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BL小说
首页俊男坊+番外 俊男坊+番外第75部分阅读

俊男坊+番外第75部分阅读

    俊男坊+番外 作者:淘肉文

    平安也不敢强求,但却另有事相求。”

    太后此时处境也是尴尬,见她没执意坚持,暗松了口气,“什么事?你尽管说,我能做到的定然依你。”

    “为父年纪已大,身体大不如从前,再加上旧伤缠身,阴雨天气,不时发作。苍州气候阴冷,又贫寒混乱,我几个兄长倒也罢了,就怕我爹爹吃不消。望太后请皇上改苍州为凉州。令我父兄少吃些苦头。”

    她的要求在常人听来,全是出于孝心,无可厚非。

    但太后却不能不有所犹豫,她这么做,是否另有目的,看了看她陷入沉思,过了良久才道:“此事哀家无法一口答应你,倒是可以帮你问问皇上。”

    第418章 自有人救

    “那就有劳太后了,只是父兄已在路上,此事拖延不得。”玫果言语恭敬,却没有一丝含糊。

    太后也不知道她对自己的事知道多少,但她此时的神态,只怕是知道的,也不敢逼急了她,叫人去请皇上过来。

    普国皇上疑心很重,但对母亲却是极为孝顺的,加上刚好没什么事,见太后殿请,也就来了,看见玫果有些意外,却并不吃惊。

    玫果忍下全腹的怨恨,向他行了一跪九磕之礼,才退到一边。

    皇上向太后请了安,太后叫人斟了茶,才说起玫果请求将玫家父子发配到苍州改为凉州之事。

    “朕说过的话且能再改?再说你提出更换地方,谁知道你有没有设下什么圈套?”他自然也会想到更换地方,会有什么预谋。

    玫果冷笑了笑,“皇上办事是雷厉风行,我光是从我的私宅赶来已经是这个时辰了,又能玩得出什么花样来?臣不能说君王之过,又不能替父受罚,平安只不过想父亲过得稍稍舒服些罢了,还望皇上恩准。”

    几时有人敢用这样的口气跟皇上说话,皇上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太后在一边使劲给玫果递眼色,玫果只当看不见。

    玫家这件事,办的极为迅速隐密,按理玫果在弈园收到风声快马赶来已是难得,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再另去准备什么,担心途中被她设圈套一事,且可以不考虑,但他身为皇上,怎么能听玫果这么一个小丫头的话,冷哼一声,“朕话已说出,如泼出的水,再也收不回,你还是安安稳稳过你花天酒地的日子。”

    玫果心下一片冰凉,这就是与父亲昔日的结拜兄弟,拔下头上金钗,横卧在手,笑道:“皇上也是看着平安长大的,多少也知道平安任性,想要的东西,是非得不可。为了这个任性,皇上还曾代平安向爹爹求过情,少责罚过我,这次恕平安仍要任性一回了,只要能让兄长过得好些,平安是豁出去的了。”

    太后和皇上见她如此大惊失色,本能要叫护驾,却想到她并不会武,加上离他们又尚有些距离,根本不可能伤到他们,紧盯着她,“你要做什么?”

    玫果淡然的笑了笑,反手将金钗抵着自己咽喉,收了笑,“如果我死在这儿,或者我死之前向你许下些什么咒,皇上认为会怎么样?”

    皇上脸色惨变,眼里闪过一抹恐惧,玫果心下黯然,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留在弈园也的确是为了那些黑龙骑。

    见皇上稍有迟疑,手上用力,一细血丝从钗尖上滑落。

    太后慌乱叫住,“果儿,别傻,有话好好说。”

    玫果只是紧紧迫视着皇上,“我娘下落不明,我父兄去了苍州,九死一生,还剩下我一个人,我还有什么可想的?大不了大家玉石俱焚,用我们玫家的血换你整个轩辕王朝。”

    “果儿……皇儿……”太后站在二人中间,手足无措。

    皇上双眸慢慢眯窄,盛了怒意,他只想着,将玫家父子发配到最恶劣的地方,方能逼迫虞瑶放弃计划,却疏忽了玫果。

    虞瑶寻到龙珠固然可怕,但玫果死在自己手上的话,后果更不堪设想,阴沉着脸,“好,我答应你,改苍州为凉州。”

    玫果心里陡然一松,只记得是怎么盯着皇上书写好密函,如何派人火速追赶押送玫家父子的官兵。

    至于怎么出的太后殿,怎么走出的皇宫就不记得了,隐约看见末凡向她走来,为她拭去颈上的血迹,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紧紧在怀中拥了好久,才抱她上了马。

    好象自己说了声,“想回家。”他便带着她走向镇南王府的方向。

    ‘好再来客栈’……

    伙计走向正在吃喝的一个车夫打扮的人,扯下搭在肩膀上的抹布,擦着桌子,大声问,“客官再来点什么吗?”接着用只有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发的苍州,怎么办?”

