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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未来第17部分阅读

    邂逅未来 作者:未知

    我略皱眉,齐瑜却是没向我坦明呢,由是小心试探道:若是你心爱的黎主任说的呢?

    小余毫不犹豫地否定:不可能!谁都知道,几个主任都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即使那人做了罪大恶极的错事,主任也绝不会说这样的话。原因很简单,因为几个主任最讨厌干涉别人的私事了。

    吓!那他们就喜欢干涉我的事!我闷闷地枕着腮班子。

    旁小余再抛下一句结论:除非,几个主任打从心底不希望那人做这样的事。那么,这个人跟主任的关系可说不清了。

    我一听,仰头倒落在床上!愣愣地看向天花板:我惹了他们什么,竟使得他们百般阻挠我当医师。矛盾的是,当时要我走出ittcu,让李娟带我的也是他们啊。

    这个问题自有他人来解答。休息室的门没全部合上,廊道上正热闹,因着明日难得一次的盛会。据闻这是数年来ittcu的首次联谊会,诸多芳心蠢蠢欲动。

    我转了个身,犹豫是否该起身把门关紧。然,这种事,想躲也没用。

    几个比较尖锐的女声传入室内,而且几乎句句都提到我的名字。小余替我苦皱眉。

    “还是托她的福呢。不然我们都没有机会向主任邀舞呢。”

    “就是。这大半年来她总算是做了件好事。不过,奇怪的是,于主任怎么会邀请她担任竞赛的搭档。”

    “而且,我到今天都觉得蹊跷。按理说,主任他们若真的喜欢她,为何还要把她调出ittcu。”

    “不怪。我们几位主任的心思都是我们这些人捉摸不清的。”

    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夹杂着女人特有的揶揄口吻四处飘散。我不知该可怜他们几个,因太受欢迎了遭受女人如此笑弄;还是先可怜一下自己呢,因他们的受累也成为了笑柄。

    当然,不用我出声,他们的忠实fans立刻拔刀相助。小余的脸蛋气得通红,就想冲出去为我和偶像声张正义。我拉住她,不想她因此再惹生非。

    接着,一个清丽的嗓音冷冷地打断这群不雅的笑声:“我就说,怎么ittcu都不见一个人影,原来都跑这里来了。”傲睨自若的美人,一听就知道是我的美女室友廖绮丽。

    “原来是廖医师啊。作为于主任的心腹,你对此的心得体会应该有不少吧。愿听高见呢。”有人立即把枪火对准回去。

    看来廖绮丽心仪上司的事,好似之前只有我一人不知情。

    廖绮丽自是不好惹的,冷冷地驳回去:“自然,以主任宽广的胸襟,岂会像你们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

    “那你说,于主任把她调出ittcu,又跟她组搭档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也正是我好奇的呢,不由竖起双耳聆听。

    “组搭档的事,我不清楚。”

    “呵。我看你也一样是羡慕她吧。既能掉出ittcu,还做了李娟的手下。而很多人都眼巴巴想跟李医师组成搭档呢。”

    廖绮丽却是一声不以为意的冷笑:“你们真以为她调出ittcu是高升啊?据我所知,虽说有些人被主任有意调出ittcu是为了更好地锻炼其能力,但是,都是以书面升迁的命令调出,因为主任体谅他们离开ittcu的心情。而她并不是!”

    “那么是——”

    “既然不是贬逐,也不是升迁。理由只有一个,她的身体素质不够资格继续留在ittcu。”

    小余抓住了我的手:刘薇,你别听绮丽的话,她是——

    我眨了眨眼,惊奇居多:ittcu对员工的身体素质有要求?

    小余小声咕哝:你知道的,那个许江,也在你离开后不久被调走了,没有贬逐,也不是升迁……

    许江就是那名在网球比赛输给小余的小伙子。原来,ittcu是全中心工作压力最大的科室,因而对员工身体素质的要求较其它科室苛刻得多。经一段时间领导考察判定其体力不合格,一样被遣,只是理由会更委婉和模糊一点。

    现想想,也是。虽然在a区被李娟强化训练,却不需在ittcu那时经常日夜颠倒地值班。结果上次一量体重,居然比在ittcu时增了五斤。

    小余还在安慰我:刘薇,我觉得主任把你从ittcu调走,一方面可能是因为你体力不够胜任,另一方面,又很怜惜你这双不可多得的手,才让李娟尽心带教你。

    可是,他们现在后悔让李娟带我了。这大概是因为我的某些观点和做事风格抵触了他们吧,以他们桀骜的个性自然无法接受。

    门外,本嬉闹着的乌合之众因着廖绮丽的一句话个个顿成了哑巴,不久烟消云散。

    廖绮丽这才走入我们的休息室,斜眼瞟了瞟我和小余。

    我和小余各自识务地钻入自己的被坑,多言无益。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半睁开眼,还可见廖绮丽的身影在台灯下轻轻地摇曳。翻转为侧身,背对她,暗自一声长叹:若真心爱上了一个人,是不是都像她这样,无怨无悔……

