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沉沉的黑眸死死地攫住她,好像要看穿她一样。
她渐渐生出了点怒气,为他的语气和话。
“下次,”他垂下眼睫,清晨打进窗户的微光摩挲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跳跃的光点勾勒出那高挺的鼻梁轮廓,“不要再这么任性了。”
他很少说她任性,江月白却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抬眼看去,“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
仔细看,他眼下确实有淡淡的青黑,面上也笼罩着些微不易察觉的倦意。
唐疏夜深深望了她一眼,那一眼饱含着各种情绪。太过复杂,又那样一闪而过,很快消失不见了。
他折身走了,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拿起一旁的黑色手套出去了。紧紧带上的房门发出轻轻的声响,让她的心也跟着突突跳了一下。
江月白抹了一把脸,拿过镜子仔细照了照。镜中的人面色苍白,好像没什么精神气,唯有眼角那株曼珠沙华开得妖艳,又那样格格不入。她颤颤摸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那诡异的花儿好像更加鲜活了,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发出咝咝的冷气摄人魂魄。
她马上放下手,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的,简单洗漱了一下开始上妆。
江月白在府里很少有时间化那种浓妆,多数时候都是简单打一下底。她的眉形较一般人优越些,是以平时她也懒得画眉,偶尔用下胭脂。但往日里就算素面朝天的也不至于看上去这么没精神,跟大病一场似的。
是以她拿出了许久不用的一堆上妆用的粉和工具,正打算大展身手化一个惊艳众人的超级美人妆,门外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王妃可是起了?”
是她的那个梳洗丫头。江月白一边上粉口中一边回道:“起了起了。”
小丫头端着铜盆进来,江月白回头笑说:“害你白跑一趟,头先我自己收拾过了。”
见她似打算自己动手上妆,小姑娘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过来要帮忙。江月白笑着婉拒。反正她现在有的是时间,不知道该干嘛的话打扮打扮也算是一种放松心情的方式了。
丫鬟从镜子里看着江月白不甚熟练的动作,抿嘴一笑。她往日里不算个话多的,但也素知王妃脾性好,又不会不拿下人当回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王妃,您昨夜里是不是自个儿出去了?”
江月白开始描眉,侧脸微扬,“是,怎么了?”
丫鬟咬了一下唇,踟躇道:“奴婢昨夜里正好在前院当值,见着王爷一路抱着你进来,浑身都湿透了。听说王爷罚了好些人,连带任管家也被骂了,头一次看王爷发这么大的火,奴婢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江月白画眉的手一顿。高高抬着的小臂有些泛酸,她放下眉笔,对着镜子的人左右照了照,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昨夜真是他把她带回来的?
那她有没有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别在他面前说些什么浑话丢人才好。
她顿了一会儿又开始画眼影,“昨晚也是你在这边伺候的?”
丫鬟点点头,“王爷把您抱回来之后就吩咐奴婢服侍您睡下,当时王爷差点没走掉,因为您一直拽着他的袖子不松手……”
江月白老脸一红,真有此事?
她不过就是淋了一夜雨,头痛病发而已,怎么整的跟失了智一样,“那我没说什么胡话吧?”
小丫鬟犹犹豫豫的,“说了。不过奴婢也没太听清,就隐约听到什么‘风’、‘骗子’之类的。”
江月白正画眼线的手一抖,直直地在眼尾晕开,像个滑稽的女鬼。她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记得后来头痛欲裂,坐在那湿冷的地上好像断断续续想起些什么事,还听到有人在说话,还有……
后来一个人把她从地上扶起,轻轻按摩她颞骨两侧,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冷香。好像还同她说了些什么,可惜那时她昏昏沉沉,估计已睡过去了。
若是唐疏夜,他既寻了她来,又做出这样看似关心的举动,那又为何总是人前一套,人后又是另一套?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人心善变,还是有意做戏?那又是做给谁看?
她摩挲着手中的梳子。
如果他真的喜欢她、关心她,又为何带回了瑾瑜?更何况,瑾瑜如今还有孕在身。现今她的存在在宁王府里简直就像个笑话,她是名正言顺的宁王妃,是唐疏夜的发妻,可眼下,他又有哪个举动是对得起她这个身份的?
这样的爱情和婚姻她根本就不想要。
她收紧手掌,手中的梳子在右掌心留下齿痕,和那日被那根落单的筷子硌着一样让她感到清醒的痛楚。江月白猛地一惊,爱情?
她爱他吗?
她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
会关注他的行踪,关注他的举动,会因为他的生气而紧张,会为他有了别的女人而伤心,会因为那个女人有了他的骨肉愤怒之下离家出走,会在意他的情绪……她的诸多表现和行为好像都在昭示着,那个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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