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
路灯朦胧的灯光落在她头上,容起云看她脚上动作不对,又看她脚上一双细跟鞋,就知道她又磨脚。
曾忱穿高跟鞋经常磨脚,因而不能长时间穿。有一次,他们吵架,曾忱漠然下了车,沿着街道走了几公里。
容起云也倔,就在一边开车跟着。看她走到后边一瘸一拐,最后还是忍不住,下了车又是哄她,软硬兼施才叫她重新上了车。
至于吵架的缘由,早就记不得了。
他很多观念,曾忱都不喜欢。吵架是常有的事。
现在想来,真是幼稚的男女关系,可这甚至成为奢侈。
容起云回过神来,曾忱脚步没停,他在心里举了白旗。看她一瘸一拐,他心如刀刮。
从前听人说,爱使人有软肋。容起云还觉得矫情,现在只觉得贴切。
容起云加速追上她,“上车。”
曾忱头都没偏,步子也没放缓。
容起云咬牙:“我不跟着你了,你打车,好吗?”
曾忱像没听见他的话,礼物往前走,容起云却不敢追了。
他留在原地看着,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隐没在霓虹灯光里。
又过去很久很久,容起云在车里抽完了两支烟,才调转车头,往曾忱住处去。
这一次,门没关。
容起云按下心中诧异,推门进去,只看见廊下亮着一盏老式灯,院子里却没人。
容起云忽然觉得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一眼就看尽这里的一切。最后停在廊下那摇椅上,容起云坐下,手边还有一摞书,多是摄影和绘画相关的。
容起云一眼扫到尾,从中挑了一本顺眼的,抽出来,发现竟然是金庸的《倚天屠龙记》。
他眉微皱,翻开书册,书自动从夹了一张纸的地方打开。
一张很薄的纸,他动作一顿,正要去看是什么东西,忽然听见一声。
“出去!”曾忱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容起云放下书,从摇椅上起身,目光沿她小腿落在她脚后跟上,询问:“还好吗?”
曾忱重复:“请你出去。”
她走出很长一段,脚后跟的伤口都磨出血,不得不停下来,确认容起云没跟着她,才打车回来。从巷口走过来的路程,也变得漫长。
哪知道一进门,看见这位不速之客。
容起云叹气,却是更近一步,伸手去查看她的伤口。
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也不为过。
容起云深吸一口气,喉结滚了滚,不免又心痛又好气,“不明白你怎么这么倔?”
“医药箱呢?”他问。
曾忱没好脸,并不想理他,转身要走。鞋跟打到伤口,她腿一软。
容起云眉宇间涌出一股愠色,长臂一扫,曾忱没控制住,恰好坐在他肩上。
容起云就着这个姿势,抱着她起身,放她在摇椅上坐下。
压着怒气又问:“医药箱呢?”
曾忱胸膛起伏一番,觉得自己情绪太过暴躁,她缓了口气,平静下来。
“没有。”这不是谎话。
“哈?”容起云好似听见什么笑话,“没有?你在骗我吗?阿忱。”
曾忱迎上他的视线,眼神无波无澜。
容起云妥协:“我去买,你在这等会儿。”
他转身离开,沿着巷子往前到大街上,去找一家开着的药店。这附近难得看见一家药店,等买好碘酒之类的,再度折返,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
又被赏一碗闭门羹。
容起云气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阅读,鞠躬。
☆、耳鬓厮磨
这会儿已然到深夜, 四处寂静,这一片又不属于年轻人,连亮着的灯火都没几盏。容起云手里提着个塑料袋, 一晃动,袋子就发出摩擦的声音。
他望着眼前这扇门, 得。
院子里也很暗,似乎连那盏旧灯也熄了。容起云叹口气, 没来由冒出个念头。这扇门, 就像曾忱的心门, 目前对他禁闭。
他把塑料袋放在门口, 转身去停车的地方,把车上那束玫瑰花也拿下来, 一并放在门口。
他知道曾忱不会要,可要不要是她的事,送不送是他的事。
容起云折返车里, 打开手机app, 订了一间附近的酒店。今天他忙完就赶了飞机过来, 可以说是马不停蹄。这会儿闲下来, 那些被压制的困倦一股脑涌上来。
他忽然觉出一种岁月不饶人的感慨。
这日子, 可过得真快。
容起云发动车子, 调转车头,往酒店去。在这寂静的夜里, 发动机的轰鸣声格外显眼。
曾忱当然也听见,她在房子里,脱了鞋子,单脚跳着去寻此前剩下的创口贴。
这屋里真没医药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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