    “再探,”车夫低声说完,也不抬头,“再帮我拿三个馒头,一碗稀饭。”

    “三个馒头,一碗稀饭。”伙计唱着去了后面,再回来时,手上端着一碟馒头和一碗稀饭,“客官你慢吃。”张望了回四周,仍擦着桌子,小声道:“已经出发了,要不要换地方?”

    车夫抬脸,是一张俊美非凡的脸,看了看身边窗外天色,极晴朗的天空,“等。”

    伙计慢慢的走开了,到门口去招呼别的客人。

    一个过路人在门口翻身下马,把马缰递给伙计,“给我切盘牛肉,拿几个馒头。”

    伙计朝着里面唱了句,“上一盘牛肉,拿几个馒头。”自己则牵了马去后面喂草料。到了无人处从马鞍里抽出一条卷成小筒的纸条,摊开看了,将纸条揉成小团,丢进嘴里咽了。

    回到大堂,那个马夫唤了声,“伙计,也给我切半斤牛肉。”

    伙计转眼端了牛肉上来,“客官,您的牛肉来了,吃好。”接着压低声音,“郡主进宫了。”

    车夫压低斗笠,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照计划进行。”

    日落西山,一队官兵四个身穿囚服的人进了店,那四人正是玫家父子,掌柜和伙计忙上前招呼众官兵。

    众官兵先将玫家父子关进一间客房,用铁链锁了,门口又留下两个看门的,方到楼下喝酒吃饭。

    木门关拢,勇之愤愤的问,“爹爹,为什么不反了那狗皇帝?这几条狗根本不够我们打杀。”

    镇南王按住正试图挣脱铁链的勇之,“不忍则乱,我们现在反了,的确图得一时痛快,而你母亲这些年来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俊之也按住勇之,“大哥别冲动,一切听爹爹的。”

    逸之懒洋洋的斜靠在床上,“不用我们动手,我们很快会离开。”

    镇南王和勇之,俊之同时看向他,一脸的迷惑,镇南王压低声音,“你说什么?”

    逸之看了看紧闭着的木门,“隔墙有耳,爹爹不必着急,很快便有分晓。”

    镇南王还待要问,门口传来一阵开锁的声音,只得暂时打住这个话题,看向门口。

    门‘吱’的一声开了,门口那两个守卫开了门,放了五个人进来。

    镇南王父子一看之下,均是吃了一惊,其中一个正是刚才进店时所见的伙计,另四人均穿着囚服,而且容貌与他们父子四人极其相似,如不是熟悉之人仔细查看,绝难分出真假。

    怔忪中,手脚上铁拷已被打开,其中一个官兵取了四件衣衫递与他们,压低声音道:“王爷,将军们请尽快换了衣衫,随我从后门离开客栈,后门停有马车接应。”

    镇南王不知对方底细自不肯随便跟人走,正要发问,那伙计又道:“王爷,现在没有解释的时间,你们上了马车便会明白。”

    逸之已在取了件衣衫套在囚服外,“爹,大哥,二哥快换衣衫,离开再说。”

    镇南王见他如此,再加上他刚才所说的话,知道必然有因,均火速换过衣衫,又看向乔装打扮成他们的几个人,“那他们?”如果要别人替他们去送死,他良心上可过不去。

    在他们更换衣衫的同时,伙计给那四人扣上手铐脚镣,四人随意坐倒,竟与他们刚才一般,看不出破绽。

    伙计望了望门外,“王爷尽管放心,他们自有办法脱身。”

    随伙计绕开正面楼梯,从侧后小楼梯下了楼,出了客栈,果然停了辆宽敞的双马马车。

    车夫头上的斗笠压得极低看不到模样。

    伙计领着玫家父子上前,“宫主,王爷和众将军来了。”

    车夫点了点头,伙计忙开了车门让镇南王父子进去。

    镇南王尚有疑虑,逸之已一头钻进了马车,镇南王和勇之,俊之只得跟着上了车。

    伙计刚关好车门,车夫一声吆喝,马车奔腾而去。

    此时天色已晚,车内光线阴暗,镇南王隐隐约约仍能看清三子逸之悠闲自在的伸长手脚,“这是怎么回事?”

    逸之笑了笑,伸了个懒腰,摸到为他们备下的水和烧鸡,满心欢喜,分着烧鸡,看了一脸疑问的父亲,“怎么回事,我不清楚,只知道会有人来救我们。”

    镇南王更是不解,看着三子不急不缓的给他们递烧鸡,急得直搔头,恨不得捏着三子的脖子,把他提过来,好好问清楚,“别卖关子,你如何知道有人来救我们,这是要送我们去哪儿?这外面赶车的是什么人?”

