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神兽的大冒险 作者:烛影
(11鲜币)占有
夕亚看著那些鞋带在谢腾的指尖飞速的穿来穿去,心也跟著乱了起来,紧张的无所适从,她也搞不清楚,这种焦躁的源头是什麽,也不晓得这种焦躁的尽头在哪里,现在的她,只是用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翻江倒海的内心。
脱掉鞋子和袜子後,当谢腾看到脚踝处红肿一片时,突然声色俱厉的扬头质问,“都伤成这个样子,怎麽什麽一直不吭声。”
“其实,只是看著比较严重而已,没什麽的,我还可以走。”夕亚心里惶惶的,老实说,当看到自己肿的老高的脚踝时,她自己也给吓著了。
“还想走?你想让这只脚废掉吗?”谢腾收回目光,轻轻的手指抚上了那片高高隆起的脚踝,表情变得更加严峻,“什麽时候扭到的,我要听实话。”
夕亚被他的凌厉的气势震住了,低著头支支吾吾开口,“就、就是在图书馆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
“为什麽一直瞒著我不说?”
这个问题,就连夕亚也找不到答案,可他却偏偏问了出来。
“怎麽不说话,哑巴了吗?我刚才应该说过,同一个问题,我不喜欢重复二遍。”
“……”
“说,我的耐x可没你想的那麽多。”
夕亚再也忍受不了他一句接一句的逼问,猛的抬头怒视著他的眼睛,声音中含著几分哽咽的喊道:“你问我为什麽要瞒著你,真是可笑。你是我的什麽人,我为什麽要告诉你,我凭什麽要告诉你。”
“我救了你,要不是我,你早就已经在那个大雨夜死去了,我是你的恩人,难道我现在以救命恩人这个身份低你说话,你还觉得不够吗?”
“救命恩人?”夕亚不屑的笑了笑,声音突然变的有些歇斯底里,“谎言,你说的g本就是谎言,你说是你在雨夜救了我,你有什麽证据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嘴长在你脸上,你想怎麽说就怎麽说,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麽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谢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冰冷冷的凝视著她。
“人面兽心的混蛋,你知不知道,你这张假惺惺的面孔很让人感到恶心,你别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什麽救命恩人,其实你巴不得我马上就死,然後将我的血饮尽,你这个嗜血恶魔,放开我。”
谢腾的瞳孔骤然一缩,僵硬的手瞬间没了知觉,由著她将脚缩了回去。
夕亚狠狠的咬著唇,直到咬出了血,还浑然不知的不断加力,那双瘦弱的肩膀,微微的战栗著,她努力抑制著不停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花了很大的力气,可那不争气的泪水还是犹如洪水般涌了出来。
她想他的家人,想她的妈妈,想她的爸爸,想她身边那个一直处於虚幻状态,能够令她依靠和信赖的人。
“你──什麽都知道了?”谢腾的表情突然变的很可怕,他站起身,双手制住夕亚的肩膀就将她压在铁床上,声音岑冷的质问,“那,你现在告诉你,我──是谁?”
铁床很坚硬,也很冰冷,当夕亚的脊背碰撞到它时,那些碎铁屑就好像锐刺般深深的扎入了他的肌肤,她的舌头开始打颤,面对男人几乎凶残的面孔,她说不出话来。
“说──”谢腾的怒吼声震的她头皮发麻,被钳制的肩膀生生的痛著。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不、不对……”夕亚赶忙摇了摇头,“你是谢腾。”
“哼!”谢腾冷冷的笑著,突然腾出一只手来,轻柔的抚著她仍旧挂著泪珠的面颊,“你撒谎,其实,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真正名字不是谢腾,而是腾蛇,对不对?”
那种毛骨悚然的触感让夕亚几乎喘不过起来,她别过头,想要逃脱男人的掌控,可不论她将头扭到那儿,那只魔爪都形影不离的跟随著。
“腾……腾蛇……谢腾……我……我不认识,腾蛇,什麽……”她头脑空白,开始变得语无伦次了。
“你见著白虎了,是他告诉你我是腾蛇的,对不对?”
夕亚拼命的摇著脑袋,否认道:“没、没有,我没有见到他们。”
“我说过了,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对我撒谎。”谢腾压下身子,两个人的脸几乎只差分毫就碰到了,他的每一次呼吸,她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其实,现在告诉你也没关系了,没错,我的名字确实不是谢腾,而是腾蛇,我们之前也是认识的,只不过你的眼睛被蒙蔽了,被白虎他们那群畜生给蒙蔽了,不过,你放心,你现在是安全的,因为在最後关头,我把你给救了,从那群猪狗不如的畜生手中救了出来,你之所以对我没什麽记忆,是因为我在你的脑子里稍稍动了些手脚,但是你别害怕,只要你乖乖的,我随时都能够让你恢复记忆。”
怎麽了?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夕亚的脑子开始变得无法思考。
“你跟著我,我保证不会伤害你,所以,做我的女人吧!”
女人?做一个恶魔的女人?她惊恐的摇晃著脑袋,呢喃道:“不、不要。”
“不要?”谢腾狠戾的笑道:“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你是个女人,而我是个男人,女人在男人面前,尤其是在我面前,从来就都没有选择权,你只管服从,服从我下的每一个指示,我让你做我的女人,你就要做我的女人。”
谢腾猛的扯开她在身上的外套,被扯掉的纽扣劈里啪啦的落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你、你想做什麽?”夕亚努力挣扎著,可她那点力气,哪里斗得过谢腾,“放、放开我,唔……”
谢腾猛的欺身压上,将她的唇牢牢的封住,全然不顾夕亚的挣扎和如同小鹿般绝望的呻吟。
谢腾的眸子,渐渐浮出了一道暗红色的火团。
他似乎已经忘了什麽叫做怜香惜玉,动作凶残的将夕亚浑身的衣物剥的一丝不挂。吻,激烈而凶猛的从脖颈间一路滑到了小腹,夕亚拼命的喊叫,而这声声的喊叫却让谢腾残虐的本x骤然爆发出来,就如同休眠了已久的活火山般,那样的来势汹汹,难以抵挡。
夕亚凄厉的惨呼,一声高过一声。
身体很痛,痛的失去了知觉,她不知道,他残忍的动作是何时停止的,她的眼睛里,除了麻木,便是绝望。
事情,怎麽会演变成这样?
看来,自己要令青龙失望了,眼前这个男人,确实是个恶魔,而且还是个让人切齿到恨入骨髓的恶魔……
(11鲜币)青龙的到来
时间,在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下慢慢流逝,身体痛到麻木,失去了知觉,失去了神采的眸子,恍惚浑浊,就好像是一池被掺入了黑泥的清澈湖水,再看不出往日里的那份清净明亮。
谢腾的脸,被那头凌乱的头发掩著,他慢慢用双臂撑起那方淌满了汗水的x膛,可能是由於体力不支,那双结实的双臂急促的抖动了一下,马上,那双依旧被红色充斥的眸子就从浓密凌乱的发中显露出来。
只是,原先那抹骇人的暗红色已经退成了淡淡的红色,他颤颤巍巍的抬手,抚著夕亚毫无表情的面颊。混蛋,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麽,真是该死该死该死!
她没有意识到谢腾正在用一种怎样後悔愧疚的目光望著她,她只是觉得,自己就好像出没於黑暗中的游魂,那麽的不真实,那麽的荡然无存。
谢腾没有说话,迅速的翻身下地,然後轻柔的将夕亚抱起,正准备替她穿衣时,身後却传来一道冷绝的声音,“我们又见面了,腾蛇。”
谢腾猛的转身,同时下意识的收紧手臂,将夕亚紧紧的拢在自己怀中。
“青龙,”谢腾脸上淡淡的惊讶转瞬即逝,刚毅的唇角微微上扬,狠戾的笑道:“不对,我现在不应该叫你青龙,而应该叫你狼子邪,对不对?”
