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归来,心有担忧,便严厉道:“以后可不许在门口等着我了。”
夏侯徽受惯了哥哥宠爱,突然听得严厉语气,哪里受得了,此所谓“宠坏了”,眼中便泪花闪动,委屈的哽咽道:“徽儿只是想早一点点见到哥而已,哥你还这么凶徽儿”
夏侯玄心一疼,无法,只得交代了张牛儿继续于馆舍守护妹妹,自己却引了几个亲兵,骑了马,往城外军营中而去。
进了军营,正瞧见伍定巡守寨门,下马,奔了过去,急道:“萱儿呢。”
按理说,军营中从来就不准带女眷,除非是军妓,但是夏侯玄却是个例外,他才满十二,难以照料自己,便由夏侯尚默许,将萱儿以侍婢身份留在军中照顾。
这在夏侯尚所部,已不是什么秘密。
伍定见了,脸上一喜,道:“小将军,您总算回来了。您若是再不回来,就出大事也。”
夏侯玄沉着脸,点点头,往自己营帐而走,同时道:“牛儿已告诉我了,平疆,你且说说具体情况。”
伍定点点头,道:“那日,小将军随将军去迎接汉帝使者后,便没再回到营中,怕有几日了,前几日,萱儿姑娘还好,到了后几天,可能是思念小将军的紧,脾气愈是暴躁,来吵闹着要卑职带着她去寻小将军。卑职寻思着,小将军乃是随着将军干大事,怎能破坏,便没答应。孰不料,就在昨日,萱儿姑娘竟绝食了,至现在,已有一天矣。”说话时,极是后怕与头疼。、
说话间,二人已至营帐,夏侯玄拍拍伍定的肩膀,慰道:“这几日,也难为你了。下去巡营吧,这里的事,我自来解决。”
伍定点点头,自去了,临走时,回了头,迟疑道:“小将军,你可得小心点啊,萱儿姑娘这几日可完全是变了个人一般,凶狠的要命呐。”
夏侯玄一怔,旋即微微一笑,应了一声,进去了。刚掀开门帘,没由来飞来一只瓦罐,好在夏侯玄灵敏,霍的跳到一边,闪开了去。
夏侯玄抬头一望,却见萱儿正背对着自己坐在榻上,她却是极喜爱装扮头发的,中意且常用的发式,为汉时妇女中较为流行的坠马髻注1,她本来就有一头乌黑细滑长发,高高盘起,显现出俏脸异小,配上丰腴之身材,极具美感。
可是如今,从后面看去,那满头长发竟是凌乱披散开来,看样子,已是几日未有梳理。丰腴的身子明显消弱了几分。
夏侯玄没由来一阵心疼,只是那种心疼中,带着的,更多是的怜悯;而非对于妹妹的那种胸口里的、窒息的绞痛。
夏侯玄在后面轻道:“萱儿..”就这两个字,只见得萱儿的身躯在这一瞬间就生生扭转了过来。那泪,几乎是在刹那便涌上了满脸。
夏侯玄松了口气,上前,欲将她搂在怀中,却只移了一步,就听得萱儿嘶叫道:“不要上前。”
夏侯玄一怔,盯着萱儿,见其脸上满是决然之色。不由疑惑道:“萱儿,你这是为何”
萱儿满脸悲愤,倔强的咬咬嘴唇,用衣袖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刚想说话,却哽咽的不能成声,便深呼了口气,稳稳心情,道:“奴婢知道,奴婢出身卑贱..”她一向是自称萱儿的,此时却变成了初见夏侯玄时的奴婢。
“不.不是.萱儿你.你怎么”夏侯玄有些心慌了。见萱儿情绪稍微稳定了,便欲上前。
孰不料,才将步子迈动,萱儿急道:“不要过来,听我说完。”夏侯玄咽了口唾沫,道:“好,你说。”
萱儿又抹了把刚时流出的泪花,略带哽咽,道:“奴婢以卑贱之躯侍奉少爷,奴婢知道,这是奴婢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夏侯玄幽幽叹了口气,他最是受不了萱儿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到就心疼。
萱儿呼了口气,又道:“按理说,萱儿不应痴心妄想,可是..可是..”未待说完,已是埋首痛哭,不能控制。
夏侯玄忙上前,将其一把搂在怀里,明显的感觉到,瘦了。
萱儿在怀里用力的挣扎了几下,奈何夏侯玄到底为男儿,虽小她几岁,力气却是比她大上许多。便没有挣脱,反而把她搂的更紧了。
夏侯玄手臂虽不粗,却极长;当下,紧紧的箍住萱儿,又使用了些力气,萱儿柔弱身躯,吃疼之下,嘤咛一声。
夏侯玄卸了些劲道,仍是紧紧抱着,柔声道:“傻丫头,怎么能不吃饭呢。”
萱儿在夏侯玄怀里,渐渐的安静下来,双手反搂着夏侯玄的腰,头抵在他的肩膀上,缓缓的,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道:“萱儿在洛阳夫人府上时,常听的姐们说,像我等卑贱婢女.”