    逸之对父亲的焦急视而不见,咬了口烧鸡,享受的‘嗯’了一声,看到父亲发火了扬起了大巴掌,才忙道:“爹爹,别打,我说,我说。”

    镇南王这才收回了手,瞪着三子。

    逸之偷看了父亲的黑脸一眼,飞快的咬了一口烧鸡,见父亲的眉头又竖了起来,忙道:“我们进宫前,我派了王冲前去通知果儿,在途中我看到王冲发的信号,得知果儿已进了宫,不久我们改变了路线,便料定定是果儿迫使了皇上改变皇命,该去苍州为凉州。果儿对苍州,凉州全无概念,不会无故让他们改变路线。因此猜到这路上有诈……至于外面是谁,就要您老自己问了……

    第419章 赶车人

    镇南王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的细理了一遍,的确与三子说的相符,只是不知这一路却是去到什么地方,而替下他们的几人该如何脱身。

    推开车门,四周已浸入夜幕,只觉两边树林不住的后退,车夫身披蓑衣与夜色几乎融于一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而起伏。

    除了车夫以外,再无旁人。

    他与三个儿子手上功夫均不弱,绝无一人可以以一敌他们四人,所以这情境来看,对方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搭救他们,但绝无恶意。

    “小哥,能否告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从刚才上车看到他的体形来看,这车夫虽然被人称之为“宫主”但年龄不会太大。

    车夫“呵……”的一声轻笑,“王爷,你不必多问,到了地方,你便知道了。”

    镇南王听到这声音,全身一震,完全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只恨不得飞到马车前面去看清身前人的相貌。

    逸之从车箱里探出头来,“小子,带兵打仗我信得过你,可驾马车,你可得仔细些,别光顾着跟我爹拉家常,赶翻了车,可要摔出人命的。

    马夫又“呵“的一声笑,也不甘示弱,”即使翻了车,也摔不死你,早知你精神这么好,就不备那鸡了。“镇南王伸掌在逸之头上拍了一巴掌,“没规矩,怎么这么跟太子说话。“车夫推高斗笠,转过脸,刚好月光从云层中透出,清清冷冷的散在那张俊美非凡的面颊之上,幸灾乐祸的看着逸之苦下来的脸。

    逸之手捂着痛处,侧脸看向父亲,“他现在是车夫。你还敢胡说。“镇南王又要伸手打他,逸之身子飞快的后缩,回了车箱。

    镇南王看着又转回身认真驾车的弈风,“太子,这么做合适吗?万一皇上……“弈风扬了一鞭,让马儿跑得更快些,“王爷放心,我那四个兄弟会替王爷和三位将军去到凉州再离开,凉州已派了人去打点,神不知,鬼不觉,我父皇哪能看得到那么远的地方,只是要委曲王爷和将军们要躲上些日子了。”

    镇南王看到那四个假冒产品已然想到这点,只不过得个证实罢了,

    “按理太子现在应该带着大军在回京的路上,如何会得知我们被捕押送一事?”

    “这王爷就要谢王妃了。”

    “夫人?”

    “正是,王妃早在几日前便有所察觉,暗中派人送报与我,于是我独自提前连夜回赶,到了半路便收到京中密探来报,得知父皇传诏王爷一事,就布下了这道局。”

    他只说是接到镇南王妃的报信,却掩下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就是他算不准父皇到底会将玫家父子是否还会念及旧情,所惟无法准确知道玫家押送到何处。然有上次末凡寻他协商保玫家之事,料定玫家有事,他定不会坐视不理。

    释画在俊男坊中与肖恩自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要释画暗中放风给肖恩,虽然肖恩退出江湖不再涉及朝中之事,但此事关系到玫果,他便不能袖手旁观。

    释画在得知确定消息后,只消随口一句话,便能把消息传给肖恩,肖恩必会设法通知末凡,于是就有了玫果进宫,苍州改凉州一事。

    虽然此间过程只要错了一环,所有计划全部落空,说白了,整个过程都在赌,赌的只是末凡对玫果的情,想到这儿,他唇边化开一抹苦笑。

    他赌赢了,救下了玫家父子,心里却是酸楚之极。

    虽然他的解释算得上可靠,但镇南王心里的迷团却没有解开,这个迷团来源于上车前,那个伙计对他的称呼,不是太子,将军,或者其他,而是“宫主”。

    多年来,在他心目中反复产生,又淡去,但始终没能解去的疑惑,同时再次泛起,那便是过去与他一同在军中之时,他不定时的失踪,他的失踪很巧妙,总有完美的借口可以解释,但每次在他失踪之后,必定有人送命,送命的人定然是屠城的首领,还有一个共同点便是,这些首领绝对极难杀之的对象。

    他也曾多次分析,能一招之间不惊动别人杀死这些人的人,扳着手指头也能数出来有哪几个,当然所有人都知道杀这些人的人就是夜豹,但太多的巧合让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然而他那些无可置辩的理由又不得不打消他的疑虑。

    现在这个疑虑在心里再也挥之不去,“你到底是谁?”

