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楼上，拂晓和姜素柔在门外等候许久，终于等到伊明瞳从战奕的办公室里出来。
    “是素柔和拂晓啊，来找战总聊工作？”伊明瞳笑道。
    “是啊，有点事要找战总，伊总昨天真是好酒量，让人大开眼界。”姜素柔粗略答了一句，转而奉承道。
    伊明瞳很是爽朗，“哈哈，什么好酒量，我那一杯酒都能喝上半个钟头，要是一杯连着一杯地喝，我早就喝趴下了……”
    秘书进办公室通告了一声复而出来，“柔姐，拂晓姐，战总让你们进去。”
    “那你们就快进去吧，别耽搁了工作，我也有点事要处理，咱们改天再聊。”伊明瞳摆手让人进去，自己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去。
    拂晓看了战奕的办公室一眼，不由得紧张地抓住姜素柔的手。姜素柔回头在拂晓的肩膀上拍了拍，“没事，我在呢。”
    两人进了战奕的办公室，秘书随后就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办公室里极安静，连平时的加湿器此时都关着，一点的声音也没有，战奕双手放在办公桌上支着，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没有说话。
    办公室里的气氛压抑地令人感觉有些窒息，姜素柔深吸一口气，“战总，拂晓昨天喝多了酒，做了不该做的事，我带她来向您请罪。”
    战奕眼睛转向拂晓，阴沉的、冰冷的看着女人，却依旧没有开口。
    姜素柔拉了拉拂晓，拂晓这才抬起头，然而刚抬头就对上战奕那满是杀戮的双眼。拂晓的心脏缩了缩，下意识畏惧地退了两步。不知不觉中，她中意的男人，已经从当初的只会烦躁拒绝别人的经纪人，变成了现在这样杀伐果断的公司总裁。
    拂晓的理智清醒的告诉她，在这样的男人面前，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认错服软，但是对不起三个字徘徊在她的唇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战奕把视线从拂晓身上挪开，转而看向姜素柔，“你先出去。”
    这样压抑的气氛，这样阴枭的总裁，姜素柔早就想离开了。但是她不能离开，拂晓这女人一遇见战奕就没有理智，她不在这里盯着，不知道拂晓又会说出什么混账话出来，“战总，我……”
    “出去！”战奕怒声道。
    两个女人吓得皆是一抖，就连办公室外面的人听见战奕的怒声都不由得心肝颤。原本还有些声音的办公区，在战奕的两个字之后，瞬间都无声了。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生怕弄出什么动静惹恼了里面发火的老板。
    姜素柔心跳如擂鼓，连声音也都跟着发紧，“是，是……”
    临走之前最后看了一眼拂晓，拂晓也已经害怕的整个人都紧缩着，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身体都有轻微的颤抖。哎……明明怕成这样，居然还对战奕心存爱慕，到底图什么。
    办公室的门重新被打开，又重新被关上，一时间，办公室就剩下了战奕和拂晓两人。
    “拂晓。”战奕率先开口，“我应该跟你强调过很多次了，我们之间不可能有工作之外其他的关系。”
    “是。”拂晓声音发紧。
    “那昨天晚上又是怎么回事？”
    拂晓害怕地脑海里一片空白，努力想着来之前和姜素柔商量好的言辞，但是面对战奕的怒气，她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说话！”
    拂晓被训斥地又是一抖。
    外面的员工也跟着心肝一颤，有跟姜素柔比较熟悉的人凑过来，“素柔，发生什么事了，战总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发生什么事了当然不能说，也不能让办公室里两人的对话让外人听见，姜素柔勉强笑了笑，“工作上的一点失误，没什么的，大家都散了吧……”
    办公室里，战奕从办公桌后出来，走到女人的面前捏起了女人的下巴，压着怒火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下巴被捏的很痛，明显男人在暴怒的边缘，拂晓四肢抖得厉害，然而近距离对上男人的脸庞时，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过度了，拂晓反而冷静了下来。尤其看着男人暴怒的样子，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昨天晚上发生了很多事，你说的是哪件事啊？”拂晓扯开男人的钳制，自顾自地坐在了会客区的沙发里……腿部肌肉还在惯性地发抖，她已经有些站不稳了。