    第二日,27楼员工娱乐场地,由a区和ittcu包下,于前夜就有专业人员到场进行布置。见上千平方米的室内空地,摆放了一百张操作台。四周围上红色警戒线,隔开了操作场和观众席。裁判席分散安置在操作场的四边,共有十名裁判。

    早九点半,参赛组浩浩荡荡两百人,有序进入场地。然后是裁判入席。

    聚观的人数之多,可谓盛况空前。

    我独自拿着桌号牌来到十三号操作台,台对侧的位置空荡荡,拍档还没到。不禁起了忐忑,昨夜的争吵历历在目,他不会想爽约了吧。

    眼下,十支舞的赌约反而成了次要。周边诸多观众,显而易见大多是为了他们而来。众人没能见他到场,仅我孤身一人立在原地,猜疑的目光不由愈加微妙地流转在我身上。

    深吸口气,幸好已有心理准备。抬抬眼,探测敌方情况。齐瑜和黎若磊那桌的号数记得是十四,就紧挨我们。想是组委会有意的安排,双刀就隔台竞赛,必是别开生面。然,一眼扫过去,那两人都不在。

    心一惊,知他不是因昨夜的事而迟来了。惶惶寻望周边,一边角落,小余也是孤单地等待着搭档。又一惊,绮丽没来?而绮丽管理的床位包括琪琪的……

    顿时慌措了,冲动之间,就想抛弃比赛跑上12楼探个究竟。

    边上,裁判们在对表,十点比赛就要准时开始。选手们摩拳擦掌,观众席安静了下来,全场只待一声令下。

    我惶然之时把手里的钳子放下,数道吃疑的目光立即聚焦于我。其中,坐在裁判席上的瞿正阳跳下了台,走到我旁边俯身,低低地谑笑:“你又要像第一天在手术台抛下你的病人?”

    由是我记起了昨晚与他的争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只要在岗,本职工作尚未完成,即使是亲人去世,也不能去。这一行不近人情的刻薄尽在此处。

    我现在必须坚守的阵地就在这里。垂下眼,咬咬唇,重新拿起钳子。纵使他未能来,我也绝不能走,这是职责所在。

    哨子声一响,我将备好的缝针快速穿过肌层。赛时一个时辰,操作项目仅一项,就是缝合,看谁缝得最快最漂亮。选手进入场地后又中途离场才算弃权,所以这一个钟头内,只要他能赶来,就还有赢的机会。

    思定,心全然沉静了下来,眼睛里唯剩下手里的钳子和镊子,耳边只听到一声声穿梭的快感,任时间一分一秒数过。

    穿穿穿……换手,来一次倒穿,麦色的缝线钉紧了一侧;这边的肌层似乎有些薄弱。正想再换手,一把14号的钳子从对侧突如其来。一如这难忘的几夜,它沉着地夹住了我不稳的缝针,轻巧地带过了缝线。

    我眼眶蓦然一热,他来了!

    “继续。”紧随他轻声的允诺,他手里的钳子轻快地飞舞。

    嗯一声,我接住,一心一意投入了他带起的极速世界。

    时间再不是一分一秒,而是若光速的惊诧,又若光年的眷恋。

    在我拉过缝针钉紧了一道坎后,哨子声嘀嘀嘀尖利地响起。裁判们大声喊道:“全部放下手里的器械!全部放下!”

    比赛结束了?!我的手仍在兴奋状态而稍微咄颤,他隔着手套抚住了我手背:“我想我们赢了。”

    我惊疑地抬起眼,他的笑一如往常地淡定自若。对此,我并不苟同。望过去,隔台的强敌也归来了。

    结果,一切又如他所料。原因很简单,他们回来时比赛已进行了近五分之三的时间。因而,即便强敌多么强大,也挽回不了失去的时间,双双落败。

    意外的冠军落怀,我未能松懈,而是紧张地探问:“出了什么事吗?连绮丽也没能来——”

    于凡听出了我话里“琪琪”的言外之意,摇摇头:“不是琪琪。而是ittcu的设备出了点问题,因此危及到廖医师管理的另一位病患。”

    “哦。是谁?”