    弈风嘴角抽了抽,笑道:“王爷,怎么突然不认得我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镇南王迫视着他的后脑,象是想在上面看出个洞里,在里面找出证据。

    弈风看见前面不远处停着辆马车,轻拉缰绳,放慢速度,最后在那马车前停下,飘身下马,“我还得赶回京城,只能送王爷到这儿了,我的兄弟自会送王爷和众将军到安全之地。”

    镇南王看着那辆停在一边的马车,知道已没时间再问,但又心有不甘。

    弈风看着一脸迷惑,不解开迷底,誓不罢休的模样,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物抛给镇南王。

    镇南王一把抓住,对着月光,摊开手掌一看,竟是一块黑墨竹雕成的豹头,脸色骤变,果然是他。怔看着他淡然不羁的脸颊,将黑墨竹牌抛了回去,弈风随手接下放回怀中。

    这时逸之捧着油纸将那些没吃完的烧鸡包着下了车,勇之和俊之也随着他跃下车箱。

    逸之轻捶了弈风肩膀一拳,“早点放我出来,那鸟地方,闷死人,,我可不愿呆太久。”

    镇南王更是愕然,既然弈风是夜豹,那他们所去之处,必是地下王朝的私密藏身之处,这些地方可以说是绝对机密的,问逸之,“你知道去哪儿?”

    逸之有些不自在的看着父亲,搔了搔头,“去过两回。”见仍没能解了父亲的疑虑,知道这样简单的解释是过不了关的,补了一句,“当年皇祖母之死……有我一份……”再看父亲的脸沉了下来,不自觉的往弈风身后退了两步,在他耳边低声道:“这次,你可得保我。”

    第420章 空庭寂院

    弈风见镇南王脸色不善,也暗暗头痛,经不住逸之在才勉强挤了些笑出来,虽然说他的地位比镇南王高,他是君,而对方是臣,但是他自小随着镇南王出征,对他就如同对父亲一般,见他拉下脸,自也有些心虚,“其实……那时候是逸之无意中撞见了我要去……办那事……”

    说到这儿,不禁抬眼偷看了看镇南王的脸色,伸手到后面拍掉拧得他发痛的手,他们杀的可是镇南王的丈母娘,“我……我怕他把我的事泄露出去了,就……就拉他入了伙…

    ……他听了,就乐滋滋的入了伙……”

    话没落,只觉身后一痛,忙往旁边避让,逸之咬牙切齿的在他身后低声道:“你敢出卖我。”

    弈风也往后退开些,免得镇南王怒极发难,侧头低声道:“说是我强迫你的,我还娶得成你妹妹吗,你做哥哥的,只能委屈一下了,大不了挨你家老头子几巴掌,再说本来就是你哭着闹着要加的,我可没勉强你。”

    “你……”

    二人正咬着耳根,镇南王突然喊道:“逸之。”

    逸之头皮一麻,“到,王爷。”

    镇南王见他紧张的叫自已王爷,而非爹爹,就有些忍俊不禁,强自忍着迫视着三子,“到底你是自愿,还是受他强迫?”

    逸之看了眼弈风,埋下了头,“自愿,爹爹要打要罚,孩儿承着。”

    弈风却怕镇南王当真罚逸之,上前拦在逸之和镇南王中间,“王爷,这事因我而起……”

    “你们这两个小子,居然敢瞒着我这么多年。”镇南王竖起的眉头突然落了下来,“当年杀那个姓秦的,我心里那个痛快。”

    他口中那个姓秦的却是当年皇上派来督战的一个总督,为人阴损,一次出使敌方,出言狂妄无礼,被对方打了几板子,记恨在心,破城后,拿着皇上当幌子,迫镇南王屠城,以泄他心里之气。

    那时逸之以军士过于疲惫为借口,请求先行休息一夜,第二日再行屠城,结果当夜那姓秦的便尸首分家,死于非命。

    当时镇南王也觉得蹊跷,但姓秦的死了,城也就不用屠了,心情大好,也就没再追究,现在想来,那件事就再明了不过了。再说如非逸之和弈风串通一气,相互掩护,哪会有弈风那些无以可辩的借口。

    弈风和逸之面面相觑,逸之不敢肯定的问,“爹爹,这是不怪我了?”

    镇南王扬眉一笑,“你们又没滥杀无辜,我怪你做什么的。”

    弈风和逸之这才长松了口气。

    “再不走,天亮前渡不了河了。”坐在另一辆马车上车夫冷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逸之顺声望去,惊呼出口,“是你。”

    镇南王听三子声音有异,也看了过去,正好看见那车夫转过脸来,斗笠下是一张冷萧无情的英俊面颊,却是慕秋,也是吃了一惊,又再看向弈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到底撬了玫家多少人?”

