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翻包,想找到自己的雨伞。
找不见了。
可能掉在了哪里。
姜锦年停步,又听傅承林说:“没事,快到停车场了,车里有暖气。”
诚如傅承林所言,车内确实有暖气。但是从停车场驶向目的地,仅需二十分钟的车程。到时候,他的衣服可能晾干了,皱皱巴巴贴在身上,似乎也不太合适。
好在轿车的后备箱里,放了一套备用西服。
上衣的颜色是深灰,与他现在穿着的这件很像。他缓慢地解开衣扣,脱下了湿掉的外套,拿起另一件完好无损的备用品,这时,姜锦年抬手摸了他的左肩。
她悄悄说:“嗯,你的衬衣逃过一劫,没潮。”
他玩味地看着她。
衬衣扣子开了两个,露出锁骨以下三寸肌理,领带也有点儿凌乱——他这幅模样,可真像是刚被人糟蹋过。
姜锦年一边默念:冤有头债有主,一边帮他把扣子系好,调整了领带的松紧。
她的手指稍一伸长,就碰到了他的胸膛。毫无阻隔,肌肤相亲,切实体会他的温度。
他问她:“怎么样?”
姜锦年垂首,佯装不懂:“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避免和他对视,目光闪烁,卷翘的睫毛一如蝶翼。她五指拧在座位扶手上,骨节弯曲成弧形,即便她努力地面无表情,细微动作也出卖了内心。
傅承林挑起她的指尖,端详她手背上的细微静脉。共有三条,附着于筋骨,透过雪白的皮肤,血管颜色偏浅蓝。
他记起从前有谁说过,血管太明显,说明气虚不足,中医或称为“收涩固脱”。他不由得抚上她的手背,沿着外侧方向摩挲一小段距离,力道轻缓,引发一种挠心抓肝的痒。
姜锦年猛然握住他的手。
为了不让前排司机听见,她咬字极轻:“你在想什么呢?不要把泡妞的本事用在我身上。”
傅承林任凭她死命捏着他,却没答话。
她松手,发觉自己留下了指印。
轿车逐渐减速,轮胎带起旋转的水花。司机回头望他们一眼,只道气氛诡异古怪,他笑着提醒一句:“到了,咱们下车不?”
*
姜锦年与傅承林提前十分钟进场。好似一刹那脱离了二人世界,来到了迎宾送客的社交圈。
罗菡朝着姜锦年招手,她连忙跑了过去,留下傅承林一人站在原地。
傅承林的几位朋友等候已久,纷纷上前,与他闲聊。其中一位朋友正是这次会议的主办方人员,他向傅承林透露:“上头想搞互联网金融,吸纳基金公司的加盟,现在总共有十几家确定合作。他们会在网上公开月报……”
傅承林评价道:“竞争激烈。”
他料想各大公司为了招引客户,势必要依托于互联网平台,做一些以前没尝试过的事。他还问:“你们会每天更新排行榜么?写在手机软件里,不放过每一支股票型、债券型、混合型基金。”
朋友应道:“被你猜中了,我们会做全方位的理财服务。”
傅承林顿了顿:“还可以吸引散户,跟进上证、深证、道琼斯和纳斯达克指数分析。除了基金,黄金也不错,老一辈投资者倾向安稳。”
那朋友点头:“是这么打算的。我们有四亿个线上客户,资源丰富,但也要给客户分级,老人家手头几乎都是退休金,输不起。再说基金市场吧……运作模式,总有漏洞。”
傅承林赞同道:“新基金被拿来买旧基金,买持仓多的股票,只要卖出去就能挣到钱。”
朋友叹口气,随后关切地问他:“你们家的酒店确没确定在哪儿上市?”
傅承林先是推辞道:“不急,路演还没准备。”又说了一句:“前两天考虑了联合保荐人。”
朋友便说:“我有个熟人,他老板在广州做餐饮,第一次上市就失败了,因为签字律师突然跳槽……简直防不胜防。我还认识一个韦良连锁酒店的高管。他们公司计划两年内上市港交所……巧了,今天纪周行也在,你可以问问他。纪周行参与了这事。”
傅承林扫眼一望,笑问:“柒禾金融来了几个人?”
朋友翻看名册,回答:“奇怪,就纪周行一人来了,柒禾真不给面子啊。”
说着,这位朋友也回头去寻找纪周行的身影。
傅承林率先看到纪周行尾随姜锦年,走向了附近一条无人深入的长廊,那大约是个逃生通道,左下角挂着一个绿色小人标志。
傅承林心道:的确是个绿色小人。
他掀开一截衣袖,往那边走。
朋友拦住他:“承林,干嘛撸袖子啊?”
傅承林谎话如真:“方便看表。”他还对了一下时间:“差十分钟到三点。”他拍了一下朋友的肩膀:“待会儿我去后台找你。”
傅承林这人的可怕之处在于,正常情况下,他的情绪不受外界影响。可能是因为多年来持仓炒股,看惯了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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