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地发慌。
但是她想要看,她想要知道所有。
纸张翻开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里,一张一张,好像在掀开周铭川的最后一层伤疤。
他鲜血淋淋地站在孟娇的面前,再无遮掩。
【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创伤后压力综合征】
孟娇心头一沉。
她不是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原因。
陈旧的纸张上记录了周铭川在英国一家心理医院接受治疗的内容,病人的年龄那里,写的是22岁。
这是乔宇过世的那一年。
也是他退出f1赛车的那一年。
孟娇手指紧紧攥着这份病历抬头去看他,周铭川嗓口发涩。
“我亲眼看着乔宇死在了我的眼前。”
“因为我就是那个九号。”
一声猛击捶打在了孟娇的耳膜上,她脑子里一阵嗡鸣。
——“因为我就是那个九号。”
她两眼震惊而又慌张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眼里是滔天的悲伤却被他一个人深深地压在无人可说的心底。
孟娇真的没想到,他说的亲眼看着,会是这样的亲眼看着。
“乔宇去世后,我还是继续参加赛车训练,但是到了赛道模拟的时候却反常地出现了很多问题。”
他声音隐隐忍着情绪,“我没办法睡觉,没办法正常思考,记不住赛道,看到围栏就会控制不住地想起那场爆炸。”
“一坐上赛车就会心悸恐慌,我连正常呼吸都做不到。”
“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 周铭川目光空洞落在地面上,“我以为我只是还没从事故里走出来,我以为很快就会没事。”
孟娇拿住病例的手将纸张折出了一道深深的印痕,她紧紧咬着牙关等着他把所有的事情说完。
周铭川忽然抬起了眼朝孟娇浅笑了一下。
他明明是想让她不要那么伤心,但是那笑却像一把枷锁更沉地拴住了她的心。
周铭川缓缓地抬起手臂,脱下了单薄的外套。
内里一件白色短衫。
他手指卷着下摆,将短衫一并脱下。
一道狰狞暗红的伤疤闯入了孟娇的眼帘。
她倒吸一口冷气愣在了原地,手指却控制不住地伸了过去。
那是一道看起来极深的伤疤,崎岖不平的表面或深或浅地交错在一起。
她指尖微颤地抚上伤疤,却不敢使半分的力气,只能竭力控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去描绘这伤疤的形状。
忽然一双大手覆上了她的手指,他将她的手掌紧紧地贴在这块皮肉上。
“那年F1比赛的前一天,我跟着车队一起去了赛场试赛。”
“那时我已经连续两个多月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我以为我可以撑过去,我以为那些症状会自己消失。”
“但是我出了事故。”
“试赛的第一场,我就撞上了赛道的护栏。赛车冲出了赛道被一颗大树拦了下来。”
“我没死,但是也受了伤,彻底失去了比赛的资格。”
周铭川声音明显地哽咽了一下,他握着孟娇的手不住地收紧。
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孟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压抑致死的情绪将她沉沉地拖在地上奄奄一息。
“所以你后来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你生病了是吗?”
她努力想要捕捉着周铭川的眼神,可他却好像失了焦怎么也对不上她的眼神。
“他们说我得了PTSD,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比赛了。”
周铭川回想起了他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暴怒的他疯狂地砸碎了诊所里的所有桌椅,医生不得不叫来了保安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那是他第一次被注射镇定剂。
后来他才明白,他那个时候的所有症状,都是有原因的。
他是真的病了。
殷眉知道这件事之后,来看过他几回。
她让他安心养病,不用去想其他的。
他的赛车事故和心理问题都被他的继父压了下来,没有人知道那个初露锋芒的天才赛车手为什么就这样消无声息地退出了赛车比赛。
因为这件事情很不光彩。
而Pierre并不希望他的家族有一个精神病人。
更何况那个时候殷眉迎来了她和Pierre的第一个孩子,他们满心欢喜地沉浸在那个巨大的惊喜中,哪里还有半分心思再去管那个患上了心理疾病的周铭川。
所以周铭川在诊所待了一个月后就带着乔宇的骨灰离开了法国。
殷眉提出要给他一笔钱被他拒绝了。
临走前,周铭川去看了一眼那个有着一双湛蓝色眼珠的孩子,然后便头也不回了离开了那个并不属于他的家。
病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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