    弈风握拳放在唇边,干咳一声,“王爷这事,不敢声张,所以只能如此安排,而且他的功夫也极好的,有他一个顶得上其他数十人,当真遇上什么意外,也多些胜算。不能再耽搁了,上车吧。“

    镇南王拍拍他的肩膀,“你自已多加小心。”闪身进了慕秋所赶的马车。

    勇之和俊之与弈风关系也是极好的,分别与他击掌道别,逸之却握着他的手不放,“照顾好我妹妹。”

    弈风轻点了点头,逸之才转身进了车箱,慕秋一扬马鞭,马车如飞而去。

    天一日无雪,到了这即将天明之际,风却吹得呼呼的响。

    玫家父子虽然被押解走了,但顾着虞普二国的联姻尚在,一来对外不得不顾着面子;二来,皇上也怕万一虞普二国关系如有转机,玫家父子还得回来,可以说也是给自也留条后路。于是此事也只是私下处置,于外却没有声张,也没派兵查封府弟,一切照旧。

    玫果回到镇南府,站在门口,仰视着门匾上的“镇南王府”四个包金大字,怔怔出神。

    她本生的娇巧,被风一吹,衣袍尽数卷裏在身上,更显得身子单薄。白玉般的脸颊没有一点血色,楚楚可怜。

    末凡见她眼里泪光闪闪,却不肯哭出来,唇角渐渐浮起笑意,那笑里却含着一缕凄然悲凉,心中更得心疼,上前轻揽住她,柔声道:“果儿,王爷他们会回来的。”

    玫果慢慢垂下眼睑,眨了眨眼,两滴泪珠相继落下,滴在脚边,再抬起头时,眼里却多了些坚定,“是,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末凡不知她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心里隐隐不安,“你……没事吗?”

    玫果摇了摇头,拉了他的手,慢慢走进王府,小娴迎了出来,扶了玫果,不安的看向末凡。

    末凡轻摇了摇头。

    玫果静静的在王府里转了一圈,王府中和往常一样,只是少了父兄及他们的亲兵护卫。

    到了父亲的书房,看着那张时常罚她站在上面的太师椅,仿佛看到父亲愤怒的样子,在面前转来转去,三位哥哥立成一排挤眉弄眼。那时恨死了罚站,可现在真的很想父亲再罚她一次。

    末凡以前虽然并没有看过她在这王府中的生活,但为了了解她的一切,于她的生活琐事无一不细细问得明白,那时每每听说她被罚站太师椅一事,都忍不住莞尔,这时见她怔看着那把太师椅也就猜到这只怕便是她过去常站的。

    想劝她,却知这时候只怕说什么都更增加她的伤悲,只得静静跟在她身后。

    玫果看了半晌,才幽幽的叹了口气,问小娴,“这账房一般什么时候才有人办事?”

    小娴见王爷带着一干人离开,就没再回来,就有预感出事了,这时见玫果如此神情,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也明白肯定是有大事了,听她问起,忙道:“帐房昼夜有人的,不过正经办事还是要过了卯时,小姐从来不过问帐房的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玫果环视了下四周,这时下人们还在睡觉,只有个别守夜的偶有走动,“我爹娘和哥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府里我们以后也只怕难得回来一次了,府中没有管理也不成方圆,我想支银子分给这些人,暂时遣了,留下几个老实憨厚的看院子。以后要用人,他们愿回来的再回来便是了。”

    她所担心的是现在皇上说什么不会株连家族,到时万一哪天变了褂,来个满门抄斩,这些人不是白白送了命?

    小娴心里颤,果然出了事,寒意从脚底直升上来,“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玫果拍拍她挽着自已手腕的手,“别问了,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再过会儿天亮了,你带末凡先去休息吧,我再四处走走。”

    小娴不肯离开。

    玫果竖起眉瞪着她,“难道我爹爹走了,你便不听我的话了吗?”

    小娴几时见她这样对自已说过话,心下害怕,不安的看了看末凡,后者向她点了点头,“让果儿静静,你先回去休息吧。”

    小娴这才一步一回头,忐忑不安的去了。

    玫果回头见末凡还在,“你不走吗?”