    他却如昨夜地微蹙眉尖:“那不是你的病患。”

    又是尴尬的默然。我依然坚持己见,泱泱就走。

    迎头撞上来闹场的黎若磊。他一眼扫过我们两个:“得了冠军的搭档,一赢就拆台啊。”

    “本来就不是——”我申辩了半句,看着拍档的脸一晃青白,多少悔恨自己的快言快语。

    于凡低头,缓缓地扯下了手套:“就像她说的,我们绝不可能在术台上成为搭档。”

    吓!

    切!!

    不可能就不可能!早就知道不可能,他是大神,我是小兵。正好,各走各的。走了两步憋不住,回头把冠军杯扔到黎若磊手里:“十支舞不用跳了!”

    黎若磊手忙脚乱接住,瞪向捧腹大笑的瞿正阳:“她赢了,还不都是你自己先‘别放水’的错!”

    于凡这会抿紧的唇边不禁泛起了笑意。

    我越觉得不是滋味了。

    逐渐地,场内的人散去。输的人也不见得多么沮丧,每个人都在翘首期盼今夜的聚餐会。

    为此,小余拉着我回到休息室,把从家里带来的晚礼服一件一件地展示。

    我在一旁帮她精挑细选,最终确定了一件淡黄|色的及膝无袖旗袍,再外搭白色小羊毛褂,配三寸的红色高跟绣花鞋。

    小余在一人高的镜子前兜转了个圈儿,我又把一个黄|色的蝴蝶卡子点缀上她俏丽的短发。她不由对着镜子低呼:刘薇,你的眼光真不错。

    我微笑着摇摇头。应说我的两名室友都是美人胎子,绮丽是众所周知的倾城美女,而小余是平常喜藏掖的小家碧玉,稍一装扮尽显姿慧。

    小余又问:刘薇,你呢,准备穿什么?

    我神秘地挑挑眉:就平常穿的。

    平常——小余顺着我的目光看见了床上的衣物,大吃一惊:今晚有舞会啊。你穿那么普通的白衬衫和破旧的牛仔裤,跳迪斯科也不好看啊。

    我眯眯地笑。好不容易摆脱十支舞的噩梦,为了不功亏一篑,才有意备了这身衣服。今夜绝对不踏入舞池。

    小余一见,掩嘴乐道:我知道你跟主任他们十支舞的赌约。不过,你这样卵足劲跟主任对抗,岂不是显得很在意主任的话?

    我脸一僵,扯道:不关这事,只是我今晚真的不想跳舞。

    话到此,室内话机响起,我接通:“喂,这里是员工休息室。我是刘薇。请问找哪位?”

    传来的是老人爽朗的笑声:“刘薇啊,还记得那个跟你下象棋的老头吗?”

    “林董?”我惊问。

    “是的。下午你休息吧,咱们出来聊聊。我叫了司机两点去接你。”

    咔!我愣怔没答上话,通话就断了线。

    暗叹口气,就不知林董突然找我所为何事。于是琢磨起是否该回电探问详细,或是婉拒。

    边上听到我们通话的小余则犹豫道:“刘薇,你好像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的八卦消息向来比他人迟上半拍。

    小余舔舔嘴唇:“看你近来也不为齐主任伤神了。我就明说了,有人报料,看见纪督察和齐主任走得很近。”

    心略一沉,我道:“是吗?”想想又觉得不似齐瑜的作风,皱皱眉:“是胡说的吧。”

    “我只知道,好像中心负责与纪督察洽谈公事的是齐主任,走得近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林秀茵可不这么想了,她等了这么多年才熬到了齐主任离婚,哪能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借机接近齐主任。”

    小余的猜测并没有错。下午两点,林董的司机把我送到了林董公司的私人会晤室。

    老人坐在沙发上,一脸沉思,手里尚捉握着一颗象棋子。

    我在他对面落座。

    林董抬眼看了看我:“我们都是性情爽快的人,那么就开门见山吧。”

    “好。”我应答道,暗自思量:若他问起纪督察和齐瑜的事,或许我该故作不知。

    “你生父呢?”

    生父,这么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词让我不觉地慌乱了。蓦然间,想起的却是自己21世纪十八岁生日那天,第一次在心里问母亲:妈妈,我生父呢?

    或许是因为自小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母亲对我的无微不至,更使得我一直开不了口询问亲生父亲的事。只求一心能对母亲好,淡忘掉那名称之为我生父的、或许已经去世了的男人。

    “他,他去世了。”我说完,贝齿咬下。幸好,刘薇的父亲也确实是去世了。

    林董哎了声放下棋子,起身背手踱步到窗前,面向我:“你觉得怎样才算是个好父亲?”

