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月亮门隔断猜测:“老板一定花了很多钱。”
“原来的木料都是用黑酸枝木,可惜损坏了,这是二十年前换的上好的黄花梨,树龄短了点。”叶长生总是在这个时候显示出他耿直的一面,非常认真的告诉林肯事实的真相,“柜台那张桌子才是真的古董,黑酸枝木的。”
每次听到他这样的话时,余声就很想找东西塞住他的嘴,上好的黄花梨他还嫌树龄短,他到底是财大气粗觉得黄花梨还不够贵,还是真的不知道如今黄花梨的市价几何?
不过她向来做惯了善解人意的事,倒没有去拆台,而是笑着道:“这些木材都是九十年代的时候爸爸去海南买回来的,因为有个朋友在那边种黄花梨,选的是十年的木材,当时木料便宜,所以并不算贵。”
说完之后她挑了挑眉,悄悄斜了一眼叶长生,“不过,叶先生,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她本意是想将叶长生一军,却没想到叶长生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和你父亲是朋友,你忘了?”
“……哦。”余声哽了片刻,随后一脸黑线的应了声,他都没听出来她的意思,说再多有什么用,不如去喝茶。
想到这,她就硬是换了个话题,“今天Anna学泡茶用的是大佛龙井,要去喝一杯吗两位?”
叶长生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虽然他知道欧Anna刚开始学泡茶,功夫肯定不能和余声相比,但他更相信上好的茶叶不论冲茶人的技艺多生疏都能散发它独特的味道。
唯有林肯一个人还在摸着隔断上的鬼脸纹喃喃自语,“Wow,好多钱……”
余声无语抚额,这一点都不像严肃的德国人。
欧Anna今天用的大佛龙井,是今年年头采的新茶,干茶外形扁平光滑,黄绿养眼,标准一芽一叶,带早期龙井特有的鲜菌香。开泡呈浓郁的炒米香,味极甜柔,芽头粗壮,略带蒂头。
叶长生捧起一杯茶在鼻尖下晃了两圈,茶的清香飞快的盈满了鼻腔,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叶先生似乎很喜欢龙井?”余声突然问道。
叶长生听到她的声音,忙回过神来笑了笑,“对,绿茶里我最喜欢龙井,红茶……”
“大红袍?”余声飞快的接了句,接完后自己就先愣了愣。
叶长生闻言立刻弯起了眉眼,点头道:“知我者老板娘也。”
就这样普通的一句话,余声却鬼使神差的在脑海里转了三四遍,直到看到他已经取出棋盘试图教林肯学围棋,才定了定神。
林肯学得很笨拙,他一直在追问:“为什么是你的黑子先走,不可以划拳决定吗?”
叶长生就和他换,结果他又问:“为什么总是黑子先走?”
“……这是规则。”叶长生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了好了,我们下让子棋,白子先走。”
余声在一旁看得好笑,忍不住道:“你教他,还不如教我来得快呢。”
“你父亲下棋很好,为什么你不会?”叶长生飞快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余声哽了哽,“……当然是因为不喜欢啊,谁规定一定是老子英雄儿好汉的?”
“嗯……虽然你泡的茶与你父亲比少了些火候,但已经相当好了。”叶长生眨了眨眼,又啜了口茶,然后很认真的道。
喂!先生你这样很容易被列入不来往客户黑名单的知不知道!
余声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可是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就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可是尽管知道要虚心接受批评,她还是咬着后牙槽伸出手飞快的搅乱了他们的棋局,然后看着混乱的棋盘一脸解气的样子。
“不要紧,我可以复盘。”叶长生笑得十分包容,简直像是在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余声刚想说什么,就看见林肯飞快的按住了叶长生的手,“叶,不用麻烦了,我们下五子棋就好。”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此刻像个捡了便宜的孩子,笑嘻嘻的将黑白棋子各自放回棋盒,动作快得像是剥食松子的松鼠。
叶长生无奈的和林肯下起了五子棋,间隙看了一眼和Anna聊得热火朝天的余声,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果然只有这种时候她才是活泼快活的。
这样熟稔快活的时光总是少的,他们更多的时候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各自耽于工作和生活。
这天下午下班,林肯说得了一瓶好酒要和他们分享,于是来接Anna和叶长生去玉露堂,出电梯的时候叶长生突然被实验室的一个同事拉住了,“老叶,记得啊,是在沿江路的大观茶楼,别搞错了。”
“知道了,琴姐慢走。”叶长生无奈的保证道。
单身男女面临的困扰之一,就是身边总有一些热心人士致力于让他们结束单身,仿佛自己撮合了一对就是造福了社会似的。像琴姐为了让他去见那个她口中人长得漂亮性格好工作也好就是比他大了岁的高中同学,就煞费苦心的劝了半天。
什么“都三十好几了不要太挑剔啊,有个人一起生活知冷知热多好”这样的话翻来覆去的说,叶长生只好答应了下来,但一再声明不是见了就能成的,要看缘分。琴姐却还不放心,怕他中途跑了,下班了还要特地叮嘱一下。
欧Anna回头疑惑的问道:“叶,你要去哪里,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抱歉,我刚想和你说这件事。”叶长生伸出小指挠了挠鬓角,有些歉然,“琴姐介绍了个女孩子,我不好拒绝,所以去见见,你知道的,我已经三十二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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