青龙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原地,他的眸子,极快的扫过夕亚那张仿佛带著面具的僵硬面庞,最後将目光落定在她脖颈间那圈深深的齿印上。
“把她放了,我还可以考虑给你留一条活路。”
“给我留一条活路?”谢腾不屑的勾唇冷笑,“青龙,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是你该为自己留一条活路吧!只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死了那麽多年的女人而背叛自己的朋友,你觉得值吗?如果白虎他们知道自己最信任的兄弟竟为了一个女人而选择了背叛,他们会怎麽样呢,哈哈哈,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他那付抓狂的嘴脸了。”
“我说了,把她放了。”青龙对谢腾充满了挑衅的激烈言语无动於衷,依旧沈稳的冷冷开口。
“放了她?”谢腾指了指怀中的夕亚,然後残冷的笑了两声,“真没想到,像你青龙这麽风骨脱俗的圣人,竟然会对别人玩过的女人感兴趣,也是,整天面对著一个冷冰冰,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动的女人,这日子过得确实有些难捱,毕竟,你也算是个男人,也是要宣泄欲望的,不过,我谢腾的女人,是从不随便送人的。”
“我不想在这种地方动手。”青龙直截了当的低斥道。
谢腾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眸子在黯淡了一瞬後突然变得令人感到恐惧,他冷冷的盯著青龙,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早就布置好的吧!从那夜,我带著夕亚去参加狼子邪举办的家庭宴会时,你就已经控制了他,然後假扮成他的模样去与天老会的长老们商谈。还有碧落公馆,也是你派人假扮成我的模样,然後绑走了夕亚,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麽卑鄙的手段迷惑她,让她接近我,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是让她来想方设法盗取我身上的护身符,我没了护身符,你就可以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我这个障碍除掉了,真是,这麽显而易见的事我怎麽到现在才看明白。”
“──”
“如果夕亚知道自己是被你利用了,你猜,她会不会恨你?”
青龙的急蹙著眉头,心里隐隐的作痛,他突然高高的扬起手,便见一把别致的短剑从指间慢慢顶出,那柄剑是用白银锻造而成,刀锋尖锐,周身还裹著一层薄薄的白雾,他猛地迈出右腿,攻势凌厉的冲向谢腾,刀尖j准的刺向谢腾的x口。
他的速度极快,快到连谢腾都没有料想到,电光火石间,已经尽到了谢腾的身前。
“我说过,让你放开她的。”
谢腾脸色顷刻间变得苍白如灰,那锋锐的刀尖,明明是冲著他的x口来的,可是孰料在半途中,它突然改变了方向,居然朝著夕亚的後心处径直飞去。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转身,用自己的背脊护住她。
噗──
一口鲜血,擦著夕亚的脸颊就s向了对面的墙壁,他的手臂,顷刻间变得酸软无力,身子,开始慢慢的向下滑。
夕亚的身子没了支点,软软的向後仰去,青龙速度极快的自谢腾後心处拔出利剑,牢牢的接住了夕亚。
“卑鄙──”谢腾用尽最後一丝力气,努力的用手指扒著刚硬的铁床边缘,恨恨的,吐出两个字。
“像你这种卑鄙自私的人,就需要用卑鄙的手段对付。”
“呵──”谢腾吃力的喘了两口chu气,说话的同时,口中还不停的溢著鲜血,“青龙,你早晚会自食恶果的,你假扮狼……子邪,无非……非是想取到魔石,然後救活你那个心爱的女人,不过,你要失望了,那块魔……魔石并没有你想象的那麽力量强大,呵呵,那个女人……永远……”
“唔……”他话犹未了,就被青龙一脚狠狠的踹上了x口,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带出了老远,重重的撞在墙上,然後又因为反作用力向前猛的一弹,沈沈的跌倒在地。
“哼!”谢腾满脸的血污,全然看不出那英俊的五官,像个乞丐似地趴伏在地,却仍旧高高的扬起头颅,想要说话,可终究还是没说出口,便昏了过去。
青龙抱著夕亚,走到谢腾身边,用脚翻过他的身子,便弯身将他x前的那枚微微散发著亮光的护身符从他脖子上扯了下来。
那护身符其实是一枚玉佩,是用极为清透的白玉雕刻而成的,图案是一条腾蛇,有著锋利的爪牙,面带凶色,似乎要将人吞噬般,含著一股浓浓的煞气,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处於混沌状态的夕亚一直依偎在青龙怀中,而青龙,也似是抱著宝贝般,将她牢牢的锁在怀中。
出了图书馆,他便朝停在街道旁边的一辆汽车走去。
“青龙大人。”当风看到青龙手中抱著的女孩时,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但很快他便恭敬的打开车门,看著青龙钻入车中,这才绕道车头,坐到驾驶座上,发动了引擎。
(10鲜币)带回别墅
风双手把著方向盘,低头看了看脉速表,然後加大了油门,同时按下了雨刷器按钮,将残留在车窗上的雨水抹去,透过前车镜,他看到青龙正用一种令人费解的目光望著那个沈默不语的女孩,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问道:“青龙大人,我们是要回别墅吗?”
青龙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用手轻轻的抹去了夕亚额上不断渗出的冷汗後,才缓缓嗯了一声,然後开口问,“白虎他们那里有什麽动静?”
“回大人,没什麽动静。”
青龙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问,只是目光深沈的凝视著夕亚苍白的面容,很久很久,直到汽车在一幢三层楼高的别墅前停下时,才听风再次开口。
“青龙大人,别墅到了。”
这幢别墅的表面墙壁爬满了墨绿色的常青藤,孤零零的坐落在市郊,由於刚下过雨,所以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淡淡的青草味。
青龙抱著夕亚从车内钻出,朝别墅的大门走去,等门打开,立即便有两个身著女仆装的少女迎了上来,躬身道:“主人,您回来了。”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没发生什麽事吧!”青龙的声音淡淡的,径直朝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没有。”女仆跟在他身後,轻声答道。
“嗯!你现在去做些热乎的粥,然後端到我的卧房来,记著粥做的要清淡些,也不要太稠了。”
“是,主人。”那女仆并未马上离开,而是有些发怔的盯著被青龙抱在怀中的夕亚。
“怎麽还不去,有事吗?”青龙回过头,声色俱厉的质问。
青龙的脸色很差,幽黑的眸子冰冰冷冷,吓得女仆一慌,赶忙将视线从夕亚身上挪开,颤声道:“对、对不起,我这就去准备。”
青龙扫了一眼那个匆匆离去的背影,然後转身就上了台阶来到二楼,左转在第三个房间停下了脚步,推门而入,径直朝浴室的方向的走去。
夕亚依旧毫无意识,由著男人轻轻的将她放入双人浴池,然後青龙起身,拿起了安置在墙壁上了电话。很快,电话那头便传来了一道悦耳恬美的女声,“青龙大人,有什麽吩咐!”
“你现在马上到我房间来,顺便带上一套女孩穿的衣裳。”
“是。”这个干脆的字眼儿落下後,青龙便挂了电话,扭头朝躺在浴池中的夕亚望了一眼,便出了浴室来到沙发旁,脱掉西装,一把扯掉那条让人呼吸不畅的领带,重心後移,就将身子沈沈的陷入了柔软的沙发中。
咚咚咚──
“进来──”青龙的低沈的嗓音带著一股浓浓的倦意。
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个身穿淡粉色连衣裙的少女。面对青龙,她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可眼底却压抑著一丝兴奋和激动,缓缓的朝沙发中的男人走去
“青龙大人,您叫我。”她细润的声音中含著几分羞涩。
“浴室里面有一个女孩子,你进去,帮她洗洗身子,然後给她换上件干净的衣裳,她的身上有伤,你小心一些,还有,在我床头柜的抽屉里放著药,你给她涂上一些,我去书房还有点事,等你把一切处理完了,就到书房来通知我一声。”
青龙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去。
“青龙大人──”少女轻轻的咬了咬唇,看著青龙那双凌厉骇人的眸子,突然将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她急忙低下了脑袋,两只手不停的拽著衣角。
“有事?”
