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碰硬,软下脾气,浓重的鼻音深谙委屈:“爸爸你是不是反悔了?你是不是又不想让他走了?你是不是有了儿子就不要女儿了?”
“胡说八道什么?”杜廷海轻斥,但没有凶, 也少了不高兴, 多了以往对她的心疼。
杜允慈轻眨睫羽, 任由一长串泪珠子滑落。
杜廷海拉她到门边,压低声哄她:“只是多住一个晚上多吃一顿饭, 他一个孩子, 病还没全好, 身子正弱, 我昨天怎么好赶他?爸爸没骗你, 等下就送他走。不信你去外面问问司机, 我是不是让司机准备车子了?”
杜允慈吸吸鼻子, 没再说什么。
“你啊, 永远长不大。”杜廷海宠溺而无奈,擦了擦她微微浮肿的秋水剪瞳。
杜允慈扁嘴:“有爸爸在我为什么要长大?”
杜廷海总算神情舒缓, 像是与她和解了,关心问:“要不要一起吃?”
虽然很不乐意,但杜允慈更不放心让他和阿远独处,遂点点头, 同他折返餐厅里, 挨着他身边坐。
杜廷海见阿远一口也没吃,问阿远是不是不合胃口。
杜允慈伪装和善:“你喜欢吃什么可以说,让后厨做。”
阿远沉默不语,看也没看她和杜廷海。
容妈替阿远道歉:“对不起杜老爷,远哥这是身体没利索。”
杜廷海未和阿远计较, 只继续往阿远碗里夹菜。
容妈小声地劝阿远,端起碗筷喂他,阿远约莫给她面子,到底张开嘴吃了。
杜允慈极力扮演好一个宽容大度的角色,让映红取来洋人医生为阿远开的所有药,细致叮嘱容妈服用方式,并吩咐管家从家中的库房里拿些强身健体的人参鹿茸等名贵药材相赠。
“日后若是又遇上麻烦,尽管可以再找来。”类似的话杜允慈不是第一次说,却前所未有地虚伪。比早前面对蒋江樵还虚伪。至少面对蒋江樵时,她真心希望蒋江樵依赖杜家,而这个阿远,她只盼着有多远离多远。
她庆幸的是,这个阿远看起来似乎也不太待见杜家的样子。
在大门口亲眼目送车子载着阿远和容妈离开,杜允慈暗暗吁一口气。
杜廷海眼明心亮,打趣道:“行了,人走了,别装了。”
杜允慈拉下脸:“我真情实感发脾气你说我不懂事,我懂事给你看你也不乐意。爸爸你还要我怎样?”
杜廷海笑开来:“好好好,是爸爸不对,委屈我们钰姑了。”
杜允慈也借机道歉:“女儿也有错……改不了任性……”
父慈女孝,表面看起来冰释前嫌,将阿远带来的不愉快彻底翻篇。
杜廷海准备准备,如常要去纺织厂,临出门前似刚想起来般,和杜允慈说,阿远既已处理,就不必对舅舅诸人谈起。
“我没事跟舅舅舅妈谈这些做什么啊。”杜允慈应得和婉,心里却憋闷得不行,揣测他肯定也觉得传到舅舅耳朵里他颜面无存。
说到底就是心虚。
等回到小楼,杜允慈不放心地差大壮再偷偷跑一趟湫下村,确认阿远是不是真被送回去了。
而她根本静不下心来做任何事,胡乱纠结了会儿,跑去找蒋江樵。
蒋江樵不知为何好一会儿才开门,杜允慈因为他昨天的那个吻有些别别扭扭:“我是不是打扰先生休息了?”
“没有。”蒋江樵侧身让她进门。
杜允慈抱着书走去他的书桌:“先生怎么没到餐厅一起吃饭?”
蒋江樵体贴地帮她拉开椅子方便她落座,如实解释:“早上那情况,我一个外人不好出现。”
杜允慈不禁重重摔了书:“那个阿远才是外人!”
蒋江樵弯身将其中掉落在地的一本书捡起来,附和她的话:“对,那个阿远才是外人。”
听出他的隐隐含笑,杜允慈愈发委屈:“先生也觉得我不懂事耍小性子?”
蒋江樵闻言笑意完全彰显,镜片后的目光灼灼:“我只是很开心,你信任我,愿意对我吐露你的心事。”
杜允慈心头微动,不自在地错开他的眼:“我……抱歉先生,我不该把对其他人的气往你这里撒。”
蒋江樵宽慰:“不要道歉,我很乐意听,你想说什么说什么,撒气也没问题。我希望你开心,不希望你受委屈了还只能藏在心里。”
杜允慈眼眶发烫:“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很讨厌现在小心眼的自己,明明清楚一切和阿远无关,他不过一个小孩子,我就是忍不住恶意。对爸爸我也不诚实,还控制不住怀疑爸爸会不会背着我和阿远来往。从前我在爸爸面前肆无忌惮想说什么说什么,现在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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