    末凡只淡淡的道:“你只当我不在就是了。”

    玫果也没心思多想,懵懵的点了点头,随意在府中走着,末凡也不吵她,只是在距她身后两步之距的地方跟着。

    不觉间,走到了二门处,玫果想着每每爹爹和哥哥出征回来,都会捎信与她,她便会在这二门等着,顺势也如过去等累了一般,在门槛上坐下,遥望着大门的方向。

    风一直没停,不时夹着地上的雪渣卷来,打在脸上冰冰的冷,她却浑然不觉,一个好好的家就这么散了,而她却想不出现在该怎么做,才能救出父兄,她这么坐着,脑子里却片刻不停的转着,设想着各种办法搭救父兄,结果却发现无一条可行,最后脑海里只有一个母亲留下的“忍”字,但到底要忍到何时?却不得而知了。

    她不觉得冷,却不自觉的卷紧了身体,双手抱住膝盖,好象只有这样才没觉得那么孤单。

    末凡见她如此,心里乱如麻网,心里不知是痛,是怜还爱,万般纠葛交织在一起,反复辗着,暗自叹了口气,想将她强抱回屋,搂在怀里好好的疼,告诉她,只要她愿意,他会为她撑起头顶的天,会为她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但她清冽的眸子让他明白,她在思考。这小小的身体里隐藏的灵魂坚韧得让他震惊,同时也不安。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负手静立在门边凝视着她,她过了这一晚或许会大病一场,但是只要她想明白了,便会更坚强。反之如果此时勉强于她,或者将她揽进怀中好好的安慰,暂时来说她会好过些,但这以后再有什么更大的打击,她仍是无法支撑。

    她的身份不容她脆弱。

    除非他能把她变成什么都依附于他的女人,虽然他可以勉强她成为那样的女人,但那样的她将永远不会再快活,他不愿面对那样的她。

    一阵马蹄声在门外停下,玫果双眸蓦然一亮,干涩的喉咙艰难的轻唤出声,“爹爹,哥哥。”

    但喜悦只是一闪而逝,因为她听出那马蹄声只有一匹马,视线又再看向脚边。

    第421章 新恨

    弈风别了镇南王,驾马车回赶,速度却比来时快了许多,到了手下接应处,更换了自已马匹,更是快马加鞭的催马急行,只恨不得将马打得飞起来。路上铺了层雪,十分难走,马蹄蹬起了一串雪渣子,经不住主人连连催促,勉力急奔,一路下来气喘不已。

    进了京,弈风也不回府,直奔镇南王府,到了门口,也不勒住马,便滚下鞍鞯,见大门并没关死,自行推开门,急奔向二门。

    远远见末凡却立在二门的一边,定定看着一侧,头上都布满了霜,也不知在这儿站了多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见玫果抱膝缩坐在二门另一边的槛上,怔怔出神,视线再也移不开去。

    顿时喉咙处象哽住了什么,更象千百把乱刀绞着他的五脏六腑,痛不可抑,急奔的步子也慢了下来,象是怕自已的脚步声惊到了那个娇小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她面前慢慢蹲下身去,只见她本就尖削的面颊又小了一圈,秀发沾了霜,润湿的贴在白玉般苍白的脸膛上,更显的单薄,心里猛的一抽紧,握住她抱着膝盖的小手,冰凉透骨,一冲动,差点将镇南王父子安然脱险的话说出口,但终是很快冷静下来,强忍了下去,小心的轻唤了声,“果儿。”

    玫果似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慢慢抬起头,一双眸子仍然黑白分明,却清冽照人。她仅看了一眼,便又慢慢垂下眼敛,但仅一瞬间,又飞快的抬起眼眸,这时才醒悟过来,认出了眼前的人,大眼里惭渐的浮上朦涝泪光,有一刹那的喜悦,但那缕喜悦尚未成型,却化成了憎恶的恨意,重新别开脸,冷冷道:“你走,我不想见轩辕家的人。”

    弈风心里是有千方百计,却无一句可以说得出口,凝看着她,心里不知是痛,是怜,还是别的什么,丝乱如麻,看着她强忍的泪终究是顺着脸庞滚落下来,落在衣襟上,打了个转,又滚落进身下的雪,不见了。

    他心里难过到了极点,唇张合了她几下,才说出话,“果儿,不要这样,不会有你想的这么糟糕……”

    玫果听了这话,更激起了强压下的怒意,目光回转,冷冽照人,令弈风微微一愣,以为她会对他大骂,或者捶打,结果她只是唇边隐隐泛起一丝冷寒笑意,“太子请回,太子不便徘徊在罪臣家中。”

    弈风更是心痛如绞,生出令人窒息的寒,,他宁肯她对他打骂哭闹,“果儿,对不起,轩辕家愧对玫家。”

    玫果冷然一笑,“臣不说君之过,君且能对臣说‘愧对’二字,此处是是非之地,太子殿下以后不要再来了。”

    说完从他手中抽出手,站起身,不再看他,转身要走,但坐得太久,又吹了半夜的风,顿时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仰天便倒。