“那……那个……”少女猛的扬头,狠狠的捏紧拳头,强迫自己问道:“您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青龙冷峻的面庞就好像石过水心,微微的荡起了一丝惊诧,但很快,那一圈圈波纹便消失,又恢复到了最初的宁谧沈静,淡淡的吐道:“我没事。”
少女似是还想继续再问些什麽,可青龙已经转身,她极是失望的看著房门开了又合起,终於重重的叹了口气,努了努嘴,便转身走向了浴室。
其实在青龙给她打电话之前,她就已经从仆人口中说他带了一个女孩子回来,这个消息对於她来说无异於晴天霹雳,她开始坐立不安,心里就好像是揣了个兔子般跳个不停,她恨不得立即冲到他面前看个究竟,问问他那个女孩子到底是谁,可到底还是没那个胆,没想到,没过多久,青龙竟然会打电话叫她。
想著想著,她已走进了浴室,心里本想著那个女孩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令青龙大人亲自带回来。
可当她看到浴池中那张毫无生气的面孔时,不由吓得愣在了原地,同样身为女孩子,她一眼就能看出,眼前这个女孩一定是被那个下地狱的男人给糟蹋了。没想到,青龙大人竟会将这麽个女孩子带回来。
她走到浴池旁,轻轻的将夕亚身上的衣物褪下,当看到那布满浑身的暗红色吻痕还有大腿g那道道干涸的蜿蜒血迹时,眼底倏然涌上了一丝不忍和同情。
她打开水龙头,慢慢的让温水流满了半缸浴池,然後拿了一块毛巾,沾了些水,轻轻的擦拭著夕亚的身体。
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好好的一个女孩子,竟然被糟蹋成了这个样子,少女咬牙切齿的在
心里狠狠的骂道,当擦到下身时,她的脸上也瞬间变得通红,只是匆匆的擦了擦大腿上的血痕,便将浴池中的水放了。然後又反复了几次,才站起身子揉了揉发酸的腰,低头看著夕亚满身的伤痕,这才想起青龙临走前吩咐她要她给这个女孩子上药。
想到这儿,她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拉开床头柜最上层的抽屉,便看到一个青色的小瓶。
应该就是这个了。
她将瓶子攥在手心,飞快的跑回浴室,却见躺在浴池中的女孩猛地睁大了眼睛,拼了命的挣扎著,似乎是看到了什麽无比恐惧的东西,嘴大张著,却好像窒息了般,喘不上起来。
“喂──”少女吓得手一松,没了主意,转身奔出房间就朝隔壁青龙的书房跑去。
(15鲜币)恢复意识
书房的灯光很暗,让人无形中感到一种沈重的压迫感。青龙有些拘谨的坐在一张暗红色的书桌後,目光疲惫的盯著桌子正中央的那块散发著死亡气息的玉佩。那块碧色的玉佩在离开谢腾身体的一刹那,就变得黯淡无色,毫无生气,如果不仔细去看,还以为那不过是一块随地捡来的雨花石。
忽然,他抬眸,望向了一直静默的站在对面的风,揉著眉角淡淡问道:“风,你说我是不是很卑鄙,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竟然会想到要去利用一个那麽单纯的女孩子,我……是不是做错了?”
“主上,”风没有丝毫的犹豫,毕恭毕敬的开口,“恕属下冒昧直言,那个女孩子对主上来说,应该并不只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麽简单吧。”
“何以见得?”青龙的口气不咸不淡。
风想了想,答道:“虽然主上施计让那个女孩子走入龙潭虎x,但如果您真是不在乎她的话,就不会派人跟踪她,还在那麽危险地时候出手相救,您如此的担忧她的安危,就表明她在主上心中的位置一定不普通,只不过属下自从记事以来,就被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屋子里,夜以继日的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在我们这些杀手的世界中,主上的命令高於一切,服从命令就是我们的使命和职责,我们杀手没有感情,也不需要感情,所以主上问属下所做之事到底是对是错,属下不敢妄下断言。”
“是吗?”青龙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睑,怅然若失的盯著玉佩,忧郁的黑眸泛起了令人心碎的目光,“风,杀手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是有感情的,你不是不需要感情,而是在害怕如果真的有一份感情到来时,你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主上──”风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一意孤行,她就不会被那个恶徒践踏凌辱,如果我要是能再快些赶到那里,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
青龙腾的从转椅上抽身而起,攥紧的拳头松了有紧,紧了又松,可他却生生的将那股想用拳头砸桌子的冲动压制下去。幽黑的发丝,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遮住了那张如白雪般苍白清冷的面庞,被裹在衬衫下的手臂,微微的抖动著,透过发丝间的空隙,依稀可以看见那双原本清亮的眸子,渐渐被自瞳孔中心弥漫开来的薄薄雾气所覆盖,变得虚幻而飘渺。
“你相信命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嗓音沙哑的开口问道,这短短的几个字,似乎花了他很大的力气。
“命?”风有些费解的望著他。
“没错──命,命运,那个东西就好像是y魂不散的鬼魂般,不管何时何地,也不管你是喜是悲,它总会形影不离的跟著你,直到你走进坟墓,灰飞烟灭为止。在它面前,你才会突然发现,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已经变的那麽不堪一击。”
“主上,”风若有所思的开口道:“恕属下直言,属下从来都不相信什麽命运。像我们这些杀手,为了完成主人的命令,会不择手段,直到达成目的,否则,在这个残酷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世界中,g本就没有生存的余地,所以属下认为,主上全然不必为自己所做之事感到困扰。”
青龙慢慢抬头,松了松浑身紧绷的肌r,对风说道:“暂时先不要毁掉这快玉佩,你拿著它,然後放到一个你认为安全的地方,记著,做这件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任何人察觉。”
“是!”风应了一声,可迟疑了片刻,还是犹疑道:“可是属下有一事不解。”
“什麽事?”
“既然主上费了这麽大的力气得到著这块玉佩,为什麽不当场把它给毁了,反而是要把它藏起来,这麽一来,不是给了敌人可趁之机吗?”
“有些事情,”青龙又低头看著那块死寂的玉佩,意味深长的开启双唇,“不能做的太绝,这块玉佩对於那个谢腾来说,是比自己x命还重要的物件,如果现在就把它给毁了,以後我们还要拿什麽东西威胁他,留著它,总归对我们是没什麽坏处的。”
“主上,不是说谢腾没有这护身符,就不能活了吗?”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那麽绝对的事情,”青龙拿起玉佩,顿觉一股彻骨的寒冷透进肌肤,顺著骨髓就窜入了大脑,“你听说多置之死地而後生这句话吗?一个人若是被逼急了,是什麽事情都会做出来的,更何况,谢腾他不是你所想象的那麽好对付的人,他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强大,还要厉害,所以,留著它,终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的。”
“是──”风虽仍有些茫然,却仍是低头应道,可这个是字只吐了一半,门就被毫无预兆的推开了。
“青、青龙大人,你、你快去看看,那个女孩──”粉色连衣裙少女上气不接下气的用手比划起来。
“那个女孩?她怎麽了?”青龙很焦急的绕过书桌,就朝门口走去。
“她──”少女的话还没说完,青龙好像一阵风般从她身边走过,就好像将她当做空气般,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话说到一半的少女愣住了,整颗心好像被冰冻了般,甚至都被冻的浑身颤抖起来,过了半分锺,她才眼底突然泛起了一到妒恨的目光,猛地转身想要夺门而出,却被一旁的风挡住了去路。
“你想做什麽?”风声色俱厉的开口。
“我想做什麽,你管得著吗?你算是什麽东西,长著一双狗眼睛,也不好好看看我是谁,我可是青龙大人钦点的首席管家,在这个家里面,我的地位最高了,你──”少女不屑的瞪著他,冷冷哼了一声,“不过是青龙大人脚下的一条狗罢了,等青龙大人厌烦了,就会一脚把你踢得远远的,马上给我滚开,不然的话,小心我在青龙大人面前告你一状,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风不为所动,依旧挡在她面前。
“我叫你让开,没有听见吗?”少女恶狠狠的瞪著他骂道。
“──”
“你可以离开,不过你要是想去找主上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我不管你是谁,我的主人不是你,所以没必要听你的话,如果你现在你就这麽闯进主上卧房的话,你一定会有去无回的,如果你不信我的话,大可以亲自一试,不过──”风的话锋突然一转,语调含著一丝讥讽道:“以你的胆量来看,只怕是不敢那麽做吧!”
