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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胤礽重生第6部分阅读

    清梦胤礽重生 作者:肉文屋

    傲。在圈禁的日子里,胤礽想到他最大的错处就是什么都做在了明面上,其实论结党,哪个兄弟不拉党派?怎么康熙唯独就盯住了他呢?

    因为他是太子啊,每天生活在紫禁城里、皇帝眼皮子底下的的太子,如果有了别院,也许,有些事情真的可以不同了。

    “皇父怎么忽然想到要给胤礽建别院的?” 胤礽警惕的问道,依旧不敢太过相信,莫不成又是试探?

    “这里有多处的温泉,对你的身体有好处,环境也清幽,适合读书。最主要,朕第一次看到这儿,就想起你母后,朕在想,是不是冥冥之中,你母后的安排。”

    康熙叹了口气,伸手抚上胤礽的头:“皇父对你可好?”

    “皇父对儿臣一向很好啊。” 胤礽不解康熙为何今日会有如此的感触。

    “希望你,一直记得朕对你的好,朕对你的关怀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康熙转身上了马车,“走吧,陪朕四处看看。”

    东郊有条极为繁华的街道,胤礽看到一个叫胭脂斋的店子,名字格外别致,就求康熙让他下去瞧瞧。

    两父子进了店,果然东西都精致独到,店主人也是个博学的雅士,胤礽就好一番挑拣,这店里专卖些笔墨纸砚,还有些上好的宝玉做的镇纸、砚台等。

    “这个给小八,他不久也要学字了。”胤礽挑了几支毛笔,又拿了个砚台,“给老师,他原来那个都裂了。”

    胤礽的老师也是出了名的简朴,都是学了康熙的节俭风气,胤礽知道若是买给自己难免显得奢侈不懂事,偏偏看了又分外的喜欢,那么,买来送人总可以吧。

    康熙只是点点头,自己随意的走走看看,胤礽见他那样子,忽然想起以前有一次,自己出去督办水务,回来带了礼物给皇太后,康熙却生气了,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天威难测,现在他忽然有些明白了。

    胤礽灵机一动,又选了个外表朴实却很合用的镇纸:“老板,借刻刀一用。”

    康熙见胤礽在镇纸后刻了个康字,眼睛就像被粘着了一般,不愿意再移开。他微微侧头看着胤礽专注的表情,心里忽然不知道该如何疼爱他才好,这孩子,怎么越看越有自己的风范了,果真是个忠孝的好孩子。

    天色将晚的时候,李德全已经多次催促皇帝要早些回宫,康熙看看胤礽已有意犹未尽的脸:“再逛逛夜市吧。”

    九门提督隆科多周密的布置好了暗卫,这才过来请示,康熙道:“隆科多,跟朕一起逛逛吧,朕看看京城百姓的生活。”

    胤礽看看隆科多在灯火下模糊的脸,心道,听说他是佟贵妃的哥哥,果然还是有几分相似的,这样一想,对隆科多不免青眼有加。

    隆科多陪同康熙在前面走,从京城治安谈到百姓生活疾苦,康熙细细的问了如今米什么价,盐的储量充不充足,又聊到准格尔部噶尔丹手下已经到京城了,要加强戒备云云。

    胤礽才思聪慧,一边听了记下一边不忘记四处看看。

    路过一个小摊时,胤礽看中了一副画,心里喜欢,就着小五子过来:“小五子,付账。”

    夕玦见了也好奇的跟过来看热闹,刚走了两步,没想到迎面走来的那人跟阵风似的,夕玦已经算手脚伶俐的了,还是挡了人的道。

    “滚开!”那人粗鲁的去推夕玦,牛一般的蛮力要真碰上了非滚得老远不可。

    然而,那人的手被人在半空截住了,胤礽抓了那人的手冷冷道:“尊驾何必对个女孩子动粗呢。”

    那人转头对胤礽用蒙语骂了句粗话,又伸手来推胤礽,胤礽微微闪开,看那人狼狈的收不住势头,直冲到小摊上,东西撒了一地。

    夕玦高兴的拍手:“好啊,你弄烂人家的东西,一定要赔,不然送你见官。”

    惊夜(一)

    胤礽整了那蒙古人,心里其实是有些高兴的,偷瞟了康熙那边一眼,见皇父并没有过来的意思,心道是要试探我吗?这样一来就更是有了兴致。

    那蒙古人涨红了脸,撩起袖子看来是要过来拼命,胤礽暗暗提防,自己是不打算闹事,但是如果那蒙人硬是要胡搅蛮缠,也不能让他嚣张了去。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不比往日,必须要速战速决。