夏侯玄听到卑贱二字,没有说话,只是把怀中娇躯更搂紧了些。
萱儿浑然不觉疼,自顾自道:“姐姐们说,我们的唯一出路就是被侍奉的公子看上,云雨之后,或许公子一高兴,被纳为姬妾,这辈子,便不愁生计,有了依靠了。若是上天眷顾,能有得公子的一点骨肉,母以子贵,这辈子,便熬出头了。”
夏侯玄抱着怀里的人儿,苦笑一声,叹道:“傻丫头..”
此时,萱儿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道:“萱儿不求为妾,更不奢望能怀有少爷的骨肉,只是..只是希望能够侍奉少爷一辈子。哪怕是最卑贱的奴婢也行。”
说到此处,萱儿身躯已是颤抖不止,泪雨中抬头,决然道:“若是这样,少爷还嫌弃我,萱儿还不如死了罢。”
夏侯玄叹口气,缓缓道:“我娶你便是。”
注1:“坠马髻”为梁冀妻子孙寿所创,发髻略偏一侧,造成一种不平衡的观感,令人耳目一新,流行于东汉末期。“妆鸣蝉薄鬓,照坠马之垂髻。”这种发式增添了女子的娇媚之态,一直流传到后世。
这是最后用一章的篇幅来写她了,简单来说,萱儿就是我鲁莽开书的牺牲品。
很快就下一卷了,以后,萱儿可能难得有几个字了。她自此,渐渐沉寂。
第四十一回 代汉
史上,汉帝三下诏书,群臣十一道劝进表,而曹丕皆辞之,甚是繁琐,因而,此处简略,特此解释。
张音走后,相国华歆、太尉贾诩、御史大夫王朗,尚书令桓阶、督军御史中丞司马懿等皆上表劝进,而曹丕皆以德行不堪为帝之由,固辞之。
此等繁琐事情,自然不干夏侯尚此等武将之事,他们现在领着二十万的御林军、虎卫军及虎豹骑,受曹丕之命,准备向繁阳进发。
繁阳,位于许昌城西十里处,离得极近,且中间无高山大川等险阻,繁阳发兵,不过几时,便可到许昌。
到了此时,曹丕已经所有事情打点清楚,天下人心向魏,军队亦牢牢控制在手,所有的一切,就只剩下一个形式,一个过场而已。
曹丕此行堪称经典,外松而内紧,而又“装”与“逼”并行。
从邺城出发,对外称是为了征伐吴国,是为“装”,而随行兵马二十余万,且驻留于许昌附近数月,是为“逼”。
于谯县城东宴请父老,大犒三军,是为“装”,于宴席上,不动声色的把天下士子之心皆拉拢了过去,使得舆论皆向魏,是为“逼”。
设宴款待张音,且又对汉帝诏书,极为恭敬,是为“装”,此时,领盛兵驻扎于许昌城外十里处的繁阳,兵锋直指汉帝,又为“逼”。
大军向繁阳进发,夏侯玄亦得随军而行,只是萱儿却必须留在曲蠡,只因此次行军,不比往常,军中留宿不得女眷;就是夏侯玄因为年纪太小,他那一屯兵马也被父亲收回了去,转而由伍定为屯长。
而夏侯玄则是作为夏侯玄家眷的身份,随着马车,摇摇向繁阳进发。
坐于马车上的夏侯玄很是郁闷,往常自己随父亲行军,皆是骑在马上,虽然辛苦,然甚觉威风,甚是豪气。
现如今,跟一堆莺莺燕燕一起坐马车,极不习惯;曹睿因为已经成年,加之曹丕有意培养,自然是寸步不离曹丕身边,这余下的,便是曹玉与夏侯徽了。
与曹玉的那一番长叹之后,夏侯玄发觉这女孩也并不如自己以前想象的那般刁蛮,后来回了家,细细想了想:曹睿如宠爱自己一般妹妹,在文帝朝,自己还可以依靠父亲与舅舅混下去,但是到了明帝朝,若是曹睿因为妹妹的原因,不待见自己。到了司马懿政变时,自己可就毫无还手之力了。
这一场艰难而又漫长的斗争,明帝朝才是重中之重,而,只有与曹睿打好关系,自己在那时,才有可能游刃有余,处于优势地位。