少女脸突然一红,强迫自己扯出一道不以为然的笑容,“哼!谁说我要去找青龙大人了,我
只不过是去要去厨房瞧瞧,看看青龙大人吩咐下人做的粥好了没有,你──多虑了!”她说完,就白了风一眼,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风看著她的背影,眸中复杂的目光让人很难看出他此刻到底在想什麽。
青龙冲进卧房,大步流星的朝浴室走去,刚踏进浴室门,便见夕亚正疯狂的扒著浴盆的白色瓷壁想要从里面出来,就连破门而入的青龙都全然没有注意到,只是张著嘴,似乎想要呐喊,可最终让人听到的声音,却是低的犹若蚊鸣,嘶哑的就好像被磨损的碟片,断断续续,支离破碎。
“夕亚──”他冲上前,动作迅速而轻柔将她从浴池中抱起,转身便想卧房的大床疾步走去。
夕亚不停的低吟著,用满是伤的手臂不停的推著青龙的x口,极力的想要挣出他的怀抱。青龙手下不敢用力,怕给她的身体造成二次伤害,只能最大限度的在不伤害到她的情况下勉强抱紧她。
到了床边时,想将她放在床上,可夕亚此刻却已经紧紧的揪扯著他x口处的衣襟,似乎是在哭泣,可是却已经发不出什麽太大的声音了。
“没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青龙轻轻的抚著她莹润光洁的背脊,帮她顺气,他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愈加白如死灰,有那麽一瞬,他十分确定自己是个卑鄙透顶的人,为什麽当初,他居然能狠得下心来,将这麽个对自己有情有义的女孩子送进那个恶魔的怀里,该死,真是该死。
“冷……好冷……”
夕亚的牙齿不住的打著颤,像是一只迷路受伤的小鹿找到母亲般,将脸紧紧的贴在青龙温暖的x膛上,不肯离开。
青龙赶快扯了被子披在她身上,极力的压制著心中的那份哽咽,柔缓的问道:“现在……还冷吗?”
看著夕亚摇了摇头,他的心稍稍舒缓了些。
“肚子饿不饿,我叫人给你做了些吃的,等一下……”
他正说著,敲门声已经响起。
“进来。”
门被推开,少女拿著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之上,则是一碗冒著热气的白粥。
(11鲜币)青龙的心事
“青龙大人,您要的粥。”少女诺诺的开口,来到青龙身前,装出满脸担忧的表情望著正低低哭泣的夕亚,又转眼看向青龙忧心忡忡的苍白面颊,心底不由得泛起一股妒意。
哼!臭女人!竟敢在青龙大人面前装可怜?亏我刚才还同情你,现在居然这麽不要脸的死腻在青龙大人怀中不起来?想要跟我抢男人,哼,没门。
“青龙大人,她的身体怎麽样了,要不要我留下来陪她,毕竟我们都是女孩子,照顾起来也方便,而且这些天来,您几乎都没有怎麽休息,连黑眼圈都出来了,要不您先去歇息一下,这个女孩子由我来照顾,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少女担心的问道,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恨意。
“还是我来吧!”青龙从夕亚肩头移开手,接过粥,仔细的看了看粥的黏稠度,然後看向少女,“别人照顾我不放心,你先下去休息吧,天也不早了。”
这不是明摆著在赶她走吗?少女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用更加心疼的目光注视著青龙,“青龙大人,我真的很会照顾人的,所以──”
“馨岚,我知道你很会照顾人,只是这个女孩子,我想亲自来照顾。”
馨岚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能低低应了一声是,转身之际,白了一眼夕亚的那头湿漉漉的头发,心里暗暗发誓,臭丫头,青龙大人是我的,你休想从我这里把他夺走。
看著馨岚离开,青龙才低下头,柔声唤道:“夕亚,来,喝点粥,暖暖身子。”
他也不知道夕亚是否听到了自己的话,只是看著她那双又被雾气蒙住的眼睛,痛心的连端著碗的手也止不住轻轻发颤。
“夕亚,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也知道,不论我现在说什麽,你都听不进去,但是,我青龙保证,终有一日,我会亲手把那个伤害过你的男人杀掉,不会让人白白受这种委屈,所以,听我的话,现在先吃点东西,好不好,只有吃了东西,你才有力气,”他顿了顿,眼底的忧郁愈加的深沈凝重,“白虎他们,还等著我们呢!”
“呃﹏嗯﹏﹏”夕亚的眼角猛的一阵抽搐,发出了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这几个音节落下之後,便是一阵呜咽声。
青龙,没错,是青龙的声音,原来这不是一场梦,青龙真的就在她身边。她艰涩的开启双唇,想要出声叫他的名字,可是每当喉咙用力时,就痛的要命,连带著脑子都跟著一阵阵的发痛。她已经记不清青龙是什麽时候来到她身边的,只是依稀记得,他抱著自己,一直抱著自己,然後用那麽温柔的声音叫了自己的名字。
“不要说话,”青龙马上领会到她想做什麽,他将碗放在床上,然後让夕亚倚在自己x前,调整好姿势後,舀了一勺白粥,用嘴唇试了试温度後,送到她嘴边,“来,粥不烫,张嘴,喝上点。”
夕亚努力的开启嘴唇,当那股暖暖的带著些许甜味的y体流入口中时,她突然瞪大了眼睛,瞪的很大很大,眼部的肌r不停的颤抖,极力控制著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可最後,它们还是犹如洪水般涌了出来,一滴滴的沿著脸颊滑下,含在口中的粥再也咽不下去,慢慢的溢出嘴角。
青龙赶忙放下勺子,用手擦拭著她脸上的泪水,也不说话,眼底的那丝愧疚与悔恨越发的浓烈,“哭吧!把心里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
青龙越是这样说,她就越哭的厉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泪水才渐渐止住。
“你先躺一下,我去给你端些热水来。”青龙端起那碗早已冷透的粥,作势就要起身,可屁股刚离开床,就感觉到身後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阻力,转头一看,竟是夕亚伸手拽著他的裤腿。
看著她那条青一片紫一片的手臂,他仓促的微微一笑,“我不会离开的,你出了这麽多汗,我只是想打盆水来,帮你擦擦汗,没事的,浴室就在旁边,你也能看到,我不会离开的,所以别害怕,安心的好好休息,我马上就回来。”
夕亚撑著疲惫的眼皮,将信将疑的看著他。她心里有很多的疑问,青龙不是被坏人抓了吗?现在为什麽又会出现在眼前,难道是他自己逃了出来吗?可是他为什麽知道自己会在图书馆?这所有的一切,她都好像问。
青龙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疑问,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今晚好好休息,等明天身子好一些,我会慢慢告诉你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所以现在你要乖乖的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夕亚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欺骗她,青龙也不会。
她安心的点了点头,青龙便将她伸出的手臂重新放回被子里,小心的掖好後,才向浴室走去。
一走进浴室,青龙就颓然无力的靠著墙壁,由著引力将沈重的身体一点点的拉向地面。
仰著头,痴痴的望著头顶那些内嵌在天花板中的s灯,明明是很明亮的灯光,可还是怎麽也照不亮他那双幽暗的眸子。
该怎麽做,他不想再继续伤害这个毫无任何防备的女孩了,可是他要怎麽开口对她说,说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她从前认识的青龙了,说她现在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子完全是因为他,说他其实已经背叛了自己的朋友,说他真正爱的人,其实不是她,而是那个一直躺在冰棺中的女子朱灵,这所有的所有,他该怎麽对她说?