    两个世纪都没能让我获得过父爱,我无从谈起。就此仰望老人慈祥的面容,其眉宇的忧愁想必是为了女儿,由是道:“就像林董这样。”

    听到这话,林董定定地瞅住我:“今晚我会让我女儿和纪幽静都不出席聚会。”

    我傻眼:“林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需明白,傻孩子。即使少了她们两个,搅局的人应该也不少。而我,只是想答应某位与我惺惺相惜的人士的请求。毕竟,你们离婚后都还没能找到自己所心爱的,不是吗?”

    我感到非常的讶异。林董答应的是什么人,又是如何说动林董让步,而且居然想让我和齐瑜在离婚后谈谈?

    “刘薇,你知道我是个生意人。从不作亏本生意。对方给我的条件很优惠,且我认为你和齐瑜若能借此真正了却,对我女儿的未来更有利。”林董边说边拉开抽屉,“另一方面,我早已觉得齐瑜并不是一心爱着我女儿。父亲疼女儿,也是该适时提醒一下女儿。免得她傻傻地完全投入进去,最终回不了头。”

    齐瑜爱不爱林秀茵我不清楚,可是,两人这么多年了,没有爱,之间也有了感情吧。林董不想让女儿受伤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因此,唯一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位他,为何插手我的事情?

    林董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红色的扁长方形首饰盒,在我面前打开,见盒子底部金黄|色的绸绢上放的是一条青绿色的方巾。其质地青薄,光泽柔和顺目,青色的底面配以七彩的点缀,若是天上的银河飘过,显得清雅而大方,流露的是一股高贵。价值不言而喻,我立即推手婉拒。

    “拿着。这不是我的。”

    “不是林董的,我更不可能接受一位陌生人士的礼物。”

    “更正一下,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我征了征。

    林董又笑着说:“那人转交给我时说了,此次归来方知你不幸失去了部分记忆,这才迟迟将它物归原主。幸好赶得及宴会,你必是正需要有一两件合适的饰品的时候。”

    原本就属于刘薇的东西?那么,那人或许是刘薇的好友,归来后才知刘薇不幸的婚姻遭遇,进而体恤之欲为好友做点什么。就不知那人怎么又跟林董认识的。

    我纳闷地谢了谢,收了下来。

    这时,林董的贴身秘书朱先生急匆匆走过来,向老人小声禀告:“林董,谭警官来了。”

    我霎一惊。

    林董知会地笑:“谭蓉的眼线遍布天下,消息挺快的。朱先生,麻烦你带刘医师从私人电梯先走一步。”

    我且疑虑:谭蓉为何而来,而林董为何不让我见谭蓉。

    林董神秘地对我解释:“虽说明人不做暗事,可是,有些商业家之间的交涉,就像战场两军交锋,不容于第三者得知。警察介入只会格外地添乱。还有请刘医师替我们私自保留这次会谈,也算是为了送还你方巾的那位人士。”

    老人的意思已是非常清楚,聪明的话,三缄其口,明哲保身。我谨慎地点了点头,尾随朱先生从会议室的偏门离开。

    门刚在身后闭合,就听见了谭蓉充满智慧的嗓音:“林董,身体无恙?”

    “尚好。已请了住院时对我多加照顾的刘医师过来一趟。听闻你与刘医师也认识。可惜,她刚刚先走一步了。”

    “林董,你这句‘刚刚’真的是刚刚啊。”

    两人的笑声接而一波又一波,若是闪电雷鸣交战下的波涛汹涌,听得我一阵阵打颤。深知自己性不喜争权夺利,又不会耍阴谋诡计。林董和谭蓉都与我有过直爽的交流,可是,人心隔层肚皮,像这种大人物,以后我还是少接触为妙。

    下到一层,朱先生支使司机将我送回中心。表的时针指向了下午五点时分。

    匆匆浴洗后,我着上了破旧的牛仔裤和白色长袖衬衫,腰束一条棕色扳扣皮带。唯恐夜风凉,又着了件紧身防寒内衣。再脚上着棉袜,穿上了一双白底蓝边帆布鞋。

    打开林董转送的礼盒,拿起方巾扬了扬。明媚活泼的青色在眼底荡漾,漾起的是脑海深处模糊的印象,好似,曾见过这条方巾。是刘薇的记忆在作祟吗?