    不仅警惕着这个蒙人,他也微微的晃了下身形,换了个更为有利的位置,防备蒙人的伙伴帮忙偷袭。

    与那蒙人同来的有三人,为首那人挺着大肚子,一身疙瘩肉,虽然胖,却很有威严,他是个圆脸,机敏的眼睛,有些倨傲,但是举手投足间很大气,显得气度非凡,他的衣着也更为华丽,应该是主子,另外两个人隐在暗处,看不清脸,但是看那架势,跟这个蒙人一样,也不过是保镖或者手下之流吧,胤礽觉得再纠缠下去,有辱自己的身份。

    “我不同你说话,叫你主子来。” 胤礽冷冷的对又想扑过来的蒙人说道。

    “小公子好胆色。”那圆脸的胖子终于说话了,“不过我们噶尔丹的勇士不能被侮辱,我们要求公平决斗。”

    胤礽心想这噶尔丹的人果然粗野不懂礼数,而且十分的蛮横无理,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却好像自己浑身都是理似的。心里正想着要如何羞辱他们,挫挫他们的锐气,就听到夕玦那丫头先发难了。

    “哟,怎么公平法啊,看一个壮汉欺负个十二岁的少年吗?这就是你们噶尔丹的勇士精神?” 夕玦嘴巴快,呼啦一句话,让那几个人都不大高兴起来。

    胤礽满意的看看夕玦,真没白疼这丫头,胤礽镇定的逼视这为首那人道:“要比也可以,若是我赢了,就叫你!”

    胤礽傲慢的指着为首的那个:“叫你给我的丫头陪不是。”

    “让我来会会这毛头小儿。”为首的身后忽然闪出一个大汉,虎背熊腰,一双眼睛阴沉狠毒,让人想起沙漠上的秃鹫,残忍中夹杂着彪悍的气势。胤礽见这人落落大方,并非是一般屈居人下的样子,微微顿了顿,但是却并不避开他的凶狠目光,甚至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旁边的人都替他捏了把汗,心道这个小孩儿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等下可惨了。

    “小孩儿,若我在十招内赢了你,你就要跪下给我的主人磕头赔罪。”

    胤礽轻嗤了一声:“那,若是我赢了呢,你们不但要磕头赔钱,还要给这里所有的人送盏花灯谢罪。”

    “好!”那人冷笑一声,微微弯曲了下指节,发出咯咯的声音,很是吓人。

    “公子,”小五子的声音微微有些紧张,“看样子,这人力气很惊人,公子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胤礽淡然一笑,“你什么时候见爷败过!”

    “我们的勇士决斗前要报出名字,我叫僧格,你呢?”

    “人人都叫我小五。” 胤礽从容的走进僧格画的圈里,笑容明艳中带着丝肃杀的意味。这时候,僧格的第一招已经发出,带着风声直取胤礽的面部。

    胤礽不敢怠慢,翻身闪过,然而僧格看似笨重,手脚却灵活得惊人,他的第一招还没收,反手就是第二招,而且用意凶狠,直打胤礽的下三路。

    胤礽纵身跳开,心里暗暗吃惊,这比平日里那些陪练的摔跤手可厉害多了,在这样下去,恐怕自己连半个时辰也撑不到,现在逼他快些出招倒是件好事。

    “噶尔丹勇士,拿出你的真本事让小爷瞧瞧。”

    僧格楞了下,不怒反笑:“有点意思。”

    呼呼呼,僧格连发三拳,胤礽硬是凭着自己几十年的功夫修为躲过了,他暗道要是自己真是十二岁的时候,这几招就可以令自己趴下了,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又看了康熙一眼,远远的灯火微暗,看不清康熙的脸,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胤礽想,也罢,就算平日里看清楚明白了,也不知这个外人眼里英明睿智的皇父,到底怎么想他的。

    胤礽的微微分神,让僧格得了先机,一拳正打在他的胸膛上,胤礽半只脚硬撑在圈内,忍不住喉头一甜,吐了口血水出来。

    围观的人群隐隐有不忿的声音:“别打了,真是过分!”

    “你现在求饶可以就此离去。”僧格冷笑着看胤礽,表情无比嚣张跋扈。

    “就凭你?” 胤礽一跃而起,不过心里多了份赞扬,毕竟僧格没有趁机追过来,还并不是太卑鄙。

    胤礽发现僧格的招式十分有威力,自己硬接肯定会很吃亏,如果老师被他追打这满长跑,又很下作。于是想到要将太极结合到格斗之中,巧妙的借力打力,竟然还让他接了僧格几招猛的,僧格的表情由开始的嚣张到惊讶最后变得微微有些欣赏。

    十招后,他停下来,毫不避讳的说了句:“我愿赌服输。”