他闭了闭眼,当重新睁开时,眼中已没了犹豫了迷茫,他起身,接了一盆温水,拿了一条毛巾便重新回到床边。
夕亚还没有睡,直到再次看到青龙出现,才吃力冲他笑了笑。
青龙打湿了毛巾,然後擦拭著她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睡吧。”
“嗯──”她点了点,慢慢的合眼。
她也弄不清自己是什麽时候睡著的,只是那一夜,是她睡的最安稳的一夜,在梦中,她梦到了青龙牵著她的手,然後坐在一片望不见尽头的草原上,青龙温柔的亲吻著自己的额头,然後对她说了三个字。
只是那三个字说的很低,也很模糊,她没有听清楚……
(20鲜币)隐忧重重
金色的阳光,将整座碧落公馆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橘黄色,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葱葱的绿茵,散发了阵阵香草的气息,沁人心脾。
黑豹拉开了门,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回头看著浑身裹的跟个木乃伊似地勾陈,不由的嗤鼻笑道:“嘿嘿!臭钩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麽呀!”
勾陈置若罔闻,他x口翻江倒海的厉害,虽然这间公馆的主人已经给他治过伤了,可是麻醉的药效退去後,那股令人疼的头皮发麻的痛感又开始在血管中蔓延,现在,他连忍痛都辛苦的恨不得一头撞上墙,哪里还顾得上搭理那个没神经的男人。
黑豹此时已经幻化成人形,他的个子很高,比勾陈还要高出将近半个脑袋,一头浓黑的长发顺著完美的肩背肌r流泻而下,一直流到臀部以下,他浑身裹著一件裁剪得体的暗红色袍子,再衬上那张几乎比女人还要妩媚的俊脸,简直就是完美。
“喂!怎麽不说话了,亏我还大老远的一路扛著你跑到这里,我真是怀疑,也不见你平常吃什麽东西,怎麽就这麽沈,到现在我这肩膀还酸酸的呢!”他说著,揉了揉肩膀,没好气的瞪著他,“哎!你哑巴了,说说话吧,要不然嘴会生锈的,事先告诉你啊,生锈了我可不管。”
黑豹又瞅了瞅他,见他还是没有半点要说话的意思,终於长叹了口气,倚著门梁坐了下来,心神不宁的望著被茵茵的小草所包围著的枯井。
“豹子,咱们主子身体怎麽样了?”过了几分锺,勾陈突然捂著x口,艰难的用手撑著铺在地上的被褥坐了起来。
黑豹一听,赶忙扭过脑袋,突然惊炸的从地上一跃而起,气呼呼的箭步冲到勾陈身前,指著他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死钩子,你不想活著,没听那个袍子男人说的话吗,他要是好好躺著,不许起来,快,给我躺下。”
“我要去解决问题。”勾陈不悦的开口。
“解决问题?解决什麽问题呀,你别找借口想溜出去,谢腾大人吩咐过了,要我好好看著你,不准你乱跑。”
勾陈一听这话,立即咬牙切齿的白了他一眼,“我要去尿尿,听懂了没有,你这个白痴。”
“尿?”黑豹足足在原地愣了有半分锺,随後脸刷的红了一片,舌头也开始打著旋儿抱怨道:“切,想尿尿就直说嘛,还说什麽解决问题,一个大男人家的,像个女人般绕著弯子说话,谁知道啊!”
“白痴!”勾陈懒的再跟他说下去,作势就要起身,可无奈x口的伤实在是痛的很,他不过是腰部微微用了下力,额头就立即涌出了冷汗,差点就喊出声来。
站在旁边的黑豹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弯下身子挽住他的手臂,“看看,不行了吧!关键时候还是得我黑豹出马,来吧,我扶你起来。”
勾陈听出了他话中的嘲讽,心里顿时积了一肚子气没处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死活都不肯接受他的帮助,还怒道:“你给我滚在,滚的远远的,少在我眼前出现,碍眼。”
黑豹知道勾陈的x子,他是从来都不愿接受别人的帮助的,尤其是来自他的帮助,肯定是刚才自己的那番话激怒了他,看他这张比臭蛋还臭的脸,多半是气的不轻。
“我说死钩子,你说我们在一起有多长时间了,”黑豹开始掐指算起来,“少说也有几百个年头了吧!你在别人面前逞强也就罢了,在我黑豹面前你逞哪门子的强啊!就你这烂脾气,哪个女人会看上你呀!你别闲我黑豹爱管闲事,在这方面,你还得多向我学学,别整天没事干就没完没了的鼓捣你那个破镰刀,把那些时间省下来,好好把你这烂脾气改改吧!”
勾陈也不说话,依旧是坐在原地不动。
“还坐著干什麽,不是想要去解决问题吗,告诉你,你要尿在这里可没人给你收拾。”
勾陈咬了咬牙,十分不情愿的让黑豹扶著自己起来,朝门外走去。
解决完问题後,勾陈没有直接回房中,而是在院子中的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黑豹一直对他白眼睛,口里神神叨叨的说这死钩子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受了这麽重的伤还硬要在外面晃,要不是顾虑到他的身子,早就一拳揍到他脸上了。
“豹子,主子身体到底怎麽样了?”
黑豹知道骂他也没用,因为那家夥的脸比城墙还要厚,於是也就将不再揪著让他回房里休息那个话题不放了。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盯著脚下的小草,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那天晚上我带你回来後,那个袍子男人就帮你看伤,然後我就又返回到了图书馆,可是那层楼的入口已经被堵得死死的,我想了各种法子都进不去,於是只能无功而返,可就在进公馆大门的时候,却看到有似乎有人躺在草丛里,走进一看,才看清是主子,正巧这个时候,那个叫梅子的女人也出现了,於是我们两个就把他抬进了房间,接下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我……我想去看看主子。”勾陈的语气像是在征求黑豹的意见。
“现在?”黑豹反问。
勾陈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黑豹突然皱起了眉,“现你个头啊,真不知道你脑袋长这麽大,里面都装了点什麽,一点都不会审时度势,那个袍子男人说不定现在还在给咱麽主子疗伤呢,你现在就进去问,不是找骂吗?”
“那怎麽办?”