    先放下方巾,对向了梳妆镜,缓缓梳理长及肩胛的秀发。发尾稍有自然卷,额发则稍翘。记起了21世纪曾也追求过负离子直发美女的热潮,苦恼过这不肯屈服的自然卷曲。俨然,老天让我重生于这副新躯体,也有其相似的道理。

    扎上个清秀马尾,拉起真丝方巾,一如母亲当年教我的,打了个漂亮利落的蝴蝶。

    小余正好入来,见及,拍手赞道:“刘薇,你真巧手。如此一身搭配,转身一变,竟是不同凡响的牛仔俏女郎了。”

    我但笑不语。一是自己没钱;二是离了婚,也不能像上次的宴会有人怕丢脸而为我免费投资;三呢,我就是今晚不想跳舞。就此简单,大方,自然美,既不丢人现眼,又不惹人注目。能安心躲在聚会的小角落,我此次的目的就达到了。

    望望钟,六点了。与小余一起离开中心,搭乘出租车前往会场。

    22世纪的新兴城市规划就是好,上下班高峰期道路依然畅通无阻。抵达目的地不过十来分钟。

    我们两人下车,手牵手悠闲地步上缓坡。

    前方夜幕下星光灿烂的私人花园别墅,正是此次a区和ittcu携手举办的联谊会场地。

    一路走来,一辆辆高级宾士从我们身旁缓过,步下轿车大凡都是青年才俊。现在工作之余,他们脱下了平日的素白工衣,精心的着扮之后,风流人物尽数今夜。

    而天生爱美的女人们自是少不了争妍斗艳一番。中心四大美人必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率先出场的是四大美人之首的李娟。见及膝白纱裙半露纤细的美腿,从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伸出,轻轻点住会场的红地毯。转瞬众人眼前一亮,若是月之女神黛安娜下凡人间,垂肩卷发中闪烁两颗月石耳坠,若隐若现的纱裙显得女主愈加灵透雅致。智慧和勇气兼备,这是中心的人对李娟一贯来的极至评价。

    既然李娟敢于一身白现身,那么,美女之间或许都有点心灵相通。继而出场的廖绮丽,则欲以一身黑色酷装以雪今日竞赛之屈。早上,由于监护设备的问题导致她的病人必须转移病床,出乎意外的工作,连累了她最终回不了比赛现场。

    黑色束腰小褂,黑色长摆喇叭裤,黑色七寸高跟鞋。乌黑及腰的秀发随风轻飘,耀眼的丽眸若是璀璨的黑宝石,有为傲的本事,也确实目中无人。中心的人对此褒贬不一,只知,今夜过后,她的追随者又多了不少。

    路的那方,叮零零脆响,驰来的是一辆双人自行车。一俊男一倩女的欢快笑声和着风声,亲切而动人。

    这一对亲密男女正是中心有名的辣椒情侣。男方俊郎的东北小伙子我认识,是ittcu的第三组组长,外号为青椒,颇有上司黎若磊的真传,幽默风趣,尽爱打听八卦。

    外号红椒的女方,据闻以前也在ittcu,后来与李娟一样被升迁,现在f区工作。这次舞会允许携带伴侣,我才得以亲眼目睹这位四大美人之一的火辣妹子。一头亮丽的俏短发下,恬美的笑容灿烂得若夏日的阳光。红色俏短裙不拘地飘荡,红色高跟凉鞋若跳舞的火精灵一刻不停,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可谓,觅得真爱的女人真幸福啊。

    诸多美人帅哥赏心悦目,我和小余伫立于旁,享受这难得的眼福。小余一边津津乐道,为我充当讲解员。且说,我们中心男士挑选他们心目中的美女,均是才貌超群的;李娟和绮丽我不多说了,而红椒也是响当当的一梯队女医师……

    我兴奋地追问:四大美女,最后一位呢?

    好友转过了脸,表情古怪地哎道:刘薇,你怎么连这个都失忆了呢?

    我不解:那人我认识吗?

    小余戳了戳我肩膀:你当然认识,而且与她如影随形。

    我糊涂:谁啊?

    小余无可救药地喊:就是你啊!

    我脚下差点一滑。

    眼瞧众人欣赏完三个美女,自然都聚焦到我身上了。于是,女人们低低的谑笑声不胫而走。

    廖绮丽朝我牙痒痒地甩过脸,举步进入会场。

    李娟目含笑意对我颔首,挽上男伴的手。

    红椒走了过来,裂开大大的笑脸:“我知道你,今早竞赛的冠军,于主任的搭档。可更令我们吃惊的是于主任还没来的时候,你的手,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怪不得李娟弃了绮丽和我,择选你。”

    我不由受宠若惊,回以微笑:“那个时候,我——”

    “我知你没看见我,虽然我就站在观众席的最前面。因为你太专心了。”她又是一笑,“我就喜欢你这种干活的劲头。而且就论你今天这身装扮,应该是别有用意吧。”

    很豪爽的一位姑娘,我顿心生几分好感,也直言不讳:“我今晚不想踏入舞池。”

    “哦。”红椒感悟地一声长叹,伏低腰,调皮地向我眨眨眼,“是不想跟之前的齐主任,还是不想跟如今搭档的于主任,或是立下赌约的黎主任?”

