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江月白不会骑马,又不想再被盛天纵夹布偶娃娃一样夹着飞,于是请求自己走回去,盛天纵冷笑,“走上三天三夜,腿不想要了?”
这人烟稀少的地方又见不到拉人的马车,只好折中一下,二人共乘一匹快马加鞭回京。
至于马是从何而来……江月白扶额,也不知盛天纵是不是天赋异禀,挑了一匹看上去异常乖顺的马儿摸了摸,就这样悄无声息又堂而皇之地顺走了村子里的一匹好马。
难道他还通马语?
盛天纵见她迟迟站在原地不上马,有些不耐烦,“还不走?”
江月白嗫嚅道:“我、我不会。”
本以为他又会对她冷嘲热讽一番,没想到一阵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人已被他抱在了马上,他的臂膀环着她拉起缰绳,动作熟稔,在她耳边带起一阵风。
江月白的背就靠着他坚实宽阔的胸膛,甚至还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声,还有若有似无的,属于他的,凛冽的味道。
风里送来他的一缕银发,飘过她的脸,江月白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这么多人里,我只见过你一人的眼睛是紫色的。”
“和别人都不一样,”他的声音被寒风吹得有些破碎,声线也变得有些冷硬,“不就是怪物了。”
“不啊,”不懂他为何这样讲,江月白坦然地说,“很独特,我觉得很好看。”
他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良久,落在她头顶一声低低的笑,竟似比往日里任何时候都温柔得多。
一路来到了京城附近,大约是他们太过奴役这匹马,一路上都没怎么休息过,于是现在马儿非常不争气地走不动了,他们只好下来步行,反正也不远了。
其实不光是马走不动,江月白也快走不动了,从早上在那村妇家吃过一碗粥后到现在都没有再进食,说是粥都是客气了,其实只是一碗清水里放了些许米粒罢了,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的那种。
于是她越走越慢,盛天纵竟也没催她,反倒是好像在刻意配合她的步子,两人就跟散步一样,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
本打算捱到回了宁王府再说,可是到了一个卖阳春面的小摊面前江月白就迈不动步子了,盛天纵皱眉看了看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油腻,虽然嫌弃,却也跟着坐下了。
江月白却躲在一边偷着乐,活该,让你洁癖。
后来就是,两碗面端上来几乎都让她一个人吃了,因为盛天纵实在受不了她嗦面的声音,终于忍无可忍地把碗一推说道:“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
江月白还在吸溜,“食不言寝不语,不吃我吃。”
然而就这样盛天纵竟也陪她从早上折腾到了晚上,似乎并不急着回去,江月白要掏出帕子擦手,手一摸兜才想起那块手帕给了盛天纵,于是问他:“我的帕子呢?”
他哼了一声,“扔了。”
“什么?”江月白努力克制住要狠狠踩他一脚的冲动,“你知不知道为了绣那个我花了多少时间?”
他一脸不愿再回忆那个场面的样子,“我可不觉得绣那种古怪的大花脸有什么难的。”
江月白简直要被气晕头,明明是他扔她东西在先,这会儿却倒打一耙开始了!
这时,江月白却看见不远处的灯下,好像躺着一个人,晶莹的积雪之上,到处都是斑斑血点。
不会死人了吧,她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这一细看之下更是让她惊得捂住嘴巴,那人一身白衣,黑发如墨,好看的桃花眼紧紧闭着,赫然正是谢风轻!
她颤抖着伸出手去,他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
有谁人能伤他至此?
他的左臂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上面斑驳纵横的尽是一道道血迹,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像是被鞭子之类的抽过一样,有些还在汩汩流着血,混着脓泡,狰狞可怖。江月白看着简直要落下泪来,不由分说就要拉起他,头顶传来盛天纵的声音:“你要带着他回宁王府?”
突然涌上来的情绪叫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觉心中乱糟糟的像一团互相揪扯着的线。江月白悄悄咽下泪水,回头,“是。”
盛天纵沉着脸,“你就这样带他回去?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又想没想过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是,她是宁王妃,她连救他的资格都没有。今天无论是谁在这里都可以救起他,唯独她不行,是吗?
江月白沉默着,盛天纵已知道她不会听他的,半晌,怒极反笑,“好,你就这样吧,我不会管你的。”
没有盛天纵的帮忙,她一个弱女子,自然是不能轻易拖动谢风轻,更别说这里离宁王府还有些距离。
他本以为这样说她就会知难而退,谁知道沉默了一会儿,江月白对他点点头说:“我知道,谢谢你。”
然后就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谢风轻那只相对完好的右臂搭在自己肩上,竟似打算就这样背起他,盛天纵见她执意如此,连连冷笑几声,竟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月白知道这下他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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