    “其实大家都没有输,不过是平手罢了。” 胤礽觉得这样讲比较公平,噶尔丹的人虽然目空一切,但是十分崇尚武力,如果遇到强大的敌人,反倒容易惺惺相惜,这是胤礽今次交手的感触。

    僧格的主人还是买下了大量的花灯,僧格低头不屑的看着胤礽手里的花灯:“这些奢靡不实的东西只能让人的心灵慢慢腐朽,变得懦弱不堪。”

    胤礽笑了,在淡色花灯的光影中好像脸上在散发着幽光:“我不这样认为,人因为拥有了美好事物而变得坚强,因为只有变得更强大,才能保护自己的幸福不被人掠夺。”

    “不敢苟同。”僧格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鄙夷的冷笑了几声,然后昂首随他的主人去了。胤礽还是不大喜欢他,太傲慢,不懂礼数,胤礽皱皱眉转过身。

    当他在万千璀璨的灯火里看见那张脸时,将康熙和僧格都抛到了脑后。

    “小公子,能将你的花灯送我吗,我来晚了,却没有分到。”那人的眼神晶亮,表情有些遗憾,唇角带着点万花过尽的繁华,仿佛唾手可得,胤礽却害怕自己触碰到的不过只是沧海镜中的涟漪罢了。

    “季容?”胤礽不知道自己喊了他的名字,季容、季容,那么自然的喊出来,好像他从不曾离开。

    季容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想了想,然后又一脸了然的表情道:“怎么,原来你打听过我了吗?”

    胤礽愣住了,福至心灵的想起季容以前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北季容,南青桐,谁会不知道呢。”果然,季容的脸上闪过一丝明媚的笑意,胤礽不大喜欢夸人,自己倒是先尴尬起来,于是冲季容笑笑,递过手里的灯笼:“你是要这个?”

    “能得小公子的青睐,季容三生有幸。”季容撩了下头发,伸手来接花灯,胤礽低头看着季容骨骼均匀的手,心里记起第一次见这手时就想,可惜这么美的一双手生在了男人的身上,不然,该是怎样的一番销魂。

    年少时候的季容还没有那么的锋芒毕露惊世骇俗,他并没有趁机偷捏胤礽的手,这叫胤礽狠狠的舒了口气,季容,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再见比较好。

    季容见面前的少年,正用他黑漆漆的眸子望着自己,清秀的唇角带着些忧郁和冷淡不由得心中一动。借着后面人的冲撞,故意向那人身上扑去,心里却有些懊恼,好瘦弱的身子,不知道他能承受得住吗?

    胤礽抬头看到季容忽然的倒过来,心中一惊,后退了一步,手却伸出去扶他,然而,两人都没想到的是,一个人横向里插了一脚。

    他用肌肉结实的胳膊勒住季容的脖子:“你好大的胆子!”

    胤礽的表情有那么一刹那的慌乱,然而立刻就沉静了下来,他沉声呵斥道:“穆克登,不得无礼,这个人并无恶意。”

    “是,”穆克登闻言放开了对季容的遏制,季容吃惊的道:“你到底是谁?”

    “你走吧,季容,我这次就不在追究你轻慢之罪。以后见了我最好绕道,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忠告。” 胤礽面无表情的与季容擦肩而过,微风过隙,季容的发丝轻轻软软的擦过他的脸,就此一别,不再见吧,季容!

    季容的表情有些莫测,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而回瞪了穆克登一眼,捡起摔落在地上的花灯自言自语道:“可惜了这灯,哎,灯啊灯,你故意把自己摔坏了不让我带,我就偏修好了你。”

    胤礽似乎没听到一般,走到康熙面前:“皇父,可受惊了?”

    康熙望了穆克登一眼,略有些责备,穆克登忙低头道:“属下失职,属下该死。”

    “穆克登,你何罪之有,本太子不是好端端的吗?” 胤礽有些生气,这一气才觉出胸口隐隐作痛,却是死撑着也不肯说了。

    “应对得很不错。”康熙拍拍胤礽的背,和颜悦色,隆科多立刻顺着康熙的话将胤礽好一番夸赞,康熙虽然不动声色,却在最后叫隆科多多去看看佟贵妃,这就是莫大的恩典了。

    隆科多忙谢了恩,又仔细的部署,沿路安插人马,直到恭送皇帝和太子回了宫。

    康熙忙着去批奏章,胤礽故意慢些了一步,转身对隆科多道:“可知道哪几个噶尔丹人是什么来历?”