    看来,她也是知情人士。我狡慧道:“你误会了。主任是什么人,能容得我想跟或是不跟吗?”

    “那也是。”她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挽起我的胳膊,“那我们去问问主任吧。”

    我讶异之间,已被她拉入了会场。

    月朗风清,映入眼帘的美景一如美人动人心弦。数千盏霓虹灯若是繁星,重现天上人间。听那边情人私会的矮树林,淙淙的溪流洗涤人心。望那三层高的白色阁楼,错落有致,其底层为联谊会的室内会场。眼前伸手可及的,是这小天使喷泉,两尊小天使一立一坐,笑脸相对。我想起了小美和琪琪,不觉想入非非:若哪日让我这两个亲爱宝贝见面,又会是怎样妙趣横生的一副场景。

    走过了红地毯,微风拂过,月光下游泳池层层泛起涟漪。小时候曾溺水的阴影浮现,心存恐惧,我有意识地绕开游泳池的边缘。

    而室外会场就布置在这游泳池旁。

    轻缓的乐曲飘溢,一个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三三两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而今夜的风也非常地舒适,不凉不热,与前几天的寒瑟截然不同。这归功于22世纪愈加准确的天气预报,也有劳于主办人的一番苦心。

    说到这主办人,高高低低的谈笑声中,他别具一格的灰色谐趣足以令闻者毕生难忘。寻声望去,黎若磊正和张主任对酒交谈,而旁边,少不了他的几个死党。

    退却不得,被红椒一拽,人立定在他们面前,于是干脆大方地抬眼观视。

    无疑,今日夜宴的男士大都选择了体面的西服。然,22世纪西服式样繁多,设计大胆,巧妙的一搭一配,男士们也各显风采。

    齐瑜依然是严谨的灰色西装配银色领带,胸口的口袋垂落一条金色的表链;于凡则是白色西服小褂,里衬一件高领银色衬衫,打的是花样领结;黎若磊一身不羁的大宽领长棕色西服,隐现条纹花衫,不着领带;老马出差未回;瞿正阳黑色西服配黑色领带,活生生就是哈利波特里的黑巫师。

    见我和红椒,齐瑜取下胸口金表,稍侧过脸;于凡轻轻翘起了一侧睫毛,垂眼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黎若磊和张主任的对谈刹然而止。

    张主任和蔼地笑道:“我们中心的两位美人,今夜更美了。”

    红椒笑吟吟地打趣:“张主任,你说这话,是不是打算把我也招进a区啊?”

    “我哪敢跟你们主任抢人。而且,谁都知道,从ittcu被有意遣出来的人,终有一天都要回老家ittcu的。”

    “这你还不知道吗?张主任,如今我老家的头儿们有了新人,早就忘了我们这些旧人了。”红椒兴致勃勃地拉过我,“就是这位哦。”

    众人的视线又扫到我身上:白灰灰的衬衫,破旧的牛仔裤,帆布鞋……

    齐瑜眼里说不出的冰。

    于凡一只手抚住下颌,掩不住嘴角的笑。这笑让我憋气。

    瞿正阳跳到我身旁,双手抱胸上下扫量我:“刘薇,你不想跟我们跳舞,也不用表现得如此地——人尽皆知。”

    我斜眼瞥过去,笑:“抱歉,瞿主任。容我纠正一下,我从没考虑过跟不跟你们跳舞。”

    “哦。为什么是单独考虑‘跟不跟我们’呢?”

    我脸一撇,双眼朝天,保持缄默:想再让我中计,没门。

    红椒却是忽然倩笑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们的头儿中意新人了。因为据我所知,至今敢跟头儿用这种口气说话的女人,独有勇气非凡的刘医师了。”

    我顿时哭笑不得,说得好像之所以惹上他们还是我自己的错。

    黎若磊立刻借题发挥:“哎,这还算不错的了。要知道她第一天来中心的时候,还当面指责过我们是一伙流氓。”

    流氓?!张主任和红椒一听,哑然失笑。

    我义愤填膺,欲为自己取回公道:“那都是因为你们堵着门口,不让我出去!骂你们流氓算好的了。”越说怒火越是难抑,拉住红椒继续申辩,“还有啊,我晕倒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就在旁边看着,都不伸手扶一把的。害得我那时以为自己都要死了。”

