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万事兴,未再深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明年秋的时候,景雯生下了元歌。
她原本没把事情往别处想,可今日燕崇来这么一说,两件事联系在一块,时间诡异的对上,让人汗毛倒竖。
甄母彻底歇不下去了,道:“给我拿纸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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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肃这日下了早朝,将太子传到了书房中,提起了他的婚事。
“大理寺卿为人正直刚派,幺女年方十六,谨慎温和,朕和你母后都觉得此女可为良妻,骁儿以为如何?”
裴骁站在案前,声音绷的有点紧:“母后跟儿臣说过这件事情了,儿臣本也想来向父皇禀明此事的,只是父皇政务繁忙,一直没得空。”
“哦?”裴肃合上奏折,“你现在说来便是。”
裴骁撩袍拜倒,恳切道:“儿臣对沈元歌一见倾心,望父皇成全。”
裴肃动作一顿:“骁儿啊,该说的父皇已经和你母后说明白了,她应当告诉你了才是。”
“是,”裴骁将身子伏的更低,“可父皇,元歌的确聪慧睿智,可她不是有野心的人,您知道的。”
“朕知道什么?你和沈元歌相识不过半年,你又知道她多少?”
听出他话中已带微微怒意,裴骁抬起头:“父皇。”
他一直起身,便对上了裴肃隐含压迫的眼睛,心中一紧,裴肃道:“不过燕崇和沈元歌的事,你应当是知道的。”
裴骁:“儿臣…”“横刀夺爱,非正人君子所为,”裴肃打断了他,“你一向温谨,如今成了当朝太子,更不能失了做人的分寸。”
裴骁下颚绷紧,将此事牵扯到中宫政事上,他知道不能在说下去了。
殿中岑寂半晌,裴骁下拜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裴肃颔首。
裴骁退了出去,殿内气氛却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压抑了几分,裴肃以手支额,撑在案上,眉心越锁越紧,突然挥出手,将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奏折、砚台、笔架和茶盏一股脑的掉落,乒铃哐啷地砸了一地,李元大骇,不知他为何暴起,扑通跪伏在地上:“皇上息怒!”
裴肃一拳砸在案上,额角青筋鼓动,良久才平复下来,李元壮着胆子,偷偷觑了他一眼,见他只是揉眉不语,缓了口气,伏庸着过去收拾掉在地上的东西。
手忙脚乱地将散落在地的奏折摞在一起时,裴肃余光瞥过来,落在其间某一处:“那是什么?”
李元将规整好的奏折放在一边,看见是一封还没启开的信,猛地想了起来:“是昨天燕少将上奏时捎带的信件,陛下还没批到那封折子,是以尚未…”“拿过来。”
李元忙哎了一声,双手呈上去。
裴肃捏着那封信,双眸微眯,信笺上写了一行字:“缮国公府臣妇安氏敬上。”
他将其拆开,信上字迹有些漂浮无力,应当是老人亲笔。
裴肃将信看完,闭了闭目,半晌道:“朕明日下午去看看甄老夫人,你递个信儿过去,别让旁人知道。”
李元心中一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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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沈元歌晌午用过膳,便被甄母差去了燕崇那里:“那天他来时我看他脸色不大好,想是伤势未愈,便让陈娘从库房里寻了一支人参出来,你给他送去,也是我的心意。”
沈元歌知道燕崇不在新府,便直接去了京郊隐院,果然他在那,脑袋上扎的像个刺猬。
趁着白露收拾她的药箱,沈元歌凑过去,小声问:“疼不疼?”
萧廿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嘴巴能动,冲她翘一翘唇角,略显僵硬:“不疼。”
背对着他们的白露眼角抽抽,这能逞的,还没抽完,便听身后道:“阿露,他现在能吃糖吗?”
白露:“…随你。”
沈元歌放心了,摸出一颗糖瓜塞他嘴里。
燕崇用舌尖裹住,吸吮上面的甜味儿,唔,甜到心里去了。
他含着糖:“你怎么来了?”“姥姥知道你伤还没好全,让我拿棵人参过来,我放外头桌上了。”
燕崇笑道:“看来姥姥挺相中我这个外孙婿的么。”
沈元歌也笑了:“自然的。”“那你今天多陪我会儿,晚上我送你回去。”
话音才落,白露凑上来:“行行待会儿再腻歪,时辰到了,
该启针了。”
沈元歌从善如流地让开,白露上手把银针□□,虽然知道扎针是为着治病,但看见那一根根细细长长闪着白光的银针,还是有点不忍,索性转身出去等他。
外厢案上摆着一副还没裱起来的画,沈元歌凑过去,画幅上用墨笔绘了一方萋萋秋水,寒霜未晞,苇叶婀娜,“这画不错,”她看向窗下躺在竹椅上假寐的杨苻茗:“杨公子的手笔?”
杨苻茗眯着眼睛转过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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