而要取得曹睿的欢心,他的妹妹曹玉,是千万不能得罪的。因为这番心思,如今,夏侯玄对于曹玉,那是没有半点不耐烦了。
而曹玉因为上次宴会,对夏侯徽开始有了意见,虽然表面上仍是一口一个徽儿妹妹叫的蜜甜,则暗地里,则是有意无意的与夏侯徽争宠。
比如某件东西,只余一件了,此时,夏侯徽嚷着找哥哥要,曹玉却横插一脚,嘟着嘴也要。
若是放在前几天,爱妹妹爱昏了头的夏侯玄定会毫不犹豫的给了妹妹,可是这次,夏侯玄却犹豫了。
夏侯徽也是睁着水汪汪大眼睛望着哥哥,那眼神里,分明透露出自信与骄傲,在她的心里,哥哥就是最好的,不可能不会给她。
夏侯玄咬咬牙,却把拿东西给了曹玉,只是那么一瞥妹妹的眼睛,就再也不敢不看。那双大眼睛下满是不可置信与深深的失望,只一眼,就把夏侯玄看的心胆欲碎。
这一路中,便是这等事,曹玉如出笼的小鸟一般欢快,可是,平常活泼异常的夏侯徽却情绪低落。见得妹妹那副委屈的样子,夏侯玄心疼不已,却也只得暗地叹气,硬起心肠,应和着曹玉。
车队时中午出发,傍晚,就到了繁阳,繁阳为一小镇,不大,曹玉自有自己的住处,与夏侯玄依依惜别,自去了。
夏侯尚亦在镇上寻得一家客栈,暂时包了,有甲兵护卫,作为歇息之地。夏侯玄松了口气,正待回头寻妹妹,却见夏侯徽早已一路小跑进了客栈,进了房间之后,再也不出来。
夏侯玄怅然若失,苦笑一声,打了点水,洗了脚,正待入睡,夏侯尚却回来了,一见面,见子女并不在一起,疑惑道:“你妹妹呢,往常时日,她可是一直黏在你身边的。”
夏侯玄苦笑摇头,没有回答,而是问道:“父亲,明日孩儿可否随你行动。”
夏侯尚进了屋,坐于榻上,早有奴仆递过茶,轻轻抿了一口,道:“明日,事情可是很多啊。”
他连日奔波,很是劳累,说着,便把头靠在墙上,闭目,养了会神,睁开眼,缓缓道:“明日,正礼还要带着汉帝诏书前来,而圣上已经辞了十一道,此次,应该会应了,而仲达早已秘密来繁阳数日,已建好高坛;公卿、列侯、诸将、匈奴单于、四夷朝者数万人皆已聚集在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矣。”
夏侯玄试探性闻道:“父亲,如果明日,殿下将登坛受禅,孩儿孩儿可否随父亲前去”
夏侯尚玩味一笑,道:“前几日,殿下首次召见汉帝使者,你随着世子瞧看了。此次,殿下登坛受禅,你又要随为父前去,玄儿小小年纪,对此等军国大事,为何如此感兴趣。”
夏侯玄一怔,忙挺直胸脯,道:“父亲,那日,父亲不是告诉孩儿嘛,男人必须保护自己身边之女人;可若没点本事,自身尚且难保,如何谈其他;因此,孩儿想,早点见识一下大事,对以后,总是不坏的。”
夏侯尚眉开眼笑,道:“既然如此,明日,你随在为父身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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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十月,二十九日,汉帝派遣使者持节奉玺绶绍册,前来繁阳,欲禅位于魏王曹丕。
魏王曹丕开始百般推辞,后来实在拗不过群臣、使节的苦苦哀求,百般无奈,万般痛心的接下玺绶绍册。并在繁阳筑坛。准备禅让事宜。