    这话一说完,竟似在火热的空气中撒了一盆冷水,他们几个全变了脸色。张主任和红椒马上识务地敛住笑。

    我怔然:是我刚刚的话过火了?可我只是陈述当时的事实。

    见我为难,大好人的张主任急忙打圆场:“好了,你们不饿,我的肚子可都打鼓了。因为今夜的晚宴绝对是包君满意,吃不完兜着走。”

    由是,会场聘请的专业乐队转而拉起欢快的小夜曲,拉开了夜宴的帷幕。

    一部分人移步前往室内会场。红椒一会就被青椒拉走了。

    我在人群中找回小余。两人一边在室内会场的餐桌上觅寻美食,一边侃侃而谈。

    “我看着你被红椒拉到主任那里,就不敢过去了。”小余摸摸胸口说。

    “为什么?”我问。

    “红椒和青椒跟主任的关系都很好。你跟主任也能随意说话,我就不行了。”小余又摸摸胸口,“我一面对主任他们,都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我耸耸肩:齐瑜的阎罗王面孔确实有点吓人。于凡冷漠的时候也挺骇人的。另两个是整蛊专家,不是他们来惹我,我哪敢去招惹他们。

    抓起一只大螃蟹,折了一条大腿,喜滋滋地剥完壳放进嘴里汲取蟹汁。旁边小余小声指出:

    “瞧,是双刀呢。不过,今晚真奇了,林秀茵竟然没缠着过来,绯闻缠身的纪督察也没到场。”

    林董的承诺不似儿戏,真的是履行了。我暗暗吃惊,继而举目望去。双刀各自立于百米餐桌的一侧,浑身透发的冷像是在相互较劲。

    我不免有趣地估量他们身边防护罩的尺寸。齐瑜约是一米之内无女士靠近半步;于凡周旁约为一米五的范围,且男女皆不敢轻易踏入。乖乖,小严着实是全中心男女老少最不敢惹的一个。

    偶尔,有些不怕死的上去敬酒。其中,有他们亲密的朋友,也有不愿放弃良机的美女。

    眼瞧某位女士的手“不小心”地抖了一下,杯中红酒泼出,欲染指对面的白衫。可惜她忘了对

    方是运动健将,尚且具备一双可辨认网球擦地05公分之差的火眼金睛。于凡灵巧地一闪,液体洒落于餐桌上的白布。

    一看大大的失礼红色印记,这位美女尴尬地扯着手里备好的秀娟,就不知该不该蹲下身子去擦桌子了。

    我看得出神,一呛。取了杯果汁赶紧喝上两口,缓缓气。眼角一抬,正对上他一如往常美丽而温善的澈眸,由是指尖划过手里的杯子: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比赛完就拆伙了吗?

    想到他那会儿的笑弄,我怏然。对面他的眼神也黯然了,见那边有人叫唤,走了出去。

    而那未得逞的美女已是顺着他的目光,眼尖地见到我嘴角的浅笑,怕是认为我在故意取笑她。

    待于凡走开,她秀眉挑了挑:“刘医师今夜的盛装,另类而大胆,怕是我们主任亲自操办的宴会都无法承受起的。”

    哎,听小余耳语,自己又惹了一名了不起的苏小姐。

    放下玻璃杯,欲离开,以求息事宁人。

    没料到,李娟一路穿过人群向我们走来,笑融融道:“刘医师确实为了今晚的盛宴做了尽心地准备。就她秀发上的‘青丝’而言,足以令我们在场的男士均为之荣幸。”

    青丝?是指我发上的青色丝巾吗?见全场瞅望我的目光因着李娟的话全变了。

    我正纳闷。李娟又道:“世闻,独有青丝配青丝,青丝独为青丝心折。这条会选择主人的充满灵气的青丝,今夜从传闻中现身,想来独为我们兰质蕙心的青丝而来。”

    初闻我乍惊。早料及林董转送的这条方巾不为寻常之物,却万万没料到竟是如此了不得的宝物,俨是旷世美女才能拥有的旷世至宝啊。

    苏小姐不满地扫视我的着装:“兰质蕙心的青丝?”

    李娟会心地对我笑了笑:“这看似平凡无奇的白衬衫,却配有式样独特的袖口和衣扣;状似磨损的牛仔裤,怕也是由新裤子所改造的。而帆布鞋奇特的蓝边绣花,一针一线更系着主人的一份思乡之情。”

    小余即刻惊呼:刘薇,这全是你自己亲手做的?!

    想家,念家,用什么来怀念时间无情吞灭的21世纪家乡?

