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希挽在他眼底发现几分歉疚的神色,略作轻松地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你不用这么紧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之类的。我只是想说,那个时候我一心一意都在你身上,甚至止住自己的心思不开口,觉得只要你过的好,我就没什么其他所求了。可这份执着过了这么多年,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当时喜欢上的并不是你,或者说,我当时从来就没有了解过真正的你。我喜欢的,只是一份救我于水火的感恩,只是一个让我努力要强下去的理由,只是一份想让自己去付出报答的执念。这是一种错觉,一种能骗得过自己的错觉。”
陆迟以听着她这些温和而平淡的话语,瞳孔里悄无声息地升上几分莫名的落寞,他甚至为这些不知道何处而来的失落感到自嘲。那个时候他明明心里只有叶梓颐,怎么现下还想要奢望当时一个小姑娘全心全意去爱着自己呢?他默不作声地把满杯的酒递给她,走去将她脚踝处的毛巾拿起又浸了凉水,复又敷上,坐在她的床畔背对着她,低低地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她盯着杯子里清澈殷红的液体,唇畔的笑意里带了几分苦涩,“现在我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渴望家的温暖了,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感动歉疚,还是自责心疼。”
陆迟以听着她给自己安上的这两种心理,似乎自己选哪个都显得是他一时被蒙蔽了心绪,而邵希挽的话里,也暗含着自己的保留。
大抵吞下那句“还是真的喜欢我”,是她最后留给自己的一点矜持骄傲吧。陆迟以自顾自地扬起头来,饮下不知道是他喝的第几杯酒,深深地吐了口气。
空气间凝固着长久的静寂和默然,甚至都听不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或许是想借着这点微弱的酒精驱去他的顾虑束缚,或许是想为自己的勇敢能找些借口,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话对着陈千远就能毫无顾忌地坦白,而对着她却这么难说出口。
陆迟以依旧背对着她,持着一如既往清朗而磁性的声线开口道:“希挽,我今年三十一岁,都说男人三十岁的该是人生最清醒的时候,也是目标和以后最明确的时候。我以前总是想,凭靠着自己出人头地,让我的父母和心爱的女人能过上最好的,也是他们想要的日子。可去年,我以为我应该最爱的人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了我,今年,我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更是毫无预兆地永远离开了。我觉得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也更知晓,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邵希挽努力遏制着心底的波澜,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如常,她静静地坐靠在床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侧过头来看她,眼底闪过几丝痛楚和无比坚定地光芒。
“我当年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也大概…清楚我对你的那份重要,可我尽可能地疏离你、不去在意你,是因为我不想给你无果的期望,不想让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精力,更不想利用一个我一手带出来的小姑娘的感情,”他那双漆黑的星瞳里似乎游离着几分水光,言语逐渐温和而认真,“可如今,我分得清什么是本能的一时冲动,什么是想要携手照顾一生的爱意,那些平淡岁月里的安心陪伴,温暖关切,才是你和我都最想要的。”
她的指甲渐渐嵌进自己的掌心,那双一动不动注视着他的秋瞳里已然氤氲起温热酸涩的水雾,却依旧努力控制着不想让这袭水汽落下眼眶。“我想给你一个家,这句话从那天晚上你听到时,就已经是我想对你说的一句话了。”陆迟以看似温润地笑着,心下却依旧滞留了几分紧张和坦然。他微别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忍下那抹险些流露的泪意,复又回过头隐隐笑着看她,缓缓握住她垂在身侧的冰凉的手。
邵希挽微微将目光移向她被他握住的手,又转向看着他,眼眶微红地默不作声。“希挽,我真的想给你一个家,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娶你。”邵希挽的眼泪随着最后一个字的结束而落下,陆迟以深情而认真的这句话,仿佛最后一支击垮她所有心防的利箭,让她所有伪装的坚强冷静不在乎都统统消失无踪。
她别过头去,用手臂遮挡住自己的脸默默流着泪,她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想发出一丝的啜泣声,却还是止不住自己的颤抖和呼吸。陆迟以说得没错,她从始至终最想要的不过就是一句踏踏实实的肯定和承诺,而不是若即若离的猜测。
她的眼泪和感动袭来得太过汹涌,以至于久久不能平缓下来自己的心情。陆迟以抬手拿下她遮掩着脸的胳膊,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拭了拭她脸上凌乱的泪渍,大概是没想到她竟然哭成了这个样子,抬起手指看了看自己指尖的粉底,微微笑了笑道:“你是怎么做到能不出声音哭成这样的?好了,别哭了,你看你这妆都花了,都不好看了。”
邵希挽闻言忙胡乱地抹了抹自己的脸,略带哭腔地瞪着他道:“你敢说我不好看?”“不敢不敢,”陆迟以眼看着她一开口说话便又有些抑制不住的哭腔,忙哄着她道,“我们邵总天下第一好看,怎么着都好看。”
“……”陆迟以语气越是温和,她的眼泪便越发不可抑制地掉下来。他见他她颤抖着哽咽,眼帘上挂着剔透的泪珠,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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