此刻,围绕在曹丕身边之人,皆是武王时重臣,文如钟繇,王朗,华歆,贾诩,武如曹仁、洪等。
而如曹真,夏侯尚等后起之秀,虽然掌握实权,然而此时,却是在下面,隔了老远的呆着。
夏侯玄跟在父亲身边,见到周围人山人海,各地的使节纷沓而至,争先进献珍奇宝物。
各地朝贡使者中,很多穿着极为奇特;而有一几人,尖嘴猴腮,五短身材,说话声音极为猥琐,虽然身上穿的是中原服装,可那脸上,皆有刺青,面目可憎。
夏侯玄没有来的生出反感,问道:“父亲,那几人为哪国使节”夏侯尚望了眼,笑道:“此皆为倭人,其国于海上,极小,一直受我华夏册封。”望了望,又笑道:“此等倭人极为极是卑贱,喜在脸上刺字,将父母留给自己之躯体,全给活活糟蹋了。”言语中,甚是轻蔑。
夏侯玄听到父亲说起倭人时,便已明白了。又有些疑惑,问道:“父亲,倭人可达我华夏乎”
夏侯尚道:“倭人应是经高句丽而来,此等偏僻蛮夷,且不管它。玄儿好生看看上面,那些大臣,可都是随着先王征战中原的元老,个个都是功勋卓著,天资绝伦。”
夏侯玄看了一会儿,见到的,皆是白发皓首的老者,他扯开嘴角笑了笑,这些人的时代已经过去。再过几时,一个崭新的纪元即将到来;那,代表着另一个时代。
曹丕早已穿戴好了天子皇帝冕服皇帝冕冠,肃穆站立于高坛,周围群臣簇拥。发布制诏。
曰:“今朕顺承天命,为帝王之绪,其以延康元年为黄初元年,议改正朔,易服色,殊徽号,同律度量,承土行,大赦天下;自殊死以下,诸不当得赦,皆赦除之。”
底下人等,轰然拜倒,朝贺声山呼海啸般袭来。曹丕立于高坛之上,面露微笑。
他终于完成了父亲都未能完成的事业,这怎么不叫他欣喜自豪。
升坛礼毕,曹丕顾谓群臣曰:“舜、禹之事,吾知之矣。”底下臣子又是一阵拜倒,齐声道:“陛下继承大统,顺应天人之望,实乃万民之福。”
曹丕大笑几声,一一将极为重臣扶起,道:“诸位爱卿皆是随先皇征战多年,功勋卓著;另有子丹,伯仁等,皆是青年才俊。以后皆为我大魏栋梁,朕要好好封赏,以慰其苦,以嘉其功。”群臣又是拜倒,山呼万岁。
延绵四百年大汉,堕入历史之中。
自此,三国开始。
结卷语,诸君若是不喜欢可直接跳过去。
自发书以来,暂时还未段更过,也没有发过一章混字数的,小小自豪下。
新人,作为新人就有很多毛病。我仔细看了看自己前面十四万字,很惭愧。
1,,被书友诟病最多的地方,猪脚太小,算来,只有十二三岁。,还拿去杀人啊,圈圈叉叉啊。所以我只能无数次的强调,猪脚体格雄伟,已有十五六岁人的体格,以作补救。
2.萱儿的设定为最大的败笔。后面也进行了补救,很没良心的把她打入了冷宫。
3.在曹操死、曹彰前来奔丧那几回,完全的没有代入感。
4.曹丕代汉这几回,前面铺垫感觉还不错,可是最后一章,也就是第四十一回,很不满意。好像一拳打出去,打在棉花上。
好在这时前面几章,只要后面弄好了,无伤大雅。
关于下一卷的问题。预订在十万字左右。
然后每天都是雷打不动的二更,六千左右。这实在是极限,毕竟小五不是专职写手。还要读书、还要工作。
希望书友们继续支持下去,一起期待下卷的精彩。。。。。。。。。。。。
第一回 杂念
“哥,昨天,娘又打我了。”却是夏侯徽噙着泪花,委屈的扯着夏侯玄道。后者一惊,忙蹲下来,神情急切。“重不重疼不疼啊”
夏侯徽使劲的点了两下头,泪花掉下,哽咽道:“疼.”
