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蜷成了一团。
病服在刚刚挣扎的时候耸了上去,露出后背上深深浅浅的伤痕。
横竖一共有七八道刀疤,伤口增生之后在表面凸起一道道浅色肉条。完好的其他部位上还有各种小小圆圆的,像是烟头烫伤的伤口。
触目惊心。
冯之吱心口一丝丝被牵动着难受,她垂眸帮依依把衣角扯下来整理好,听见她小声的抽泣:“好疼。”
她摸摸依依的头,放柔了声音:“睡一觉。”
等床上完全没有动静了,冯之吱跟小南才掩了门出去。
这件事情闹得有点大。
男人长得其貌不扬,家境委实很好,不过半个小时,一通电话打到了分院长办公室。
往严重了说,这是医院看管不力,病人暴力行凶的恶性|事件,对医院声誉有很大影响。
……
她们两个人垂着头走远了,迟基几个摸到了依依的病房门口,透过门口玻璃往里面看。
迟基问:“刚刚那个男人是依依什么人?”
段焦说:“仇人。”
“什么意思?”
“小姑娘单亲家庭长大的,生日跟同学去KTV唱歌,出来上个厕所的功夫被那个男人看见拖进包厢了。一群王八富二代……”
迟基眉心一跳:“没报警?”
“年纪小不知道事后怎么处理,证据都没了。她又成年了,男的那边一口咬定你情我愿,还能怎么办?她妈四处求人,后来遭不住一根绳子上吊了。”
迟基沉默了很久:“那周生怎么……”
他打的那么几下,够关一星期小黑屋了。
段焦饱含戾气地扯了下上唇,啐道:“要不是我没反应过来,那种畜生我也想打几拳。”
说完,吊着眼看他一眼:“你应该很懂我们的心情啊。听说你失手杀的不也是个狗仗人势的畜生吗?”
迟基下意识去看同一房间的沈老太太,发现她安安稳稳地躺在向阳的角落里,半阂着眼睛,毫无波动。李新新低着头坐在另一头兀自做数独。
他拨弄了下手上住院病人的识别卡,半天,扯着唇角说:“我演技这么差?”
那臧索跟那个什么主任,或者整个医院都知道他在装病了?
段焦说:“同类之间就是有一种气场,你知道吧?”
迟基是个正常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压在肩膀上的一座大山轰然粉碎了。
他看一眼门口守着的安保,忽然笑了一下:“我的律师还说这种病很好装,随便骗一骗就好了。”
天花板上还挂着十来个五颜六色的气球,是图书区完成的时候冯之吱带来搞气氛的。
气球表面在日光折射下光滑如镜,竟然有点刺眼。
段焦啊了一声,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报道,说:“也是有这种例子。”
“我记得我住院那年,打|黑除恶力度很大,一个女孩子就在大街上无意中被牵连抓走了。后来救回来的时候大爆炸,十几个人紧急送医院去。”
“小姑娘那时候被折磨得骨头断了好几根,是跟黑帮老大送同一个急诊去。值班医生是小姑娘谈婚论嫁的男朋友。你猜后面怎么样了?”
窗缝吹进来一阵微燥的风,迟基却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怎么样了?”
“他在手术台上把那个老大解剖了。”段焦语气轻快,好像在讲一个童话,“你要装病,怎么也要装成那个样子才像话啊。听说那个医生是面无表情拎着肠子出去自首的。”
迟基:“呕。”
段焦笑到在沙发上打鸣:“你真信啊哈哈哈哈哈。”
迟基:“神经病啊!”
躺了一会儿,段焦忽然说:“其实,我们才是这个医院的正常人。”
迟基莫名:“什么?”
“那些疯子把我们关在这里,打针吃药,就想把我们变成没有脑子的神经病。每个月的一对一治疗,就是为了洗脑。冯护士是帮我们的,所以偷偷帮我们换药,带我们吃正常的食物。”
段焦凑过去压低了声音:“不然那个院长干嘛这么针对冯护士呢,就是因为她想帮我们逃出去。”
迟基眼皮一跳一跳,不由自主也放低了声音:“你的意思是,医院里只有臧索跟吱吱是好人?”
段焦摇头:“不是,离臧医生远一点,他是这个医院里最危险的人。”
迟基呼吸一窒。
只听他一字一句地说:“他是吸血鬼。”
迟基:“……”
我他妈真是信了你的邪。
☆、第 7 章
最后周生伤人事件不知道是怎么解决的,八楼的病人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冯之吱也没有在他们面前说过什么。
总之分院长的锤子高高拎起,又轻轻地落下来了,给冯之吱比了个割喉的手势:给我等着!
清醒过来以后,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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