“什麽怎麽办,还能怎麽办,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等了。”黑豹的脸上渐渐露出了颓丧的表情。
“你怎麽在外面呆著?”一个穿著月白色旗袍的女人走了过来,娇柔的声音中带著淡淡的训斥。
黑豹抬头,一见来人竟是梅子,立即走上前,就好像找到了救世主般诉起苦来,“梅子姐姐,你快说说这个老顽固吧,我的说的舌头都快磨破了,可他就是死皮赖脸的不听,硬是要呆在这里。”
勾陈抬头,一脸呆滞的看了看黑豹,又看了看梅子,神色中居然露出了几分委屈。
一看勾陈这表情,黑豹就知道他是被这个女人给震住了,心里乐呵道:死钩子,我看你这回还听不听话。
果然,勾陈乖乖的起身,黑豹立即上前搀扶住他的手臂,然後还在路上梅子时说了声谢谢。
梅子目视著他们的背影消失後,这才转身匆匆向谢腾的房间走去。
脑袋,昏昏沈沈的,不知身体某处还残留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刺痛感。夕亚缓缓的张开眼睛,便看到青龙正趴伏在床沿上,似乎是睡著了,可即便是睡著,那对浓黑的眉毛仍微微的蹙向眉心,让人顿时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他并没有真正睡著,而是在假寐。
她努力的将手从被子下伸出来,咬著唇,抬起沈的出奇的手臂,用指尖慢慢的触向他柔软的眉毛,然後顺著眉毛伸长的方向轻轻的捋著。她的动作很缓慢,也很轻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他吵醒。
这些天来,他一定吃定了不少苦头,要不然,他的脸也不会瘦成这个样子,夕亚心里想著,却不料沈睡中的青龙突然扭了扭头,吓的她立即抽回了手臂,可这动作一猛,就牵动了伤口,痛的她硬是死死的咬著唇,才将那道脱口而出的呻吟就咽了回去。
“你醒了?”青龙猛然仰起头,眼里的倦意刹那间便消失,他看到夕亚那条还未完全缩到被子里的手臂,就立即明白刚才发生了什麽,赶忙重新替她盖好被子。
“口渴不渴,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弄些吃的去?”
夕亚摇了摇头,避开了青龙太过关怀的视线。
“是不饿,还是不想吃东西?”
“不﹏饿﹏﹏”经过一晚的休息,她已经能开口说话,只不过声音还是有些哑。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青龙抬头,问道:“谁?”
一道娇细的女声隔著门向响起,“是我,青龙大人,我端了些吃的东西来。”
“进来吧!”
青龙的话音落下,馨岚便推门而入,她一脸忧愁的来到青龙身前,“我想著这个女孩子一夜什麽东西都没吃过,现在一定是饿了,所以我就做了些清淡拿手的粥和小菜来。”
“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青龙大人不用道谢,对了──”馨岚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问道:
“青龙大人,我还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叫什麽名字呢?”
“哦!她叫夕亚。”说完,就作势要扶夕亚起来,可手还没伸出,就被馨岚抢先了一步,
“青龙大人,还是我来吧,您没看出来吗,夕亚脸都红了。”
青龙微微一怔,这才发现夕亚有些羞窘的呼扇著睫毛,垂下眼睑不去看他。
“那……我就先出去了,馨岚,我就在隔壁的书房,有什麽事情就去找我。”冲馨岚说完,就将头转向了夕亚,“如果有什麽需要,尽管对馨岚说,我先去隔壁的书房处理些事情,等晚些时候来看你。”
“嗯──”夕亚只是偷偷瞧了他一眼,没有正眼去看他,当听著那本就小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时,心中的失落感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馨岚看著青龙离去合上门时,并没有将自己压抑了好长时间的愤恨表现在脸上,而是十分平易近人的端起稀粥,舀了一勺就送到她嘴边,“来,尝尝我的手艺。”
夕亚平躺在床上,这个姿势让她很难喝到粥,馨岚似乎也意识到了,将手里的粥碗放到了床头柜上,就手下没轻没重的将她扶了起来,也没在她背後放上了一块软垫,就那麽让她靠在又冷又硬的橡木床板上,最後还装出一脸无辜,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我是个chu人,手没轻没重的,刚才没有弄痛你吧!”
夕亚虽痛的冷汗涔涔,可却含笑冲她摇了摇头,用又低又哑的嗓音问道:“我……听青龙说,你叫馨岚,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是吗?可是我觉得你的名字比我好听多了。”馨岚笑道,可心里却在骂,青龙青龙,叫的挺亲热的,哼,看我一会儿怎麽收拾你。她重新舀了一勺粥送到夕亚嘴边,“喝吧!青龙大人最喜欢喝我煮的粥了,每次一喝,都会喝上好几大碗呢!你也尝尝,如果觉得好喝的话,我一会儿再去给你盛点,我可是做了满满一大锅呢!”
夕亚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凉,酸酸的,涩涩的,听眼前这个女孩说话的口气,好像和青龙很熟的样子,她缓缓的张开嘴,并没有将自己苦楚的表情展露在脸上,可粥刚一入口,她就被烫的低呼了声,将嘴里的皱立即吐了出来。
“是不是太烫了?”馨岚装出一脸愧疚的模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该先试试温度然後给你喝的,对不起──”
夕亚被烫的流出了眼泪,可却仍摇著头,“没事──”
哼!没事!好个没事!要不是顾及青龙大人就在隔壁,我早就把这碗滚烫的粥浇你身上了。
“对了,你和青龙大人是怎麽认识的呢?”馨岚饶有兴致的问,同时从碟子里拿了一块j致的小蛋糕递给夕亚。
夕亚结果蛋糕,并没有马上吃,而是望著它发了好半天的呆,知道馨岚又催促的问了一遍,这才开口,将她如何到了古代,还有那些冒险的事情一一道来,馨岚听得津津有味,可拳头却捏的死紧死紧的。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青龙才又走了进来,看著托盘中的那些空碗和空碟子,眉目间终於浮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和安心,馨岚很知趣的端上托盘就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笑嘻嘻的冲夕亚说,“你先好好休息,我再去给你做些好吃的来。”
等馨岚走後,青龙深深的吸了口气,郑重其事的说道:“夕亚,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11鲜币)朱灵
有话?夕亚心里突然咯!了一下,青龙深幽的眼底,分明划过了一道後悔愧疚的神色,虽然她看的不真切,但心底却突然紧张起来,一股不详的预感突然从骨髓中窜入脑中,令她浑身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她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两只手被顷刻间渗出的冷汗弄的又黏又湿,努力的咽了一口唾y,她才迫使自己扯出一道淡淡的笑容,气力虚弱的开口,“青龙,谢谢你,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麽,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你就总是会在我陷入危险的时候出现,我……真的很感激,你为我做了这麽多,我也……也不知道该怎麽感谢你,我现在已经没事了,真的,刚才,我听馨岚说,因为我,你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东西了。”
说道这儿,她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嗓子里也好像被撒了盐似地,蛰的生疼,她嘴唇不停的翕动,极力的抑制著眼眶中的泪水,继续笑道:“青龙,你现在去吃些东西吧!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你再对我这麽好的,会让我产生一种错觉,所以,你以後不要再对我这麽好了。”
夕亚说完这番话,就猛地将头撇到了另一侧,她狠狠的揪扯著被角,瞪大眼睛,抬起了头,才不至於让眼泪流出来,天知道,她要忍受这些有多痛苦,可是,就算是再辛苦,她也不想在青龙面前掉眼泪,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在这个世上最最不想伤害的人。
“夕亚,”青龙缓缓开口,眼底的愧色愈加凝重,“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这麽做会让你产生这麽重的心理压力,夕亚,其实有件事情,我很早就想对你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夕亚脑子突然一懵,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心里凄凄的一笑,可脸上却仍保持著适度的笑容,“你是说朱灵的事吧!”
青龙脸上闪过一道震惊,“你知道?”