夏侯玄摸摸妹妹的脸蛋,替她拭去泪花,叹了口气,喃喃道:“得想个办法才行啊。”
“哥,为什么娘一见到二娘,就像变了个人似地”
“这个”夏侯玄实在不知作何解释,只得道:“不要问这么多了,今晚哥送你去宫里,跟你玉姐姐睡吧。”
夏侯徽一听曹玉名字,小嘴一嘟,脸儿顿时阴沉了下去,娇蛮道:“徽儿不去。”
夏侯玄默然无语,这小妮子还在为那次自己把东西给了曹玉生着闷气。任凭回了家以后如何的哄,如何的劝,只要一提到曹玉,她就小脸通红。
兄妹正说话间,张牛儿却进来了,见了二人,问了好,道:“少爷,宫内有人来传话了,道是太后着您和小姐,今晚进宫,说是番邦进贡来了奇异美食,请少爷和小姐也去尝尝呢。”
曹丕登基后,改封夏侯尚为平陵乡侯,迁征南将军,领荆州刺史,假节都督南方诸军事。伍定因为性格沉稳,颇受夏侯尚赏识,随之去了荆州;而张牛儿则是因为忠诚勇武,则脱了军籍,为夏侯家家将,司贴身护卫,因而改口,呼夏侯玄为“少爷”。
夏侯玄点点头,转而向妹妹道:“这下该去了吧。太后都请你了。”夏侯徽头一扭,微微扬起,娇蛮道:“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你去不去”夏侯玄实在没法,扬起了手,对着妹妹的屁股轻轻的拍了一下。
就这么轻轻一下,夏侯徽的眼泪如早已酝酿好了一般,说来就来,顿时,喷涌而出,双眼一闭,扯开喉咙哭了起来。
夏侯玄大急,哪里还顾得兄长的威严,只得蹲下来,正待认错。张姬却从里面出来,见了,急奔向前,搂住夏侯徽,转而对愠怒道:“玄儿,你怎么欺负妹妹了。”
夏侯玄满腹委屈,辩解道:“我没有..”
夏侯徽找到了靠山,胆子打了气,扯着张姬的裙角,直蹦跳,嚷道:“二娘,哥哥刚才打我了。”
张姬脸上怒色又增一分,她是极喜爱夏侯徽的;这个温婉的女子,见了谁都是笑脸盈盈,脾气极好,对可爱紧致的夏侯徽更是宠的,连夏侯玄有时都自愧不如。
夏侯徽稍微的扭转了下身子,把屁股蛋儿对准张姬,小脸却对着哥哥,一脸狡黠的笑容,语气却甚是委屈,道:“二娘,哥哥打徽儿屁股了,徽儿好疼。”
张姬一脸紧张,她本身是极美的,肌肤更是如冰雪一样洁白无瑕,然,夏侯徽小小年纪,嫩的能滴出水来的、吹弹可破的肌肤已隐隐有在其上的趋势。因而张姬对于夏侯徽的身体极是爱护,不准她去晒太阳的,亦不允许身上有一丝的划伤。
今听的夏侯玄打了妹妹,她素来知道他力气不小,拉了夏侯徽便往房里走,嘴中道:“快进屋,让娘看看,重不重”
夏侯玄心道不妙,这下得替母亲背黑锅了,忙拉了在一旁的张牛儿,三步迈做一步,逃也似出门了,临了,只听得里面,张姬传来一声怒吼:“夏侯玄你这个小兔崽子,好狠的心啊,把自己妹妹打成这样,你给我站住”
夏侯玄不敢多做停留,牵了马,就欲往宫里赶,张牛儿疑惑问道:“少爷,不等小姐了吗”
“还等,二娘非把我吃了不可,走了。”夏侯玄一脸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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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即位以后,定都许昌,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便迁到了洛阳;因而,德阳乡主便也被夏侯尚从邺城接到了洛阳。
曹真脾气火爆,其妹亦不遑多让,什么事情,要是对了她的口味、合着她的心情还好;她若是心情不顺,则极为暴躁,对待下人,常打骂交加。
先前与邺城,丈夫不在家,她苦心经营,上下对她,也是恭恭敬敬,且她那时,虽然恨着丈夫不回家,好歹眼不见心不烦,心情大多时候都是顺的,脾气也还好。
这次到了洛阳,邺城府中的一应仆从,除了为奴的,其余的,皆是辞退了。
