庶,琼池王对妹妹更是钟情宠爱,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再说……”她覆在殷雪翼耳边低语,“如今琼池王成了你妹夫,不就更好谈合作的事了吗?”

    殷雪翼微微皱眉,没有出声。

    殿上响起一阵怒喝,“好了!别演戏了!殷雪漓,你别忘了你是……”

    “皇上!”雪漓及时打断了他,“请皇上往意自己的身份。”他是天朝上国大帝,此时在这里承认自己的妃子嫁给别人,他难道不要面子了吗?

    殿上琼池的达官贵人却面面相觑,不知这上演的是哪一出。

    “夏侯尊!你的琼池还要不要?”司宸墨憋了一肚子气。

    “皇上,您的话臣下不明白!”夏侯尊微微一笑。

    确实,在这个封后典礼上,最无助的便是司宸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嫁给别人,他还不得不为了风度保持缄默,只因他是天朝上国皇帝,所以不能跟臣下当众争风吃醋,可马上就要失去雪漓了,风度还有何用?颜面还有何用?他只要这个女人!这个蠢女人!

    “来人!”他拍案而起,一群佩戴半月剑的侍卫便冲了进来,琼池侍卫见事情夹变,亦出列,将夏侯尊等人挡在身后。

    “给朕上!今天就算血洗琼池也再所不惜!”司宸墨一声令下,眼看一场血斗便要开始,忽然大殿上传来清脆的声音,“住手!”

    司宸墨循声望去,只见雪漓一把匕首横在雪颈上。

    “住手!”他撕心裂肺地一喊。

    阳光下,匕首发出炫目的光,映在雪漓脸上,绝世的容颜里满含悲壮,“若血洗琼池,先杀了我!”

    司宸墨茫然失措,“你想气死朕是不是?”

    “皇上,雪漓大婚,您应该祝雪漓幸福才是,请带着你的人走吧,回大越皇宫,自有逍遥闲致的日子可过,何必来搅局呢!”雪漓的话语很轻,很轻,就像平日在叮嘱他要注意这,注意那一样。

    司宸墨双眼渐渐烟水迷离,“好,好,好!”

    连续三个好字,他缓缓走下国王宝座,紫檀香便在她鼻端漂浮。“朕……祝你们幸福……”

    一身黑衣的月神教护卫逐一随着那阵紫檀香而去,雪漓的目光终不忍目睹那个明黄的背影,扭过头,明眸里含满了泪。

    匕首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方才的紧张激烈使她全身酸软,往地面滑去。夏侯尊抢先一步扶住她,拥她在怀里,“漓儿,没事吧?”

    雪漓轻轻摇头,“只是好累!”

    “那我们先休息。册封延迟如何?”他体贴的将她横着抱起来。

    雪漓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只是点头。

    夏侯尊一直把她抱进寝宫,轻放在床上,“你好好睡会儿,我在这陪你。”

    雪漓掀开了被子,琼池的天气春天便热得难受,加之她身怀有孕,更畏热。“太热了,睡不着!”她低低抱怨了一声。

    “来人!”夏侯尊站了起来,“叫人把冰窖的冰搬来,每个角落都放上!”

    “不必那么费事!”雪漓低声道。

    夏侯尊一笑,拍着她的手背,“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两人正说话,有太监来禀,“王上,王太后有请。”

    “又有什么事?! ”夏侯尊皱眉嘀咕了几声,对雪漓道,“我去去就来!”

    雪漓点头,轻闭上眼睛。

    夏侯尊便交代侍卫,“保护王后安全,任何人都不得进来!包括二殿下!若王后有半点闪失,你们一个个提头来见我!”

    “是!”侍卫们便将寝宫围了个密不透风。

    夏侯尊匆匆去了母后宫中,一进去便见母后沉着脸端坐着等他。他上前拜倒,“给母后请安,不知母后急着叫儿臣来有什么急事?”

    太后一拍桌子,手腕上的镯子撞得叮当乱响,“你可真出息!”

    夏侯尊佯装不懂她的意思,“母后,儿臣怎么了?”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你还给我装蒜?我说你们两兄弟!一个豢养男宠,一个遣散后宫!你们是存心想让夏侯氏无后,想让本宫做罪人是吗?本宫还以为你会娶个什么样的绝色佳人,原来竟是双破鞋!”

    夏侯尊满脸不快,“母后,请说话注意用词,她不是破鞋!”

    “不是破鞋?”太后满目鄙夷,“她都怀着别人家的野种还不是破鞋?本宫告诉你,夏侯尊,别以为如今你继承了王位就可以为所欲为,要封她为后,你先赐死本宫!”

