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岑因着她被东宫束缚,想必此时正在为扭转浮尸一案尝试转圜,势必会违了真心。
今夜便就是去了城关街,东宫也定会放下其他事来,陈怡榕一定会出事,她一定会被抓,就是被关在京兆司还是司刑监的区别。东宫想的,就是拿她制约着蒋岑,既然已经不再信任,那么利用起来,便就更不需要顾忌。
陈怡榕没有如他的愿,可是陈怡榕身后还有虎视眈眈的陈家与皇后。今夜落水,倒是无形中送了一个契机,那东宫之人怎么会不抓住。
蒋岑不能乱了阵脚,不能替这样的人周旋。否则,那将士的鲜血岂非是白流,那压在心头的恨,岂非更加新沉。
秦青牢牢盯住了面前的女官,她不能成为他的拖累,更不能亲眼瞧他将那颗心抹了污。
“你想进宫?”女官警惕道。
“全凭大人做主。”
“那你太看得起我了。”女官退后一步,“我不过是司刑监小小的掌事,再者说,顾大人已经入宫复命,我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往东宫递话。”
“太子妃娘娘身体最重要,倘若是真的有解,皇后娘娘不会不管。”
一直到那牢门关上,秦青才抚着心口,狠狠咳了一通,伸手替自己搭了脉,这才重新坐下。
虚虚实实,也不知那女官信了多少。这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如何。
手边的帕子干燥,头上的湿发却也是干了大半,怕是该病上一场了。秦青将衣袖覆上,只裹了轻毯假寐。
御前跪了一地,顾允顺正列其中。
“顾卿的意思,”仰靖安翻着折子,“那浮尸乃是有人特意放在那里——所以是,抛尸么?”
“尸体来路不明,但是仵作探过,此人身形骨骼不同寻常,乃是常年习武之人。”顾允顺正声道,“近来顾城军确然在京城之中发现金胡人,个个都有武功,且功力不浅。前时太子殿下的人出宫采办便就被盯上,起了冲突,如今涉事的金胡人还在京兆司关着。”
“微臣怀疑,此事与金胡有关。”
“朕是记得有这么回事。”仰靖安往边上瞧去,“周卿?”
“回禀陛下,确有此事,”京兆尹周前瞻本是跪着,此番直了上半身道,“这几个金胡人身份不简单,怕是死士,今夜微臣便就是为此事特来复命。”
“全部赶上了。”仰靖安轻道。
下首跪着的人不敢多言,须臾又听上边道:“继续说。”
“这些死士是随着一位公子一道入的京,名曰屈南栖。”周前瞻道,“此人入京之时与蒋家公子因为一颗夜明珠起了争执,这些死士还曾替屈南栖与蒋公子街市上打过几场,后来,这屈南栖就住进了蒋家。”
“不久微臣便就押了这几个死士,至于今日的浮尸是否是金胡人,微臣不知。”周前瞻仰首,“不过微臣查过,这屈南栖并非等闲人士,乃是钟灵谋士。”
“屈南栖?”仰靖安声音便就冷下,“钟灵谋士?”
顾允顺心下微凉,可是今夜被蒋岑一个敲打,他如今跪在这里,已经不得不顺了这戏词。
“陛下,今日这浮尸,也与这屈南栖有些关系。”
仰靖安的眼中晦暗,着实染了怒意,只是他垂了眸,下边人不敢瞧,边上公公却是能感受到:“陛下,喝口茶吧,该凉了。”
顾允顺额上更是爆了汗,越发不敢抬头:“微臣今夜着人追踪,寻着有人趁乱离开灯河,入了城西一处宅子,听说这宅子乃是蒋家夫人留给蒋公子的,此番住着的,却正是这位屈南栖。”
“屈南栖。”这是今夜皇上第二次念及这个名字,“朕若是没有记错,此人乃是今年擢考方进的司吏监。”
公公应声:“陛下好记性,正是这位,陛下还曾说,此人有将才,亦有文略。”
顾允顺这才直起身来:“微臣怀疑此事与屈南栖有关,只此人现领职七司,还请陛下明示。”
周前瞻亦恭请道:“陛下,京兆司亦有此意。”
“很好。”仰靖安将手中折子一抛,搁在了案上,“看来这钟灵谋士,朕,必是要见一见了。”
“陛下。”公公从旁俯身轻道,“皇后来了,已经在殿外候了些时候。”
“怎么不早说?”仰靖安回头,“宣她进来。”
“是。”
公公领命下去,仰靖安复看下下边人:“顾卿,把那屈南栖带来,朕,亲自问。”
“是!”
“至于京兆司里的那几个。”仰靖安想了想,“周卿言说那蒋岑与他们交过手?”
“正是。”
“听闻今夜那小子跳了水去救了秦家小姐。”
“是,蒋公子前时是与秦府提过亲的。”
仰靖安嗯了一声:“去传蒋岑进宫。”
“回禀陛下,蒋公子现下就在宫门口,”顾允顺道,“微臣入宫的时候听见他在外头嚷着要进来,说是要请陛下放了秦家小姐。”
“没得规矩。
分卷阅读126
同类推荐:
悖论H( 续更)、
熟人作案、
和竹马睡了以后(H)、
脱下老师的裤子(师生H)、
一言不合就扑倒、
钢铁森林、
发情[校园 忠犬]、
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