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好傻,有着一亩三分地,就穷傻过着,满足地过着,一点儿也不闹腾着做点生意啥的。
虽然白菜价和粮食价每年都在上涨,父亲打工赚的钱,每年都在增加,可有些东西涨得更快了些,比如盖房子、上学、看病、衣服……于是,父亲母亲,还有像他们一样的人,就得带着贫穷老去,甚至中途就被病魔带走了。
……
母亲给我的面包,被我很轻松地掰成了四个,但我再不知道怎么分成8个。其实黑暗的环境下,那点点儿的煤油灯下,我看不到那掰开的两个中间,还有一条线,再顺着这条线掰,是能够轻松掰成两个的。
于是,我就吃了两个。
吃完了,我放好剩下的面包,守着煤油灯等母亲。
在我的童年记忆里,我似乎怎么也想不起电灯来,记忆里只有煤油灯,而且隔三差五,就有卖煤油的人在村子里叫卖。卖煤油的人,也成为村子里大妈大娘和妇女们最喜欢的对象,因为他给大家带来光明。
村子里,每家每户都有一盏煤油灯。往灯里放进煤油,煤油里放个废旧棉花做成的焾子,然后就发出光和热来,当然,也发出煤油的臭味来。煤油灯的式样很多,有铜的,有琉璃的,有玻璃的,有铁的,甚至有银的,传说中还有金的。
但可惜的是,在我上小学四年级的那年,村里神经病般的突然每家每户通了电,而且,这电老不停,老亮着。于是,那些老旧的煤油灯也有了各自的命运:铜的铁的被砸开当废铜废铁卖掉,琉璃的玻璃的,全砸个了稀巴烂,扔掉了;而那些金的银的,就请路过的匠人,做成耳环、戒指和手镯,戴出来显摆。毫无疑问的是,这些金或银,肯定被匠人骗去了不下三分之一。
现在想来可惜得不得了,那些煤油灯,大凡任何一个放到现在,那绝对都是古董啊,搞不好还价值连城。
……
母亲去浇地后,过了很长时间,家里来水了。村子里装的自来水,定时定点放,每次都在快吃晚饭的时候。
可能是昨天母亲忘记关水龙头了。
水“突”的一下就下来了,把我吓了一大跳。我用力去扭水龙头,想把它关上。不知道是我倒霉,还是这个水龙头用得时间太长,锈坏了。水龙头里边关水的那个地方,竟然被我扭断了。水几乎是喷了出来,带着可怕的“突突”声。
我吓呆了,当时我想,“这怎么办,要是这水不断地流,把我们家淹没了,把整个村子淹没了,母亲还不打死我,村里的人还不打死我啊?”
就在这样的恐惧下,我哭了。其实这很无稽,如果真淹了整个村庄,谁还能来打我啊,我不也被淹死了啊。
水龙头的水虽然大,可别说淹没我家了,连家门都没进。水龙头装在院子的东边,东屋往前几米处,院子很大,后来我知道是15米乘以12米的院子。水冲了出来,就顺着下雨时的水道,一半流到厕所,一半流到院子外边去了。
……
十几分钟后,母亲回来了。
她果断地用一条普通的尼龙绳,把水龙头系住,水也不再大规模地流了,只是星星点点流到了水龙头下边的一只水桶里。
水停了,我就不哭了。
母亲问我:“饿了吧?”
“不饿!”我回答的当头,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你吃了几个面包?”母亲在找面包。
“在那儿。”我随口对母亲说。母亲走进屋子,点着了煤油灯,看到了桌子上的面包。
“磊,你吃了2个?”母亲没有怪我,但我分明听到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我有一次很不明白地问母亲:“村里人欺负你吗?怎么你老是吃晚饭时出去浇地?”
母亲笑了:“谁会欺负咱们啊。你知道,我浇地回来,排队的人,一直排到明天早上三四点呢。咱们家,都算是浇地时间早的。”
这下我明白了,被欺负的,原来是大多数。
……
我跟着母亲去看姥姥和弟弟。
6个面包,姥姥立刻藏起来1个。大舅家有3个孩子,小舅家有2个孩子,他们一人拿走一个。弟弟在干啕着哭的时候,姥姥就把藏着的那个拿了出来,弟弟就破泣为笑了。
我现在明白,母亲为什么让我只吃一个了。现在,我只有眼巴巴看着弟弟吃了。
虽然那只是一块比3岁弟弟拳头略大一些的面包,但母亲也只能一个月买一次给我们。除此之外,我们再也没有任何零食。
第六十章:盖新房这个家庭的大工程
母亲的节俭是有道理的。我们借居房子的主人在春天的时候下了最后“通牒”,要求我们在秋天收玉米之前搬走。他们准备搬回来了。
这家是一个大家庭,是我父亲远房的亲威。主人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本来一家人融融洽洽地生活在一处,而且那处是已经风干完好的新房子,又大又好,房间不少,住着很温馨舒适。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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