    “回太子殿下,臣刚才命人去查了下,为首的是噶尔丹使臣格隆,其余几个都是他的手下。”

    “格隆此次是为了和亲而来吧。” 胤礽陷入沉思。

    隆科多冷笑道:“谁知道呢,也许是来看看还能从大清这里敲诈点什么好东西回去。”

    是了,听说噶尔丹就是豺狼的心性,对他多好也养不亲,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掠夺,女人、房子、地,能抢的他们都想要据为己有。胤礽想到这儿,难免对噶尔丹这人有了些成见。他的臣下其实也有热血男儿的,都是被噶尔丹给指使坏了的。

    “隆科多,你多注意格隆身边那个叫僧格的家伙,我总觉得以他的气度不像是个低三下四的。” 胤礽边嘱咐隆科多,边仔细咀嚼这两个字,僧格?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胤礽不免又有些懊恼,对战噶尔丹那阵,更康熙闹得很僵,后来又要留守,对政务不敢疏忽,竟然将噶尔丹给淡化了,先要要想起关于噶尔丹的那些事情,竟然跟陈谷子烂芝麻般找不到头绪。

    隆科多受了胤礽的指点,不敢怠慢,匆匆告辞去布置暗哨,胤礽纠结僧格这个名字也没能纠结多久。李德全急匆匆的来告诉太子:“殿下,皇上叫太子速回畅春园,皇上在等你呢。”

    胤礽有些讶异:“皇父不是在批折子吗?他说什么事了没?”

    李德全笑眯眯:“皇上不让说,您看看去吧,总之是皇上十分关怀太子殿下。” 胤礽心里抱怨了一声,康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却不自觉的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胤礽走到书房门口时,已经有些吃不住劲儿了,迈腿跨过门槛时,抽动了伤痛的地方,情不自禁还倒吸了口凉气。

    康熙放下书卷,见胤礽那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伤哪儿了,皇父看看。”

    “也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伤不足挂齿。” 胤礽含糊的应着,还要强撑着跪下行礼,康熙站起来不着痕迹的将他轻轻往身边一带,让胤礽坐到旁边,指了指李德全:“去找御医来,查查太子身上的伤。”

    胤礽见康熙已经知道了,也就不推辞,正好胸口也疼得厉害,于是皱着眉捂着胸口,小小的吸气。

    “你呀,最是喜欢争强好胜,迟早伤在这上面。”康熙口里骂着,手伸过来解胤礽的扣子:“朕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不敢劳烦皇父,让御医给看看就好了。” 胤礽不大自在的向后挪了挪位置。

    康熙不容拒绝的推开胤礽的手,边帮他解开衣服边状似无意的道:“怎么,外人你都抱得,皇父帮你看看伤势,你倒不好意思了?”

    胤礽被康熙这句话吓得两手一软,浑身都没了力气,更别说还想着挣扎了。他心里又气又恼,想着,你倒是看得清楚,就这么的不待见季容么?以前是知道自己跟季容的事才不喜欢,这下倒好,看人家的样子就讨厌上了。

    胤礽暗暗庆幸,幸好没跟季容出什么幺蛾子,不然,真够受的。

    康熙褪去胤礽的里衣,虽然知道胤礽受了伤,这一看过去还是勃然大怒了:“该死的噶尔丹,竟然敢伤朕的太子!”

    “来人啦,御医怎么还不到!“康熙站起来走了几步,重重的一拍桌子,“这梁子算是结上了,朕,定不会饶了噶尔丹。”

    “皇父,等您讨伐噶尔丹的时候,儿臣求皇父让儿臣随军亲征。” 胤礽见这个时机不错,就着那地就跪了下去。

    康熙沉吟了下,改了语气:“再说吧,保成你是太子,怎可轻言出征。”

    胤礽心道,到时候你还亲自去呢,看来噶尔丹还没把康熙逼到那份上,要说服康熙让自己出征还需要点日子来磨磨。

    这是后张御医匆匆忙忙的赶了进来:“臣叩见皇上、太子殿下。”

    “过来吧,给太子瞧瞧,朕怎么觉得他伤得很严重呢。”康熙不耐烦的冲张御医招招手,张御医抬眼看到太子胸前隐隐的淤青吓了一跳,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伤害太子。

    康熙见张御医在替太子疗伤,就从里间走出来,他召了隆科多过来:“朕给你两件差事,这两件差事都仔细跟朕办好了,听明白没?”

    “是。”隆科多沉声应道。

    “第一件,”康熙一边踱步一边道,“盯着噶尔丹的使节,看他们每天去了哪里,跟什么接触过,随时向朕报告,不可遗漏丝毫细节,不然——朕为你是问,明白吗?”

