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俱是眼圈红红的守在门外,恭敬候着主家多年后头一遭归来。
而消息灵通的兴南商会中人也都得了这个消息,绰号周半城——周陶的独女,竟是带着夫家人一道回来了。
才做过些小动作的某些人,俱是有些心虚不安。
傍晚的余晖洒在院中满架的蔷薇花上。
才安顿下的陆家诸人也都听说了信王薨逝,周延气死亲父、殴打庶兄被信王妃扣在府内的消息。
内中显然是有蹊跷。
一时之间众人的面色都有些难看。
珠帘外的周家旧仆有些支吾。
“昨日,信王府庶出的大郎君带人上门,道是供给王府的白叠布成色不佳,分明是不敬信王的身后事,将我们的几家布庄尽皆封了。商会里郎主生前交好的几位也都不曾说合……”
事都赶到一起了,陆菀捏紧了手指。
她先看了看周夫人,见阿娘面色和缓,便知她不曾动怒;又看了看谢瑜,见他神色淡漠温和,便猜测他许是早就得了消息。
屋内其他人,除去陆萧不小心打翻了热茶,匆忙回房去更衣,也都不曾露出惶恐来。
陆菀这才悄悄舒了口气。
接着便又提了起来,只因周夫人翻手便将轻薄如纸的玉瓷盏摔到了地上。
伴随着瓷器碎裂的脆响,一向温婉和缓的女子扶着腰起身,淡声吩咐道。
“备车,我倒要去商会的那几家问问,昔年与我周家所立下的盟誓,如今竟都成了一纸空约,只道是人走茶凉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凡东南方物,自此入京城,公私仰给焉。”——出自《东京梦华录》
☆、察觉
南北通透的开阔厅堂内, 周夫人面上平静,却是放言要夜访几家商会主事的府邸。
众人见状,心里俱是咯噔一下。
周夫人这分明就是心下气急了。
陆远立刻扶住她, 连着陆菀和陆菱都担忧地起身过来。
陆远一目不错地望着她道, “明日再去。你才受了累,好生修养着,或者我亲自去一趟,问问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陆菀也是担心她的身体, 勉强玩笑道,“阿娘,您且消消气, 真气坏了身子,那几家才是得意着呢。”
陆远、陆菱也都在一旁连连附和,只不过陆远一想到旧日待他慈爱的岳丈,语气就有些虚。
周夫人面沉如水,挥开了被陆远扶住的手臂,对着帘外的下仆重复道, “叫人速去备车。”
一看她这般听不进去劝解的模样, 陆菀心下着急, 她抱住了周夫人的胳膊, 有些弱地争取。
“阿娘, 便是您现下去, 他们难不成还能夜半便替我们将布庄解封了不成?几家布庄,还不值得您深夜冒险。”
此话一出,周夫人身子一颤。
但又心知女儿没了那些记忆,许是并不知晓,就收敛了几分语气。
脸色仍是冷的, “那是你外祖父起家的根本,这些年周家的铺子多是换成了庄子田地,可这几家布庄却是万万不能丢。”
若是如此,这布庄当真要紧。
陆菀这才知晓了原委,她能体会阿娘的急切,可就是不肯松手。
她认真地望着周夫人,“便是外祖父知晓了,定也不会让您这般情况下,怀着身孕,夜里还驱车去寻那几家问罪。”
周夫人怔了怔,可脑中不住浮现的却是旧日与阿耶相处的种种。
这几个布庄可不止是几个铺子,更是阿耶一生的起步之处。
又怎容有失?
她不容置疑地拉下女儿的手,就要去拂开珠帘。
当真是劝不住么?
陆菀固执地扯住了周夫人的袖子,就是不肯放手,大不了她与阿娘一同去。
“明日便是商会月集之日。”
正乱着时,一道清润如冰玉相击的男子嗓音传来,陆菀回头,便见着谢瑜缓缓起身。
他垂目开口,声调温和地提议道,“与其私下去各府拜访,倒不如明日在月集上当众质疑,您以为如何?”
对了,明日便是月集之日,周夫人眼中亮了一下。
她方才听得那几家要紧的布庄被封,便有些乱了心神,情急之下,倒是忘了明日便是兴南商会一月一度的月集。
兴南商会中有头有脸的行商之家,但凡家主未曾出外,无人敢不至,这还是当年周陶初建商会时定下的规矩。
与其今夜挨家质问,不如明日在月集探个分明。
陆远旧日不曾插手周家商事,也是才想起了这茬,他见周夫人面色松动,便知她改了主意。
不由自主地给了谢瑜一个赞赏的眼神。
几人又好声好气地劝了几句,才算是劝住了周夫人。
眼见得好不容易劝住了阿娘,陆菀也跟着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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