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便。我不畏惧电梯这类的普通封闭场所,使我感到害怕的逼仄房间必须满足一个条件:外面在下雨。
刚巧,外面在下雨。
无需多言我此时的崩溃。
其实硬要冒雨狂奔也不是不行,但我一方面心疼莱斯利的画,一方面也不好意思暴露这份羞于示众的软肋。
于是我只好沉闷地听着滴滴答答的流水声,期盼着也许永远也不会出现的珍妮——她最好想得到多带一把伞。
我艰难地等待着,如坐针毡。
远处的方向,有一个人穿过雨幕朝着花棚走来,四周的植被影影绰绰,我不大确定是否看花了眼。
那个人伴随着歌声渐渐靠近了,轮廓更加清晰。
“莱斯利,有人来接我们了。”我激动地叫道。
莱斯利“嗯”了一声,他也看见了。
这时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踏雨而来的身影,我有些意外地认出那是阿瑟尔。
我第一次感到阿瑟尔英俊的面孔如此顺眼,哪怕是湿漉漉贴在额头的刘海都卷曲成恰到好处的可爱的弧度。
我走上前接过阿瑟尔递来的伞,同时一股带着淡淡的苦涩气息的风拂过面颊,有点像松香和艾草的混合,近几个月来我经常能闻到这种味道,它萦绕在空气中,似有若无,时至今日我才突然意识到这是阿瑟尔身上的香味。
我揉了揉鼻子,走进雨中。身后两个男人在小声对话: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很多人都出来找你们,我运气好,遇见了而已。”
“造化啊。”
“她怎么这么开心?”
“不知道。”
第9章
暴雨下了一整晚,第二天清晨还在淅淅沥沥地掉着雨珠。
这种天气最讨厌不过,空气又潮又冷,车内开了暖风也难以消除精神上的寒意。挡风玻璃被水渍冲刷得一片模糊,刷雨器基本形同虚设,我靠着记忆将车倒进停车位,听见后方的位置传来嗤的一声轻响,不用说,又剐蹭在绿化带围栏上了。
医院停车场的地形设计根本就不合理嘛。
正当我暗叫倒霉地蹲在地上查看汽车,一男一女各自撑着伞走到了我的面前。
女人大约三十出头,留着又长又黑的发,在脑后高高盘起,秀气的脸上透出清减的倦意,有一种由内而外的优雅庄重的神态,令人印象深刻。我很快便从记忆中搜寻出她的名字,恩雅夫人,张玶的母亲,确切地说,是养母。
恩雅夫人称得上市内有名的大善人了,两年来几度登上各个刊物的新闻头条。据说她是来自东方世家的千金小姐,虽然只是一支旁系家族,但财力雄厚,并且没有一丝寻常资本家的吝啬。她收养了许多孤儿,将他们视若己出,自从张玶患病,她便一直为其支付着高额的医疗费用。
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称得上是无可挑剔了,可不清楚为什么,我对她喜欢不大起来。
“您好,早安。”我尝试把话说得得体一点,“这个时间来探病的话,病人可能还没有睡醒,不过您当然可以随时来访了,请跟我去会客室歇息片刻吧。”
“不必了。”恩雅夫人看来对我的客套并不感冒,“我们是来接张玶出院的。”
“什么?”我感到一阵愕然,恩雅已经绕过我走远了。
我觉得有必要去找院长聊一聊,当我赶到办公室时,恰好赶上恩雅夫人和助手从里面出来,她办理完了相关手续,正要去二楼张玶的房间,安娜负责为他们带路。
“您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决定吗?”我看着收拾书桌的院长,极为隐晦地说道。
院长叹了口气:“这是监护人的意愿,我们没有立场干涉。”
“可是如果有什么差错的话……”我看到院长用一种警示的眼神看着我,立即识趣地闭嘴。
直到走廊的墙壁上再也看不到恩雅一行人的影子,院长才慢条斯理地回答道:“没有差错,不会有差错。正因如此我才放心让他走。”他推了推眼镜,玻璃镜片反射着蓝紫色的冷光。
“明白了。”
第10章
张玶离开之后,六楼存放的克隆体等同于一块毫无意义的肉,得尽快销毁。
六楼的光线一如既往地暗淡,仿佛深处地狱之端,头顶的节能灯管是从入口透来的一缕幽光。
守门人双手抱在胸前,靠立在墙角。质感厚重的黑色大衣笔直地垂下,一直遮到小腿以上,他像一个颀长的影子,又像禁锢在此的黑色幽灵。
“你来了。”他说,脸上的表情仍旧没精打采,浓黑的眼像一潭死水,“今天来找什么人?”
我流利地报出一串数字编号,然后补充道:“病人已经出院了,院长让你把失效的身体注销。”
“啧。”他点了点头,一边抱怨着麻烦之类的话,一边嘴角却忍不住上挑。
我听说过有关于他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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