    “是,臣当竭尽全力。”

    “还有一件。”康熙说到这儿有些难以启齿,“算了,你给朕叫穆克登进来。”

    隆科多几时见过康熙这般模样,心里自然犯了猜疑,但是更不敢多问,只好倒退着领命出去,不一会儿穆克登端端正正的走了进来。

    康熙侧身看了看里间正在包扎的胤礽:“穆克登,朕有件事着你去办,这件事最好隐秘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惊夜(二)

    更胤礽有些蹒跚的从里间走了出来,打架这种东西,虽然刺激,其实还蛮惨的,开始全凭着一口气,现在兴奋劲儿过去了,疼痛却越来越重,胤礽皱着眉,看康熙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皇父,在担忧噶尔丹么?“

    “坐,”康熙指了指椅子,自己也坐下来,“御医跟朕说你的伤要休息个几日,你就专心读书,骑射练习不必去了。好生养着吧。”

    “谢皇父关心,皇父也无须太忧虑,叔公不久定会带好消息回来,到时候我们打噶尔丹就更有把握了。”胤礽想到自己可以亲自攻打噶尔丹,眼神都跟着发亮起来,转头看看康熙也是一脸的兴奋,他发现了个小秘密,皇父在对着自己的时候,表情会比较多,这是为什么呢?

    “看吧,朕今日的隐忍会用明日的二十万大军悉数讨回来!”康熙笑着拍拍胤礽的头,忽然觉得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保成,今晚在皇父这儿睡,你受了伤回去朕反倒担心了。”康熙转身抱起胤礽,胤礽忙道:“儿臣不累,儿臣想看看噶尔丹的资料,皇父不是教过儿臣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胤礽说完故意做出一种认真的表情,用几近崇拜的眼神望着康熙,康熙想了想,命人拿来狐狸毛的褥子将胤礽裹了个严实,又命人将自己桌案上的几叠书卷送到软榻上:“就在这儿看,累了可以就着枕头躺会儿,朕就在你身边。”

    胤礽仰起头看了看康熙,觉得有些安心和喜悦,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恩,儿臣精神好得很呢。”

    康熙坐到高高的龙椅上,时而抚额冥思,时而奋笔疾书,胤礽看了会儿卷宗觉着累了,再看看皇父拼命的样子,有些了然为什么康熙的皇帝会当的那么好,天分固然重要,后天的勤勉才是关键。胤礽忽然很想为康熙分担点什么,他喝了口参茶,强打起精神,继续埋头看卷宗。

    谁说长夜漫漫,对于怀住雄心壮志的帝王,长夜不过一瞬间,康熙长嘘了一口气,这些急待处理的政务总算是做完了。李德全本来是倚靠在门边闭着眼的,康熙一松懈下来,他立刻像被人敲打了一下,自己就醒过来了。

    康熙道:“李德全,跟了朕多少年了。”

    “十年零八个月,皇上。”李德全弯着腰,虔诚而驯顺。

    “想回家养老吗?”康熙用仁慈的眼光望着他。

    “不,奴才想要一辈子陪着皇上,除非皇上不要奴才了。”

    “不必跟朕讲这些虚的,你最近跟保成那孩子走得似乎有点近。”康熙又饮了口茶,看李德全的目光变得犀利。

    “奴才不敢,只是有时候传话时,太子爷问上几句万岁爷的近况。”李德全忙跪了下来。

    康熙叹道:“起来吧,朕并不是怪你。”

    “太子难得肯听人的劝,他额娘死得早,两个哥哥都在外面建了府,弟弟们又年幼,朕经常不在他的身边。”康熙似乎在告诉李德全什么,又好像自言自语。

    “李德全,再留朕身边几年吧,帮朕看着保成,等时机成熟了,朕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回去。”

    “奴才谢皇上隆恩。”李德全心里叹息,父亲不比母亲,更何况坐在上面的那位是皇帝,两父子相处下来刚硬却不柔软,太子是万岁爷的儿子没有错,可是也是皇帝的臣子,有些话不敢也不能对皇上说,至于皇上,他是会因此寂寞的吧。

    李德全想,自己可以有这样的妄想吗?一个低下的奴才,可以作为主子们的纽带吗?他抬头看到康熙抱着已经熟睡的太子往寝宫里走,康熙的脸上是柔和满足的微笑,他的眼神不再内敛,而是散发出一种愉悦的光采,李德全心想,做做又何妨呢,这样一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父子,他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兴了这种妄想又如何呢,只要主子们高兴大家就都有福了,不是吗?

    胤礽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将他抱起来,那人的臂膀结实而有力,斜靠在他的胸前时他听到了沉稳而强大的心跳,自己的心似乎跟这那节奏雀跃起来,是谁?季容吗?

