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江月白倏地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好像有千百万根针在脑袋里面翻搅穿刺,她一下子腿部发软就要倒下去。谢风轻眼疾手快地接住她轻飘飘的身子,她像是一片柳絮,随时都可能消失在风里。
那偏头痛病似乎又犯了,甚至愈发严重了。她死死地捂着脑袋,好像这样就可以阻止那噬人的痛楚。大脑越是清明,疼痛就越是分明。她压抑地叫出了声,谢风轻紧紧揽着她,“小江,放松一点,我帮你……”
话未说完,江月白强撑着意识就要推开他,口中咬牙喊道:“不用你帮!”
可是她根本推不开他。本来力气上就有分别,更别说眼下她这种疼到意识模糊的情况。她被他牢牢锁在怀中,那股熟悉的清冷气息包裹着她,让她既贪恋又抗拒,“你走……”
谢风轻没有说话。她甚至需要靠着他才能站住。谢风轻要把她挪到床上治疗,这会儿她已经接近意识崩溃,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也看不见了。只是开始哭喊起来。口中嚷着什么,他听不清楚。
他要摸上她的太阳穴,刚刚伸出的手却被她一把拖住。他一怔看去,却发现她紧闭着眼,昏昏沉沉的不清醒,睫毛上晶晶亮的,好似挂着泪珠。
他微一使劲把手抽出来,轻轻按摩她的太阳穴和脑后,微凉的掌心下源源不断地传送着真气过去。
她仍是紧闭着眼,眼尾有一点点泪水。好似陷入了什么梦魇里,不停地摇头,然后呓语,“不,不……”
谢风轻手下动作轻柔,也不叫醒她。就这样为她慢慢按摩,一下一下,这些动作做起来很是流畅。就好像已经这样做过很多很多次一样。
忽听得她说:“我又头疼了,你帮我按按。”
谢风轻手下一顿。江月白的声音却突然又急促起来,挣扎着,“不,我不走,别叫我忘了你……”
他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好像也想起了一些往事一样,眼波沉沉。那只小手在空中无力地挥着,像是想抓住些什么。他微一迟疑,将手放进了她柔软的掌心里。
两只手掌相互交握,像是这天地间最后两根可以互相依赖的浮草。
江月白终于渐渐渐渐地平静下来。也不说胡话了,呼吸变得均匀。只是那只手仍旧握着他,牢牢地,没有放开。
他另一只手缓缓抚上她的眼睛,轻语,“睡吧。”
江月白是真的睡着了,手指也不再抽动,手上渐渐失了力道。此时他本可以将被握得有些麻的手抽回,却不知为何,还是任由她握着,想到了她那倔强的样子,有些无奈,眼角眉梢却不易察觉地软化,染上了他不轻易示人的温柔。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还没亮,屋子里黑漆漆的。江月白一睁眼,发现黑糊糊一团,等了一会儿才看了个大概。发现谢风轻仍是坐在床头没走,还保持着她昏迷前的那个姿势未动过。她吓了一跳,想到了自己这头痛病是他设法给她按摩纾解的,咬着下唇道:“谢谢。”
谢风轻显而易见还是清醒的。想着害他这么久没睡,她心里多少有愧,便想叫他去休息。刚一动才发现两人的手还相握在一起,又紧忙松开。
手中失去了依靠,一下变得空落落的。
他收回手。垂眸,轻轻摩挲着指尖,说:“还疼不疼?”
江月白摇头,人也终于清明了不少。想到了昏睡之前发生的事,她凝着黑暗中那清俊的轮廓,忽然觉得他说得对。她的确任性。
虽然事情的确是因他而起。虽然他看上去那么可恶。
可是,他又确实几次三番救过她。也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了援手。
他明显目的不纯,他确是有心利用。可事实上,他又总是救她护她。
难道他竟也是一个,心口不一的矛盾体么?
江月白哂然一笑。
而那个人,关心她爱护她,然后又伤害她疏远她。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她侧头看去,却见他准备起身。她支起身子坐了起来,声音里透着一股难言的疲惫,“我想回家。”
谢风轻本已折身要走出去,此刻闻言又转过头来。黑暗中江月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自己面上,然后听得他好像微微一笑,说出来的话却颇有几分残酷意味,“小江,你已经没有家了。”
江月白闭上眼睛。
是,她点点头,自嘲一般,然后迎上他的目光,“我要回清水。”
☆、返乡
这是出事之后她第一次回来,暌违四年之久还要多,心理上有一点抗拒,害怕看到与自己想象中完全陌生的景象,但更多的是开心、兴奋还有莫名的感伤。
清水县城不大。过去走在街上,感觉来来往往的都是熟面孔。如今也是,但似乎从前那没有距离的亲切感渐渐消逝了。多了一些陌生和揣度,好像每个迎面走来的人面上都微微紧绷着,防备着什么。
再度踏上这块熟悉的土地,可现今对于她来说已然有点陌生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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