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天还黑着,所幸皇宫离长安街不远,待天将亮,已能到客栈投宿。
楚绾久居深宫,身上不带财物;陈康刚被引渡过来,也身无分文。
楚绾好些,戴着些首饰,典当了。
“二位客倌,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
楚绾疲惫不已,由着陈康打点,直至小二问到:“要一间还是二间房?”
陈康迟疑地看了看银袋子,楚绾立即道:“二间。”
陈康凑到楚绾身旁,低声道:“我们还得回北合,路上要花钱的地方不少,省着些。”
回北合?
那儿还是她的家吗?
在北合的痛苦经历,使得楚绾一想到要回去便本能的抗拒。
但若不回北合,又该何去何从?
陈康已拉着她进房。只有一间。
归去的思绪暂且被打断,楚绾看着室内唯一的那张榻,恍恍失神。
很早之前他们外出时也有过同房,仅纯粹的卧在同一榻上,当时的楚绾觉得幸福而安心,与爱人如此靠近。
而今,只是想想那个画面,却没来由觉得恶心。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楚绾扭头看向陈康。
陈康正解去外袍,与她喃喃道:“累了一天,早点歇吧。”
她默不作声,仔细端详着他。这男人,曾是她多年的期待。
可现在再看到他,不仅无从喜爱,甚至有一丝厌恶?
她曾喜欢他深刻的五官,现在却觉得过于刚硬;她曾喜欢他古铜色的皮肤,现在却觉得过于粗糙;她曾喜欢他身上的男人气息,现在却觉得奇臭无比。
“快过来?”见她仍在发楞,陈康唤道。
对,还有这把低沉的嗓音……现在听着都觉是粗沙磨地的噪音。
“抱我。”
楚绾语气稍显冷淡,陈康却似乎无察觉,面色一柔,喜悦地上前将她搂住。“是我疏忽了,冷落你了。”
被搂住的那刻,楚绾身子一僵。
是太久没亲近,陌生了吧。
“这几年我一直挂念着你,出来后才知道将军府出了变故。你受苦了。”他温声细语地关怀着,诉说着思念。
她应该回应他,说她也想他。可似乎已没有这样想与他互诉衷肠的心境。
“我已非处子,你也要我?”她淡淡道。
“我……”陈康眉头一皱。说不介意是假的,但事过境迁,再去介怀也仅是徒增伤感。
“你是身不由己,我不会怪罪你。”
难得有男人这番胸怀,楚绾应当感恩戴德,却忍不禁冷嗤道:“不,我是自愿的。”
头两回不是,但后一回是。
“你!”陈康臂上一紧,又随即推开了些看着她:“你是不是在恼我与公主的事?故意拿话气我?”
提到将军府,楚绾内心已无多大波澜。提到公主,楚绾心倏地抽紧。
她从在宫内到现在,无时不刻在惦着李珃。
方才看着李珃逐渐远去的身影,直至看不见,那一瞬间像是她们的永别,再不相见。一直强撑着的坚强霎时崩塌,泣不成声。
她故意说要随陈康走,故意激她,故意刺痛她,她以为殿下会一如之前的态度,霸道地说“休想!”。可殿下竟同意了,任她走。
她终究使殿下寒心了吗?
可她又为何要花这样多心思来骗她?当真只是为了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有何魅力?
“吻我。”楚绾道。
她曾喜欢他的怀抱、他的吻,觉得那是最安全的港湾,最温柔的疼爱。但如今,在他嘴唇触上来前,先闻到的气息已令人一阵反胃,她忍着,她想让自己重新接受他。
可是,在他伸舌欲撬开她的齿时,抵在他胸前的手已反射性地将他推开。
“怎么了?”陈康神色古怪地看着她。
她从出宫就不对劲……不,在宫内时就患得患失。
陈康隐隐觉得,似乎与公主有关,便道:“我们回了北合,忘却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
楚绾却似没听到他的话,自顾下了结语:“我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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