而洛阳府中原有的奴仆大多都是张姬的人,对于德阳乡主这个突来的大妇,虽然表面恭敬,但是暗地里,却是小动作不断,德阳乡主吩咐下去的事情,也都是阳奉阴违。
这使得德阳乡主大为光火,但是初来乍到,又不便动作,一口闷气一直在那憋着,而此时调皮的夏侯徽又撞到了她的火口上,因而常常挨揍。
夏侯玄想着暴躁的生母,没有来一阵头疼。自己年纪过小,若是父亲按照历史上的轨迹,因为张姬被曹丕毒死而犹豫致死,就只能靠着舅舅了。
可是,曹真也并非长寿之人,到时候,自己不过才二十岁左右,没了长辈的提携,而夏侯氏、曹氏后起之秀又如此之多,可如何出得了头,到时候就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妹妹加入司马家,为司马师生儿育女,而后香消玉损。
每思及此,夏侯玄胸口如堵了大石一般沉闷,又如让人在心尖剔去了快肉一般。而他现在拼命的想进入朝堂,拼命的响得到权力,其理由,却是简单的有些可笑。
妹妹的幸福,就是夏侯玄拼搏的原始动力;世上,没有哪一个哥哥明知道妹妹的悲惨结局,而不想尽自己的全部所能去改变它。
正思考间,张牛儿道:“到了,少爷。”夏侯玄应了声,下马,将马交与他牵了,道:“牛儿,你这几日护院,辛苦了,可去附近酒家一躺,酒钱算我的,三个时辰后到宫门接我即可。
张牛儿喜得眉开眼笑,又有点疑惑,问道:“少爷,吃顿饭怎生要这么久”
夏侯玄幽幽一笑,道:“吃饭不是目的,交流感情才是正道。”
第二回 龙彩
“来,来,妹夫且尝尝这个。”却是曹睿笑容可掬的夹着一块形状奇特的肉脯放在夏侯玄碗里。接着道:“这可是高句丽进贡来的,那些个偏邦,虽说愚顽不堪,可这肉脯,着实做的不错。且用高山之冰冻镇良久,细品之下,竟有丝丝凉味,其韵妙不可言呐。”曹睿是极喜爱享乐的,尤其对这美食,更是情有独钟。
夏侯玄望着碗里那坨肉脯,忽觉得从胃里冲出一阵饱嗝,忙暗地里止住了,抬头望了望曹睿那微笑的脸,只得无奈的提起快起,笑道:“多谢元仲,这肉脯,我真是百吃。。。。吃不厌啊。”
曹睿哈哈大笑,正欲再给妹夫夹几块,却是曹玉轻轻的叫住了他。“皇兄,不要夹了,他已经快吃不下了。”曹玉已是十五六岁年纪,今天显然经过精心打扮,一双杏儿眼小巧精致,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倒也十分可人。
曹睿将妹妹的手推开,带点严厉语气道:“玉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都是自己人的,以后太初就是你的夫君,说来,比我都还要亲上三分,吃上几块肉脯怎么了,真是小家子气。”他误以为曹玉是因为不舍肉脯而阻拦自己。
曹玉忘了一眼沉默不语、正盯着碗里那块肉的夏侯玄,心里大急;父王成了皇帝,自己也受封为东乡公主了,可是这小子就是天天呆在家里陪着他那个宝贝妹妹。
今天,好不容易求的奶奶把他叫进来,为了他,清晨就起来了,精心的画眉,涂胭脂,试了十几套衣服,才敢出来见他。想不到好好的一餐饭,竟被这个该死的笨蛋皇兄给弄成了这样。
此时,曹睿又笑眯眯的夹起一块肉脯,正待往夏侯玄往里放,曹玉在旁边急得直跺脚,喊道:“哥,他是真的吃不下了。”
曹睿正待教训,却是在旁边一直笑呵呵的看着子女玩闹的卞氏发话了,道:“睿儿,不要夹了,玄儿若是想吃,自己会夹的。”
夏侯玄在一旁感激涕零的直点头,道:“是,是,会夹,会夹。”
曹睿见了,有些不好意思,问道:“妹夫,你真吃不下了”夏侯玄点头,回道:“吃不下了..不..吃得下,吃得下。”夏侯玄估计是被肉脯腻晕了,说话有些迷糊。
卞氏一笑,将曹睿斥下,又想起什么似地,疑惑问道:“玄儿,徽儿那丫头怎没有跟着你来”夏侯玄一怔,忙答道:“妹妹身子弱,感了些风寒,这几日都出不了家门,臣代妹妹向太后请罪。”