    北季容南青桐,扬州的青桐公子以清高不屈而出名,听说为了不受一个皇亲的侮辱,青桐公子曾经咬舌自尽,后来没死成,但是变成了个哑巴,然而青桐公子依旧凭借他无与伦比的才华吸引了众多名流,从此声名大噪。

    而季容呢,却是因为他的花名。他喜欢刺激更喜欢挑战,他曾经与人打赌,七日内让一个高官拜倒在他的脚下,最后他只用了一首诗、一壶酒、一个离别的眼神,就叫那高官永远记住了他。

    惦记着却得不到,最后郁郁的得了一身的病,等病好了,人也坏了,季容很可怕,可是胤礽是太子,越是被人传闻可怕的东西,他越喜欢去挑战,终于两个人就此纠结在一起。

    俩个人爱的时候,几乎可以为对方去死,恨的时候,胤礽恨不得拿刀一点点剜出他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你不要太爱我,我虽然喜欢你,但是只是喜欢而已,我喜欢过……唔……”

    胤礽记得那次他甚至让季容的下颌骨脱臼,就是不想在听他那些剜心窝子的话,季容,怎么才能让你臣服?等你乖乖爱上我的时候,我就杀了你,哼,胤礽心里在冷笑,是的,那时候,他就不会觉得心里堵得慌了。

    但是,季容真的死的时候,胤礽没有享受到他意料中的快乐,反而的,他觉得一切的温暖,这尘世间最后的一缕阳光都随季容而去了。

    谋臣们的议论,外面更鼓声声响着,像是在催命,明明充满了争论声的密室里,胤礽却觉得寂静得可怕,忽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如同闪电划破了黑夜。

    “太子,反吧,不然,皇上不会饶了你,你想一辈子被囚禁生不如死吗?”季容大喊着,他的声音那么大那么豪迈,胤礽觉得那声音振聋发聩,点燃了自己所有的野心和残暴。

    于是,胤礽终于翻了,他努力过了,拼尽了一切,最后只落得季容死在自己的怀里:“太子会谋反都是我的计策,是大阿哥——”

    季容指着一旁变了脸色的大阿哥胤禔:“是大阿哥的主意,他说会保我活命,哼,没想到……”

    季容狠狠的吐了一口鲜血:“太子被我下了蛊,他只是被魇到了,才会发了疯出兵造反。我爱他,我不能将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

    “住口,你说什么?爱!你这肮脏的下贱的东西。给朕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康熙经受不住这个打击,他怒喝着,摇摇欲坠。

    “谁敢!”胤礽拔出匕首,凶狠得像饿狼一般,侍卫们被逼退了回去。

    胤礽被围着他的那些盔甲和闪闪发亮的武器逼得近乎疯狂,隐隐觉得自己再无重见天日的一天,完了什么都完了,什么都没有了,他还要独活吗?

    他听到自己大声的责问季容:“你这头冷血的狼,你不是谁也不惧的吗?不是任凭谁都无法得到你吗?你怎么可能死,不可能!本太子现在有难,你听见没,本太子不许你死,听到没有!”

    季容惨然一笑:“太子殿下,我已经活够了,您呢?”

    从此那句话深深刻在胤礽心头,季容,你去吧,我会替你活着,活在那些想我们死的人眼皮底下,成为他们心中永远拔不出来的一根刺,季容我是不是很坏,是不是很坏……

    一滴泪沿着胤礽轮廓分明的脸上滑落下来,正搂着太子的康熙楞了,奇怪,这孩子哪来这么哀伤的表情,尤其眉眼间的戾气让人惊心,难道又被魇到了?

    康熙虽然不信这些,但是,为了这孩子,他想,过几天要带他去见见震寰禅师,也许震寰禅师会给他一个答案。

    这孩子在与噶尔丹恶贼激斗时,竟然夹杂了太极的招式,康熙看着胤礽微微蹙眉的脸,百思不得其解,保成的功夫自己从没有疏忽过,康熙不记得太子有学过太极。

    保成,有多少事你瞒着朕呢?

    康熙叹了口气,终于看不下去胤礽一脸的痛苦,将他抱紧用手轻拍,忽然,这个英明决断,在强敌面前都完全不惧怕的帝王忽然停下来,僵直了身躯。

    怀里的孩子身子微颤着舒了口气,然而睁开眼时是一脸的错愕,从不敢相信到觉得生不如死。

    康熙将胤礽放在床上盖好,又叫李德全过来:“替朕拿套衣裳换了,朕——今天去蕙嫔那儿吧。”

    “嗻。”李德全应了声,忽然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麝香味儿,皇上身上有,那屋里就更浓了。

    李德全楞了,康熙想了想却好笑:“这孩子,朕本来很担心他,可是,他似乎真是在长大呢,朕记得自己小时候,慢慢成为男人的那时候,也古怪得紧,惹得老祖宗掉了多少眼泪。”

    “现在轮着自己当长辈了,除了担心,更多的竟然是高兴。”康熙忍不住跟李德全说了这许多话,李德全跟着点头唏嘘。

    边伺候边问:“皇上,太子今夜的事要记入起居录吗?”