    弈风和末凡顿时大惊,双双抢上,弈风离的近,已将她揽入怀中,低头看去,只见她双眸紧闭,已然昏厥,将她打横抱起,狠狠的瞪了一眼,正慢慢缩回双手满面焦虑的末凡。

    末凡看着玫果昏厥,象有一只手在使劲的撕扯着他的心,对弈风的瞪视却是不理会,转头看向别处。

    弈风咬了咬唇,俊目缩窄,如果不是怀中还有个昏迷的玫果,他真想一掌给眼前这男人拍过去,冷哼了一声,向玫果的寝院飞跃过去。

    小娴回去了又哪里当真睡得安稳,也是一夜没合眼,见弈风抱着昏迷的玫果回来,大惊失色,一面使唤着小丫头去寻太医,一面又唤人打了热水,来要为玫果擦抹冷凉的身体。

    弈风立在床前,痴痴的看着玫果,却不知回避。

    他们虽然订了婚,但终未大婚,而且小娴并不知他二人已有夫妻之实,见他如此,好生为难,“太子,请回避。”

    弈风这才回过神来,抛了珠帘退到外间,坐到桌边,隔着珠帘见小娴放了帷帐,两眼便又落在了帷帐之上。

    太医鱼贯而入,战战兢兢的看了看他,才进了里间,给玫果把脉开药。

    出到外间,见弈风虎视眈眈的瞪看着他们,哪敢离开,只是缩在一边烁烁发抖。

    “怎么说?”弈风看着他们的熊样有些不耐烦,微敛了浓眉。

    “禀太子,郡主只是伤心郁结,元气脱虚,又受了风寒,才导致昏迷不醒……”太医文绉绉的说了一堆。

    弈风听得更是不耐烦同,打断他们的话,“我要的是结果,会怎么样?”

    太医被他一吼,更是害怕,抖得更厉害,“已开下药方,这便去要人熬煮汤药,等醒来后,服些汤药,出了一些汗,便无大碍。”

    “那什么时候会醒?”弈风隔着珠帘望了望垂下的床幔。

    众太医面面相觑,见他脸色一沉,马上接道:“小的这就去吩咐人选熬些姜汤来,喂郡主服下后,想必不久就会醒……”一边说一边小心的偷看太子脸色。

    “想必,想必,一群废物,还不快滚。”弈风只觉怒火中烧,这气又不知该往哪儿发。

    那些太医慌忙逃窜,出了门,才略松了口气,有太子在那儿守着,哪敢耽搁,急着去药房操办去了。

    弈风紧盯着那不时随风轻动的床幔,不知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让她知道玫家父子的事,而又能释怀,百思不得其解,不禁心烦意乱,叫人送了酒上来。

    小娴知玫果睡觉,嫌放着这冬天的帷幔气闷,不喜欢落帐,怕她一会儿醒来不喜,又引发病疾,反正外间太子也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婿,也就撩起了床幔。

    走出外间,见太子双眸内布着血丝,眼里寒光照人,也有些害怕,但他终是尊贵之身,这么在这守着也不是回事,又不敢赶他走,轻声道:“太子殿下,郡主有奴婢服侍着,您不必过于担心,要不奴婢为您备些被褥,在软榻上暂时小歇?”

    弈风只看着床上的沉静的身影,淡淡道:“不必了,你去休息吧。”

    小娴无奈,也不敢惹他,只得给暖酒的炉子又加了些炭,退过到门外守着。

    第422章 对饮

    弈风锁紧眉头静看着帷幔,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扶着烫的酒壶,手指浸泡在滚烫的热水中却不自知。

    末凡走到桌边,于他另一侧桌边坐下,也隔着珠帘看着床上平躺着人身影,淡淡的问,“你手不会痛吗?”

    弈风这才发现浸在烫水中的手指火辣辣的痛,忙缩了回来,冷冷的扫了末凡一眼,放了一个空酒杯在他面前,“你要吗?”

    末凡也不回头看他,轻点了点头。

    弈风一言不发的给他斟上酒。

    末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弈风也饮尽自已杯中酒,又再将两个酒杯满上时问,“你如何忍心让她在寒夜中冻上一宿?”

    末凡面无表情,饮尽杯中酒,“强了她这一次,那下一次呢?”

    弈风苦笑了笑,又给他斟了酒,不再说话,仍看向帷幔。

    末凡转头看向他俊逸的侧影,“她如此伤心,你为何不告诉她镇南王父子安然的事?”

    弈风飞快的瞥视了他一眼,“果然瞒你不过,你既然猜到,为何不说?”

    末凡摇头苦笑,仍只是饮酒。

    二人不管心有结核也好,相互敌对也罢,但在这点上却是相同的想法,她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虽然她会痛苦些日子,但以后的举止才不会有所疏漏引起更可怕的后果,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窗外的天空已是一日中最黑暗的时候,也是最静的时候,屋内静得可怕,除了偶尔的火花暴烈声和倒酒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那壶酒哪经得住二人闷头喝,没一会儿功夫便见了底。

    弈风将酒杯掷在桌上,“这酒淡而无味,换酒来。”

    小娴在门外听了,忙吩咐去酒窟挖了一大坛陈年老酒过来,刚放上桌,听门外有人问小丫头,“太子可在里面?”