“嗯!”夕亚心里彻底绝望了,她微微的点了点头,“你还记得你和玄武吵架的事吗?那个时候,他用铁链把你给打伤了,然後朱雀给你包扎了伤口,其是当朱雀提到朱灵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站在洞口,我不是故意要偷听这些的,真的。”
“我知道。”
“那个时候,我虽然不知道朱灵是谁,但是当朱雀提到这个名字时,你好久好久都没有答话,我就知道,那个叫朱灵的女子在你心中,一定占据了很大的位置。”
青龙牵动著嘴角,想要笑著劝夕亚不要这麽沮丧失落,可是嘴角却在提到一定程度时突然僵住了,他突然捏紧了拳头,像是在极力控制著某种情绪,可终究还是没有掩饰掉残留在笑纹中的那丝苦楚。
“你说的没错,朱灵在我心目中,的确占据著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位置,她是我见过的最善良,也最为勇敢的一个女人。”
“你能不能跟我讲讲她的故事呢?”尽管夕亚认为她已经再没有任何勇气和胆量听下去了,可她还是在好奇心甚至是嫉妒心的驱使下,问了出来。
青龙的心里很矛盾,他不是不明白夕亚对他的感情,如果他不回答这个问题,她心里一定很失落,可如果她回答了这个问题,她的心──会更加失落。
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选择,她的身心才刚遭受过那样如此残忍的伤害,现在再对她说这种事,无异於是雪上加霜。
“我没事的,”夕亚看出了青龙眼中的苦恼和犹豫,她稳住自己发颤的右手,轻轻的覆在了他的手背上,从那冰冷的温度,夕亚能够感觉到,青龙此时的心情,应该与她相差无几,同样是既充满了恐惧,又充满了犹豫,“你讲讲吧,我真的很想听。”
青龙望著夕亚的惨白的脸色,叹息道:“我第一次遇到朱灵时,是在一座深山老林里。那时我受了重伤,眼睛不能视物,脑袋昏昏沈沈,也分辨不出白天与黑夜,浑身冷的要命,老实说,那个时候,我绝望了,觉得自己真的会这样慢慢死去,可就在我即将要放弃生命时,x口突然传来一阵暖意,我隐隐的觉得耳边有一个女子在说话,虽然听不清楚她到底说了些什麽,但是我的身体还有些只觉,能感觉得到轻飘飘的身体终於有了著力点。当我再次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在一间竹屋中,朱灵正坐在我身旁,替我擦拭著额头上的冷汗,那时我口干舌燥无法说话,眼睛也像是蒙了一层浓重的雾气,只能隐约的看到她的轮廓,可是听觉能力却已经恢复。”
“她的声音,一定很好听吧!”夕亚c话。
青龙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和低,却很悦耳,很温柔,就好像是空山上流淌下来的暖泉般。在她的悉心照料下,我恢复的很快,至少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当我的眼睛能够视物时,我才发现,她的眼睛,明亮的就好像是黑穹中那一颗颗闪烁不定的星子,那星子,似乎有一种很特别的力量,仿佛能够瞬间看穿人的内心,在她面前,我总觉得自己赤裸裸的就如同个婴孩般──”
他说著说著,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夕亚目不转睛的望著他脸上所有的表情,她已经什麽都明白了,青龙最爱的人,终究不是自己,可是要放弃,谈何容易?
她吸了吸鼻子,慢慢的合眼,一滴眼泪,悄然不惊的溢出眼角,她赶忙侧过头,平躺下身子缩进了被窝中,身上的创伤并没有好,只是她感觉不到痛苦罢了。
“累了吗?”青龙轻声问道。
“嗯!是有点困了,想要休息一下。”
“那就好好睡会儿吧!我就在这儿陪著你。”
“嗯──”夕亚在枕头上蹭了蹭脑袋,“你不用陪我了,去吃点东西吧!”
青龙静静的坐在床头,沈默了片刻,然後起身,“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青龙──”当察觉到青龙已经开开房门时,夕亚扯著嗓子大喊,声音几乎都喊破了,“明天,我们就去找白虎他们好不好,他们很担心你,如果他们知道你现在已经没事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青龙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回道:“你先好好休息,这件事,等你的身体好了再说吧!”
(11鲜币)噩梦
夕亚并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只是天真的以为他只是在关心她的身子,事实上,她想的不错,青龙确实是担心她的身体,只不过,除了这个,他还对她存有其他的担忧,其他的隐瞒,其他的背叛。
青龙走後,夕亚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什麽都不愿不想,也没有力气去想。青龙在临走前,将房间的大灯随手关了,只剩下床头柜上的那盏台灯还散发著昏黄的光晕。
她将半张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中,尽管这房间中只有她一个人,可她还是觉得四周的墙壁上就好像闪动著无数双眼睛,正以一种轻蔑嘲笑的面孔虎视眈眈的瞪著她,她缩了缩身子,双手更紧的揪扯著被角,很快,掌心中渗出汗水就将被角润湿。
如果说从前她还是雾里看花,那麽现在,那层雾气已经完全散尽了,青龙,终究不是自己的归属。就算自己再干净,再纯洁,他都不会再喜欢自己,更何况,她现在的身子已经变得这麽污浊,这麽肮脏。
那夜,她哭了很久,累了,累到连她什麽时候睡著都不知道,她只是依稀记得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她独自走在一条幽黑的小径上,脚下的路崎岖不平。黑暗,总是会令人的想象力发挥到极致,她下意识的伸出两只手,小心的向前迈著脚步,她总觉的眼前有许多纵横交错的铁棍,这种错觉令她始终保持著微微向後仰的姿势,两手向前伸,每一次呼吸,她都非常的谨小慎微。
可就在此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突然朝她扑面而来,她吓的大喊了一声,踉跄的向後退了两步就跌倒在地上,尖锐的喊叫声在这个空间中无限的被放大,她抱著头,紧紧的缩成了一团,泪水大滴大滴的往外涌。
无助的她,突然觉得头顶传来了一道很轻很轻的压力,她吓的顿时收了声,然後就听到一个极低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她屏著呼吸,只听到那个声音只不断的重复著两个字,快跑,快跑,快跑,她只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不断的惊喘著气。
“夕亚,夕亚,醒醒──”
青龙的声音传入耳中,才将被噩梦不断纠缠的夕亚唤醒。她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那张她期待了已久的面孔,而是馨岚那张微微带著兴奋的面孔,还有那似乎永远都听不出疲惫的声音,“青龙大人,青龙大人,你看,她醒了。”
她冲青龙欢喜的说完,就如释重负的冲夕亚说,“谢天谢地,你总算你醒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一直都在胡言乱语,吓的青龙大人脸都变色了,不算,现在好了。”
夕亚感激的冲馨岚笑了笑,接著便听到青龙担忧的询问声,“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夕亚不打算隐瞒,因为她已经知道,自己的隐瞒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青龙对她的关心,只不过是出於礼貌,出於对朋友的关心,她觉得自己的心在一夜间突然变得扭曲起来,她的心里甚至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她要折磨青龙,要狠狠的折磨她,她要他担心自己,担心到寝食难安,担心到痛彻心扉,可马上,她就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想法是多麽的丑陋卑鄙,於是马上改口道:“是做梦了,不过不是噩梦。”
青龙看出了她在撒谎,可却不知出於什麽理由,他没有当面戳破,“是吗?我见你出了一头的冷汗,还以为你是做噩梦了。”
“夕亚,你想吃什麽东西呢?我在楼下做了很多好吃的,一会儿给你端上来。”
“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下去就好了。”
“那怎麽行呢!你的身体还没好,怎麽能随便下地乱走动呢!还是我端上来吧!”
“不用了!”夕亚突然抬高了声音,这一道带著淡淡怒意的声音让旁边的两个人微微一震,在看到他们震惊的神色时,夕亚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愤怒已经随著话语不自觉的流泻而出,她的表情瞬间变的很尴尬,很窘迫,急忙开口冲馨岚道起歉来,“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馨岚震惊的面孔後,则是一张恶狠狠的面孔,她心里冷冷的骂道:死女人,竟敢用这种语气跟本小姐说话,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
“走动走动也好,”青龙从床边的椅中站起,“馨岚就留在这里,如果你又什麽不方便的地方,就让她帮你吧!”