    康熙回头看了看那脑袋整个缩到了被子里,笑道:“当然,太子的一切事情都必须记入。”

    明显的看到床上那人不安的翻滚了下,康熙又斥责道:“这孩子,弄得朕一身的味儿,李德全,你闻闻,还有吗?”

    “没有了,皇上放心。”李德全掩着嘴,心想太子长大是再正常不过,怎生就这么倒霉,偏偏是在皇上怀里的时候,看把皇上高兴得,当父亲的人心里真难猜,哎!谁叫自己一辈子也当不了父亲呢,这滋味,肯定是没福气感受了。

    选妃

    第二天,康熙命人将胤礽的书具都送到了自己的寝殿,胤礽反正也觉得有些情何以堪,干脆就乖乖蜷缩在床上继续看噶尔丹的卷宗,不一会儿看进去了,昨夜种种都被他抛之脑后了。

    噶尔丹,清代厄鲁特蒙古准噶尔部首领,巴图尔珲台吉第六子。康熙九年,其兄僧格在准噶尔贵族内讧中被杀。

    胤礽烦恼的放下卷轴,的用手按压太阳|岤,最后这一卷是蒙古部上呈的资料,不知出自谁的手笔,蒙文写得极小,又有好几处因为送书信的人流的汗水被染花了,看起来真吃力。

    他的手有节奏的敲打着那份卷轴,灵活的手指落在其中的一句上——康熙九年,其兄僧格在准噶尔贵族内讧中被杀。

    这么巧,准格尔部有很多人叫僧格吗?如果他不叫僧格,他为什么这么大胆,敢借用噶尔丹兄长的名字,有意思!

    李德全这时候躬身走了进来:“太子殿下,您要用午膳了吗?”

    “不用了,”胤礽有些兴奋,觉得自己一定是找到了一个绝顶好的宝藏,哪里还有心情吃饭,他披衣起来道,“帮我换衣服,我要出去。”

    “太子,老奴斗胆请太子用午膳,皇上亲自吩咐的,务必看太子全部吃完。”李德全为难的道,“请太子垂怜老奴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板子了。”

    胤礽微微一笑:“你倒是会说话。”

    “谢主子。”李德全不敢怠慢,忙传了御膳过来。

    胤礽看了看,都是些进补的东西,就每样都吃了点,李德全看他手拿筷子似乎有几分无力,开始猜测是昨晚太过操劳,及至后面看太子微微皱起眉头,就大约猜到是太子想起昨晚的事,还是有些不自在。

    于是,李德全叫人都退到外面等着,自己也候到外面远远观望。

    胤礽将李德全的动作尽收眼底,心里觉得有这样一个忠心的老仆,真是件不错的事,更坚定了他要搜罗忠心可用的人才的决心。

    胤礽这下真的饿了,夹起一样菜肴放到口里觉得很有嚼劲,味道也鲜美,就指着那菜问李德全:“这样东西以前从未吃过,是什么?”

    “是……”李德全面有难色,胤礽料到肯定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菜,于是忙道,“算了,本太子还急着出去,收拾了吧。”

    等宫女太监们收拾了鱼贯出去,胤礽喝了口新沏的茶,就道:“叫何柱儿来,让他陪我出去走走。”

    “皇上刚才差人来问了,说太子爷的伤好些了没?”李德全着人去唤何柱儿进来,自己依旧立在一旁听候差遣。

    胤礽动动手脚,御医的药果然是灵,加上自己年纪轻,恢复当然快得多:“都好了,告诉皇父不必担心。”

    可是等何柱儿进来的时候带来个李德全没敢多嘴的消息:“太子爷,皇上跟佟贵妃说了,要张罗着给你选侧福晋呢。”

    胤礽知道一定是自己昨晚的举动坏了事,一时间心里百味横呈现,过了很久才想到:这么说李佳氏要进宫了吗?胤礽记起李佳氏姣好的面貌,她说话很逗趣儿,见识也足,所以几个妻妾里面,她最得宠。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是弘皙的生母,就这一点,就足以让胤礽对她青眼有加。对了,李佳氏是轻车都尉舒尔德库之女吧。

    胤礽眯着眼笑了笑,除索额图之外的第一个人脉建立了。舒尔德库,一等轻车都尉正三品,只有爵位却没有实职,看似一个最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可是,谁会想到他跟隆科多的私交很是不错。