未待卞氏回答,曹玉却是一脸紧张道:“徽儿妹妹怎么了严不严重”曹玉本性善良,听到夏侯徽身体不适,那些小女生心思皆抛到了脑后,极是关切。
卞氏也是满脸紧张,道:“玄儿,徽儿要不要紧啊,要不哀家着宫内的大夫去瞧看一看。”
夏侯玄心中一暖,道:“不要紧的。”如此说着,心思却飘到了家里,妹妹被母亲打了,却又被张姬当做宝贝一样,若是被母亲知晓了,二位女人之间免不了又得争吵,不知她受得了不。
想起后世一些孩子从小受惯了家庭里的争吵,长大以后,性格便有些扭曲。
“得快点回去才行。”夏侯玄默默想道。
想着妹妹,一直压制着的饱嗝却放了出来,登时,就是三个,再想收住,已不及了,感受到朝自己望过来的三道目光,夏侯玄讪讪的笑了一声。
卞氏笑的,那一张老脸都挤到了一起,好不容易止住,道:“玄儿,你吃不下了,就明说啊,何必这样苦撑着,弄得睿儿还使劲的给你夹菜。”
曹玉向哥哥瞟了一眼,这令得曹睿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站起,道:“那个.妹夫,前段时间你不是要向我问起剑法吧,既然吃饱了,我们去探讨一下吧,如何”
夏侯玄如蒙大赦,忙站起,鸡啄米般点头。“好,好,好。”
曹玉有些不高兴,上次,夏侯玄跟她讲的那只猴子大闹了天宫的故事还没有完结,弄得她时常挂念,这次就准备缠着他讲完了才罢,孰不料又被哥哥横插了一脚。
当即,嘟起小嘴,满脸不高兴,道:“皇兄,他好不容易才来的这里一躺,你还要他陪着你练剑,哼..”曹睿具有威严,虽然妹妹宠爱,可是发起火来,脾气就不如夏侯玄那般好了,因而,曹玉是较为怕他的,想要夏侯玄留下陪自己的意思也不敢讲的太明白。
曹睿那懂得这么多,拍拍妹妹的头,笑道:“哥是为你训练未来的夫君成为一个文物双全的人才,哈哈哈,,,,妹夫,咱们走。”
曹玉气的使劲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卞氏懂得孙女意思,却道:“玉儿,以后玄儿陪你的日子多得是,现在由他们去。”
曹睿领着夏侯尚来到自己宫中,对下人道:“把我的剑拿来。”又转向夏侯玄,问道:“妹夫,你气力如何,拿得动剑吗”夏侯玄身材虽挺拔,然瘦小,一看似为弱不禁风之人,曹睿因而有此一问。
夏侯玄笑道:“长枪亦不是问题,何况一铁剑。”曹睿笑道:“不错,配的上我曹睿的妹子。”又对旁边人道:“将那柄“赤霄”剑一并拿出来。”
那侍从狐疑的望了夏侯玄两眼,没有动,曹睿以脚踹其背,骂道:“傻站着作甚,快去。”
夏侯玄听到“赤霄”二字时,心中血气翻涌,有些颤抖的问道:“元仲,你说的是什么剑”
曹睿笑道:“前朝高祖于南山得一铁剑,长三尺,名“赤霄”,又名“斩蛇”,“断蛇”。皆为祖父所得,传与父皇,父皇又将之给了我。”
夏侯玄只觉的喉咙有些发干,按照曹睿的意思,是要给自己,那可是历史上有名的神兵啊,汉高祖可是提着它于南山斩白蛇,立下大汉四百年基业,剑上有七采珠、九华玉以为饰,刃上常若霜雪,光采射人。
曹睿望了望有些失神的夏侯玄,很是满意,笑道:“这剑虽好,可我却用惯了另外一把,因为一直存于库中,不曾拿出来过,现在拿出来给你;一来,乃是替父亲奖赏太初夏侯氏对我曹氏的辅助之功。二来,也算是我给妹妹的陪嫁之妆,三来,希望你以后持此剑,于边疆立下赫赫战功,护我大魏。”
夏侯玄忙跪倒,贺道:“臣安敢不殚精竭虑,誓死护卫大魏。”曹睿笑呵呵将之扶起,道:“太初不用多如此繁礼。”
说话间,却是侍卫捧着剑盒来到,曹睿上前,将其打开,先取出一剑,夏侯玄视之,见那剑长大约一米左右,有四面,上作龙形,全身呈青乌色,寒气逼人。
曹睿持剑在手,忽的一个跳跃,一个横刺,一挂之后,向下一砍,忽的转身,又是一挑,招招式式,行云流水,流畅无滞,挥攉潇洒,忽往复收,行多停少,一气呵成。
