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又等,终于等得程瑶双回来。她回来的时候满脸脏污,头发散作一团,衣服都有些破烂开线了,哪里还有半分红颜祸水的模样。江月白忙扶她回屋,见身后无人,问道:“李寒星呢?”
程瑶双连饮了两杯凉茶,皱眉道:“她怎么了?”
江月白心下一惊,她竟是不知李寒星也跟着去了,“她去找你,你没见着她?”
程瑶双摇头,然后喘了一下气说:“情况太复杂,总之,现在,盛公子的身体回来了……在冰棺……”
江月白咬唇,似乎做了一个什么决定,说:“现在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不然永远会被他们捉到把柄。”
程瑶双一愣,“你的意思?”
“……火化。”
程瑶双枯坐在房中,美艳的面容上是深深的疲倦。事情终要有个了结。
过了大半日,江月白回来了,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罐子。
程瑶双站起身来。
她自然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她抬眼看去,只见江月白面色平静,双眼却微微红肿了,想是刚刚哭过,眼下有一圈青黑。下巴则越发尖巧,长长的衣衫挂在身上,宛若一个飘荡的游魂。
她把手中的瓷罐轻轻放在桌上。明明心里难过得要命,还是反过来故作镇静地安慰程瑶双道:“我看着他们,一点点把他火化的……他走得很安静,一点没有痛苦。”
程瑶双靠在她身上,双手环住她的腰,忍了这么多日的眼泪终于如泉涌般,沾湿了江月白的衣裳。
要强如她,竟也在人前落下泪来。
那个孤傲神秘的男人,就这样轻飘飘地走了。
那个小小的蓝色瓷罐,装着一个人,两颗心,一起埋葬了。
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
这是一处极为偏僻的宅子,门口没有任何牌匾或是什么能彰显主人身份的东西。江月白踏了进去。
这里已是一座空宅。
这便是之前贤王绑架她的地方。她同唐疏夜两人查了许久才查到这里,所有下人仆从不是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就是被贤王抹杀,总之是空无一人,人去楼空。
最后一面,江月白还想见见小翠。她不确定,小翠到底死了没有。
纵然她出卖了她,纵然直到最后她都没有出面救下盛天纵,但到底,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好朋友。
她还是放心不下。
若是她真的死了,那么走之前,来祭奠一下,算是为了这段情谊的作别,还有她凄苦曲折的一生,多少也是因为她。
一个多月无人打理,院中杂草都生得高了几分。地上到处都是被砸烂的盆栽,花盆摔得四分五裂,泥土遍地,有的瓷片上还沾了血迹。
她眉心一跳。进去了,挨个打开每一间房查看。全都没有人,连具尸体都没有。死寂得可怕。
还剩之前她被关的那间房她没去。江月白推开门,走了进去。
还是她和盛天纵被带走之前的摆设位置,一点没动。江月白立在窗前,感受着那时他的位置,还有他的话,“别忘了,那次我们两个雪崩后尚且不死,今次也一定可以走出去。”
她微微一笑,对着空气自语道:“最后一次作弄我,都不能装得像一点。”
无人回应。
她默不作声地吸了吸鼻子。是她嘴硬,其实,他的演技多好啊。骗过了那时的她,骗过了所有人。
依然是什么都没有,她转身打算出去。那一刹那却好像福至心灵一般,生生定住。她之前换衫的那个抽屉,她还没有看过。
江月白走过去,打开那个柜子,伸手进去摸了一下,顿住。里面有一封信。
她抽出来,打开,上面赫然写着:月白亲启。
在脑海中对比了一下之前在贤王府藏书阁见到的那个字迹,她可以肯定,这是小翠写的。
她是否早知她会来?
耳边仿佛又回响起那日二人单独在房中,小翠笑着说:“你也别忘了,柳暗花明。”
江月白捧着信,急急转身,四处看了一下。没有人。
她不在。
再低头看手中的信笺,有些字写得歪歪扭扭的,似乎是时间紧急的缘故,但并不影响阅读。
“月白亲启——”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而你应该活着出去了,毕竟是老娘冒死给四殿下放风的,你可千万记得欠了我人情啊!”
“他那个人呢,多疑得很。只有这样做,我才能让他相信,我是真的出卖了你。我把你的信上交给了他,再口传你的情书,这才瞒过了他——不对,瞒不了他的,四殿下带兵,他必定知道是我搞鬼。他不会放过我的。”
“你的那封信,唉哟,我背了好多遍,你知道我没念过书,还要背诵你那肉麻兮兮的情信,要命!时间太紧,生怕给你少说一个字,连累你夫妻俩的感情,我岂不是千古罪人?”
“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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