    在适应22世纪的同时,我告诉自己,要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来铭记21世纪的萧唯。那时的萧唯虽不出色,可是一样有一双妈妈教导的巧手。要有爱因斯坦做三只小板凳的精神,不怕失败,相信努力就有美好的未来。这也是我坚持以此身装扮出席宴会的缘故,以明我从低级做起却绝不放弃的决心。

    这一番苦心的掩埋,仍是有人发现了。蓦然间全是感动,我望向李娟。

    李娟意味深长地说:“你不用说什么,这是一名知心的搭档必须具备的最基本条件。”

    她的这句话,无疑使场上另一群女人对我另眼相看,部分甚至向我发出善意的挑战。

    我默然,以现在自身的能力远远不足以胜任李娟的搭档。

    李娟深知我纯谨的个性,并不勉强我,拍拍我的肩膀。

    室外,砰!砰!砰!

    礼炮鸣响。

    夜空中朵朵花儿展开娇颜,喜不自禁。

    人们纷纷往外走,我和小余又分散了。

    前方人多拥挤,我不喜跟人争,就往人稀的地方走。在花圃觅到了一块幽静之地,跳坐上白石栏。悠闲地荡悠两腿,享受喧嚣人世中一刻的宁静。

    有招待路过看见我,端着酒水的托盘问我要不要一杯。

    对于酒,我了解甚少,兴趣却多多。瞧着中间有一杯色泽特别地奇丽,我兴致地伸出了手。

    手到半空,却被人扼住了手腕。我讶异地回头一望。齐瑜冷冷地站在我身后,对侍者说:“她不能喝酒。给她一杯温开水。”

    难得品酒的机会被剥夺,我不悦地驳道:“谁说我不能喝酒了?”

    “我!”他睨向侍者,不高的声调,不容置辩的口气。

    后者吓得拔腿就逃,去为我端开水。

    我忿忿地甩开他的手:这个霸道又不讲理的男人,专门破坏我的好心情。

    他的视线停留在我的马尾,口里喃道:“果然是青丝。”

    青丝是刘薇的,那么他应是见过的。为了刘薇,我嗤笑:“难得你离婚了,还记得青丝?”

    “拍卖会上曾一度有人以上千万寻觅此物,有幸见到它的图片,亲眼目睹却是平生第一次。”

    我愣了愣:刘薇没在他面前展示过这引以为傲的宝物吗?以众人口中刘薇那爱现的个性不似会这么低调,况且是在心爱之人面前?愈是深究,愈琢磨不清刘薇这个人。

    明亮的月下,他深邃的眸子凝视着我。

    我如芒刺背,思起离婚后他对我的态度逐渐地转变,心里莫名地惶然。

    一阵清风拂过,他忽而启口:“你就是这种个性。”

    “什么个性?”

    “总是让人容易误会的个性。”

    意指我今夜的装扮?我苦笑,无言以对。由是跳下石栏,却是脚底踩上了滑沙,一个趔趄。他慌忙大手抱住我。

    头撞落他的怀里,听到的是迷失的一声轻砰。他口袋的表壳被弹开,嘀哒,嘀哒,机械转动,带动的是曾经那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

    我恍然若失,感觉他一只手轻轻地搂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慢慢往上,抚到了我衬衫的第二颗扣子。

    “齐瑜?”我哆嗦,他的手指在扭转衣扣。

    “假若这是离婚的代价——”

    耳畔传来他浑厚的嗓音,充满了沉思的凄楚。我仰起头,惊异地看着他面部挣扎的表情。心中一颤:他这是怎么了?离婚不就离婚了吗?还有什么代价可言……紧随着他的手愈是揪住衣扣,我胸口愈发地紧了,似是一触即发的弦。

    许久许久,他从牙缝间挤出一声:“还是值得的——”

    我闭上了眼,确凿听到了心底某一块又是失落了。欲推开他的手碰到了金表。嘀哒嘀哒,菁菁敬业一圈一圈地走,宛似规划了这个男人永不能超越的情感。一刻踯躅,真想狠狠地掐开这唐璜的表壳,看里面是否还是如此地拘谨。

    可是,在我和他之间早已注定了太多太多的阻碍。

    当他握住我勾起表链的手时,一个女人悄然无声地走了过来。

    月光清亮地琢刻出纪幽静脸上似有若无的笑,我乍一冷,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直觉:这个女人对我怀有股敌意——

    我识趣地退开一步,欲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齐瑜警告地睨了睨我,问纪幽静:“纪督察,你是说你临时有公事抽不开身,所以没办法参加聚餐会。”

    “是的。”纪幽静有意看向我们交握的手,笑笑,“可是,仔细想想,这是中心两个重要科室之间的联谊聚会。因而处理完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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