夏侯玄看的眼呆,半响,由衷赞道:“我虽不懂剑,可元仲这几下,刀光闪耀,飘忽婉转,比上古那些个十步杀一人之剑客亦不遑多让啊。”
曹睿收剑,笑道:“太初过奖了,我之剑法,虽有小成,可是论之吾父及平虏将军刘勋、奋威将军邓展,那不知差上多少。”
曹睿持己剑,伸手在剑刃上轻抚三下,自豪道:“此剑名“龙彩”为前朝永平年时,汉明帝所铸,剑身四面,长三尺六寸,后明帝去,将剑沉于洛水中,后为祖父所得,在我八岁时,便给了我,从小习之。”
说着,又从另外一剑盒里取出一剑。道:“此剑即“赤霄”,长七尺,为八面,说来,其锋利程度,较我的“龙彩”还要好上几分呢,只是我用惯了旧剑,这“赤霄”虽好,然剑身过长,太过霸道,一来用不惯,二来有辱斯文,便收于库藏之中,现在才拿出来,已有十几年未见光矣。”
迎着拿到剑光,夏侯玄只觉心脏猛的收缩,眼睛暴起光芒,呼吸急促起来。
电脑用的多的童鞋都知道,一天下来,胳膊弯里奇疼,所以,不用我多说,要是觉得还看得下去,收藏下吧。
第三回 赤霄
曹睿笑道:“愣着作甚,快过来取了你的剑去。”
夏侯玄渡步过去,接了那剑来,见剑身镌刻两个篆字:赤霄,一上手,只觉一沉,差点没接住,曹睿笑道:“我说吧,你现在力气太小,此剑足足有我龙彩的二倍长,实在太过巨大,适合于战场劈杀。要不,我给妹夫换一把轻便点的”
夏侯玄那一颗心都在“赤霄”上,没有接曹睿的话,重又伸出双手,将“赤霄”接过,双手握柄,稍微一挥,感觉虽然沉重,倒也还把持的稳,也甚上手,心中大喜,笑道:“好,好,哈哈哈。”夏侯玄狂喜之下,竟不顾在一旁的曹睿,放声大笑起来。
曹睿有点肉疼的望了眼“赤霄”。笑道:“妹夫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夏侯玄伸手在剑身上轻抚几下,只觉一股寒气直透指尖,有点疑惑问道:“元仲,这“赤霄”怎为乌黑之色,且又如此之重且好生寒冷。”曹睿答道:“此剑为玄铁所铸,自然比寻常铁剑重上许多,玄铁本就为极寒之物;所以,此剑极为锋利,削铜剁铁,如砍瓜切菜,鸿毛置于上,吹之立断。”
曹睿说罢,又从剑盒里取出剑鞘,替夏侯玄挂在腰上,自己亦取了龙彩剑,正色道:“太初,已得利剑,那就开始吧。今天,由我来传授你我曹氏剑术。”
“曹氏剑术”夏侯玄疑惑道。曹睿答道:“也难怪,父亲贵为一国之尊,根本不需要上阵杀敌,然而天下人却不知,父皇的剑术虽不至独步天下,然,放眼天下,能胜过父皇的剑客,亦屈指可数。”
见夏侯玄一副正认真聆听,曹睿又道:“父皇年亲时,闻虎贲王越善剑术,便前往讨教之,其余军中诸如军中,但凡有剑使得好的,父皇皆拜访之,因而可取百家之长,成此剑法,可居天下之冠。”
夏侯玄早就听的心花怒放,忙不迭道:“元仲,废话不多说,开始吧。”
曹睿微微一笑,道:“现在不急,我俩先打上一场,看元仲你天赋如何,力气有几分,我也好因材施教啊。”
夏侯玄连连摆手,想起刚才曹睿演示剑法时,那快如迅猿,疾如飞电的身手,哪里肯应。
曹睿笑道:“放心吧,我要是把你给伤了,玉儿还不得怨死我。只是比划一下,并不当真的。”
夏侯玄无奈,只得点点头,将手中赤霄举起来,握紧了些,盯着曹睿,道:“那么,请元仲出招吧。”
曹睿爽朗一笑,道:“好果然配得上我曹睿的妹妹。”语罢,身形疾动,一剑刺出,如蛇吐信,曹睿刺剑同时,嘴中却说道:“此为刺剑式,立剑或平剑向前直出为刺,力达剑尖,臂与剑成一直线,猛贯向前,利在疾,使得好的,可一剑贯敌胸,一招毙之。”
夏侯玄哪里听得这么多到,只觉得一道寒光往自己这边疾驰而来,虽然知道曹睿绝不可能伤害自己,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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