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应该不是很烫啊。”
陆迟以看着她略显痛苦的表情,眸子里微微多了几分不解和关切。邵希挽缓过劲来,长舒一口气道:“你只知道我不爱喝热的,却忘了我也喝不了苦的。”
陆迟以心下猛然凉了一刻,眼底暗暗划过几分自嘲,他原以为一起工作生活、朝夕相处了这段日子,他已然足够了解她了,了解她冷冽淡漠下隐藏的热忱,了解她要强独立下潜着的脆弱,也了解她在职场的圆滑玲珑下埋着的俏皮直率,他以为他已然对她的喜恶了如指掌,以为他已经自然而然地做了喜欢她的人应该做的事情,却发觉,好像远远不够。
至少,比起她想要的,或者她曾经给他的那份感情里,还远远不够。
☆、或许是我错把这里当成了我的家
陆迟以从她手里接过杯子,略有些迟疑地问道:“好点了吗?”邵希挽无所谓地笑笑:“其实我没怎么难受,你要是不说,我都没察觉出来我发烧了。”陆迟以的眸色深了几分,稍稍咳了咳垂着眸子道:“刚刚,我语气不太好,对不起啊。”
他向后退了两步,坐在落地窗前铺就的榻榻米上,面色上颇带了几分浅淡的微笑:“……聊聊?”邵希挽知道他大约是为了自己好,也看出他似乎是有些话想和自己说,索性也抵了个靠枕在腰后面,坐起来淡然地笑着看他:“也好,反正今天从中午回来就一直在睡觉,也睡得够多了,反而现在确实不怎么困。”
陆迟以亦展露了一抹温和的笑意,融化在静寂且幽暗房间里。邵希挽这间卧室的格局是打的落地窗,所以陆迟以进来的时候也并没有开灯,借着窗外夜色街景里的灯光和LED广告展板的投射映衬,屋子里的光线略显柔和些,或许也是个适合谈心聊天的氛围。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追究那个肇事司机的责任和赔偿吗?”陆迟以稍稍侧过了脸,恍然把视线投在窗外冰凉皎洁的月色里,平淡的言语间掺了几分伤感。邵希挽看着他微微怔了怔,她没想到他这般毫无避讳地把自己还未愈合的伤痛拿出来和她分享,甚至为了怕他勾起伤心事,她还一再规避和这些相关的话题。
陆迟以自顾自地回想着,倒是也没有多去逃避着这些话题,只持着一如既往沉稳淡然的语气道:“的确,从我的角度来看,父母都亡故在这场车祸里,我应该追究他们的肇事责任,应该要他们赔偿个几十万。可那天,我在去见我妈最后一面的时候,看见那个司机的妻儿也崩溃地跪在他的尸体面前哭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有些心软了。他的孩子看起来才六七岁,他的妻子听说因为这场事故伤害到了我的父母,直直地就跪在了我面前,道歉,哭诉和恳求……即便我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一对亲人,可他们也失去了支撑家里的丈夫和父亲,那几十万于我来说,既无关轻重,也无法换回我父母的性命,可对他们来说,那是会让他们倾家荡产的一笔钱。这笔钱会让他们在绝望里更添上一次重击,或许我不去追究,他们母子还能过着更好的日子,那个孩子…还能拥有一份即便不完整却还能温暖充裕的童年。”
邵希挽静静地听着,心下也多了几分触动。的确,她当时确实对陆迟以的做法略怀着几分惊讶,可她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和道理,便也没多问什么。可听完他说得这些之后,她脑海里似乎浮现起了这一幕的画面感,她以为这些年在职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对陌生人的同情怜悯和感触早就随着年纪增长而逐渐减弱,她以为抛去身边人的事情,她只在乎那些数据、客户资料和百分比指数,可似乎,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冷漠无情,心狠决绝。
“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努力地想让我从亲人离世的悲痛里缓过来,自己有什么心事也藏着不说,怕勾起来我的难过。”陆迟以渐渐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过头探究地看向她,“但是希挽,我是个男人,就算是再让我绝望痛心的事情我也不能去放肆地哭一场,更何况我知道逝者已逝,我不是一个会陷在回忆里折磨自己或者逃避现实的人,但你不一样。”他的言语间带上了几分柔和,却莫名地让邵希挽的鼻尖升腾了几分酸楚。
她略躲闪着陆迟以暗含深意地目光,尴尬着勾了勾嘴角笑道:“我有什么不一样的。”陆迟以凝视着她想要低下头把自己藏在长发后的动作,不禁轻叹了叹气道:“你一个女孩子,即便有什么脆弱崩溃的时刻,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我听千远说过,从前的你也是那样娇纵任性的,有什么不快都会宣泄出来,可怎么现在……”他稍稍止住了自己的话,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现在怎么了?”邵希挽唇畔浮上几分自嘲的笑意,抬眸去看陆迟以,“现在太过坚强独立了是吗?”陆迟以直直地对着她的眼睛,似乎在里面看出了几分晶莹的水光,她知道他的沉默代表了默认,所以微微垂下了头,笑着低声道:“可你记不记得,就是你教给我,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坚强起来,永远不去依赖和凭靠任何人的?”
陆迟以微微怔了怔,似乎在搜索着记忆里的片段,恍然忆起很多年前,那个时候他还是邵希挽做实习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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