    夏侯尊一笑,“母后,你就别吓唬儿臣了,死?你舍得吗?若真想死,您就慢慢想想怎么个死法。服毒?太痛苦,上吊?死了吊着大舌头多难看,一刀割断脖子倒利索,不过难下狠心。”

    “夏侯尊!本宫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本宫不敢死是吧?好,现在就死给你看!”她随手拿起几上削水果的刀横在脖子上。

    “母后!你还来真的啊!”夏侯尊笑看着太后,仍然不相信,直到太后割破了颈上的皮肤,他才紧张起来。

    “母后!你这是为什么呀?反正我要封她为后,不管你同不同意!不然你废了我王位让二弟来当吧!”夏侯尊夺下太后手上的刀,转身欲回宫。

    血一滴滴落在太后的朝服上,太后红了眼眶,“逆子!你给本宫站住!今天你若是走出了这里,本宫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死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就等着明天来替我收尸吧!”

    夏侯尊无奈地回身,“母后……”

    太后的态度无比坚决,“去你父王灵前思过!”

    夏侯尊快快不快地返回,一心惦记着寝宫里的雪漓。

    此时夏侯尊的寝宫守卫森严,雪漓睡得迷迷糊糊,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进入。

    当她猛然惊醒时,却是被床前的黑影吓着一一夏侯铭笑眯眯地站在她眼前。

    同样的方法,夏侯铭点了她|岤道,将她从床上扛起。

    “你又玩什么啊?”雪漓急问。

    “让你面对自己的心!”夏侯铭居然一手扛起她,一手攀上一根绳子,原来他将屋顶的瓦片开了个洞进来……

    “放开我,不然我叫了!”雪漓在屋顶上找寻周围有没有侍卫。

    夏侯铭飞快伸手点了她的哑|岤,“嘴巴先闭上一阵!”

    夏侯铭扛着她在屋顶连跃数次,翻出夏侯尊寝宫,很顺利地出宫。宫外已有快马等待,他跃上马背一直将她带到上次那个小树林。

    树林中,某人一袭白衣,跨坐于俊逸的白马之上,春风微拂,掀起他翩翩衣摆,太阳光的颜色透过嫩绿新芽洒在他雪白的衣服上,洒在他白哲的脸庞,也洒进雪漓的眼睛,刺痛得想泪流……

    “对不起,有件事我早就知道,但是一直没对你说。其实我们一路南下,共有两拨人在追赶我们,一路是他,另一路则是要杀你之人,至于是谁我就不知道了。”夏侯铭在他耳边低语。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对女人没兴趣,反而容易对男子产生亲切之感,当日在客栈第一眼见到司宸墨便被他的绝世风采倾倒,便携了雪漓一路南下,实则是用雪漓为饵,一路做下标记,引诱司宸墨来琼池。

    因为司宸墨武功不弱,他未必是他对手,更不耻于他的不正常嗜好,只有在琼池自己的地盘他才有把握擒住他,让他臣服于他。

    一路的逃亡,他发现有人冒充司宸墨追杀雪漓,却没有说,也是希望司宸墨和雪漓之间的误会无法解开,他才有可能进驻司宸墨的心。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就是皇帝,身为皇帝又怎么会屈身于他的男宠之中?这便注定他只能仰视他了……

    眼看司宸墨对雪漓痴情一片,他便联想起自己对司宸墨永远也无法成真的感情,而同时,他也看清了雪漓表面口口声声恨司宸墨,内心却爱他甚深,偏偏他哥哥从中插一杠,让他的偶像痛不欲生,他也随之痛了,于是,他便决定成全这两个有情人。

    他的马载着雪漓来到司宸墨马前,他眼里是浓浓的离愁,“我把她带来了,还给你,你带她走吧!”

    他的眼眶有些红,不敢看司宸墨。

    司宸墨从他马上把雪漓抱过来,无语以对,只说了声“谢谢!”

    “不用,”他低了头,“你……会来看我吗?”

    司宸墨一声叹息,“好好听姨母话,做点正经事!”

    “你也认为我不正经?”他被刺伤,抬眸看着司宸墨。

    司宸墨有些尴尬,“朕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至少姨母不高兴你这样下去。”

    “原来你也跟他们一样!”夏侯铭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调转马头,疾驰而去,风中远远传来他的话语,“你可以瞧不起我,但是不可以瞧不起我对你的仰慕!”

    马蹄轻扬粉尘,他转瞬消失在密林深处。

    雪漓不能动弹,亦不能说话,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司宸墨忽然从她身后抱紧了她,“终于回来了!你再想跑是决计不可能的!”

    熟悉的紫檀香熏红了她的眼,回忆夏侯铭的话,原来一路追杀她的人不是司宸墨,心中的负担减轻了不少。

    她靠在他肩头,久违的感觉久久围绕着她,也萦绕在她心头,她此时才发现,她有多依恋他的怀抱,有多想念他的气息……

    心中忽然一紧,她想起了一件事,却苦于|岤道被点,只能僵直地靠着他。

    “雪儿,告诉我,你不会嫁给他!你答应过的,你不会跟他来琼池,为什么要食言!”他微凉的唇瓣贴着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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