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意大利语,从一开始不适应到现在生活游刃有余,但他清楚自己从未扎根过,这里再美也不是他曾经的家。
每每闭上眼睛的时候,林洱还总会想到十七岁那年的夏天,是被浓绿树荫覆盖的画面,铺天盖地的绿和一场场闷热的暴雨,交织的体温和缠绵的身体,记忆里每天都温度高的不像话,现在回忆起来也好像是滚烫的。
他们住的地方旁边就有电影院,放的电影除了排片的,也有会时不时重映的冷门片或者曾经热映的片子。
林洱也看到了那部很经典的发生在夏天的纯爱电影,动人且明媚,但他心里又觉得很难过,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过不去的夏天。
他的回忆长啊长,逐渐成了执念和羁绊。
林洱没再继续想,他拿起明信片,开始往家里走。他们住的房子离这里并不远,有一个小院子,母亲把院子里种满了花,这时候正是盛开的时候,林洱走进前院的时候,就看到母亲正支着画架画画,听见响声笑着回头说:“回来了?”
“嗯。”林洱应了一声,走过去就看到画架上的画,盛开的郁金香和童话般的砖墙,色彩明艳。
近些日子母亲的情况好了很多,刚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夜夜梦魇,整日不出门。也许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些事情,现在母亲很少会再做噩梦,也开始过自己的生活,种花和画画,偶尔也会去广场上写生,林洱偶尔也很恍惚,母亲从未老过。
他们闭口没再谈过父亲的事情,慢慢的这件事情似乎也不再芥蒂于母子两人心中。
“我先回房间了。”林洱打了声招呼,转身进了门,一路上二楼到自己房间里。房间很整洁,一旁放着画架,墙上贴着几张电影海报和画,窗户开着,堆积了很多很多的阳光。
林洱从桌子底下的一个角落取出来一个盒子,是牛皮纸盒,沉甸甸的。他打开盒子盖,里面放着一沓明信片,全部都是在这里买的,各种各样的。
他坐下来,一张张把那些明信片拿出来看,里面每一张都写着字,标着日期,全部都是写给一个人的。
9月21日:你是不是已经看过高的山,飞过远的海,吻过其他人的脸。
我很想你,然后我想起我曾经也吻过你的脸,如果你爱上别人,会不会也和当初爱我一般。
1月15日:戒掉喜欢很难,戒掉习惯更难,我没有忘记你,反而爱上了你抽的烟,最终你的习惯变成我的习惯。
7月1日:这里的夏天也很热,如果我许一百次愿,会不会被你听见?
8月22日:昨晚我梦到了你,醒来又在流泪,意大利的确美得像梦,可是我觉得你更像是我夏天的一场梦。我不能再想你,可是我又好想你,哥哥,我好想你。
……
这些明信片,是每当林洱想到沈季淮的时候,就会去买一张来写,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习惯,他很少会再大哭大笑,仿佛所有情绪都被抛离在那个夏季。
只是偶尔,林洱会把这些明信片一张张的看,曾经他也想过要寄,但终究还是没有寄出去。
既然不能见面,寄一张可能无法到达的明信片只会徒增痛苦。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林洱曾经给沈季淮打过电话,但是十三个电话里,每一通都没有人应声,只有机械女声不断重复“对方电话已关机”
整整十三遍,那天下午阳光很灿烂,他却觉得所有的声音都被熬化了。
林洱知道一定是有原因的,但他还是很难过。
后来为了方便生活,干脆换了电话卡,但旧的卡林洱一直没有丢,他包起来这张小卡一起放到这个盒子里。尽管不能相见,但他始终把沈季淮放在心里一块温柔的自留地。
从前他的乌托邦是出租屋,现在是这个小小的盒子。
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有机会把这些东西都寄出去,因为夏天永远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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