    “哼……”战奕冷笑，“看来我跟你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对付你，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废话，秘书！”
    门外的秘书听见老总的召唤，连忙开门进去，恭敬地弯了弯腰，“战总，您有什么吩咐？”
    “把这个女人请出去。”
    “战奕！”拂晓不可置信，“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对待我！”
    “秘书。”战奕又喊了一声。
    “是！是！我这就请拂晓姐出去！”秘书也被战奕的怒火吓得不轻，连忙小跑到会客区的沙发，“拂晓姐，您请吧。”
    拂晓咬紧了牙，“你先出去，我和战奕有话说。”
    秘书左右为难，“可是战总……”
    “战奕，你想让我当着第三个人的面说这些事吗？”拂晓道。
    男人脸上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看向秘书，“你先出去，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办公室。”
    “是，战总。”秘书得到释令，赶紧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拂晓心里屈辱和恨意交加，她死死地盯着只有两米远的男人，“你想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那我就告诉你，不过我真有点担心，你听完之后会太过激动，再把自己给气吐血了。”
    战奕眼里的阴霾更甚，“别废话，说。”
    “昨天晚上，我把你迷晕之后，就把方沐沐调离了婚房，然后我把你送回婚房中……哦，这中间还有一个小插曲。”拂晓恶劣一笑，“我本来是想亲自把你送回去的，谁知道被你那个管家给撞见了，然后我就只好把你交给了他。”
    “后来，我又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潜回了婚房，你猜，我对你做了什么？”拂晓顽皮的问道。
    战奕放在身侧的手已经不自觉地紧紧握住，脑海里回想起今天早上起床时的情景，他不敢往深处想，那个答案令他觉得恐怖。
    “我把我们两个人的衣服都脱干净了，话说，你的身材还真是好啊，真是羡慕方沐沐……”
    “啪！”地一声。
    拂晓的脸被打到了一边，她感觉左半边脸疼得都有些麻木，耳朵也嗡嗡地有些耳鸣。有某种腥甜的味道在唇齿之间流转着，抬手在嘴角一抹，手指就沾上了鲜红鲜红的血液。拂晓探头，不出意外看到战奕近乎狰狞的脸，可越是这样，她心里越觉得痛快，看到战奕这么痛苦，她简直想开怀大笑。
    “这样你就听不下去了，那怎么办，我还没说完呢。”拂晓带着嘴角的鲜血妖冶一笑，“看到我嘴角的血了吗？就在我们激战正酣的时候，你那心爱的娇妻，你那爱得愿意舍弃生命去保护的妻子回来了。她看到我们赤身裸体拥抱在一起，气得一口血就涌了上来，就像我现在这样……”
    “啪！”地又是一声。
    拂晓感觉自己的两只耳朵都在“嗡嗡”地叫，两边的脸疼得也近乎麻木，可是，心里却前所未有的畅快。她就这样靠在沙发上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可是方沐沐呢，她竟然就那样逃走了，什么话也没说就那样跑了，哈哈哈！真是可笑啊！可笑啊！”
    “……如果是我，我一定冲上去把那个女人撕碎！方沐沐真是懦弱啊，哈哈哈，真是懦弱啊，懦夫！不，不对，是懦弱的女人，哈哈哈……”
    拂晓把心中的郁气笑得干干净净，再去看男人，对方看她的眼神就跟看一个死人没有什么区别。她却只觉痛快，不觉害怕，“你一定很好奇，我们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呢？”
    男人没有说话。
    “那我就告诉你吧，我爱了你那么久，曾经也不是没做过勾引你上床的事，都没有做成功。而现在，那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我的面前，还是在一个新婚的房间里，你觉得我会放过吗？”拂晓残忍道，“我们当然是发生关系了，我拂晓，总算是得到了你了！”
    “拂晓。”男人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我真想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