    当年,这个舒尔德库曾经救过少年时的隆科多一命,这件事,胤礽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的,他当时是多么后悔,没有好好利用隆科多,却让他被老四给网罗了去,虽然老四和隆科多是非亲的舅侄关系,可是毕竟没有血缘,而且佟贵妃死得早,老四年幼,隆科多并没有多少机会跟老四拉上关系。

    这个机会,真是千载难逢了。

    胤礽想到这儿,心情大好,也断了去外面的念头,看来皇父很快就要召见自己了。

    果然,晚些时候,佟贵妃就将胤礽请了去:“太子,皇上说太子年纪也不小了,准备给您先选几个侧福晋。”

    佟贵妃的脸色不大好,好像是最近偶感了风寒,微微有些咳嗽,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慢:“万岁爷挑了好久,选中了这两位,您看看喜不喜欢。”

    画像被送到胤礽面前,胤礽苦笑着哪里是征询自己的意见,根本就是敬爱的皇父早定好了,不过在自己这儿走一道罢了。

    看了看,果然选的是李佳氏和程世福的女儿程佳氏,程佳氏长得极为精致、温润如水的样子,胤礽已经不大记得她了,现在看来,她竟然比李佳氏长得更美些。对了,他想起来了,新婚第一晚是先幸的程佳氏,再后来就基本只往李佳氏那里去了,想起第一个儿子,胤礽有些黯然,他被圈禁那阵子什么都琢磨了,包括为什么康熙和自己的子女早期的都夭折了。

    他研究了许多与医理由关的书,推断出多半是因为年纪太小的缘故,自己的身量还没长全,却还要去孕育一个完整的小生命,所以多生下来先天不足,身体虚弱,最后都没能活长久了。

    胤礽叹了口气,算了,上辈子的痛苦不想再来一次,就算娶了也不要她们这么早给自己生孩子,怎么也等到十六岁以后才好。

    “太子,觉得不满意?”佟贵妃见胤礽沉吟良久,以为他不喜欢,又在发脾气呢。

    胤礽笑了笑:“全听皇父的。”

    “这就好,多怕太子不喜欢呢。”佟贵妃轻咳了下,脸上多了点笑容。

    胤礽的心思回到佟贵妃身上:“我看贵妃脸色潮红,竟不像是感染了风寒,御医怎么说?”

    佟贵妃用手绢掩着唇叹道:“还能怎么说,我这是老毛病了,总是到了春夏交替时候就咳嗽,睡不着,今次却来得特别猛,多谢太子还挂怀我的病。”

    “对了,前日皇父赏了件白狐裘给我,一会儿我使人送来,白日里热,晚上却冷得很,贵妃娘娘披着就好了。”

    “那怎么行,皇上送的……”佟贵妃没事说完又是好一阵咳嗽,胤礽待要再劝她收下,就听到皇帝的仪仗在外面喊起来。

    胤礽和佟贵妃忙站起来接驾,康熙看佟贵妃病越发重了不由得忧心忡忡的,又是好一阵嘱咐。

    胤礽见了便站起来告辞,康熙道:“不忙走,说说朕给你挑的女子你可还满意。”

    胤礽故意低了低头:“满意。”

    康熙免不了大笑:“这孩子,还真是直率得可爱,佟妃啊,快点好起来,朕还指望你帮着料理太子的婚事呢。”

    胤礽忽然想起自己亏欠佟贵妃颇多,忙借机进言道:“佟贵妃贤良淑德,打理宫里的事务井井有条,对儿臣更是关怀备至,如今竟然操劳出一身的病,哎——”

    胤礽佯装惋惜的叹了口气,直叹到康熙的心里,康熙再看佟贵妃,真是完全同胤礽所讲的一样,堪称后宫各妃嫔的表率。

    康熙一感动,立刻金口玉言一出:“佟妃,这件事朕也想了好一阵子了,你好好养着,等来年,朕稍微得空一些,你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朕将要封你为皇后,除了你朕再找不到任何一个人更适合坐上这个位置了。”

    佟贵妃喜极而泣:“皇上,有您这句话,臣妾几十死了……”

    康熙忙掩住佟贵妃的口,胤礽听了却大为震惊,难怪他会觉得佟贵妃病得奇怪,难怪康熙会许诺封她为皇后,这是多少年?明年的时候,佟贵妃就要……

    胤礽感到一阵悲哀,他默默的退出去,康熙,你又要失去一个爱你敬你的人了,从此以后,你连个说体己话的地方都没有了。

    那不是胤礽说的,是很多年后康熙亲口对他说的:“自从佟皇后死了,朕连个说话的地方都没有了,你跟朕置气,那么朕呢?朕找谁置气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半喜半悲,但是作者很悲伤,还有两个小时,第三章还没开始码字,我也不知道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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