“是啊是啊!我留下来。”馨岚应和道。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有别人在身边,我会觉得不自在,所以──”
“那好吧!我们两个在门口等你,枕头旁边是馨岚给你准备的一身衣裳,你慢慢的穿,什麽时候穿好了再出来,你要著急,也不要勉强自己,如果觉得难受,就不要硬撑著。”
“我知道。”
青龙他们走後,夕亚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低头看向枕边的那叠整齐的衣裳,突然低笑出声,她也不清楚她到底为何而笑,只是想笑,所以就笑了。
身体虽然恢复了许多,可四肢还是有些疲软,她穿好了衣裳下了床,当双脚刚一触地,膝盖就向地毯磕去,她咬著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声来,她缓缓的从地上爬起,走向房门。
“你真的没事吗?”馨岚坐在餐桌前,用叉子叉起一块小蛋糕,然後放在了夕亚的盘子中,忧心忡忡的说道:“我看你脸色很不好看,不要紧吧!”
夕阳冲她笑著摇了摇头,“不要紧。”
“真的吗?”馨岚突然将目光瞥向了桌子中央用玻璃瓶装著的牛n身上,她起身,拿起玻璃瓶就给夕亚的小碗中倒了些牛n,“喝点牛n吧!你现在的身子虚,喝点这个很补身子的,而且牛n中我还稍微加了点蜂蜜,很好喝的,你尝尝。”
“嗯!”她点了点头,拿起碗便的勺子舀了一勺,送到嘴边的时候,手微微停滞了一下,然後张口咽了下去。
“怎麽样?味道好不好?”馨岚急切的问。
“嗯!很不错!”夕亚扯出一道笑,赞赏道。可实际上,当牛n沾染上舌尖的那一瞬间,她就感到有股反胃的恶心感直冲嗓子眼,她拼命的忍著,才不至於让自己呕吐出来。
青龙看在眼底,可却没说什麽,只是将自己的皱推到夕亚面前,“喝这个吧!”
(10鲜币)陌生男人来访
夕亚看著那碗冒著热气的白粥,心里暖暖的,可下一秒,这点暖意便被冰冻,她伸手将粥推回了青龙手边,“还是你喝吧,我喝这个就好了。”
青龙只是定定的望著她,眼底微微泛出了几丝酸苦。
夕亚强忍著喝了几口牛n,便借口想要去洗手间而离开了餐桌。青龙让馨岚陪她去,可她只是摆了摆手。
洗手间在一楼的拐角处,靠近楼梯扶手。这里很奢华,奢华到令夕亚有些瞠目结舌,她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青龙为什麽会在这里,而且还是这麽奢华的别墅中。她走到洗漱台前,扭开金色的水龙头,开始冲洗著双手,可眼睛却一直望著镜子中的自己。
镜子中的她,脸色很苍白,嘴唇干干的毫无血色,眼神也有些空洞无神,当她看到脖子上那个淡淡的红印时,双手微微的抖了一下,然後苦涩的摇了摇头。
洗完手後,她靠在洗手间的门上喘了几口气,然後来到了大厅准备朝餐桌的方向走去,可走到半途时,却听到咚咚咚的几声敲门声,随後就听到一个细小的女声响起。
“子邪大人,有人找您。”
她循声向左侧望去,只见一个女仆打扮的人正迎面走来,而在她身後不远处,则是一个装束很古怪的男人。
那个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袍子,那袍子很长,而且上面还绣著复杂的花纹,夕亚看不出那些花纹到底是怎样的图案,可她几乎能够肯定,那个花纹一定有很深的含义。
女仆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时,冲她微微点了点头,夕亚顿觉有些不好意思,正准备朝她微笑时,那个陌生的男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他的手肘碰了一下夕亚的肩膀。
夕亚的眼里猛然露出了几分惧意,她向後退了两步,没想到那个男人却停住了脚步,极富绅士风度的躬身道:“很抱歉,这位小姐,刚才──”
他的话还没说完,青龙已经从餐桌箭步冲到这里,一把将处於混沌状态的夕亚揽入怀中,温雅的神色立即被一层彻骨的冰霜覆盖,馨岚也跟在他身後,她比夕亚要镇定些,并没有露出太惊讶的表情。
“馨岚,带她到我房间去。”
馨岚朝那男人又瞟了几眼,然後应了一声,扯著夕亚的袖子就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夕亚望著那陌生人的眼睛,突然觉得那发灰的瞳仁中好像伸出了一只染满鲜血的尖爪,直直的向她的喉咙飞来,她本能般的向後退了两步,幸好馨岚扶著她,才不至於让她摔倒。
“怎麽了?”馨岚焦急的问。
听到耳边传来了说话声,夕亚这才从可怕的幻觉中回过神,定睛一看,那个男人依旧一脸抱歉的表情望著她,哪里有什麽尖牙利爪?
她刚要开口说什麽,就见青龙一脸厉色的转头看著她,“你先跟馨岚回去,不要下楼。”她愣了一愣,然後在茫然的状态下点了点头,青龙从未这样声色俱厉的对她说过话,现在是怎麽了。
她在转身跟馨岚离开时,还是好奇的又望了一眼那陌生的男人。这个人是谁?是青龙的朋友吗?
“你来这里做什麽?”青龙坐在沙发上,看著对面的男人,冷淡的质问。
那男人一改绅士该有的优雅姿态,将背倚上柔软的沙发靠背,左腿交叠在右腿之上,从怀中掏出了一支上好的雪茄,然後嬉笑的冲青龙问道:“有火吗?”
青龙面无表情的盯著他,沈默不语。
“喂喂喂──”那陌生男人扭了扭身子,调整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嘿嘿笑道:“别这麽严肃嘛!好像我是你的仇人似地,恨不得将我杀个片甲不留,没有火就没有火,我自己带著。”他说著,也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个银色的打火机,噗的一声就将叼在嘴中的雪茄点燃,吐了几团烟雾後,他才饶有兴致的问道:“刚才那个女孩是谁?长的挺不错的,又白又净,是我喜欢的类型,没想到,除了那个叫朱灵的女人外,你还会喜欢上别的女人?”
“废话少说,你来这里做什麽?”青龙似乎不想和他耗下去,单刀直入的问道。
“唉!我说青龙老兄,你这是就见到老朋友的态度吗?要不是我施法,你能从白虎那群人中抽身吗?要不是我,你能做到现在这个位子上吗?告诉你,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你应该听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吧!我妖龙既然能将你扶到现在这个位子上,也同样能够将你从这个位子上拉下来,那种从天堂顷刻间摔到地狱的滋味,可不是那麽好受的,所以,别对我摆出一付爱理不理的态度。”
“你想要我做什麽?”青龙冷淡的眸底,微微泛起了一丝波澜。
“其实也没什麽,”他盯著夹在指缝中的雪茄,说,“你也知道,天老会现在一直在抓你的那些朋友,可是到现在了还是没什麽结果,所以──”
“你想让我去把白虎他们引出来吗?”青龙的淡然的声音中含著一丝冷蔑。
“不错,这点小事对你来说,应该是再容易不过了吧!”
“你就这麽确定我知道他们的下落吗?”青龙直视著他的眼睛问。
“哈哈哈──”那男人大笑了几声,然後将还未吸完的雪茄狠狠的摁灭在烟灰缸中,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狠戾起来,“当然了,他们是你的朋友,虽然你现在做的事情可能不被他们理解,可你青龙是什麽人,在你眼里,已经不单单把他们当做简单的朋友了吧,那麽看重义气的你,能眼睁睁的看著他们陷入危机而袖手旁观吗?你不会,呵呵,我估著,你现在一定派了手下在暗地里保护著他们,对不对啊?”
“你究竟想说什麽?”
“好,爽快。”那男人拍了一下大腿,“我要你把他们抓起来,一个不落的,然後送到我面前。”
“如果我不呢?”
“不?”男人轻蔑嗤鼻反问,“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对我说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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