    听到那声音,顿时心里一跳,看向弈风,却见他不为所动,仿佛没听见一般。皱了皱眉出了门,见卫子莫站在台阶下,眉宇间是难以掩饰的焦虑。

    小娴下了台阶,不安的看了看里面,“卫将军,是有急事?”

    卫子莫轻点了点头,“确实有些急事,太子他……”

    小娴狠了狠心,“我去帮你问问,太子现在心情不太好……”

    卫子莫看着小娴转身离开,欲言又止,问候玫果之事,终是说不出口。

    小娴挨近弈风身边,见他只是和末凡一言不发的饮酒,轻咳了一声,他也不加理会。

    壮了壮胆,“太子……”

    弈风知她是玫果极爱的丫头,虽然不愿说话,也不便对她过于冷淡,“有事?”

    “卫将军……有急事要向太子禀报。”小娴说完等了片刻,却不见他回应,仍只是盯着珠帘一碗接一碗的喝酒,对自已的话根本是听而未闻,再看末凡也是如此,转头看向帐中玫果,却不知何时才会醒,对这两个男人的心思也无法猜测。

    一咬牙,转进里间,放下帷幔。

    回过身时见弈风和末凡均眼带诧异的看着她,不过终是没有说什么。

    小娴见弈风仍没有见卫子莫的意思,怕当真误了什么紧急要事,狠了狠心,拼着坏了规矩,走到门口对卫子莫道:“你自已进去向太子禀报吧。”

    卫子莫愣了愣,“这……不合适……”他一个男人且能进郡主的闺房。

    小娴垂下眼睑,也知自已这么做极不合适,但如果不这样,万一误了什么军机大事,太子有这身份顶着到也罢了,而卫子莫,她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

    片刻间主意已定,再次抬起头,“将军进去看过便知。”

    卫子莫暗吸了口冷气,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犹豫不定的看向小娴,“到底怎么回事?”

    小娴咬了咬唇,“太子,他……”

    卫子莫更是心惊,顾不得规矩,跃上台阶,窜进了门,见弈风正与末凡闷头饮酒,即时愣在了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看这情形,什么军务只怕在这时也难说出口。

    侧脸偷看了看珠帘后帷幔,也不知玫果到底如何,心里阵阵揪痛,又不能有所表示,慢慢往屋外退。

    弈风这时方转头看向他,“父皇招我回宫?”

    卫子莫长叹口气,抿紧唇,过了会儿才道:“是。”

    弈风唇角轻勾,冷笑了笑,“消息倒是传的快,我前脚回京,后脚就传进了父皇耳中。

    卫子莫又叹了口气,“我这便回去回皇上,说寻不见您。“

    弈风摇了摇头,“你这回去不是讨罚吗?能传你寻我,自然知道我在这儿。你不必回去,陪我喝酒,有事我自会顶着。”说着回头唤道“再拿三坛酒来。”

    末凡斜眸撇了他一眼,有些不以为然。

    小娴这时方知,原来太子并不是没听见她的话,而是早已猜到卫子莫的来意,不愿理会罢了。

    卫子莫和弈风本是军中之人,礼节上较其他人不那么讲究,但仍有些觉得不妥,略扫了眼珠帘,又看了看末凡,这儿一个是玫果的即将大婚的太子,一个是玫果从小内定的二夫,自已算什么?“这不大合适。”

    末凡见他看自已,淡然一笑,“太子都不在意这些礼节,我又何必矜持。”接下下人送来的一坛酒,放在他与弈风中间位置的桌面上,“卫将军,请了。”他又何尝不象弈风一般借酒浇愁。

    这烈酒搅着五脏六腑,虽然让苦涩的心更苦,但怎么也是一种发泄的方法,他压抑得实在太久,太久。

    卫子莫又看弈风。

    弈风望着床幔,神色黯然,“不知她何时才会醒,或许多睡会儿,对她反而有好处,喝吧。”

    自行先开了坛新上来的酒,捧起酒坛,就着坛口灌进一大口,酒气上涌,直冲头顶,郁积的烦闷反而好受了许多,放下酒坛,扯着衣袖抹了嘴角酒迹,“你们不喝?”

    末凡淡然一笑,也拍开封口,举起酒坛,就着坛口喝了一?br /gt;


同类推荐: AV拍摄指南你闻起来香香的【中短篇肉文合集】情欲大赏(高H,肉文脑洞合集)太子宠妾(高肉)藏娇(H)赠我予白(全)林洛儿的被肏日子[快穿]女配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