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一叹,去拿手机,手机却不怎么灵光,只能招呼个人来,“老韦家的那幺崽子回大院了吗?问问他,梁端都跟他说什么了。”
同一时间,柯柔怔怔地站在台阶前那盏昏暗破旧的指路灯下,茫然无助地望着云雨离开的方向。
那醉鬼回包厢时恶狠狠地撞了她一把,她跌跌撞撞寻扶手时,刚才端着杯子劝酒的男人走出来,在老色鬼的肩上拍了拍,一脸严肃:“本就不占理,我劝你不要乱来,这次可是真的踢到铁板,我刚刚接到电话……”
两人往里走,声音渐小,柯柔听不清,但她看得见,那老色鬼一个激灵,突然酒醒,非但不找茬,反而还跟武经理美言,一个劲说是自己喝高了添麻烦。
——“爸爸!”
刚才云雨没喊之前,那男人就冲了过来,能雇得起司机,开得起那样的车,面对指挥部有头有脸的人物还能面不改色的人,想必势力雄厚,并不简单。
看看人家的爸爸,再看看自己的。
家里那烂赌鬼,只怕按头道歉第一名,从小到大,不管自己占不占理,总是被逼着点头哈腰认错。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嫉妒,还是该难过。
原来她和云雨不是同路人,原来她们之间,有着这辈子都跨不过的鸿沟。
“柯柔,别傻站着了,快去帮忙收拾。”
武经理摇头晃脑地出来,这一顿饭吃得着实不是滋味,今晚这事,还不知道怎么收场,他现下巴不得把这些老爷全都送走,赶紧打电话往公司那边透口气。
柯柔想甩帕子,但终是忍住,除非她不打算在这个行业混了,否则,除了造价,她又能做什么?
没有别的技能和经验,一切从头,怕不是得去打零工。
她看了一眼正把骨头渣滓往脏盘子里抹的后厨阿姨,努力平复心绪,最后埋头过去接。盘子里的红油倾洒出来,透过双手指缝,溅了她一身。
“哎哟,纸巾,不,拿块布来!”
后厨阿姨帮她喊了一声,柯柔拿着湿抹布简单擦了擦,想起口袋里的手机,暂时取出来扔在一边。
云雨的电话打进来,连打了三个,都没接上。
那一头,回家的姑娘也急得不行,赶紧给徐采薇打电话:“采薇,你不是在回来的路上,帮帮忙,回来的时候看看柯柔,帮我跟她道个歉,我爸把我拉走了,事出突然,留她一个人在那里有些过意不去。”
徐采薇并不清楚始末,摆摆手:“嗐,不就去端个盘子,我刚来也干过这活,等甲方都走了,我们也就洗洗睡了,她这么大个人,还照顾不好自己,你明天调休,回去就回去,这不正常得很,道什么歉。”
“我手机快没电了,你一定要给我带到,事情比较复杂,到时候给你解释。”
云雨刚回完最后一句,电话彻底没电,她走得太急,数据线没带上,家里老夫老母又都是国产机的忠实拥趸,就自己一个用苹果,临时找不到备用。
这大晚上,也只能等明天再去弄一根。
而包厢外,柯柔擦来擦去水渍糊了一身,但油汁半点没少,她连衣服都不想要了,把毛巾往外一推,继续去抱盘子。
一边走,一边把眼泪往肚子里憋。
没有人知道,那一天,其实她的心情非常坏,因为她好不容易熬到年限,熬夜复习了大半年的专业考试取消了,或者准确地说,被推迟到明年。
她滚瓜烂熟地背书,题都刷了三四遍,就等着这一买卖。
苦心孤诣那么久,为的就是能够调回机关,她想她有经验有证书,怎么也该有点话语权,难道还拼不过关系户,毕竟公司领导先前也有许诺。
说到关系户,她心里沉甸甸的——
云雨她,是不是也是呢?
有那样的父亲,只需要动动嘴巴,根本不愁工作吧。那样好的条件还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混个闲职打发时间,就是国内外工作经历不匹配,过来刷经验,难怪之前看她对考试也不像自己一样在意,可见根本不缺机会。
本以为还有个人同病相怜,相互取暖,可柯柔现在才发现,竟然自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地狱。
她真的,真的,真的……
很希望有个人来拯救自己。
眼泪落到残汤里,她用手抹去。
——
后勤的阿姨看她状态不好,主动把活接过去:“你们都是读过书的孩子,干这个做什么,回去吧,啊,回去,剩下的我们来收拾。”
柯柔道了声歉,出了门,却不想往宿舍楼去。
室友这个时间点已经回去,她情绪正起伏难抑,回去既不体面,也很压抑。
于是,她呆了呆,往办公室去。
反手阖上门,她往椅子上一摊,盯着电脑屏幕出神。
过了会,余光扫到一旁的书架,架子上落了只虫子,她挥手想掸掉,却不小心刮破指腹。她把手指含在嘴里,却在那一瞬间火冒三丈。
只听“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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